愛?夏瑜一怔,唇中的衣角嗒地掉落至大腿根側。他怎麼會不愛。他幾乎都要因為這個問題而落淚了。
“姐姐我愛你,我當然愛你。”
他怎麼會不愛她呢?只要他還有意識,還有思想,還能夠表達自己,他就會回答,他愛她。
夏瑜一直覺得愛這個詞,不應該就這麼輕易地說出口的,在嘴里轉了幾轉,在唇舌之間把玩幾回,最後吞咽在喉嚨里,就算發炎潰爛腐敗至死都不會在姐弟之間正大光明地出現,可當她問起,他才知道錯了,都錯了,他愛她,他就是愛她,不管她有沒有說她愛不愛他,也不管她還是不是他的姐姐,他就是愛她。
他就是要說,夏瑜愛夏無瑕,他愛他的親生姐姐。
“我愛你姐姐。”
嘴角保持著一個固定不變的弧度,他想哭,他以為自己的眼眶在變紅,但其實這些都是幻覺,他此刻表現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他只是將放在四角內褲上的手放到了兩側,他盡可能地用平靜輕柔的聲音向她表白。
“很愛很愛你。”
即使說這種話是犯罪也沒太關系吧,他絕對真誠,他不是在犯了病而神志不清的時候說出來的。
如果謊言是不道德的,那麼坦誠會不會稍稍得到些原諒?
“……”
可是對面只是一陣沉默。
緘默、靜默、闃靜。
夏瑜抓了下衣角,細細碎碎的害怕無聲地逼近他的皮膚,滲進他的骨血。
掙扎……植物嫩芽在心髒黏膜稀稀疏疏地掙扎,可是不管多麼努力也突破不了他心口的血肉,為此他感覺到了酥酥麻麻的疼,但不明顯。
如果她能夠開口,這點疼他還能忍。
“為什麼停下了?”
夏瑜遲鈍地哦了一聲,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姐姐那邊不方便呢。而且誰規定的詢問別人問題就一定要對方回答表態的?
她大概和爸爸媽媽一樣內斂含蓄,問這個問題是缺乏安全感吧。
“那,我繼續。”
自慰被這一小插曲打斷,就變得愈發羞恥困難。
脫離了兩人心知肚明早已鋪墊好了的氣氛,夏瑜輕咬唇瓣,除了更加放大明顯清晰的難為情,還有心口一拔肉而出就遮遮掩掩的不安。
他該如何是好?
似乎辦法千千萬,但他只有順從她答應她這一種選擇。
也許做的時候還要發出低低沉沉的呻吟聲。
…………
性交的時候男女都是丑的,難耐、失控、野獸一般。
夏無瑕睡別人的時候,從來都不發出聲音,就算被刺激衝昏頭腦,她最多也是微抿著唇黑白分明的眼里透出迷離的光澤。
她知道那些男人都在想些什麼,想她跪在身下全身心臣服地把他那性器舔得腫脹,想她趴在牆角屈從地讓他狠狠頂入。
真是無聊。
她討厭這種屈服的感覺,她完全不想在失控之中獲得快感。
但她又雙標地在男人動情發浪的丑態之中品味著,微笑著,欣賞著。
她太過聰明也總是卑鄙,柔情似水地誘導著他們動情,最後卻又悄無聲息地抽身離開。
她交往的男朋友看起來都是冷漠或者是有距離感的男生,捧得越高的東西拽下來才有意思。
但夏瑜實在是太輕易了,讓他擺出丑態供她欣賞就跟隨手一撈就能握住一大把空氣一樣。
沒意思。
視頻之中一抽一抽的粉紅陰莖沒意思,耳機里聽到的喘息呻吟也沒意思。
都沒意思。
夏無瑕厭倦了厭煩了。
開花授粉是美麗的,但人類性交是丑陋的。夏無瑕不知道弟弟和其他男人有什麼區別。
“趁著我還心軟就認清我吧。”
夏無瑕在心中無聲地低嘆,但眼里發散的光依舊是冷的。
這也是她作為一個姐姐給弟弟的最後一個教訓。
……
這件事後,夏瑜怎麼也聯系不到夏無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