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麗麗打量著白曉凡,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微微傾斜了一下身子,依偎著趙遠征,問王雪道:“王律師,你沒開玩笑吧,你要把這個案子交給他來負責嗎?”
王雪盯著鄧麗麗,不露聲色的說:“這你不用管,總負責的人是我。”
鄧麗麗依然口氣逼人:“王律師,這事關我們法正律所的榮耀。如果打不贏官司,恐怕……”
鄧麗麗話沒說完,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王雪接過她的話,說道:“如果打不贏官司,白曉凡引咎辭職,而民事部負責人的位置,我也主動讓出來。”
什麼,白曉凡愣了一下。靠,王雪這臭婆娘,什麼意思?憑什麼替老子做決定,決定老子的去留。
看著眼前這個自負的女人,白曉凡心中躥火,真想上前揪著她的衣領,好好教訓一下她。
鄧麗麗當下說道:“行,王律師,話既然說到這里了,那我也承諾,要是我接的案子也打不贏,我就引咎辭職。”
“剛才開玩笑呢,怎麼都還較真起來了?”
姜廣義擔憂的說道,但心里卻樂開了花。
剛才,袁向光將法庭里兩宗民事案子委托姜廣義找律師代理一下。
通常,也有很多原告直接把案子直接遞交法院。這時,法院就會幫著他們尋找律師。
其實,代理法院出來的案子,律所通常賺不到多少代理費。作為中間的介紹人,法院會抽取不少代理費。而律所,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但,這也是維系和法院之間關系的一種途徑。所以,他們還是要接手的。
袁向光剛才轉交給他們的兩個民事案子,一個很簡單,替一個刑滿釋放的罪犯做一個法庭陳述。
說白了,就是個走過場的事情。
這個案子,被鄧麗麗給接了。
而另一個案子,是王雪替白曉凡接手的,也是很棘手的。
一個農民狀告一個開發商搶占土地,並對他的家人造成了人身傷害。
這種土地糾紛的案子,調查取證原本就很困難。
關鍵,這個開發商叫梁忠輝。
在花城有錢有勢,通黑白兩道。
他的父親梁元超是原政法委書記,雖然如今內退成了一名政協委員。
但是在花城的官場,依然有很大的人脈關系。
也因此,梁忠輝這幾年干了不少為非作歹的事情。雖然也有不少人上告,卻從未有人打贏官司。反而,律師也跟著原告遭殃。
這個案子,自從遞交法院,趙遠征和袁向光就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總想找機會處理了。
現在好了,總算找到替罪羊了。
白曉凡很快了解到原委,頓時明白,他這是背黑鍋了。作為包廂里地位最低賤的人,這燙手的山芋,他不接手,反而成問題了。
趙遠征隨即站了起來,走到白曉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的說:“曉凡,你不要有顧慮,好好干。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和袁庭長嘛,我們會盡最大能力給你幫助。”
白曉凡點點頭,強顏歡笑道:“多謝趙院長,我會盡力而為。”
此時,姜廣義也說道:“曉凡,關於律師資格的事情,我這兩天幫你弄好。你只管安心做事,其他的都不要去想就好了。”
“啊,姜主任,勞你費心了。”
白曉凡多少,覺得荒謬可笑。朝思夢想的律師資格,竟然會在這種方式下獲得。
獲得又能如何,代理這種敗訴率99%的案子,將來也是卷鋪蓋從法正律所滾蛋。那麼,一切還有啥意義呢。
想著白曉凡覺得無奈。他娘的,都是王雪這個女魔頭害的。臭婆娘,老子真從法正律所滾蛋,一定不會放過你。
宴席散去後,白曉凡出了包廂,徑直向外走去。
走到拐角的時候,看到王雪一個人緩緩前行。
他心下惱怒,快步追上來,氣憤的問道:“王律師,你為什麼要處處針對我,我得罪你了嗎?”
“姓白的,你別狗咬呂洞賓。要不是我幫你,恐怕你再干一百年,也得不到四級律師資格。”
王雪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我取得又能如何,打不贏官司。不僅我會丟了工作,招惹上梁忠輝這種人,我恐怕在花城想立足都難了。”
白曉凡因為太激動,抓著王雪的胳膊。
王雪有些驚異的看了看他,目光里投射出的鋒芒讓人不寒而栗。
她緩緩說道:“白曉凡,豐台市的官二代你都能擺的平,我們花城這個梁忠輝,你還會放眼里嗎?”
白曉凡心里咯噔了一聲,這女魔頭該不會看出什麼端倪了。那他媽是逢場作戲,但梁忠輝可是貨真價實的狠角色。
白曉凡猶豫了一下,差點要說實話了。但,他到底忍住了。
王雪這時說:“白曉凡,你抓著我不放,還想帶我走嗎?”
白曉凡慌忙丟開了她,連忙道歉。帶你這女魔頭走,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從電梯里出來,白曉凡忽然發現四個壯漢,強行押解著兩個哭哭啼啼,劇烈掙扎的女孩走來。
他們前面,走著一個青年。這青年叼著一根香煙,穿一身西裝。整個人,都流露出囂張而不可一世的架勢來。
周圍不少人圍觀,卻沒人敢上前一步。
梁忠輝,對這個花城的名人,白曉凡自然是知道的。但後面那兩個女孩,卻更讓他意外。
這不是陳羽嵐和陳羽雅姐妹嗎?
兩個女孩看到白曉凡,如同看到救命稻草,眼睛里閃爍其光,大聲叫喊著白曉凡。
“梁先生,這是我的朋友,請放了她們。”白曉凡擋在梁忠輝面前,冷冷的說道。
梁忠輝愣了一下,詫異的打量著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輕笑道:“小子,你他媽什麼東西啊,你說放就放啊?”
白曉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笑笑說:“梁先生,光天化日,你這麼干,不是強搶民女嗎?”
“是又怎麼樣?”
梁忠輝狠狠抽了一口煙,湊上前,吐在白曉凡臉上,然後露出邪惡的笑意。
“你罵了隔壁的,還想英雄救美嗎?”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壯漢丟開陳羽嵐,劃拉出一柄水果刀,向白曉凡走來。
白曉凡退了兩步,有些不安的說:“梁忠輝,你也別猖狂。有人狀告你強征土地的案子,我已經接手了。”
梁忠輝聞言,大笑道:“臭小子,你的狗膽子不小啊。敢告我,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他說話間,一把搶過那壯漢的匕首,揪著白曉凡的衣領,將匕首橫在了他脖子上。
感受著脖子上一陣冰涼,白曉凡神經都繃緊了。他清楚,稍有差池,自己就會小命不保。但人家梁忠輝,卻啥事情都沒有。
他深吸了一口氣,暗暗運氣,去讀取梁忠輝的心思。很快,他就有了主意。
“梁忠輝,你要動手就盡管動手,我不會做任何反抗。但日後,花城很定傳聞,梁忠輝害怕輸官司,就采取卑鄙手段,對原告代理律師下黑手。”
“說什麼,我他媽會怕你。”
這話,顯然點中了梁忠輝的敏感點。
他感覺好笑,在花城,就是市委書記都要讓他三分,這名不經傳的小律師,他如何會怕他。
當下,他丟開了白曉凡,然後威脅道:“小子,我給你一個法庭上和我對質的機會。老子倒要看看,你多大的能耐,能打贏這場官司。”
說著,一擺手,那幾個壯漢放開了陳羽嵐和陳羽雅。當下,跟著梁忠輝揚長而去。
得了,這次真的和梁忠輝結下了梁子。此時,白曉凡心中任何的僥幸心理都蕩然無存了。
“曉凡,你沒事吧?”陳羽嵐走上前來,輕輕問道。
白曉凡回過神,看了她一眼,忙說道:“啊,沒事。對了,你們倆怎麼會在這里呢?”
陳羽嵐看了一眼陳羽雅,秀眉微微皺了一下說:“你去問她吧。”
陳羽雅臉上依然滿是淚水,但卻已經破涕為笑。她笑吟吟的說道:“我和姐姐沒事,來找你玩啊。”
“找我玩?”白曉凡苦笑了一聲,真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怎麼,不歡迎啊?”陳羽雅嘟囔著嘴,儼然有些生氣。
白曉凡忙說:“啊,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
為了岔開話題,他連忙問這姐妹倆怎麼會和梁忠軍結下梁子。
原來,這姐妹倆背著陳法正偷偷溜到花城來的。
昨夜剛到,就跑到一家龍蛇混雜的酒吧去玩。
本來,姐妹倆長的就非常出眾。
很快,就引起了梁忠輝的注意。
梁忠輝當時就想對她們倆下手,結果一個疏忽,被她們逃跑了。但怎麼都沒想到,剛才在酒店門口碰上了她們。
白曉凡明白事情原委,當下說:“這個酒店你們還是別住了,我給你們找別的地兒吧。”
陳羽雅笑吟吟的說:“曉凡,你不會要帶我們去你家里吧。看來,你可不懷好意啊。”
暈,這丫頭,想什麼呢。
陳羽嵐俏臉上一陣緋紅,拍了她一下,忙對白曉凡說:“曉凡,你別搭理她。這丫頭,就說話就這麼口無遮攔。”
白曉凡尷尬一笑:“啊,沒事。”
陳羽嵐微微點了點頭,說:“你們等下,我去辦理退房手續。”
等陳羽嵐走開了,陳羽雅輕笑著,神秘兮兮的走到白曉凡旁邊,拉著他胳膊,湊上前小聲說:“曉凡,你有沒有發現我姐和上次你見的時候,有什麼不同。”
白曉凡被問的一頭霧水,困惑的說:“沒什麼不同啊,不過好像比上次更漂亮了。”
“笨啊,我看你真是榆木疙瘩。”
陳羽雅伸手拍了一下白曉凡的腦袋,嗔怪道:“別的都沒看出來嗎,你有沒發現,我姐身材比以前更惹火了。”
“是,是嗎?”
白曉凡仔細打量著陳羽嵐的身影。細看之下,還真有不同。雖然她仍舊穿著一身運動裝,可是身材看起來更前凸後翹,线條輪廓非常明顯。
這麼短的時間,難不成還二次發育了不成?
陳羽雅嬉笑著說:“傻瓜,我姐這次為見你,專程買了塑身內衣。”
“啊,不是吧?”白曉凡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儼然不敢相信。
眼前,陳羽雅的眼睛撲閃著,嘴角那淺淺的笑意,都在向他暗示。至於暗示什麼,白曉凡心知肚明。
“你們在談什麼呢,興趣這麼高啊?”
陳羽嵐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姐,曉凡說你好像二次發育了,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陳羽雅笑吟吟的說道。
“羽嵐,你別聽羽雅胡說。”白曉凡心里一慌,趕緊辯解。
雖然如此,可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在陳羽嵐的領口瞄了一眼。那一片圓潤高聳的風景线,的確很有看頭啊。
陳羽嵐仿佛被說中了心思,臉頰紅撲撲的,滿是不自然的神色。
狠狠瞪了一眼陳羽雅,說:“死丫頭,你這麼口無遮攔,我看到時候誰敢娶你。”
陳羽雅得意的說:“想娶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但我還看不上呢。”
這點,白曉凡深信絕不是吹牛。陳羽雅人漂亮,天真且活潑,家里又這麼有錢有勢。喜歡的人,自然是多了去了。
白曉凡隨後帶著姐妹倆在一家並不起眼的酒店下榻。當然,也是為保險起見,防止梁忠輝再來找她們的麻煩。
給姐妹倆辦理好入住手續,白曉凡就來和姐妹倆告辭。走到房間門口,卻見門沒鎖,虛掩著。他也沒多想,推門直接進來了。
進來,迎面就看到姐妹倆穿著顏色各異的內衣,不斷扭捏著身子,做出很動人的動作來。
曲线畢露的身材,都在訴說著兩個女孩青春,性感而誘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姐妹倆驚叫了一聲。幾乎同時,兩人跑到床邊,拉著被子遮掩著身子。
不過,因為遮掩的並不嚴實,到底還是有雪白的肌膚露在了外面。
“曉凡,你干嘛呢,進來難道都不知道敲門啊?”
陳羽雅微紅著臉,大聲責怪道,白曉凡一臉尷尬,心里卻樂開了花,不過還是趕緊背過身子,道歉:“羽雅,對不起。我剛才看門沒關,直接進來了。”
“陳羽雅,你這死丫頭,剛才不是說門鎖上了。”
陳羽嵐瞪著陳羽雅,氣憤的叫道。
現在,就數她最覺得無地自容。
不僅讓白曉凡吃了幾次她的豆腐,而現在幾乎被他看到了全部身體……
陳羽雅吐了吐舌頭,暗暗捏了一下陳羽嵐的身子,笑嘻嘻的說道:“姐,你怕什麼呢,進來的又不是別人。反正,曉凡都碰過你了,還怕被多看兩眼啊。”
“陳羽雅,你再胡說八道。”陳羽嵐美麗的俏臉更加緋紅,捏著拳頭就去打陳羽雅。
當然,陳羽雅很麻利的跑開了。
陳羽嵐沒有去追,畢竟還有外人在場呢,關鍵身上還沒穿多少衣服。
她看了一眼白曉凡,說:“曉凡,你,你能出去下嗎?”
白曉凡馬上明白,人家是要更衣,自己這個大男人礙事了。
他尷尬一笑,忙不迭的說:“好,我這就出去。”
從房間里出來,多少,白曉凡還是有些不舍的。房間里動人的畫面,想一想,就很讓人怦然心動。
幾分鍾後,姐妹倆開門出來了,已然煥然一新。
各自穿著一身修身的低領短裙,雪白肌膚,修長身段,曼妙的曲线完全展現。
一時間,白曉凡看的有些入迷。血液在激情的流蕩,忽然鼻子里有些濕熱。
陳羽雅撲閃著迷人的大眼睛,注視著白曉凡,笑吟吟的說:“曉凡,你盯著我們看什麼呢,是不是被迷住了。”
說著,她還故意挺了挺胸脯。
這個小丫頭,成心讓我難堪啊。
他不露聲色,暗暗運氣。
幾秒鍾後,他湊上前來,邪笑道:“羽雅,你穿的塑身內衣有問題。雖然你很想和你姐姐攀比,但是這種方式顯然不適合你。”
“啊……”
陳羽雅忍不住捂著臉,滿是羞澀。她的心鹿跳著,驚訝白曉凡怎麼會知曉她的心思呢。
陳羽嵐緩緩一笑,還第一次見妹妹被取笑的啞口無言,有些得意的說:“羽雅,你很可能會二次發育啊。這麼早穿塑身衣服,對你以後的形體塑造會造成很大的後遺症。”
陳羽雅一聽,更是滿臉驚慌,不安的說:“你們別老取笑我,快點給我想想辦法。我可不想還是花季少女呢,就下垂了。”
白曉凡看了一眼陳羽嵐,她一臉茫然,顯然沒有辦法。他看著陳羽雅說:“羽雅,其實也不難辦。可以多按摩,但必須要強有力的手。”
“討厭,你這個壞人,我看你別有居心吧。”陳羽雅嬌羞的說了一句,捏著小粉拳捶打了一下白曉凡的胸膛,快步跑走了。
陳羽嵐微微搖搖頭,雖然聽出白曉凡是玩笑話。但這種玩笑,多少還是讓她這個女孩子有些尷尬。
“曉凡,你幫了我們這麼多,請你吃個宵夜吧。”
陳羽嵐終於打破沉寂,抬頭看著白曉凡問道。
“好,吃宵夜可以。不過,你們收客,這個東得我來做。”白曉凡強調道。
陳羽嵐輕輕笑了一聲,似乎覺得白曉凡有些可愛。
白曉凡帶著姐妹倆在一家大排檔吃飯。
其實,他也是從經濟角度考慮的。
唉,混了這麼久,每月發的工資跟便秘一樣,每次就擠出那麼一丁點。
大排檔上,多是市井之徒。平常,難得見個美女。而今,突然出現兩個美女,卻還讓一個男人霸占著。
打從坐下來,白曉凡就聽到斷斷續續的嫉妒聲音。
“嘿,這個臭小子是金做的嗎,竟然搞了倆美女。”
“倆個絕色美女,你說他小子能扛得住嗎。我看,遲早會腎衰竭而死。”
姐妹倆也聽到這些聲音了,多少,顯得很窘迫。規矩的坐在小椅子上,護著暴露出的美麗景色。
白曉凡點了幾份燒烤,要了幾瓶啤酒。
陳羽雅拿著一串燒烤,皺著眉頭看了看,說:“曉凡,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你點了這麼多?”
白曉凡衝她詭秘一笑,說:“這是羊腰,可是大補品啊。”
陳羽雅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額頭說:“噢,我知道,就是羊腎。都說吃啥補啥,你該不會真的腎虛了吧。”
白曉凡差點把嘴里的東西噴出來,白了她一眼說:“胡說什麼呢,我的腎就和寶馬發動機一樣,強勁的很。”
“切,你就吹吧,又沒見識過。”陳羽雅給了他一眼白眼,說道。
白曉凡忍著笑,盯著她說:“怎麼,羽雅,你難道想要試試啊?”
這會兒,陳羽雅才意識到中了白曉凡的圈套,俏美的臉頰上飛上一朵嬌羞的紅暈來。
她拉著陳羽嵐,嘟囔著嘴說:“姐,你快看他,欺負我,幫我教訓他。”
陳羽嵐瞪了她一眼,說:“活該,羽雅,誰讓你嘴欠。”
其實,陳羽嵐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從小生長於書香門第,平常鮮有人敢這麼調戲她們的。
這種大尺度的玩笑,雖然讓人面紅耳赤。
可是,在她心里卻蕩漾出了愉悅的漣漪來。
三人喝了幾杯酒後,話也漸漸的多了。
兩姐妹似乎對白曉凡很感興趣,問了很多他的過往。
白曉凡窮屌絲一個,過往一塌糊塗,自然也不怕坦誠相告。
說了半天,陳羽嵐托著下巴,忽然話鋒一轉,直接問道:“曉凡,你女朋友呢。她是做什麼的,都沒見你提過。”
想起那個所謂的前女友,白曉凡就覺得惡心。
“我這麼一文不值,誰會願意做我女朋友呢。”白曉凡自嘲了一句。
陳羽嵐隱隱看出,白曉凡眼神里流露出的幾分哀傷。
她情不自禁的上前,伸手撫了撫白曉凡的手,輕輕說:“曉凡,別自暴自棄。別人看上你,是她們沒眼光。”
“對對,曉凡。你這樣的好人,肯定能找到一個美麗大方的女朋友。”陳羽雅也趕緊安慰道。
他只是一笑,心里根本不同她的說法,怎麼能是一個呢,應該是一群,端著一大杯啤酒,一股腦喝了干淨。
白曉凡又倒了一杯,正要喝了,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尖酸刻薄的聲音“哎喲,這不是白曉凡嗎?”
白曉凡轉頭一看,卻是劉青。
這女人打扮的非常妖嬈。
不僅濃脂艷抹,而且穿著暴露。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浮躁的氣息。
在她身旁,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那種長相,著實不敢恭維。
這女人真是惡心,白曉凡真的一眼就不想看到她白曉凡掃視了她一眼,說:“劉青,你倒是挺麻利,這麼快又勾搭上個金龜婿啊。”
“哼,我看你是羨慕了吧。你這個窮鬼,一輩子都沒出息的東西,也只能打一輩子光棍了。”
劉青還因為上次和白曉凡打官司輸了耿耿於懷,說話非常不客氣,一點情面都不講。
白曉凡隱忍著心中的怒火,淡然一笑,說:“劉青,我就算打光棍,也不會去出賣自己的身體的。”
“白曉凡你這個王八蛋,說什麼?”
劉青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她早就認同自己,和小姐沒什麼區別。可被他當眾揭短,還是怒不可竭,一個巴掌就甩了過來。
不過,她的耳光沒有落在白曉凡臉上。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陳羽雅上前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你,你是誰?”劉青有些意外,驚訝的看著她。
陳羽雅嘴角微微上提,露出一抹輕笑。
“小姐,我不認同你對曉凡的看法。看到沒有,我和這位小姐就願意和曉凡一起。雖然他一文不值,但身上卻有你看不到的閃光點。”
劉青剛才也注意到了,其實正困惑白曉凡和這兩個女人什麼關系呢。
她轉頭看向白曉凡,短短幾秒鍾,忽然笑了一聲。
“白曉凡,你也真會自欺欺人啊。從哪里找來這倆群演,不過長的還不錯。”
陳羽雅那個氣啊,狠狠丟開她的手,沒好氣的說:“你的眼睛被蒼蠅屎給糊住了嗎,哪里看出我是群演。”
陳羽嵐也坐不住了,起身走來,輕輕拍了拍陳羽雅的肩膀,淡然一笑,說:“好了,羽雅,別和這種沒素質的人生氣,掉身份。”
“你……”劉青臉頰漲紅,氣的牙關緊咬。
陳羽嵐的話雖然很簡單,可直中要害。
隱隱的,劉青也感覺出這兩個女人氣度不凡,絕非什麼群演。
不可能啊,這姓張的要財沒財,要貌更無從談起。這倆姐妹會看上他,太荒謬了。
陳羽嵐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挽著白曉凡的手,笑道:“曉凡,我們走吧。我和羽雅昨天剛學了一個服務,今天讓你享受一下。”
她故意親昵的依偎著白曉凡,別說劉青,就是白曉凡都看傻眼了。感受著肩膀上的一陣陣溫柔,他心潮澎湃不已。
這出戲,白曉凡自然配合唱下去。他點點頭,笑說:“好啊,那我們走吧。”
當下,姐妹倆各自挽著白曉凡的胳膊就走。
從劉青身邊過去的時候,陳羽雅故意說:“小姐,忘了告訴你。其實曉凡深受法正律所創始人陳法正認可,已經被默認為接班人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只可惜,你卻永遠都沒機會了。”
“陳法正,王律師認識陳老?”旁邊那個老男人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嘴巴形成了O型。
陳法正的名聲不僅在律政界,在商界更赫赫有名。
有他保駕護航,不僅可以幫企業處理各種官司訴訟,同時還能增加企業在商界的地位。
商界的企業家們,誰都渴望能和陳法正有一點交集。
“很意外嗎,前幾天我們剛見了面,還一起吃了飯。”白曉凡趁機得意的說道,同時顯得很淡然。
劉青驚愕的半張著嘴巴,傻眼一般看著白曉凡。仿佛,眼前的白曉凡,是個外星人。
那個老男人隨即掏出一張名片,堆著笑臉遞給白曉凡。
“白律師,麻煩幫我引薦一下吧。”
白曉凡瞄了一眼那名片,養殖公司的老板。就你,也想認識陳老,做夢吧?
白曉凡沒有接名片,淡然一笑說:“恩,以後再說吧。”
說著,就和兩姐妹走人。
沒有走多遠,身後傳來劉青的叫聲。
“白曉凡,你站住。”
很快,她就跑上前來。看了幾眼他,緩緩說:“曉凡,三天後我們大學同學搞同學會,你一起來吧。”
“再說吧。”
白曉凡隨口說了一句,挽著兩姐妹就走了。
路上,三人相機無語。雖然緊密依偎,甚至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可是,卻都保持著一種默契。
“曉凡,可以放開我們了吧。”
快到酒店的時候,陳羽雅打破了沉寂。
白曉凡如夢初醒,趕緊放開了她們。不自然笑笑,說:“對不起,剛才我冒失了。”
陳羽雅一笑置之。
“你還客氣什麼。不過,那女人的真夠賤的。曉凡,你當初怎麼找她做你女朋友啊。”
白曉凡尷尬的笑了一聲。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陳羽嵐說道:“曉凡,這幾天我們倆都在花城。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開口。”
“你客氣了,羽嵐。”
白曉凡笑了一聲,當下向她們告辭走人。
看著白曉凡漸行漸遠的身影,陳羽嵐忽然展露出一個會心的笑意。
陳羽雅湊過來,好奇的說:“姐,你也覺得白曉凡這人很有意思吧。”
陳羽嵐明白這個妹妹的話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嗔怪道:“傻丫頭,別胡思亂想。”
“是我胡思亂想了嗎?”
陳羽雅一撇嘴,說:“姐,你現在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不能有非分念頭啊。”
這一句話提醒了陳羽嵐,一股酸澀感涌上心頭。
她一陣心煩,狠狠瞪著陳羽雅說:“羽雅,你能比我好多少嗎。過不了多久,叔叔肯定會把你和楊明光的婚事定下來。”
“不,我才不嫁給他呢。誰安排誰嫁。”
陳羽雅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嘟囔著嘴,氣憤的跑走了。
看著妹妹的背影,陳羽嵐嘆了一口氣。
本來姐妹倆就是忍受不了家里的各種逼婚,偷跑出來散心。
可是,沒想到卻又提起這些不快的事情,真是大煞風景。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白曉凡次日上班,就聽到律所里傳播他接手梁忠輝案子的消息。
他這才坐下,趙啟明如同幽靈一般來到他身邊,拍了一下白曉凡的肩膀,陰陽怪氣的說:“白律師,恭喜你了,接手了這麼大的一個案子,真讓我們這些同事羨慕啊。”
白曉凡扭頭,就見趙啟明一手拿著一張紙巾擦拭著臉頰,看他的眼神分明充滿了嘲諷。
“趙助理,你如果羨慕,我可以交割給你。”
“哎喲,算了吧。這是姜主任和王律師對你的格外恩賜,我怎麼好奪人所愛。”
趙啟明咯咯的笑著,語氣里卻充滿了嗲聲嗲氣。
白曉凡只覺得惡心,和這個娘娘腔多說一句話,他都覺得惡心。
趙啟明隨後掏出一張醫療卡,丟到白曉凡面前。
白曉凡困惑的拿著,問道:“趙助理,你什麼意思,我又沒生病。”
趙啟明陰陰一笑,拍著白曉凡的肩膀,很有深意的說:“等你打了這個官司,我相信你肯定用得上。咱們同事一場,到時候你真受了重傷,不治身亡,我一准會給你多燒幾張紙的。”
早看出來他沒安好心,白曉凡暗暗咬了咬牙,拍了一下趙啟明,說:“放心,趙助理,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拉你來陪我。”
“你……”
趙啟明自討了一個沒趣,扭身走開了。
這時,鄧麗麗走了過來。
她剛從王雪的辦公室出來。儼然,發生了一些爭執,滿臉慍怒。
趙啟明麻溜的很,馬上端著一杯咖啡過去。
“白律師,工作這麼久,一定累了吧。喝杯咖啡,歇會兒吧。”
“走開。”
鄧麗麗狠狠擋了一下,那杯咖啡潑了趙啟明一身。這家伙嘰里呱啦的叫了起來,如同掉進了開水里的活豬。
“讓你拍馬屁,活該。”白曉凡心中暢快,暗暗罵了一句。
鄧麗麗徑直走來,來到白曉凡面前,看了看他,不冷不熱的說:“白律師,請吧,王律師要和你面談。”
“面談,面談什麼?”
白曉凡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忙問道。
“自己去問。”
鄧麗麗丟了這麼一句,一扭身,走開了。
白曉凡走到王雪的辦公室門口。醞釀了一下,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女人一准是在哪受了氣,要拿老子撒氣呢。
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王雪坐在老板椅上那高高在上的樣子。
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白曉凡偷瞄了一眼王雪領口處一抹雪白的肌膚,輕輕問道:“王律師,你找我。”
王雪似乎沒聽到,埋頭在一祂文件上奮筆疾書著。
白曉凡也不敢再問了,天曉得這女人的脾氣會是怎麼樣的。
大約過了幾分鍾,王雪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白曉凡,嗔怪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叫我。”
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在這女人手下,簡直沒道理可講。
白曉凡嘆口氣,道了一句歉王雪也沒有深究,取出一份檔案,推到他面前,說:“白曉凡,這是那個農民狀告梁忠輝的詳細資料,你拿去看看吧。”
白曉凡趕緊將檔案袋接了,然後緊盯著王雪,靜等下一步指示。
王雪有些疑惑,問道:“姓白的,你老這麼盯著我看,我身上有什麼嗎?”
“啊,這個。王律師,我發現你戴的這項鏈和你的氣質不搭。”
白曉凡有些心虛,隨口扯了個謊話。
王雪不疑有他,放下手中的筆,托著下巴看著他,問道:“哦,看不出來你還懂這個。那你就說說看,要是說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曉凡暗暗捏了一把汗,媽的,真是嘴賤,自討苦吃。
“王律師,你的氣質高雅,巾幗不讓須眉。你要佩戴項鏈,應該是那種棱角分明的鑽石項鏈。如果再以各種鮮艷的寶石做搭配,可以增加女性的嫵媚,你的氣質就毫無保留的襯托而出了。”
這些不知所雲的話,白曉凡也不知如何說出來的。
他緊張的看著王雪,天曉得這些馬屁話到底拍對了沒有。
王雪聽完,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白曉凡,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這一點,讓白曉凡心中更沒底了。
大約十幾秒鍾後,王雪忽然放下手,直起了身子。她的面容釋然了不少,冷冰冰的說:“白曉凡,你的嘴這麼甜,怎麼還讓人戴綠帽子了。”
他娘的,這臭婆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白曉凡也不好發作,只是干咳了一聲。
王雪也沒再奚落他,一擺手說:“滾吧,我不想看到你。”
白曉凡松了一口氣,看來剛才拍馬屁有效果了。他不失時機的說了一句。
“王律師,其實你今天穿的絲襪倒是很搭你的氣質。”
“哼,你個死變態,我看你整天就研究這些了吧。”盡管白曉凡溜到了門外,可還是聽到王雪惡罵了一句。
此時,辦公室里就只剩下王雪一人。
她忍不住低頭看向下面。職業短裙下,一雙修長的黑絲美腿,非常迷人。
王雪看了幾眼,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個家伙不怎麼樣的,對這個還挺有研究啊。”
白曉凡看了資料後,也算對這個案子有一個簡單了解。
原來,這個農民叫馬博達,在城郊有幾畝地。
梁忠輝當初和他談,原本是談好了一個價錢。
甚至,合同都簽好了。
可是他出爾反爾,單方面撕毀合同,要重新以很低的價格買入馬博達的地。
也因此,成為了雙方爭執的中心點。
這個案子,證據確鑿。
真要打,是有四分之一的把握打贏。
可關鍵是,梁忠輝在花城勢力龐大,又有政府背景。
估計律師們都怕打贏這官司,等於直接招惹了梁忠輝。
別說以後休想在花城的地面上繼續干律師,恐怕性命都堪憂。
現在已經騎虎難下,白曉凡除了自認倒霉,也只能硬著頭皮認了。
下一步,就要去找馬博達談話,詳細了解案情。
按規定,律師出勤,律所都會安排專車接送。
白曉凡去找專門負責他們民事部外勤的司機小東。
敲開他的房門,卻見他衣衫不整,正和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職業不分高低,但地位分高低。白曉凡雖是民事部的人,可跑外勤的小東也瞧不上他。
他摟著那個神色慌亂的女人,漫不經心的說:“你有什麼事情嗎?”
白曉凡淡淡的說道:“小東,我要去見客戶,麻煩你載我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