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中叫住薛艷艷說:“艷艷,你不要管她,讓她去吧。今天大不了魚死網破了。李巧雲,你不要以為你整天這麼無理取鬧我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以為你做過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嗎,我只是一直都在隱忍著,要不是看著你爸爸年事已高,我早將這些事情抖到他面前了。”
李巧雲剛剛走到門口,聞聽這麼一說,頓時站住了。她緩緩轉過身子,看了一眼潘中,有些吃驚的說:“你,你說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潘局長冷哼了一聲說:“李巧雲,這些年來,你真的以為我就是一個傻瓜嗎,我只是不想去揭露你。你以為你和那個混蛋在家里偷情我就不知道嗎。你真的當我是傻瓜了。”
李巧雲的臉色已經變的煞白,吞吞吐吐的說:“潘,潘中,我不知道你在說一些什麼?”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呢。李巧雲,我可以拍著胸脯向你保證,結婚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坐過一次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敢這麼給我保證嗎。”
潘局長說到最後口氣明顯加重了,眼里是熊熊的怒火,那種怒火就好比是壓抑了多年的憤怒在一瞬間突然就爆發了。
李巧雲顯然是被敲到麻骨了,一時間無言以對,顯得有些無措。
潘局長這會兒直接走到了她面前,抓著她的肩膀喝道:“李巧雲,你說啊,你不是想要說個清楚嗎,那麼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啊。”
“白曉凡……”
李巧雲忽然臉上現出一些恐慌和不安來。忽然她掙開潘局長的手,打開門跑了出去。
當時白曉凡和薛艷艷都愣在那里了。雖然白曉凡曾陳涵依說過李巧雲有些作風不正,但她說的很輕描淡寫,並沒有仔細的去說。
白曉凡以為也許這只是一種風言風語呢,但是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是真的有,而且潘局長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看他剛才說話的樣子,充滿了憤怒,白曉凡尋思這個男人他一定是非常熟悉的人。
陳涵依一直像沒有了靈魂一樣,僵硬的站在那里,她有些站立不穩的,依靠著白曉凡。也許剛才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薛艷艷這會兒趕緊也扶著潘局長坐下了。潘局長有些頹廢,精神也很木然。薛艷艷慌忙問了他一句有沒有什麼事情。
潘局長神色稍稍恢復了一些,擺擺手說:“我沒有事情。”
他隨即抬頭看看白曉凡說:“曉凡,你先帶你們校長回去吧。”
白曉凡連連點頭,看了一眼薛艷艷,意思是問她走不走。
薛艷艷對白曉凡說:“曉凡,你先走吧,我陪一下我潘哥。”
潘中搖搖頭,笑道:“艷艷,你回去吧,我沒事的。”
“可是,潘哥。”薛艷艷明顯有些不放心。
潘中笑笑說:“好了,艷艷,回去吧,我真的沒事情。”
他說著擺擺手說:“走吧,艷艷,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薛艷艷點點頭說:“好吧。”
說著極不情願的站起身來。
看來這一次的動靜很不小,我們出來的時候外面有很多人圍觀,這事情恐怕就會很快傳出去了。
白曉凡和艷艷直接將陳涵依送回了家里。
陳涵依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才稍稍恢復了一點精神。她仍然看去很痛苦,喃喃的自語著。
“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子,為什麼?”
薛艷艷慌忙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陳校長,你先喝點水吧,不要想太多了。”
陳涵依這會兒哪里有心情去喝什麼水呢,轉身撲在白曉凡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薛艷艷在一邊看著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臉色明顯有些不是很好看。
白曉凡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輕的安慰她。
許久她才止住了哭聲。
陳涵依回過神來,淡淡的說了一句,“曉凡,艷艷,潘局長現在怎麼樣了。”
薛艷艷嘆口氣說:“我潘哥現在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呢,這會兒她也不好受。”
薛艷艷這會兒一定有很多的話想要去說,但是幾次,都欲言又止。也許她覺得現在去問那些問題是有一些很不妥的。
陳涵依這時靜靜的說:“真是難為潘局長了。這些年,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是個壞女人。”陳涵依說著就捶胸頓足。
白曉凡慌忙攔住她:“校長,你不要這樣,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薛艷艷跟著說:“陳校長,你不要想太多。這都怪我巧雲姐,她這人就是這樣。”
陳涵依抬頭看了看薛艷艷,輕輕笑了一下說:“艷艷,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你沒有經歷過。你根本不能夠明白,只有你親身經歷過你才會明白。”
薛艷艷試探性的問道:“陳校長,我明白你所說的那些。說實話,我從第一次看到你和我潘哥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你們是天生的一對。很般配,也許分手你們都是有各自的苦衷的,這個我理解,生活中很多的無奈,我們在得到有些東西的時候總是會要對另外的東西做出割舍,雖然那是很痛苦的事情。”
白曉凡驚訝的看著薛艷艷,真是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說話和陳涵依一樣了。
陳涵依微微搖搖頭說:“你也認為我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才選擇當初和潘中分手的嗎?”
薛艷艷慌忙說:“不不不,陳校長,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
“沒關系,我知道你的意思。”
陳涵依打斷了她的話,一點也沒有生氣:“你說的我都懂,這些話我也常常給別人說呢。但是不管我過去是什麼原因和潘局長分手的,但是這都不能成為我已經深深的傷害了他的原因。”
薛艷艷咬著嘴唇問道:“陳校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陳涵依笑笑說:“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那麼多事情,還有什麼問題不能問呢,說吧。”
薛艷艷點點頭說:“陳校長,經過了這麼多年,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對我潘哥有感情嗎,你還愛他嗎?”
陳涵依淡然的笑了笑說:“艷艷,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薛艷艷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因為,因為我看到我潘哥,他看你的眼神充滿了憐愛。說實話,我認識我潘哥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打過巧雲姐一次,不管巧雲姐曾經怎麼對他,他一直都隱忍著。大少年時今天就因為巧雲姐罵了你一句,我潘哥就發火了。他是第一次打她。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火。那一刻,我感覺的出來,我潘哥對你的感情。他心里一定還在深愛著你。也許在他的心里,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所以,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陳涵依輕輕笑了笑,她笑的很坦然,笑的有些淒慘,笑的有些蒼白。
陳涵依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說:“艷艷,當你做了一件深深的傷害了你最愛的人的一件事情,以至於讓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壓力,那麼你還會去愛他嗎,你還敢愛他嗎,你認為自己還有資格去愛他嗎。你的心里從此將不得安寧了,哪里還有什麼愛。有的只是愧疚。”
薛艷艷聽的糊里糊塗的,搖搖頭說:“這個,我不是很明白。”
陳涵依說:“我對潘局長早已經沒有了愛意。因為和他在一起我只會感覺慚愧,在他那里,我只有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債。我不配去愛他。你知道嗎,潘局長現在對我而言,更多的是像一個親人,一個我曾經傷害了的親人。”
薛艷艷仍然說:“陳校長,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愛情會上升為愛情。”
陳涵依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白曉凡擔心薛艷艷這樣問下去沒完沒了了,瞪了她一眼說:“艷艷,你就別問了。讓校長靜一靜吧。”
薛艷艷點點頭說:“好,好吧,陳校長,那你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了。”
陳涵依恩了一聲。
其實這會兒白曉凡很想留下來陪陳涵依,白曉凡知道這會兒她是很想有一個寬闊的胸膛。
陳涵依似乎擔心白曉凡真的留下來陪她,看看白曉凡說:“曉凡,你和艷艷先回學校吧那些工作先回去做著,我等會去學校了給你們打電話。”
陳涵依這話意圖很明顯,就是希望白曉凡能夠帶著走。
白曉凡沒有辦法,只好應承下來。
從陳涵依的家里出來,薛艷艷立刻堵住白曉凡的路說:“曉凡,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
這會兒白曉凡心里正煩著,哪里心情回答你的所謂問題,白曉凡一手撥開她說:“什麼事情,等以後再說吧。”
薛艷艷拉著白曉凡的博格,不依不饒的說:“不,這件事情對我而言非常的重要,我今天必須要問個清楚。”
白曉凡有些不耐煩的說:“你想知道什麼,剛才校長那里,你難道還沒有問夠嗎?”
薛艷艷很肯定的說:“是啊,確切的說我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她,不過這個問題我覺得問當事人比較合適。”她說著看了白曉凡一眼。
白曉凡頓時覺得不妙,不自然的笑了笑說:“艷艷,你別胡思亂想一些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過來問我,我不是十萬個為什麼,你的那些問題我可答不上來。”
薛艷艷板正白曉凡的身子,一本正經的說:“曉凡,我不是給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給我打哈哈。”
白曉凡收起笑容,淡淡的說:“說吧,你想問什麼。”
其實白曉凡完全可以想想的出薛艷艷能問出一些什麼問題來。指不定就是白曉凡和陳涵依的關系。白曉凡今天做出的行為傻子都能看出來。
薛艷艷說:“曉凡,我要你認認真真的告訴我,你和陳校長除了一般的上下屬關系,還有什麼?”
果然她果然問道這個問題了,這個時候白曉凡必須裝出很鎮定的樣子,白曉凡不慌不忙的說:“艷艷,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薛艷艷冷笑了一聲說:“曉凡,你不要給我裝糊塗,你其實比誰都清楚我這話的意思。”
白曉凡就是和陳涵依有關系了,這和你又有什麼關系了,白曉凡又不是你男朋友呢,你管白曉凡呢。
白曉凡沒好氣的說:“薛艷艷,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艷艷有些氣憤的說:“好好好,你不明白。那我今天就替你說吧,你和陳校長是情人關系吧。”
白曉凡聳聳肩,很輕松的說:“鬧了半天,你就是懷疑這個啊。怎麼你也認可你那個混蛋巧雲姐說的話了。”
薛艷艷有些氣急敗壞,惱火的說:“死曉凡,你才是混蛋呢,我才不會被她的話左右,我是用事實說話,從你今天的表現我看的出來。”
白曉凡走到薛艷艷的前面,背對著她不冷不熱的說:“你看見,你看見什麼了。”
身後傳來薛艷艷有些顫抖的聲音,“你和我潘哥一個樣子。甚至說你比他更多。當看到陳校長受到李巧雲的傷害的時候,你奮不顧身的去保護她,你的眼神里只有疼愛和憐惜。這只有深愛一個人才會有的。”
白曉凡心里咯噔了一下,盡管白曉凡已經料到薛艷艷看出來了,但是她親口說出來,而且還說的這麼細致,還是讓白曉凡有些驚訝。
白曉凡不冷不熱的說:“艷艷,我看你是多想了,校長對我非常好,我一直拿她當我的雪宜姐一樣對待。”
薛艷艷喃喃的說:“曉凡,你不要用這些陳詞濫調來敷衍我,我不是傻子,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有知覺。我的知覺告訴我,你非常愛陳校長,你可以為她付出一切。其實這些事情我早就應該看出來了。從你當初奮不顧身的為她去擋酒等等那些事情。”
白曉凡回過身,發現薛艷艷竟然哭了,眼圈紅紅的,語音顫抖著。白曉凡嘆口氣說:“艷艷,你聽我說,我和校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要對一件既定事實去圓謊它的不存在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薛艷艷根本不去聽白曉凡的話,指著陳涵依家里的方向說:“曉凡,你如果現在跑到陳校長的家里,大聲對她說你不愛她,你永遠也不會愛她,那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白曉凡沒有想到薛艷艷竟然會這麼說,白曉凡有些惱火了,大聲呵斥道:“薛艷艷,我發現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薛艷艷情緒激動的說:“曉凡,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無理取鬧了。你要是心中無愧你就去說啊。”
她竟然還來勁了,白曉凡大聲說:“薛艷艷,我為什麼要心中有愧。我告訴你,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人的事情。你少在這里給我大吵大鬧的。如果你認為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那也是我是你男朋友的前提,但是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和同事關系,我對你也沒做出任何逾越雷池的事情。別說我和別的女人沒什麼關系了,就算我們真的有什麼關系,那和你直接有直接關系嗎。”
白曉凡說著就自顧自的走了。
“曉凡,你給我站住。”薛艷艷在白曉凡身後大叫道。
白曉凡沒有理會她。
薛艷艷直接追了上來,然後攔在白曉凡面前,怒視著白曉凡:“曉凡,我讓你給我站住,你難道沒有聽到嗎?”薛艷艷的口氣里帶著一種命令。
她終於還是露出那種干部子弟的毛病,喜歡對人頤指氣使。白曉凡冷冷的說:“對不起,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薛艷艷漲紅著臉,氣呼呼的說:“曉凡,我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我要你認真的回答我。”
白曉凡輕笑了一下說:“艷艷,這個問題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再重復了。”白曉凡說著繞過她走了。
隨後白曉凡身後響起薛艷艷氣急敗壞的聲音,“死曉凡,我讓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的人,誰也別想給我搶,因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
薛艷艷這話讓白曉凡有些哭笑不得,白曉凡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啊。白曉凡好像成了她的專屬用品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白曉凡剛回到學校,就聽到了不少的風言風語,這當然說的就是關於今天發生在勞動局的事情。
讓白曉凡慶幸的是很多人對李巧雲的為人還是知道的很多,抱著同情的態度為陳涵依遇上李巧雲而感到不幸。
白曉凡剛剛回到辦公室,幾個人就圍攏住了白曉凡,畢竟白曉凡是親歷人,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問長問短。
白曉凡不耐煩的一概以無可奉告全部都回絕了。
薛艷艷隨後也過來了,雖然她還在生白曉凡的氣,但還是很老實的坐到了白曉凡旁邊。
白曉凡沒有理會她。
幾個人不明真相,跟著跑去向薛艷艷探聽消息了。
薛艷艷直接咆哮了一句“都給我走開。”
那些人聞聽灰溜溜的散開了。
看著這畫面,白曉凡忍不住偷笑。薛艷艷估計是和李巧雲接觸了幾次,學習到了她的精髓了。
因為下午還有一節課,白曉凡早早的去備課了。
薛艷艷現在和白曉凡打起了冷戰,也不和白曉凡說話,然後白曉凡去上課的時候她也跟著過去。
這讓白曉凡著實哭笑不得。
現在她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尾巴了。
好容易上完了課,回到辦公室。白曉凡還沒有來得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薛艷艷直接拉過白曉凡的椅子坐了下來。
白曉凡狠狠瞪了她一眼說:“艷艷,你究竟想要干什麼?”
薛艷艷說:“曉凡,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和你沒完。”
白曉凡嘆口氣,哭笑不得說:“艷艷,你放過我吧,我不過是一個小教師,無德無能,何以煩勞你高高在上的堂堂省委組織部長的女兒青睞於我,我承擔不起啊。”
薛艷艷板著臉,哼了一聲說:“曉凡,你少給我來這一套。”
白曉凡正想說話,手機響了。白曉凡以為是陳涵依,薛艷艷也以為是,不高興的說:“哼,這麼快就打過來了。”
白曉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一看號碼,竟然是程明。白曉凡樂了,笑著對薛艷艷說:“艷艷,我想你現在要高興了,真正追求你的人來了。”
“你說什麼。”
薛艷艷生氣的說,她以為白曉凡開玩笑的。
程明這小子謊稱說自己放假了幾天,想要來花城市玩,讓白曉凡接待他。
其實白曉凡那里不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矛頭就是指著薛艷艷來的。
薛艷艷知道程明明天要過來,而且還讓白曉凡親自去接他,頓時怒火萬丈。
“他怎麼來了,這個人不好好的上班來這里玩什麼。”
白曉凡笑笑說:“艷艷,人家來我們花城市可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目的,你知道嗎?”
薛艷艷似乎知道程明來這里的真是的目的,卻裝糊塗說:“我管他有什麼目的,反正只要不來找我就好了,看著他就討厭。”
白曉凡嘆口氣說:“艷艷,你現在可以明白我的苦衷了。被一個自己沒感覺的人喜歡著,但是卻無法拒絕她,這種痛苦真是難以言狀啊。”
“那,那不一樣。”薛艷艷強詞奪理的說。
白曉凡白了她一眼,什麼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下午快到放學的時候,白曉凡才接到陳涵依的通知,讓白曉凡去她家里找她。
白曉凡和薛艷艷趕到的時候發現潘局長竟然也在這里。
潘局長似乎怕我們誤會了,慌忙解釋說,自己也是剛剛來一會。
他原來是專程請我們吃飯的。
白曉凡疑惑的問道:“平白無故的,潘局長,你怎麼請我們吃飯。”
潘局長嘆口氣,臉上滿是疲憊之色說:“今天的事情全都是因為我而起,我這里先給大家道個歉了,今天這頓飯算是賠禮了。另外我請你們吃飯還要拜托一件事情。”
薛艷艷說:“潘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怎麼這麼客氣啊,有什麼就說吧。”
潘局長看了一眼陳涵依,這才說:“我懇請大家對於今天在我辦公室發生的事情一定要保守秘密,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這會影響到陳校長的聲譽。這里我真誠的拜托你們了。”
潘局長做出一副非常誠懇的樣子。
當時白曉凡真的震住了,白曉凡沒有想到,潘局長竟然為了陳涵依屈尊向我們道歉,而且他竟然向做錯了事情一樣求助我們。
白曉凡曾很深信潘局長仍然是深愛著陳涵依的,但是白曉凡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愛著她那麼深。
那時候白曉凡相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愛情,有時候其實可以深刻在人心一輩子,永遠也不會磨滅。
潘局長後來告訴我們,自從李巧雲大鬧他的辦公室後,就直接卷鋪蓋走人了,回到她娘家了。走的時候什麼話都沒有留下。
但是潘局長說,經過這麼一鬧,李巧雲絕對不敢再興風作浪了。
但是後來的事情卻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正是李巧雲這麼走掉了,造成了後面很多痛苦的開始。
潘局長選擇的是一家很不錯的餐廳,這頓飯吃的非常的安靜。
四個人都沒有太多的話。
吃晚飯從餐廳出來,四個人不約而同的就走在了大街上。
潘局長和陳涵依在前,白曉凡和薛艷艷在後。
這會兒大街上空無一人,非常安靜。
薛艷艷拉著白曉凡,故意拖延,拉開了和他們之間的距離,然後小聲對白曉凡說:“曉凡,你看看他們兩個像不像一對情侶啊。”
白曉凡看著只是搖了搖頭,其實艷艷看到的只是一個表象。
白曉凡知道,這會兒,陳涵依和潘局長兩個曾經的舊情侶這會兒走在一起難免會容易讓人誤會。
但是白曉凡知道,他們的內心里現在都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他們現在需要的只是彼此的惺惺相惜,需要的是相互的慰藉,這種慰藉是任何人的安慰都不能替代的。
而這一切,和愛情,本身是沒有任何的關系的。
那時候白曉凡看到他們,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這些事情里,更多的是往事。那一幕幕的陳舊而泛黃的畫面一一的浮現在了白曉凡的面前。
白曉凡和薛艷艷一直就只是跟在他們的後面,靜靜的看著他們。
薛艷艷挽著白曉凡的胳膊,一臉甜蜜而沉醉的說:“曉凡,你知道我現在心里在想什麼嗎?”
白曉凡看了看她說:“你能想什麼?”
薛艷艷狠狠的瞪了白曉凡一眼說:“你就不能好好的聽我說一下嗎?”
白曉凡想要掙脫開她的胳膊,動了一下,這個女人摟的夠緊的,白曉凡掙了幾下,沒有掙脫開。
白曉凡說:“那你先放開我再說。”
薛艷艷晃了晃腦袋,一臉得意的說:“才不呢,你想都不要去想。”
白曉凡沒好氣的說:“好吧,好吧,你說吧,你想說什麼就趕緊去說吧。”
薛艷艷哼了一聲,一臉得意的說,:“曉凡,你看著陳校長和我潘哥這麼走在一起,有沒有感覺,希望他們能夠一直這樣啊。”
白曉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說:“沒有,我完全沒有這種念頭。”
薛艷艷輕捶了白曉凡一下說:“你真是沒有一點浪漫氣息,我發現和你說話真是有點對牛彈琴。”
白曉凡心說,你既然這麼討厭白曉凡,為什麼還要和白曉凡這頭牛說的這麼親密呢。
白曉凡說:“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太荒謬了。”
薛艷艷嘆口氣說:“是啊,很多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夠長久。”
白曉凡不冷不熱的說:“艷艷,依你看,難道潘局長和我們校長還有可能走到一起嗎?”
薛艷艷搖搖頭說:“這個我不好去說。”
白曉凡得意的笑說:“什麼不好說,你肯定認為不可能,卻不敢承認罷了。”
薛艷艷很堅決的說:“誰說的,根本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話我不好去說。是的,我確實很希望陳校長和我潘哥能夠真正的走到一起。但是現實中這可能會碰到很多的問題。尤其是我巧雲姐。唉,如果潘哥這麼做了,恐怕對巧雲姐是最不公平了。”
白曉凡說:“你說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其實就算潘局長和陳涵依能走在一起,根本就談不上對得起對不起李巧雲,李巧雲早早的身心都出軌了,而潘局長和她結婚以來,只是心靈上的出軌。
所以現在和她離婚另尋新歡是沒有對不起對得起她的問題。
但是白曉凡相信,潘局長絕對是不會這麼做的。
薛艷艷一臉疑惑的說:“難道你還認為我還有什麼沒說到的地方嗎,我就不相信,這一會兒,陳校長和潘局長不希望能夠成為彼此的全部。”
白曉凡搖搖頭,笑了一下說:“當然不,我雖然不了解潘局長的心思,但是我相信校長肯定不會這麼想的,她對潘局長,現在有的只是愧疚,和他在一起只會徒然增加自己的痛苦和自責。有一種感情,是超出了愛情的,你懂得嗎?”
薛艷艷茫然的看看白曉凡說:“是什麼感情?”
白曉凡靜靜的吐了一句,“是親情,校長對潘局長的感情現在已經升華為親情。她和他在一起的任何時候都只是出於一種關心,你明白嗎?”
薛艷艷不然的搖搖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白曉凡笑了笑說:“艷艷,這等你以後就會完全明白的。”
白曉凡和薛艷艷就這麼跟著陳涵依和潘局長這樣在路上一前一後走了很長時間。後來他們分手的時候兩個人的狀態似乎都好了很多。
次日白曉凡接到程明的通知說自己臨時有事情來不了了,等要過幾天才可以來。
白曉凡一看到薛艷艷充滿詭秘的笑容,白曉凡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和她分不開關系。
也不知道她給程明說了什麼。
一連幾天,日子過的都很平靜,這一切似乎也都趨於平靜了。
而我們的工作也在快速的進展著。
一切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白曉凡發現,陳涵依的神色卻比以往更加充滿了憂郁。
那一天下午,陳涵依帶著白曉凡和薛艷艷專門去教育局參加由教育局中教科,人事科和勞動局的社會保障科共同組織的關於花城市的職業教育新專業的開辟前景的一個會議。
屆時花城市的各中專學校都會參加。
陳涵依告訴白曉凡,今天這個會議是非常重要的。
勞動局和教育局目的就是鼓勵各中專學校集思廣益,能夠開辟新的職業專業。
屆時我們的美術專業為被作為一個示范的例子。
陳涵依信心滿滿的說:“曉凡,艷艷,你們看吧,這一次我們肯定會成為一個領頭羊。我從任科長以及李科長那里得到確切的信息了,他們都表示,如果我們能夠把這個美術專業開辦的好,他們會在各個方面都給予最大的幫助。能夠享受聽到比同類專業更多的優惠政策。”
薛艷艷說:“陳校長,你這麼說,是不是美術專業的教育補助會比別的專業更多呢?”
陳涵依點點頭說:“是啊,不過前提是我們必須要先做好我們的工作。”她說著看了一眼我們。
參會的這些人,因為薛艷艷的出現,一個個都表現出了比平常多十二分的熱情。有些人甚至直接繞過陳涵依和薛艷艷打起招呼來。
薛艷艷雖然很不喜歡,但是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應付著。
這個會議是由王興禮,李科長,以及任科長主持的。
當然王興禮看到薛艷艷,熱情明顯沒有對陳涵依的多。
他和陳涵依任何一句熱情的攀談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陳涵依對付他是習以為常了,輕松自然的應付。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討好陳涵依的,王興禮說:“他們人事科打算對於在職業教育方面做出特殊貢獻的教學工作者薪酬方面方面將提高待遇。他這話其實說的非常明顯了,今年,要說為花城市做出最大貢獻的非我們學校莫屬了。陳涵依作為學校的主要領導人,待遇肯定會大幅度提高。這或許也可以理解為王興禮的一種變相的迎合討好陳涵依的一種手段,天曉得陳涵依會不會買賬了。不過對於他能夠提高我們這些辛苦的老師的工資待遇,我反正是夾道歡迎的。嘿嘿,怎麼說我也為花城市的職業教育事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想想,我們的平面設計專業開班,連教育廳的人都來捧場了,這種無上的光榮和莫大的面子恐怕就是他王科長也未必會有的。”
王科長除了私底下給我們這個問題外,在開會的時候又現場說了一遍,他同時又宣布了一件事情,年底我們花城市將會進行一次職業教育事業的優秀教師評選。
今年的的評選了除了那種根本沒什麼實際用途的榮譽證書,財政局專門調撥了一些款項作為獎金。
至於這麼做的原因,那都是接下來任科長要說的事情。
任科長慷慨激昂的說,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鼓勵那些工作上進,態度積極的老師。
隨後他們就開始談花城市的職業教育現狀,一番針砭時弊。
接下來談了創新新專業的必要性。
三個領導用一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氣勢鼓勵大家不要怕辛苦,不要怕失敗,要有大膽創新的精神。
任科長講話的時候特別喜歡引經據典,說到奮勇拼搏,大膽創新方面,竟然把比爾蓋茨都引進來了。
如果他沒有大膽創新的精神和魄力,現在的電腦能用上視窗系統嗎,他能夠成為世界首富嗎等等雲雲總總。
白曉凡聽了私底下偷笑,這些純粹都是扯淡的事情。
比爾蓋茨只告訴你他如何創業如何創新去成功,但是他沒有去說他的視窗系統很大的部分是借鑒了苹果的系統,他的老媽是IBM公司的董事,是她促成了比爾蓋茨公司的第一單生意,得以讓他的公司壯大起來。
所以說,這個社會上,關鍵靠的還是關系,具備人脈就是一筆大財富。
這種勵志的事件白曉凡大學的時候就知道都是忽悠人的。
至於那些人,看來是更深諳此理,一個個並沒有聽的很上心,屬於三心二意的。
任科長說到最後的時候特別宣布了一件事情,說這是和李科長聯合商量後做出的決定,今後凡是創辦新專業得到勞動局以及教育局認可的學校,將在任何方面得到勞動局以及教育局的鼎力支持。
兩個部門將會在很多方面大開綠燈給予支持。
於是我們學校就成了示范工程,被任科長在會上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