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墮落 宿命終結(游戲王伊西絲同人)

宿命終結(游戲王伊西絲同人)

   宿命終結(游戲王伊西絲同人)

  焦黑的火把燃燒著汙濁的氧氣,一眾漆黑的身影在昏暗的墓穴中影影綽綽。

  

   “馬利克大人。”

  

   一個高大的身形走向眾人中心的男人,那人卻揮揮手把剩下的話堵在了嘴里。

  

   “弄完了嗎?”

  

   “是”

  

   身穿工作服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回答。周圍眾人近乎狂熱的眼神下,馬利克走向墓室中央的棺木。棺槨已經被打開,躺在里面卻是一只保險箱,在內部人員的身份認證下不費什麼力氣就被接觸了層層加密靜候世人。馬利克抑制著內心的激動,合上保險箱一把提在手中,轉身走向門外的光亮。

  

   “走,該見見我們的姐姐了。”

  

   “是,馬利克大人。”

  

   一直站立在馬利克身後的高大身影低聲回應,快步跟在馬利克身後,火光搖曳,照亮了他左臉猙獰的刻痕。

  

   數道黑袍簇擁著涌入擁擠的墓道,留下那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呆立在原地,最終在逐漸遠去的火光中頹然倒地。

  

  

  

  

   “好久不見啊,親愛的姐姐。”

  

   馬利克從黑暗的甬道中走出,還沒適應突兀的光亮,卻對著眼前模糊在一片光亮中一道高挑纖細的身影隨口打著招呼。

  

   視线逐漸清晰,首先印在眼里的是那一頭垂在腦後墨玉般柔順的長發,微蹙的雙眉之下一對明眸淡然而堅毅,卻掩蓋不住眼底的一抹憂郁。精致的鎖骨之下,哪怕那素白甚至有些泛黃的亞麻色長袍覆蓋了這年輕身體的幾乎每一寸肌膚,卻好像貼身裁剪過一般、不論是纖細的肩膀,還是凸顯曼妙身材的平坦的小腹,哪怕那對挺拔而頗有些豐滿的酥胸也在粗糙布料的襯托下若隱若現。

  

   雖然衣著朴素,但到底是年輕愛美的女人。無暇的祖母綠頭環點綴這那光潔的額頭,淡金色緞帶梳著兩條細長的小辮從腦後垂下、搭在胸脯高聳的上沿令人浮想聯翩。寥寥幾件精致卻遠不算奢華的首飾卻一如點睛之筆,盡顯年輕女性的恬淡典雅。

  

   而鮮有人知地,作為守墓一族的巫女最為重要的,卻不過只有那環過蝤蠐秀頸的眼型項鏈。

  

   那是在黑暗中隱忍千年的、守墓一族千百代人的使命。

  

   那在馬利克手中隱隱朝向自己的姐姐伊西斯的手杖也是如此。

  

   “馬利克,你的所作所為,都被千年首飾看在眼里。”

  

   “那又怎麼樣。”

  

   面對伊西絲的警告,馬利克絲毫不以為意,蔑笑著反問自己的姐姐。

  

   “你是在背叛我們族人守護三千年的使命,馬利克。”

  

   面對譏諷,伊西絲同樣不為所動,用平淡卻近乎冷漠的語氣宣判著自己弟弟的罪行,卻無人看出她微蹙眉頭間的那微不可察的猶豫。

  

   “那種腐朽的東西嗎?姐姐!已經三千年了!難道不應該有人打破這個所謂的使命嗎!?”

  

   面對馬利克的質問,伊西絲只是輕輕抿起了嘴,站在她身後手持槍械的那群人卻默默打開了槍的保險。

  

   他們不知道什麼千年神器和守墓一族,但他們知道墓穴里是三千多年的文物。

  

   馬利克身旁一眾隨從同樣在黑袍下紛紛給手槍上膛。

  

   劍拔弩張。

  

   “給我讓開,姐姐。”

  

   馬利克握緊了手里的法杖。

  

   “你要對我用千年錫杖了嗎,馬利克。”

  

   放在扳機上的那些手指有些已經滲出了汗水,伊西絲卻只是站在原地淡然地望著自己的弟弟。

  

   “為了我們的未來,我會用的。”

  

   錫杖直指伊西絲,正中的荷魯斯之眼在毒辣的陽光下放出耀眼金光。清脆的鍾鳴不知從何處傳來,卻在下一刻被紛飛的槍火掩蓋。

  

   盜墓者的火力並不很猛,伊西絲帶來的護衛卻盡數倒下。他們槍口對准的是手持怪異武器威脅伊西絲女士的盜墓頭目,更何況彈匣里只有麻醉彈。

  

   護衛們在中彈的前一刻將麻醉彈射出,一直跟在馬利克側後的利希德卻以更快的反應邁開箭步衝向馬利克,一把將馬利克推開自己卻被數顆子彈打中了身體。

  

   “不要!”

  

   細密的鮮血從黑袍下滲出卻並不致命。眼看著利希德慢慢倒地,此前沉著得體的伊西絲第一次露出驚慌的表情。而令她如此失態的卻不是那些死在她身後的護衛。

  

   “哼哼哼......”

  

   被推開的馬利克本應毫發無損,卻趴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馬利克發出冷笑,伊西絲看不見他的臉

  

   “好久不見啊,姐姐...”

  

   “馬利克...”

  

   那是很久以前,已是恍如隔世的記憶。

  

   父親雖然很不苟言笑,但對他的三個孩子——包括作為義子的利希德也算疼愛有加,哪怕沒有血緣,伊西絲和馬利克對利希德也毫無隔閡。雖然隱匿在黑暗中的生活頗為艱苦,但姐弟三人,還有嚴肅的父親,卻仍舊是一個溫暖的家。

  

   直到那天,利希德頂替擅自外出的馬利克受過,歸來的馬利克見到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利希德。因此產生的黑暗人格,奪過千年錫杖刺死父親、又在利希德臉上刻下了猙獰的碑文,直至及時蘇醒的利希德成為壓制他黑暗人格的鑰匙。

  

   伊西絲和利希德不忍告訴失去意識的馬利克真相,馬利克卻將其歸罪於守墓一族守候了三千年的關於無名法老王的秘密。為了向無名的法老王復仇,為了打破守墓一族命定的悲劇,馬利克離開守墓一族潛藏了三千年的墓室,成立古魯斯組織收集法老王的三張神之卡。那之後對這對姐弟愈加愧疚的利希德作為馬利克的影子跟隨他而去,只剩下伊西絲依然牢記著族人三千年的隱忍,獨自保護著無名法老的秘密。

  

   與馬利克形同陌路地在現代社會奔走,伊西絲心底終究是有些慶幸。慶幸於替代自己照顧著馬利克的利希德,只要他還陪在馬利克的身邊,哪怕與弟弟的衝突終究在所難免,至少馬利克黑暗的人格不會有機會再趁虛而入。

  

   伊西絲沒想到馬利克那麼快就找到了埋藏在皇家之谷的神之卡。

  

   伊西絲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馬利克的黑暗人格能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

  

   暗馬利克側著腦袋,對伊西絲擠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對著那張熟悉的面龐,伊西絲又回到了那晚的噩夢。

  

   “交出神之卡。”

  

   好在她再不是那個無助的少女。平復了驚恐的心緒,伊西絲向弟弟體內的惡魔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除了昏迷的利希德,古魯斯的眾人已經將槍口對准了伊西絲,下一刻卻在一片此起彼伏頸椎清脆的斷裂聲中像垃圾一樣紛紛倒地。

  

   “哼哼哼哼......”

  

   手中的錫杖金光散去,馬利克冷笑著看向伊西絲。

  

   “誰讓他們打擾珍貴的重逢。對嗎?姐姐。”

  

   “交出神之卡。”

  

   伊西絲向前半步,她不會理會惡魔的半句誘惑。

  

   “唉...姐姐,你可真是傷透了我的心呐。”

  

   馬利克故作失落,垂著腦袋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是姐姐的要求,也不是不行。”

  

   詫異之下,伊西絲本就靈動的雙眸為之一凝。

  

   “只要你...陪我玩一會。”

  

   馬利克揚起腦袋,獰笑著對伊西絲一個挑眉。

  

   “黑暗...游戲...”

  

   伊西絲低聲說出了那個詞。

  

   那是古埃及黑暗的儀式、決斗怪獸的原型。尼羅河沿岸還沐浴著太陽神光輝的彼時,千年神器的持有者在它們的加持下用自己刻在石板上的精靈審判罪人的靈魂,當古埃及埋沒在蒼涼的風砂之下,千年神器便在心懷不軌之人手中用以進行著以靈魂下注的死斗。

  

   那是將生死視若玩笑的劣徒間的游戲。

  

   父親死後,伊西絲也曾使用千年首飾的力量窺探未來,卻從未進行過這種陰暗狠辣的死斗。

  

   “怎麼了姐姐,再不決定我就帶著神之卡走了。”

  

   馬利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堂而皇之地將後背暴露向伊西絲作勢就要離開。

  

   “等等!”

  

   馬利克停住腳步,轉身看見細密的汗水掛在伊西絲精致的褐色面容上反射著烈日的光芒。

  

   “決定了嗎?我的姐姐。”

  

   伊西絲沒有再回答,只是從懷中摸出一套卡片。她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力拒絕。

  

   為了守墓一族三千年的使命。

  

   馬利克同樣從腰間掏出他隨身帶著的一組卡片,雙方站定,在馬利克手中錫杖閃爍的奪目光輝之下,尼羅河畔照射在這對姐弟上毒辣的陽光被黑暗的虛空遮蔽。

  

   “Duel!”

  

   二人異口同聲,抽出了自己牌堆最上方的五張卡片。

  

   “我先攻”

  

   伊西斯低眉望了一眼手里的卡片,望著對面的馬利克

  

   “從我弟弟心底誕生的影子喲,我一定會用這黑暗游戲埋葬你。”

  

   馬利克似乎是遠遠地聽到、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

  

   “發動天使的施舍,然後發動手牌抹殺”

  

   依次執行完兩張魔法卡的效果,伊西斯的手牌和墓地中的卡片數量已經非常可觀。

  

   “然後召喚凱爾柏克,我的回合結束。”

  

   一只攻擊力1500的怪獸在伊西斯的場上以攻擊表示被召喚後,伊西斯結束了她的回合。

  

   “又要用那個戰術了嗎,姐姐。”

  

   馬利克暗笑,伊西斯的戰術實在太過典型。大量堆砌自己的墓地,然後用她的王牌現實與冥界的互換將雙方牌組和墓地互換,最後讓對方在抽卡階段無法抽卡從而不戰而勝。

  

   表面的那個廢物,居然每一次都能輸給伊西斯的同一張陷阱卡,讓他一直使用這身體簡直是可恥的浪費。

  

   明明是那麼好針對的戰術?

  

   “我的回合,抽卡。”

  

   馬利克獰笑著從卡組中慢慢抽出一張卡片。

  

   “發動魔法卡,魔法石采掘。”

  

   將兩張手牌丟入墓地,馬利克從墓地中挑出了上一回合因手牌抹殺被丟入墓地的一張魔法卡。

  

   “發動場地魔法卡,王家長眠之谷。”

  

   進行黑暗游戲的場地本事由千年神器創造的、一片黑暗的虛無,而隨著場地魔法卡發動的宣言,山石的虛像在一片混沌中浮現,慢慢變得凝實,直至一座安寧而肅穆的山谷在黑暗的泥沼中拔地而起。

  

   清澈的晨光在狹長的山谷間熹微,洗滌了三千年的守候。

  

   “馬利克...”

  

   伊西斯凝望著眼前無比熟悉的景色,那是她們的族人三千年的宿命之地。

  

   “只要王家長眠之谷在場上,任何涉及墓地的卡片效果都會被無效化。

  

   “來吧姐姐!讓我好好看看你的靈魂是怎麼被你守護的東西埋葬的!!”

  

   馬利克放聲獰笑,將一張卡片在怪獸區域狠狠拍下。

  

   “召喚怪獸,守墓的末裔!此外,在場地魔法卡王家長眠之谷的效果下,守墓一族的怪獸攻擊力、守備力提高500點,守墓的末裔的攻擊力因此提高到2000點。”

  

   “守墓的末裔向凱爾柏克發動攻擊!親愛的姐姐!黑暗在擁抱你!!”

  

   嘶吼,野獸般的嘶吼,馬利克嘶吼著宣言了攻擊,戰斗成立,凱爾柏克在攻擊下化作一片支離破碎的幻影四散在黑暗里。

  

   “呃啊——”

  

   淒厲的悲鳴從伊西斯口中傳出,隨著生命值的削減,伊西絲第一次親身認識到黑暗決斗的可怕之處。

  

   劇烈地喘息著,伊西絲緊緊地按住胸口,徒勞無功地試圖緩解並非來自胸脯之中、從被一點點撕裂的靈魂深處傳來的痛楚。

  

   “這就是...黑暗游戲...”

  

   伊西絲呢喃著,轉瞬即逝的刺痛已經緩解,只剩隱隱苦痛糾纏在自己心口,卻仿佛真的有什麼東西隨著靈魂被撕裂丟失而去。

  

   “我覆蓋一張牌,發動王家的牲祭,將兩張守墓怪獸送入墓地。”

  

   伊西絲瞥見上方那張剛剛被凱爾柏克的效果送回馬利克手牌的守墓的末裔被送入了墓地。

  

   “結束我的回合。”

  

   “我的回合,抽卡。”

  

   伊西絲試圖在抽卡之前用千年首飾的力量窺探卡片的命運,視相之中卻只有一片霧靄。

  

   這是命運第一次在千年首飾的全知之眼之下被未知遮蔽,不知道是否是黑暗游戲的作用,伊西絲的心頭蒙上一抹不詳。

  

   “我以攻擊表示召喚凱爾多,並發動裝備魔法達古拉之劍裝備在這只怪獸身上。”

  

   伊西絲的視线越過馬利克空曠的場地,只看見馬利克不屑的蔑笑。

  

   “凱爾多發動直接攻擊!”

  

   裝備了以凱爾多裝備達古拉之劍後1700的攻擊力,足以削減馬利克近半的生命值,再加上達古拉之劍的效果,凱爾多造成的傷害將同等地為伊西絲恢復生命值,哪怕無法解除王家長眠之谷對墓地的封印效果,決斗的形勢也將極大地偏向伊西絲。

  

   “發動陷阱卡!”

  

   攻擊即將成立的瞬間,馬利克上一回合覆蓋的蓋牌被翻開,阻止了凱爾多下一秒就要向馬利克揮下的劍鋒。

  

   “通過陷阱卡降靈的儀式,從墓地中特殊召喚守墓的末裔,從墓地歸來吧我的仆從!”

  

   守護法老王安眠的王家長眠之谷本應平等地封印雙方墓地,但守墓一族本就是法老王的仆從,生生世世。

  

   由於馬利克場地中怪獸的數量發生變化,伊西絲的攻擊宣言被回滾,而面對攻擊力高達2000的守墓的末裔,凱爾多又無能為力。

  

   “覆蓋一張卡片,結束我的回合。”

  

   面對重新築起壁壘的馬利克,伊西絲只能結束戰斗階段,蓋放一張魔法陷阱卡結束

   “我的回合,抽卡。”

  

   似乎沒有抽到想要的卡片,馬利克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就發動了攻擊宣言。

  

   “守墓的末裔攻擊凱爾多,然後結束這一回合。”

  

   隨口宣告了攻擊宣言,守墓的末裔應聲破壞了伊西絲場上攻擊表示的凱爾多。

  

   “唔啊!!!”

  

   300點生命值的削減轉化成對靈魂的攻擊,雖然不及方才嚴重,但仍在強忍著痛苦的伊西絲也比之前脆弱些許。高挑的身形晃了一晃,終究沒有倒下。

  

   細膩的手掌死死按在胸口,豐滿的胸脯下、心口位置傳來的苦悶夾雜著刺痛更甚,伊西絲清楚地知道那是來自靈魂最深處的痛楚。而真正讓伊西絲不安的,卻是手中漸漸模糊的卡片。

  

   不。

  

   漸漸模糊的不是卡片,而是自己的視线,更是自己的意識。

  

   “這就是...黑暗游戲嗎...”

  

   黑暗之中只有陰寒的混沌,卻有細密的冷汗從伊西絲白裙下光潔的褐色背部滲出。

  

   哪怕決斗者的生命值已是風中殘燭,只要不放棄希望,任何時候都有反敗為勝的希望。而在黑暗的游戲里,沒有希望,只有弱肉強食。從受到傷害的那瞬間開始,決斗者的精神就在受到侵蝕,越是受傷越多,精神越是虛弱,當靈魂殘破到保持清醒都成了奢望,又談何反擊。

  

   沒有所謂勝負,只有兩頭血肉模糊的野獸用自己折斷的牙齒和鈍舊的利爪死死咬住對方的咽喉,直到對方先自己一步流血而亡。

  

   自己的族人沿襲了三千年的儀式,本質竟是這樣。

  

   “怎麼了姐姐,害怕黑暗了嗎?害怕我們守護了三千年的黑暗了嗎?”

  

   馬利克雙臂大展,喊向伊西絲的語調癲狂而沙啞。

  

   “多說無用。”

  

   伊西絲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胸脯前踏半步。

  

   “從馬利克靈魂滋生出的魔鬼,我就用這黑暗把你送回地獄。”

  

   “我的回合,抽卡!”

  

   “發動天使的施舍,在場上覆蓋一只怪獸,我的回合結束。”

  

   “不拿出點干勁,死的可會是你啊!!”

  

   馬利克嘶吼著從牌堆上方抽出一張卡片。

  

   “發動強欲之壺。”

  

   又是兩張卡片從牌組中補充進馬利克的手卡。

  

   “發動王家長眠之谷,把守墓的大神官加入手里。”

  

   “然後,召喚守墓的槍兵,攻擊你場上覆蓋的那只怪獸。”

  

   伊西絲覆蓋的怪獸被翻開,守備力1300點的阿基多在守墓的槍兵2000的攻擊力下也無法作為保護伊西絲的屏障。

  

   “由於守墓的槍兵的效果,給予你超過守備怪獸防御力數值的傷害。”

  

   “呃啊!!!!”

  

   伊西絲口中一陣痛呼,面前空無一物的場地卻讓她顧不得正被撕裂著的靈魂的刺痛。

  

   “守墓的末裔,對伊西絲發動直接攻擊!”

  

   “發動阿基多的效果,投擲一只骰子,根據骰子的點數從墓地召喚對應等級的怪獸。”

  

   一只骰子憑空出現被拋向空中,在混沌和虛無間奮力翻飛,重重落下,又在雙方空蕩的場地中央掙扎翻滾,愈來愈慢,直至最後垂死著再也無法翻動一次表面。

  

   “是4!根據阿基多的效果,從墓地中以攻擊表示特殊召喚出凱爾多!”

  

   面對阻擋在伊西絲面前的怪獸,馬利克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然後繼續發動了攻擊宣言。

  

   “守墓的末裔,對凱爾多發動攻擊!”

  

   從墓地蘇醒的凱爾多轉瞬就被再度送回了墓地。

  

   “咿呀啊啊啊啊!!!!!”

  

   尖銳的悲鳴從伊西絲口中傳出,哪怕避免了直接攻擊的傷害,雙方怪獸攻擊力的插值依舊會無情地從自己生命值中扣除。

  

   “我的回合,抽卡。”

  

   伊西絲強打著力氣抽出一張卡,眼中卻只有一片眩目的空白。疲倦的美目凝聚視线,半晌才看清手里的卡片。

  

   “快啊姐姐,把你親愛的弟弟送回地獄啊。”

  

   好像有什麼聲音在自己耳邊回響,伊西絲抬起沉重的腦袋望向前方,只看見一個身影遠遠地站在自己對面。

  

   那個人好像是...自己的弟弟...是叫...馬利克...可是為什麼自己在和弟弟...

  

   伊西絲抬起一手輕輕撫著掛滿細密汗水的額頭,輕輕搖了搖頭。

  

   自己在和弟弟...黑暗游戲...不對...那是...不是自己的弟弟...不是馬利克...是...弟弟人格的暗面...是破壞自己家庭的凶手...是守墓一族使命的敵人...

  

   伊西絲努力思考著,記憶里聰慧的自己此時的腦袋卻像鏽蝕的機器一樣晦暗難明。

  

   怎麼...記憶好像很模糊...難道這也是黑暗游戲?

  

   是了,黑暗游戲以靈魂為賭注,隨著靈魂在游戲中逐漸地被撕裂,以靈魂為載體的記憶隨之被剝離好像也是合情合理?

  

   仔細搜索著自己的腦海,似乎又有些其他的東西在隨著破碎的靈魂退潮般離自己而去。七歲生日時父親送給自己的禮物,某天自己為利希德包扎時他說過的什麼話,馬利克和自己養在甬道縫隙的泥土里不久又枯萎的花...

  

   原來那時候...有過那麼多事情啊...

  

   馬利克遠遠看見在原地苦苦思索許久的伊西絲疲倦的雙眸反常地流露出一絲寬慰和釋然,心里一陣蔑笑。

  

   那麼多的回憶,怎麼可能讓魔鬼把它們奪走。不僅如此,自己還要從魔鬼手中把被蠱惑的弟弟救出來。

  

   更何況,還有自己族人們背負了三千多年的使命。

  

   “覆蓋兩張卡片,我的回合...結束...”

  

   伊西絲無力地將兩張卡片以背面擺放在魔法陷阱卡區域,結束了又一回合。

  

  

  

   “真是無聊。”

  

   馬利克望著身形飄忽的伊西絲,又瞥了一眼只能伊西絲只能消極防御的場地,暗自有些後悔,本以為她能給自己帶來點樂子,但現在看來或許有些高估了自己這個姐姐。

  

   “以守墓的末裔作為祭品,從手卡中召喚守墓的大神官,以守墓的槍兵對你場上覆蓋的怪獸發動攻擊!”

  

   “發動陷阱卡!沉默的邪惡靈!由於這張卡的效果,你的守墓的槍兵的攻擊被無效化。”

  

   ‘苟延殘喘而已。’

  

   馬利克滿臉不以為意。

  

   “用陷阱卡回避了守墓的槍兵的攻擊嗎...

  

   可惜我還有另一只怪獸,守墓的大神官,繼續攻擊!”

  

   攻擊宣言發動,守墓的大神官高舉手中長杖,越過伊西絲空蕩的場地向她的頭頂重重砸下。

  

   一旦攻擊成立,伊西絲僅剩的1700點lp將被瞬間歸零。

  

   “這個時候,發動陷阱卡!”

  

   “什麼?”

  

   “陷阱卡——懷抱祭品的炸彈!當你場上祭品召喚的怪獸發動攻擊時發動,破壞你場上所有攻擊表示的怪獸!”

  

   守墓的大神官即將揮下的長杖停滯在半空,而後與一旁的守墓的槍兵一起拖入腳下的泥沼,短暫的掙扎後便再無蹤跡。

  

   “此外!再給予你1000點的傷害!”

  

   馬利克下意識去阻擋,右手剛抬起,一枚炸彈在層層肉瘤包裹下跳動著已是在馬利克眼前掀起一聲沉悶的爆鳴。

  

   煙塵緩緩散去,高挑而略有些消瘦的身影顯露而出,在其中巋然不動。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冷哼,冷笑,而後是鼓點般刺耳尖銳癲狂至極的大笑。

  

   “這才對嘛!我的姐姐!在這黑暗游戲里和弟弟相互撕咬啊!!”

  

   剛剛化解了致命攻勢的伊西絲還頗有些虛弱,只是強打著精神默然不語地看著不遠處披著自己弟弟皮囊的魔鬼為姐弟二人的痛苦而高歌歡呼。

  

   “這才對了...我的回合,結束。”

  

   “我的回合,抽卡。”

  

   “發動強欲之壺,抽兩張牌。”

  

   兩張卡從卡堆最上方加入伊西絲手中,那輕薄而幾乎毫無重量的兩張卡片,馬利克卻神色驟然陰沉。

  

   他看見伊西絲早已黯淡的眸子里燃起的希望。

  

   “來猜一猜吧,我抽到了什麼。”

  

   伊西絲發問,卻不等馬利克回應,將手中剛抽到的卡片重重拍下。

  

   “發動魔法卡——燃燒大地,破壞雙方場上所有環境魔法卡!!”

  

   幽靜的山谷之中,滔天的烈焰化作暴雨從天而降,點燃了干枯的土地,點燃了峭壁上零星的蒼木,點燃了掛在懸崖之間沉默肅穆的朝陽。

  

   “這樣一來,你對墓地的封鎖到此結束了。”

  

   伊西絲釋然一笑,不施粉黛的素雅在疲憊的神情之下也絲毫不掩女性的魅力。

  

   “緊接著,發動魂的解放,從雙方墓地中各除外五張卡片。然後,發動魔法卡,削命的寶札,將手卡抽到三張。

  

   發動掘墓的食屍鬼,從你的墓地中除外守墓的大神官和守墓的槍兵兩只怪獸,覆蓋一張卡。”

  

   一張卡片以背面被覆蓋在魔法陷阱卡區域。一回合之間,通過魔法和陷阱卡連續不斷的配合,伊西絲已經把馬利克對雙方墓地的封鎖解除,而馬利克已經能百分百肯定,伊西絲剛才覆蓋的卡片就是她的王牌——現世與冥界的逆轉。

  

   而馬利克的墓地已經只剩6張

  

   第一次,一抹靈動而狡黠的微笑從伊西絲面頰悄然綻開。哪怕自己1700點的生命值在3000點的對方面前仍是劣勢,但打破了對自己戰術的封鎖,在現世與冥界的逆轉面前,生命值只是無意義的數字。

  

   “覆蓋一張怪獸,我的回合結束。”

  

   “混蛋混蛋混蛋!!!”

  

   戰術被破解,穩操勝券的優勢轉瞬之間被逆轉,馬利克一改蘇醒以來的雲淡風輕,破口大聲咒罵起來。

  

   “我的回合!抽卡!”

  

   “這個時候,由於燃燒大地的效果,對你造成500點的傷害!”

  

   熾熱的烈火在馬利克腳下燃起,片刻之後馬利克腳下已是一片焦土。

  

   “就算你解除了對墓地的封印,只要我在那之前解決你就行了!!”

  

   面對已是氣急敗壞的馬利克,伊西絲只是冷眼旁觀著,心中升起一絲寒意。

  

   靈魂還在隱隱作痛,她清晰地記得自己生命值被削減時剜心的痛楚,而已經被扣除相當一部分生命值的馬利克居然看起來絲毫沒有收到影響。

  

   藏在弟弟心里的黑暗...竟然如此強大...

  

   好在自己馬上就能把馬利克解放出來了。

  

   “發動死者蘇生!特殊召喚墓地中的守墓的末裔,攻擊你場上覆蓋的怪獸!”

  

   “發動陷阱卡!現世與冥界的逆轉!”

  

   支付1000點生命值,陷阱卡生效,頃刻間,陰寒的混沌開始扭曲,低沉的咆哮從冥府最深處伴隨著岩漿涌動之聲滾滾傳來。

  

   “一切布局已經完成,面對你的宿命吧!惡魔!!”

  

   “我還有6張卡片,我還有6個回合!”

  

   “真的嗎?”

  

   伊西絲又是狡黠的一笑。

  

   “發動被你攻擊的那只怪獸的翻轉效果!”

  

   馬利克下意識地望向覆蓋在伊西絲場地上的那只怪獸。

  

   那只名為“針蟲”的怪獸。

  

   攻擊已經成立,針蟲已經被打開,針蟲的效果已經避無可避。

  

   “由於針蟲的效果,將你卡組上方的五張卡片送入墓地!”

  

   剛剛被翻到正面的針蟲被守墓的末裔送入了墓地,連同馬利克卡組中的五張卡,以及馬利克僅剩的六回合其中之五。

  

   “做得好...做得好...”

  

   咬牙切齒著,馬利克結束了他的倒數第二回合。

  

   “我的回合,抽卡。呃!”

  

   剛剛從卡組中抽出卡片,由於燃燒的大地,同等的烈焰出現在伊西絲腳下,灼燒著伊西絲的生命值,灼燒著伊西絲已然風中殘燭的靈魂。

  

   伊西絲的生命值只剩200點。

  

   “哈!你這蠢貨!哪怕你能活過我的下一回合,在我無卡可抽之前,你已經被自己的卡片效果——”

  

   “發動魔法卡——”

  

   伊西絲沒有理會馬利克的嘲弄,右手輕輕翻轉,亮出了手中剛抽到的卡片。

  

   “天賜的寶札。”

  

   “將場上和手中的卡片全部除外,抽兩張卡。”

  

   “這女人...賤貨...”

  

   眼看著燃燒的大地被伊西絲除外,馬利克不知道這是否是她早就留下的後手。

  

   應該不會吧...千年錫杖已經壓制住她千年首飾窺探命運的能力了。

  

   難道真的是命運也站在她的身後?

  

   該死的...命運...

  

   “發動魔法卡,光之護封劍。”

  

   又一張魔法卡,封印住了馬利克接下來三回合的所有攻擊。

  

   不需要三回合,只要馬利克下一回合無法取勝,他的靈魂就會作為祭品獻給這肮髒的儀式。

  

   “為了反制現世與冥界的逆轉...你在第一回合就用魔法石采掘把旋風送進了墓地...可惜剛才旋風已經被針蟲再一次送回了墓地...”

  

   只有200點生命值的伊西絲,此刻僅是站立著維持守墓一族的尊嚴就已經拼盡全力,一次說出那麼大一段話讓她幾乎支離破碎的靈魂更顯吃力,綢緞般細膩絲滑的褐色臉龐已幾乎沒有不剩一絲血色。

  

   為了提防馬利克對自己戰術的反制,伊西絲從對局開始時就在時刻關注著馬利克送入墓地的卡片。

  

   “你輸了,馬利克。我的回合,糹——”

  

   “女人。”

  

   不再偽裝在馬利克皮囊之下戲弄伊西絲,那惡魔終於撕下了虛偽的皮囊,冷冷地打斷伊西絲回合結束的宣言。

  

   “你要殺死自己的弟弟嗎。”

  

   伊西絲一時踟躕。

  

   “你已經領略了黑暗游戲的本質,但還有一件事,”

  

   “作為賭注和你進行黑暗游戲的,從來都是你弟弟自己的靈魂。”

  

   “怎麼...可能...”

  

   伊西絲不明白,明明馬上就要贏了,明明馬上就要奪回守墓一族看守的神之卡了,明明馬上就能把弟弟從黑暗的命運之下救出來了。

  

   為什麼...

  

   “現在投降,你弟弟的靈魂還能活著。”

  

   魔鬼的聲音深沉漠然,像是伴著光輝從雲端降下的神諭不置可否,又像是嘶嘶吐著信子攀在自己耳邊低語的毒蛇。

  

   “你以為那麼低級的騙術...會對我——”

  

   “你可以試試。”

  

   短短五個字,就是對伊西絲的最後通牒。

  

   明明是生死游戲即將的勝利者,伊西絲卻像據說中將死之人般挖掘著過往的片段。

  

   淚,流了下來,不為自己與弟弟的過往,而為自己僅剩200點生命值的殘破的靈魂竟想不起有關弟弟的任何一個細節,她對她和他的過往竟一無所知。

  

   那是她值得用生命去拯救的至親,唯獨這一點,是被纂刻在她靈魂最深處的鐵律。

  

   只要認輸,只要把右手平放在牌堆上方,就能用自己的命換取弟弟的命。

  

   “我...”

  

   右手...已經顫抖著抬了起來...

  

   馬利克再也掩蓋不住冷峻的眼神中屬於他本性一面的暴虐,無言而狂熱地欣賞著伊西絲為自己劃下最後的句號。

  

   “我的回合!!!!結束!!!!!!!!”

  

   半空中的右手重重落下,伊西絲踉蹌兩下,差一點跌坐在地上,尼羅河般溫柔寧靜的雙眸已是冷水漣漣。

  

   三千年不被任何人銘記的歲月里,為了一族使命獻出的生命之多早已讓數字失去了意義。當她們作為守墓一族的孩子出生在黑暗的甬道中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已經注定了他們自己的生命在守墓一族三千年的守候之前不值一文。

  

   哪怕...不要讓自己知道也好啊...

  

   “瘋子!!!!!賤人!!!!畜生!!!!婊子!!!!!!!!”

  

   馬利克再度失態,他本以為能用對局將伊西絲玩弄於股掌,他失敗了;他又以為能用詭計再度讓伊西絲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又失敗了。

  

   “珍惜你的最後一回合吧,瘋狗。”

  

   伊西絲忍著苦痛的喉頭,以往恬靜的聲线已是顫抖而沙啞。

  

   “那就來吧!!!”

  

   馬利克將最後一張卡狠狠抽出,而後用盡全身力氣拍在場地之上。

  

   伊西絲不顧巫女的矜持,用手背抹了一把被模糊的眼眶。

  

   那是第一回合、和旋風一起被送入墓地的、一張她沒有見過的卡。

  

   “發動魔法卡!宿命的終焉!”

  

   “從手里丟棄一張卡,將場地上一只怪獸送入墓地,破壞場上一張卡片。”

  

   馬利克將場上僅有的守墓的末裔送入墓地,伊西絲場上的光之護封劍隨之黯淡,最終在一束僅剩的微光中消散。

  

   伊西絲凝重地盯著馬利克空蕩的場地和手卡,馬利克用最後一張卡破壞了光之護封劍,可是沒有怪獸,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然後發動這張卡的第二個效果!”

  

   “將墓地中與剛才送入墓地的怪獸有相同種族的怪獸盡可能地排除出游戲,無視召喚條件從卡組、手卡、墓地中特殊召喚一只怪獸。”

  

   “我選擇的是...”

  

   馬利克的墓地燃起氤氳的微光,好像有什麼已經在其中急不可耐地等待降臨。

  

   “拉的翼神龍!!!!!!”

  

   熹微的光芒霎時大盛,在墓地當中點燃千萬烈陽。一簇火焰伴隨著嘹亮的啼鳴從中帶著破空聲爆衝而出,懸停在馬利克頭頂正上方,帶著眩目的光芒冷眼俯瞰伊西絲。

  

   “這就是...拉...”

  

   伊西絲暗自呢喃著,守護了三幻神之卡長達三千年的守墓一族,卻是第一次親眼目睹神之尊榮。

  

   更何況是象征著太陽的萬神之神。

  

   而更令伊西絲驚詫的,是正在將墓地中怪獸除外的馬利克。

  

   馬利克除外卡片的方式,是將卡片親手撕碎。

  

   守墓的咒術師...守墓的重炮手...守墓的司令官...守墓的...

  

   守護了無名法老之名三千多年的守墓一族,從太陽神的光輝還普照尼羅河之時至今、伊西絲和馬利克無數隱忍於黑暗的先祖們,就這麼在馬利克手中一張一張被撕得粉碎,然後隨手拋到黑暗游戲混沌的泥沼中。

  

   “你這......混蛋!!!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伊西絲不顧自己的典雅和矜持,不顧自己在神的面前微如草芥,不顧自己已是燈枯油盡的精神撲向遠處的馬利克,卻在剛踏出的第一步便落英般跌落地上,饒是如此,伊西絲也不顧自己不染纖塵的白袍,伸出自己蔥玉的五指向前一絲一毫爬去。

  

   “神也要臣服於我!!什麼可笑的使命,什麼狗屎命運,都給老子去死吧!!!!!”

  

   守墓的巫女...那是馬利克手中最後一張完整——曾經完整的守墓一族,現在已經在泥沼中艱難地掙扎著露出卡片最後一角,最終無言地沉沒在混沌和虛無當中。

  

   “發動翼神龍的效果,將我的生命值降為100點——”

  

   “馬利克!!!”

  

   伊西絲脫口而出,卻並非是在呼喊眼前面目猙獰的魔鬼,而是被魔鬼潛藏在這身體深處的弟弟。

  

   被魔鬼作為祭品獻給神的,自己的弟弟。

  

   “翼神龍的攻擊力變為2400點,直接攻擊伊西絲!!”

  

   馬利克沒有再理會伊西絲,咆哮著發動了攻擊宣言。

  

   “神威烈焰加農炮——————————”

  

   最後一抹殘魂在太陽的怒火之下接受著神的審判,卻並沒有伊西絲想象中熾烈的灼痛,只有那從自己在墓穴中出生以來,從未體驗過的溫暖和釋然。

  

   “這就是...神嗎...”

  

   “馬...禾...”

  

  

  

  

  

  

  

   麻醉的藥效退去,利希德從昏迷里無力地掙開眼睛,正好看見不遠處的黑暗散去,逐漸顯露出其中的兩個人影

  

   “馬利克...大人...”

  

   利希德虛弱地喊著自己主人的名字。背對著他的馬利克以一個極限而詭異的角度,扭過頭朝向趴在地上的利希德。

  

   饒是毒辣的太陽炙烤著後背生疼,利希德只感覺一股寒氣刺入血管流遍全身,化作冷汗將自己幾乎溺死。哪怕尚未完全清醒,那噩夢般的神情已經讓利希德在頃刻間讓利希德想起自己昏迷的後果。

  

   利希德驚愕地望著陌生而永生難忘的那副面容,長著嘴支吾著說不出一個字,卻在視线邊沿瞥見一道高挑纖細的白色倩影木偶斷线般軟了下去。

  

   “伊西絲大人!”

  

   利希德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卻不小心摔了一個趔趄,又手足並用跌跌撞撞地爬向伊西絲的方向。

  

   “伊西絲大人!伊西絲大人!!”

  

   伊西絲·伊修達爾。

  

   那個永遠無法從自己記憶力抹去的名字。

  

   若非守墓一族的老爺將自己撿了回去,孤兒利希德恐怕早已死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奈何救了自己的老爺把自己帶回去後同樣千百苛刻隨意打罵,雖然得一屋檐卻依然命如野狗。只有一個人,那麼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老爺走後偷偷溜進自己的房間,帶來不算豐盛卻留有余溫的食物,用消毒過的毛巾為虛弱的自己擦拭沾著血汙的傷口。

  

   哪怕自己已經作為馬利克大人的影子,那一束光依然留在利希德心底。

  

   多少個日子過去,彼時那可望不可即的月光,正靜靜地躺在自己懷里,縱使自己百般呼喚、縱使渾厚的聲线已經摻著抑制不住的哭腔,伊西絲只是圓睜著失去焦點的眼睛,空洞呆滯地望著刺眼的太陽。

  

   “省點勁吧。”

  

   慵懶的聲音響起,利希德布滿血絲紅腫的眼睛扭頭看過去,馬利克手中正捏著一張卡片。沒有名字,沒有效果,只有突兀的一幅卡面——一個年輕的女人,雙手疊放胸口,雙目緊閉眉頭微鎖,做祈禱狀蜷曲著纖薄的身體,一如惹人憐愛的白蓮。

  

   “過來,姐姐。”

  

   馬利克隨口呼喚伊西絲,聲音之細小甚至飄散在了風里,利希德只看見馬利克嘴唇動了動,懷中的伊西絲大人便輕輕掙脫自己的雙臂,邁著細碎的腳步僵硬地走向滿臉得意的馬利克。

  

   “伊西絲...大人...”

  

   伊西絲提线木偶般走到馬利克面前,抬起兩條黝黑細膩的手臂環過脖頸,摘下自己頸前的千年首飾輕輕放在馬利克掌中,又無力地垂下兩條胳膊默默游蕩到馬利克身後站定,朝向利希德的雙目渙散無光,卻近乎吸走了利希德已是支離破碎的靈魂。

  

   不知道為什麼,利希德的蘇醒並沒有壓制馬利克黑暗的人格,不然哪怕伊西絲的靈魂被千年神器封印在卡中,馬利克大人也一定會將他親生姐姐的靈魂解放出來。

  

   “貌似我們倆還從來沒這麼面對面說過話。”

  

   馬利克走向利希德,伊西絲茫然地跟在身後。

  

   “不用等了,你已經沒用了,那個人的靈魂已經死在黑暗游戲里了。”

  

   利希德的困惑被馬利克一眼看破。

  

   “對嗎?我親愛的姐姐。”

  

   馬利克扭身撫摸著伊西絲光潔的臉頰。

  

   “是,馬利克大人。”

  

   伊西絲空睜著眼睛,卻對馬利克的無力視若罔聞,用夢囈般的聲音輕聲回答。

  

   “說清楚。”

  

   馬利克伸出舌頭在伊西絲不施粉黛的秀麗面龐上舔了一下,湊到伊西絲耳畔低語。

  

   “還有,叫主人。”

  

   “是,主人。伊西絲·伊修達爾的弟弟馬利克·伊修達爾的靈魂已經被伊西絲在和主人的黑暗游戲里殺死了。”

  

   伊西絲的聲音大了許多,似乎是刻意為了讓利希德聽個清楚,語氣卻依然冰冷沒有絲毫起伏。

  

   “馬利克大人...伊西絲...大人...”

  

   伊西絲就這麼宣告著自己親手殺死疼愛的弟弟,甚至連利希德想象中那片刻的遲疑和掙扎都不曾存在。

  

   “明白嗎?你已經沒有用了。”

  

   利希德緩緩跌坐在地,馬利克彎下腰,像挑逗一條斷脊的野狗一樣俯視利希德。

  

   “不過我們畢竟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馬利克故作憐憫,淚水幾乎要涌出那扭曲的眼眶,利希德卻愈發感到森冷陰寒。

  

   “撕了它。我就允許你活下去,繼續作為我的影子。”

  

   利希德抬眼,面前正是封印著伊西絲靈魂的無字卡片。

  

   “你喜歡我姐姐吧。”

  

   馬利克蹲下身湊到利希德耳邊,低語一如毒蛇吐信。

  

   利希德瞥向卡面中安然沉睡著的伊西絲,濕潤的眼角抽了一抽,在馬利克譏笑的眼光下顫抖著伸出遍布傷痕的右手,卻在觸碰到卡片的瞬間猛然發力將卡片從馬利克手中抽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向遠處跑去。

  

   只要保護好卡片!只要保護好卡片,找到其他千年神器的所有者一樣可以解救伊西絲大人!

  

   馬利克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砂礫,並不在意逃跑的利希德,卻是轉向呆望前方的伊西絲。

  

   “姐姐,你真是收了條好狗啊。”

  

   伊西絲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把眼前的一切映在空洞的眼底。望著千年錫杖微微閃過的金光,望著利希德邁出一半的步伐凝滯在空中、狠狠摔在碎石砂地上。

  

   腦袋無法動彈,利希德拼盡全力轉動眼珠,余光中的馬利克朝向自己愈走愈近,身後跟著呆滯的伊西絲。

  

   “太讓我失望了,利希德。”

  

   馬利克抬起千年錫杖嘆了口氣,伊西絲沉默著接過馬利克手中的法杖,邁步幽幽地走向利希德,輕輕蹲下,高舉法杖過頭頂,對著利希德的小腿猛地刺下,利希德還未來得及哀嚎——被千年錫杖束縛的身體也無法哀嚎——伊西絲又高高舉起法杖,再次刺下,然後是第三下,第四下,直至兩條小腿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伊西絲才在馬利克的命令下停滯住下一刻就要扎進那團爛肉的尖端。

  

   馬利克解除了對利希德的束縛,下一刻這個高大壯實的漢子蜷縮成一團在地上扭動,哀號響徹空蕩的山谷。

  

   意識已經模糊,利希德恍惚間記得某一天的午夜,曾經有那麼一雙小小的手,用生澀的手法替自己包扎被老爺打傷的右腿。

  

   “姐姐,你的狗太調皮了。”

  

   馬利克的聲音又在腦旁回蕩,利希德努力凝聚著目光,看見伊西絲把手伸進自己的懷里,帶來女人淡雅的幽香撞進自己的鼻子,又掰開自己虛弱的手心奪走了某樣東西。

  

   是利希德死死護著的已經皺成一團的無字卡片。

  

   伊西絲站起身,向馬利克將卡片雙手奉上,馬利克卻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揮了揮手。

  

   “你自己來吧。”

  

   “伊西絲!!——”

  

   “是,主人。”

  

   伊西絲淡然地回應,絲毫不為一旁聲嘶力竭的嚎叫所動,雙手抓住卡片的兩側,稍一用力,將卡片撕成兩半,再疊放在一起,撕做四半,再撕,再撕,直至伊西絲纖細的指尖已經捏不住細小的碎片,她才終於輕輕打開手掌,任那被自己親手撕得粉碎、封印著她自己靈魂的卡片被砂礫裹挾著消失在熾熱的風里。

  

  

  

  

  

  

   (肉戲)

  

  

  

   “我不會讓你死的,利希德會繼續做為馬利克的影子活下去。”

  

   馬利克撕下了虛偽的偽裝,咬牙切齒地一腳踩在利希德身上,這個將他的靈魂封印在最黑暗的最深處的野狗身上。

  

   “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就把伊西絲扒光扔到貧民窟的廁所里去。”

  

   利希德不再掙扎,不再哀嚎,只有死一樣慘白的干裂出血的嘴唇微微顫抖,汩汩的血液將碎砂染成一地暗紅。

  

  

  

  

  

  

   隆隆閃電潛藏在墨色的雲層之後,龐然大物的飛艇在沉默中穿行於天穹之下。飛艇空蕩的表面,白龍的全息投影掙扎著閃爍了兩下,終於消散在冷冽的風里。

  

   生命值被歸零的海馬瀨人重重跌跪在地上,他不明白為何歸屬自己的最終只有失敗。

  

   “你的命運早已被注定。”

  

   清冷的女聲伴隨腳步聲幽幽地走向自己,海馬瀨人卻無心答應,只是怔怔地跪在原地,眼看著女人抓起自己的左手,從決斗盤中抽出一沓卡片,挑出其中那蘊含神怒的卡片揣入懷中,然後隨手將其余卡片向飛艇邊沿丟下。

  

   一張白龍的卡片在夜風中旋轉著飄落向下方沉睡著的漆黑城市里,海馬瀨人卻沒有去挽救那自己視之如命的至寶。

  

   因為他是弱者。

  

   “海馬瀨人,你配不上真正的力量。”

  

   女人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海馬瀨人抬眼望向女人身上掩藏著曼妙身材的蒼白色長袍獵獵作響,在風中像是包裹艷屍的裹屍布。

  

  

  

  

   急救儀器發出些許聲音,讓這明亮的急救室免於落入死寂,病床上遭受神罰的利希德仍舊生命垂危。窗外的走廊里響起清脆的腳步聲,女人徑自走過窗口,綽約的身姿沒有絲毫遲滯。腳步聲愈來愈遠,最終在走廊深處的某個房間前停下。

  

   女人走進房間,房門在身後悄然關閉。屋里沒有開燈,女人循著濕漉漉的聲音慢慢走向那個

   黑暗中的人影。

  

   “干得不錯,姐姐。”

  

   “主人。”

  

   伊西絲走到馬利克身前,站定身形而後雙膝跪下,雙手捧起什麼東西高舉過頭,向眼前曾經的弟弟——這皮囊的如今唯一的主人奉上至寶。

  

   馬利克隨手丟掉懷中低吟著的真崎杏子從床沿邊站起,殘留著少女體內最深處溫熱的肉棒表面滴瀝著男女交合的粘稠的愛液,赤身裸體地走向跪在面前的伊西絲。

  

   伊西絲眉目低垂,卑賤的人偶沒有資格正視主人,哪怕主人已經從手中取走了自己僅得的至寶,人偶的伊西絲的頭顱也不敢抬起分毫。

  

   “去吧。”

  

   “是,主人。”

  

   馬利克出身地凝視著手中第二張神之卡,隨口打發一旁的真崎杏子離開。杏子幽幽地回應,一邊找到不知何時被丟到地上濕黏的草莓花紋純棉內褲,又不顧白色長筒棉襪上大灘未干的精液,將芭蕾舞者的足趾伸入襪口,而後機械地將其卷起,包裹好自己修長圓潤的雙腿。

  

   房間內沒有任何光源,真崎杏子卻為了防止被武藤游戲發現異常而在黑暗中空睜著茫然的雙眼仔細地整理儀容,確認妥帖後,方才慢慢走向門外。

  

   除了腿間短褲邊沿下露出半塊的精漬。

  

   “姐姐,給我舔干淨。”

  

   “是,主人。”

  

   得到命令的伊西絲終於揚起了頭顱,有些搖晃地從地上站起,卻沒走兩部又跪伏在馬利克胯下之間,吐出一條香艷的舌尖輕輕掃過馬利克沾染著真崎杏子愛液的龜頭。

  

   身前的惡魔,占據著曾經名為馬利克之人身體的這惡魔,殺害了伊西絲至親的惡魔,葬送了守墓一族用三千多年使命的惡魔,踩碎了守墓一族末裔巫女那高潔驕傲靈魂的惡魔,正享受著本該不死不休的仇敵,最後遺留在這世間僅剩的這具美艷軀殼的,幼貓舐毛般柔順細心的侍奉。

  

   將神之卡收入懷中,對於伊西絲舒緩的節奏有些不耐,馬利克一把按住伊西絲的後腦,狠狠按下。馬利克只需享受自己姐姐溫暖濕潤的口穴和柔軟香甜的舌尖,而絲毫不需要憐惜那墨玉般的如瀑青絲在自己大手下凌亂枯槁,更不用擔心慌亂之間伊西絲的貝齒劃傷自己的肉棒。

  

   畢竟對於人偶的伊西絲,除非自己親自下令,否則在任何時候以任何方式對千年錫杖的所有者——這軀殼余生唯一而至高的主人——造成任何傷害,都遠比斷絕自己生機要困難。

  

   “唔嘔......唔嘔......”

  

   承受著弟弟巨物的喉間聳動著低沉的哀嘆,伊西絲卻沒有變現出絲毫的抵抗,乃至抗拒,只是默默承受著弟弟龜頭每一次在嬌嫩的喉嚨璧上的撞擊,相比之下自己被跨部蠻橫拍打著的細膩的臉頰上傳來的火辣的灼燒感已是不值一提。

  

   若是活著的伊西絲,或是任何其他的女人,早已在幾乎整個口穴的肉棒第一次將肉棒捅入食道或氣管時不受控制地干嘔起來,伊西絲卻只是在喉間發出沉悶的嗚咽——那是這空有皮肉的身體最自然也是最後的反應。掛在兩肩的雙手自然垂下,隨著馬利克在口中的重裝無力地在身側頹然擺動。跪在馬利克胯下的這年輕富有生命活力的...肉體,竟真的像壞掉的無機質的玩具,在人手的波動下雜亂地晃蕩。

  

   “來吧姐姐!用口穴接住你親愛的弟弟的子嗣吧!!”

  

   感受著胯下肉棒劇烈的搏動,馬利克用盡全身力氣將伊西絲的頭顱死死裝向自己兩腿當中,在伊西絲身體一陣輕微的抽搐之間,馬利克已經將肉棒插進了伊西絲喉嚨最深處,將劇烈跳動著的龜頭探入她的氣管,在自己姐姐氣管最上方肆無忌憚地將大鼓滾燙粘稠的精液傾瀉而出。

  

   “唔呃!!!唔呃!!!!!!!”

  

   伊西絲的悲鳴相比先前高亢了那麼一點,舔舐著主人陽物的口穴卻雕塑般紋絲不動,她不敢傷害主人更無法傷害主人,任何可能對主人造成傷害的行為就是不會發生的,都會像閘門被無型的機關鎖死一樣。判斷對主人的利害,這是守墓的巫女的智慧如今唯一的作用。幾縷精液衝入氣管,伴隨著劇烈的悶咳從鼻腔中被排出,掛在伊西絲精致的鼻頭,伊西絲卻視若無物,任由其順著自己纖薄的唇間重新流入口中,再度和自己的唾液混合而後被吞進胃里,直至這軀殼終於平復下來,僅剩鼻間粗重的喘息和白袍下難以掩蓋著的劇烈起伏的胸脯。

  

   噴薄的肉棒已經發泄完欲火,得益於伊西絲口腔的溫潤卻並沒有冷卻。馬利克意猶未盡地將肉棒從姐姐口中退出,又用沾濕的龜頭輕輕拍打伊西絲姣好的面頰。精液已經被伊西絲舌尖的唾液清掃干淨,除了本身的腥臊並沒有額外的臭味衝擊伊西絲的嗅覺。

  

   當然,不論腥臭與否,現在的伊西絲也不會介意。人偶的一切機能存在的唯一意義便是服從主人。主人說是,人偶便有嗅覺,主人說沒有,人偶便不會感知外界的任何存在。

  

   估計了一下時間,離自己的比賽或許還有些時間,馬利克不想就這麼浪費。

  

   “上來躺好。”

  

   馬利克拍了拍旁邊沾著水漬的床榻,那是片刻前真崎杏子在的地方。

  

   “是,主人。”

  

   伊西絲從地上站起,走到馬利克身旁就勢躺在床上,圓睜著已經黯淡的星眸透過深沉的黑暗空望上方冰冷的天花板。

  

   進入現代化的決斗都市,伊西絲換下了平日寬松朴素的長袍,穿上一身精心裁剪的貼身裙袍,絹布之下巫女遺世獨立的身體一覽無余。豐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肢,修長筆挺的兩條玉腿,街頭巷尾中不乏對這素白裙袍下褐色女體不懷好意的眼光,但當他們衝到伊西絲身前的一瞬,都在轉瞬即逝的金光之後成為了一攤死肉。

  

   那是只有主人,才能染指的玩具。

  

   馬利克想要將伊西絲的兩條長腿分開,卻遭到了包裹著雙腿的及踝裙袍的阻礙。一時煩躁,馬利克索性用手猛一用力,將裹身的裙袍兩側撕扯出及腰的分叉。

  

   馬利克毫不在乎伊西絲再次出席時他人或震驚或鄙夷的目光,倒不如說馬利克十分樂於在戰勝法老王之後向世人炫耀自己最新的玩具。

  

   至於伊西絲,對於這條她素日里出席公共場合最愛的裙袍,她更不會有絲毫不舍。

  

   伊西絲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挺拔的胸脯在黑暗中隨著每一次呼吸無聲地起伏,任由馬利克分開自己的雙腿,雙手隔著絹布的裙袍抓住自己的腰肢,將他那剛剛從自己口中拔出、又挺拔著滾燙熱度的肉棒再度插入他親生姐姐的體內。

  

   由於伊西絲口水的潤滑,不很費力地,再度挺立的肉棒就已經刺入伊西絲緊緊閉合的肉縫之間。馬利克不急於深入伊西絲的身體,再淺淺地探到那一道形同虛設的阻隔之後,便停止了繼續探入,而是慢慢拔出,在龜頭頂端即將離開伊西絲體內溫潤的一刻再度帶著她肉穴中逐漸分泌的淫汁再一次更輕柔地、更順暢地,深入那緊緊纏繞著肉棒的崎嶇的層層肉褶。

  

   守墓的巫女不需保持處子之身,甚至為了一族的延續隱隱有些鼓勵和祝福年輕的巫女們初嘗男女歡愉。以馬利克對伊西絲的了解,這個以身化作守墓的殉道者的姐姐必然不是等候著心上之人,更有可能只是單純為了最合適的男人誕下守墓一族新的子嗣而緊守自己年輕子宮。

  

   馬利克把著伊西絲封腰的雙手稍一用力,伊西絲便已經領會主人的意圖,用不算豐滿卻挺拔而富有彈性的臀部朝向主人的跨間,四條肢體支撐著輕盈的身子跪趴在主人面前。

  

   “可惜,你的子宮從今以後也和你一起歸我所有了。”

  

   馬利克俯下腰,半趴在伊西絲的後背上,在伊西絲耳邊輕語。絲滑的裙袍摩挲著赤裸的胸膛,馬利克胯下之物已經對准那微微開合的肉縫正中,此時竟再度充血隱隱有些生疼。

  

   “是,主人,伊西絲的全部都是主人的所有物。”

  

   伊西絲機械地回應,面前是飛艇的舷窗,那對曾經靈動冷冽的雙眸卻只是空洞地望向窗外默默涌動的黑雲。

  

   噗呲。

  

   清脆的碰撞聲和著沉悶的水聲在床上響起。

  

   馬利克抓住伊西絲的纖腰,不復之前的輕緩,將胯下散發著熱氣的肉棒狠狠刺進伊西絲體內,在泥濘溫暖的肉褶中層層突破,那本就軟弱無力的最後一道屏障在伊西絲口中細若蚊鳴的悶哼中瞬間土崩瓦解,泌出絲縷鮮紅,隨著那摧枯拉朽的征伐滲到小穴的最深處,又在下一刻隨著狂暴的抽插被帶出穴壁。小部分浸紅了愛液,順著伊西絲綢緞般柔順肌膚流下,拂過那褐色的修長大腿給未干的床褥染上熹微的殷紅。更多的則是隨著肉棒再一次進入肉穴內,隨著肉棒對初經人事的穴壁的蹂躪遍布每一對肉褶之間。

  

   兩對喘息在黑暗中交相回蕩,一個殘暴而粗重,一個低沉而飄忽,在黑暗里伴著淫汁的悶響和皮肉碰撞的脆鳴,馬利克抓住伊西絲腰肢的雙手越發用力,乃至那褐色的肌膚下泛起了幾道青紫。

  

   “來吧姐姐!!弟弟的種子!!!我們的子嗣會徹底斷絕守墓愚蠢的宿命!!!!!”

  

   插在伊西絲穴中的肉棒再度磅礴,馬利克低吼著。

  

   “呃...呃...呃...”

  

   人偶的伊西絲無法理解什麼是弟弟,什麼是守墓的宿命,她只知道自己陰道包裹著的肉棒更加暴虐,只知道迎合主人抓擺腰肢的頻率沉下腰去好讓主人的精子更好地射入子宮的最深處,哪怕那浸染著黑暗欲望的生命的精華,帶著熔爐般熾熱的溫度灼燒著自己嬌嫩的穴壁,她也只是悶哼著承受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處置一具沒有生命的玩物,那是主人絕對的權力。

  

  

  

  

  

  

  

   “下一場對手的那個女人看起來還不錯。”

  

   馬利克跳下床,邊穿衣服嘴里一邊嘟囔著,顯然不是在和跪在床上毫無生機的伊西絲對話。

  

   “在這乖乖等我回來,姐姐...”

  

   馬利克俯在伊西絲耳邊輕輕呢喃,伸出蛇信一樣的舌頭在她清涼溫軟的耳垂上舔了一舔,轉身大步走向艙外決斗的場地。

  

   房門關上,光明轉瞬即逝,只剩一具纖細筆挺的女人的身體被丟棄在房間里,保持著片刻前用母狗般逢迎承歡的姿勢。幾滴精液和淫水的混合物已經冷卻,順著她那染上點點精斑的大腿流下,浸濕床單上不易察覺的一抹暗紅,宛若薩莫色雷斯港口的雕像在晨光中的第一縷露水。

  

   “是...主人...”

  

   湮沒一切的黑暗里,只有一道冰冷茫然的女聲在幽幽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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