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荒瀑古墳(四)
明亮的光线照在那尊厚重的石棺上,為眼前的場景增添了一層神聖感。
片刻之後,阿克斯率先邁出步伐,向天坑的正中央走去,我朝那個方向看過去,有些不太尋常的東西進入了我的視线。
在石棺左側約莫十幾米的地方,有幾級已經顯得非常破敗、古老的台階,台階之上,是一堵勉強還算完好的拱牆,不知為何,拱牆內側的空氣正毫無規律地快速流動,形成一股只停留在那處的旋風,氤氳的氣體遮擋住了牆壁上雕刻著的符號文字。
毫無疑問,這堵牆正是龍語牆,命運將龍裔指引於此,賦予她強大的力量,同時,這也意味著她嬌嫩的肩膀上要承擔著重大的使命和責任。
然而,看著阿克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我的內心卻逐漸慌亂了起來,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浮現出我的腦海。
【等等…不會吧,不會的吧,不會有那種事吧…為什麼這家伙正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樣著魔似的朝那里走去?等等,我…我才是龍裔,不是嗎?】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難道其實我並不是龍裔,之前只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甚至我之前還抱怨過,為什麼會偏偏選擇了我,為什麼偏偏讓我背負這麼重大的責任……
但現在,當我發現真的有這種可能性的時候,巨大的反差感卻讓我的內心直接失落到了谷底。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算是什麼?
妓女?
娼婦?
性奴隸?
那這樣的我還能有什麼責任,什麼使命?
專門給男人上的使命嗎?
【呵,呵呵,太可笑了……什麼嘛,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原來…注定就是當婊子的命嗎?呵呵呵呵呵…太可笑了,竟然還那麼自作多情,還那麼拼命地學習魔法什麼的…原來是這樣啊,這樣就簡單多了嘛……】一瞬間,這個念頭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徹底開始自暴自棄了。
可是,最終走向那面牆壁面前的阿克斯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愣了幾秒,接著就仿佛是看到最後一絲希望般地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絲毫不顧及自己腳下正踩著不利於行走的靴子,連滾帶爬地來到了那堵牆之前。
然而,奇跡並沒有發生,龍語牆上記錄的文字並沒有像我預期的那樣,轉化為根深蒂固的知識儲存在我的大腦里。
心情又一次從希望陷入到絕望之中,實在是承受不了這樣的落差,兩腿一軟,我跌坐在地上,任憑那陣旋風吹亂了我柔順的金發。
【原來我真的不是龍裔,怎麼會這樣…】我的一切行動和計劃幾乎都是以‘我是龍裔’這個條件為前提而展開的,然而現在,這個前提卻不復存在了。
現實總是無情的,命運有時甚至會殘酷到,連難過和絕望的余裕都不會留給人們。
就在我腦中正一片空白之時,空氣中傳來了劇烈的波動,引起空氣波動的強大力量來自於後面不遠處的石棺的內部,隨著一聲巨響,石棺上的蓋板被震飛了,厚重的石板在半空中開始四分五裂,最後化作一塊塊碎石摔落在地面,激起一片片了塵埃。
與此同時,有什麼東西從石棺里面出來了……
似乎是覺得我們的行為冒犯了他,長眠了無數年之後,石棺的主人再次蘇醒了。
曾經顯赫的英雄,現在卻成為了可怕的怪物……
失去了人格、理性以及靈魂,現在驅使著這具早已經腐朽不堪的軀體的,就只剩下不死生物對世間一切生靈的嫉妒、怨恨,以及仍然殘留在這具身體里的戰斗本能罷了。
“那個”的身上穿戴著遠古時代鍛造的盔甲,枯樹枝般的手上握著的遠古長劍上閃爍著異樣的藍光,那竟然是一把經過附魔的武器。
與所有之前出現過的屍鬼都不一樣,被稱作“屍鬼死靈霸主”的存在就站在我的後面。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一切都變得與我無關了……
是啊,反正自己也不是龍裔,這一切又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無視掉身後的危險,我跪坐在龍語牆下,默默地注視著上面晦澀難懂的文字。
【不如,就在這里迎來終點吧……】我最後選擇了自暴自棄。
無視了正感到絕望的我,勇敢的阿克斯上前迎敵了,他高大的身軀在死靈霸主和我之間形成了一條堅固的防线,也給我的內心帶來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安慰。
我們隊伍里的另一個家伙,膽怯的阿維爾,早已不知溜到哪里躲著去了。
即便是變成了屍鬼,死靈霸主也沒有遺忘它生前的武技,仿佛戰斗就是它的本能一般,使用著早已失傳的劍技的死靈霸主在戰斗中絲毫不落下風,如果不是因為這具反應遲鈍的身體,這場戰斗大概已經見分曉了吧。
顯然,死靈霸主在它生前經歷過的數不清的戰斗現在發揮了作用,即便不能思考,它的動作中也沒有絲毫的遲疑和迷惘,就算是阿克斯也逐漸陷入了苦戰。
兩把長劍不斷地碰撞、摩擦,死靈霸主的遠古諾德劍不停地散發出冰霜的氣息,每一次短兵相接,都會有冰晶逐漸在阿克斯的劍上凝固,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遠古諾德劍上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劍身上的寒氣將周圍都逐漸變得寒冷了起來。
也許要不了多久,阿克斯的劍就會在這種極寒的冰凍中斷裂,沒有了武器,阿克斯在死靈霸主面前又能堅持多久呢?
情況逐漸有了一點轉機,經過幾個回合的來往,阿克斯逐漸熟悉了死靈霸主的劍技,利用死靈霸主動作有些僵硬和遲鈍的弱點,阿克斯逐漸有了一些反擊的機會。
雖然阿克斯及時地抓住了時機,對死靈霸主進行了幾次有效的攻擊,但是由於死靈霸主身上的盔甲,以及屍鬼本身對於傷害的耐受性,阿克斯的打擊僅僅是造成了一些硬直和極為有限的一些傷害。
除非刁鑽地攻擊死靈霸主身體的關節部位,或者直接破壞掉它的頭部,否則很難徹底打敗它。
死靈霸主的破綻並不多,找到機會的同時再攻擊它身上特定的部位無疑是難上加難,而它的頭部也有著頭盔保護。
時間不等人,如果阿克斯不能在自己的劍被凍裂之前打敗死靈霸主的話,那情況就危險了。
似乎是厭倦了這樣低效率的戰斗?亦或是剛剛的戰斗僅僅只是試探而已?面對正嚴陣以待,伺機尋找破綻的阿克斯,死靈霸主竟然後退了幾步。
但是很顯然,它之所以後退並不是為了躲避阿克斯的鋒芒,更不是因為在戰斗中逐漸陷入了劣勢。
暫時後退是為了更好地進攻,不出意外,死靈霸主肯定還留有後手,這將是決勝的一擊。
就連此時的我,都察覺到了後背上傳來的陣陣寒意。
我眼角余光中的死靈霸主緩緩放下了散發著寒氣的巨劍,那對閃著冰藍色光芒的空洞雙眼緊盯著前方,仿佛是在醞釀什麼一般。
打個不太貼切的比喻,就像是游戲里的角色准備釋放技能時的前搖一樣。
既視感很強烈,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好像沒有。
當死靈霸主的吐息將周圍的一切全部吹飛的時候,當那股強大的力量將阿克斯和我高高地拋起,又重重地摔下時,我想起來了。
【這個家伙,也會吐息。】
強大的衝擊波使我重重地撞在了龍語牆上,全身好像都散架了,到處都在疼,嘴里溢出了鮮血,視线也變得模糊,痛苦占領了我的大腦。
阿克斯不知被吹到哪里去了,我模糊的視线中,死靈霸主提著巨劍,緩緩向我走來……
本來已經准備好迎接終末的我,卻在看到那把散發著寒氣的劍之後,痛苦的回憶又一次涌現在了腦海……
被傷害的經歷、被折磨的經歷、痛苦的經歷都還歷歷在目。
害怕、後悔、怨恨、不甘的情感一下子交織在了一起。
【不,不對,我不想死!】雙腳蹭著地面,我拼命地將身體向後推著,可是身後就是牆壁,我已經退無可退了……
我幾次試著站起來,但是都失敗了。
內心的恐懼感和緊張感以及腳下踩著的束縛靴使得我無法很好地掌握平衡。
與此同時,死靈霸主正不緊不慢地一步步拉近著我跟它之間的距離……
我看著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巨劍,想到自己馬上就會被它刺穿、殺害,我的身體就止不住地顫抖……
【真是難看啊,都到最後了,死也要死的這麼難看嗎?】不知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我竟然還有自嘲的余裕。
【可是…可是…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只是不想死而已……】為什麼連這樣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呢?
【活下去才有希望,英雄、龍裔什麼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活下去…】
“嗚嗚嗚嗚嗚嗚!!!!”在最後的時刻,依然戴著口球的我只能發出這樣的呐喊聲。
【我要活下去!!!】
像是回應了我一樣,我身後龍語牆上的文字竟然開始閃爍了起來。
燦爛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黑暗,穿透了我視线中彌漫的灰塵和霧靄,甚至,還照亮了我的內心。
光芒開始聚攏,將我包裹住,並圍繞著我開始旋轉了起來,最終,燦爛的光芒在我身上匯聚成一個點,和我融為了一體。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意識世界像是爆炸了一樣,腦海中不停地閃過似曾相識的知識和場景,像是自己過去的經歷,可它們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我明白了。
那些晦澀的文字,它們的含義,還有吐息……
我全都明白了。
不僅僅是這樣而已,這些知識、文字已經化作了我的力量,吐息的力量……
【吐息…龍吼…龍語即是龍之力……將話語化作力量……這就是吐目……Fus-Ro- Dah……】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我好像天生就明白如何使用吐目的力量,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此時,死靈霸主已經接近到了僅距離我幾米遠的地方了,我能夠清楚地看到它那張丑陋的臉,聽到它腐爛的喉嚨里發出的含混的低吼聲,它手中散發著寒氣的巨劍已經被高高地舉起,即將朝著我劈下來……
但是,在那之前。
“Fus——Ro——Dahhhhhhhhhhhhhhh——!!!” 我用盡全力發出了身為龍裔的第一次龍吼。
從我口中噴吐出的源自我靈魂深處的強大怒吼擊碎了我的口球,口球的殘渣伴隨著強烈的颶風吹飛了我面前的一切,包括正准備向我揮劍的屍鬼死靈霸主。
我的龍吼帶來的強烈颶風使得周圍的空氣不停地相互擠壓、逆流,形成了一個個狹小的真空地帶,接著這些真空地帶又在一瞬間被周圍的高壓空氣迅速填滿,發出了一陣陣仿若雷鳴一般的聲音。
“呼~~~~~”長長地換了一口氣,我睜開了雙眼,看著周邊一片狼藉的景象,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這就是…不卸之力的力量嗎?】盡管龍吼的威力十分強大,然而我的喉嚨和口中卻沒有一絲不適的感覺。
【我是龍裔。】雖然此時我的心里還有很多疑惑,但唯獨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我終於再次找回了自己的信念,將之前的絕望和恐懼悉數拋到了腦後。
再次將思緒拉回到現實,戰斗還遠沒有結束,現在還不是可以放松的時候。
死靈霸主已經被我的龍吼吹飛了,巨大的力量帶著它一起重重地砸在了我對面盡頭的山體上,伴隨著空氣的爆裂,崩塌的山體所形成的塊石和礫石將其掩埋了。
我不敢斷定它是否已經死亡,即便龍吼的威力出乎了我的預料,我也不認為死靈霸主會如此輕易地就被我打敗。
現在跟游戲里的情況不一樣,我沒有辦法借助過去的經驗。
我只能按照最壞的情況進行假設:【它沒有死】
如果是這樣,那麼在我不清楚自己能否在短時間內連續使用龍吼,並且全身被拘束,不能使用魔法再加上行動不便的情況下,繼續留在原地或者抵近查看情況對我來說都不是最佳行動,我只能指望那個家伙——正面吃了死靈霸主一記吐目的阿克斯,雖然死靈霸主的吐目遠不能和我的不卸之力相比,但也不是以人類之軀就能隨便承受的。
如果阿克斯的傷勢不重,還可以繼續戰斗,那樣當然最好;如果他不能繼續戰斗,那麼至少也要想辦法打開我身上的拘束器,只要解開這該死的手臂拘束器,我就能使用毀滅魔法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戰斗了,只要還能戰斗,就還有希望。
況且,即便死靈霸主已經死了,我也需要去查看阿克斯的情況,我身上拘束器的鑰匙,以及黃金龍爪,都在阿克斯的身上。
我現在的最佳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到阿克斯身邊,看看他是否還有利用價值。
我小心地站了起來,轉過身環顧了一下四周,阿克斯就躺在距離我10米左右的台階旁邊,似乎還活著。
我來到他身邊簡單看了一下,還在昏迷中,傷勢似乎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輕,為了進一步確定他的情況,我不得不岔開雙腿,坐在了阿克斯身上,沒辦法,現在我的雙手被拘束在身後無法使用,而蹲下對於踩著這種拘束靴的我來說無疑是一個超高難度動作,為了找到這家伙藏著的拘束器鑰匙和黃金龍爪,我只好這樣了。
“…愛…愛麗絲……龍……龍裔……” 我的動作似乎將阿克斯弄醒了。
這些天以來,阿克斯不是叫我“小母狗”就是叫我“小婊子”或者“小騷貨”之類的,從來沒有叫過人家的名字,現在他突然叫我“愛麗絲”我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主……阿…阿克斯?你醒了?”我拼命地阻止了自己幾乎下意識脫口而出的“主人”二字,一抹紅暈不經意間浮上了我的臉頰。
“那個東西被我暫時擊退了,阿克斯,現在快點幫我解開這些玩意!”沒太多矯情的時間,我簡要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呵…我看到了,愛麗絲…你竟然是龍裔……我……” 阿克斯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看來是受了內傷。
“那個東西很可能還沒有死,快一點兒,阿克斯,我沒有辦法這個樣子去戰斗…”我有點焦急了起來,遠處傳來的壓迫感越發明顯了,看來死靈霸主果然還沒有死。
沒有理會我的要求,阿克斯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側過腦袋向我身後看去,就在我意識到什麼,正要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時,我身下的阿克斯突然起身,將我撲到在地,緊接著,不及我做出任何反應,“嗖”的一聲,視野中快速地掠過了什麼東西,我聽見阿克斯痛苦地悶哼了一聲,一支鋒利的諾德箭穿透了阿克斯的盔甲,刺入了他的胸膛,鮮血開始一絲絲滲出,染紅了阿克斯盔甲下的布衣。
仿佛斷了线的木偶一般,阿克斯無力地倒了下來,迎面趴在了我身上,將我的身體完全擋在了弓箭的射界之下。
“為…為什麼…要保護我?”我的聲音有點顫抖。
“愛麗絲……”
“你…嗚…你是笨蛋嗎!我…我只是想利用你呀!”
眼淚不經意地涌了出來,為什麼,這個家伙,我眼前的男人,不是只把人家當性奴隸嗎?
為什麼,不惜犧牲自己,也要…
“…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呀……” 溫熱的鮮血順著阿克斯的傷口流淌到了我身上,我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生命力正在不停地消退,不是為了別的什麼,他僅僅是為了保護我。
“…愛麗絲……由你…龍裔…來打倒!” 阿克斯因為受傷而顯得有些無力的聲音突然變得斬釘截鐵起來。
未等我作出回應,阿克斯已經將我微微托起,接著,“喀嗒”一聲,雙臂的緊縛感一下子消失了。
我身後手臂拘束器的鎖扣被打開了,在阿克斯的幫助下,我順利地脫下了手臂拘束器。
突然解開長久以來的束縛,我反而有點不適應,但不論如何,使用簡單的毀滅魔法還是沒有問題的。
形勢萬分危急,我的余光已經瞥見了從廢墟中爬出來的死靈霸主,這家伙不知從哪里撿到了一把弓箭,正向著我和阿克斯的方向接近。
我為阿克斯施加了一個簡單的治愈術,總算暫時止住了出血。就在我完成施術的一瞬間,死靈霸主朝我射出了第二箭。
我以最快的速度吟唱魔法,雙手並用,調動我全身的精神力。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我幾乎覺得來不及擋下那一箭了,一道冰牆瞬間凝結在了我面前,擋下了死靈霸主的攻擊。
我暫時松了一口氣,暫時不必擔心那個怪物的遠程攻擊了。我一邊透過冰牆觀察著死靈霸主的下一步行動,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戰斗策略。
【哼,果然,到底只是個失去理智的怪物。】
死靈霸主放棄了手中的遠處武器,重新拔出了那把氤氳著寒氣的諾德古劍。
看著死靈霸主一步步向著這邊接近,我的心跳也逐漸加速了。
【但願能夠成功…】我閉上眼睛,這樣祈禱著。
如果認為這道冰牆僅僅是我為了防御而做出來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消耗了我將近一半的mp,將這整個空間的水蒸氣全部聚集在這里,然後凝固、聚集……一方面當然是為了防御,一方面,也是在儲備。
我不過只是等待了幾秒鍾的時間,卻仿佛經歷了幾個世紀的漫長。我不停地舔著自己變得有些干燥的嘴唇,一邊焦急地等待著。
【就是現在!】睜開雙眼,透過晶瑩的冰牆,我准確地捕捉到了死靈霸主的身影。位置剛剛好,我們彼此都進入了對方的最佳攻擊范圍。
死靈霸主的吐目在大約6、7米左右的距離上,威力能夠得到最佳的發揮。
此時,吐目的攻擊范圍最廣,而威力的大小卻沒有因為距離而折減多少。
我為死靈霸主准備的“超級冰錐大禮包”也是一樣,在這樣的距離上,冰錐的動能和命中率之間能達成一個完美的契合關系。
在這個距離上,對於單個的個體具有最佳的殺傷效果。
人類跟怪物的不同之處便在於人類擁有智慧,可以思考,在戰斗中,這樣的智慧往往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戰斗技巧的不足。
所以,這次是我占了先機。
之前我閉上眼睛,一邊是在等待時機,一邊是在暗中施法,制造冰錐。
冰錐術的原理是將空氣中的水蒸氣凝結成錐狀,再施加一個初速度,打出去。
我要做的無非是將這堵冰牆分解、重塑、最後成形,並在一瞬間將它們射出。
原理上大同小異。
在獲得龍語中的知識之後,我對魔法似乎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即使之前我並沒有系統地學習過魔法,但是這種程度的創新和應用,我覺得自己可以做到。
腦海中對冰牆的分解和重塑早就已經完成了,就差最後一步,造形,然後發射了。
絲毫不吝惜自己剩余的mp,我在一瞬間就將它們全部釋放了,雖然這樣很浪費,但現在我需要的不是效率,而是速度。
在這一瞬間,我面前的冰牆分解成了成千上萬支鋒利的小冰錐,緊接著,它們以不可思議的初速度射向了前方的死靈霸主,而後者此時尚處於釋放吐目的前搖當中。
為了增加威力,我制作的冰錐比傳統的冰錐更小,初速度更快,雖然威力應該還比不上現代的子彈,但應該也沒差多少了。
接下來,死靈霸主的狀態大概跟被數十支衝鋒槍同時掃射時差不多。
雖然不是每一發都可以命中,但是冰錐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或許它身上的盔甲可以擋住一部分冰錐,但下一個瞬間就會有更多的冰錐從同一個地方繼續進行攻擊。
為了放止過多的冰錐在射擊時相互碰撞,造成浪費,我用了足足幾十秒的時間才打完了所有的冰錐,而可憐的死靈霸主早已經變得千瘡百孔了,地上到處都是被冰錐從它身上打下來的骨頭,頭盔也被擊碎了,失去了保護的頭部更是被冰錐轟掉了一大半,身上各處的關節也被完全地破壞了,掉落在一旁的古諾德劍依舊在散發著寒氣,但是再也找不到曾經是它右手的存在了……
有許多冰錐並不是沒有擊中,而是直接通過它身上的洞穿了過去,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因此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浪費。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考慮到。
【已經…死透了嗎……】我一邊急促地喘息著,一邊觀察著眼前自己的“傑作”。
【還是補個刀吧…】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決定補個刀。
於是我召喚出魔法空間,拿出珍貴的火焰卷軸,簡單的吟唱了咒語之後丟到了死靈霸主的屍體上,火焰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雖然火焰卷軸的價格十分昂貴,但是為了幫阿克斯療傷,我需要盡可能節約自己的mp,不能在這里浪費……
確定了死靈霸主已經被我打敗了之後,我第一時間回到了阿克斯的身邊。
【…還有呼吸,還好,血也止住了……】檢查了基本的情況之後,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太好了……接下來只要恰當地處理一下,阿克斯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看到阿克斯還有救,我再也忍不住,留下了喜極而泣的眼淚。
“大笨蛋…現在,輪到我救你了……” 我俯在阿克斯耳邊,對他輕聲說道。
我坐在阿克斯身上,開始為他卸甲、脫衣,然後處理傷口。
因為之前在戰斗中的劇烈運動,我私處里的假陽具一直在不斷地摩擦著我的陰道壁,之前在戰斗中因為緊張沒有注意到,但現在一放松下來,欲求不滿的感覺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即使我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卻還是有意無意扭動著腰身,不時地想起跟阿克斯做愛時的場景。
忍耐著身體的欲望,我剪斷了箭身,在止住血的前提下使用工具挖出了埋在阿克斯胸膛里的箭頭。
面色已經變得有些潮紅的我總算是完成了傷口的處理。
“…呼,這樣下去…可沒辦法好好使用治愈術啊……得先把我的貞操帶解開才行……”看著身下阿克斯的衣服上那一片被我小穴里分泌的愛液浸出的水漬,滿臉通紅的我這樣自言自語著。
【得先把插在我下體里的那位“好朋友”拔出來,不然現在的我根本沒法集中精神。】
這樣想著的我開始在阿克斯身上搜尋著跟我的貞操帶配套的鑰匙。
不一會兒,我就找到了鑰匙,這家伙的身上的鑰匙竟然還不少,試了好幾次我才找到正確的那一把。
“你這家伙到底還有多少條貞操帶啊?” 我一邊用鑰匙打開了自己貞操帶上的鎖,一邊不滿地對還在昏迷中的阿克斯抱怨道。
【難道這家伙還有我以外的其他女人?嗚,真是太可惡了!】
我打開了自己身上特殊材質制成的貞操帶,一邊小心翼翼地在不影響體內塞頭的前提下,將包住我私處和臀溝的帶子順著假陽具塞頭的把手和帶子之間的接口部位緩緩地拉下來,一邊想象著阿克斯過去的生活。
【…好奇怪,我這是在吃醋嗎……】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吃醋的小女人一樣。
【我不會真的喜歡上這個家伙了吧…】雖然我也有想過,跟男人戀愛,或者嫁人什麼的,但是,當我的這些想法,真的可能變成現實的時候,我卻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接受這些。
將思緒拉回到現實,我將自己的貞操帶放到一邊,雙膝跪地,右手握住了我小穴外面的假陽具把手,准備將陪伴了自己好幾天的“好朋友”從體內拔出來。
我的小穴將假陽具形狀的陰道塞夾得緊緊的,不斷有愛液流淌下來,打濕了我的右手。
我閉上雙眼,深呼吸了幾次,希望能夠盡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體,使塞頭自己滑出來。
可是我的小穴實在是將塞頭夾得太緊了,即便我用手指向兩邊微微扒開自己的陰戶,塞頭還是紋絲不動,指望塞頭自己滑出來顯然不大現實。
【…還是直接拔出來吧…】我握住假陽具的把手,將假陽具向體外慢慢地拉著。
“哈啊~嗯嗯嗯嗯~~~” 下身傳來的強烈快感使得我的小穴收縮得更緊了,直接將里面大量的愛液給擠了出來,我忍不住發出了嫵媚動聽的嬌喘聲。
這種刺激甚至讓我直接達到了短暫的高潮,手上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好舒服啊……】幾秒鍾之後,我才回過神來。然而,我的欲求不滿並沒有隨著這短暫的高潮而消退,相反,我現在更加想要做愛了……
我再次握住了自己私處外面的假陽具把手,准備一口氣將它完全拔出來。
【這樣直接拔出去的話…絕對…會很刺激的吧……】我的心情與其說是緊張倒不如說是期待。
我閉上了雙眼,一只手不停地揉捏著自己胸前微微挺立的一對小櫻桃,另一只手用力地握住了我小穴外面的假陽具,接著,一鼓作氣,將它從自己的體內拔了出來。
“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比之前還要強烈數倍的刺激讓我不受控制地發出了高亢的尖叫聲。
沒有了塞頭的阻礙,大量的愛液伴隨著從我子宮內部噴涌出的花蜜一起順著我的小穴流淌了下來。
我無力地坐在了阿克斯的身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弓起,大腦變得一片空白,意識也飛向了雲端,我終於達到了渴望已久的,真正的高潮。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我才回過神來。再次回到現實中的我注意到阿克斯身上新出現的一大攤水漬,不禁羞紅了臉頰。
【似乎有點玩得太過火了呢,啊啊,真是的,我還得給阿克斯療傷呢…】總算是暫時緩解了自己的欲望,mp也恢復了一點兒,我重新趴在了阿克斯的身上,再次對他的傷口展開了治愈術,開始繼續為阿克斯治療。
此時的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幾分鍾之前,在我還沉浸在高潮的余韻中之時,不遠處曾傳來過輕微的腳步聲。
現在,那個腳步聲的主人就躲在不遠的角落處,向著我跟阿克斯所在的位置窺探著。
正在認真地為阿克斯療傷的我,當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視线,那個充滿欲望的、下流的視线。
順帶一提,我現在是全裸的狀態,除了覆蓋到大腿的靴子和脖子上的項圈,全身上下不著片縷。
【…話說,我是不是該先穿件衣服…就一直這樣裸著,真的好嗎……】我一只手按在阿克斯的胸膛上,另一只手懸在半空中展開著治愈魔法,雙腿跨過阿克斯的身體,跪在兩邊的地面上,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我的臀部也只好不可避免地向後方高高地撅起,將自己的私處大方地露了出來。
一旦有人從我的後方看過來,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將眼前的春色盡收眼底。
【嘛,算啦,反正這里又沒有人看見……】
【……會不會真的有人在偷看呢……啊,不行,討厭!太羞恥了,想想都覺得羞恥…】想象著自己的身體正被陌生人的視线侵犯著,我的內心反而有種難以形容的興奮…
我大概已經是個不可救藥的抖M了……
我的身後逐漸傳來了微不可聞的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巧妙地配合著不遠處小溪里水流聲的節奏,緩緩地接近了我的身後……
【咦?周圍好像忽然變暗了,是我的錯覺嗎…】完全放松了警惕的我絲毫沒有注意到,並不時周圍變暗了,而是光线被我身後的某人擋住了……
就在我一邊為阿克斯治療,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後方突然傳來了悉悉窣窣的聲音。
我覺得有些奇怪,這聲音不是自然發出的。
聽起來有點像是廉價的衣物之間相互摩擦的聲音。
之前我在母馬橫幅酒館里接待客人的時候,經常聽見這樣類似的聲音。
就在我正准備回頭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握住了我的腰部。
“誒???”
此時我才意識到有人在我的後面,而我的纖腰正被這個家伙牢牢地握住,讓我動彈不得。
我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開來,但是對方的力氣顯然要比我大得多,我掙扎了幾次都失敗了。
“放開!快放開我!!放手啊!混蛋!”
為了擺脫身後的家伙,我不得不中止了施法,然而,在體力方面完全占不到什麼優勢的我,最終還是被這個家伙制服了。
“放手呀!你想干什麼呀!快放開我!再不放手我要……” 這人一邊喘息著,一邊將我的胳膊給牢牢地按住,我完全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通過身後的喘息聲,我初步判斷出襲擊我的是一個男人。
【呵,果然又是男人…為什麼我總是會沒完沒了的遇到這些事情啊…】眼下的情況使得我不得不開始擔心自己的貞操。
實在是沒辦法了,我決定使用魔法來解決問題。
但是現在我的雙手被按在背後,貿然行動可能會誤傷到自己,於是我決定先威脅他一下,希望這家伙能夠知難而退。
話剛說到一半,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就頂到了我的私處……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把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誒??別…等…等…一下,不要…不要…別這樣…求你了…不要這樣…” 我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不…不會吧……】頂在我私處上的那根硬邦邦的東西開始在周圍來回地蹭著,最終,對准了我的小穴口……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誒?又要…被…男人…插進來了嗎…】抵在我小穴口上的那根硬邦邦的東西有著我非常熟悉的觸感,這東西分明就是一根勃起的肉棒……
我意識到自己又要被強奸了。
“誒?誒?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未等我作出更多的反應,我的下身就傳來了一陣強烈的刺激感和奇特的飽脹感。
之前我小穴中分泌的大量愛液在此時起到了良好的潤滑作用,我身後的男人順利地將自己的肉棒完全插了進來,將我的陰道塞得滿滿的。
“啊啊~~嗯~~哈~~啊~~~哈啊~~~~停下~哈啊~~~嗯~~不要~嗯嗯~~~” 緊接著,插進我小穴里的那根東西就這麼開始在我的體內抽插了起來。
小穴中傳來的強烈快感不停地襲擊著我的大腦,盡管精神上十分厭惡,然而我的身體卻在不由自主地迎合著身後男人的動作,一邊發出嫵媚的嬌喘聲,一邊欲拒還迎地扭動著自己誘人的臀部。
“哈哈哈哈哈!!終於操到你這小婊子了,嗯?怎麼樣?老子插得你爽不爽呀?”
我的耳邊傳來了下流的話語,不知怎麼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耳熟。
然而,完全沉淪在快感中的我已經無法思考了,雖然潛意識里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完全想不起來自己身後的男人到底是誰。
“哈啊~~~哈啊~~~嗯嗯啊~~混…蛋…啊啊~~~哈啊~~停…下…啊~~嗯~~哈~~啊~~~哈啊~” 男人的肉棒在我的小穴里迅速地抽插著,身體上的快感和精神上的羞恥感不停地衝擊著我的大腦。
完全沒有集中精神進行思考的余地,我只能以自己動聽的嬌喘聲作為對侵犯著我的男人的回應。
“嘖嘖嘖嘖,你這小騷貨果然不一般呐!哈哈哈,老子都快被你的騷穴夾射了!!”
我身後的男人不停地在身體和語言這兩個層面上持續侵犯著我。
“啊啊~~嗯~~哈~~啊~~~哈啊~~輕…哈啊~~輕點…啊~~嗯~~嗯嗯~~~” 仿佛是在發泄著什麼一般,男人粗暴地抽插著我的小穴。
“剛剛不是很威風嗎?你這欠操的騷貨!還敢看不起我?今天就讓你爽個夠!!” 男人激動地喊著。
“哈啊~~~哈啊~~~嗯嗯…不…哈啊~~敢了…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哈啊~~停…下…啊~~嗯~~哈~~啊~~~哈啊~” 明明是被強迫的,明明我是不願意這樣的,可是,我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
最終,我完全沉淪在肉體上的強烈快感和刺激之中了。
我開始主動地配合男人的動作,富有節奏地扭動著腰腹,接受著男人的插入,充分地享受著作為女性的幸福……
就這樣,我被這個家伙用後入式不停地抽插著小穴,肉棒每一次插入,直抵花心的刺激都讓我嬌喘不已,每一次拔出,肉棒都會帶出我小穴里面的大量愛液,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鍾,終於,我快要到極限了。
還差一點,我就能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了。
忽然,我感到小穴中的肉棒突然開始一陣抽搐,我身後的男人終於也要堅持不住了。
這個家伙用力地握住了我的纖腰,將自己的肉棒拼命地向著我體內深處頂著,肉棒的龜頭幾乎觸碰到了我里面嬌嫩的子宮口。
緊接著,男人肉棒在我的體內猛地跳動了幾下,伴隨著大量的精液從肉棒的龜頭處噴了出來,男人的生命精華灌滿了我的陰戶和子宮,溫暖的感覺逐漸在我體內深處擴散開來……
“呼!!哈哈哈!!!老子要讓你懷孕!!你這欠干的小婊子!!” 男人在我的小穴里釋放了自己的生命精華。
灼熱的精液刺激著我的身體內部,被男人中出之後,我終於達到了極限。
“~~~~咿咿咿咿!!~~~~咿嗯嗯嗯嗯啊啊啊!!!!~~~~” 我的子宮開始不停的收縮和痙攣,小穴也緊緊地裹住了男人的肉棒,大量的白濁液從肉棒和我小穴之間的縫隙中涌了出來,然後順著我的陰戶流淌到地面上。
快感的信號傳遍了全身,大腦完全被淹沒,停止了思考,我不受控制地大聲尖叫著,呻吟著……
被體內大量溫熱的液體所刺激,我終於達到了高潮,手腳發軟,腰向後弓著,我癱軟在了身後男人的懷中。
在即將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終於看到了這個男人的臉,我頓時睜大了雙眼,這個卑劣的家伙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膽小鬼,懦夫,一見到死靈霸主就不知道溜到那里去的那位,卑鄙的阿維爾……
之後,沉浸在高潮的余韻中,我失去了意識……
阿維爾一邊贊嘆著一邊將昏迷中的我放在了地面上,接著,按住我的雙腿向兩邊分開,然後便迫不及待地將自己再次挺立的肉棒重新插進了我還在不停流淌著白濁的小穴中,開始了第二輪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