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名獄卒的押送下,身披重鐐枷鎖的葉青萍走進了刑部大牢。
她以前就聽說只要進了這深牢大獄就再也別想活著出去,沒料到自己也會有來到這里的一天。
她最後看了一眼陰霾天空中被烏雲擋住的太陽,邁步抬腿走進了那黑沉沉的牢門。
牢門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的牆上用紅漆畫著各種各樣用刑的圖繪,什麼五馬分屍、車裂腰斬、炮烙油炸,應有盡有,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越往里走陰寒之氣越盛,發霉腐臭的味道混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撲面而來,令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走過了長廊後便來到了牢房,只見潮濕寒冷的牢房中或坐或臥著一個個即將被處死的囚犯,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是大都目光呆滯、面無表情,與死人無異。
葉青萍被帶到了最里面一間牢房,與其他牢房不同的是這里竟然有一個小窗,通風條件要好得多,味道也沒有那麼重。
“老爺敬你是女中豪傑,特意給你安排了個好地方。”
那獄卒說著將她推進牢房,打開腳鐐枷鎖,只留下手上的鐐銬,然後迅速退了出去,將牢門上的大鎖鎖好。
自始至終,另一個獄卒手持著長刀如臨大敵,直到牢門被鎖上他才鋼刀還鞘,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見兩個獄卒走遠,葉青萍找了一塊比較干燥鋪著稻草的地方正要坐下,忽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罵道:“滾一邊去,這也是你坐的地方嗎!”
葉青萍不由得怒火上升,心想:“我一個將死之人,難道還要受這份氣不成?”當下也不說話,一屁股坐在了稻草上。
“哪里來的野丫頭?一點規矩也不懂。”
一個身穿囚衣的女人從陰影中站起走了過來。
她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的眉清目秀,身材瘦長,足足比葉青萍高了一個頭。
見她伸手來拉自己的頭發,葉青萍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手中的鎖鏈自下向上揮出,打向她的下顎。
那女子沒想到她敢反抗,急忙向後閃躲,雖然躲過了鐵鏈,卻顯得有些狼狽。
這一下她也怒了,一聲大吼,縱身而上,左手虛晃葉青萍的面門,右腿卻踢向她的襠部。
葉青萍毫不示弱,揮起鐵鏈向她腿上砸去,轉眼間兩人你來我往,斗在了一起。
那女子自幼習武,武功不知道要比葉青萍強上多少倍,一對粉拳使得虛虛實實,另人防不勝防。
片刻間葉青萍身上就中了數拳,小腹上還被踢了一腳,疼得她眼前金星亂冒。
但她天生筋骨強壯,之前的一年中不知挨了多少拳腳,因此雖然頻頻被打中卻毫不屈服,而是將手中鐵鏈舞的霍霍生風,只盼能一擊將對手打倒。
那女子見青萍緊咬牙關,瞪著兩只大眼急於拚命,不由得一陣冷笑,突然向後一閃身,似乎腳下一滑,向著側面摔倒。
葉青萍不知是詐,縱身撲上,一拳打出,哪知那女子就要摔倒時突然一擰腰,伸手在牆上一按,借力反衝,從青萍身邊閃過,來到了她的背後。
“你給我趴下吧!”
隨著一聲大喝,女子一肘砸在葉青萍的後心上,同時腳下一勾一帶,將她打倒在地上。
不等葉青萍爬起,女子就騎跨了上來,一屁股坐在她腰上,將她壓在身下,鎖鏈在她脖子上繞了一圈緊緊勒住,問道:“你服不服?”
葉青萍腰被壓住,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發揮,隨著脖子上的鐵鏈越來越近,漸漸的喘不上氣來,憋得小臉通紅。
眼見青萍眼球外凸,伸出了舌頭,口水流了一臉,那女子心知再下去就真把她勒死了,於是松了鐵鏈,從她身上跳開。
葉青萍一陣劇烈的咳嗽,又喘了幾大口氣,臉色才漸漸恢復正常,索性一翻身躺倒在稻草上再也不起來。
見她沒事,那女子微微有些詫異,心想:“這女娃也真皮燥肉厚,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勒的昏了過去,可她卻行若無事,只是脖子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勒痕。”
“喂,你這無賴,明明打輸了,為何還不讓到一旁?”看著葉青萍躺在那里不再起來,女子不禁怒罵道。
“你以大欺小,還使詐,真不要臉。”
葉青萍嘴上雖然這樣說,心里卻對女子的武功十分佩服,深知就算姐姐還活著也決不是這人的對手。
一想起姐姐,她心中一陣委屈,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那女子這時才想起對方還是個孩子,自己確是以大欺小。
見青萍哭得傷心,心想她小小年紀便被下了死牢也真夠可憐的,不禁有些歉意,於是緩和下語氣說道:“你莫哭,我不欺負你便是。你到底是受了誰的牽連才被送進死牢的?”
“我沒受誰的牽連,是我殺了人……”葉青萍便將她如何被抓,又被賣進妓院,如何受盡虐待,最後忍無可忍便血洗牡丹閣,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那女子越聽越是心驚,眼見葉青萍說起殺人的過程,面不改色心不跳,沒有半分悔意,心想這女孩年紀輕輕怎的如此狠辣,於是責備道:“那韓雨棠害了不少清白女子,確是死有余辜,可那些妓女和你一樣都是苦命人,你怎能如此濫殺無辜?”
葉青萍冷笑道:“這本是個人吃人的世道,哪里有那麼多有辜無辜?我受盡折磨,難道就是罪有應得?再說當時殺得起興,早已顧不了這許多了。”
青萍見那女子沉默無語,便又反問道:“那你又是犯了何事才進來的?”
那女子似乎想起了過去的傷心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便將自己的遭遇細細的說了。
原來她姓蘇名茹,父親便是西北名將蘇有貞,因為七十二路霸王奪命槍使得出神入化,人送外號西涼小霸王。
蘇茹生於將門,雖是女子卻從小習武,得了父親的真傳,使得一手好槍法,後來又得名師指點,武功大進。
本來蘇有貞准備等蘇茹年紀大些就讓她跟著自己上陣殺敵,為國效力,可偏偏世事無常,他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上司朔方節度使郭佳,被誣陷謀反,抄家滅門。
可憐一代名將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蘇茹靠著一身武功殺出一條血路只身逃走,從此浪跡天涯落草為寇,成了一名江洋大盜。
這一次蘇茹來長安作案,卻不巧碰到了王恒手下的頭號名捕,人稱鐵手飛捕的余三娘,失手被擒。
因為犯的案子頗大,便被直接下了死牢,只等秋後問斬。
兩個人相互傾訴著自己的遭遇,她們命運相似,又都漂泊四海見多識廣,越聊越是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不知不覺中這一對奇女子竟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日子一天天變涼,轉眼間葉青萍已在死牢里住了一個多月,可奇怪的是她的判決卻遲遲沒有下來。
好在她是心胸開闊之人,活一天是一天,也不去想那些煩心事,每天就和蘇茹談武論道,說些江湖上的趣事,倒也不覺得如何煎熬難忍。
蘇茹是武學世家,一身好武功,跟葉青萍自學自練的三腳貓功夫自然不可相提並論。
每次葉青萍都被她講的心服口服,很多以前想不通的地方頓時豁然開朗,再加上她本就聰明,舉一反三,又有蘇茹手把手的指導,短短的一個月里受益頗多。
有一日蘇茹問起葉青萍的武功,才知道她當年和姐姐流落四海時生了重病,眼看就要死了,卻正好被北川劍豪朱敏天所救,在他家住了小半年,學了一套六合劍法。
後來朱敏天卻突然暴病身亡,她們才不得不又踏上了流浪的道路。
說著說著,葉青萍想起以往的生活,那時雖然辛酸但至少和姐姐在一起,也有個依靠,可現在卻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等死,不禁黯然神傷。
蘇茹見她低下頭不說話,想起了自己的遭遇,頓時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慨,突然說道:“清萍,你我在這世上都沒有親人。我們能在這里相見便是投緣,如果你不嫌棄,我們結拜為姐妹如何?”
葉青萍聽她說的真情流露,也不禁動了情,跪在地上倒頭便拜,說道:“姐姐在上,請受妹妹青萍一拜。 ”兩人當即結拜,磕頭發誓,結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姐妹。
蘇茹抓住葉青萍的手說:“若是蒼天有眼,讓我們遇到大赦,出去後我姐妹倆一定要做一番大事。”
葉青萍豪氣頓生,說道“若是這次我們不死,總有一天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姓名,叫那風雲為我而聚,天地為我變色。”
兩個人相對大笑,都覺得能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認識這樣一位知己實乃人生幸事。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鐐銬聲響,卻見一瘦一胖兩個差官押著一名女子走了進來。
只見她身穿白衣,一對細細的柳葉眉下閃爍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可以看得出她本是個相貌出眾的美女,只不過此時神情憔悴,嘴角布滿了血伽,身上傷痕累累,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那女子從進了牢房就開始哭,直哭了半個多時辰也不見停下。
葉青萍被她哭的煩了,喝道:“死便死了,你哭它又有何用,來世不再做人便是。”
那女子被她嚇了一跳,哭聲立止,轉成默默的抽泣。
葉青萍索性轉過身繼續和蘇茹聊天,不再去看她。
不多時,那兩個差官去而復返,手里卻多了幾條繩子。
只聽那胖差官說:“陸小姐,你就任命了吧,又何必受那皮肉之苦。你看她倆有吃有喝多痛快,反正早晚就是一刀,你這是何苦呢?”
那女子瞪著兩個差官,眼里欲噴出火來,大罵道:“我爹爹一生清廉,剛正不阿,卻被那姓蔡的閹狗所害。他都死了你們還要壞他清白,休想!你們都是健全之人,怎麼卻都聽命於一只閹狗,真是好不要臉!”
那胖差官挨了一頓臭罵,不禁大怒。
他也不和她爭辯,而是直接打開牢門,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拖了出去。
那女子又踢又打,無奈她一個弱女子,手上又帶了鐐銬,哪里斗的過兩個大男人,不一會就被扒光了衣服,仰面朝天綁在了牢房外的長凳上。
那長凳是專門定做的刑具,比一般的凳子寬的多,四只凳腿牢牢固定在地上的銷子里,就是彪形大漢也別想將它弄翻,更別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那陸小姐手腳被綁在四只凳腿上後便成了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擺布。
胖差官從懷里掏出一份供狀,扭住她的手指沾了墨汁在上面按了手印,然後將供紙小心的收好,笑道:“小姐莫急,這就送你上路,只是你這光溜溜白嫩嫩的身子就這樣浪費了卻也可惜,不如作個人情便宜了我們弟兄。”
陸小姐看他一臉淫笑,心中也不禁慌了,但她性格倔強,知道求饒也是枉然,索性畜牲長畜牲短的罵個不停。
只是她身子無法動彈卻,除了破口大罵外卻也無可奈何。
胖差官對著同伴使了個眼色,從腳邊的盒子里取出一大摞宣紙,然後就在陸小姐眼前脫下褲子在地上撒了一泡尿。
陸小姐隱約猜到將要發生的事情,眼中終於露出了恐懼,尖叫道:“你們要干什麼?”
“干什麼?今天便讓你這官家大小姐也嘗嘗爺爺的一泡熱尿。”
胖差官說著拿起宣紙用尿浸濕,一把糊在了她的臉上。
那宣紙一沾水便粘成了一坨,堵住了她的口鼻。
隨著一股刺鼻的騷臭味,她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鼻孔和嘴倒灌進去,頓時便欲嘔吐。
可她剛張開嘴,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呼吸,就是吐也吐不出去。
出於求生的本能,她開始拚命的掙扎起來,將頭向兩邊搖擺,企圖將臉上的宣紙甩下去。
然而她的頭發被牢牢的拴在長凳盡頭的鐵環上,無論她怎樣轉頭也無法擺脫。
連續試了幾次後,她終於放棄了徒勞的嘗試,可憋得又實在難受,無計可施下,只能像蛇一樣將白花花的身子來回扭動,在凳子上蹭來蹭去。
“你這麼亂動,我還怎麼干事?”
胖差官一邊罵一邊用力壓住她的雙腿,伸手在她腿間那溫軟之地挑逗起來。
不一會,見她濕了,他便挺起那柄大槍輕輕撥開陰道口兩片汁水四溢的豐厚陰唇,用力一衝,進入了她的身體。
陸小姐只覺得下身一陣撕裂的疼痛,忍不住張嘴大叫,可透過那厚厚的宣紙,她尖厲的叫聲卻變成了一陣嗚嗚的呻吟。
隨著一次次急促的抽插,她感到陰道內的疼痛慢慢變成了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而上面窒息的痛苦卻偏偏越來越厲害。
她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哪里受過如此羞辱,一想到那壓在身上玩弄自己的肥豬,不由得羞愧難當,只盼著就此死去,不再受這死去活來的折磨。
可那宣紙的邊緣卻偏偏露出一道小逢,讓她還能稍稍吸到一絲空氣,不至於就此憋死。
她下半身被按住無法動彈,上半身卻一次次挺起落下,帶著胸前兩個高聳的肉峰亂晃,峰頂那兩點殷紅卻腫的像葡萄一樣。
“你看,這便是殺人不見血的法子,等那宣紙干了,便是她氣絕之時,死後身上沒有半點傷痕。真是一群畜牲!”
蘇茹小聲地在葉青萍耳邊說道。
“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若是我能出去定將他們亂刃分屍…”葉青萍嘴上雖罵,可隔著囚籠卻也無法發作。
隨著宣紙慢慢變干,最後一絲裂縫終於被堵上,陸小姐這一次再也無法吸到一點空氣。
她只覺得憋得說不出的難受,胸中如針扎般刺痛,眼前那透過宣紙的一點微光也慢慢消失。
“我就要死了嗎?這樣也好,再也不用在這世間受苦了……”隨著頭腦中漸漸變的一片空白,她最後一次將身子猛地挺起,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用力的一扭,帶著長凳微微搖晃了一下,便如散了骨架般癱軟了下來。
那瘦差官見她胸口一抽一抽的不斷起伏,四肢抖動,渾身的肉亂顫,眼看就要不行了,趕緊對同伴催促道:“你快些,該換我了。”
“莫急,就好。”
那胖子又來回抽拉了幾次,終於再也控制不住,一瀉千里。
瘦差官一把將他從陸小姐身上拉開,用袖子擦了擦她的下身,也管不得她那里面濕漉漉的都是汙穢,便急不可耐的挺身插了進去。
陸小姐早已失去了知覺,只有四肢還在微微痙攣,腳背一次次繃緊放松,而雙手則不斷攥成拳頭再松開。
反復數次後,她突然雙手一癱,身體猛地松了下來,一陣奇怪的嘎嘎聲從她喉嚨里發出。
那瘦差官哼哼唧唧的正在興頭上,忽聽噗嗤一聲輕響,覺得大腿上一陣溫熱,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卻已經晚了。
他急忙將下身抽出來,發現身上都是汙穢,原來那陸小姐斷氣時前後庭也一起松了下來,弄得個屎尿齊流,噴了他一身。
“這賤貨,死了還要弄得一塌糊塗。”
瘦差官一邊大罵,一邊將身子擦干淨,然後伸手揭掉了她臉上的宣紙。
只見那陸小姐的兩只大眼圓睜著,比平時大了一倍,張開的嘴巴還保持著最後一次吸氣時的姿勢,臉上的兩條血淚留下的痕跡卻還沒干。
可憐她一個大家閨秀,識文斷字知書達理,本該嫁個官宦子弟,相夫教子,成為賢妻良母,誰想到卻落得個家破人亡慘死牢中的下場。
臨死前還要被兩個官差欺凌侮辱,被那又騷又臭的宣紙活活憋死,斷氣後也不能瞑目。
胖差官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息,確認她已死的透了,這才將她從長凳上解下來,又將她的衣服撕成布條擰在一起,打了個圈套在她的脖子上。
他打開牢門將屍體拖進了牢房,把布條系在牢門的鐵索上,衝著葉青萍和蘇茹說道:“二位多擔待,反正你們也快要去了,不如先混個熟,到了那邊也好有個照應。”
葉青萍大罵道:“你們莫要把她留在這里,也不嫌臭。”
“吵什麼,明天自會有人來收屍,你們就說她一時想不開,自己吊死了。”說完那兩個差官頭也不回地走了。
“唉,也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任你生前貌美如花,死後卻也這般髒臭,這人活一世,又是何苦呢?”
蘇茹嘆了口氣,走上前去,輕輕合上了她的雙眼和嘴巴。
她想找個東西給她蓋上,在牢房里轉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找到,只得作罷。
“什麼小姐大姐,脫去衣服還不都是一樣的光硄,也不知道她今晚吃的什麼,怎麼如此之臭?”葉青萍一邊咒罵一邊捂著鼻子躲到了窗邊。
“你嘴下留點德吧,她家里被人陷害,受牽連慘死,也夠可憐的了。”蘇茹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下一陣黯然。
“那姓蔡的閹狗是什麼東西?”葉青萍突然問道。
“她說的便是那權傾朝野的蔡忠蔡公公,我大唐一片大好河山便是被這些閹人糟蹋了……”蘇茹越說越怒,一頓鐐銬,發出光當一聲巨響。
葉青萍本是市井小民,皇帝也好宦官也罷在她眼里都不是什麼好鳥,聽蘇茹憤憤不平的大罵那些宦官,不由得打了個哈氣,不知不覺睡著了。
半夜里,青萍迷迷糊糊中突然發現那個被吊在鐵門上的陸小姐正睜著眼睛望著她,心中一驚,心想蘇茹明明合上了她的雙眼,怎麼又睜開了?
青萍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伸手將拇指和食指按住她的眼皮上用力向下一壓合上了她的眼睛。
可青萍剛松一手,她的眼皮就一下子彈開,一雙大眼睛再次直勾勾的瞪著青萍,嘴角上翹,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只見她朱唇輕開,抖動了一下似乎在說些什麼。
盡管聲音細弱蚊蠅,葉青萍還是清楚的聽到了那四個字:“還我命來。 ”饒是青萍不信鬼神,此時卻被嚇得汗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伸手便去合她的嘴,哪知那陸小姐突然動了,張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葉青萍手上一疼,立時驚醒,正要大叫,卻被一只柔滑的小手捂住了嘴。
青萍借著從小窗透入的月光依稀認出將自己掐醒,又捂住她嘴的正是蘇茹。
蘇茹將手指立在嘴邊,叫她不要出聲,同時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葉青萍側耳傾聽,只聽見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大牢門口的走廊那邊傳來。
兩人相對而視,心中卻是同樣震驚,即使是判決下了也定是在白天宣布,又有誰會在深更半夜來到這深牢大獄?
那聲音也不像是人走路發出的,難道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的惡鬼?
那聲音由遠而近,越過走廊後進入了牢房,只見一點搖曳不定的火光飄了過來,不一會就來到了她們的牢門前。
那是一個渾身裹在黑袍中的人,也分不清是男是女,只見他走路時腰不擺腿不彎,倒好似是在地面上滑行一樣,那沙沙的聲音便是他的長袍拖在地上所發出的。
“你們是蘇茹,葉青萍?聽說你們都會武功?”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黑袍下發出。葉青萍聽出他話中有話,於是反問道:“是又怎樣?”
“我可以讓你們不死,不過你們要為我效力一年。”
那人說話時沒有半點停頓轉折,聽著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葉青萍聽說可以免死,不由一陣狂喜,爽快的答應道:“好,我們一言為定。”
那人轉向蘇茹,卻見她冷冷的盯著自己一言不發,於是又問:“你意下如何?”
蘇茹緩緩說道:“能活命自然是好,不過我想請問閣下叫我們所做何事?若是傷天害理之事,我蘇茹就是死在這里也決不會敗壞我們蘇家的清白。”
那神秘黑衣人聽她如此說也不禁對她高看一眼,說道:“蘇姑娘放心,這決不是傷天害理之事,否則契約自動失效。”
蘇茹聽他說的肯定,微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人從懷中掏出兩個蠟丸遞給她們倆,囑咐道:“明日天一亮就有人來查房,你們等我走後就吞下這藥丸,到時便會閉氣假死,我自有辦法將你弄出去。”
等那人走後,葉青萍擺弄著手中的藥丸問蘇茹:“你說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們兩個將死之人,就算他騙了我們又有何用?只是這世上……”蘇茹的話只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手支下顎凝神思考起來。
“就算是被毒死也好過被一刀刀剮了,我先吃了,若真是毒藥你就別吃了。”
葉青萍說完一口將藥丸吞下。
蘇茹見她吃了,心想我即與你發誓同生共死,若真是毒藥,我又怎能一個人獨活?
於是苦笑一聲,也吃下藥丸。
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藥效開始發作。
這藥的藥性甚烈,葉青萍只覺得腹中有如刀攪,疼得她眼淚直流,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起來。
不一會她就翻了白眼,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了幾下便頭一歪再也不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