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抓不住的线索
屋里的男人大概是因為藥物的效果,顯得有些迷茫,他光溜溜地站起來,身上粘的干蠟油和雞巴上捆的繩子都沒去掉,就指著門口很憤怒地喊道:“誰給你們膽子查我的?不知道我是誰了!給你們署長打電話!媽的!”這本來沒什麼異常,在天鵝酒店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的客人並不奇怪,按照慣例,警署查房不會動最頂層的房間,這里的客人也不需要聞風而逃那麼狼狽。
但這男人罵罵咧咧的時候,伸出的指頭對准的竟然是嚇得抱頭蹲下,還穿著皮裝扮女王的婊子。
說完他才覺得不對勁,慢悠悠把手抬高,這時,明顯的變化發生了。
那個原本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突然之間,一身的肌肉都膨脹起來,雙目充血到看不出眼白,揮手一拳就想著身旁妓女的腦袋砸了下去,怒吼道:“你蹲下干什麼!誰讓你蹲下了!”韓玉梁早就動了。
一看到那男人的樣子變形,他就展開輕功箭步入內,那一拳還沒砸下,他已經將妓女往後一拽,丟出門口。
那男人拳頭並未收回,而是重重砸在地上,砰的一聲將上好的水磨石地面打得環形開裂。
這種平時都不怎麼鍛煉,最激烈體育運動興許就是做愛的男人肉體能有多結實,石頭開裂,他的手也跟著皮肉崩開,碎骨亂濺。
可他已經不知道疼了。
“誰准你們查我的!誰!”他怒吼著抬腿提向韓玉梁,胯下被綁著的陰莖啪的一聲掙斷了細繩,也跟他的身軀一樣膨脹了一圈。
韓玉梁不願意和這種怪物拼蠻力,側身一讓,掃腿將那男人絆倒,一腳踩住後頸,看向汪媚筠。
他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這種一看就和衙門有牽扯的主兒,最好還是讓別人來拿個主意再動手。
汪媚筠大概能猜出這男人的來路,她雙眼微眯,手掌在身前對韓玉梁比劃了一下。
殺。
裝作不知道是什麼人,按普通中毒者的身份處理掉,總比讓這男人平復過來後,帶著毒癮脫身,成為未來隱患要好。
有這個下令的,韓玉梁心中一寬,輕輕一跳躲開那男人橫掃臂膀,氣凝足尖,狠狠跺下,一腳便將他頸骨連著筋和血管一起踢斷。
知道這樣怪物還是不會死,他抬腳不高便又是一跺,轉眼便噼噼啪啪在那男人脖子上跺了十余下。
一大堆血從男人的嘴里噴出,灑開一地,那脖子硬是被踩得只剩兩層薄皮,勉強連著身軀和腦袋。
沈幽摸出飛刀,過來蹲下伸手一劃,結束了這個還沒來得及徹底變化的受害者。
沒想到,這一層竟然不止這一個中毒的。
身前這個家伙踩死,韓玉梁突然聽到走廊另一頭傳來咔嚓一聲,連忙閃身出去。
這次,受害者變成了女人。
一個渾身赤裸,乳房上都暴起了突起血管的女人剛剛破門而出,嘴唇外翻,染滿血的牙齒中,赫然叼著一根被咬斷的陰莖。
“死……賤男人……都要死……”她吐掉嘴里的肉條,盯著走廊里男人中最帥氣的韓玉梁,手腳並用緩緩爬了過來,“賤男人……男人都是賤貨……都該死……都該死!”隨著最後那聲尖叫,那女人真像游戲中的怪物一樣飛身撲來,雙手爪子似的摳向韓玉梁的雙目。
韓玉梁還沒動手,剛才手里就拎了個滅火器的許婷已經把手里的家伙迎面砸了上去。
當的一聲,許婷退開兩步,震得雙手發麻,但那女人也仰天倒下,滿臉鮮血四仰八叉。
她氣哼哼舉起滅火器,衝著那女人丟過去又砸一下,怒道:“自己不爭氣,罵什麼男人!”
韓玉梁忍不住笑道:“你跟個瘋了的斗什麼嘴。”說著向前搶過去幾步,就要如法炮制踢掉那女人的頭。
不料這次的中毒者可能原本就經常鍛煉,藥效又正發揮在巔峰,一個側滾躲開,起身就是一記鞭腿反擊。
韓玉梁不敢大意,運氣在臂垂手一封。
果然不出所料,這一擊沉重如錘,不比二十載功力又正當壯年的外家高手差勁。
他不願硬吃,順勢退後卸力,喊道:“都閃遠些!這個不好對付。”說話間又是一腳衝著面門踢來,他略一觀察,這女人多半和許婷師出同門,都學過那什麼跆拳道的外家功法。
只是原本花拳繡腿的擺架子招式有了黑天使的加成後變得危險無比,韓玉梁不敢怠慢,只求速戰速決,使出雨燕驚蟬身法,在走廊牆壁橫身一蹬,一招寒冰烈火掌拍向那女人腦袋。
可她的筋肉能力似乎被提升到了極限,遠比之前幾個更強更難對付,竟能極快抬手,擋住韓玉梁一掌,尖叫一聲掃腿踢來。
他尚未落地,只得催動掌力借勢一翻,躲開橫掃,心知點穴無用,不必白費功夫,便一指點在那女人膝側,催動真氣外放如劍,崩斷了膝蓋骨後的交叉筋絡。
她單膝一軟,似乎是要跪下,不想暴突的肌肉一緊,硬是用這邊腳掌支撐,一記飛踢攻向他頭。
韓玉梁退後躲開,趁機抬掌切在她足踝,又靠斷脈本領震傷她腳腕連接。
一邊傷了踝骨,一邊傷了膝蓋,這女人落地之後總算立足不穩,失了下盤。
他乘隙而入,雙掌齊出,一左一右打在女人胸口。
那飽滿雙乳之中已經感受不到幾分柔軟,仿佛被縱橫交錯的盤結肌肉占據。
他掌力不吐,反向後吸,雙手一握,捏住她乳房將她整個裸軀猛地舉起過頭,狠狠砸在地上,跟著抬腳踏下,要碎掉她頭顱,先廢去這尚算能用的腦子再說。
她雙手交叉護在頭前,擋下這一擊,旋即反抓,去抱韓玉梁的小腿。
他不閃不避,又是一腳踏下。
已經試出了這女人的深淺,韓玉梁沒興趣再糾纏下去,這一腳,運上了十成功力。
小腿上的褲管嘶啦一聲被那女人的手扯爛,但他的腳,已狠狠踩爆了那女人的頭。
就像聯歡會游戲中被踩爆的氣球,那女人的頭四散崩開,頭骨、腦漿和血飛濺滿地滿牆。
而韓玉梁的腳,踩著她的腦袋剩余的幾片,。
就像他踩的並不是實地,而是新施工尚未干硬的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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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腦袋的身軀舞動了一下手腳,便只剩下細微的抽搐。
汪媚筠和沈幽一起緊盯著韓玉梁的背影,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許婷心中的興奮終於壓下了恐懼,讓她的眼中閃動著崇拜的光。
此次被發現的受害者,就只有這些。
最大的收獲,就是那個被救走的妓女。
她親眼看到自己的嫖客和相熟的另一個妓女都變成了強壯還不容易死的怪物,哪里還肯有半點隱瞞,僅僅是坐電梯下樓的功夫,就一邊擦眼淚鼻涕一邊飛快將事情交代清楚。
藥,的確是皮條客發的。
對她們說的,也和猜測一樣,不過是最新型的情趣藥物而已,只是叮囑她們說這藥是實驗品,副作用可能很大,免費讓她們用主要是為了收集數據做臨床實驗,所以一定要設法哄客人喝掉,自己千萬別嘗。
最後被殺的那個怪物女人和她受同一個雞頭管轄,在那個專業皮條客的手下,一共有七個妓女今晚在天鵝酒店接客,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拿到了藥,這女人並不知道,她來的早,拿了藥就急匆匆來見老熟客,玩起了變態游戲。
也幸虧她熟客是貴賓,又鍾愛SM玩法不怎麼需要壯陽,既沒聞訊逃跑,也沒有吃藥太早,算是讓她撿了一條命回來。
汪媚筠要到那七個妓女的名單,立刻下令通知警署,帶著這個幸存者按照名單,把沒有死在酒店里的剩余妓女連著那個上线雞頭一起盡快抓住,尤其是拉皮條的雞頭,抓住後第一時間送去特安課,她要親自審訊。
韓玉梁對這邊的操作完全沒有興趣,他把沈幽叫到一邊,簡單講了一下上來前聽說的事情。
“能一腳踢彎路中間的護欄,十有八九已經被黑天使強化過。放跑他,汪媚筠不在乎,你呢?”
“我也可以不在乎。”沈幽笑了笑,看了一眼還在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打的汪媚筠,說,“但我打算去查查。你跟許婷找個房間衛生間洗洗頭,把自己弄回成人樣,我去跟媚筠交代一聲,咱們馬上出發。”
韓玉梁心知肚明,汪媚筠不會跟著去跑這一趟。
對她來說,那些妓女中的幸存者遠比逃走的中毒人要重要得多。
因為她們身上可能還有沒用出去的藥。
許婷一邊彎腰在洗手池里涮頭,一邊小聲問:“老韓,咱們這麼辛苦幫忙,報酬是什麼啊?”
“就是雪廊對咱們提供的保護啊。你以為現在的房子是白住的嗎?”
“那你也太虧了吧?”許婷擦擦臉,讓開池子,把毛巾給他纏在脖子上,往下一摁,拿下花灑給他衝洗著說,“這麼危險的工作,就值那麼點?葉姐談的價?”
“算是吧。我倆都不怎麼擅長這個。”
“嘖,那以後還是交給我吧。”許婷笑著說,“我最擅長討價還價,剛上大學那年,我在批發市場把一條八十九的牛仔褲砍到十五塊拿下,換我談,可不能讓你老吃這種虧。”
“你跟春櫻商量就好,我只管打幾折的事兒。”他狠狠擦了擦臉,去掉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後,整個腦袋都清爽了很多,不過為了幫他掩飾身份,許婷沒給他洗掉染發劑和眼妝,依舊很有搖滾范兒,“她答應,我沒意見。”
許婷一撅嘴,跟在他後面酸溜溜地說:“你這一提她就跟說家里女主人似的。”
“本來就是啊,我失憶後全靠她養著,不然早餓死了。診所那邊就是她當家,我習慣了。”韓玉梁知道葉春櫻性子不如許婷這麼強,不設法制衡眼前這小妮子一定會蹬鼻子上臉,便沉聲道,“春櫻對我有收留之恩,事事為我著想,即使偶爾生我的氣,也不曾有半點虧待過我,我想不起以前的事,可即使想得起,想必也沒誰對我如此和善親切過。你若想跟我好好把本事學下去,一直當助手,就最好多讓著她些。”
許婷在背後對他做個鬼臉,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嘟囔道:“偏心,哼。鄙視你。”
剛走回大廳,跟沈幽會合,准備出發去追那邊的线索時,大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槍響——砰!
酒店的玻璃門嘩啦碎了一地,剛剛趕來的持槍警員中當即就有一個腦漿崩裂,哼都沒哼一聲就死在了地上。
驚恐的尖叫頓時讓場面一片混亂。
汪媚筠迅速找到掩體,掏出換好彈夾的手槍,一臉肅穆。
沈幽也立刻進入與她對應的位置,交叉掩護觀望,這一刹那,兩個女人仿佛同時化身成凶猛的雌豹,平時的撩人味道蕩然無存。
但對韓玉梁來說,她倆此刻的樣子,反而透出一股危險的魅力,甚至激發起了身為雄性的獵手本能。
沈幽縮回牆內,拿起手機,摁了幾下,接通到耳機,放回衣兜,閃身突然開了幾槍,迅速躲回原處。
而那些支援過來的持槍警員,紛紛散開在大堂各處,除了兩個拿防彈盾牌的戰戰兢兢挪出來看一眼外面,都不太敢動。
韓玉梁把許婷安置好,貓腰摸到沈幽身邊,“什麼情況?”
“對方發現咱們在查黑天使,過來清理現場了。”沈幽暗咬銀牙,頗有些不甘心地說,“今晚的线索,恐怕都要斷了。”
砰!砰砰砰!
外面突然接連響起了槍聲,像是又多出一股人馬,和外面伏擊的交上了火。
韓玉梁去過靶場,親自用過槍械,知道這些鬼東西遠不是他所知的火器可比,以他血肉之軀,運足玄天訣也沒信心能正面硬扛,便不打算出頭逞英雄,只是問道:“你叫的援兵嗎?”
“本來就放在外面的,”沈幽皺眉道,“我做事從來都要留好退路。”
外面槍聲依然在響,這種火拼看來黑街警署的人已經非常習慣,一個個穩如泰山躲藏妥當,只等著外面結束。
過了十幾分鍾,槍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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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幽輕輕嘆了口氣,“看來……對方已經拖延夠了想要的時間。”她說得沒錯。
占據高點的狙擊手一共來了兩個,其中一個被擊斃,另一個則全身而退,舒子辰帶人上去檢查屍體,死。
不必有什麼預言能力,韓玉梁也知道,他們要抓的那些妓女和雞頭,應該已經被迅速處理掉了。
許婷看沒事了,貓腰跑過來問:“那……踢了欄杆的那個人還查嗎?”按說那是個中毒的,就算查到也沒什麼意義。
可沈幽顯然因為今夜行動的不順而心里有氣,起身就說:“查,咱們這就去。”
把這邊交給灰頭土臉的舒子辰,沈幽遞出車鑰匙,換了把大口徑的半自動左輪,沉甸甸塞進挎包,抓了一把子彈,一擺頭,“走。”汪媚筠臉色鐵青,在一旁望著一片狼藉的酒店大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玉梁幸災樂禍地一笑,跟著沈幽往側門那邊匆匆離開。
許婷小聲問:“她不高興你樂個什麼勁兒啊,人家不是還舍身委托你任務來著。”
韓玉梁悠然道:“她委托我的事兒,她要自己辦成了,我還怎麼拿報酬?所以她辦不成,我才要高興。”
“真小人誒你……”
“總比偽君子要好。”他滿不在乎笑道,“我願意做禽獸,不披人皮,搞衣冠楚楚那套。怎麼,真小人和偽君子,換你你選哪個?”
“才不選,這就跟獅子咬一口和老虎咬一口那個疼一樣,我一個都不要。我怎麼就不能要個正常點的好人,改邪歸正的也行啊。”
許婷哼了一聲,拽了拽衣擺,快步追向速度頗快的沈幽,“沈姐,你高跟鞋誒,走那麼快不崴腳嗎?等等我。”
在被踢歪的護欄那邊打了幾個電話,等了幾分鍾後,沈幽就得到了鄧三兒離開的目的地。
並不難找,畢竟那麼大一個小區,瘋子一樣跑進大門其實挺引人注目的。
過去的路上,沈幽很快搜集到了鄧三兒的相關資料,並鎖定了他家的住址。
可走進樓道,一切已經打掃得干干淨淨。
那個丟垃圾就倒霉被襲擊的女人也已經不見,所有被撕碎的衣服,濺落的血跡,都清理得無法用肉眼看出。
沈幽敲了敲鄧三兒家的門,里面當然不會有人回應,這個家的主人,此刻正在裝滿石頭的蛇皮袋里蜷縮著,被一幫小痞子丟進江里,從黑街人間蒸發。
白跑一趟,許婷滿肚子不爽,狠狠踢了鄧三兒家門一腳。
從上層走下來的陸南陽恰好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什麼人啊?”
沈幽一扭頭,反問:“你認識鄧三兒?”
陸南陽咽了口唾沫,攥著黑塑料袋的手不自覺地緊了一下,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說:“他是我鄰居,又追過我,肯定是認識的。你們找他?”
“嗯,有點要緊事兒。不找到他,他估計就活不成了。”沈幽上下掃視著陸南陽,“你今晚見過他嗎?”
“沒。”陸南陽一口否認,為了保護家里藏著的那個恩人,她決不會說漏嘴,“我拒絕了他後,見面就尷尬。”
“他家里條件挺不錯的啊。”沈幽隨口攀談,視线還是落在陸南陽的臉上,“為什麼拒絕了?”
“緣分不夠唄。”陸南陽掖了一下頭發,輕聲說,“你們不行就多等會兒吧,他愛喝酒,興許喝醉在哪兒了。我扔垃圾去。”
許婷看向韓玉梁,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服。
他心領神會,並指為劍,轉腕一劃,真氣如刀頓時將那塑料袋的提手割開。
嘩啦一聲,整個袋子掉落在台階上,里面東西四散撒落。
但沒有什麼真正值得在意的東西。
自熱速食料理的包裝為主,還有兩個外賣盒子,看來她剛剛跟朋友一起在家吃了個宵夜。
“哎呀,這袋子怎麼這麼不結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陸南陽連聲道歉,蹲在台階上匆忙往破口袋里撿著。
韓玉梁露出一個和氣的微笑,伸手幫忙。
他刻意與她的手碰了一下,不出所料,她好似觸電一樣瞬間躲到很遠,眼中的惶恐猶如驚弓之鳥。
等陸南陽收拾好下去離開,他才扭頭輕聲說:“她肯定見過鄧三兒,保不准,還被嚇得不輕。”
“我看出來了。”沈幽嘆了口氣,“但她既然不承認,總不能抓走直接審問。”
許婷眼珠轉了轉,說:“等會兒,我想想辦法。”
不久,陸南陽丟掉垃圾回來,快步上樓,這次沒在他們身邊停留,匆匆回了家。
許婷側耳聽著她的腳步,悄悄跟了幾級台階,探頭看了一眼,等聽到關門聲,立刻快步上去,徑直走到陸南陽家門前,啪啪啪拍了幾下。
很快,陸南陽就把門打開,疑惑地看著門外的許婷,“還有什麼事嗎?”
許婷一臉焦急地踩著內八字腳說:“姐,尿急,能用用衛生間不?求你啦。”
陸南陽對這種相貌立體偏西方化的姑娘並不感冒,但畢竟心里喜歡好看女孩,略一猶豫,說:“進來吧,這門就是,別往里走了,我家才拖了地。”
“好嘞。謝謝啦。”許婷急忙走進屋里,烏溜溜的眼珠來回掃視著里面的陳設。
她正想磨蹭著多看一會兒,臥室門里突然走出一個年輕女人。
那女人穿著不合季節的長袖春裝睡衣,一頭黑發披散及臀,目光炯炯望過來,看得許婷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打算開口招呼一下,但才露出笑容,就被陸南陽輕輕推了一下,“你趕緊去吧,那是我遠房親戚,她很累,你走我們就准備休息了。”許婷只好鑽進廁所。
硬擠著尿了一泡圓上謊,一邊體驗著智能馬桶衝水洗的滋味,她一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可還是沒找到預期的蛛絲馬跡。
再出來,那個遠房親戚已經不見了,臥室門也關著,只剩下陸南陽皮笑肉不笑地等在玄關,臉上寫滿了送客倆字。
“真是謝謝姐了啊。”許婷深深一鞠躬,趁機左右看了一眼,起身告辭。
下來一見到韓玉梁和沈幽,她就很篤定地說:“我不敢說別的,起碼,這女人家里肯定有問題。要是沒事兒,干嘛噴滿屋子那麼濃的空氣清新劑!嗆得我光想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