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久別重逢
“這還用問?”
韓玉梁反倒疑惑起來,皺眉道,“我怎麼懷疑到的李莞桐,就怎麼懷疑到的韓心絡。電視上看有妝,她故意畫得老,看不太出來,我也沒細看過。可當面見了一次,那哪兒像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大劫難結束至今,就按你們記憶清晰的日期往後算,也有小二十年了吧?她那會兒就是高級研究員,你說她現在得多少歲?”
連鷹抬起手,用拇指揉著額角,“我……我知道。你等等……我給韓心絡當過保鏢,我知道她長什麼模樣。她……是年輕了一些。可這個時代黑科技發展很快,她靠保養並不是做不到。女人很在乎形象的。這種證據……”
韓玉梁沉聲道:“那你在混亂什麼?你真如此篤定,怎麼都不敢看我。”
連鷹的氣息忽然變得粗重了許多。他往邊上挪開兩步,低下頭,“不對,不對勁兒。你等下……你稍微等一下。”
他單手扶牆,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小東西,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往自己後脖子上一拍。
跟著,他的頭猛然一挺,像是在承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樣,脖頸青筋暴凸,扶著牆的五指一攥,挖掉了一片碎磚。
持續了大約十幾秒,連鷹抬起胳膊擦了擦滴滴答答往下掉的汗,輕聲說:“韓玉梁,我沒有辦法去調查你說的答案。”
“什麼?”韓玉梁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連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尖塔。我沒想到……尖塔……嗚……王八蛋,好強的禁制。這不是尖塔自己能做到的,混蛋玩意……天平也摻和了一腳。”
他猛地往後一仰,頭在牆上狠狠撞了一下,喘息著平靜下來,“你看到了,我沒辦法調查。這里頭有一個秘密,被我以為已經死了的人……封印起來了。你要的答案,我給你不了你。這對我太危險了。也許十六夜能做到,但她和總長關系很好,估計不會幫你。而尖塔……哈啊……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還活著。記憶太混亂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我不能……去冒險追查這件事。”
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韓玉梁眉心緊鎖,本還想說讓連鷹下次當保鏢的時候測試一下,但看他這副樣子,八成真的十分危險,只好道:“我主要是擔心這事兒跟春櫻的安全有關,才想慎重一些。你既然沒辦法幫忙,那就算了。我再想想有沒有什麼法子查一下。”
“我勸你也放棄的好。”
連鷹面色凝重,搖頭道,“我可以確定,韓心絡絕對不是登記在冊的任何一個適格者。我經歷過……最殘酷艱難的時期,我對所有幸存的同類,都有大致的記憶。而劫難後,如果還能誕生新的適格者,我們還為什麼要放棄道德底线,不惜用極端手段來嘗試各種變異方法?就我所知,新時代第一個最接近適格者的人,已經成了十六夜和你的玩具。她也永遠不可能成為適格者,培養出她的土壤實在是太過腐臭了。放任不管,她更可能變成怪物。”
看來十六夜血酒並沒有瞞著連鷹,韓玉梁只好笑道:“錯了。張螢微和我都是十六夜的玩具,只不過我這個玩具的地位高得多罷了。”
他心中靈光一閃,又道:“說起這個,那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已經覺醒了適格者的能力?”
連鷹想了一會兒,說:“能力一般需要發動才能被特殊儀器識別。後天變異的這些始終沒被認定為成功,就是因為檢測不到屬於適格者的反應。不發動能力的情況下想要發現,就只能像你那樣憑外表瞎猜了。”
“我這次倒是知道了一個法子,能感覺出對方是不是適格者。”
韓玉梁正色道,“不過僅限好看的女人。湊巧,韓心絡長得還不差,你肯給我制造機會的話,我可以試試。”
色膽包天如他,本來就有女皇帝也敢拿下的衝勁兒。
更何況,這事兒還透著一股讓他不安的詭異,他就算被韓心絡指控一個強奸世界元首罪,也認了。
“制造機會?”
“對,一個比較安全的,讓我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最好是她所在的地方外面保鏢只有你,而你聽到什麼也不要進來。”
連鷹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你是要強奸這個星球上權力最大的人之一嗎?”
韓玉梁淡淡道:“你肯多給我點時間的話,我弄成順奸,應該也不會太難。”
“這就是你感覺的法子?難道女適格者的生殖器也跟著變異了?”
連鷹毫不客氣地嘲弄說,“我從沒聽說過這種測試的法子,我也沒興趣知道你那個問題的答案。韓心絡處在那個位置,有什麼秘密,都不奇怪。”
“你不信可以問十六夜。她不提醒,我都注意不到。”
韓玉梁一擺手,道,“這事兒先放一邊。你說所有幸存的適格者,你都有大概印象對麼?”
連鷹有些不耐,摸出一根煙點上,站在下風口,嗯了一聲。
“那克瑞斯汀·瑪琪薩,你認識麼?”
他一下子咳嗽起來,剛吸進嘴里的煙在臉前散成一片白障,“咳咳咳咳,咳咳,噢嗚咳!”
咳嗽了好一陣子,他擦擦嘴角,站直,“韓玉梁,你為什麼會認識那個女人?”
韓玉梁本來就在追查L-Club的事情,沒什麼好對自己人隱瞞的。簡略講述一番之後,他問道:“看來,你對她應該有印象。”
連鷹沉默下來,一口接一口地吸煙,直到把整根煙吸完,才沙啞地開口:“你向其他人打聽過她嗎?”
“暫時還沒有。我覺得她跟你們S·D·G關系匪淺,之前我能問的就一個十六夜,我認為還是等等你比較好。不過你要是一直不出現,興許我就要冒險找個好機會問她了。”
所謂的好機會,當然就是那小怪物為了追逐快感發動能力,連爽帶累癱軟下來的時候,起碼真要惹出什麼麻煩,她想痛下殺手也直不起腰。
“適格者絕大部分都是單一屬性。”
連鷹緩緩說,“比如我,是強化型。你見過的索麗雅,是精神型,羅冰,是超能型。還有不能參加戰斗的智力型。”
“嗯。”
他把煙頭扔在地上,“有些比較特殊的適格者,可以擁有兩種類型的能力。比如十六夜,是超能加強化。還有,你說的那個克瑞斯汀,是智力加精神。”
“難怪那家伙能把自己玩兒成無數大腦串聯的怪物……”韓玉梁至今想起那時的挫敗感,依然會情不自禁咬緊後槽牙,“她為什麼沒在S·D·G工作?”
“她本來在。”
連鷹的眼神顯得有些惆悵,“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離開了。我沒想到,她竟然會跟L-Club那樣的組織扯上關系,還加入了方舟計劃。”
“不只是加入。還很可能是T0等級,初創人員之一。”
他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可以評價為……糟糕透頂。”
“這麼嚴重?”韓玉梁吃了一驚。
“她在智力型適格者中,能力堪稱頂尖。她的精神系能力,又有很強的同化水平。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說超越了肉體的限制。她很可能已經成了……一個比尖塔還要可怕的適格者。”
“尖塔的能力是什麼?可以透露一下麼?”韓玉梁好奇心起,問道。
“不能。”
連鷹很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但不是因為我要保密,而是因為尖塔的精神系能力有第二特性,名為進化。如果她還活著,她的能力恐怕早已經超越了原本的軀殼。至於她最早登記的能力精神感染,劫難末期就已經不怎麼見她使用了。”
“他死了?”
連鷹像是凝固了一下,跟著苦澀一笑,“我不知道。也許這個……我應該適當調查一下。我現在對一切都充滿了懷疑,韓玉梁,就在剛才那一秒鍾,我懷疑這個世界可能都不是真實的,我的記憶謬誤其實來自尖塔的影響,我甚至覺得你也是個幻象。現在你明白尖塔的恐怖了嗎?”
“那你們是怎麼拿到尖塔身上實驗材料的?一早抽了一堆血留著備用?”
“她和天平的素材采集是S·D·G的最高機密。我了解的也不多。十六夜之前打聽過一次,她說,見到了培養皿中被浸泡保持活化的四肢。天平和尖塔都沒有再生能力,所以我才覺得他們應該死了。可混亂的記憶中好像又……有他們其實活著的信息。”
連鷹有些惱火地砸了牆壁一拳,“真不該跟你這混蛋聊這些,我現在腦子里亂成一鍋粥了。”
“早點厘清吧。這不光是對你有好處。韓心絡如果真的盯上我,別有所圖,春櫻很可能被波及到。”
他冷冷側目,“你在用春櫻勒索我?”
“我是提醒你,春櫻是咱們的共同利益。我可以毫不猶豫為了她跟韓心絡對立。你呢?”
“我不能。”
連鷹語調越發陰沉,“你不知道我們付出了多少才得到了如今的一切。如果你們繼續調查會導致那樣的結果,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逼你們離開這兒,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韓玉梁盯著他,兩人目光相對,無形的壓力,隨之擴散開來。
“我知道你這會兒心情很糟。不過我沒有和你動手的興趣。”
韓玉梁略一猶豫,後退了兩步,“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你願意回答就回答,不願意,咱們就可以說再見,各自回去吃晚飯了。”
“說。”連鷹咬著牙擠出一個字。
“南城區地下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韓玉梁很嚴肅地問,跟著簡略說了一下他們發現的事情。
連鷹疲倦地擺了擺手,“我不知道。這里的地下唯一值得紀念的,就是曾經作為大決戰的前置戰場,誘殺了一批挺難纏的怪物。不過當時的戰場被封存了。上層對於任何可能導致怪物卷土重來的事物都異常敏感,那種錯亂領域,不會允許一般人進入。你們往別的方向調查吧,興許又是什麼拐賣人口的團伙。”
臨別前,他斟酌一番,留了一個新的私密通訊頻段給韓玉梁,輕聲說:“把這個告訴春櫻,讓她有重大事件需要的時候,通過這個聯絡。原來的渠道不保險了,你們繼續做個調查方舟計劃的樣子,我來給你們搞點外快。涉密信息,就不要從那兒問了。”
告別之後走出幾步,連鷹又回過頭,“韓玉梁。”
韓玉梁站定,轉身,“還有何事?”
“我要是死了,就馬上帶著春櫻走。去世聯管轄區之外的地方,不要再回來。”
他看著連鷹臉上的表情,很鄭重地點了點頭,“明白了。”
如果可以,韓玉梁其實這就想勸葉春櫻放棄調查,在新扈安安穩穩經營事務所,做好清道夫,不再去追究當年的事情。
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以孤兒身份活了這麼久,一直嫻靜溫柔,待人和善。
如果這樣一個好姑娘都沒辦法讓親生父母的冤屈水落石出,憑什麼還要相信好人有好報這句話?
他倒是本來就不信,可他願意努力讓更多人相信。
因為他身邊的人會為此而開心。
走在陰暗悶熱的小巷,韓玉梁越發想念葉春櫻。
嗜血的野獸在許婷的勉勵安撫下還沒出現脫韁的征兆。
可他還是想讓葉春櫻在身邊,讓他好好吸取,足以控制住那只野獸的力量。
半小時後,韓玉梁在自家的大門口,如願以償。
“怎麼等在這兒?”
“婷婷說你會回來吃晚飯,我想第一時間見到你。”
“多熱啊,瞧你臉都紅了,還出了這麼多汗。”
“不要緊。”
小小的身影,撲進了他的懷里,緊緊摟住的雙臂,仿佛把思念勒到滿溢。
他低下頭,她抬起臉,踮著腳尖。
火熱痴纏的深吻之後,他才終於想起,還有一句話,他忘了說。
“歡迎回家,春櫻。”
本來這種小別勝新婚的場合,吃了一肚子獨食都有點撐的許婷一般都會主動去找姐姐放個探親假,讓剩下倆人在臥室的定制大床上好好翻來覆去解掉相思之苦。
但葉春櫻的經期還沒過,欲望也遠不如思念那麼濃烈,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看電影又一起在看星星的房間好好聊了一個多小時後,她就打著呵欠去隔音良好的“休息”用臥室睡覺,把被撩起了一身欲火的韓玉梁,放給了已經吃撐的許婷。
許婷媚功後庭齊上陣,才算是在累癱之前應付下來。
去廁所讓韓玉梁抱著衝洗屁眼的時候,她一邊用後腦勺頂他一邊說:“明天去找客房那些人吧,我不干啦,掛免戰牌。”
這種要求,韓玉梁當然沒有意見。
黑街局勢剛剛安定下來,金賢雅那個玄學炸彈可以先放過不碰。
洛拉的胃口已經被吊了很久,王燕玲也老是來勾搭許婷,再算上那個尾款付不出來說話都不好意思大聲的荊小安,他明天晚上的備選名單,還是挺豐富的嘛。
最糟糕,還有沙羅兜底。只不過韓玉梁在床上比較要面子,間隔時間不長還不算太飢渴的情況下,他只會最後再考慮去找那位專業頂級榨汁姬。
然而,周一短短一天,備選名單,就被刷刷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春櫻這個所長回來之後的效果,堆積在一起的事情,稀里嘩啦就被解決了一大堆。
先是傅戎那邊徹底拿回了特安局的掌控權,老部下們紛紛回去復命,王燕玲哪兒還好意思繼續賴在這兒求偶,行李都沒顧上帶走,打個包叫來同城快遞,就樂顛顛去特安局復職了。
然後是沙羅一直在找的合適住處有了結果,賣家的親戚受過事務所的恩惠,給了一個很不錯的折扣價。
她本來就是追求自由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性格,當天午飯後,就收拾行李,住進了那套離這邊不算太遠的精裝房。
接著,是傍晚前,荊小安滿臉驚喜地來跟他們告別了。
尾款的事情葉春櫻出面商談,給了一個對荊小安而言非常合適的償還期限,此外,還通過人脈,在華京那邊幫她找來一次寶貴的實習機會。
那是上杉財團有份出資建立的荒野調查隊,三天後就要出發,名額里還差一個調查記者,和兩到三名作為協助的勘探員。
和調查記者需要審核測驗一樣,輔助勘探員也需要豐富的荒野求生知識,和強健的體魄。
很湊巧,洛拉完全符合要求。
已經跟荊小安關系不錯的洛拉,只猶豫了一下,就決定跟荊小安一起出發,用她還沒練熟的蹩腳漢語,大聲說了句“要重新開始”。
晚飯的時候,金賢雅坐在主居這邊的餐廳里,左看看,右看看,小聲說:“這才一天,就剩我了。”
葉春櫻把分好的一碗湯放在她面前,微笑著說:“你是現在唯一的委托人,當然還是得住在這兒,才方便好好保護。你要是覺得客房那邊只剩自己比較寂寞,這邊還有空房間,你要過來睡嗎?”
金賢雅抬頭看著她的眼睛,搖了搖頭,“還是別了。清靜一下,挺好的。葉所長,我的委托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我要一直在這兒被你們保護著嗎?”
葉春櫻回到韓玉梁身邊,在和許婷對稱的位置坐下,略一沉吟,說:“按道理,現在你應該已經不是襲擊的目標才對。林紫夢這幾天很出風頭,黑街的格局要有大變化。但之前試圖挑撥的不是冥王,是天火。天火上次襲擊事務所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可能受他們雇傭的那個爆炸狂邁克爾范也多半還潛伏在新扈。即使現在讓你回家,玉梁還是要做為保鏢貼身跟隨,所以我認為,再住一段時間吧。”
“大概需要多久呢?”金賢雅看著韓玉梁明確的左擁右抱架勢,垂下視线用湯勺輕輕攪拌著碗里。
“天火的威脅被徹底清除,特安局對黑街的行動宣告結束,此外,你上交的那份釣魚證據,真正起效之後,我們這邊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你就可以結算尾款,回家休息了。”
葉春櫻的重音,明確落在了證據那句話上。
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金賢雅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個試圖勾引韓玉梁強奸制造證據把柄的臥底來著。
她一下子紅了臉,低下頭不說話了。
葉春櫻把帶肥的五花肉挑給韓玉梁,捎帶給他夾了一只雞腿,低頭細嚼慢咽吃了幾口,說:“事務所現在的開銷不算小,賢雅,你留在這兒,我和婷婷保護,應該挺足夠的了。這兩天我整理好各種委托,如果你不堅持讓玉梁貼身保護的話,我就准備接下一單生意了。可以嗎?”
“可以可以。我沒有意見,完全沒有。”金賢雅連忙回應。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葉春櫻,就有股奇怪的緊張感,和隱隱約約的壓力。
就好像她剛剛跟韓玉梁狂野放縱了一夜,身上精液都沒力氣擦,就被這位所長開門抓個正著似的。
明明許婷也是類似的地位,怎麼之前就沒這種感覺呢?
金賢雅十分困惑,忍不住邊吃邊偷偷打量。
她看不出什麼特別明顯的分別。
硬要說的話,韓玉梁跟她倆中的任何一個,都有股老夫老妻的自然親昵感。
但和葉所長之間,讓金賢雅有種毫無縫隙的錯覺。
她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比較貼切的類比——假設她半夜悄悄摸進韓玉梁的臥室,如果床上爽完躺著的是許婷,她大概會被韓玉梁拽過去來一場三人同樂的刺激游戲。
而如果換成葉春櫻,那個男人大概就會選擇悄悄下床把她帶去別的房間捂住嘴肏完送回去。
就像她現在想象許婷和韓玉梁做愛的場面會很興奮,而想象葉春櫻,就不知為何會覺得心里酸溜溜的。
她咬咬牙,喝了一大口湯,認真地告誡自己,兩種想象都不正常。等一切結束,還是盡快回到正常的生活才行。
當然,如果黑街又有太多流氓混子作祟的話,她不是不能考慮犧牲一下自己柔弱的身體,來試試另一種懲凶除惡的方法。
可要是萬一哪次不靈了,這個借口是不是就不好用了啊?
金賢雅沒辦法插入那融洽的三人之中,自顧自胡思亂想,匆匆吃完,就回了客居那邊。
本來她也不喜歡熱鬧,跟薛蟬衣一起用完健身房後,她去樓上的浴池,泡在里面好好地放松了一下。
正暈淘淘的時候,門開了。
金賢雅驚訝地扭轉頭,就看到了只用胯下旗杆掛著毛巾,笑眯眯走進來的韓玉梁。
她忽然想起,吃飯時候葉所長好像說自己正來著例假,就不吃辣了。
她又想起,許婷好像說要去看姐姐,今晚不回來睡。
她最後想起,現在這棟頗為豪華的客居樓里,就只有她自己在。
金賢雅抬起手,捂住了發燙的臉,小聲說:“天啊,希望黑街今晚別死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