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取景地在江南一個古鎮,商業味道很淡,還保持著水鄉的平靜古朴。
天氣晴好,小河穿鎮而過,臨水的窗邊,家家戶戶花開的正好。
老太太坐在河邊的馬扎上擇著菜。
當地居民都沒把劇組的到來當回事。
劇本在之前她就看了很多遍。
女主人公茉莉是炙手可熱的歌女,憑借出色的容貌與交際手腕,在那個動蕩年代活的鮮麗光潤。
愈發緊張動蕩的局勢下,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離去,無人再庇佑她。
藏匿在水面下的冰山一點點冒出頭來。
風花雪月的背後,是飢荒不斷,拐賣泛濫,兵匪猖獗。
整個劇本沒有恢宏大氣的場景描寫,只憑借細膩柔美的鏡頭畫面,展現出歷史洪濤下,個體的命運沉浮與家國的顛沛動蕩。
劇組保密工作異常嚴格。
拍攝強度也格外大。
桃蜜作為女主角,搭戲都是資深戲骨,戲齡比她年紀都要大。
國際大導,頂級班底,隨便一個都可以秒她的配角,桃蜜這次壓力很大。
她的表現,至關重要。
決定了這部作品能夠立起來,還是徹底垮掉。
焦慮的她怒吃兩碗飯。
她拍了伙食照片發給墨廷深。
後者看了,在聘禮清單上又加了兩條。
《暮春》中有一場鏡頭是茉莉半醉後在台上唱歌。
桃蜜找不到那種微醺的嫵媚感,就找了一壇黃酒,邊喝邊唱。
呈現出的感覺有些出乎意料。
導演要的是水汽氤氳的朦朧感下,柔柔輕唱。
而攝影棚里的女孩,一雙桃花眼迷離,眼睛釀起點點醉意,嗓音輕柔帶著一絲啞,一顰一笑染著風情,大膽熱烈,百無禁忌。
像染色缸被優雅的打翻,明亮、艷麗的色彩任意肆虐,晃眼,偏偏讓人看著很舒服。
她軟著腰身輕輕搖曳,墨廷深過來探班時,才走到攝影棚門口,兩人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同時抬眸。
視线相碰,膠著,一點點熱烈。
看見來人,路嶠抿抿唇,把黏在她身上的眼神撕下來。
“我覺得特別好。”他對導演說。
路導點頭,“最後這個眼神更有東西。”他去拍墨廷深的肩,調侃式的感謝對方的“友情出演。”
墨廷深唇角噙笑,禮貌疏離,眼神一直跟著她。
“你怎麼來啦!”她身上酒氣淡淡,渾身帶著一股大膽又熱烈的嫵媚風情。
墨廷深晃一下神,就被她拉過手,肩頭一沉。
“聽到我唱歌了嗎?”她一指戳著他胸膛,沒有一點扭捏。
她從來不會這樣毫不避嫌的在外人面前親近他。
墨廷深心頭跳動微微加速,抬手摟住她,“嗯,很好聽。”
“給你唱的……”她嗓音帶著微醺的一點啞,迷離的笑著。
腰間手臂收緊。
片場里所有人呆若木雞。
墨廷深摟緊掛在懷里的人,她軟軟的貼著他,還在他耳邊不知道咕噥些什麼。
“人我先帶走了。”他對路導說,又淡淡瞥了一眼路嶠,摟著人離開片場。
眼神里的某種東西,只有兩人才能懂。
除了路嶠,所有人都一臉蕩漾。
被塞了滿嘴狗糧。
桃蜜一喝酒骨頭就軟,小腰跟面條似的直往下滑。
墨廷深單手箍著她腰,保持往上薅的力道。
酒勁兒上來,她兩腿也使不上勁兒,勾著他脖子掛在他身上。
“好硬啊~”桃蜜嗓音綿媚,很不滿的嘟嘴,“硌。”
說完就抬腿往他身上爬。
身上人蛆一樣動個不停,毫無章法的扒著他往上爬。
墨廷深無奈嘆息,掌心托住小屁股防止她掉下去,任她爬上,八爪魚一樣貼緊。
“好了?”他問。
桃蜜滿意的點頭。
他托穩了她,往古鎮外走。
一路上,懷里的小八爪魚時不時就抬頭索要啵啵。
墨廷深唇角輕彎著,有求必應。
她仰起臉兒,他就低頭,輕輕親一口。
車子停在古鎮進門處。
隨行保鏢拉開車門,他把人抱進去,她卻膩乎乎的賴在身上,扒也扒不下去。
他不敢使勁兒,只能抱著人艱難的鑽進後座。
車子慢慢駛離古鎮,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接電話。
“還不急,日子我讓人去算了。”
她在他身上挨挨蹭蹭的,也不顧他在打電話,抱著他脖子親親他的唇,很輕,很撩人。
墨廷深有一瞬的失音,對面連喊了他幾聲,才“嗯”了一聲,整理思緒,“不在家里,我訂四海苑。”
在他們家里她父母難免不自在。
四海苑是國賓館里專門接待外國首腦的宴客廳,足夠有份量。
“我……嗯……知道……”
懷里人仰著小臉兒,親他一下,又親一下,羽毛似的,搔的他唇癢心也癢。
組織不出完整的一句話,躲開,更舍不得。
他深深吸氣,把人往懷里摁了愣,簡短幾句交代清楚事情,掛斷電話。
“想當媽了?”他低眸看著她,嗓音很啞。
懷里人又蛆一樣蹭了幾下,就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我充電呢。”
他眸色深了深。
“你這樣充不進,一會兒就關機了。”他唇貼近,有意無意的蹭過她耳朵,啞聲低語,“我有充電器…”
她卻不傻,嘿嘿樂,“你就是想要干我。”
墨廷深挑眉。
她雙眼還迷離著,戳他,很豪放,“干就完了!”
墨廷深:……
還是傻的。
回了酒店,看她醉醺醺的,墨廷深想摟著人睡了,卻被她拉著皮帶不撒手。
桃蜜摳他的皮帶扣,嘟囔,“咋解不開啊……”
他摁住小手,“你明天不用拍戲?”
她充耳不聞,還在奮力拉他皮帶,很認真。
“我沒帶套寶寶。”他摟住她,聲音很低,很無奈。
捉住小手,拿開,“乖,睡——”
“我要我要~”她撒嬌打斷。
他妥協,掌心包著小手解開皮帶,然後就彎著唇看她。
桃蜜摩拳擦掌,拉下內褲邊,粗粗的一根彈出,晃了晃,很有份量。
“你,擼硬了。”她指指那,傻聲傻氣的發號施令。
他唇角弧度更深,“已經硬了。”
桃蜜眼睛直直盯著那根肉肉,看著骨節分明的手輕握上,緩緩擼動。
咽了口口水。
這手可真好看呀。
手指修長,無名指上婚戒微閃著金屬光澤,被掌心里的猙獰襯托的更加秀色可餐。
他一雙眸黑沉沉的,牢牢的盯著她,手上動作隨意,微微低喘。
菇頭頂端小口輕吐前液,墨廷深呼吸滾燙。
她卻打了個哈欠,就趴進他懷里,不動了。
墨廷深低笑著叫了她幾聲,懷里傳來勻勻的呼吸聲。
他握著粗硬的雞巴,呆若木雞。
睡了?
墨廷深呆住半天才消化了這個噩耗,輕手去扯她。
不使力,扯不開,使力,他舍不得。
還有沒有人管了!
他好想去衝個澡……
她趴在他身上睡的打起小呼嚕,墨廷深愁的捏起眉心,就靠坐在原位,晾著那根東西,自生自滅。
他活的好悲傷。
這種委屈誰受得了!
猛男之怒持續了三天。
桃蜜拍戲之余還要哄他,掏心挖肺還依舊得貼他冷臉。
忍無可忍。
“差不多得了有完沒完!”
她又不是賣梯子的,哪那麼多台階給他下!
“我可不敢。”
他就是在陰陽怪氣啊,很生氣吧?不好意思。
桃蜜怒火中燒。
不就是晾了他一晚上!
她都說了穿黑絲給他看,還夸他生氣的樣子帥……
弱也示了,餅也畫了,看樣子是要打一頓!
墨廷深冷眼看著她出門。
不哄他了是吧?行。
其實…他不生氣了,再哄一下下就好了。
兩個人分頭賭氣。
桃蜜這幾天要趕幾場大戲,沒功夫搭理他。
劇本里,爆發大飢荒之後,茉莉也不再有錦衣玉食。
亂世的錢不值錢,她身上的家當也只夠吃飽。
還要提心吊膽的防著護著,生怕別人搶了去。
其中一場戲,是她街邊咬牙買了一份煎餅,吃的狼吞虎咽,還要同時表現出開心和悲慘。
一個鏡頭ng了30幾次。
她就吃了30多次的煎餅,一遍遍的,大口吃。
下了戲,扶著牆就吐了。
墨廷深不知怎麼得到的消息,趕來了片場。
鏡頭後,她揣好的兩小塊銀子被人搶走,卻不敢怒不敢哭,更不敢掙回來,灰頭土臉的,十分可憐。
他一下就笑了。
她下戲,他就過去,“還難不難受?”
桃蜜原本還繃著氣場,他這麼一問,瞬間就繃不住,嘴角都耷下來。
“再也不想吃煎餅了。”
原本的,為了劇情需要,做任何的事都是理所應當,這是一個演員必備的敬業素養。
可面對他,她就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抬手把她圈進懷里,給她依靠。
桃蜜想哭,還怕別人說她嬌氣金貴。
她也覺得自己越來越矯情了。
“你是不是也很難受啊……”她聲音低低悶悶的。
沒頭沒腦,墨廷深卻聽得明白,笑一聲,“我能怎麼辦啊。”
懷里小手揪著他衣角,都抓皺了。
“我不是故意的……”依舊很悶。
“有些人哄人都沒點兒耐心,”他話一轉,又很大度,“算了,不哄就不哄吧。”
桃蜜很不開心,可第二天就發現劇組餐換了。
熬的濃稠的小米南瓜粥,還有猴頭菇、山藥、胡蘿卜……都是養胃的東西。
吃到吐的人只有她。
干嘛要給整個劇組准備,搞這麼大?他說:
他比一些人要有誠意。
“我怎麼沒誠意我也說了穿黑絲啊!”她很生氣,聲音很大。
周圍拿飯的人紛紛看過來。
桃蜜面子丟光,也顧不上要臉。
壓低聲音:“是你自己給臉不要!”
他有台階不下,就不關她事。
“光說不算。”他環臂靠牆,對跟他打招呼的演員回以一笑。
“想的美!”她咬牙。
桃蜜徹悟了。
這招叫引魚上鈎。
他就是想要她穿黑絲。
狗男人又壞又騷。
想忽悠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