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收攏,唇貼著她的發,“以後等著你…慢慢掏空我…”低啞呢喃,“還有好多個億…都給你……”
桃蜜低著頭,臉一點點變紅。
包房里,墨夫人正拿了幾張紅紙,給周校長看。
“火生土,兩個孩子八字還挺合的,廷深缺水缺木……”
桃蜜剛進門,就聽見他媽這一句。
又水又木的,缺的東西還挺多。
“聽見了嗎你媽說你缺水……”桃蜜跟他說悄悄話。
墨廷深握著她的手,“嗯,缺你。”
桃蜜發現,他是真的越來越騷了。
“蜜蜜這孩子也有木,她是金蛇命……”
“梁伯說這孩子,早年會經歷一些波折,有點苦,後面就有大運……”
早年波折。
呵呵。
她可不就是苦命嗎?
都要被他折騰死了。
學校和政府的選址建設也都會請風水大師來測算,周校長對這些東西也相信一點。
兩人交流的和諧又深入。
梁伯算了桃蜜的八字對墨廷深好,八字中水旺木旺,正好補了他的用神。
最重要的,他對墨夫人說,她會得償所願。
這極大的安撫了她的怨氣和不甘。
墨夫人現在看桃蜜哪哪都順眼,和之前完全兩樣。
她把兒子拉到個角落,表示他不要做無畏的抗爭,大師說有,那就是有。
墨廷深很無語。
大師算的再准,還不是要靠他努力。
他心里不屑,嘴上卻道,“那得抓緊領證,懷了不好辦婚禮。”
他媽馬上就說回去讓人算日子。
之前還長吁短嘆的,現在就真香了。
這些東西,他媽真是信的不得了。
他嗤笑,眼底卻笑意濃郁,手扶著他媽肩膀把人移開,離開包房。
方廳里,兩家長輩正坐著說話。
他眸光越過所有人,隔著一個方廳,看著她。
桃蜜被他這麼看著,心頭一點點騷動。
隔的這麼遠,依舊能感受到眼神里的灼熱。
周校長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只能把人放走。
紅裙小姑娘向這邊小跑過來,墨廷深伸手擁住。
“和你媽說什麼呢?”
桃蜜沉吟一下。
說不讓她太早領證,不讓同居,不讓未婚先孕。
她其實也不急。
“我急。”他唇邊的笑很淡。
她抬眸看他,拉著他的手輕晃一下,“生氣啦?”
“哪敢生氣。”
她媽才是真正的太後。
桃蜜瞅了他兩眼,這人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她被擁進暖暖的懷抱,頭頂聲音悶悶的,“不能領證嗎?”
像只泄氣的大狗勾。
桃蜜感覺,好像都看到他耷拉的尾巴了。
她抿唇,有些不忍心,“我還有點小……”
“不小了,”他微微俯低,貼近,“都熟了……”
桃蜜:……
性明示要不得。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就讓她想起來
她原本也是個青澀的小生桃,都是被他強行催熟的!
“早年經歷的波折”仿佛歷歷在目。
她低罵咋沒早讓人算算命,能破了最好。
“破不了,”他眸色柔和,“你命中就該有我這一劫。”
“破了……我就沒命了…”他臉都埋在她肩窩。
她才是他的劫。
他的情話騷話,她通通抵御不住。
只能抱著他拍著背,哄好大兒。
耐心逐漸告急。
“不就是晚一點領證嗎。”
“你現在怎麼這麼矯情啊。”
不知道哪句渣女語錄傷到了他脆弱的玻璃心。
在兩家長輩面前還有一副笑模樣,人陸續離開後,就一臉冷漠的松開她。
桃蜜不想在訂婚日吵架,把關系搞的這麼僵。
可好像越哄越糟。
桃蜜:“是我的錯行了吧?”
他直接冷臉不理她。
桃蜜沒把人哄好,反倒給自己惹了一肚子氣。
剛訂了婚的兩人開始分頭冷戰。
桃蜜快速劃動手機屏幕,越氣越心煩意亂。
無意識的搜索,男朋友生氣怎麼哄——別哄,直接拉黑,美女是不會向任何癩蛤蟆低頭的。
桃蜜發現,一些東西慢慢的變得不一樣了。
最開始,她把他的情緒作為首要課題來觀察,費盡心思窺探他的喜好,經營他的寵愛。
只要有摩擦,都是她低頭居多。
很多時候,他是不耐煩的那個。
現在,風水輪流轉。
她沒有變,只是本性暴露了而已。
是他變了。
更溫柔,更有耐心,更在意她在意的。
她看著他坐在那賭氣。
心里竟然有點爽是怎麼回事?
“欸。”桃蜜走過去,特敷衍的戳他。
墨廷深側一下身躲開。
她對他越來越敷衍了。
還沒有結婚就這樣了。
他越想越委屈。
桃蜜卻沒精力照顧他的多愁善感,臨近殺青,她還有好幾場大戲要拍。
劇組轉場到了帝都。
郊區的影視小鎮,距離他公司不過就百八十公里的車程。
比往南方飛近了不知多少,他卻沒來探過班。
估計在哪個角落畫圈圈呢。
桃蜜點開購物軟件查了下物流,然後撥通他的電話。
回鈴音響了半天,才接通。
對面是個男人聲音,醉醺醺的,“小桃~你男人被我喝趴下了嘿嘿嘿……”
猥瑣笑聲聽的桃蜜皺了皺眉。
桃蜜趕到酒吧時,包間里滿桌子的酒瓶。
“你怎麼回事啊喝這麼多!”
一屋子五六個男人,呆呆的看她發火。
墨廷深喝多了,看著她,眼神發直。
他被罵了半晌,才緩慢的轉過頭,指著她對著那幾人,咧嘴笑,“這是我老婆。”
然後就抱住她不撒手,閉著眼哼哼,“你都不管我了。”
回去路上,桃蜜開車,小手臂上枕著沉重的腦袋瓜子。
“你這樣趴壓我手。”桃蜜盡量心平氣和,“我還開車呢,坐好。”
他就聽話的坐回去。
沒一會兒桃蜜肩膀一沉,絨絨的腦袋在她頸窩蹭啊蹭,耳邊嘟嘟囔囔的,夾雜著酒味的鼻息。
後座還窩了兩個男人,是她順手抓的勞動力。
她一個人弄不動他。
倆大男人把墨廷深扶進房間,出來就見她冷著臉站在門口。
顧曦城撓撓頭,小聲解釋,“就喝了兩瓶,沒干別的真的。”
一個趾高氣昂,一個唯唯諾諾。
員工不像員工,老板不像老板。
“他都說什麼了?”桃蜜蹙著眉套話,一張冷臉很能唬人。
只要不太過分的訴求,她盡量滿足他。
顧曦城支吾,“說…說說你……打呼…摳腳……”
然後在桃蜜快要瞪飛的眼珠子下倉皇而逃。
桃蜜決定教訓一下這個碎嘴子。
墨廷深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她收拾好了行李,站在他床邊死亡凝視。
他揉揉腦袋,皺著眉很懵逼,“怎麼了啊?”
“我回家了,你——”
“回什麼家啊回哪去啊?”剛睡醒的聲音懵懂。
桃蜜表情管理十分嚴謹,“你說了要分手。”
他還在揉眼。
桃蜜睇一眼,“你說你容不下我了。”
“我沒說啊……”他很無辜,看她是真的要走,更慌了。
桃蜜手抓拉杆,醞釀出一點傷心,“你說不領證就滾。”
他抓著頭發,很慌亂,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桃蜜推著箱子作勢要走,他從床上爬起來抱住她,十分委屈,“別走啊寶寶…我不可能說分手……”
桃蜜依然淡定,“你讓我今天就滾,我車票都買了。”
他急得快要哭。
“我沒說分手啊……不可能說分手……”他抱著她,反復就念叨兩句話。
桃蜜看他的神情,是真的很可憐。
去摟貼著她腰的腦袋,“那你還喝不喝酒了?”
他十分委屈,“不喝了……”
“你再喝我就真走了。”
他抱著她委屈得哼哼唧唧。
這招很好使。
墨廷深果然不敢再以身試法。
之後幾次酒局找他,直接無敵旋風搖頭。
但還是會暗戳戳提起領證的事。
桃蜜答應他畢業就領證,可以先拍婚紗照。
他就去找了圈里最好的攝影工作室,安排出好幾個拍攝方案。
森系童話、法式浪漫、港風夜景、歐式古堡……成排的高定婚紗和典藏版珠寶。
桃蜜挑花了眼。
於是決定把喜歡的婚紗都拍一遍。
婚紗照是次要,穿漂亮裙子最重要。
城堡、戈壁、森林、海灘、游艇、馬場……
整個暑假,兩人帶著攝影團隊邊拍邊玩。
重金之下,攝影團隊工作高效又高質,每天晚上都會交上一份當天的拍攝成片。
燕窩城堡那一套照片,桃蜜最滿意。
當時拍攝時,這座城堡近看毫不起眼。
可拍出來的效果卻說不出的好看。
懸崖海岸,王子人魚。
森林馬場和粉色綿綿冰裙也是出奇的配。
千余張高清照片,基本都是兩人自由發揮,卻挑不出幾張崩的。
很多照片失去了表情管理,看起來卻更真實自然。
桃蜜拖出來幾張最滿意的,打算放大裝裱,拿來做迎賓照。
或許是婚紗照起了催化作用,桃蜜沒拖到畢業就領了證。
婚姻登記處,兩人在一張信息表上簽字按手印。
一人揣著一個嶄新的紅本本出了民政局。
墨廷深走在她身後,悄悄又打開紅本本。
照片上打著深深的鋼印,合法了。
9月開學後,桃蜜拿到了推免資格後,開始准備復試。
他一手安排婚禮籌備,還拉了個巨大的表格。
桃蜜看的頭疼。
除了必要的東西會過一下眼,其余的全交給他安排。
為此,墨廷深專門成立了一個婚禮籌備組,成員都是集團里最精干的中高層。
能坐到這些位置的人,辦事能力自不必說。
加上墨廷深的重視程度。
但凡涉及到重要的環節,或是她會在意的細節,一定會來征求她的意見。
幾個備選的婚禮場地中,桃蜜選了巴黎歌劇院,一座巔峰造極的藝術寶庫。
婚紗是墨廷深選的,由頂級的高定設計師設計,全手工縫制,最快也要三個月。
桃蜜沒了課,無所事事,於是就攬下了所有的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