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月在懷 生死與共
日正中,晴方好,偌大的吳府里人聲鼎沸,雖因大興土木有些煙塵,但景致仍是不錯。待裝飾一新之後,當是一處清幽怡人的府邸。
吳征卻沒有什麼好興致,他雙手背在身後,耷拉著頭,慢悠悠地晃向廳堂,說是一步三回頭般拖沓也不為過。
顧陸兩家的聯姻本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兩門豪族里最出色的後人結為夫妻,無論對於生意還是家族的發展都有極大的好處。顧不凡與陸菲嫣早年也恩愛甚篤,可惜致命的矛盾最終無法調和,顧陸兩家如今依然合作多多,各得利益,顧不凡也未受影響,只苦了陸菲嫣一人。
豪族之間最重要的便是面子與風評,一對神仙眷侶忽然離婚,即便顧陸兩家的利益不受影響,光是世人的流言蜚語也足以讓他們面上無光。離婚得有個合理的理由吧,陸家敢說,顧家答不答應?莫說陸菲嫣的隱私更是難以啟齒,淫婦之名一旦扣上了頭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吳征原本有個草擬的計劃,尚算有一定的可行性。可他的計劃需要過程,畢竟這麼大的麻煩不可一蹴而就。一連串的變故讓計劃完全泡了湯,顧盼的私自下山更讓一切都沒了回旋的余地。吳征尚未有解決的方法,但是顧不凡卻是他必須要去面對,也只能他獨自去面對的。
任何事情逃避都沒有出路,吳征加快了腳步邁入廳堂。顧不凡剛剛放下茶碗,見了吳征也迅速站起身來。
長輩如此對待晚輩,這是一份足夠的尊敬與重視。吳征快步上前躬身行禮:“弟子吳征,見過師叔。”
“起來,讓師叔再好好看看你。”顧不凡一把挽住吳征的手臂扶起,笑呵呵道:“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昆侖派的威名在征兒手中大振,哎,想當年你修習《道理訣》,師叔還對你頗多怨言來著。倒是該向你道個歉才是!”
吳征做賊心虛眼神難免躲躲閃閃,一來就行禮也是不太敢正視顧不凡的眼睛,如今終於躲不過去,只得露出個尷尬的笑容道:“昆侖派撫育弟子長大成人,都是弟子應該做的。”
即使步入中年,慣常的自律與用功仍讓顧不凡保持著良好的容貌與體態,歲月的痕跡在他身上並不明顯。吳征無奈地與其對視下,發現他欣慰地頻頻點頭,目中亦是復雜難明的神色。
“昆侖在你身上的心血沒有白費,最了解你的終究還是掌門師兄。”顧不凡微眯著雙目拍著吳征的肩膀,話鋒一轉入了正題道:“師叔來這里,你該知道是為了什麼吧?”
“知道!師叔先坐。”吳征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頗為無奈。
“你也坐!這事先不忙,師叔正有事與你相商。”
吳征落座後抿了抿唇道:“師叔稍等。我知道師叔想說聖上最新旨意之事,不過對我來說,眼下還比不上陸師姑與盼兒的事情重要。”
關注點不同,在心中的分量與緊要程度自然也不同。於吳征而言,前世里讀過太多王朝的變遷,皇位的更迭,以及皇宮里權力的爭斗,他清楚此刻最重要的是冷靜觀察,謀定而後動。孤注一擲的賭博行為對於落魄的豪門與想要一飛衝天者而言或許是個機會,但是對於已手掌重權的昆侖一系,穩妥才是第一要務。
聖上的一道旨意,朝中上下可稱人人都危如累卵,相比於搏命者,昆侖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安安穩穩地渡過這一關,即使地位有所下降,但只需保存好實力,日後再徐圖進取即可。
吳征明白顧不凡那復雜難明的神情。這位師叔對昆侖派愛得極深,幾乎把一切心思都放在了門派上,只願昆侖發揚光大。劍有雙刃,能傷人亦能傷己,所以顧不凡為人有些勢利,對出眾的弟子極好,對平庸者則幾乎漠不關心;對事也有些偏激,吳征猶記得當年選擇了《道理訣》之後,這位師叔是如何衝動,當真是口不擇言,不計較一切後果地想要挽回他所認為的錯誤——甚至頂撞奚半樓,將昆侖無人敢提的舊事提起也在所不惜。
關心則亂!這位師叔聽說了朝堂的升遷,或許心中的急躁又按捺不住,迫切想要有一個明確的方向。——於他而言,這自是頭等大事。
“聖上旨意一事,本需掌門師兄與胡大人,韓將軍商議後再行定奪為妥。只是你在京城的壓力會很大,有個預案方能防患於未然。至於你師姑與師妹的事情,又怎能相提並論?”顧不凡面露不滿,似乎怪罪吳征兒女情長,不分輕重。
吳征暗嘆一聲失敗!不想一上來的應對便做得不好,顧不凡正滿腦子的家國情懷,門派未來,沿著這條道上說下去指不定讓他高興了還有得商量。這會兒只怕要認為顧盼在此只會惹得自己兒女情長,耽誤大事,帶走顧盼的心思更深了。
“朝中形勢動蕩,但聖上仍在位實為遠慮,正如師叔所言,一切尚需謀定而後動。然家和萬事興,有些事情說出來難聽,若不解決在大事發生之前留下隱患,總是不好。”話雖說得漂亮,這種空口白話般空泛的胡謅吳征自己都不信顧不凡會聽。
“疥癩之疾,何來隱患一說。”顧不凡臉色驟然轉冷,倒也給了吳征十足的面子淡淡道:“你要說,我先聽你說。”
吳征撓了撓頭苦笑道:“師叔見諒,一肚子的話,真到要說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
……
“妹妹在煩惱?”祝雅瞳也不敲門徑入陸菲嫣的小院,見這位麗婦正在天井中怔怔出神。
“恩。”陸菲嫣也不怪罪,反倒面泛紅潮。與吳征的隱私知曉的人不多,祝雅瞳正是其中之一,而所謂的煩惱指向何處也是再明白不過。
“他待你真的不錯,尋常男子碰到這種事情早躲到了天邊去,要麼便是扔著你不管不顧。他敢出去說明沒有騙你。”祝雅瞳一雙春湖般的眼眸精光四射,讓神情甚是奇異。
陸菲嫣的頭低得險些埋進胸乳里去,細聲如雨絲道:“我從來都相信他沒有騙我。”
自與吳征相處以來,陸菲嫣總是避免去談論甚至想起身份上的尷尬,而作為吳征而言,未曾解決這件事情光是口頭上的安慰全無作用,徒增煩惱。這事兒梗在胸口猶如一塊大石,時不時便出來攪得人心煩意亂。吳征曾當著祝雅瞳的面拉起她的手,同為女子若能說些體己話兒,尤其在當下一團大亂的時候倒能有所排解。
“我也曾問過他此事,猜猜他怎麼回答的?”祝雅瞳挺了挺胸,竟有一股得意之色。
“猜不到,他那個人總是讓人猜不到。”陸菲嫣也被勾起了興趣,一時顧不上吃味。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家的女人,不疼她還疼誰?不幫她還幫誰?”
祝雅瞳模仿著吳征昂首挺胸的模樣與口氣說道,又贊嘆道:“嘖嘖,聽得連我都羨慕了!”
“誰是他家的!”陸菲嫣又喜又窘地啐道。
“嘻嘻,你是害羞話還是說真的?咦,說起來的確還不算是,但是你的吳大人可是用了渾身勁兒想把你光明正大地拉進吳家。”祝雅瞳笑得一臉揶揄。
陸菲嫣被追問的窘迫,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蜜桃,好一陣復又黯然道:“不瞞祝家主,鏡花水月,終是一場空,我的命該如此,怨不得旁人。”
“這話我不愛聽。世事無常,誰能料透將來的事情?”祝雅瞳皺起眉頭道:
“認命的人我更看不得。世上無法解決的事情不多,有些事現下看似走入了死局,時光一過又會峰回路轉。我的經歷比妹妹還多些,柳暗花明的事情碰到的更不少。
是以重要的不是現下能不能解決,而是你有多少信念去做。是你逆水行舟,遇見大浪急流時任由被衝走,還是奮力堅持,等待風平浪靜的間隙大進一步!”
“我從未想過放棄,可我真的很沒用,不知道要怎麼做。”陸菲嫣閉上雙眸擠落淚珠瑩然。
“其實……我冒昧說一句,你能做不少事情,至少不該讓吳大人自己扛著一切。現下壓力最大的是他,最難的也是他,最少你不該回回都讓他替你扛下一切來。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把好事全都占盡,又全無付出和擔當的道理。”祝雅瞳並非責備的口氣,倒有許多憐惜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那吳大人愛惜你不願說,可是你冷靜想一想,特別是當下,最能幫他爭取時間的無非是你。他不會放你走的,你也不願意走,那麼先留下來。不久後昆侖派有一大攤子的事情要辦,你還能走得了麼?至於剩下的事情,慢慢找機會未必不能一一解決。要做這些當然會削了你許多面子,然哪個更重要?你當明白才是。”
“真的?”陸菲嫣驟然睜眼,撲閃這眼眸道:“是個好辦法!我……我不能讓他什麼事都一人擔著!”
“不是妹妹不聰明,而是鑽進了牛角尖。”祝雅瞳展顏一笑,調皮道:“既已下定決心也做出了選擇,該當堅持到底。現下你該去想辦法把那個人趕走,嘻嘻!難為你啦!”
陸菲嫣又是一窘,顧不凡畢竟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如今卻要為了小情人把他趕走,被祝雅瞳調戲一番著實羞人。她抿了抿香唇道:“姐姐一番教誨振聾發聵,妹妹銘記在心。只是小妹多嘴一句,聽方才所言,姐姐似乎也有許多要堅持的煩心事。”
祝雅瞳淡淡一笑道:“我自然也有我的堅持,世間不易的事情太多誰也無法避免。好啦,先辦正事要緊。日後若時機合適,便說與妹妹聽也沒甚麼大不了。”
陸菲嫣鄭重一禮後急急離去,祝雅瞳凝目望去,心中暗道:“我要堅持的事情可比你還要難得多,若不是同病相憐,小乖乖又那麼喜歡你,受了那麼多白眼,人家才不管你那麼多呢。”
吳征耷拉著頭,在顧不凡的濤濤大義面前毫無回嘴的余地,他也講不出個有說服力的道理。門規之嚴甚至大於國法,便是掌門犯了事,該罰一樣要罰。或許在顧不凡心里,帶走顧盼嚴加懲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是以才全然不放在心上罷。
顧不凡大大教訓了一通,吳征才無奈道:“師叔容弟子說兩句。並非弟子不尊門規,盼兒這一回私自下山可謂險之又險,該當重罰,這一點弟子絕無異議!
可弟子始終認為,人非草木,個性亦完全不同,當視其性格因材施教,也有不同的管教方法。盼兒若是回山,只怕要日漸消沉,好端端的根底與天賦盡數浪費了也有可能。是以弟子認為該罰,但不能回山!弟子在成都城好好管教當是最佳選擇,弟子也自信有能力管好師妹,教她成材!”
“你與盼兒自幼感情深厚誰人不知?若是志傑與宜知犯了錯,師叔倒是信你,可是盼兒犯錯,她娘又一直過分溺愛,你管得了麼?不會心軟麼?”
顧不凡義正詞嚴,吳征也自知理由太過蒼白,心中暗暗焦急,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我親生的女兒,自然是疼愛的!可這個溺字從何說起?從小到大,我教得她不好麼?無論身為昆侖門徒還是大家閨秀,盼兒又有哪一點配不上了?小姑娘家衝動叛逆也是尋常之事,我倒要來問問你,為何盼兒好端端的突然跑出山門,若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她又怎會不識大體?”
廳堂外的聲音脆生生的,顧不凡一臉尷尬,吳征也是錯愕不已。
顧盼私自下山的原因其實諸人都清楚,吳征是萬萬說不得的,但陸菲嫣來說便堂堂正正。顧不凡更是不願與她多照面,一聽妻子的聲音便覺一身從頭疼到了腳。
吳征也料不到陸菲嫣居然會來,她與自己一樣畢竟做出了對不起顧不凡的事情,心中皆是有愧。比起吳征,美婦的面皮又薄得多,此刻突然出現又怎能想得到?
可這一句問話不僅咄咄逼人,還句句在理。門人犯了門規固然有錯,但不問來由當然不對,陸菲嫣據理力爭,倒幫了吳征大忙。更讓吳征欣喜的是,陸菲嫣雖是面色微窘目光游移不敢正視顧不凡,可這一番話說在吳征面前猶如開口表態,心中堅決的情意已是明明白白。
“我罰她並沒有罰錯。”所幸顧不凡也不敢正視陸菲嫣,未曾發現異樣:“不尊長輩難道不該罰?”
“呵呵,那麼有人不尊我,又該不該罰?”陸菲嫣冷笑一聲。
兩人爭執,倒把吳征晾在一旁。陸菲嫣此刻宛如天降神兵,他心中歡喜,但也知爭論下去沒有結果,且陸菲嫣多半還是理虧。夫妻倆當著他面爭吵,心中亦是極為不舒服。
陸菲嫣已與吳征定情,此刻的所作所為更有與顧不凡劃清界限之意,吳征同樣有他的自尊,自家女人正在爭論,他卻插不上話去,何其難堪?且陸菲嫣雖已一心向他,顧不凡待他也是不錯,但對這位師叔要說一點醋意都無也是胡吹大氣,故作姿態了。畢竟這副身體年幼之時,在昆侖山小院里隔壁傳來的呻吟聲,聲聲在耳;而在後山荒野,陸菲嫣屈意奉承的一切更是歷歷在目。兩人雖是爭吵,吳征仍是不樂意。——萬一顧不凡發了神經要一振夫綱,吳征連要阻止的理由都沒有。
“兩位且莫要爭吵了。”吳征嘆了口氣道:“畢竟是昆侖派的事情,待弟子稟明掌門師尊之後,由他定奪如何?”
“不必了,違反門規自有相應的懲罰,掌門師兄也是一般的道理。”吳征開腔,顧不凡也是暗暗松了口氣,面對陸菲嫣,他實在是有些硬氣不起來。
“那……總該先吃了飯再說吧?師叔第一回來弟子府上,可莫要讓人說輕慢了。弟子剛搞了個[食堂],正想請師叔指點指點。”吳征岔開話頭再尋良機,心中忽然靈光一閃:咦,食堂?有了!有了!
“師叔承你這份情,不過現下還不餓,有些事還是先定下了為好。”顧不凡做事向來一板一眼,輕易打發不得。
“師叔稍安勿躁。弟子之所以這麼說,只因陸師姑與盼兒在成都城有大用,回不得昆侖。”情急智生,吳征第一步便下了臭棋,不想也有意外之喜。此前與祝雅瞳多番談論[食堂]時便偶有朦朦朧朧的靈感,卻始終抓不住。這一回受了刺激終於想明白了其中關鍵之處。
吳征早構思用以解決陸菲嫣婚約的方法,便是以利交換。顧陸兩家固然是豪族,可兩人婚姻不諧已是明明白白的事情,陸菲嫣巴不得逃得遠遠的,顧不凡若是受迫於族中的壓力,自然也不會拖著這一紙毫無意義的婚約。若以辣椒生意為誘餌,許以兩家重利以此為交換條件,顧陸兩家松口的可能性便大了許多。畢竟辣椒一物只有昆侖派才有,權限又俱都捏在吳征手上。私底下達成協議,連宣之於口都不必,顧陸兩家本就是昆侖一系的鐵杆,一起做生意實在太正常不過,誰也不會認為其中有什麼特殊意義。至於一紙婚約,只需兩家達成了共識自可低調處理,影響不大。
問題就出在變故實在太多。祝雅瞳自在長安城結識吳征起便對辣椒志在必得,來成都城也是打著辣椒生意的幌子。暗香零落一頓鬧騰,逼得祝雅瞳不得不公開露面面見秦皇。如今連秦皇都知道此事,如此巨大的利益不可能不摻一手。蛋糕足夠大,可這幾位食客的胃口個個也不小,加上吳征早先許諾給楊宜知的份子,實在已騰不出更多的東西再行分配給顧陸兩家。
[食堂]一物來自於吳征前世的世界,可謂滿地都是!但在這個世上卻是首次出現,是以連祝雅瞳都感到萬分新奇。吳征前世對經商知之甚少,不過一些基本的理念都能明白。受[食堂]帶來的靈感,終於想明白該以怎樣一種方式將足夠吸引的利潤分配給顧陸兩家,不怕兩家的族長不答應。
“還有什麼事能大過門規?”顧不凡探究道。
“弟子要求見顧家與陸家兩位族長,與祝家主一起商談辣椒生意,不僅師姑與盼兒不能走,師叔也不能走。”吳征眉飛色舞道。
“辣椒生意一事我已聽說,我既入了昆侖派,師門恩重,顧家也需排在師門後頭。辣椒生意如今已分不出什麼份子,顧家已不准備參與此事了。”
“師叔錯了!昆侖派的生意,自然要照顧昆侖派最好的盟友,其中還有許多利益可行分配。若是如此如此,師叔以為如何?不知顧家主會不會來見弟子?”
吳征信心十足,隨手在紙上畫了個草圖,又標明了許多關鍵處推在顧不凡面前。
“咦!”陸菲嫣大為驚異,忍不住也湊過螓首一同看著這張草圖。一雙媚目不停地眨著,彎彎翹翹的長睫如兩柄木梳般並攏又分開,分外好看。
顧不凡全神貫注。豪族家出來的子弟對經商多少有所了解,吳征的說明淺顯易懂,他與陸菲嫣一樣一聽就知,現下已在心中盤算其中驚人的利潤——昆侖派的代掌門,算起經濟賬來當然是一把好手。
“征兒已定下要這麼做了?”良久後顧不凡抬起頭來,忍不住再次確認。
“師尊已將此事全權交托給弟子,幾位師祖也是首肯過的。弟子已下定了決心!”吳征微微一笑,看顧不凡的模樣,這事兒成了。
“好!這事輕慢不得,我們都先不回昆侖山!”顧不凡終於緩緩點頭。
“那便這麼定下了,師叔稍待,弟子這便去安排飯食,晚間在吳府住下吧。”
“不了,事關重大,我親自回顧家一趟請族長來成都!事不宜遲這便動身。”
與陸菲嫣多呆一刻都是一種煎熬,顧不凡是萬萬不會在吳府住下的。
“這……”吳征為難道:“師叔來了連頓飯都沒有便走,傳了出去可不好聽,弟子要著人戳脊梁骨的。”
“大事當前那還顧得上這些?我先行一步,征兒不必送了。盼兒一事只是暫緩,你身為大師兄亦復看守管教之責,盼兒在府上需得嚴加看管,待我回時一樣責罰都不許落下。”顧不凡細細交代完畢,又急匆匆地離府而去,甚至未向陸菲嫣道一聲別。夫妻之情已是蕩然無存。
吳征剛送走了顧不凡,一回廳堂便見祝雅瞳與顧盼也來了。顧盼朝他做個鬼臉,笑嘻嘻道:“爹爹走啦?人家就知道大師兄有辦法。”
吳征摸了摸少女的發頂,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走了!”
顧盼樂開了花一蹦老高:“不用回山咯,人家最喜歡大師兄了。”
“有了斬殺賊黨的功勞,大師兄這一回再把自己這一份送給你,當是不用回了!”吳征連連搖頭:“做了那麼多事,落不著半點好處,我這是白費勁了。”
祝雅瞳對吳征簡陋的商業計劃大感興趣,正翻來覆去地看,目中全是那一份異樣的神采,聞言頭也不回道:“將功折罪可以,但是罰也不罰了?你們昆侖的門規沒那麼松垮罷?”
吳征道:“當然要罰的。回山面壁不必了,罰抄門規和經文,每日的思過都逃不了。”
祝雅瞳放下紙張,美目一轉,狡獪地對著顧盼道:“你們倆一個個都寵她,怎麼罰的下手?怕不是糊弄糊弄就這麼過去了吧?”
吳征與陸菲嫣對視一眼,均覺心里便打著這份心思,誰也答不上來。
顧盼立刻從歡天喜地換作一副可憐兮兮的面容道:“人家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哪里知道錯了?”祝雅瞳忍俊不禁道:“這一回不嚴加管教,下一回還不知要鬧出什麼禍事來。”
“人家真的知道錯了嘛!”顧盼前後晃動著肩頸,撒嬌得楚楚可憐。
“知錯就要認罰。”祝雅瞳實在忍不住捏了捏顧盼的鼻頭笑道:“你們倆若是信得過,這一回我來罰她。保管她記得牢牢的,今後才能知曉哪些錯是絕對犯不得的!”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選擇?陸菲嫣臉頰忽然飛紅,低著頭細聲細氣道:“多多有勞姐姐。”
“嘻嘻!小盼兒聽見了沒?用過了晚膳到我屋里來,從今日開始直到受罰完畢,你與我住在一起!”
◇◇◇
……
纖長的手指在浴桶中撥弄著水花,水流溫熱,陸菲嫣與祝雅瞳一樣,都喜歡這種先淋浴再泡浴的妙想。念起當時吳征神神秘秘地將她拉進浴房,口角流涎地解說用法,陸菲嫣心跳如擂鼓。那時便知道這壞人打的什麼鬼主意,只是太過羞人怎麼都不肯依,此後又諸事繁忙騰不出時間。
祝雅瞳有意無意地拉走了顧盼,顯是給兩人創造了機會。
今夜,他會不會來?
嬌羞中陸菲嫣又覺得好笑,已是過來人,怎地和小姑娘家時一般提醒吊膽又暗暗期盼。那顆心猶如春雨下的種子,不安地萌動著。
房外不出意外地傳來絲毫不加掩飾的腳步聲,陸菲嫣從出神中驚醒,又慌又急呼道:“誰?”
房門被大喇喇地推開,吳征大樂得嘴都快咧到天邊去,目中卻全是欣喜道:“當然是我!屋里沒尋著你,果然在這兒。”
陸菲嫣像個手無縛雞之力,被偷香的大家閨秀,惶急得手足無措,一溜煙地轉到浴桶的另一側,怯生生地探出螓首道:“你來干什麼,快出去。”
“不出去!今晚誰都不認,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本大爺偷香竊玉!”吳征一臉淫邪的笑容,一點兒都不打算妥協,大踏步朝陸菲嫣逼近。
“盼兒在府里,萬一她來了要鬧出事情。”陸菲嫣慌亂不已,一低頭只見身上衣衫完好略略安心,所幸方才發呆出神未曾脫衣。可這一身薄薄的春衫真能防得住那雙狼爪麼?
“今晚誰都不認!”吳征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道:“盼兒不會來,就算來了也管不得那麼多啦。”
“你……我求求你……別……”陸菲嫣見吳征已是什麼都不管了,心慌意亂下開口討擾。她實在太怕出現意外,若是真被盼兒知曉,真不知怎生有臉活下去。
“嘿嘿,你說的也不認!反正今晚我一定要你!”吳征步步逼近道:“除非你打死我,否則……”
陸菲嫣自是舍不得,心下更隱隱有一股極為刺激的禁忌之感,讓她一點點地淪陷,難以抗拒。
美婦已退到牆角,認命般閉上眼眸,兩行清淚滾落哀怨道:“我好害怕!”
“別怕。”一個溫暖的懷抱貼了上來,溫柔又堅定的語聲送入耳里:“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誰也阻止不了我!”
“可我……我……”陸菲嫣泣聲哽咽道:“我已打定了主意和你在一起,可我是旁人的妻子,還要避忌盼兒,什麼事情都掌控不了,我好怕哪一天要離開你,我好怕,好怕。”
吳征只是緊緊擁著她一言不發。夢醒的不僅僅是陸菲嫣,也有吳征!星光朗月雖長伴相照耀,可日夜變換之後一切煙消雲散,清風白雲亦像永不分開,可一旦萬里天空晴朗,白雲去無蹤,清風也無形。恩情愛意再深,總有難以抵抗的世情阻隔,這一段情無論對於吳征還是陸菲嫣都是一般,明明已互相擁有,卻又隨時將如鏡花水月一場空。
“仿佛只有在這個小院里,我才是你的!不,還得沒有人來,只有我們兩人時,我才是你的!”陸菲嫣低聲似自語,似夢囈:“我該怎麼辦?究竟要如何,我才能是你的!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鏡花水月一場空麼?鏡花雖易碎,水月卻可在懷!”吳征出聲斷然出聲,拉著陸菲嫣來到浴桶邊掬起一捧清水。燭火下美婦的臉蛋隨著水紋晃動,卻又清晰可見。
陸菲嫣的心態吳征明了,她想要屬於吳征,可無論身份還是身體,都還不屬於他。論身份,她是顧不凡的妻子,是顧盼的母親。論身體,陸菲嫣早已不是清白之身,雖說吳征從不嫌棄甚至極為迷戀,可陸菲嫣偶爾也會覺得殘花敗柳,難免留憾。如今情路遇到曲折,陸菲嫣更會升起一切都不真實的感覺,仿佛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虛無夢境,一觸即碎,一碰就醒。
“你先出去。”陸菲嫣向後退了兩步,目光中不是想要斬斷一切的決絕——如何斬斷?更無決絕!而是羞澀非常的脈脈秋波:“一炷香後再進來,不要偷看人家好不好?”
“好!我不偷看。”吳征閃身出門,離開陸菲嫣還從未如此干脆利落,爭分奪秒,只差喊上一句“一炷香計時開始!”
“嘩啦!”修長的玉腿分開清波,一具玲瓏浮凸的玉白裸軀沉入水中,隨即一席粉色輕紗飄蕩蕩地落下覆住水面,平添一股曖昧春色。
陸菲嫣滿面旖旎緋紅,雙眸緊閉香唇緊抿,一哽一哽的咽喉里更發出奇異的如泣如訴聲。方才在淋浴木桶下奇異的感覺難以言表,只覺太過羞人,這一刻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更有些隱隱的期待。
祝雅瞳初入吳府時曾惹得她醋意大發,主動獻媚於吳征。那情景每嘗憶及都覺眼熱心跳,羞不可抑。可比起方才下定決心想要說的話,做的事,簡直判若雲泥。至於那決心,陸菲嫣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意志力如此薄弱,實施許諾又是如此艱難,至少給自己的承諾要做到便覺太過難了……
“撲騰!”一樣脫得精光赤溜的吳征像只猛虎飛撲正在河邊喝水的小羊,只是飛濺的水花被他雙掌快速撥打,全數落回木桶中,倒未濺得一地狼藉。
陸菲嫣只余螓首露出水面,吳征入水後並未浮起,他縮腿牢牢釘在桶底,雙臂一展攬嬌軀入懷。那一對正被疾涌的水波蕩得盈盈跳動,遠勝水波瀲灩之美的傲挺豪乳瞬間迎來急不可耐地侵犯。
水流足夠溫熱,可怎及男兒之口的火燙?波浪也足夠舒服,可怎及霸道的唇舌舔吸以及堅硬的牙齒啃咬帶來的刺激?陸菲嫣的激情幾在一瞬之間被點燃,兩條玉腿猛踢,如在水中逃命般奮力劃動,不知是在掙扎逃避還是爽快的電流正侵襲全身,不得不死命地回應。
激蕩的水流聲中,陸菲嫣壓抑的呼喝喉聲鼻音隔水傳來,猶如天降仙樂。吳征入水前便長吸了口氣,更運足了道理訣,這一口氣極長!他更不出水呼吸,只是來回在兩團溫綿細軟的噴香美肉間不停又親又咬,盡品其絕佳滋味。
他一手重掐美乳,握得乳根塌陷,乳球膨突,大嘴盡可能地含入乳肉吸緊,扯面團一般向外拉扯,直到整團美乳艱難地脫離魔口。唇乳驟分時因強勁的吸力激蕩著水波,發出“波兒”地一聲脆響,再盈盈彈跳著復回原型。
另一手則環住陸菲嫣蛇腰不讓她逃脫,手掌更穿過臀丘溝壑,撥動著胯間淒迷芳草下的肥美嫩肉。清波水流中粘膩液體正不停地大汩大汩混入,淅瀝不止。
陸菲嫣雙手抱緊愛郎頭顱,若不是玉乳與花肉的快感太過酥麻,幾要將吳征的頭發扯落。踢動的修長美腿也變成環上愛郎背脊,不停地前後來回拱腰,以讓手指在蜜縫間的摩擦得更強更快。小腹中暖融融的欲焰蒸騰得越發熊熊,仿佛要將周身都點燃。燒得越旺卻讓抽搐頻頻的嬌軀越發難熬,幽谷深處的空虛仿佛一處黑洞,正因這難熬的感覺在吞噬她的身軀。
陸菲嫣渾然忘了吳征正身在水中無法呼吸,她連連沉身,但無力觸及能夠填滿幽谷的肉棒,遂反向一按將吳征按向胯間。口舌舔舐的滋味之美不遜肉龍抽插,陸菲嫣已是急不可耐。
吳征順勢沉到桶底,只見美婦玉腿主動大大分開,烏黑濃密的絨毛猶如水中草葉隨波飄蕩,被包覆在根部的蜜唇如兩片細長蘭葉,肥嫩豐滿。一线桃裂更是隱現艷美殷紅,花唇口不停地蠕動不知是水波將光线折疊的錯覺,還是急急欲納外物填塞於內的飢渴。
吳征以口相就深深一吸,豐滿柔軟的唇瓣混著腥香甜美的花汁口感極佳。舌尖挑開花唇像只小蛇般鑽入,更引發陸菲嫣結實有力的大腿處肌肉緊繃抽搐,“啊!”地一聲短促尖叫朦朧而來,旋即化作脫力般的細弱呻吟。
顆顆肉芽密密麻麻猶如海底的魚群,粘緊了侵入的異物仿佛附著於上。其力道之強勁讓吳征產生了花徑欲將他的舌頭生生拔走之感。他的舌頭忽左忽右掃刮著肉壁,偏左則右至,偏右則左至,那一條無論舌尖如何反抗,始終嚴絲合縫。
吳征舌頭一勾猛然抽出,舌尖剮刨著顆顆肉芽劇烈摩擦,立時將蠕動變作痙攣,那洞口的一片媚肉險些被他勾了出來。陸菲嫣粘膩暢美的呻吟聲大作,吳征再也無法忍耐,他雙足在桶底一蹬浮水而出。美婦心有靈犀一般,纖美小腿交叉勾在他後背,腿心大開花穴大放。圓潤而光滑的小腿肚子劃過吳征的背部,香潤膩滑的花穴口准確地迎接勃脹粗碩的肉龍,即使在水中亦是發出咕唧一聲,兩人最敏感的私密處毫無阻礙地緊緊結合在一起。
陸菲嫣媚目猛睜長吐了一口冷氣,幾將肺部的空氣全數噴吐而出。渴望許久的花徑被劇烈又飽實地塞滿,洞口處的摩擦與最深處花心與宮口的撞擊引發如潮快意,被占據了私密處更讓重重愛意如水乳交融,靈肉合一。
“要我……我都給你……”花瓣般優美的香唇貼了上來,香甜的氣息與熱辣的情話一同渡入口中。吳征一邊貪婪地吸吮唇瓣與嫩舌,一邊大力地挺動腰杆。
水的浮力讓他毫不費力地懸空抱起陸菲嫣,肉龍混著水流直入花徑,讓暖融融的滑膩之中更添一股溫熱爽暢。吳征如平日一般發力,但水流的推阻讓動作減緩,這絲毫不減兩人的快感,在水中一進一退,一插一抽的暢美感覺反倒更加清晰。
陸菲嫣放松了全身,如躺雲端般任由吳征一下一下結實地衝擊著身體。她呢喃著,呻吟著,香唇雨點般吻在吳征的額頭,鼻梁,嘴唇,耳朵,臉頰,一寸都不願放過,仿佛要用香唇去感受清楚愛郎的面貌,貼緊的上身讓一對兒豐碩美乳隨著挺聳不停摩挲在吳征的胸膛。那絲緞般的觸感與綿軟的肉質實是無上妙品,挺翹的莓珠硬如石子,與一片軟膩中平添一股截然相反的滋味。吳征不由右臂上移緊擁陸菲嫣的美背,讓傲乳擠在胸前連中央的幽深溝壑都合攏無余。
“嚶嚀……這樣……大奶子和騷穴兒都好舒服,我……人家……好愛你……”陸菲嫣語聲切切,嬌羞中更有一股大膽奔放。似是不滿意吳征的抽送速度,她上身前傾全數壓在吳征身上,挺腰擺臀,配合著吳征的節奏起起落落。水流的波動陡然變得劇烈,猶如狂風吹過湖面激起浪濤陣陣,潑灑得桶邊地面一片濕跡。
兩人在浴桶里貼身肉搏,激烈如同以死相拼。吳征陡然加力,肉龍的抽送變得密密頻頻,連連撞擊著陸菲嫣至為敏感的花心軟肉。嘩嘩的排開水流聲猶如戰鼓轟鳴,讓戰斗顯得更加激烈,狂猛的力道也讓美婦的媚吟聲瞬間提高了幾度!
吳征忽然扳住陸菲嫣的身體翻轉將她壓在桶邊,雙手箍緊蛇腰從後奮力抽插。
陸菲嫣被吳征擠得全無閃轉余地,一對兒碩乳被桶壁與身後的吳征擠得如一團雪面奶餅。懸空的身子更是輕飄飄毫不受力猶如飛了起來,任由身後的男兒暴風一般將她卷起又拋落。
“菲菲好緊……好會吸……你不能離開我……”後入的姿勢讓肉龍的穿刺更重更深,小腹推著水流撞擊在挺翹多肉的梨臀上,發出雨點般的巨大啪啪聲,更增淫靡與快意。可吳征並不滿足,他又扳起陸菲嫣上身,一雙魔爪攀住碩乳深陷乳肉,腰杆更是加重力道。
兩人胸腹相貼擺腰的空間狹小,抽送密度則大了幾倍!吳征只抽出二指寬的肉龍便又盡根沒入,碩大的龜菇猛啄花心軟肉。陸菲嫣只覺小腹深處的快美泉涌般噴薄而出,花徑大半段始終被占得滿滿的,撐得開開的。深處的小半段卻不住承受著抽送,被填滿時魂飛魄散,被抽離時又空虛難耐。那天堂與地獄交錯的折磨匯成腦海中電閃雷鳴般的轟擊,花心一收一縮,似乎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正被不停擠壓著,即將從花心里無數針尖般的小洞口里噴薄而出。
“我不離開你……人家都是你的……好深……花心好麻……征兒……吳郎…
…給我……給我……人家來了……”陸菲嫣酥啼著,聲音顫抖著又尖又細。肉龍占據了花徑,仿佛填滿了她的身心。充血到極點的媚肉正將一波接著一波的快美瘋狂地推送至腦海,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知本能地全力收縮著花肉,賣力地迎合男兒抽送撞刺,大放的花心正汩汩地泄出蜜汁,從涓涓細流變作道道激噴。
那蜜汁猶如水柱般飛濺在龜菇,讓吳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酸麻的腰眼再也把持不住,欲望伴隨著激射的陽精一同盡情噴射,全數注入陸菲嫣體內……
脫力的兩人緊緊相擁,陸菲嫣無力地背靠桶壁,吳征正溫柔地親吻著她修長如天鵝般的脖頸。激情釋放過後的溫存更是美得令人心醉,陸菲嫣情濃如蜜,咿唔著閃躲著:“好癢……”
肉龍依然深陷花徑,甚至噴射後都無一絲垂軟,吳征放開脖頸追上扇墜般的耳垂,輕聲呢喃道:“我還要……”
“人家知道……它還是那麼粗那麼硬……人家……又沒有不給你……”陸菲嫣心神俱醉,耳垂被吻直麻了半邊身子。她好生受用了一番恢復些氣力,嬌羞地看了吳征一眼道:“你方才太凶了,人家下邊可得再歇會兒,你……你別動……”
交合處驟然分開,稀白的漿液混入水流。陸菲嫣深吸一口氣嬌軀一沉,像只美人魚般游至吳征胯下。猙獰的肉龍張牙舞爪,即使隔著水都能感受到火熱的高溫。不知是愛之極深,還是知曉水光會阻擋住視线,陸菲嫣一把握住肉龍時竟無半分羞澀之意。
粘膩的漿液仍然沾染在棒身,陸菲嫣吐出細長的香舌纏繞肉柱,以遠比小手還要溫柔的綿軟舔洗著棒身。直到將它吃得干干淨淨,陸菲嫣才張開檀口,將龜首納入。
桶中水流仍熱,陸菲嫣張口時自不免讓水流入口,和著香唾的潤口將龜菇一含,吳征的反應竟遠比平日里強烈得多。視线中他雙腿猛然一繃肌肉虬張,卻又穩不住身形般向後軟倒,“砰”地一聲大響,顯是以手扶住桶壁才能站穩。
陸菲嫣腦中靈光一閃,香唇不再緊貼棒身,而是大張著讓水流從僅余一线的縫隙里灌入口中,再一點點地吞咽肉龍。
綿軟與溫熱,加了溫水的檀口更加舒適,也更加刺激!吳征喝喝低吼,輕功甚佳的他竟然穩不住下盤,雙腿打起了擺子。新奇的感覺此前從未有過,陸菲嫣口含溫水吞吐肉棒,比平日里更熱,更有一種隨時不缺的包覆感。
吳征大喘了幾口氣,索性背靠桶沿,只憑雙臂的力量支住身體,放松地享受。
陸菲嫣則抓著他雙腿,嬌軀被浮力推得平平展開。她雙臂一推一伸,借力吞吐肉龍,吃得津津有味。
水無常勢,隨著陸菲嫣動作的激烈更是浪花朵朵。陸菲嫣並未刻意控制身形,時不時被衝得身軀歪斜。可每一回歪斜時,緊縮的檀口旋絞著肉棒,都讓吳征大顫起來。幾次三番,陸菲嫣亦明了其中關鍵。
美婦浮上水面,朝吳征露出個調皮的甜笑,又深吸了口氣沉入水底。還是口含熱水,還是平展著身姿,陸菲嫣一點點將肉棒全數咽入。
稍作適應之後,美婦雙腿分向相反的方向一劃,嬌軀在水中以口中的肉棒為圓心旋轉起來。
“啊……”吳征忍不住大喊一聲!翻騰的水花正因陸菲嫣轉得快疾,肉棒在陸菲嫣口中被旋絞著。龜菇被喉間的軟肉不住揉蹭,棒身被緊緊貼住的香舌來回旋磨,那快感盡然在一瞬間就到了爆炸的邊緣。
吳征呼喝連連,急促得像搏命的嘶吼。陸菲嫣雖拿住他的爽點,龜菇撐在喉管里滋味也不好受,遑論還在旋磨。吳征已到噴射的邊緣,她急忙松開肉龍,手捧胸以乳相就,香口還未湊上龜菇,猛然一股液體已噴薄而出,射的她一臉白濁……
“你好壞……”陸菲嫣露出水面清洗著臉上汙穢,幽怨地嗔怪道。
“呼呼……你才壞!”吳征骨酥腿軟喘息不停,陡見陸菲嫣香舌一卷,將唇邊粘著的陽精舔入口中,其騷浪的媚態令人難以抵抗。
“你找死麼!”不等喘息平定,吳征已虎吼一聲拉嬌軀入懷。
“你弄死我!人家想死在你懷里!”陸菲嫣膩聲道。
“可還疼麼?”吳征雖越戰越勇,甚至越發不覺滿足,卻未造次,手指揉著發腫的肉花輕聲問道。
“疼!”陸菲嫣嚶嚀一聲,卻忽然飛紅了俏臉。
她身具百媚之體本就極有欲望,深湛的武功更讓身子骨足夠強健有力,斷然沒有一回便吃不消的道理。吳征問得有意,陸菲嫣吳征目光灼灼,盯著她壞笑道:“騷穴兒還疼,小嘴也辛苦啦。那該怎麼辦呢?”
陸菲嫣心慌意亂。她說得極為隱晦,可吳征分明已猜到了什麼,更或許早打著那一份主意。不住收縮的後庭嫩花處被按上了根手指,雖只是輕輕摳弄,仍嚇得陸菲嫣連連扭臀躲閃。
“別……”陸菲嫣像只羔羊般哀求告饒,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備,甚至准備主動提出,仍抵不過心中的恐懼。
“這一回我不答應你。你是我的,這一處我也要,它的第一次也只能給我!”
吳征深諳陸菲嫣的心理,不將她逼得退無可退,她定然還要猶猶豫豫。
這一句正中陸菲嫣心中軟肋,她忽然想起身上只這一處還原封未動,正是要交於愛郎為妥。信念一旦有了借口,便不由自主念起此前支走吳征,悄悄清洗時那酸脹酥麻的滋味著實不壞……
“嗚嗚嗚……你……老是逼人家……欺負人家……”陸菲嫣嗚咽落淚,又期盼又怕,可禁忌處的刺激卻讓抗拒的動作越發無力。
“我知道你怕,可是只有這里能讓我們一起探尋摸索了……”吳征停下動作,靜等美婦回應。
“那里……又髒又……哎呀,真的好奇怪……你好變態……”陸菲嫣雙手捂臉,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其中怪異之處不言而明,可與愛郎一同探索品味未知之事實是她所願,亦可彌補心中遺憾。
“那就是肯了?”沒明確反對就是許可,吳征大喜過望,一把捧住肥翹梨臀,以指探菊激動道:“先洗洗干淨……”
陸菲嫣埋首在他胸前,聲如蚊呐道:“我洗過了……”
“原來你也早做了准備!”吳征感動莫名,這一處堪稱女子身上禁地中的禁地,非是傾心相愛絕不容人進入。陸菲嫣既已做了准備,足見情意至深!
“哎呀……你莫要猴急!”陸菲嫣躲開直抵後庭的肉龍,一時竟嚇得俏臉發白:“那里那麼小,你的那麼大,硬來要壞掉的……”
“對不住!我也不懂……”吳征急得抓耳撓腮:“那怎麼辦?我保證輕輕地來成不?”
“那也不成!”陸菲嫣最怕與吳征說這些羞羞的話兒,卻又不得不說:“那里不比……騷穴兒,可……可不能自行,自行潤滑……”
“就在桶里來,有水幫著當能好上不少,要不我們立刻回屋里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吳征只覺得肉龍里血脈賁張,已漲的生疼。
看愛郎難熬的模樣,陸菲嫣雙手捂臉羞道:“我衣兜里有個瓷瓶,你去拿來。”
吳征急不可耐,只是出於對陸菲嫣的足夠尊重與深切愛意,才以極大的毅力忍耐下來。聞言急忙躍出浴桶,在陸菲嫣掛起的衣物里一番摸索,掏出個青色瓷瓶。
“天香膏?這是什麼?”吳征雖猜到應是潤滑的物事,仍忍不住詢問。
“大戶人家里常有好男風豢養孌童的……”說到這里再也說不下去,嚶嚀一聲別過頭去,哪敢再與吳征玩味的目光對視。
“所以你就早早備下了?”吳征喜上眉梢,念及今夜即將品嘗前所未有的滋味,更將深愛的美婦最後一處禁地占據,心跳聲一如擂鼓。
“嗯……你想要,我總得……有所……准備才是……”倒不是陸菲嫣放蕩,如她所言大戶人家頗多人有孌童之癖。她自幼生在豪族,聽得一些也不奇怪。
見吳征打開瓶蓋,陸菲嫣搖了搖頭道:“在水里要暈散開的……”
“真不知何以為報,我會很溫柔的!”吳征罕有方寸大亂之時,聞弦歌而知雅意,橫身抱起陸菲嫣出了浴桶,取來方巾抹淨身體。那嬌軀剛經溫水洗滑,隔著方巾擦拭時仍覺如凝脂般細滑。
“妾身後庭未承雨露,還望夫君垂憐……”
陸菲嫣的顫聲擂中吳征胸口,兩人之間恩情再深,終須這一聲夫君來敲定。
吳征並起兩指向天:“吳征若負陸菲嫣,不容於天地之間!”
“生死與共!”陸菲嫣並未矯情地阻止吳征發誓,她同樣並起二指與吳征二指貼合,同立誓言!
二人深情對視,情難自已化作深長一吻。陸菲嫣擰開瓶蓋悠然長嘆道:“請夫君為妾身抹上些。”那長嘆不是嘆息,而是心中大石落地,也終於不再害怕糾結,只想將一切獻出的釋懷。
吳征挖出一塊天香膏盛於指尖,抵在後庭洞口處輕輕塗抹。菊蕾不比肉花,若無充分的潤滑不僅毫無快感可言,甚至兩人都有受傷的可能。
陸菲嫣心中緊張,所幸激動的吳征動作依然輕柔,粗糙的手指羞洞口上不停轉著圈,並不急於探入。天香膏涼的沁人心脾,頗具鎮定之效。更讓陸菲嫣逐漸不再緊張懼怕的,是吳征的耐心背後那一份極度的克制。
男子得到心儀的女子時大多急吼吼地想要立刻占有,從而忽視女子的感受。
而吳征不同,正如他所言,第一回一同探索未知,耐心的調情與適應至關重要。
正是這一份克制力讓陸菲嫣一點一點地放松,相信愛郎會循序漸進,放心地將一切都交給他。
緊窄的肉圈褶皺豐富,此處的敏感竟不遜於肉蒂兒,且滋味上雖一般的誘人情動,卻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感受。手指輕柔地畫著圈,待得菊蕾松軟,那一股難忍的奇癢便鑽心而來。陸菲嫣只覺渾身上下猶如蟻爬,尤以菊蕾一點最甚。那比之幽谷更為緊窄的洞口舒舒張張,一開一合收收縮縮,正如美婦嬌喘越發銷魂的呼吸正漸漸情動。
借著菊蕾張開的良機,陸菲嫣驚呼聲中,吳征輕輕將指尖探入小半個指節。
肉圈極強的緊縮力道箍得手指酸麻,吳征輕輕地兜著圈子柔聲道:“疼麼?”
陸菲嫣抿唇搖頭:“一點點,無妨。”
“那……有感覺麼?”
“有一點脹脹麻麻的……”陸菲嫣捧著吳征臉龐道:“都交給夫君!”
香甜的濕吻又至,吳征一邊品嘗潤唇嫩舌,一邊不住塗抹天香膏助陸菲嫣潤滑放松,總是耐心等待她足夠適應才又將手指伸入一截。初時陸菲嫣也甚為難耐,總是緊蹙峨眉嚶嗚連聲,吳征待到她眉頭舒展,鼻中嚶嚀又起便知她嘗著個中滋味……
一指,兩指,三指……足足耗了大半個時辰,吳征才聽陸菲嫣媚聲連連,見美婦眉開眼笑中仍不掩嬌羞之意,吳征笑問道:“成了麼?”
陸菲嫣點了點頭,又慌忙撅唇搖了搖頭:“不成,你那里……太大了……”
吳征憋著笑在陸菲嫣胯間掏了一把掬起道:“都濕成這樣了,還不成麼?可是感覺不美?”
“不是……酸酸麻麻的,脹得也難耐,好奇怪的滋味兒。唔……人家就是怕嘛……”
“先輕輕地試一試?”
陸菲嫣含羞低頭,不言不語,任由吳征猜透其意將她抱起放在浴桶邊。
雙手撐著桶沿,俯身下腰讓豐滿的梨臀高高翹起。最羞人的後庭歡好還以這般羞人的姿勢,陸菲嫣面飛紅霞,險些將螓首埋進了碩乳里。
龜菇已抵在菊蕾洞口,菇首上冰冰涼涼,顯是吳征將最後一點天香膏抹在棒身。可冰涼之後便是肉龍火燙般的熱力滾滾襲來,炙得菊蕾不住收縮排拒。
豐富的褶皺吮吸著鈍尖,其美妙滋味絲毫不遜花肉。吳征輕道一聲:“我來了!”便一挺腰杆。
雖有天香膏潤滑,吳征又以極大的耐心以手指挖弄,讓菊蕾適應了許久。可半顆龜菇初入後庭,仍讓陸菲嫣俏臉一白。菊蕾傳來撕裂般的痛感,更讓身體仿佛被剖成了兩半。傳來的劇痛與麻痹之感讓嬌軀都猛烈顫動不已。更奇異的是,下體前後雖有兩處甬道,嫩肉卻連同一氣,後庭處的猛烈反應引發前方肉花緊促地合攏收縮,快意亦是連綿。
以吳征之粗碩又豈是手指堪與之相比。陸菲嫣緊咬貝齒,正准備苦挨難熬的疼痛,不想吳征也渾身冒出冷汗,及時止下推進的步伐。那枚小肉圈看著至多能容下一顆黃豆,可其除了緊致,另有一股驚人的彈性。龜菇沒入一處異常火燙緊縮的所在,被死死掐緊夾得似連氣血都已停滯。爽快中亦是緊的難以動彈。
“還好麼?”
“嚶嚶……還好,可以……再……再進去些了……”陸菲嫣支吾了好一會兒,才舒展眉頭輕聲道。
吳征又是一步一頓,等待陸菲嫣適應。只是比起手指開墾為主,肉棒吃了緊夾快美難當,熬的甚為辛苦。
“好,我慢慢來……”
肉龍一點一點地前行,仿佛直捅進了肚子里。陸菲嫣大口大口地呼吸,菊蕾處的褶皺已被撫平,菊道里蠕動著抽搐,更引發了只相隔一層薄皮的花徑劇烈反應,仿佛肉龍正從敏感花徑的另一側按摩著。
痛感一點點轉為麻癢,菊蕾的一張一合也仿佛是一種迎納的方式,吃不消時便自動縮緊,而適應後又驟然放松迎合肉棒再深入些。當肉龍終於盡根沒入,兩人都長出了一口大氣。只是停住不動,兩人亦能各自品味到其中的快意滋味。
吳征的肉龍陷入溫度其高,又異常窄小的甬道,直被箍得汗毛倒豎不說,占有陸菲嫣的後庭更讓心中極致滿足。低頭望去,一指難容的菊蕾被大大地撐開,仿佛張小嘴含得肉棒全無縫隙,尤自收縮不已。而雪艷艷的臀肉映著一圈嫣紅,視覺衝擊力也極盡震撼。
陸菲嫣痛感減退,一股飽脹的滿足感便襲上心頭。插在最深的肉龍隔著一層薄膜正抵在花心上,麻癢難當。被撐滿的後庭里腔道蠕動著,仿佛無數只觸手正抓撓著棒身,也讓她一顫一顫。
“還疼麼?”吳征盡覽美背與梨臀麗色,大飽眼福。陸菲嫣的處子後庭也太過緊窄不便抽送,一時賞之不盡,倒不急於征伐。
“好多了,可以動一動……萬萬莫要粗魯。”陸菲嫣勉強一笑,那一身淋漓的大汗梅香四溢,我見猶憐。秀眉微蹙,面泛春潮之中亦有種羞不可言與疼痛難當,仿佛正被男兒欺凌得無力抵抗般淒艷。
吳征見她模樣,也不忍只求自家爽快,更擔心一旦抽送起來控制不好力道,弄傷了反為不美。他靈機一動,伸手環住美婦兩條大腿抬起,竟是個小孩兒把尿的姿勢。
“你……又要干嘛嘛!”陸菲嫣下身兩穴春光大放,又羞又急,不知吳征打著什麼鬼主意。
“我怕控制不好弄疼了你,所以……嘿嘿,你自己來!”
吳征在浴桶邊的木梯台階上站定,將陸菲嫣置於浴桶邊緣,兩只蓮足正踏著桶沿。
玉臀落下,臀瓣被吳征分開。花汁潺潺的蜜裂還被兩根指頭不住摳挖,陸菲嫣只感冷汗直冒。這般姿勢此前吳征也曾用過,只是這一回換了個妙處,讓她上身後仰貼著吳征胸膛,兩腿也只微曲更易發力,倒真任她控制施為。
陸菲嫣緩緩起身,肉棒摩擦著菊蕾,道道褶皺引發鑽心的麻癢,讓她險些站立不住。吳征及時大手一環,正托在兩團美乳下沿,不僅助她穩住身形,更是溫香軟玉抱個滿懷。
“滋味兒還好麼?”
呢喃的魔音灌腦,陸菲嫣顫聲應道:“不知道……舒爽……又難熬……”
原來吳征不僅順勢抱著美乳大肆搓揉,另一手亦滑過小腹,正探采蜜裂上方的米珠。
當二指一並如肉棒般鑽入花戶,陸菲嫣正抬身至菊蕾圈緊溝壑。肉龍上最碩大處撐的後庭暢爽難言,前花又被二指侵襲,兩股截然不同又一樣美妙的滋味一起襲來,肉龍與手指仿佛在她體內匯合。陸菲嫣嬌顫地“啊喲”一聲,再控不住身形跌落,火燙的肉棒登時滿貫菊庭,火燙燙地險些穿進了肚子里。
適應的時間已久,陸菲嫣的痛感已不十分強烈。前後兩穴被同時占有又快美非常,那疼痛也顧不得了。
曼聲酥啼正是最好的催情春藥,吳征手指抵著花徑上壁一處粗糙的肉粒按揉,立時引發前花後庭同時收縮痙攣。陸菲嫣也不知哪里又生出的氣力,美腿有力地起落,用兩處美穴套動著肉龍與手指。
“呵哈哼哼……”陸菲嫣嬌喘連連,陣陣快意如倒流的瀑布從下身向上噴涌。
菊蕾已是自然而然地始終收緊,如新生的花骨朵兒含苞待放。前方幽谷里春水漣漣,波光粼粼,好似一汪春池。
她起落的幅度也不斷加大,直至肉龍露首沒根。那深不見底的幽深後庭吃足了美妙滋味,讓陸菲嫣遍身暢爽,越發情動。
吳征也按捺不住,亦迎合著美婦起落的身姿開始緩緩抽送肉龍。兩人配合默契,肉龍待出菊庭之時便驟然而止,再反向動作同時發力,令菊洞快速地迎接有力貫入的肉龍直達末柄,而腹部與臀肉撞擊之聲啪啪大作。
“啊喲……好深……好狠心……要給你頂死了……”陸菲嫣媚聲大呼,似乎吳征探采後庭時比之花穴還要快美,腰擺腿撐,提臀落股得渾然忘我。
吳征亦感陸菲嫣菊蕾之奇,比之初入時的緊致,此刻分明已松軟許多,可彈性卻越發大了。他已是盡興抽送,肉龍的進出仿佛在篩動般頻繁,可彈性十足的肉圈毫不減快感之強。
“我要來了……”陸菲嫣美得媚眼如絲,話音剛落,便覺吳征忽然加力。不僅二指扣住粗糙的小肉粒極速摳挖,抱住美乳的手臂亦是驟然抽緊。已在後庭里盡根沒入的肉龍仿佛尤不知足,正奮力往里直鑽。
一身上下的敏感處俱遭重擊,巨大的快感潮涌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將陸菲嫣淹沒。浪聲登時被一片空白的大腦生生掐斷,化作一連串尖細高亢的啊啊媚吟……
暈乎之中,只知體內的肉龍迸發出一股狂猛的熱流,仿佛直灌進了肚子里,暢美快意讓一身毛孔全放,又匯聚於腦海轟然巨響,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