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總輕輕一笑,說:“這家老板來自黃河邊上,這些魚都是當地半野生狀態下的生長的,個個三斤重,誤差不超過一兩,整體運過來後,生取的,保證新鮮。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咱們的美食家何局長念念不忘呀。”
何左哈哈一笑,提起勺子三兩口將自己那份喝光,咂了咂嘴說:“可惜,就是份量少了。”
“這種東西分量就是想多也多不起來呀。”
佟秘書說,他喝得很斯文,一小勺一小勺地喝著。
李天冬也喝了一口,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只是覺得那魚須軟糯,像是發過的粉條一般。
不過想想喝了這一盎就相當於吃了上百條大鯉魚,還是將它喝光了。
“小李,聽說這東西特別補男人,你是中醫世家,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說法?”何左很有興趣地說。
李天冬想了想,似乎沒有魚須補男人這一說法,倒是鯉魚本身有利水、消腫、下氣和通乳功能,“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不過人家這麼說,咱們也就這麼聽著吧。”
大家聽了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馮總指著李天冬說:“小李,我看你可以來這里當中醫顧問了,怎麼樣,要有興趣的話我跟老板說一聲,一句話的事兒。”
“先謝謝馮總了,不過我正在准備考公務員,要是考不上的話,再麻煩馮總跟老板說說。”
“哦,考公務員?這也不錯嘛,對了,你可以跟佟秘書親近親近,他可是副省長的秘書。”
這一開口,不僅是李天冬,何左也聽了一驚,問:“佟秘書,敢問是哪位副省長?”
“金副省長。不過省政府秘書成堆,我也是其中一個小兵而已。”
佟秘書有些矜持地托了托眼鏡說。
“哎,佟秘書,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你是金省長最看重的才子,大凡他公開發言的稿子哪個不是出自你手,日後前程不可限量啊!”
一直在旁不怎麼說話的方部長說。
“方部長,你太過獎了,你是東山市的將要上任的宣傳部長,論級別,我跟你相差太遠,也就是你不覺得寒磣,認我這個朋友。”
聽著他們的互相吹捧,李天冬頓時對馮總的來歷很是好奇,在這個一磚頭下來能砸著倆老總的時代,能與副省長秘書和市宣傳部長如此交好的老總,說明他肯定不是普通的老總。
而何左看起來似乎來之前他也不知道佟秘書與方部長的來歷,還以為會像過去那樣大吃大喝一頓,所以才把李天冬拉來頂酒。
這會兒他知道眼前這兩位的身份,立即惶恐起來,回想剛才言語中是否有對他們輕慢的地方,他立即像換了個人似的,起身恭敬地與兩人握手,說:“剛才不知道二位的身份,對不住了,我自罰三杯。”
李天冬看得直搖頭,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兩位跟一般官員不同,低調、但臉面上又滿是自信,只有內心強大的人才會露出這種神色。
他們或許根本沒在意何左的態度,但何左這麼說了,他們肯定會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果然,何左咣咣咣地三杯紅酒下肚,馮總和他們眼帶笑意,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神色。
這種神色讓何左更是惶恐,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李天冬忙解圍道:“要我說,我們湊一桌上,也別去管對方是誰,就看他夠不夠資格做朋友就行。”
“這話說得好。”
馮總哈哈一笑,佟秘書和方部長也笑了起來,場上氣氛一下子就化解了。
“小李,”
方部長對李天冬說,“我原是省里工作,下來之前就曾聽說過東山市有位活神仙,也就是你了,所以,你看我這個宣傳部長雖然沒到任,其實前期工作也是有做過的嘛。”
何左剛才一直在尷尬中,這會兒找到機會,說:“方部長的調查很到位呀,這個小李確實是個奇人,遠不是那些江湖騙子可以比的。小李,大家都高興,不如就趁這機會給大家算算命吧。”
李天冬苦笑著說:“方部長,我真是沒想到我這跳大神的名都傳到你耳朵里去了,實在慚愧。”
馮總擺擺手說:“哎,小李,不要這麼說嘛,古代玄學是門很深奧的學問,研究透了,就是國學大師了。只不過很多人學了點皮毛就出來擺攤混錢,這學問倒成了騙子的代詞了。何局長剛才說的不錯,不如就趁著現在,幫我們算算命,好與壞,也就當成聽個段子。”
“既然馮總要求,那我就試試吧。”
李天冬沉吟道,“只是山、醫、卜、卦、相,還有相的一門分支摸骨術,幾門法子里除了醫,其他都跟命有沾連,不知道大家想用什麼方式來玩玩?”
“哦,以前只聽說過算命,倒不知道算命居然有這麼多名堂。”
馮總想了想,說,“這樣吧,那就相吧,相面,你幫我算算,我是干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