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親兄弟,明算賬,拿到了那批貨,二十萬咱兄弟一人一半。”
阿強一拍桌子,說:“衝你這痛快勁,我豁出去了也要把這事辦成了。”
第二天傍晚,兩人來到了安東市,一路閒聊,兩人已經很熟了,李天冬這才知道阿強為什麼要遠走他鄉,原來他當年打架把人打傷了,這才跑路的。
不過好幾年過去了,估計風頭已經過去。
阿強找到了過去的一個小兄弟,問起丁光陽這人。
小兄弟說這人這幾年很是風光,手下養著不少人,也縱容他們去開卡設點攔車,他則從中抽成,搞得好像是編外交警隊一般。
要有脾氣火爆的外地司機不給錢,他們便在片刻間圍聚幾十個人對其進行圍毆。
李天冬很吃驚,說:“靠,這不是土匪嗎,就沒人管管嗎?”
“以前是沒人想管,畢竟是個無賴,被他纏上麻煩,現在是想管的人不多了,因為能管著的人多拿了他的錢。”
李天冬跟阿強對視了一眼,隨後謝過小兄弟。等走遠後,李天冬問:“阿強,有什麼想法?”
“司機們不容易,這事太氣人了,我得給司機們出出這口氣。”
阿強是開修車鋪的,對司機很有感情。
丁光陽的家並不難找,他那房子拆遷後,就在鄉下買了幢獨門獨戶的別墅,別墅里再養了兩只整天吐著大舌頭的狼狗,一般人別說進去,就是打門口路過,也會被狗那狂躁的吼聲嚇得膽顫心驚。
李天冬跟阿強去踩了兩天點,第三天深夜,兩人摸黑來到別墅邊上,還沒靠近,就聽到狗狂叫起來,跟著聽到一陣狗腿四處亂躥的聲音,顯然狗是放在院子里的。
李天冬摸出一塊生牛肉順著院牆拋了進去。
訓練有素的狼狗可能對肉包子不感興趣,因為那不是常吃的食,但是牛肉,特別是沾血的新鮮牛肉就很容易激起狗潛藏的狼性,只聽院子里沉默片刻,跟著便是一陣狼吞虎咽的聲音。
幾分鍾後,兩只狼狗“嗚嗚”地悶哼幾聲,復歸平靜。
第二天早上,丁光陽醒來,只覺得眼前一片光亮,很是刺眼,難道是老婆把窗簾拉開了?
正困惑時,突然看到眼前有很多人,個個都捂著嘴笑,他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起了身,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正在公園里,而身上,還保持著昨晚睡時的不著寸縷的狀態。
一時間,他有些恍惚了,昨晚記得是在家里睡覺的呀,怎麼一覺醒來在公園里了,難道是夢游了?可他從來沒夢游這毛病啊。
那些晨練的大爺大媽再也忍不住了,暴出一陣陣哄笑。
丁光陽回過神來,饒是他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臉,忙捂住了自己那吊兒郎當的玩意,轉身就跑。
沒想到這一跑到引來更多人的注意,最後警察看到了,還好認識他,開玩笑地說:“我說,你這是在搞行為藝術嗎?”
“見鬼,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借我一下。”
他給老婆打了個電話,讓她馬上送衣服過來。
不多時,他老婆送來衣服。
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穿上衣服的丁光陽立馬精氣神都出來了,他先是罵老婆睡得跟死豬一樣,連他夢游也不知道,又叫來十幾個兄弟,去公園向那些老頭老太們示威。
回到家,他又衝那兩條精神委頓的狼狗各賞了一記鞭腿,誰讓它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夢游的。
當天晚上,丁光陽為了防止再次夢游,跟老婆分房睡了,還讓她將房門反鎖上,這才放心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睜開眼,頓時崩潰了,又是在公園,又是那些老頭老太!
一個星期里,丁光陽夢游了四次,以致於他都不敢合眼了。
這時候他已經隱隱猜到自己這不是夢游,而是有人在跟他作對。
因為那兩條狗已經有明顯中毒的跡象,走起路來像得了帕金森一樣哆嗦著。
還有,他的房門和院子門都是鎖好的,連鑰匙都是由老婆保管的,就算夢游,他也游不出去。
對方拿他就像拿只小雞一樣輕松,要是成心想害他,只怕屍體都快爛了。
他熬不住了,趕緊去報了警。
警察也認為是人為的,但對方這麼做似乎並不想害他,只是在警告他什麼。
丁光陽壞事做得太多,仇人肯定也很多,而且多是外地司機,警察也沒辦法著手調查,畢竟他又沒什麼損失。
丁光陽只得叫了很多兄弟來守夜,為了防止對方再次故計重施,他還特意用毛筆寫了張字在床頭擺著——兄弟,別鬧了,我承認玩不過你,想干啥說一聲吧。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他發現紙上多了一行字:不該你賺的錢別賺。
他猛一哆嗦,忙叫來老婆,讓她馬上通知手中扣下車子的司機過來取車取貨,切記分文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