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院的後門,下了車,李天冬往後院看了看,黑乎乎的,非常安靜,根本不像剛才有人進去過一般。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在牆角的黑暗處,似乎有物動了動,有人!
李天冬立即驚覺,但沒有做停留,往前門走去,這時他又看到二三十米外的路上停著一輛車。
黑燈瞎火的看不到里面有人,但他的預感告訴他,里面的人正在觀察著自己。
小偷?
不可能,小偷不會布下雙層暗哨,對,就是暗哨,他們在布哨。
高家大院只不過一個半住宅半醫院的地方,沒有任何必要需要這麼守候,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是在守著這院子里的秘密。
李天冬一路想著,頭也沒回地就就轉去了正門。
大院里的夜跟他離開時沒什麼兩樣,不多的有身份的病患,占據了完全可以媲美一般醫院的資源,所以,值班的醫生護士都在打磕睡。
沒有人對他的進來有所察覺,等到他進了二進院時,才有巡夜的張媽發現了他。
“咦,小李,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我跟朋友喝了點酒,回晚了。”
李天冬說,“對了,好多天沒見了,你還好吧?”
“還好,都是老樣子了。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的房間我一直給你留著。”
張媽晃了晃手中的一大串鑰匙,叮鐺直響,就像個舊社會忠於職責的老管家一般。
她將李天冬帶到房里,問:“這次回來打算贅天?”
“過兩天就走。”
“哦,找到工作了?”
“算是吧。”
李天冬沒告訴她自己准備考公務員的事,免得她問起來,這可不是一兩句就能說得清的。
但即便是這樣,張媽也很感興趣地問他到底在做什麼,李天冬含糊地應付著。
張媽或許聽出了他在敷衍,嘆了口氣也就不問了。
但她很快又想到另一個問題,“小李,上次跟你說過的我兒子的事,你當時說他還活著,並且在西南方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往這個方向打聽著,什麼线索也沒有。你能不能再幫我算算,看看他的具體位置?”
“這種事實在是急不得的,就像戲文里說的,等到緣分到了自然就會見到。再算一次,反而會混淆自己的判斷。”
“也是。就算是錯的,我也該抱著這根救命的稻草,畢竟現在確實是沒辦法了。”
李天冬看出她的沮喪,心里也是不忍,但她又是知道後院秘密的人,也是自己最有可能突破的人,也就狠下心,說:“我對自己算卦的本事還是有一定自信的,從上次的卦象來說,你兒子現在應該要出現了,為什麼沒有出現,這就需要問你了。”
“問我?”
張媽愕然,“什麼意思?”
“老天是公平的,它不讓你們母子相見,那說明你做過不讓別人母子相見的錯事。此時只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張媽頓時張大了嘴巴,像被一顆呼嘯而來的子彈擊中一般,半天也開不了口,等到回過神來,她懷疑地看著李天冬問:“小李,你話里似乎有話?”
“沒有,我只是根據經驗判斷而已。但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似乎還真做過這種事。”
張媽再次看著他,神色變幻不定,似乎在考慮他話里的真假成份,最終,她還是一笑,說:“你的話太玄乎了,我聽不懂。好了,天不早了,早點睡吧。”
說著,她匆匆地出了門。
天亮後,李天冬去見了高老。
因為之前遷戶口需要有個落腳點,李天冬跟高老通過電話,征得了他的同意,將戶口落在了大院,高老知道他在准備考公務員,很是贊成,說:“學成文武藝,賣身帝王家,現在雖然沒有帝王了,但公務員的意思也差不多。”
“我就是這麼想的,總不能這麼晃著嘛。晃著晃著,很容易就一事無成了。”
李天冬倒是不擔心高老會因為是蔣書記一伙,而自己算是成市長一伙的,就從中作梗。
一個,他看得出來,高老是個圓滑的人,這從他與成文一伙的人關系也不錯上可以看得出來,高老不會輕易得罪人,他更願意做個兩邊都吃得開的人。
還有一個,他李天冬在高老的眼里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孩子,根本構不成威脅。
“嗯,不錯不錯,你到底是長大了。”
高老贊許地點點頭,“對了,你爺爺前段時間曾給我來過電話,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的。”
李天冬一陣激動,問:“是嗎,他怎麼樣?”
“師兄的聲音依然洪亮呀,養身有道,我是比不上。”
高老有些感慨,又說:“應該是你將他請過來的吧,他在水井鄉幫那位患者治病,也就只有你才能請得動他了。”
“確實是,我見那女孩實在乖巧,不忍心她一輩子就這樣下去,您這麼忙,我也就只能去請爺爺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