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又都笑了,鄭愛英又問李天冬:“李醫生,你爺爺什麼時候能來,真盼望他老人家早點到呀!”李天冬也不知道爺爺什麼時候會來,李然身上從來不帶手機,平時出門也從來不跟家人說,等到該來的時候自然也就來了,這可能還是過去那種老江湖的習性。
不過李天冬對他倒是放心得很,他雖然老了,但比猴子還精。
一憶“我已經把你的地址告訴他了,就算我走之後他沒來,他也會找上門來的。”
李天冬說到這,倒是提醒了自己,還有幾天自己就走了,到時他們又不認識爺爺,於是將李然的模樣告訴了他們,又掏出錢夾掏出一沓錢來。
鄭光明和鄭愛英連忙推辭,說已經累著他了,怎麼能再要錢。
李天冬解釋說這不是給他們的,“你們不知道我那爺爺,天生就愛喝酒吃肉,你要不讓他嘴上快活了,只怕不會出全力給你治病。這些錢你們到時買點酒肉給他,也算我這當孫子的一片孝心。”
這麼一說,鄭光明和鄭愛英才收下,又連說李醫生這份情他們記在心里了,以後如果有機會,一定拼死報答。
李天冬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行善是件讓人愉悅的事,受益者得到了幫助,行善者心里也得到了滿足,所以,這事還真說不准誰該感謝誰呢。
回到招待所已經是十點鍾後,門口有兩個鄉派出所的民警在站崗。
這很可能是水井鄉有史以來第一位接待廳級干部下榻,派出所不敢怠慢,派出了警力保衛。
李天冬來到服務台,將鑰匙還給小芳,問:“小芳,關廳長住哪間房?”“她就在你邊上的03號房。”
小芳壓低了聲音說,“這不能怪我呀,是她說要間清靜的房子的。你知道我們這隔音效果差,只能安排到人少的樓層去了。”
“沒事,行,你忙吧。”
李天冬不知道秀姨是否睡下了,但因為心里急著想問劉小巧的事,也就不管了,敲響03號客房。
秀姨應聲開了門。她剛洗了頭,頭發散亂地披著肩上,身上是件真絲睡袍,很寬大,隨意地用腰帶系著,露出正中一片白肉。
“關廳長。”
“哎,這也沒外人,叫我秀姨吧,顯得親切。來,進來。”
李天冬剛一進去,秀姨就皺起眉頭,問:“什麼味兒?這麼怪?”“哦,這是那位病人家的香水味。患者身上有異味,想以香水味來衝掉,我一開始也很不習慣。”
“你先去衝個澡吧,我鼻子對這香味有些敏感。”
像是為了證實這一點,秀姨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李天冬點點頭,轉身准備回去,秀姨叫住他:“哎,你去哪兒呀?就在這衝吧。”
“這……”
李天冬很猶豫,“這不大方便吧,再說,我衣服也在那邊。”
“哪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這整個樓層就我們兩個人。再說了,你當我兒子都可以了,怕什麼。”
李天冬有些不願意,但又有事要求她,只得頓住身子,問:“秀姨,小巧她在你那吧?”“哎,你先洗好了再說吧,我實在受不了這個味兒。”
秀姨把他推進了衛生間,又關上門。
李天冬只得脫了衣服,胡亂地衝了個澡,又擔心髒衣服會讓秀姨敏感,就將門開了條小縫,說:“秀姨,我沒衣服換呀!”秀姨從櫥櫃里拿了件招待所的睡衣給他,讓他先湊合著穿。
睡衣有點小,李天冬穿著膝蓋都露在了外面,像穿了件短裙一般。
等他出來時,秀姨己經趴在床上了,說“小李,來幫我按一下,好久沒享受你的按摩了。”
李天冬甩甩腫脹的手指,走到她身邊。
床大低,他只得彎著身子,好在秀姨體諒他,拍拍床說:“這樣不行,一會你腰就受不了了,坐上來吧。”
李天冬也就不客氣了,跨過她的身子,坐在一側,一邊按,一邊問:“秀姨,小巧在你那吧,”
“嗯,這孩子很乖巧,我很喜歡她。”
“她還好吧?”
“好著呢。”
秀姨睜開眼睛看著他,“難道我還會虧待她,”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很久沒見到她了……”
“她明天會過來,到時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真的,”
李天冬一激動,手下用力過度了,秀姨痛得哼了一聲,他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聽說她要過來,所以……對了,她為什麼會突然過來呢,”
秀姨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是我的意思,我想,有些事你們還是得當面說清楚,否則不尷不尬地掛在那,對誰都是一種折磨。”
“秀姨,我沒想到你如此通情達理,謝謝你。”
李天冬確實有些感動,以秀姨的地位,竟這麼記掛著他和劉巧的事,實在不容易。
“話別說得大早。”
秀姨閉上眼睛,“小李,話說得大早一般都是不成熟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