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愈想愈氣不過,接著說道:“再說,這次我可是救了你。哼,別忘了,你的傷還是我幫你處理的。”
這不假思索的話一說出口,夫人立刻就後悔,這家伙光著屁股的不雅觀與春夢瞬間涌上腦海,還有……這小子現在穿的內褲還是她的。
天哪!自己竟然為了這該死的厚臉皮做了這麼多事情!
夫人此刻的臉蛋紅得快出血,嬌艷欲滴如出水芙蓉,那美到極致的嬌羞模樣,當真是迷死人不償命。
夫人羞人的模樣實在是動人心魄,惹得李歡心里一陣狂跳,但他此刻卻無暇欣賞夫人的迷人風情,得厚著臉皮求她,當下陪著笑臉說道:“夫人,您對我的好,我李歡都記在心里,只要我這次能脫險,夫人以後需要用得上我李歡,一句話,我肯定知恩圖報。”
夫人沒好氣地瞥了李歡一眼,不屑地說道:“就你,我用得上你嗎?”
夫人不屑,李歡只當看不見,陪著笑說道:“是、是,夫人能耐大,當然用不上我,我只是打個比方,再說了,夫人您已經幫了我不少,也不在乎多幫我一次吧?夫人您也幫我療傷了,您就好人做到底好不好?要不然你前腳走,我就在您房里被別人抓了,您面子也過不去吧?”
李歡舌粲蓮花只有一個目的,賴上眼前的美貌夫人,只是最後一句話有點無賴,求著夫人幫忙還安上一個圈套。
夫人本就沒有打算扔下李歡,但李歡最後那句話,讓夫人心里微有不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夠了!少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哼,我警告你,在我房間里發生的事情,你最好忘了,要是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我饒不了你。”嘴里說得嚴厲,但臉蛋也紅得厲害。
對於夫人的喝斥,李歡除了陪小心、陪笑,不敢再胡說半句。
“還有,我幫你是有條件的。”夫人紅著臉補了一句。
條件?李歡露出一絲詢問之色,希望夫人的條件難度不要太高。
看著李歡詢問的眼神,夫人沉吟了一下,說:“我現在還沒想到,這條件先欠著,記著,不許賴帳。”
奶奶的,看來背了一條人情債,但夫人已經表明要幫自己,這債務再高也得接,李歡沒有露出猶豫就答應下來。
李歡很快就被夫人趕出臥室到客廳候著,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隱約聽到夫人打了通電話,不久,夫人從臥室里走出來。
李歡看著一臉端莊的夫人在一側的沙發上坐著,心里嘀咕:不知道她會用什麼方法幫助自己脫困。
此時響起敲門聲。
得到夫人允許後,敲門的人開了門,只見韓助理跟一名相貌清秀的女人走進來,當韓助理與那女人看見李歡時,眼睛里皆露出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韓助理認識李歡,雖然不明白李歡怎麼會在客廳,但還是很有禮貌,微笑著對李歡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夫人看了那名清秀女人一眼,輕聲道:“何助理,我准備離開酒店了,你去我房間收拾一下。”
待那名清秀女人進臥室收拾東西的時候,夫人看著韓助理說道:“韓助理,今天出行的安保是誰在負責?”
韓助理很恭敬地說道:“是老陳帶的B組。”
夫人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換A組的人,B組負責外圍就行了,你這就去把A組的隊長湯姆叫進來,順便把現在守在門外的保衛全換成A組的人。”
韓助理沒有多說什麼,便趕緊出去辦事。
不一會兒,客廳大門外響起腳步聲,聽動靜,人數不少,應該是換崗,緊接著門口又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待夫人說了聲“請進”後,門打開了,只見韓助理帶著一名筆挺西裝、戴著耳麥的白人男子走進來。
當李歡看見那名白人男子的時候,微微一愣,這家伙看著面熟,很快,李歡就認出他是誰。
暈!
這不是在日本地下設施內差點被活剖的家伙嗎?
李歡瞬間反應過來,夫人為什麼在那派對上會說出感謝的話語,敢情這家伙是夫人的手下,難怪當時看這家伙的身手時,就覺得不是普通人!
那名白人男子一見李歡在座,微微一愣,眼神露出一絲笑意,一閃即逝,很快就恢復職業保鏢的冷峻表情。
夫人看著韓助理說道:“韓助理,你可以去安排到機場的事情,跟英國軍情六處的通知一下,我不想我出酒店的時候遇到麻煩。”
“是,夫人。”韓助理應了一聲,便退出房間。
待韓助理出去,夫人看著那名白人男子,說道:“湯姆,這位是李歡先生,你應該記得他吧?”
湯姆冷峻的表情露出一絲笑意,點著頭說道:“李先生救過我,我當然記得李先生的神勇,我還想著什麼時候要找機會報答李先生。”
湯姆微笑著向李歡伸出手。
李歡趕緊站起身,跟湯姆握了握手,笑著說道:“沒什麼好報答的,您是夫人的手下,夫人又是我的好朋友,我救您那是應該的。”
聽李歡說夫人是他的朋友,湯姆眼神里的感激又多了分尊敬,能成為夫人的朋友,可不是一般人。
李歡話說得漂亮,夫人聽著卻很不是滋味,心里暗啐:這小子的臉皮不是普通的厚,誰跟你是好朋友啦?
夫人不好當面揭穿李歡的胡說八道,看著湯姆說道:“湯姆,李先生是我合作伙伴的高級助理,主要負責我與合作伙伴在英國期間的外圍安全事務,我的合作伙伴昨日聽說有人可能會對我不利,今早特地派他來負責我今日出行的安全事宜,等會兒出發的時候,這位李先生會跟著我,你負責的A組則跟李先生一起配合工作,做好今日的出行安全事宜。”
夫人說完,湯姆一臉恭敬地應了一聲。有人想對夫人不利,讓湯姆覺得事關重大,難怪夫人會臨時調換安全保衛組。
不過湯姆此刻卻不是很擔心,他有著豐富的安保經驗,再加上他親眼見過李歡的身手,有他鼎力協助,夫人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要貼身保護夫人,得有相應的行頭,湯姆見李歡似乎沒帶裝備,禮貌地問了一聲。
李歡的解釋很簡單,來之前得知酒店內有英國情報機構的人,所以不方便攜帶武器裝備。
這解釋很合理,所以湯姆沒有多想,在夫人的示意下,湯姆當下將自己的一套安保行頭取下交給李歡,然後才向夫人輕聲告辭出門,回到崗位上。
湯姆離開客廳沒多久,那名女助理也已經收拾好夫人的行李出去。
此刻,客廳內只剩下夫人與李歡。
李歡從夫人與湯姆的對話中就知道自己的脫身之計,不用夫人再提醒,李歡已經將對講耳麥戴好,當他拿起那把造型別致、輕便的手槍時,心里頗有親切感,QSG92式手槍,中國制造,世界十大名手槍之一,這玩意兒以前常用,握在手里就覺得順手。
此刻的李歡一身筆挺西裝,眼戴墨鏡,耳戴耳麥,腰肋處暗藏槍支,就這麼簡單的幾樣物品,李歡搖身一變就成為夫人的貼身保鏢,而且又酷又帥。
要知道,在外面那些情報機構的人眼里,殺人嫌犯是一名有著西方臉孔的侍者,而李歡在無意中進入夫人的浴室後,早就清除掉所有裝扮,恢復本來面目,現在搖身一變為保鏢,再加上有夫人罩著,相信情報機構的人不會對他這個冒牌的保鏢有所懷疑。
早餐在房間里用,雖然夫人對這家伙有諸多不滿,但還是沒有虐待李歡的胃,讓他享受到一般人沒有的禮遇,與她共進早餐。
當然,與美貌夫人共進早餐是件非常愜意的事情,依照李歡的厚臉皮,那吃相自然讓夫人長了不少見識,同時夫人又對他多了個印象——飯桶!
九點整,李歡從耳麥里接收到“出發”的通知。
接到通知,李歡走到夫人身旁,做了個“請”的姿勢,酷酷地說道:“夫人,可以出發了。”
坐在沙發上的夫人瞥了李歡一眼,見他戴著墨鏡,一臉酷酷的表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白:裝模作樣!
客串保鏢就得像個保鏢的樣子,李歡很尊重這身份,待夫人起身,便很專業地走到夫人身前,當先打開客廳大門,只見門口兩側分別站立八名表情冷峻的西裝男子,皆是墨鏡、耳麥、暗藏武器。
夫人的架子一向很大,李歡見怪不怪,迅速地用耳麥向每一名西裝男子下達“出發”指令,很快,隊列形成,四名西裝男子當先開路,後面四名西裝男子斷後,李歡則緊靠著夫人,在八名保鏢的簇擁下向電梯走去。
這層樓有夫人手下形成的外圍保護網,頗顯安靜,李歡與夫人以及西裝保鏢分乘兩部電梯。
進入電梯後,李歡一眼就認出電梯內的電梯員是情報機構的人喬裝,大概是夫人的手下已經與情報機構的人溝通好,沒有要求情報機構蹲守在各通道口的情報人員撤離。
電梯緩緩向下,有數名虎視眈眈的西裝男子盯著那名喬裝的電梯人員,使那名冒牌電梯員不敢朝夫人或李歡多看一眼。
很快,電梯一路順暢地直達酒店大廳,大廳外的電梯門口已經有夫人的手下戒備,一些等候電梯的客人只能遠遠地等候。
步出電梯後,李歡墨鏡後的眼睛職業地掃視了一圈,過濾出數名情報機構喬裝的蹲守人員,這些人的眼神曾在李歡身上停留,但很快就看向別處,夫人的辦法的確高明,李歡心里暗樂,這些人壓根就沒有懷疑到他身上。
安全!
耳麥里不斷重復著各安全位置保鏢的回復聲,玻璃大門外,已經能看到夫人的豪華座駕靜靜地停靠在門口,夫人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頂級勞斯萊斯,前後數輛賓士5○○,遠近都有西裝男子背對著車身,警戒著車隊周圍。
步出大門後,李歡習慣性掃瞄著四處,他已經將自己當成夫人的貼身保鏢,在兩名身材高大的肉盾掩護下,李歡為夫人拉開車門。
待夫人上車,李歡也老實不客氣地取代湯姆的位置,隨著夫人上車。
夫人的手下對安全事務極其專業,隨著勞斯萊斯的啟動,左右各兩名肉盾隨著車一路行走、小跑。
待車開下酒店車道加速的時候,車兩側肉盾這才迅速回到後面的車上,前後賓士車兩邊的車門都微微開著,隨時准備跳下車應付急變,不到六十公里的速度,賓士車門是不會關閉。
夫人的派頭,李歡是見識過,但令他有點意外的是,豪華車隊最前面的開道車,竟然是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
記得在法國時,曾無意偷聽到韓助理與夫人的對話,身旁的夫人不但可以與法國總理會見,還有法國上流社會特地為她舉行歡迎派對,現在身處英國,又有英國政府為她安排警車開道,而且就連英國情報機構的頭子似乎也買她的帳,身旁的美貌夫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鼻息間傳來夫人身上的體香,而李歡卻琢磨不出夫人神秘而高貴的身份,回到香港後得查查這美貌夫人!李歡心里動了這個念頭。
豪華車隊一路上紅燈不停,通行無阻,時間並不長,豪華車隊就已經駛出倫敦市區,上了一條高速公路,但李歡知道這條高速路不是通往機場,心里有些納悶。
此時李歡注意到車隊後無可疑車輛跟蹤,頓時放下心,對他來說,出了英國情報機構的監控范圍就算成功脫身。
勞斯萊斯的後座與前座有著玻璃隔音板,談話不用擔心被前面的司機與湯姆聽到。
李歡見已經安全,側頭對夫人說道:“夫人,要不您隨便找地方停下,我准備下車了。”
夫人聽得一愣,疑惑地說道:“你要下車?怎麼?不要我帶你回香港了啊?”
李歡笑了笑,說道:“我哪好意思麻煩夫人您,我還是自己回香港吧。”
夫人看了李歡一眼,一臉不相信地說道:“你不是還有什麼壞事沒干完吧?”
李歡聽夫人似乎在懷疑自己,趕緊說道:“沒,絕對沒有,我真的要回香港,再說,夫人您今天沒有安排回香港吧?”
“誰說我沒有安排回香港?我們現在去的就是機場。”
“機場?是不是走錯路了?這條路不是去機場啊?”李歡陪著笑,說出心中的疑問。
夫人一聽,盯著李歡看了一陣子,只看得李歡心里發毛,這才冷冰冰地說道:“李歡,你好像到現在還不相信我?”
夫人說對了,對於身份神秘的夫人,李歡心里的確不太放心,還是趕緊溜人比較好。
但李歡表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不相信,笑著說道:“夫人,我哪會不相信你,我是怕您因為我而耽誤行程,對您,我是絕對相信。”
“哼,李歡,別以為你心里想什麼我不知道。”夫人生氣了,瞪了李歡一眼,說道:“李歡,要是我想對你不利,你有資格坐在我身旁嗎?我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憑你的身手要控制住我還不容易?哼!你平時是挺滑頭的一個人,怎麼連這點都想不明白?”
李歡一聽,心里一陣慚愧,夫人說得不是沒道理,她要是敢對自己不利,要控制她的確很容易。
奶奶的,老琢磨在她的身份,一直沒想過要控制住她,在李歡心里,他只是習慣性提防夫人,還真沒有過要傷害夫人的想法。
特工守則,在外出行動過程中,對不明身份的人與事都要抱著攻防兼備的心理素質,失去了攻擊心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李歡心里郁悶了,奶奶的,不干特工這行已久,看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不少特工應有的職業素養。
夫人見李歡不答腔,沒好氣地說道:“怎麼?還想著要怎麼控制我是吧?”夫人似乎一點都不怕李歡。
李歡側過頭,微微笑了笑,說道:“夫人,我說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你不利,你信嗎?”
夫人凝視著李歡,雖然看不到他墨鏡後的眼神,但能感覺到李歡眼里的真誠,不知道為什麼,李歡這句輕描淡寫的話,令她心里有股說不出來的暖意,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對自己不利?
夫人心里不由回味著這句簡單的話語。
李歡接著說道:“夫人,這次真的謝謝你,我跟你回香港……還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小心眼。”
這句話,代表著李歡對夫人開誠布公的道歉與完全的信任。
李歡簡單的兩句話,讓夫人本想教訓他兩句的心瞬間煙消雲散,但嘴里還是不依不撓地嘀咕一句:“哼,知道自己是小心眼就好!”說完,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對於這不痛不癢的訓斥,李歡表情很愉悅地接受,當下笑了笑,說道:“夫人,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
夫人沒好氣地說道:“干嘛?你的手機呢?”
“我的手機掉到浴缸里報廢了,早就扔進馬桶里了,我現在得趕緊打通電話給我朋友,告訴他,我先回香港的事情。”李歡嘴里說著,腦海里浮現出跟夫人摔在浴缸里的一幕,心不由得跳得歡快起來。
李歡腦海里的情景此刻同時出現在夫人的腦海里,她也想起跟他在浴缸里羞人的一幕,乳房甚至被這家伙碰了個結實,一想到此,夫人的臉蛋瞬間羞紅一片。
這無意撩撥出來的曖昧情景在腦海里閃現,讓車後座的這對男女不自在起來,氣氛頓時顯得尷尬。
好在夫人尷尬之余沒有忘記李歡的要求,拿出手機遞給李歡,就在李歡伸手接過的時候,夫人的纖手收得飛快,生怕碰觸到他的手。
夫人的身份高貴,在李歡面前卻像小女人般害羞,那美麗動人的羞樣撥動著李歡的心弦,他心里很喜歡夫人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動人模樣,說不清、道不明,感覺奇妙,此刻他覺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李歡壓抑著逐漸加快的心跳,按了一組號碼。
電話一接就通,接著傳來杜大浩的驚呼聲:“老大,終於接到你的電話,你在哪里?你沒事吧?你還在酒店?”杜大浩的聲音充滿著擔心與焦急。
李歡笑了笑,說道:“我不在酒店了,對了,我准備先回香港,你也搭今天到香港的航班吧。”
“我靠,回香港?你現在沒事了?”杜大浩的語氣充滿驚訝。
“怎麼了?聽你的意思是想我出事?”李歡有些沒好氣。
“呵呵,不是、不是,昨晚我在酒店外看到又是直升機又是警察,又看見你從樓頂跳下來後,從一個小窗口鑽進去,我還以為你這次肯定栽了,我還想著表現一下,一大早我就順手牽羊搞了輛大卡車,准備你被押解出來的時候搶人呢!你現在沒事了,我這不就白忙了嗎?”杜大浩似乎為沒有掙到表現而不甘心。
這死胖子就是一個活寶,李歡聽得苦笑不已,沒好氣地說道:“靠!你就盼著我出事吧?好了,不跟你多說了,香港見。”說完,掛掉電話。
李歡將手機遞還給夫人的時候,夫人狠狠地瞪了李歡一眼。
李歡微一愣,瞬間反應過來先前跟杜大浩的對話有些粗俗,夫人不喜歡他說話粗俗,當下訕訕地笑了笑,說了聲抱歉。
此時豪華車隊駛下高速公路,向一條較為偏僻但路面卻很寬闊的公路駛去,李歡心里一動,夫人倒是沒有說假話,他知道這條路的去處,這條路的盡頭的確有間機場,只不過是英國皇家空軍的軍用機場。
離機場還有數公里的時候,不時有軍車迎面駛過,而且有軍人守衛的關卡,但夫人的豪華車隊卻直接通過關卡,沒有受到盤查。
豪華車隊一路駛進皇家空軍基地,在一條飛機跑道上,停了架波音767,飛機下已經有一列車隊停靠在跑道的一側,似乎有人先行上了這架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