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衝完涼出來後,發現三名大美女已經聚集到楊詩的房間里。
李歡應酬了整晚,酒也灌了不少,此刻,他一陣倦意上涌,身子便倒在沙發上,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清晨,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幔,灑在沙發上,李歡可以感覺到陽光的些微暖意,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翻身坐起。
這時,楊詩的房門發出聲響,李歡打了個呵欠,看了過去。門開了,只見楊詩步出房門。
當楊詩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李歡時,微微笑了笑,道了聲早安後直接朝廚房走去,准備做早餐。
韓琳與韓瑩兩姐妹接著走出來,當她們看見睡醒的李歡時,露出甜美的微笑,問候著李歡。
看著三名大美女從同一間房間出來,李歡微微愣了愣,向韓琳問道:“你們昨晚在一起聊了整夜?”
韓琳微微笑了笑,說道:“也不是啦,我們只聊到半夜,後來我們都不想動了,就干脆睡在楊姐姐的房間。”
李歡聽了有些郁悶,三個人睡一間房間,空著兩間房間還讓自己睡沙發,這不浪費嗎?
但郁悶歸郁悶,李歡心里清楚,韓瑩一天不離開,自己就得窩在沙發上,奶奶的,看樣子自己只有睡沙發的命。
用完早餐後,韓琳下樓去安排一天的工作,而楊詩負責收拾碗筷。
客廳內,只剩下李歡與韓瑩兩人,韓瑩坐在李歡的對面,手里翻著雜志,但眼神卻不時地瞟李歡一眼。
雖然韓瑩是偷偷看著李歡,但李歡卻很敏銳地感覺到,心里微微忐忑。
“李先生,我覺得在這個家里,好像你最清閒。”韓瑩放下雜志,美眸看向李歡。
李歡笑了笑,說道:“沒辦法啊,家務有我姐操持,休閒中心的生意有你妹妹打理,想不清閒都不行。”
“那你呢?你什麼都不管?難道就這樣讓兩個女人幫你做事?”韓瑩美眸里露出一絲嗔怪,看來她心疼自己的妹妹。
李歡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呵呵,我也想插手啊,但好像沒有我插手的余地,她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幫不上什麼忙啊!再說,我不會做家務,管理方面的事我又不懂,不過……平時有什麼粗活或者跑跑腿之類的還是可以。”
天啊,眼前這男人還真是大言不慚,讓兩個女人幫忙,而自己清閒得就如同天經地義一樣。
韓瑩頓時有些不滿,說道:“現在都是男人在外打拼,你倒好,自己懶惰不說,還說得順理成章,都不知道害臊。”
韓瑩的話有些不客氣,令李歡怔了怔,說道:“韓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感覺你就像是個米……米……”韓瑩終究忍著沒將後面的“蟲”字說出口。
“你想說我是個米蟲吧?”李歡臉上的笑容沒變,笑了笑說道:“韓小姐,我有我的生活方式,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爭辯,這沒有意義,你說是吧?呵呵……”
李歡笑吟吟的,心里卻很不滿地嘀咕著:奶奶的,老子想怎麼生活,用得著你這丫頭說三道四嗎?
“李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的態度很不好?”韓瑩的笑容突然變得很甜美。
“那你想要我用什麼態度呢?”李歡也在笑,心里卻在打鼓,當女人有這種笑容出現時,絕對沒有好事。
果然,只聽韓瑩笑吟吟地說道:“李先生,我住在這里是有原因的,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妹妹心地善良,而且她對你很有好感,但是從最近的表現來看,你實在不是個好男人。我警告你,別打我妹妹的歪主意,更別想傷害她,我會在這里一直盯著你的!”
韓瑩的笑容很甜美,但語氣實在不敢令人恭維,跟從牙縫里蹦出來的差不多。
奶奶的,原來這就是這丫頭死皮賴臉地住在這里的原因,李歡聞言心里有些不快,但表面上卻笑著說道:“韓小姐,這點請你放心,你妹妹很善良,絕對比你善良,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她?你是白操心了,想在這里盯著我,隨你的便,呵呵……”
李歡嘲諷的語氣很明顯,令韓瑩臉上的笑容僵住,有些不服氣地想回敬一句。
但李歡卻站起身,笑著說道:“韓小姐,我還有點小事要忙,雖然我這人一無是處,看起來也很清閒,但每天我還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要忙,呵呵……我就不奉陪了……”說完,不待韓瑩有所表示,李歡拔腿就溜,他覺得跟韓瑩這個丫頭沒什麼話好講,便扔下韓瑩一個人坐在那里生著悶氣。
李歡步下二樓,就看見一眾男女侍者,在韓琳的指揮下正忙著打掃收拾。
那幫女侍者不改作風,不時跟強仔等人調侃幾句,而強仔等人也有來有往,跟一幫女郎打情罵俏,所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幫男女侍者雖然嘻嘻哈哈,但工作效率還是頗高。
李歡笑了笑,直接朝露天陽台走去,一大早,這里不會有客人,李歡走到習慣坐的位置後,一名值班侍者不用李歡吩咐,就張羅好咖啡,送到李歡面前的桌上。
海風輕拂,陽光溫柔,李歡品著咖啡,欣賞著不遠處的海景,覺得十分愜意。
李歡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給猴三後,就掛掉手機,眼睛看向停車場內那輛賓士500,透過前面的車窗,隱約能看見車內監控自己的人仰靠著,看來又是很無聊地在車內熬了一夜。
李歡笑了笑,向值班侍者招了招手,那名侍者趕緊走到李歡面前。
“李先生,有什麼吩咐?”
李歡指著停在停車場的那輛監控車,笑著說道:“你送幾杯咖啡去給那輛車里的人,順便問問他們還需要什麼。對了,如果他們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上來這里坐坐,你就說是我說的。”
侍者笑了笑,領命而去。
不久,侍者回到樓上,在他身後,跟著三名戴著墨鏡的西裝男子。
待三名西裝男子走近,李歡笑著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說道:“三位,請坐吧。”
三名西裝男子也不客氣,分別坐了下來,其中一名男子還摘下墨鏡,眼神犀利。
“三位想喝點什麼?咖啡?茶?呵呵,我們這里還提供各式糕點,既然三位都上來了,就不要跟我客氣,我請!”
“謝謝,給我們來一杯咖啡就可以了。”摘下墨鏡的男子很有禮貌,他似乎是領頭人。
李歡打量了這名男子一眼,此人年紀約三十歲,長相很普通,但氣質沉穩,眼神給人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
三杯熱騰騰的咖啡很快就送到三名男子的面前,待三人小飲一口咖啡後,李歡笑著說道:“我想你們都知道我的名字,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可否告訴我你們的名字,以後要打招呼也方便一點。”
“我叫陳志偉,謝謝李先生的咖啡。”領頭男子微微笑了笑。
“姜中華。”
“何厚雲。”
另外兩名西裝男子也報出姓名。
李歡笑著說道:“呵呵,幸會、幸會,你們在這里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也不想問你們是誰派來的,但是既然我早就發現到你們,以後幾位也不用那麼辛苦,整天窩在車里也不是辦法,沒事就在這露天陽台選個位置,喝喝咖啡、打打牌,欣賞欣賞這里的海景也不錯,你們說是吧?”
陳志偉笑了笑,說道:“我想李先生早就知道我們的來路,我們兄弟幾人都知道李先生的身手,也清楚瞞不過您的耳目,被您發現是遲早的事情,李先生沒有為難我們兄弟幾人,讓我們心里都很感激。”說到這里,陳志偉頓了頓說道:“李先生的建議很不錯,我想……以後少不得叨擾李先生您。”
“客氣、客氣……”李歡笑呵呵地道:“各位在我這里就隨意一點,不過……今早這咖啡我請,以後還得你們自己買單。我這里也是做生意的地方,天天請,我可就受不了了,呵呵……”
李歡說話直接得可愛,令陳志偉不由得一愣,忍不住笑著說道:“李先生說話真的很直接,呵呵,能光顧李先生的生意是我們的榮幸,您就不用跟我們兄弟客氣了。”
這時,猴三的身影出現在露天陽台門口,當他見到陳志偉三人與李歡坐在一起時,嚇了一大跳,對於這幾個人的臉,他可是印象深刻,一時之間,猴三不知道該不該跟李歡打招呼。
李歡眼尖,一眼就看見猴三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一副進退兩難的模樣。
李歡笑了笑,向猴三招了招手後,示意他過來,接著,李歡對著陳志偉三人露出抱歉的眼神,笑著說道:“三位,不好意思,我手下來找我,可能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聊,呵呵,麻煩三位隨便找一個位置……”說到這里,李歡又補充了一句,笑呵呵地說道:“對了,我要出門的話,一定通知三位,保證不會放你們鴿子。”
聽了李歡的一番話,陳志偉三人不由得相視一笑,跟被監視的人很友好地坐在一起喝咖啡,可以說是他們從事盯梢生涯後破天荒的頭一遭。
眼前的李先生很有意思,如果李先生不是敵人的話該有多好,此刻三人心里都是同樣的想法。
李歡看陳志偉三人很自覺地找了個離自己很遠的位置坐下,心想:這樣多好,全他娘的都在面前晃著,讓對方由暗轉明。
李歡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猴三坐下後,要了杯茶,鬼頭鬼腦地看了陳志偉三人一眼,有些訝異地問道:“李先生,那三個家伙怎麼敢在你面前出現?”
李歡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在沒撕破臉前,都是朋友嘛。你要好好學學他們,就算被發現了,一樣不卑不亢,多大方!哪像你鬼頭鬼腦的,猥瑣!”
猴三被說得老臉一紅,訕訕地笑著說道:“是、是,李先生說得是,我得多多學習……”猴三頓了頓,接著說道:“對了,李先生,您今天一早叫我過來,有什麼事要吩咐?”
李歡笑著問道:“最近稻川那邊盯得怎麼樣了?”
猴三在回話前,習慣性地瞥了陳志偉三人一眼,眼神跟當賊似的,惹得李歡又是一陣說道:“我說猴三,你長點記性好不好?靠!自然點!那邊有什麼好看的?就憑你這雙賊眼,人家想不注意你都不行!”
李歡的訓斥,猴三只有聽話的份,見李歡雖然在訓斥自己,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變化,依然是一臉燦爛,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他今天總算又學了一招。
猴三當下將表情放松,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李先生,稻川在香港總部的情況都摸清楚了,我找到了位於藍山大廈內的六本木建築圖紙。職員、服務員、保安包括公關小姐的宿舍都在二十一樓的右走廊,而辦公室則在左走廊,一些客房也設在二十一樓;二十二樓則是夜總會以及日式洗浴中心;平時上班的服務員、保安以及公關小姐約有六十多名;頂樓天台還有一座露天花園,平時有不少的客人在上面休息。”
李歡點了點頭,說道:“圖紙你帶來了嗎?”
“都帶來了。”猴三笑著拍了拍抱在懷里的公事包,接著說道:“大島茂住的公寓圖紙也帶來了。”
李歡笑了笑,說道:“辦得不錯,對了,六本木除了那些服務員和公關小姐,還有沒有發現到可疑的人物,比如稻川的幫會分子?”
猴三點了點頭,說道:“有,稻川的人沒有住在六本木,而是跟大島茂住在同一處公寓,大島茂住十二樓,他的貼身保鏢跟他同層,共有十二名。其余滯留在香港的稻川人員住在十樓的一零一、一零二兩間房,一共有二十四名。”
李歡點了點頭,問道:“一零一與一零二房里的稻川人員的活動規律如何?”
猴三說道:“根據兄弟提供的資料,那些人白天都足不出戶,到了晚上時大多都去六本木消遣,有時候那些家伙還會將六本木的公關小姐帶回公寓內。”
猴三不待李歡再問,就將大島茂與他手下的活動詳細地匯報一遍,末了,猴三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李先生,我最近發覺不只我們盯著大島茂,還有其他人也盯上大島茂。”
李歡“哦”了一聲,說道:“你的意思是除了夫人的人,還有人盯上大島茂?”
“還有曾公子啊,他大張旗鼓地派了不少人去盯大島茂,恐怕大島茂早就發現了,因此最近大島茂加強防范,他平時只帶四名保鏢,現在增加到八名。”
李歡笑了笑,說道:“曾公子最近跟大島茂有嚴重的衝突,不去盯著就奇怪了,恐怕大島茂也派人監控曾公子吧?”
猴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上次社團暴亂,香港警方驅逐了不少稻川的人,現在大島茂的手下加起來不過幾十名,他派不出人手,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曾公子的確是被人盯住了……”
李歡聽得心里一動,問道:“是什麼人?”
“陳公館的人!”
“陳公館的人?你是說陳先生派人盯上曾公子?”李歡表面上不露聲色,心里卻略感訝異。
猴三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是陳先生派的人,自從我們得知蔣天問潛伏在陳公館後,胖哥去日本前曾吩咐我們要加強人手監視陳公館,所以,陳公館有什麼異動,我這里都會得到消息。”
李歡聽到這里,不由得想起杜大浩,這家伙平時不正經,做起事情來倒還有板有眼,看來杜大浩的感覺跟自己一樣,這個陳先生的確有點問題,要不然他不會增加人手去監視陳先生,只是這家伙此刻遠在日本,到今天為止,一點消息都沒送回來。
奶奶的,這家伙八成還在煙花之地晃蕩,李歡心有所想時,杜大浩的豬哥形象頓時浮現在腦海,李歡在羨慕之余,外帶強烈的鄙視。
轉念間,李歡只聽猴三接著說道:“李先生,最近香港社團沒有發生大的衝突,但暗地里的活動卻很頻繁,盯梢、跟蹤、暗殺等行為全部轉往暗中進行,根據我最近搜集的慌報,社團之間的勢力一直在互相牽制著。”
李歡笑了笑,說道:“那是很自然的事情,社團經過兩次的大暴亂,實力都有削弱,現在都是養傷期間,積蓄力量的同時還要監視對方,也就是說現在社團之間都是暗戰。不但社團之間是這樣,社團背後的豪門何嘗不是如此,社團方面的事情我們先不用管,現在我感興趣的是,盯上稻川的除了我們、曾公子、夫人和警方,還會有誰?”
猴三笑了笑,說道:“還有東方小姐,你走之後,她就派了老豬著手監控稻川,有時候老豬還會提供一些情報給我呢。”
李歡笑著說道:“那小丫頭還算聰明,現在也知道派人去監視對自己不利的人,恐怕她也派了人來監視我吧?”
猴三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李先生,您不要生氣,小姐的確是派了人,她也讓老豬全權指揮監視事宜,這些老豬都跟我說了,不過老豬並沒有實際派人來監視您,而東方小姐也從來沒有過問過。”
李歡笑了笑,說道:“這個豬頭,做事一點都不稱職,東方小姐既然派給他監視任務,該干嘛就干嘛,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猴三笑了笑,不再答腔,眼前的李歡跟東方小姐在他們等人眼里就像天生一對,他們認為監視李歡的任務,只是東方小姐在發小姐脾氣而已,沒人會當真。
見猴三沒有其他事情,李歡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從今天起,你可以將監視大島茂的人全部撤回。”
“全部撤回?”猴三微微一愣。
李歡笑了笑,說道:“沒錯,現在已經有那麼多人去湊這熱鬧,我們又何必再牽涉其中,人可以撤了,免得稻川出了什麼事情會跟我們牽扯上。”
李歡既然說撤,猴三不好再表示什麼,但心里還是有些不理解,明明前幾日還緊張兮兮地要全面監視稻川,現在卻突然撤回監視人員,猴三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李歡的做法。
李歡看了猴三一眼,知道他心中所想,像這種看似無功而返的事情,以前自己就經歷很多,但個中的機密卻不能向他明言,只能安慰他一下。
當二十萬港幣的現金支票遞到猴三的面前時,猴三從無法理解立刻變得理解起來,那些許的不甘頓時煙消雲散,全天候的監視有沒有結果,此刻已經不重要,他只知道最近的辛苦已經換回實在的慰勞金。
看著表情恢復燦爛的猴三,李歡笑著說道:“你現在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不過任務還沒解除,你將監視稻川的人撤回後也別忙著解散,馬上著手安排你的手下監視陳公館與陳先生的事宜,將監控线拉長一點,除了蹲點,陳先生的活動路线以及他見過什麼人全部詳細地記錄。記住,這次的監控要注意隱藏自己,千萬別被陳先生的人發現,同時注意一下有沒有其他監視陳公館的組織,萬一有,也要想辦法別讓其他監視的組織發現到你們。”
李歡的語氣跟上次交代監視稻川時說的話語差不多,猴三的心里除了有些緊張外,還有些興奮起來,他心里清楚又接了一個大任務,待監控任務一結束,只要自己沒有犯專業性的錯誤,相信李先生的賞金不會少到哪里去。
待猴三捧著二十萬賞金飄飄然地離開的時候,李歡看了坐在遠處位置的陳志偉等三人一眼,只見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要了副撲克牌,正玩得十分開心,對李歡這邊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
李歡笑了笑,不由得有點欣賞陳志偉三人的處事態度,大家都在明處,這樣放開心懷的監視方法似乎要文明、友善得多。
李歡續了杯咖啡,將猴三匯報的情況仔細地在腦海里思考一遍。
對稻川的行動隨時都可以開始,問題已經不是很大,現在的關鍵是突然浮出水面的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