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六話一說完,豬頭臉色大變,聽他的語氣,老巢鐵定被搗了,這是件有預謀的突襲,豬頭心下隱隱感覺到今晚可能難過了。
“嘿嘿,沒話說了啊,你沒話說兄弟有話說。”刀疤六一臉陰笑地說道:“你也別想那麼多,今晚不但廟街屬於東星,整個旺角也成為東星的天下,你上面的大哥多半已經喂了鯊魚。嘿嘿,老朱,我這有條路給你留著,就看你上不上道。”
“嘿嘿,老六,這麼看得起兄弟啊,說吧,給我老朱留了什麼道啊?”豬頭表面平靜,先不說刀疤六說的是否屬實,心里卻感覺到事情越來越嚴重。
刀疤六好整以暇地說道:“嘿嘿,好說,這道很好走,帶著你廟街所有兄弟投到我東星的名下,你還是負責廟街這一塊地盤。只要你跟了我,最近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不愉快一筆勾銷,怎麼樣?夠給面子了吧!”
“呵呵,老六,聽著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當叛徒啊?可惜,我當初跟洪興大哥的時候,可是在關二爺面前燒了香發了誓,跟你?嘿嘿,只怕兄弟我很難辦到!”豬頭笑得燦爛,拒絕起來也是毫不含糊。
刀疤六對豬頭的態度不以為意,陰笑著說道:“老朱,你是不大相信我的話是吧?嘿嘿,洪興?你現在還想著給洪興賣命?現實點吧,你們老大現在也差不多被收拾了,嘿嘿,別以為你們洪興背後有蔣先生罩著,實話告訴你吧,蔣先生這次恐怕也罩不住你們……”
蔣先生?
聽到這里,李歡瞥了眼小野貓,不會是說她那護犢子的老爸吧?
但見小野貓美眸里露出的惱意,李歡心里已經有了答案,看來蔣先生跟幫會還有很深的淵源,難怪小野貓不肯走,她說什麼罩著,原來還不是隨口瞎胡鬧。
這時,只聽豬頭冷笑著說道:“老六,說大話小心閃著舌頭,就憑你們東星這幫人還沒那麼大的面子讓蔣先生出面,嘿嘿,你們東星背後的曾氏跟蔣先生比起來,分量還差得遠!今晚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就算你們東星偷襲成功,咱們洪興遲早會找回場面,你就不用那麼多廢話了,想怎麼樣,我老朱全接著了。”
“嘿嘿,姓朱的,是你自己找死,就別怪老六我不客氣了!”刀疤六說完,手朝後一摸,一把閃著寒光的開山刀亮了出來。
與此同時,豬頭跟猴三的砍刀也扯了出來,一言不和,說干就干,不待刀疤六發出攻擊命令,兩人已經撲了上去,只聽“叮當”聲大作,寒光暴閃,一群人砍作一圃。
動靜太大,大排擋用宵夜的人見黑社會分子拼殺,頓時作鳥獸散,片刻之間,整個大排擋的人溜得干干淨淨。
他奶奶的,當真是黑社會,說干就干,李歡趕緊朝前一步,將小野貓護在身後,這時,已經有兩名東星的混混揮著砍刀衝了過來,瞬間近至眼前,不待李歡動手,身側腿影一閃,一名衝近的混混“哎喲”一聲倒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另一名混混的刀已經劈向李歡的頭部。
出手!拿腕!沒見李歡什麼大動作,只聽“喀嚓”一聲骨折聲響,錯骨、刀落!就一秒!那名混混哀號著萎頓在地。
這時,香風撲鼻,小野貓嬌俏的身影衝了出去,“嘿咿!”一聲嬌叱,小野貓一個漂亮的騰空側踢,一名混混被踢個正著,伏趴在地的身體濺起了一層灰塵。
李歡大驚,他沒想到小野貓竟然不老實的待在自己身後,他奶奶的!李歡趕緊衝到小野貓身側,手上不斷地交錯,打飛兩名混混。
這時,大排擋入口處又出現一幫混混,見這邊戰況激烈,一片寒光閃起,那群混混揮著刀嚎叫著衝了過來!
頓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悶哼,是豬頭的聲音,緊跟著,又響起了猴三的悶哼,李歡打倒一名混混的同時,瞥見豬頭跟猴三背靠著背的拼殺,身上的血已經浸透了衣衫,不用猜就知道吃了幾刀,情況緊急萬分!
“嘿咿!”身旁的小野貓嬌軀正要騰起,李歡猛地一伸手,硬生生拽住了小野貓,跟著朝她纖腰一攬,挾起她的嬌軀就朝被圍住的豬頭那邊衝去。
“放開我!”腳不沾地的小野貓掙扎著,眼露惱意。
“放你媽的頭!”李歡大罵,手緊了緊,他已經瞧見出現在門口的那幫混混加入了圍攻豬頭的砍殺,血光飛濺,豬頭又挨了一刀!
小野貓被罵得一愣神之間,只見兩條身影飛了出去,接著,又兩條身影飛出,李歡連撞帶拿,強勁的衝撞,巧妙的躲閃,穩准狠的擒拿,人不斷的在翻飛、倒撲、哀號,李歡身形在沒有絲毫停歇之間已經衝進了包圍圈!
這小子這麼厲害?
小野貓忘記了掙扎,美眸里全是不相信,李歡身形過處,“喀嚓”聲不斷,全是一招致殘!
但就是這樣,人太多,又是一只手在戰斗,李歡已經顧不得保護自己,再晚一步只怕豬頭兩人已經被亂刀分屍,砍殺是殘酷的!
他身上已經挨了兩刀,翻卷的皮肉觸目驚心!
這幫東星混混不是一般的狠!
與豬頭猴三兩人會合,刀光晃眼,李歡閃電般的出手,拿住一名混混的手腕,還沒喘過氣來,挾在身邊的小野貓嬌呼一聲,李歡想也不想,身子猛地一側,一陣劇痛從肩部傳來,好險!
不硬撐這一狠刀,只怕小野貓的小腦袋都不見了!
李歡大喝一聲,手上一個猛錯,眼前混混慘嚎一聲倒地,再次出手,閃電般的快,那名砍他一刀的人還沒來得及收刀,已經被牢牢的鉗住手腕,是刀疤六,只見他瞳孔收縮的一瞬,一聲清晰的“喀嚓”聲傳來,痛感還未出現,李歡已經順勢一腳踹飛另一名混混。
不可思議的快!
刀疤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就在“喀嚓”聲響的一刹那,他瞳孔里出現的手腕只連著皮肉,劇痛襲來,瞳孔里黑影再閃,胸如錘擊!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倒飛。
“啪”的一聲,刀疤六的身體重重跌落在幾米外,地下飛起一團塵土,他的身體蜷曲抽搐著,殺豬般的慘嚎劃破了夜空,令人不寒而栗!
“跟我衝!”李歡一聲猛喝,當先往潮水般的人堆里衝去,衝出這個人堆就是勝利!
人太多,李歡已經殺紅了眼,寒光閃亮,黑社會的砍殺不會因為他的殘酷而退半步,殘酷的肉搏,他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刀,因為對方的強悍已經讓他顧不得身上的傷有多重,氣息變得粗重,體力逐漸消耗,李歡只能咬牙硬撐!
因為他知道,只有衝出去才能活著,只有衝出去才能留下小野貓的生命!
強勁的衝撞讓人潮逐漸散亂、分流,李歡身形過處,人不斷的翻飛、跌落!
再翻飛!
再跌落!
脫手的刀、棍、煉在空中雜亂飛舞,“匡當”金屬落地聲不絕於耳,一招致殘!
沒有人能阻擋李歡全力的衝擊。
此刻,小野貓被攬著的嬌軀沒有亂動,李歡身上傷口的血在滴落,滴到了她的臉蛋,她已經意識到局勢的殘酷,這時的她乖得就像是一只貓。
大排擋就在眼前,李歡讓過身子,豬頭與猴三滿身是血的奮力砍殺幾刀,踉蹌著衝了出去,李歡順手將挾在腰側的小野貓扔給豬頭,眼前刀光閃現,迅猛的刀!
李歡雙手分錯,快到巔峰!
穩穩拿住了兩條手腕,猛錯,緊接著一撞,腕骨斷裂的一刹那,兩名混混“砰”的一聲猛撞在了一起,兩名混混慘嚎著倒地的一瞬間,李歡一個側踢,正面嚎叫衝上來的混混倒飛了出去,這腳夠猛,那倒飛的身體帶倒了好幾名正要衝殺上來的混混,頃刻間解決三名。
大排擋的入口狹窄,李歡一夫當關,數十名揮舞著砍刀的混混勢頭已不如先前銳猛,近身的混混不是被打飛就是被錯骨,砍刀揮得再快,也沒有李歡精准的出手快,在他身前,已經堆積了十余名扭曲哀號的身體。
拼命衝殺的眾黑幫分子身形逐漸放緩,明擺著的殘酷現實讓混混們眼里露出了驚恐,多年的幫派殘殺夠殘酷,但他們今晚算是見識到真正的殘酷,專業的攻擊技巧,出手致殘,倒地的混混沒有任何反擊能力,不似以前挨上兩刀還能再拼的余勇,那哀嚎之聲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一身是血的李歡顯得猙獰,煞氣衝天,眼前地上那堆痛苦扭曲的軀體就是教訓,此刻,眾黑幫分子砍刀揚得高卻沒有人能砍得下,也沒有人敢再上前自找麻煩。
遠處,隱約傳來了警車警鈴聲,場內的黑幫分子開始躁動,再強強不過警察,這些黑幫分子對那警報聲有著下意識的反應,警報聲相當於收手的暗號,警察到就得作鳥獸散。
李歡狠狠地掃視了東星眾人一眼,緩緩朝後移動,此刻眾黑幫分子松了口氣,沒人堵門還來得及逃,但這些人在李歡撤出門口之前還不敢擅自衝出去,再著急都得等。
李歡感覺到眾黑幫沒有意圖再戰,向豬頭等人撤退的方向快速離去,快步追上步履蹣跚的豬頭與猴三。
小野貓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模樣令李歡驚訝,這丫頭改性子了?
這平日里看上去嬌縱、蠻橫、滿腦子壞水的小野貓此刻正攙扶著受傷很重的豬頭,她沒有嫌棄豬頭身上的血汙,嬌弱的身軀承受著豬頭噸位不輕的重量,很吃力,也很不淑女,但李歡卻認為這是他這輩子所見到最可愛的女人,李歡對小野貓的看法在這難忘的瞬間大大地改變。
李歡幾人匯入到廟街潮水般的人流,回頭瞥了眼,見東星的人正朝反方向快速散去,李歡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廟街本就是很復雜很混亂的街區,為廟街利益爭奪的幫派火拼每年都有那麼十幾次,街區的小老板們似乎對李歡等人的狼狽見怪不怪,照樣扯著嗓門招呼著自己的生意,在他們眼里,不管哪個幫派占據了廟街都無所謂,反正都是一樣的繳納保護費,只是豬頭等人似乎要比另一群幫派分子有人緣些,不時的還是有街坊小老板關心的問那麼幾聲。
老巢果然被攻擊了,李歡等人隱在一個巷口的陰暗角落,巷口對面那街邊的麻將館一片狼藉,十余名受傷倒地的洪興成員滿身是血地痛苦呻吟著,還有一些來不及跑的成員則蹲在地下,周圍站滿了警察,看來,局面已經被警察控制,警車、救護車頂燈交相輝映。
去豬頭的老巢已經不可能,李歡觀察了一下,東星的成員一個也沒見著,看來,洪興在廟街的勢力被今晚的突變全盤瓦解,憑多年的特工生涯累積的經驗,李歡心里已經感覺到,這香港黑幫的天真的要變了。
此地不宜久留,李歡瞧了豬頭一眼,悄聲問道:“老朱,你們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老豬想了想,苦笑了一下,說道:“如果刀疤六所說沒錯的話,我們洪興今晚可能凶多吉少,總部一定也被東星的人偷襲了。哎,如果真是這樣,我跟猴三只能跑路。”
李歡想想也是,瞧老豬的樣子,廟街被偷襲事先沒有任何征兆,東星敢在一夜之間大舉進攻洪興,光動一個廟街那是不可能,洪興總部今晚多半避不了這場災難,李歡心里暗嘆,出現這種狀況,老豬不被警察通緝也得被東星追殺,看來只剩跑路一途。
這時,一旁的小野貓嬌聲說道:“干嘛跑路啊?事情不明,你們可以找一個地方先去避一避,等弄清楚你們老大是不是遭殃了再說。還有,你先前在大排擋說的有蔣先生為你們撐腰,那還怕什麼?去找蔣先生幫你們啊?”
豬頭瞧了小野貓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哎,這位小姐,你不知道啊,雖說我們洪興一直有蔣先生暗中支持,但他老人家的身份不一樣,就算洪興被消滅,他也不能出面,再說了,像我們這種人根本就見不到蔣先生一面,沒資格啊!”
一旁的猴三也點著頭說道:“豬頭說得沒錯,蔣先生是幫不了我們這種人的。”
“哦……是這樣啊。”小野貓美眸里的黑眼珠兒轉了轉,嬌聲說道:“這樣,你跟你兄弟不用跑路,我給你們倆找一地躲著,就不怕東星的人找著你們,嘻……那地方就算是警察也絕對想不到。”
豬頭微微一愣,問道:“小姐說的是哪?”
“半山!”小野貓美眸里閃過一絲得意,那地方,絕對安全。
“半山?那可是有錢人住的地方,我們真能躲那?”豬頭打量了小野貓一眼,穿著很是時尚、很有大家氣質,看不出這嬌滴滴的小姐不但講義氣,還是個挺有錢的人,問題是她沒有任何理由幫助自己啊。
“嘻……我說成就成,跟本小姐走就行了。”小野貓笑吟吟的,她此刻有些興奮,到廟街接觸到新鮮事物不說,還接觸到爹地罩的幫會人員,不但如此,還親眼見證了豬頭跟猴三兩人的忠勇,自己人有難,怎麼樣也得安排個好地方養傷。
豬頭還是有點不相信,小野貓是跟著李歡的,他只能將疑問的眼神扔給李歡。
李歡心里當然知道小野貓腦袋里想什麼,笑了笑說道:“老朱,照小姐說的話做就是了,記著,以後你們倆可得聽小姐的,對你們有好處。”
說來奇怪,豬頭對李歡的話有著莫名其妙的信賴,以前他就感覺李歡不一般,一直想拉李歡入伙,今晚一戰,李歡的神勇對豬頭來說更是個印證,同時,李歡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增加了無數倍,既然李歡這麼說,豬頭當下點了點頭,不再懷疑小野貓的話。
頂級改裝寶馬,豬頭與猴三一坐進車,嘴里就嘖嘖贊嘆,似乎身上的傷痛也輕了不少,混黑社會這麼久,名車見過,也曾憧憬能擁有過,但還沒有乘坐上那麼一次,想想心里就有點郁悶,血流了不少,結果還是一個場子的小頭目,代步的就輛破爛車,眼前的歡哥不一樣,身邊有個漂亮的妞不說,還有輛寶馬開著,夠拉風。
小野貓一上車就拿起車載電話打了幾通,從她電話里的對話得知,豬頭與猴三的暫住地搞定不說,連醫生也招呼到半山的別墅待命,這幾通電話下來,讓豬頭跟猴三兩人對小野貓的身份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這時,小野貓扔在車後座皮包里的手機響了,接過豬頭遞來的手機,小野貓瞧了眼號碼,秀眉微微蹙了蹙。
“孟達,什麼事?”瞧小野貓的神色,她似乎不大喜歡這個人。
“小姐,您在哪?”手機里的聲音很急促。
“問這個干什麼?說吧,找我什麼事?”小野貓有些不耐煩。
“蔣先生到處找您,打您手機又不通,蔣先生要您趕緊回去,我也正往那邊趕。”孟達的聲音透著焦慮。
“哦,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吧。”
小野貓說完,掛掉了手機,略微想了想說道:“李歡,你先停車。”
李歡聽覺靈敏,剛才聽到了小野貓的通話,於是將車穩穩地停靠在路邊。
小野貓回過頭對豬頭說道:“這樣,你們倆叫計程車到半山,那里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到了半山別墅就說是東方小姐讓你過去就行了,那里的守衛會放你們進去,你們這段時間就在那里好好養傷,哪也不要去。”
“東……東方小姐?你是東方小姐?”豬頭張大了嘴,這名兒他自然聽說過,只是沒見過而已,沒想到眼前講義氣的美少女就是上流社會鼎鼎大名的東方小姐,豬頭懷疑自己聽錯了。
身旁的猴三跟豬頭一樣的表情,嘴張大得合不攏。
小野貓做了個調皮的表情,甜甜地笑著說道:“你們倆都是好樣的,以後就在洪興好好干,不管洪興今晚發生了什麼事,相信我爹地知道了你倆的表現,不會虧待你們的。”
發達了!
豬頭與猴三驚喜萬分,當下忙不迭的點著頭,今晚雖然敗得狼狽,但表現連自己都覺得挺神勇的,更不用說有蔣先生的千金小姐親眼目睹,有她在蔣先生面前說話,以後想不出頭都難,兩名黑社會分子深覺今晚的血沒有白流。
小野貓從包里拿出一疊現金,笑著說道:“這點錢你們拿去叫車,再讓那里的守衛替你們買點營養品什麼的,嘻……好好享受一段時間吧。”
豬頭沒有客氣,一臉感激地接了過去,瞥了一眼,一千面值,這疊錢少說也有十多萬吧?
瞧著豬頭兩人屁顛屁顛的走下車,受傷的身體再不似先前那麼狼狽,似乎還有點輕飄飄的,一旁的李歡心下好生羨慕,他奶奶的,那麼多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分上一點點。
“喂,小子,發什麼愣啊?還不開車!”小野貓斜著眼瞅著他,臉色不怎麼好看。
“去……去哪?”李歡微微一愣,心下郁悶,自己好歹也為她流了不少血,這會兒身上還痛著呐,不先看醫生不說,他奶奶的,還擺什麼臉色啊?
“去淺水灣。”小野貓的語氣也很不友善。
你娘的,老子欠你的嗎?這丫頭翻臉比翻書還快,李歡郁悶地發動了寶馬,向淺水灣駛去。
夜已深,濱海大道的車比較稀少,李歡保持著八十公里的速度,很快就拐上一條很清靜的郊區公路,車內很安靜,賣了命卻沒撈到半分好處的李歡臉色不大好,錢對他來說很重要,現在骨頭沒啃著不說,連湯都撈不著一口,對於這沒良心的小野貓,李歡除了將郁悶寫在臉上別無他法。
在車內一陣難言的寂靜後,小野貓似乎受不了這氣氛,撇了撇小嘴,沒話找話地說道:“小子,你這會兒心里很不服氣是吧?”
“唔……我有不服氣了嗎?”李歡甕聲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