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向侍者要了杯咖啡,不一會兒,侍者將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端上桌面。
李歡小飲一口,咖啡香濃,微微帶點回味的澀,根據李歡的經驗,這種小型咖啡館的咖啡要比那些裝潢得富麗堂皇的咖啡廳正宗得多。
這時,李歡透過車窗看見對街出現一道干瘦的身影,是猴三,直接朝李歡停放的面包車走,很快就駕駛著面包車離開街道。
李歡看了看手表,猴三到達的時間很准時,像這種看似大費周章的接應是李歡刻意安排的,從這些經常進行的接應手法,無形中鍛煉、提高手下辦事的效率,從而達到要求,對於這一點,李歡對猴三的時間觀念感到滿意。
咖啡香濃,隨著時間流逝,李歡的閒情逸致也到此結束,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經是凌晨一點四十分,咖啡館離漁人碼頭的步行距離約十五分鍾,結完帳,李歡將手插在口袋里,悠閒地朝漁人碼頭走,就如同在散步。
漁人碼頭大概是香港最陰暗、最低級的一個碼頭,港灣內泊滿舢舨漁船,眾多的漁船內隱隱透出燈光,昏暗迷離,給人一種雜亂不堪的感覺,還散發出陣陣的魚腥味。
李歡走到漁人碼頭的一間倉庫旁,看了看時間,一路如散步般的磨蹭,時間剛剛好,時間精確到一分鍾內。
李歡從後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手電筒,對著雜亂停泊的舢舨漁船發出信號,他不知道劉全在哪條漁船,但這小手電筒發出的信號足以讓隱藏在暗處的劉全接收到。
發出的信號很快就有反應,在雜亂無章的眾多漁船中,出現了閃爍的光亮,兩長兩短,連續三次,當李歡再次回應三次暗號時,一艘小舢舨悄然靠近岸邊。
李歡一看樂了,這劃船的不是劉全是誰?奶奶的,看這家伙劃舢舨的架勢還真像那麼回事。
見左右無人,李歡動作輕快地跳上舢舨,笑著拍了拍劉全的肩膀,以示贊許。
看來劉全在道上混之前應該是水上人家的子弟,掌舵劃槳極其熟練,一番輕快的操作,舢舨悄聲無息地順著重重漁船留出的狹窄水道穿出,很快就已經能看到寬闊的海面。
一艘看似斑駁破舊的漁船一旁,緊挨著一艘大飛快艇,快艇的駕駛位上還有一名光頭男子,借助漁船昏暗的燈光一看,這家伙的五官長得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小眼、蒜頭鼻,臉上的刀疤讓本就很丑的相貌更顯凶悍。
劉全將舢舨靠近漁船,用纜繩套好,從舢舨上拎起一只看上去很沉重的旅行包,當先跳上大飛快艇,在劉全的接應下,李歡也隨之跳上去。
“光哥,這位就是要跑路的強哥。”劉全向光頭介紹了一下李歡,名字自然不會是真的。
光頭瞥了李歡一眼,見只是一個年輕人,不像是江湖人物,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接著光頭啟動了大飛快艇。
大飛快艇的引擎聲在黑夜中分外刺耳,但李歡卻沒有很擔心香港水警,這玩意兒速度極快,是水上黑道的最愛,就算被水警發現了,恐怕也只能干看著。
引擎聲劃破夜色下的寧靜,大飛快艇兩旁波浪翻飛,李歡只覺耳旁風聲呼呼,勁風撲面,艇身在超快的速度下高高翹起,就如一支離弦利箭飛馳在茫茫夜海中。
時間過得並不長,一艘掛著巴拿馬國旗的貨輪映入李歡眼簾,航行中的貨輪很快就被大飛快艇追上。
這時,貨輪上的信號燈突然閃亮,發出詢問信號,看來貨輪上接應的人已經發現這艘飛速行駛的大飛快艇。
光頭放慢速度,打開信號燈,燈光閃爍,回應著貨輪發出的信號。很快,貨輪一側就放下軟梯,李歡一看,奶奶的,不會吧?就這樣上去?
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小小的大飛快艇想要靠近這艘巨大的貨輪,非常考驗技術,何況還是在行駛中。
李歡清楚,這種兩船交接的“靠幫”通常都在靜止狀態,像這種行駛狀態下進行“靠幫”接應很冒險,一旦操作不慎就會發生艇毀人亡的事故。
光頭看來是藝高人膽大,大飛快艇在他的操控下靠向貨輪,此刻波浪翻飛,他便減緩速度,而艇身搖晃得非常厲害,歪歪斜斜,人站在艇身上都很難保持平衡。
大飛快艇逐漸靠近,軟梯離艇身大約兩公尺時,光頭大聲吼道:“阿全,可以上了。”
劉全一愣,說道:“光哥,這不好上啊,再靠近點吧?”兩公尺,對他來說絕對是高難度。
“不能再靠近,浪太大,再靠容易撞到。”光頭語氣急促,他操縱著大飛快艇,努力保持與貨輪平行,風急浪高,隨便翻過一個大浪,大飛快艇就很容易會撞到貨輪上。
劉全看了李歡一眼,說道:“強哥,您能上嗎?”劉全有點擔心李歡的安全。
李歡微微笑了笑,不答反問:“你能不能上?你能上的話,我就沒有問題。”
劉全再次目測軟梯離大飛快艇的距離,說道:“我勉強可以,這樣吧,我先上,然後您再將旅行包扔過來給我。”
李歡笑了笑說道:“好,那你先上,小心點。”
看到李歡沉穩的眼神,劉全心里也有了把握,轉身走到艇沿,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似乎很近的軟梯,正要飛撲而上時,忽然一個浪頭翻涌,大飛快艇被大浪高高掀起,艇身猛烈晃動起來,差點將劉全掀出艇外。
劉全嚇了一跳,趕緊抓住艇身,堪堪穩住身子。
此刻,光頭趕緊朝外一打,引擎轟鳴,大飛快艇朝前猛地穿過浪頭,勉強控制住劇烈搖晃的大飛快艇,但這次加速偏離,離貨輪的軟梯又遠了點。
光頭急促地叫道:“阿全!你們動作快點,我快控制不住了!”光頭嘴里叫著,放緩速度,大飛快艇又逐漸靠向貨輪軟梯。
就在大飛快艇剛接近貨輪時,劉全飛身一縱,穩穩地抓住軟梯,李歡一看他成功地抓住梯繩,松了一口氣,心里贊許:這家伙倒挺會抓住這刹那的機會。
劉全騰出一只手,大聲叫道:“強哥,快把旅行包扔過來。”
李歡笑了笑,拎起旅行包背在肩上,感覺到沉甸甸的,奶奶的,夠重。
劉全見李歡背上旅行包,驚呼道:“強哥,你這樣不行。”
劉全心里清楚旅行包的重量,換成自己,背著沉重的旅行包絕對上不了晃動不已的軟梯。
風急浪大,大飛快艇在洶涌的浪頭上劇烈搖晃著,李歡站到艇沿,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大聲叫道:“阿全,你趕緊上,快點。”
劉全一聽,知道再也耽擱不得,趕緊手腳並用朝上爬,讓出位置後,他不敢再動,生怕自己的攀爬動作會讓軟梯劇烈搖晃。
一個浪頭再次翻涌上來,眼看著光頭又要將艇身駛離時,隨著浪頭將艇身抬高,李歡身形猛然躍起,就在他飛撲出去的刹那,大飛快艇已經猛然偏離,好險!
此刻,李歡的手堪堪抓到繩梯!
慣力讓李歡的身體重重撞在貨輪上,這一下撞得李歡差點脫手。
奶奶的,痛!李歡忍著身體的疼痛,手死死抓住繩梯,他心里清楚,只要手一松,自己這一百多斤鐵定要喂鯊魚。
攀附著劇烈晃動的軟梯,李歡與劉全上到貨輪的時候已是氣喘噓噓,累壞了。
貨輪上,一名身材強壯的長發西方猛男早就迎候在甲板上,不容李歡與劉全喘氣,就很不耐煩地催促著兩人跟著自己離開甲板。
順著甲板的舷梯下到底層,西方男子打開一間艙室,里面堆放著雜物,肮髒凌亂,連床都沒有,李歡看著這間狹小的艙室,心里嘀咕:奶奶的,看來這艙室是專門容納偷渡客。
長發猛男指了指里面,操著一口美式英語說道:“到達日本前,你們兩個就待在這里面,哪里也不能去。”
李歡笑了笑,操著一口美式英語說道:“沒問題,我們哪都不會去,不過,能不能給我們弄點吃的、喝的。”一番劇烈運動下來,很飢渴。
聽到李歡流利的美式英語,長發猛男愣了愣,接著眼睛一瞪,說道:“沒有!”
李歡看了這個很不友善的長發猛男一眼,手朝懷里的口袋摸了摸,摸出幾張鈔票,笑著說道:“有了這個,吃的、喝的應該有了吧?”
百元面值的美金,令長發猛男眼睛一亮,伸手接過,嘴里嘀咕著:“這個……”
李歡明白這家伙的意思,又從懷里摸出幾張美鈔,笑著遞過去,說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長發猛男毫不客氣地接過,但他的眼睛卻盯著李歡懷里的內袋,似乎在等待李歡再摸出幾張美鈔出來。
奶奶的,這家伙貪婪!
李歡想都沒想,手一伸,就往長發猛男捏著美鈔的手掠去,動作奇快,快得讓長發猛男只覺得手里一輕,美鈔就回到李歡手中。
“呵呵,沒有就算了,這錢我自己留著。”李歡笑嘻嘻的,對於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人,他不打算低聲下氣。
長發猛男微一愣神,趕緊說道:“有、有!你想要什麼都有!”猛男的眼睛盯著李歡捏著鈔票的手,眼神貪婪。
“呵呵,有就好說。”李歡將鈔票遞還給長發猛男,笑嘻嘻地說道:“我還以為什麼都沒有呢!給你,你趕緊去准備。”
長發猛男捏著遞還的鈔票,知道眼前的年輕人不會再加價,悻悻地看了李歡一眼,正待轉身離去的時候,李歡又出聲叫住他。
長發猛男回過頭,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李歡,不知道李歡叫住自己還有什麼事,但當他看到李歡手里的時候,眼睛不由得一亮。
李歡笑著指了指身後的艙房,笑著說道:“我對這里的待遇有點不太喜歡,你看能不能稍微調整一下?”說著,李歡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疊鈔票,一拍一拍的,極其誘惑。
長發猛男吞了口唾沫,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市儈地說道:“這位先生,您要什麼待遇都可以,呵呵,在我們船上,有錢就是上賓。”
長發猛男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一點都不像偷渡客,那好整以暇的笑容就像是出來度假的。
奶奶的,有錢就是大爺,李歡深諳這一招金錢攻勢的招數,李歡笑著將厚厚的一疊鈔票遞到長發猛男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呵呵,那你就安排安排,好酒、好菜、好房間,再加上你一流的服務,這錢就全歸你了,這樣多好,呵呵。”
見到手中的鈔票,長發猛男頓時覺得身子輕飄飄,偷渡客見了不少,像這種大方氣派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當下不敢怠慢,殷勤地說道:“先生,您跟我來,這趟旅行包您愉快。”
從底層回到一層,當長發猛男將李歡兩人引領到一層的艙房時,里面設施顯然要比先前放雜物的狹小艙房要好上許多倍,艙房寬敞許多,干淨整潔,家具齊全,更重要的是還有兩張舒軟的床。
長發猛男一臉殷勤地說道:“這是我們專門為客人准備的房間,比船上水手的房間還要好,您看了還滿意嗎?”長發猛男的語氣相當客氣。
“還行,呵呵,你去准備點食物,不過先說好,我們沒事可要去甲板上呼吸點新鮮空氣。”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吧?”長發猛男臉色有點為難。
李歡笑著說道:“你放心,我跟我的同伴證件齊全,不是你想象中的偷渡客,呵呵,不用像那些偷渡客躲躲藏藏的。”
長發猛男看了李歡一眼,想了想說道:“那……那好吧,不過我得先跟船長打聲招呼。”
李歡點了點頭,又從懷里掏出一疊美鈔,笑道:“你把這個轉交給船長,就說是我的小意思。”李歡相信有了自己的明言轉交,長發猛男絕對不敢私吞這筆錢。
李歡出手大方,長發猛男不再猶豫,忙不迭地收了錢。
此時,長發猛男的臉上極其燦爛,他心里清楚,這錢是李歡送給他的人情,這錢一旦轉交給船長,船長對自己的信任絕對會大大的提升,以後有什麼私活,船長還不得全交給自己來管。
錢這玩意兒絕對是好東西,有了金錢開路,李歡立刻從偷渡客成為貴賓。
第二日一早,船長就邀請李歡與劉全共進早餐,有船長的首肯,李歡與劉全可以自由出入貨輪任意一個地方,這一趟所謂的偷渡變成名副其實的海上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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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的航行,傍晚,日本最大港口橫濱港遙遙在望。
貨輪在離港口幾海里的地方下錨,等待駁船的牽引進港,一艘救生舢舨緩緩從貨輪上放下,舢舨上,李歡與劉全朝著船上目送的船長揮手告別,這段旅程讓李歡相當愜意,此刻,李歡心里感嘆:有錢……真他娘的好。
夜色漫漫,夜空月明星稀,劉全不愧是在水上人家長大,操縱舢舨極其熟練,隨著波浪的起伏,小小舢舨輕快而又飄逸地滑行在夜色籠罩的海面上。
時間似乎並不長,這艘舢舨已經悄然靠向離橫濱港口不遠處的一個礁石堆。
離岸約百公尺左右,劉全停止劃漿,從旅行包取出兩套潛水衣,自己換上一套,正要將沉重的旅游包背在身上時,李歡伸出手,笑著說道:“這包還是我來拿吧,太沉,你背了游過去太吃力。”
劉全趕緊說道:“李先生,怎麼能讓您做這些事情呢,我可以的。”說著,劉全將沉重的旅行包斜背在背上。
李歡笑了笑,心知劉全跟著自己出來力求表現,也就不再堅持,協助劉全將旅行包用防水薄膜封好,換上潛水衣,然後拔出暗藏在小腿處的匕首,用力插向舢舨底。
防御大師無比鋒利,幾刀下去,舢舨底就捅出一個不大的洞,海水頓時隨著捅破的洞涌進舢舨,這艘用兩千美元買的舢舨算是報廢。
“下水吧!”李歡跟劉全打了聲招呼,順著舢舨沿率先游進海里。
此時正值深秋,海水冰涼,身體一入海水,李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奶奶的,夠冷!
黑夜中,兩人一前一後向百公尺外的礁石堆快速游去,過沒多久,兩人先後爬進礁石堆,隱藏好身形。
李歡仔細地聆聽礁石堆周圍的動靜,堤岸離藏身之處不足一百公尺,岸邊公路上不時有車輛駛過,遠處的沙灘上還有幾對男女在嬉戲,還好兩人的隱藏處似乎很少有人光臨,很安靜。
兩人脫下潛水衣扔進海里,迅速換好便裝,見那幾名嬉戲的男女沒有注意到這邊,李歡悄聲招呼劉全一聲,便站起身,當下大搖大擺地朝堤岸走去。
上了堤岸,正好有一輛計程車駛來,李歡招了招手,攔下計程車。
“去中華街。”李歡嘴里蹦出一句標准的日語,還帶點東京腔。
坐在李歡身旁的劉全,看向李歡的眼神全是崇敬,眼前的李先生竟然還懂日語,真不是蓋的。
李歡感覺到劉全的崇敬眼神,覺得好笑,自己所精通的幾門外語當中,日語對他來說是最溜的一項語言,對於他這種前特工,以前到日本執行任務是家常便飯,跟趕集差不多。
橫濱算是日本最具西方特色的城市,沿途高樓大廈林立,時尚、現代,從橫濱港到中華街不用多久時間,不久兩人已經站立在中華街口的大牌坊下。
此刻的中華街燈火明亮,街面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除了各種具有中國特色的小吃店,商鋪也是一家接著一家,貨架上都陳列著來自中國的商品,李歡熟門熟路地將劉全帶到一家名叫華王的中餐館。
李歡與劉全選了個位置剛坐下,一名穿著旗袍、長相俏麗的服務小姐就走過來,一看李歡,服務小姐眼睛頓時露出一絲亮色,語氣夸張地嬌聲說道:“哎呀,渡邊先生,好久都沒見您來了。”
李歡微微一怔,接著恍然道:“哦,是木子小姐啊,呵呵,兩年多過去了,你還在這里工作?”
木子嬌笑著說道:“是啊,現在工作不好找,我在這里做得熟了,也就舍不得離開。”
李歡笑了笑,說道:“說的也是,呵呵,跟我一樣,我這推銷員也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說到這里,李歡眼露調侃地說道:“木子小姐,我以前推銷給你的產品還合用吧?”
木子一聽,粉臉兒頓時紅了紅,一臉春意地嗔道:“哎呀,還說呢,我都不好意思用,全送給老板娘了。”
李歡看著一臉羞意的木子,笑嘻嘻地說道:“給老板娘了?呵呵,那多可惜?”
木子白了李歡一眼,嬌嗔道:“有什麼好可惜的,最可惜的還是渡邊先生您,剛買了你的產品,你就消失了,而且一走就是兩年多,沒你在,我……我拿那東西有什麼用?”說完,那雙看著李歡的媚眼兒春意盎然,媚得都快滴出水來。
李歡看著一臉春意的木子,笑呵呵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公司調我到東京工作,要不然,我也舍不得木子小姐你這個大美人啊。”
李歡說著,露出一絲色色的調侃眼神,笑著說道:“對了,木子小姐,這次我又帶來新產品,要不要試試?”
木子媚眼兒一翻,微帶幽怨,嬌聲說道:“算了吧,您就知道逗我,以後我是再也不信渡邊先生您了。”
李歡笑了笑說道:“木子小姐對我的怨念很大啊,呵呵,那算了吧……對了一給我們弄點吃的吧,我和同伴都餓壞了。”
木子一聽,這才想起自己服務員的身份,趕緊遞上菜單,嘴里卻說道:“渡邊先生,您還是用以前愛點的餐嗎?”
李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對,上雙份,給我朋友也來一樣的。”
木子扔了個媚眼兒表示明白,便扭著那渾圓的屁股離開。
待木子離開,憋了很久的劉全看著李歡說道:“李先生,你跟這妞認識啊?這家是中餐廳,她應該是中國人吧?您怎麼不跟她講國語啊?我一句話都聽不懂。”
李歡笑了笑說道:“我兩年前就認識她,不過她不是中國人,是日本人,呵呵,講中國話她聽不懂。”
“您兩年前就認識她了?”劉全微微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