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紳先前莫名消散了些許的暴躁怒火又重燃了,安久新這個模樣是因為別人,真討厭!
妄想摘走他的成果的渣滓,到底是哪一個啊!
想到這陸紳也不想再讓安久新繼續哭下去了,靠!又不是因為他,哭個鬼啊!不准哭了!
這一次不是繼續溫柔撫摸安久新的頭發了,粗魯地敲了一下安久新的後腦勺,陸紳不快又任性的抱怨:“你要哭到什麼時候啊!愛哭鬼!”
“……”安久新將陸紳的脖子樓得更緊了,臉埋在陸紳頸窩里漸漸收斂了哭泣,很快帶著哽咽抽泣後濃重鼻音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才是個小鬼!”
“靠!我才不要被你個豆丁身材的小鬼說!”知道安久新肯定就是想說他幼稚任性而已,陸紳翻了個白眼,倒是沒剛剛那麼惱火了,但還手欠的想把安久新的臉從自己頸窩里揪出來,“喂,我衣領都被你弄濕了,你沒流鼻涕粘在我脖子上吧?”
“哼——”安久新揉了揉眼睛擦掉淚水抬起臉,眯起發紅濕潤的水藍色眼睛咬牙瞪向陸紳,“我只是流口水了,沒有哭!當然也不會有鼻涕!”
陸紳先是因為安久新哭得特別惹人疼的臉眼神一亮,又因為安久新的話再度給了他一個白眼,“白痴!你以為你這樣講我會說你可愛嗎?還不如不說話呢!”緊接著陸紳又笑嘻嘻地表示:“誒?等等……流口水嗎,你是想說我聞起來很香很好吃嗎?你這樣夸我我可不會高興的哦~”
“……有病!”懶得搭理發神經的陸紳,收回了抱著陸紳脖子的手,安久新抬起雙手再擦擦臉上的水跡,可他卻沒有發現他已經自然而然地和陸紳親近了許多,不但沒有排斥繼續靠在陸紳胸膛上,也沒有想到要從陸紳懷里起身。
“好啦,不胡扯了,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啊?”見安久新也不哭了,陸紳不再瞎扯,語氣到後面已經明顯是生氣得咬牙切齒了,他現在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在打他的人的主意!
安久新抬眼瞥向陸紳明顯生氣了、整個顯得氣呼呼的俊臉,哭得眼眶發紅的淺藍色的眼睛忽地閃爍著亮光,為什麼陸紳生氣的樣子也讓他有點感動呢?
可是有些事……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安久新咬了咬唇垂下眼,下意識又抓住陸紳的衣襟猶豫地說:“你知道的吧,最近大學城里時不時有人失蹤的事情,N大也有幾個人已經好一段時間找不回來了。”
陸紳眨眨眼,歪頭問:“所以?”
“剛剛我等你的時候發現那里很有可能昨晚才出過那樣的事,這才離開了想馬上回去,結果很快就被人拉進這里,我想說不定就是那個……而且我在前面的樹干上還看見血跡了,說不定就是昨晚失蹤的人的。”像是想一口氣說完,安久新的語速很快,一直垂眸到說完才抬眼看向陸紳,期待他會不會察覺出點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陸紳仰頭抬手抓了抓頭發,忽然有些泄氣,先前的惱火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發泄了。
而後,陸紳又垂首看向安久新,扯著嘴角挑眉問:“你是想說最近大學城有人失蹤都是一個人干的,並且剛剛可能還想殺了你?”
“嗯嗯!”安久新抿緊嘴連忙點頭。
什麼跟什麼啊!陸紳低頭看著安久新期待地凝視他的視线,暗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明明安久新肯定是有想到他兩周前做的事,先前也絕對是以為又會被那什麼吧,而安久新不會告訴他那種事他完全可以理解,但他不明白安久新干嘛要扯到那莫名其妙的失蹤事件上去?
他是有聽說過大學城里有人失蹤的事件,但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啊!
聽說那些都是互相之間沒有關系的人,完全是偶然性的,要說共同點大概也就是都是在夜里獨自一人的時候失蹤的吧。
他雖然知道,但一點也不感興趣呢,反正他大概是不會遇上這種事的,即使有他也不認為有人能成功對他下手,最近他可是感覺自己越來越身手敏捷了。
而且說是說失蹤,其實誰知道是不是夸張了啊,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把幾件完全沒關聯的事情湊到一起以訛傳訛的想嚇唬人而已!
要是真的,他們身邊的氣氛該變緊張了吧,可他卻沒什麼感覺啊,就算真的是身邊有這種事,也還是讓他感覺離自己很遙遠。
他都不知該說事情是突然變得復雜了還是說變得簡單了,難道安久新懷疑大學城一系列失蹤事件是同一個人所為是認真的?
還以為就是那個人對安久新做了那種事?
安久新到底是怎麼聯系上二者的?
還是說只是因為不想告訴他真實原因才胡扯地拉上失蹤事件的?
可是安久新又說真的看見血跡了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該怎麼說呢……是安久新想象力太豐富了嗎,居然把所有事都想聯系到一起!
哼,他不打算問什麼都搞不清楚的安久新了,他還是自己去把那個敢覬覦他的人的混蛋揪出來吧!
無奈地撇撇嘴看向安久新,也懶得去打擊安久新了,陸紳終於問了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那你有看見到底是什麼人嗎?”在問完之後陸紳忽然想到,他來的時候,並沒有聞到其他任何人的氣味呢……不過也不奇怪啦,他雖然有時候感覺自己嗅覺挺靈敏,但他又不是狗,有些東西聞不到很正常。
見陸紳並沒有對目前大學城內的失蹤事件有什麼想法,安久新有些失望,可陸紳的問題讓他沒工夫失望了,他的情緒變成了濃濃的失落——再一次面對這種事他還是如此無力。
安久新垂下眼,低著頭,濃密卷翹的睫毛顫巍巍地,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地搖搖頭小聲回答:“沒有看見,當時我一直從背後被人制住,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人……後來那人突然不知道為什麼把我猛地推倒後就離開了,然後你就來了。”
說到這里,安久新又抬起頭看向陸紳,不自覺地雙眼發亮,“我想,那人或許是知道有人來了,所以才逃走的,因為被推倒的時候,我感覺那人似乎十分害怕,好像是受到驚嚇才有的動作似的。”
“這樣嗎……”陸紳低喃著眯起漆黑的眼,感覺很不爽,居然是這麼個膽小鬼讓他之前有了那種討厭的被侵犯所有物的感覺?
真是讓人沒干勁啊……
先前的暴躁怎麼感覺一下子就沒得差不多了啊,那真的是值得他費心思對付的家伙嗎?
他有那樣的感覺不會是因為安久新太弱了所以什麼人都能對這家伙不利吧,哼哼~也是啊,安久新這一副沒長大似的小身板還是多待在他身邊才安全嘛!
能完全制住安久新聽起來好像有點厲害,但他可再清楚不過安久新的力氣有多差勁了,制住他一點也不難!所以那渣滓無非就是跑得快點罷了!
啊啊啊——他居然在安久新心里和這樣一個渣滓被當成同一個人了嗎!
啊,還不止!還被當成個造成多起失蹤事件的罪犯了!
他怎麼可能干那種飢不擇食的事啊,他可是很挑的!
陸紳到底還是沒忍住讓安久新放棄那種把所有事情串聯到一起的奇思妙想,忍不住十分無語的擺擺手,“你還是別胡思亂想了,不一定就是跟什麼失蹤事件有關啦,說不定只是哪個神經病罷了!血跡什麼的我們晚點報個警看看再說吧……”
“可是……”陸紳這麼隨意的態度,讓安久新有些著急的想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讓陸紳明白這不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
至於應對這次的事情報警他倒是不反對,畢竟不像之前……
不等安久新多言,陸紳便抱著人站了起來,垂首對安久新露出大大的笑,燦爛陽光的笑容似能溫暖人心,“知道你還害怕啦,要不然今晚你住去我家吧,可以一直住到你不怕為止哦!要是那個神經病再出現我就幫你打飛他~”
“吹什麼啊,你哪里有那麼厲害!”在陸紳起身的時候安久新下意識又向他懷里靠近了點,雖然忍不住這麼說了,可安久新卻真的對陸紳的力氣很有信心。
而住去陸紳家里的提議,安久新也真的心動了,因為……再過兩天又是月圓夜……
現在除了陸紳,似乎再無人能讓他如此安心。
“嘁,就算你不信我也可以揍飛那種神經病!那你到底要不要去我家啊,要去的話我們就去你宿舍拿東西然後直接回家吃晚飯吧!反正新開的餐廳什麼時候去都無所謂。”陸紳撇著嘴揚揚下巴,催促安久新下決定。
“……”垂首的安久新沒出聲,金棕色的留海讓人看不清表情,可他靠在陸紳懷里的腦袋卻幅度很小地點了點。
“嘿嘿~好,那出發啦!”說著陸紳就大步地要走出樹叢,哼哼,動作快點吧,不知不覺天都黑了許多了呢!
報警什麼的就明天看心情吧~“誒!等等!”安久新皺緊眉頭著急的扯了扯陸紳的衣襟。
“又干嘛啊!”陸紳不耐煩了,還抱著安久新掂了掂,隨時准備繼續走人。
“你先放我下來啊!”安久新咬牙低吼,推著陸紳的肩膀。
“干嘛那麼麻煩啊,我抱著你都比你自己走的快呢!”陸紳任性地反對,大笑著直接抱著安久新跑了起來,也不管自己抱著個剛剛哭過的人從樹叢里跑出來讓人看見是多麼令人想入非非的一件事。
“喂——”安久新情急地掙扎起來……
——咦?
陸紳沒跑幾步,忽地停下了腳步,略顯疑惑向四處張望。
他們還在那一塊植株密集的綠化園林里,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遠遠的能看見幾個路過的學生。
剛剛不知哪里有一道視线在注視他們的感覺?
但並不像是來自那幾個路人……
那視线似乎包含一種十分古怪的情緒——
“你快放我下來!不要把我當玩具好不好你個幼稚的小鬼!”安久新沒有發現陸紳的異常,還在掙扎著想讓陸紳把他放下來,這里都已經有其他學生經過了!
這個混蛋!
為什麼總要做這麼丟人的事啊!
陸紳被安久新叫回了神,也忘記了剛剛的疑惑,嬉笑著將人拋起又接住,把安久新嚇得立馬抓緊了他的衣襟,“哈哈哈——你看你不是不想下來嗎!再說小孩子不就是大人的玩具嗎,你個豆丁就乖乖做玩具吧!”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