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要買菜做飯呀。”劉夢婷見我往菜市場走,而不是直接回家,略顯驚訝地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是啊,自己在家里做吃著舒服點。”
“沒看出來,李經理還真是一個居家好男人,會做飯的男人都是好老公。女孩子嫁人就要嫁給你這樣的,工作能力強、人品好,溫柔體貼,會做飯會過日子,就算是不能大富大貴,但日子一定過得溫馨和諧。你老婆一定很幸福吧?”劉夢婷歪著頭看著我說道,眼神里都是欣賞崇拜之色。
我心里卻有點發苦,幸福個屁啊幸福,感到幸福還會偷人出軌嗎?人心都是無底洞,永遠不會滿足
我問道:“你晚飯怎麼解決,有沒有人請你吃飯?不嫌棄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吧,吃個家常便飯。”
“那我可不敢,打攪你們的二人世界多不好意思呀,我在樓下小店里隨便對付一口,晚上回去還要復習呢。”劉夢婷倒也知趣,雖然她也很想蹭頓晚飯,可是畢竟我們兩口子加上她就顯得尷尬了,而且林雪也容易多想。
我說:“那好吧,你自己先回,我去買點菜。”
劉夢婷點點頭走了,我到菜市場買了一條魚,幾只螃蟹和一些青菜,拎在手里回了家。
回到家我就開始擇菜洗菜做飯,系上圍裙開始炒菜。
不大一會功夫,我做了一條清蒸魚,一份香辣蟹,一個炒青筍,一個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個湯,四菜一湯,熱氣騰騰出鍋了,被我端上了餐桌。
看到桌上我自己的傑作,心神有點恍惚,時光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我每天的主要心思都在家里,林雪是我的重心,在生活上給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在床上也盡量滿足她,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這麼做,我反而像一個家庭婦男,我們兩個人的位置顛倒了,我成了黃臉婆,難道不更應該是我賺錢養家,她來負責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嗎?
這也就難怪了,在一個家里,女人過於強勢,而男人太弱,造成了地位的顛倒,也就意味著不平等,不平等等於不公平,最後她出軌似乎也在所難免,順理成章。
人這輩子最難管住的是兩樣東西,一個是自己的嘴,惡語傷人三月寒;一個是自己的下身,這是人存在的根本。
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林雪還沒有回來。
她是六點鍾下班,開車從公司回來大概需要二十分鍾,如果塞車的話,要三十多分鍾,最遲七點鍾就回來了。
我在餐桌前坐下來,摸出手機想給林雪打個電話,告訴他,溫馨的晚餐已經准備好了,可是手機摸出來我又放下了。
既然是約定好的事情,就不用督促,她如果珍惜,自然會准時回來,如果不珍惜,那就沒辦法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挽救的機會。
我等到七點鍾,林雪還沒有回來,也沒有電話打進來,突然就有點怒了。他媽的,人死在路上了嗎?
我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菜都有點涼了,我吃到嘴里發苦,心中的怒火越吃越旺,飯都吃不下去了,吃了兩口就把碗筷扔在桌上,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電話響了,我以為是林雪打來的,看也沒看來電顯示,接通了手機,氣鼓鼓地說道:“你看看幾點了,到現在還不回家。說好了一起吃晚飯的,我飯菜做好等你快一個鍾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等我吃飯?不是吧,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你可沒說要做飯給我吃呀。”李雅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嚇了我一跳,趕緊看了看來電顯示,名字顯示是李校長,而不是林雪。
我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以為是我老婆林雪。李校長,你……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晚上老板叫去陪客戶嗎,怎麼跑回家做飯了,你在騙我是不是?”李雅抓到了我的把柄,質問道。
露餡了,我的謊言因為一個不小心穿幫了,本來我只是想吊吊李雅的胃口,讓她以為我對她沒有企圖,沒想到她還會主動給我打電話,一個疏忽被人抓到了馬腳,不攻自破。
我解釋道:“今天的宴請老板取消掉了,改在明天中午了,所以我就回家做飯了。估計她又在加班吧,哎,外企的工作是比較忙,賺得多,自然也忙得多。”
“哼,加班都是借口,哪個公司是天天加班的。胡一凡總是用加班應酬為借口,結果騙了我這麼多年,我才知道自己一直扮演著白痴的角色,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李雅異常惱怒地說道,看來今天的心情還是很不舒服。
只要胡一凡在外面,不回去陪在她身邊,因為有前科,她就忍不住懷疑這家伙在外面偷腥。
偷腥這種事,只有零次和一百次的區別,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我腦子忽然一激靈,問道:“你們家那口子是不是今晚也在加班,或者是有應酬。”
“是,說是加班,我現在已經不敢相信他了。”李雅氣呼呼地說道。
我想了想,問道:“你還沒告訴我,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既然你今晚沒有應酬,那就來上課吧,聽一聽,對你絕對有好處。來不來嘛,給你免費。”李雅撒了一聲嬌,忽然讓我有點心動,想起她光滑的皮膚,漂亮精致的五官,還真是有點想見她。
我說:“那好吧,我吃完飯就去。對了,幾點開課?”
“八點開始,十點結束,中間休息十分鍾。”李雅說道。
我看了看時間,七點十分了,吃完飯坐地鐵去時間剛剛好,去聽聽課,見見她也好,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好,那我們八點鍾見。”我對著話筒說道。
李雅道:“嗯,等你,不見不散。”
掛了手機,我起身到餐桌旁,匆匆吃了幾口菜,把一碗飯吃完,然後用罩子將剩下的飯菜蓋住,晚上餓了回來還可以吃海鮮喝啤酒呢,這些我親手做的飯菜,可不想就這麼糟蹋了。
下樓走到地鐵口,坐地鐵往李雅的培訓學校而去。
在路上,我接到了林雪的電話,但是因為在地鐵里,信號斷斷續續,林雪說什麼我聽不太清,大概意思是她本來已經開車在回家的半道上了,結果接了公司一個電話,說是有一筆什麼項目的賬目不清楚,讓她回去重新查賬,不得已又掉頭回公司去了。
這個理由很充分,但是我現在也不敢相信林雪是不是在撒謊了,她的話我根本不敢完全相信。
媽的,要不要親自去驗證一下,直接殺到林雪公司去,打她一個措手不及,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加班,如果是加班,那我就可以繼續相信他,如果是在撒謊,那我就當面揭穿她,狠狠打一次臉。
想到這里,我決定培訓課先不去了,直接去林雪公司,反正也順道,晚點去聽課也無所謂。
這麼一想,我提前在前一站下車,走出地鐵,打了一輛車,直奔林雪公司而去。
幾分鍾後,出租車到了林雪公司樓下,我從車里下來,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停車場,里面只零星停了幾輛車,其中有一輛車牌正是林雪的。
奇怪,難道她真的在公司加班?是我懷疑錯了嗎?
但是車在,未必人就在,這里面沒有必然的聯系。
我走到他們公司大門口,此時大部分人都下班了,空落落的,大門緊閉著,我推了一下門,居然推開了。
推開門我就往里面走,林雪的辦公室我沒去過,但是她是財務經理,肯定在財務部,但是財務部到底在哪,我並不清楚,要想達到突然襲擊的效果,我還得一間間找,這樣進去查找真是有點貿然。
“喂,什麼人,干什麼的?”一聲斷喝從背後傳來,把我幾乎嚇了個半死。
我扭過頭,往身後看去,看到兩個男人拎著橡膠棒,一臉警惕地看著我。
“問你呢,干什麼的,鬼鬼祟祟跑到我們公司來干什麼?”其中一個男人舉著橡膠棒呵斥道。
兩個人都穿著便裝,但應該是這個企業的保安,晚上就住在公司里負責看管公司財物。
鬼鬼祟祟的?還真是有點,現在不是正常上班時間,非這個公司的員工跑進來到處亂竄,人家不懷疑我才怪。
“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們公司財務部在幾樓,哪個辦公室,怎麼走啊?”我衝兩名保安問道。
我還想跟兩個保安打聽下林雪的辦公室,當時都沒反應過來這兩個人對我的戒備心有多重,在他們心目中早把我認定為心懷不軌的人,怎麼可能還給我指路呢。
“果然是小偷,財務重地外人免進,你想干什麼?還想我們帶著你去財務室偷錢嗎,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趕快滾,不然我們把你抓起來送進派出所。”另外一個保安說道。
這兩個保安素質真是不高,外企的保安也不比小區的保安素質強到哪里去,滿嘴噴糞,估計是被人鄙視久了,壓抑的,自己都鄙視自己,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那還不得發泄一下。
吸取上次因為幾句口角被兩個保安摁住狂揍的教訓,我可不想再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壓住住一腔怒火,客氣地說道:“兩位兄弟,我不是小偷,我是來找人的。你們財務部經理林雪是我老婆,她今晚又加班,我家里有點事,我來找她商量。”
“你是林經理的老公?”兩名保安狐疑地看著我,態度和語氣都稍微好了點,公司高層可不是他們能隨便得罪的,何況還是財務部經理,得罪了人家給你炒了魷魚。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我來找她,請你們帶我去財務部。”
“你給林經理打個電話,讓她下來接你不就完了,為什麼還要我們帶你上去?我們無法確定你的身份,不能帶你去。再說了,財務室外人是不能隨便進的,萬一丟點什麼東西,那可怎麼把?誰也說不清楚。”保安說道:“你還是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下來接你吧。”
“她手機關機了,打不進去,只能麻煩你們了。”我無奈地編了個謊,財務室的確不是外人能夠隨便進的,任何公司的財務室都是禁地,除了本職工作人員,一般人根本不讓進的,這是常識,我的想法太簡單了。
另外一名保安說道:“不行,手機關機了,你可以打財務部的座機啊。公司有嚴格的紀律,我們如果帶你去財務室,明天就會被公司開除掉。”
我心想打個屁電話,打電話過去還能看到個毛线啊。
“那請問你們胡一凡胡總在不在公司,在的話你們帶我去他的辦公室,這個事找他也可以。”我突然想到可以變通一下,林雪如果偷人的話,肯定不會在財務室,應該會在胡一凡的辦公室。
胡一凡今晚的借口也是加班,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抓個現行。
保安更加狐疑地看著我,滿臉警惕地問道:“我們胡總早走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找我們胡總干什麼?”
這兩個保安的警惕性還真高,看起來像是退伍兵,比一般那些沒文化沒技術只能干體力活當保安的人強一些。
我回憶了一下,剛才停車場確實沒看到胡一凡那輛牌照的奔馳車,停靠的都是二三十萬的中低檔轎車,應該都是一些中低層員工在加班。
“我認識你們胡總啊,找他幫點小忙。你們胡總什麼時候走的?”我繼續問道。
這兩個保安不耐煩了,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嗦,到我們公司來打探機密來了,我們都懷疑你是不是商業間諜了。快走吧,有什麼事等你老婆下班了再說。真是的,下班時間也不得清閒,哥們還等著出去瀟灑呢。”
正想再努力一下,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李雅打來的。
時間已經是七點五十分了,這時候學員陸續都到了,李雅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應該是問我為什麼還沒到,什麼時候到。
我接通手機,說道:“你好李校長,有什麼指示?”
“別給我來虛的,我哪里敢指示你。都快八點鍾了,你怎麼還沒到,走到哪里了?”李雅在電話里直接問道。
這還有求著人上課的,看來她今晚的主要目的不是讓我去上課,而是想見我,也許有一肚子話要說。
人這東西真的是,你上趕子的時候別人未必領情,你不當回事的時候吧,別人反而上趕子找你,這他媽的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我還在路上,有點堵車。晚到幾分鍾沒問題吧?”我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