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李陽,我……我今晚有點衝動,情緒很容易失控,你……你不要怪我,真的,我……”白靜磕磕巴巴說道,有點語無倫次。
白靜現在很糾結,一邊想得到我的愛,一邊又知道我不大可能娶她,很矛盾,很痛苦,所以才性情大變,變得不像那個成熟理性的霸道總監,而像個心智全無的小女人。
我嘆了口氣,苦澀地說道:“你沒有對不住我,我本身虧欠你的這輩子都沒辦法還了,你打我一記耳光我也認了,沒啥好辯駁的。打了我你出氣了,心里舒服點就好,我們……以後是同事,別的關系就此打住吧,可以嘛。”
“你這是要跟我撇清所有關系,我可以這麼理解嗎?”白靜臉拉下來,黑頭黑臉問道。
我其實就是這個意思,既然沒辦法給她承諾,還不如早點斬斷所有,撇清一切關系。
但是這話好說不好聽,說了人家會認定我過河拆橋,小人心性,占了便宜還賣乖。
我解釋說:“不是撇清關系,而是為了我們大家都好,平時吃吃飯,聊聊天都無所謂,但是我們不能再往里面陷了,再陷大家都痛苦。我們真的不是一路人,我壓根配不上你,你完全有條件找一個更好的。”
白靜盯著我,好半天沒說話,眼神一點點冷下來,變得冰涼刺骨,那是一種希望幻滅的感受,心灰意冷,痛徹心扉。
“好,很好。我早知道,你把我的利用價值挖掘完,就不需要我了,所以你現在想過河拆橋。李陽,我對你本來沒有要求,只是一個人太孤單,太寂寞,需要你給一點溫暖。你連這點都做不到,我真的是看錯人了。你老婆很好,那你就跟你老婆好好過,哪怕戴上一萬頂綠帽子,只要她不主動跟你提離婚,那你們就過吧,說不定到時候生出來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呢。”白靜的言語變得惡毒陰損起來,這是在罵林雪是個蕩婦啊。
我惱怒萬分地說道:“白靜,嘴上積德,不要這麼歹毒吧,林雪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至於這麼貶損她嗎?”
“我不喜歡她,永遠不可能喜歡她,我跟她是天敵。在我眼里,她就是這樣一個不檢點的女人。你跟她這麼過下去,早晚還會有這麼一出,因為你的家庭出身跟她不匹配,她骨子里壓根看不起你,出軌是必然的。”白靜繼續惡語中傷林雪,讓我忍無可忍而來。
我怒吼道:“白靜,你太過分了!就算你不喜歡她,你們都是女人,犯得著惡意詆毀嗎?”
“這是你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你給我記住,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否則我寧願徹底毀了你!”白靜咬著牙說道。
我心涼了下去,不錯,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暗含著代價,早晚要有報應的。
人在做,天在看,所有的得到都暗含著失去,而所有的失去也暗含著得到。
當你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意味著你失去了別的東西,這就是法則。
我苦澀地反問道:“白靜,一定要魚死網破這麼慘烈嗎?你這樣做根本不值得。如果你足夠理性,事情會往好的方向發展,而如果你過度情緒化,那對我們三個人都是巨大的損失,沒有贏家,全是失敗者。”
“失敗就失敗,我才不在乎,這些年我從來就沒贏過,還在乎這點輸贏嗎?”白靜非常極端地說道,眼神變得狂熱起來。
被人拒絕,能讓一個女人瞬間從天使變成魔鬼。
女人,真是一種可怕的動物。
有人曾形容女人的可怕,一個月有七天流血不死的物種,有多麼可怕呢。
女人和恐怖分子的區別就在於,恐怖分子是可以談判的。
這天沒辦法聊了,談了半天,她只要我低頭。低頭其實無所謂,問題是她要我離了婚娶她,還要無條件接受她的家人,這就麻煩了。
“白靜,回去吧。這車我不能開,得叫個代駕來,你有電話嗎?給我叫一個。”我說道。
白靜冷聲道:“你自己想辦法,我沒有電話。以後你的事自己想辦法搞定,不要找我,什麼事都不要找我,給我記住了。你找我的話,我不僅不會幫你,反而會給你攪黃了,從今天起,我要瘋狂報復你,你給我記住了。”
遇到一個瘋狂的女人真是無可奈何,我自己在手機上打開預約平台,找到一個家政服務公司的電話打了過去,叫他們派一個代駕來這里,說完掛了電話,坐在車里靜心等待。
我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跟白靜說了,她已經瘋了,走火入魔,根本沒辦法交流。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心虛了,還是無言以對?”白靜繼續咄咄逼人地追問,不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誓不罷休。
我也非常怕白靜報復我,如果她把我們倆之間的關系告訴我林雪,我直接就玩完了。
還有白靜在公司的權力也很大,如果他在工作上也給我找麻煩,我很有可能很快就會被踢出公司。
我現在也很矛盾,我一方面想和白靜撇清關系,一方面又需要白靜的幫助,又必須得和白靜維持好關系。
但是現在白靜處於暴怒狀態,就算我說什麼她也不見得聽得進去。
現在只能等到白靜氣消,我再找個時間給她道個歉,再把我們的關系緩和一下,當然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會再和白靜發生關系了。
我現在也沒有再和白敬說什麼,你認為我現在說什麼都是錯,除非答應娶她,但是這樣我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等待的時間十分的漫長。
左等右等代駕都不來。
白靜一直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地叫囂,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風范,像一個情緒失控的刺蝟。
充滿了戰斗精神。
白靜足足挑釁了十分鍾,我的頭皮發麻。
一言不發。
精神感覺快崩潰了。
面對一個瘋狂的女人,真的是無語凝噎。
她們一旦發作起來。
根本就不是這個星球的物種。
十幾分鍾後,代駕的人終於來了,我把駕駛室騰給他。
自己坐進了後排座位里。
白靜本來坐在副駕駛室。
結果看到我坐到了後面,自己也跟著坐到了後排,跟我坐在一起。
惡狠狠盯著我。
“白靜,白總。姑奶奶,算我怕了你。你消停一會兒行嗎?吃多了不消化,你可以去跑步。去跳河,不用一直跟我在這說這些。我快受不了啦。頭痛欲裂。”
白靜冷笑道:“你現在知道頭疼了,當你得到那些好處的時候。你怎麼不頭疼?你現在頭疼也是活該!”
“我活該,我自作自受,好了吧。那你拿把刀,把我殺了,我用命償還你,可以嗎?”我惱羞成怒,被罵了十幾分鍾,頭都要炸了。
白靜得意地笑了,說道:“留著你的狗命,我隨時來取,哈哈哈。”
代駕的師傅也被逗樂了,跟著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可笑不可笑,開車,去李滄區。”白靜突然把矛頭轉移給了代架師傅,聲色俱厲地呵斥了一聲。
代駕的師傅被白靜強大的氣場嚇了一跳,趕緊發動車往前開去,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車子往李滄區開去,在白靜住的小區停下來,白靜指揮代駕師傅把車在停車場停下,然後對他說道:“你先走吧,這里不需要你了。李陽,把費用給人家給了。”
“不要吧,我還要回去呢,他走了我也不能開車啊。”我叫苦道,此刻我是一分鍾都不想跟白靜待在一起了。
白靜冷笑道:“你還想走嗎,事情還沒跟我說清楚呢,就想這麼一走了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白總,你饒了我吧,我都認錯了,你不能這麼得理不饒人啊,非要逼得我給你下跪道歉嗎?”我痛苦不堪,抓著頭皮說道。
白靜冷笑道:“決不輕饒,任何傷害我的人,我都不會輕饒。你想一走了之,門都沒有。趕快付錢,別磨嘰。”
我硬著頭皮把錢給了代駕師傅,這家伙接過錢時衝我壞笑了一聲,說道:“我很同情你,兄弟,你多保重,我會為你祝福的。”
這狗日的,真是夠壞的,一路上他默不作聲,一直在聽白靜對我的鞭笞,早搞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作為男人,他應該也能體會到,被人威逼是一種什麼滋味。
你就算再漂亮,強迫別人的意志也不對啊。
代駕司機走後,白靜站在車邊盯著我說道:“還磨蹭什麼,下車,到我家里,我要給你好好上一課。”
日了狗了,我真是苦不堪言,付出代價的時候到了,還要去她房子里,在她的地盤上那我還能有什麼好,不把我罵得體無完膚不罷休。
現在我感受到了,白靜的出身就是這樣,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一旦觸及了自身利益,肯定是誓死維護,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白總,這麼晚了,孤男寡女我去你家里不合適吧,被人看見了容易說閒話。”我只能找這個借口了。
白靜陰冷地笑了,不屑地說道:“說這種違心的話你覺得有意思嗎?什麼孤男寡女的,孤男寡女的事你沒做過嗎?提起褲子你就不認賬了,還要不要點比臉。”
“我還就不要比臉了怎麼了,你總不能強迫我吧。你以前是我上司,是很照顧我,我虧欠你的,我都承認,你不能得理不饒人。這種事,你覺得是可以強迫的嗎?強扭的瓜不甜,就算逼著我低頭了,可是不是我心甘情願的,你心里舒服嗎?”我實在是惱了,咄咄逼人把人逼到了牆角,總是要反擊的。
白靜正准備說什麼,我的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林雪打來的,馬上接通了電話。
“喂,怎麼了?”我接通電話問道。
林雪道:“你在哪里呢?”
“在外面剛吃完飯,正准備回去休息,你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林雪道:“今晚別在你的狗窩住了,必須馬上回來。我想明白了,把你放在外面簡直是放虎歸山,你一天不知道多瀟灑呢,這也太便宜你了。你現在簡直就是一只小蜜蜂,還是放在我身邊穩妥點,在沒離婚之前,你做出任何事都有損於我的名譽。”
我現在頓時心里一驚,林雪這幾天非常的反常,一直認為我在外面有女人了,很有可能已經喊人調查我了。
說不定現在我旁邊就有人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怎麼那個給你戴綠帽的老婆又喊你回家睡覺去了?”白靜又一臉嘲諷的說道。
“李陽你真不是一個男人,你的老婆被別人給玩了,你竟然還能下得去手,難道你不覺得惡心嗎?”白靜絲毫沒有顧忌我還在通話一直叫罵道。
我聽白靜這樣說,立刻打開車門走了出去,這些話要是被林雪給聽見了,不知道又會惹出多少麻煩。
“你現在和誰在一起呢?”白靜剛才雖然說話聲音大,但是我捂住了手機,林雪應該沒有聽清楚。
“一名男同事,我現在馬上就要回出租房了,所以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住了,到出租房我給你開視頻,我肯定沒有亂搞。”林雪一直懷疑我和白靜有染。
如果我現在告訴林雪說我和白靜在一起,林雪肯定會多想。
“我不和你多說了,我在開車呢。”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因為白靜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白靜從車上下來之後就作勢要搶我的手機,但是被我躲開了。
“我哪點比不上那個給你戴綠帽子的老婆,你到底為什麼不願意娶我?”白靜瘋狂的朝著我喊道。
看著白靜這副瘋狂的模樣,我知道這里不能多呆了,再多呆下去,保不齊就會被白靜給撕了。
“白總你喝多了,你趕緊回家休息吧。”我皺著眉頭說道。
我從來沒有想到白靜發起瘋來這麼恐怖。
“李陽我沒有喝多,我就想知道你怎麼才願意娶我?”白靜抓住了胳膊紅著眼睛問道。
“白靜你是一個好女人,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但是你的家庭我接受不了,我現在在勸你一句,你對你的家庭做的已經夠多了,已經不需要再奉獻了,現在也該說拒絕兩個字了。”
“現在你的父母想讓你在青島給他們買房子,之前你也說了,你父母和你弟弟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干最基本的一些工作,我並不是看不起他們,你也知道青島一套房子得幾百萬,就算咱們給他付了首付,以他們的能力也還不起貸款,到時候貸款還得你來還。”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還有一套房子要還貸款,然後再加上一套房子,你有多少錢來還,如果我們要是結婚了,以後有了小孩,花錢的地方多了,你總該為自己想想吧,你現在一直為你家庭著想,我怎麼敢跟你結婚?”
“還有你弟弟是個惹禍精,你能保證他來青島會安分不再惹禍了嗎?如果有一天他踢到了鐵板上,把我們的家庭也連累了,我們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我看著白靜平穩的說道,白靜先前罵了我這麼多,但是我心里並沒有動氣。
如果我要是換作我是白靜,我可能比白靜更加瘋狂。
因為白靜對我付出的太多了,他不希望他的付出到頭來變成泡沫。
“如果你能把我所說的這些問題解決,我和林雪離婚之後,肯定和你結婚。”我看著白靜的目光說道。
白靜是個好女人,我要是把她給娶了,沒有任何一點壞處,反而好處一堆,至少白靜在事業上可以幫助我。
但是白靜不擺脫她的家庭,就算白靜在事業上能給我帶大的幫助,我也不會娶她的。
因為只要不把白靜家庭的原因解決好,就算我和白靜結婚了,也會因為他的家庭原因離婚。
白靜盯著我看了一會就說道,“李陽只要你給我結婚,以後我家成那方面不需要你來管,他們有什麼事情全都由我來問,不需要你操心。”
話雖這樣說,但若是我和白靜結婚了,我一直對他家庭受手旁觀,白靜早晚會心生怨言,到時候一樣會爭吵。
“白靜你不要再多說什麼了,只要你不和你家庭撇清關系,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我繼續說道。
“但我父母生我養我這麼多年,難道你要讓我和他們斷絕關系嗎?”白靜的情緒要穩定了不少。
“我不是讓你和你父母斷絕關系,而是想讓你理智一點幫助你的家庭,不要把一切都給你的家庭,什麼都不留給自己,孝敬父母是我們兒女該做的事情,就算你不說,我和你結婚之後我也會孝順她們,但是不能太過火。”如果我和白潔結婚之後,等到白靜父母年齡大了,我肯定會去照顧他們。
但是白靜的做法實在有些過頭,家庭向他提出的無理要求,她都全權答應。
現在又想讓白靜在青島給他們買房子,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他們有沒有想過就算在青島有房子,他們又怎麼在青島立足?
我估計這一切都是白靜弟弟要求的。
如果白靜沒有弟弟,白靜的父母肯定不會這樣逼迫白靜。
總而言之,如果我和白靜結婚了,我一定會和他的弟弟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