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在道上混的有多麼牛逼,肯定是干不過政府的。
但其實話又說回來,一幫混子在白道都是有人的。
可以這麼說,在白道沒有人的混子,根本混不起來。
但是我相信,以光頭那種級別的混子,就算白道上面有人,也不可能認識比靳偉厲害的。
所以我根本不慫他,現在我才發現,背後有人當靠山真的爽。
如果我現在要不是認識靳偉的話,我現在的心理肯定會瑟瑟發抖,說不定現在已經,去向劉金認錯了。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直接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這個號碼發來一條信息,寫道:我是豪哥,不想死就接電話。
王八蛋,豪哥這狗日的居然威脅我,我心里暗罵,劉金這狗日的真的是急眼了,連哄帶騙還找豪哥出來威脅我,真的是不擇手段了。
看著這條信息,我半天沒回信息,也沒回撥過去,心想有種你就找人來砍死我,老子就不信了,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敢綁架我不成。
真要敢這樣,我絕對得整死劉金這個狗日的。
反正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窮光蛋一個,你劉金有家有業的,堂堂集團營銷老總,就算拼個魚死網破,我也不吃虧。
見我半天沒理財他,豪哥又把電話打了過來,我任由手機響了半天才接通電話,故意用懶洋洋的口吻問道:“喂,哪位?”
“李陽,別跟我這里裝傻,我是誰你會聽不出來嗎。”豪哥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善,大概恐嚇人成了習慣,跟誰說話都是帶著狠色。
我說:“你是誰?我聽不出來,也沒興趣猜謎語,沒事我就掛了。”
豪哥道:“小子,算你狠!我是豪哥,剛剛在劉總辦公室我們見過,別告訴我你這麼快就忘了。”
“哦,原來是豪哥,請問有什麼事嗎?”我故意恍然大悟,熱情地說道:“不好意思豪哥,沒聽出來。”
“媽的,別和我裝傻充愣,趕緊寫辭職書,不然老子現在就找人綁著你,把你扔海里喂魚去。”豪哥有威脅的。
“那你來綁我吧,老子就在辦公室等著你。”我也放下狠話,對這些人,示弱是沒有用的,大不了被砍幾刀,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這個逼還真能把我綁到河里喂魚。
豪哥咬著牙發狠道:“小子,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了。”
我也咬著牙說道:“是我說的,你來綁我吧。”
撂下這句狠話,豪哥就把電話給掛了。
聽著手機里嘟嘟的聲音,我有點後怕起來,這些混黑道撈偏門的人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真來幾個人過來把我從公司里綁走也不是沒可能的。
到時候靳偉要是來不及救我,那我豈不是玩脫了?
不過我很快又放心了,這里是公司,我們公司又有保安,我就還真不信,豪哥有那麼大的本事,把我從這里綁出去。
那個光頭肯定是劉金花來請來的,目的就是想威脅我,讓我辭職離開公司。
我絕對不會相信劉金會把我弄死扔河里喂魚去。
一般出來混的人,全都是為了求財,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肯定不會搞出人命的。
想到這里,我就又開始處理工作了,把劉金安排分外的工作,全都給刪除了,然後給劉金發了一條消息,“劉總,以後我只做我的分內工作,其他工作你還是安排其他人吧,就算你安排給我,我也不會做的,到時候誤了劉總,你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臭小子,你現在別太狂,到時候有你哭的。”劉金罵道。
“劉總,你話說的也別太慢,到時候你別哭著給我看。”我毫不留情的反擊道。
我現在倒希望豪哥把事情鬧的大點,到時候我就能讓靳偉,連劉金一起干下台了。
“伶牙利嘴,我一定會讓你哭著求我收手的。”
“做你的白日夢吧,就算我真的被扔進河里喂魚,我也不會求你的。”我給劉金發了幾個菜刀圖片。
在臨下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到門口一暗,有兩個陌生人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一臉的不善。
“請問是李陽吧?”其中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黑臉男人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兩個來意不善的家伙,黑著臉說道:“你們是什麼人,不敲門誰讓你們進來的?還有沒有一點基本的禮貌。”
來人可不是跟我講禮貌的,冷著臉說道:“你是李陽就對了,豪哥讓我們請你過去談點事,走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不能跟你們走。你們回去告訴豪哥,有時間我會去拜訪他的。今天不方便,就不去了。”我敷衍道,但是我自己也知道,根本就不可能三言兩語把他們糊弄走。
我以為豪哥是說笑的,剛想到這個逼,真的派人來找我了。
不過我內心冷笑不已,豪哥真的把我當成軟柿子了,只派了兩個人過來綁我。
就算我不叫公司的保安隊,我只要稍微掙扎一下,這兩個人就帶不走我。
如果我也是叫保安的話,這兩個人說不定還會被揍一頓,我們公司的保安也不是善茬。
這兩個人的臉迅速拉了下來,黑著臉一臉凶狠地說道:“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最好配合著點,不要逼我們跟你動粗,到時候我們要是把你碰傷,你可不要怪我們。”
“你們看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里是我們公司,你們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馬上叫保安把你們趕出去。”我的態度強硬起來,這都打上門了,再沒有退路了,必須跟他們拼命了。
高大的男人輕蔑地冷笑道:“保安?你可以試著叫一下你們的保安,看看哪個會替你出頭。”
另一個男人,也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我猛然意識到,他們能旁若無人直接闖進來,一定是被默許的。
估計劉金已經給保安隊長打好了招呼,讓他們不要插手,對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所以這兩個不速之客才能准確無誤,而且堂而皇之出現在我面前。
但是我還是不死心,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保安部的座機。電話鈴聲響了幾聲,有人接通了電話。
“喂,保安部嗎?我是營銷部經理李陽,馬上來幾個人,我辦公室來了幾個黑社會的搞事,你們來人把他們趕走。”我對著話筒說道,還抱著幾分僥幸心理。
接電話的人說:“噢,我們保安部的人都出去了,現在就我一個人值班。李經理,你稍微等等吧,等我們隊長回來了我告訴他,他會派人去處理的。”
媽蛋,都出去了,這麼巧嗎?糊弄鬼去吧。看來劉金的確已經給保安隊長打過招呼了,這些人是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這狗日的劉金,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從公司踢出去了。
“怎麼樣,你們的保安什麼時候到?我們等著被趕出去了。”高大壯的男人輕蔑地冷笑道。
我拉開抽屜,想找個防身的東西,可是抽屜里除了文件和圓珠筆,什麼都沒有,趁手的只有桌上的煙灰缸了,抓起來拎在了手里。
求人不如求己,今天就算是被打死,我也要死在辦公室里,事情搞大了,我看他劉金怎麼收場。
我說道:“老子不跟你們走,有種就綁了我。”
“呵呵,寧死不屈啊,那我們就不跟你客氣了。”高大壯的男人冷笑著說道,兩個人一起向我威逼了過來。
高大壯的男人伸手過來抓我的脖子,我拼盡全力把手里的煙灰缸砸向他的腦袋。
這回我是下了死手,他們不經允許進入我的辦公室,還要大白天的綁架我,打死了坐牢我都認了。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意識到,有些底线是不能冒犯的,包括你劉金和豪哥,一旦越界,那就是你死我活。
這兩個人沒想到我居然敢先下手,高大壯的男人被我一煙灰缸拍在臉上,鼻子都被打歪了,鼻血冒了出來,一邊臉幾乎變型了,眼前一黑,差點就暈厥過去。
“王八蛋,你敢跟我們動手,老子弄死你。”另外一個身材稍微瘦削點的男人咬牙切齒地喝罵道,一拳向我的眼睛打了過來。
我躲閃不及,被一拳打在臉上,感覺臉都腫了,牙齒松動,牙齦也出血了,一陣頭暈眼花。
媽的,跟狗日的拼了,我手里的煙灰缸已經碎了,但是更加鋒利,甩手又掄起煙灰缸朝瘦削點的家伙砸了過去。
這家伙身體倒是很靈活,一側身,煙灰缸沒砸到他的腦袋,砸在了肩膀上,破碎斷裂的煙灰缸刺入他的肩胛骨,鮮血頓時噴涌出來。
“臥槽,狗日的真敢下手,老子真是小看你了。”
我估計豪哥認為我是一個軟柿子,再加上這里又是劉金的主場,所以他才只派了這兩個人過來綁我。
媽的,我現在也佩服豪哥的膽子,竟然真的敢派人光明正大來這里抓我。
難道他就不怕我報警嗎?現在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豪哥,這個家伙在白道里面絕對有人,否則他絕對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就是不知道豪哥在白道認識的人,是不是比靳偉牛逼。
不過很快就搖了搖頭,如果靳偉認識,比靳偉還要牛逼的人,劉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請得動?
就在這個時候,高大壯的男人反應了過來,直接一拳轟在了我的鼻梁上。
我被他一拳給撂倒在地,這家伙衝上來照准我的腰眼又是一腳,踹得我差點岔過氣去。
媽的,拼了,我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抄起自己坐的椅子,掄起來又是一下子砸在高大壯的男人腦袋上。
椅子很沉重,又是鋼管的,這一家伙砸下去,就算是泰森也受不了。
高大壯的男人被我一椅子砸得頭暈目眩,腦袋開花,身體歪歪扭扭兩下,翻了個白眼倒在了地上。
“來,你媽的,來呀,看看今天誰能站在這里。”我拎著椅子衝著剩下這個瘦削的家伙吼道。
這家伙也有點害怕了,他沒想到我真的敢拼命,態度會如此強硬,他們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然而形勢的發展卻出乎意料,我不僅劇烈反抗,而且他們二打一居然沒占到便宜。
一時也有點手足無措了,到底是戰還是走,這小子也拿不准了。
此刻綜合辦公區的人都被驚動了,一個個站在辦公室外面看熱鬧,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是沒有一個人進來幫忙。
就連我最器重的幾個新人也只是在外面觀戰,絲毫沒有進來幫手的意思。
“小子,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豪哥會弄死你的,不信咱們走著瞧。”瘦削的男人開始虛張聲勢。
我滿臉都是血,口腔里的血液也流了出來,笑起來格外的瘮人,說道:“想弄死我你們就來吧,不過在我被弄死之前,老子先弄死你們兩個。”
說著我抄起椅子,又一次照著高大壯的男人小腿砸了下去,先把這狗日的腿打折了,免得他一會醒過來變本加厲報復。
“你,住手,有話好好說。”這家伙終於害怕了,因為他看到一個比他還不怕死的。
他們做事說穿了也是為了賺錢,本身跟我並沒有深仇大恨,犯不著把自己的小命搭進來。
我猙獰地笑道:“怎麼,你也會害怕?你們不是黑社會嗎,不是很黑嗎?來嘛,咱們兩個繼續,看誰先倒下去。”
“你這個瘋子,至於嗎?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們也是替人做事,犯不著這樣。”瘦削的男人話鋒也軟了。
我說:“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是你們自己滾蛋,還是我打電話報警,大家一起去派出所?”
“算了算了,反正各有損傷,我們走,你繼續上班。不過兄弟,我可提醒你,這回你徹底得罪了豪哥,不可能跟你善了,你自己做好准備吧。”瘦削的男人繼續威脅道,意思是我惹不起他們,現在只是暫時妥協。
我冷笑道:“冤有頭債有主,人被逼急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既然你們不肯放過我,那我先滅了你再說。”
說完我抄起凳子又殺了過去,這兩個人絕對不能就這麼走了,他們一走,豪哥肯定會叫來更多的人瘋狂報復。
這回我是殺紅眼了,剛才吃了幾拳,徹底把我的血性激發出來了,尤其看到這麼多同事只是在觀戰,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的意思,我的心徹底寒了。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動物,誰會去真的關心別人的死活。
他人是指望不上的,生死關頭人都只能靠自己了。
掄起椅子,我兜頭照准這家伙的腦袋砸了下去。
這小子躲閃不及,伸出一只胳膊來抵擋,椅子的鋼管砸在他的胳膊上,只聽到咔嚓一聲,然後是一聲慘叫,這小子的胳膊被鋼管給砸骨折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疼得頭上全是冷汗。
“王八蛋,你瘋了嗎?真想弄死老子。”瘦削的男人疼得牙齒打顫,哆哆嗦嗦地喊道,眼神里全是驚恐之色。
這時候我確實有點瘋狂,掄起椅子兜頭又砸了下去,這次我是真想先搞殘他再說。
媽的,已經到了這份上了,再妥協退讓也沒有余地了,只能跟他們玩命了。
這家伙在地上一個驢打滾,拼盡全部力量躲開了這一椅子,真要被我砸到腦袋上,砸不死也要砸出個腦震蕩來。
反正我是豁出去了,這時候腦子里什麼都沒想,就想著人不能別人欺負。
誰要欺負我,老子就跟他干到底。
其實我這幾天一直被劉金欺負了,心中有氣,平原無故加了好幾天班,現在我心中積攢的怨氣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椅子狠狠地砸在地板上,都擦出了火星子,看得外面觀戰的人都驚出一聲冷汗,誰能看得出平時不聲不響的我下手會這麼狠呢。
躲開了這一下子,瘦削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一只胳膊被打骨折耷拉著,根本使不上力氣,滿臉驚恐地看著我,伸出另外一只手喊道:“停,停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不是要弄死我嗎。來呀,看誰先弄死誰。”我怒氣衝天地嘶吼道,心底下了決心,今天絕對不能給他機會豎著走出去。
這家伙膽戰心驚地說道:“我們沒想弄死你,是豪哥請你過去議事。你不去就不去,何苦要跟我們拼命。就算你要拼命,也應該去找豪哥,而不是我們,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的,何必下死手。”
“豪哥?”我冷笑道:“抬出豪哥嚇唬我是吧?我認識他是誰,我又沒睡他老婆,他跟我有什麼仇隙?”
這家伙也不清楚豪哥為什麼找上我,磕磕巴巴說道:“我不清楚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反正我們來找你是他的意思,你有什麼話跟他直接說吧。我們馬上離開這里,這件事就算過去了,這總可以了吧?”
現在關系已經鬧僵了,豪哥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會輕易放過我,接下來就是善後的問題了,我大腦正飛快地運轉著,這時候原本躲起來的保安部隊長童路帶著幾個保安終於出現了,分開人群走到我辦公室門口,往里面看了一眼,推開門走了進來。
“李經理,這……這是怎麼回事?”童路看著地上躺著一個,另外一個被我用椅子逼到了牆角,故意裝得一臉納悶地問道。
我輕蔑地笑了一聲,反諷道:“童隊長,你終於肯出現了。這里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回去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童路尷尬地低下頭咳嗽了一聲,訕訕地笑道:“李經理這是什麼意思,我有點聽不懂。我們復雜公司的安全防衛工作,保護正常的工作秩序,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呢。”
“那我問你,這兩個人是怎麼進來的?他們在我辦公室已經鬧騰了這麼長時間,你們在哪里?是不是我被他們直接從公司綁架走了,你們也可以裝作視而不見。倒是他們被我打趴下了,你們出現了,來的可真是時候。”我逼視道,對這些吃里扒外的東西十分的憤恨和厭惡。
咳咳,童路干咳了兩聲,一臉的尷尬,這兩個人自然是他們放進來的,任由非本公司人員出入不加盤問,還出了事,這的確是保安部的責任,而且我也受了傷,滿嘴滿臉都是血,這事拿到大會上討論也說不過去。
我好端端待在自己辦公室里,無故被人毆打,保安卻遲遲不見出現,揪住這一點,他這個保安隊長逃脫不了干系,是要背負責任的。
童路敷衍道:“現在已經出事了,人也被你打傷,你自己同樣受了傷,我看還是先抓緊時間處理問題,你們去醫院處理過傷口之後我們再追究責任,如何?”
等到那時候追究責任已經晚了,有劉金這個混蛋在背後搗鬼,高層肯定會先處理我,搞不好就要給我開除掉。
而且我現在去醫院,萬一豪哥再派人到醫院綁了我,誰來保護我呢?
我敢指望這些保安嗎?
我冷聲道:“童隊長,這里交給你了,馬上報警處理,我這就過去找劉總。”
“你找劉總干什麼?這跟劉總有什麼關系呢,我看還是先送你去醫院救治吧,你看你,一身都是血。”童路說道。
我沒理他,摸出手機准備報警。
童路一把攔住我,說道:“李經理,給兄弟點面子,這事就不要報警了,我們內部能處理好。一旦警察來到公司里,影響了公司正常運轉,老板怪罪下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