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徐正氣閉關苦修了三日,谷憶白被冰凍成冰人,宮本優伊等女在山洞中日夜守候兩人,日子過的是日漸慘淡,眾美幾日未進油鹽,力氣漸無。
三日後,卻仍不見徐正氣回醒。眾女大急,卻也無可奈何,最後宮本優伊吩咐眾女,輪流看守。眾美望穿秋水,只盼徐正氣早一刻醒來。
其實我早就醒了。
但我卻沒臉見人。
虧得我平時自吹自擂,說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卻叫那殺千刀的僵屍王在我眼皮子底下將谷憶白打成活死人。
我漸愧,我有罪,我恨自己貪得無厭。
若非覬覦僵屍王那件護身寶甲,我早就僵屍王殺死了,屍王一死,哪里還會發生後來的那麼多事啊。
白貞的死已經令我後悔至極,畢竟她是我徒弟唯一喜歡上的女人。
卻因我的麻痹大意,徒弟被俘,白貞重傷不治而死。
長這麼大我頭一回品嘗到生離死別的痛苦滋味。
如果谷憶白就這麼去了,那對我的自信心將是莫大的打擊。
也許,從此以後我會墮落,會走火入魔。
身邊宮本幾個女人正焦急地盼望著我的醒轉,可我若不好生反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吸取教訓,怎對得起還是活死人的谷憶白呢?
第二天,我睜開了眼。
眾美驚呼一聲,撲到我身上,“徐郎,想死我們了,你沒事吧。”
我一一摟過眾女,安慰道,“沒事,我沒事,功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伊莉沙白頗為內疚地說:“谷姐姐還能醒過來麼?”
“能,一定能的。”
我伸手往懷里一掏,“咦,我的那本《奧母仙術》哪里去了?”
“是這本麼?”
宮本優伊遞過一本書,“我見它從你懷里掉了出來,撿起來看了看。”
“看得懂麼?”
宮本優伊搖搖頭,她見識淺,武藝微弱,對這等深奧的東西幾乎完全看不懂。
我急急地翻到冰凍術的解凍篇,上面詳細地記載了被冰凍人的解救之術:凡被冰凍者,若想起死回生,首先必須要一個功力百年以上,練的是純陽內功的武林高手施法。
將患者置於火山溶岩洞的千年玄精柱上,再以回陽丹服用,經施術者催服,患者方可醒轉。
回陽丹制法:萬年火龍內丹一顆、海底千年冰魄石一塊、首陽山萬年朝露一瓶,混於一丹爐之中,煉制十年才可丹成。
傳說在日本島南方千里之外的火龍島上,有一群萬年火龍,殺死火龍可得萬年火龍內丹。
傳說日本島北方千里之外的海底一萬里深處,有千年冰魄石,奇寒無比。
傳說日本島東方千里之外的首陽島上有座首陽山,首陽山山頂有萬年朝露,歷經萬年而不干。
看了這短短一小篇文字,我一陣虛脫,委頓在地。
想不到要想救活谷憶白非但要歷經千辛萬苦,還要歷經十年時光。
我目光呆滯,整個人神游物外。
“怎麼了?”
宮本優伊好奇地拿起了我手中的《奧母仙術》正好看到解救篇。
這一看,方才知道自己的男人為何會失魂落魄了。
眾女都擠過來看,一時間大家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伊莉沙白突然一巴掌將男人打倒在地上。眾人懵了,我也傻眼了。我還從來沒被女人打過,想不到她竟敢打我!
“你干什麼?”
宮本優伊推了她一把。
伊莉沙白不理優伊,只是怒聲叱罵道:“想不到我伊莉沙白瞎了眼,竟然會跟了你這麼一個沒用的男人。不就是十年時間麼?十年又怎麼了?只要谷姐姐能活過來,哪怕是一百年,你也應該去做。像你這樣垂頭喪氣毫無斗志,怎麼去把谷姐姐救醒?你不是還要去救你另外幾個養母麼?她們身處敵手,每日不知要受多少罪,吃多少苦,你還好意思在這里垂頭喪氣。你說,你還是男人麼你?”
伊莉沙白一通亂罵,邊罵還邊打。看得眾女都傻了眼,連宮本優伊也忘了去拉住她。
“哈哈哈,罵的好,罵的好,打的妙,打的妙啊。”
我猛地站起身來,伊莉沙白被我一撞,身子斜斜地倒在了地上,被男人霸氣的狂笑聲嚇得痴了。
“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人生哪里會沒有一點坎坷?是我徐正氣經的事太少了,我太不懂事了。謝謝,謝謝你,莉莉,是你點醒了我呀!”
我抱起伊莉沙白,感激的熱吻落在她的臉頰上。
“我徐正氣向天發誓,畢生都將永不言敗,誓要奮斗到底!”
女人們目眩神迷,男人仿佛突然間變得更加威猛高大了,偉岸的身材更顯寬厚了,他就像天地間不可戰勝的戰神,令人幾欲跪倒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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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盡快救回名玉兒等人,眾女一致要求在山洞中長住。
我想想也是,她們幾乎毫無武功,就算去了也只會拖我的後腿,還不如躲在這山洞里安穩呢。
於是我三番五次潛進城里,偷出糧食和衣物被褥,將山洞布置的就像一個新房一樣暖和。
眾美在山洞里搭起了鍋灶,暖爐,我又找來巨石,做了石床石桌石凳,將眾女安定在這渺無人煙的古老森林之中。
為防備有人發現,或有動物襲擊,我在洞口外布下一個逍遙迷魂陣,陣中又布下機關。
將走陣之法又詳詳細細地給眾女解說了一遍,道:“平時盡量不要進陣,萬一發生意外,大家可以按照我教的法子走出陣來。”
眾女點頭照辦。
我仔細打量了山洞一番。這洞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倒像是陝北的窯洞,里頭溫暖如春,各類糧食食物干米足夠眾女吃上半年的。
“夫人們,為夫救人去了。”
我朝迎送而出的眾女深深一躬。
眾女眼含熱淚,都知我這一去是九死一生,生怕將來再也無相見之日,一時間哭得稀里花啦。
“夫人們,哭什麼?難道你們都不相信我能回來麼?”
伊莉沙白當即脫口而出,“徐郎,我相信你。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我又望向眾女,眾女道:“徐郎,你要小心哪。”
“徐郎,你走了我回想你的,你可要找點帶養母們回來喲。”……
甚至連平日一句話也不敢跟我說的周小美也鼓勵道:“徐公子,早去早回。”
我深深的一點頭,俊目在每一個女人的臉上掠過,仿佛要將她們的容貌深深地刻在腦海里。
“夫人們,我去了,少則半月,多則一月,我必會回來。”
身子一拔,縱躍如飛而去。
眾美人兒美目含淚,俱都痴痴地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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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以來,我晝伏夜出,打探名玉兒等人的消息以及富士山的地形。
從倭人的士兵口里得知,名玉兒等人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作為供品送進了富士山火山洞里,進貢給了式神之母。
當時我嚇得一哆嗦,還以為名玉兒等人已經不在了呢。
幸而後來又得知收貢的式神之母並非是食人的野獸,名玉兒等人直少還有一线生還的希望。
期間我也去看過宮本秀伊幾次,果真如她姐姐優伊所說,這丫頭也對我芳心暗許了。
看見她每夜對月長嘆,以及那日漸消瘦的俏容,我幾欲衝進去將她摟在懷里好好安慰一番。
但好在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懵懂童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只是每夜遠遠的看她幾眼,以慰相思之苦。
倭人加大了防御力度,在富士山上竟然屯兵十八萬。
整個富士山上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若非我輕功了得,可以直飛而上,早就被人發現了。
饒是如此,我依然想不出一個萬全之計。
這一日我易容成一個普普通通的日本漢子向村民們打聽消息。村民們無意中說道,富士山山神已經有千余年沒有發怒了。
“山神發怒?那是什麼樣子?”
我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富士山是一座活火山,老人們幾代相傳,山頂其實是一個大大的洞口。火山噴發時,就是山神發怒之時。”
村民甲老神在在,看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我腦中靈光一閃,一拍腦門子。
唉,咋這麼笨呢。
既然從山洞里進不去,我何不從山洞火山口中直接下去呢?
也許,山洞之間是互通的。
這豈不省了許多工夫?
我大喜,困擾了自己七八天的難題迎刃而解,得意忘形之下我差點大喊大叫,在村民們異樣的眼光注視下,我不好意思地告辭而去。
當夜,我整裝而發,運起陸地飛行術,全力向上飛至天空三十丈處。這已經是我輕功的最大限度了,再高我也飛不上去了。
今夜月色不明不暗,細細的彎月牙兒斜掛西山,遠遠的好似富士山邊缺了一角。
我施展輕功飛至山頂百丈處,不得不落下再次往上縱去。
幸好山頂附近因為北風太大,已經無人可以站立,而沒有日本士兵把守,否則我這一回一定露餡了。
往上又飛上二三十丈,狂風欲演欲烈,我只能靠四肢來攀登。北風呼號中,我舉步唯堅,不時以手死死抓住岩石一角,以防身體被狂風刮走。
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山頂。山頂是空非實,越靠近越滾燙。我正要向火山口內看去,沒想到一股熱浪襲來,驚得我差點被北風刮走。
急忙將龍力盾運起,將周身護住,又暗中使了千斤墜之法,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我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運起目力,這才敢再次往火山洞內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差點害我驚呼出口。
列位看官可知我看到了什麼?
只見洞底之中似有幾個裸體女人絞纏在一起,這還不至於叫我驚訝,只是我無意中看到其中一個女人的臉面。
不是那號稱武林第一美人的玉觀音名玉兒還能是誰?
天哪,怎麼可能,她可是我的“大娘”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