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這幾天是解婧最為悲傷無助的時候,因為擔心父親病情,她四處奔走尋人幫忙,就連老公也沒有時間聯系,然而在那個緊張的時間點,能幫到解婧的也是寥寥無幾,除了余柳薇和吳德之外,大多都是避而不見,並且隨著研究的層層深入,專家發現這個病毒的殺傷力非同小可,並且具有很強的傳染性,所以管控也越發嚴格起來。
解婧以及許婉玉作為解瑜的直系親屬,雖然在他發病的時候都因為工作的原因,沒有直接接觸過,但是這種事情畢竟說不清楚,上面依然還是懷疑她們兩個有攜帶病毒的可能性,所以便把她們隔離在了家里,她們雖不情願,卻也只能服從安排。
然而小區里配備的食物卻很差勁,只有最便宜的方便面,她們母女兩人本就身體不好,若是一直吃這種東西的話,身體肯定會越來越虛弱,再加上擔心過度,極可能也會病倒,然而她們此刻卻是一心牽掛著醫院里的親人,根本就沒有心情去計較這個,幸好家里還有一些雞蛋,勉強可以補充營養。
這個時候遠在異地的余學君因為要事纏身,一時之間也無法回來,再加上害怕面對老婆那悲傷無助的情緒,因此也不敢和她聯系,這卻是更加加深了解婧的無助,讓她感到了無盡的絕望和淒涼。
幸好吳德與余柳薇經常會帶給她們關於解瑜的消息,這才讓她們母女二人有了一些寄托。
然而這份寄托很快就又煙消雲散,一個星期之後,余柳薇打電話告訴她們,解瑜因為搶救無效而死亡,許婉玉聽到這個消息立刻便昏了過去,解婧也是傷心絕望到了極點,作為女人,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有個依靠,所以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公,可是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也是沒有接通,只能先想辦法先照顧昏迷的母親,幸好母親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昏睡了一會就醒了過來,可是淚水卻一直停不下來。
兩個小時以後,老公終於給自己回了電話,他興奮地告訴解婧他那邊終於勝訴了,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然而解婧現在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和父親的離世比起來完全就是無足輕重,而老公卻是因為這事而忽略了自己,解婧心中悲苦,忍不住哭了出來。
余學君聽到解婧的哭聲,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不對,趕緊向她詢問家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解婧這才哭著把父親離世的消息告訴了老公,余學君聽完之後也是十分震驚,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告訴解婧讓她放心,自己馬上回來,解婧雖然什麼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可是聽到老公的保證,她心里終於有了一些安全感,慢慢燃起了一絲希望。
然而幾個小時之後,她的這份希望最終還是破滅了,余學君打來電話告訴自己,因為江城封城的關系,他被擋在外面回不來了,解婧雖然知道這是他們無法改變的事情,可是心里還是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絲失望,失望過後,便是無助和絕望。
或許是這段時間得到了很多吳德的幫助,解婧心里已經把他當成了很好的朋友,覺得有他在的話,自己很有安全感,在這種情況之下,解婧鬼事神差地就想到了吳德,然後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解婧心里一暖,將自記這段時間憋在心里的壓抑,全都向他傾訴了出來。
吳德一邊聽,一邊為她開導,讓她不要傷心,並且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都會毫無保留地保護她,陪伴她的。
解婧雖然覺得他這話很可能只是在安慰自己,沒有多少可信度,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聽完之後還是十分開心,兩個人就這樣一直聊了一個小時左右,吳德說自己還要和余柳薇一起去參加江城衛視的春晚,他們這才依依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中午,吳德又打來了電話,解婧剛接聽,吳德便神秘地對她說道:“你把門打開,我和小薇過來了。”
解婧將信將疑地打開房門,果然看到吳德和余柳薇站在自家門口,心里一驚,卻是難掩喜悅:“你們怎麼來了?”
吳德趕緊的說道:“當然是因為關心你了。”
解婧疑惑道:“可是現在我們這里隔離了,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余柳薇解釋道:“昨天公公聽說了伯父的事情,就一直十分擔心你和他母,說什麼也要過來探望一下,只是因為你們小區被隔離了,所以我們走了很多關系去辦了一張通行證,這才耽誤了一天的時間,直到現在才到。”
解婧又問道:“那你們就不怕我這里有病毒嗎?”
她被隔離之後,給之前的很多同事或是朋友打過電話,想讓他們幫忙打聽父親的病況,或是給自己送點物資過來,可是那些人都是含糊不清地以各種理由拒絕了解婧,她知道以那些人的能力,那些理由都不過是借口,他們真正怕的是自己身上有可能攜帶病毒,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吳德和余柳薇,竟然敢過來探望自己,這讓她十分感動。
余柳薇說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伯父患病以後,你和伯母就從來也沒接觸過他,所以是不可能從他那里攜帶病毒的,再者說了你們隔離的時間也差不多夠了,之前的核酸還都是我給做的,都是陰性,只是上面那些領導為了防患零於未然,以及堵住群眾的嘴巴,這才不得不這麼做的。”
解婧趕緊把他們兩個讓進屋里,又給他們倒了兩杯清水,這時余柳薇忽然問道:“對了嫂子,伯母的身體現在還好嗎?你之前不是在電話里說過,她昨天聽到伯父去世的消息之後昏過去了嗎?”
解婧趕緊說道:“對了小薇,現在正好你來了,快幫我看看媽的情況,她昨天忽然昏倒,可嚇死我了。”
余柳薇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伯母現在在哪我過去看看。”
解婧說道:“媽現在在臥室呢,從醒來以後就一直看著父親的照片發呆,我好害怕她會想不開啊。”
說著心里一急,又差點哭了出來,余柳薇說道:“放心吧嫂子,有我在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余柳薇正准備起身去看許婉玉的病情,解婧也趕緊起身准備和她一起過去,余柳薇見狀擺手說道:“嫂子,你就不用過來了,看病問診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安靜,所以人越少越好,你和公公就在這里等我吧。”
解婧想了一下,也只能點了點頭,繼而和吳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可是剛聊沒多大會,吳德的肚子卻忽然“咕嚕,咕嚕……”叫了起來,顯然是餓了。
解婧不禁問道:“你還沒吃飯嗎?”
吳德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說道:“為了辦這個通行證,我昨天奔走了一天,令天也是從早上忙到了現在,根本就時間吃飯。”
解婧聽完之後心里愈發感動,趕緊說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幫你弄點吃的。”
說完便起身去了廚房,然而家里卻僅剩下幾桶泡面和十幾枚雞蛋,解婧只能為他下了一桶泡面,又做了兩只荷包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吳德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家里只剩下這個了,你將就著吃吧!”
吳德詫異道:“你和許老師這幾天就一直吃的這個嗎?”
解婧無奈道:“是啊,隔離的這段時間一切都要從簡,社區就只給准備了這個,又便宜又方便,其實還不錯,不過你要是吃不習慣的話,也可以倒了,下次我再請你吃好的。”
解婧說完便想將其端走,吳德見狀卻是一把將之搶了過來,用筷子狠狠扒了一口,隨後說道:“再好吃的美味,和解科長做的比起來也是差了一些味道,我怎麼能舍得讓你倒掉呢?”
過了一會他又說道:“不過這些天,你和許老師兩個人一直吃這種食物,還是太委屈你們了,我明天就找人弄些物資過來。”
解婧趕緊擺手道:“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和母親吃的還習慣。”
吳德卻是語氣堅決地說道:“不行,在這件事情上面你一定要聽我的,你放心,不管多麻煩,我都一定會想辦法辦到的,再者說了你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也要為許老師的身體著想,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一直吃這種東西哪里行啊?”
解婧聽他態度如此強硬,完全不容絲毫質疑,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安全感,不由自主地便想答應,再聽他說到自己的母親,更是再無半點猶豫,鄭重地地點了點。
吳德吃完之應,又和解婧隨便聊了一個小時左右,余柳薇才從臥室里走了出來,解婧趕緊問道:“小薇,我媽現在的身體怎麼樣?嚴重嗎?”
余柳薇說道:“嫂子不用擔心,伯母只是有些貧血而已,再加上傷心過度,所以才昏倒了,我剛才和伯母聊了一會天,稍微開導了一下,現在她已經好多了,你就放心吧。”
解婧趕緊說道:“小薇,這一次真是多謝你了。”
余柳薇毫不在意地說道:“嫂子,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
解婧衝余柳薇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對吳德說道:“還有你,吳總,也多謝你了。”
吳德也擺了擺手:“小薇剛才說的是,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你以後也別的叫我吳總了,就叫我吳哥吧。”
解婧聞言一愣,顯得有些尷尬。
余柳薇立刻嫌棄似地說道:“公公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想讓嫂子叫你哥哥,真是好不害臊,我看叫你大爺還差不多。”
解婧也附合道:“小薇說的是,我以後叫你伯父吧。”
吳德倒是沒有勉強:“好,叫伯父也好,聽著終歸比吳總親近些。”
余柳薇又說道:“好了咱們該走了,今天是除夕,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等吳德他們二人走後,,解婧先去臥室查看了一下母親的情況,見她正在午睡,這才放心地退了出來,然後又撥通了婆婆的視頻電話,先是給二老拜了個年,隨後又和自己的兒子聊了一個下午,這才依依不舍得掛斷了電話。
解婧剛掛斷電話,自己老公就又打了過來,兩人先是互相關心了一下,反面又說起了隔離的事情,余學君也很快就發現了家里只有泡面吃的窘迫情況,因為擔心解婧還有岳母的身體狀況,他也是和吳德一樣,承諾要找江城的朋友給家里送些物資過來,解婧雖然嘴上說著不用,但是見到老公這麼可靠的樣子,心里還是很甜蜜。
第二天天才剛亮,吳德和余柳薇就又來了,這一次不光他們來了,反面還跟著一輛金杯車,里面滿滿裝的全是物資,隨行來的兩個工人足足搬了一個小時才終於搬完,里面有各種生肉以及糧油米面,就連冰箱都裝不下了,還有紙巾口罩之類的,並且還專門帶了十桶礦泉水,足夠解婧她們娘倆再用上半個多月的了。
在如今物資匱乏的時候,這無異於雪中送炭,並且他們還把父親的骨灰送過來了,這更是讓解婧感動不已,說什麼也要大展廚藝,好好款待吳德他們一番。
解婧的廚藝雖然和母親比起來還有一些差距,但是做出來的菜品卻也是色香味俱全,和一般的飯店比起來絲毫不落下風,只是喪事在前,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尤其是許婉玉,自從看到丈夫的骨灰之後,便一直泣不成聲,吳德眼見氣氛尷尬,也只是草草吃了幾口,又安慰了她們母女一番,便和余柳薇借口有事先離開了。
晚上許婉玉對解婧說,明天想為自己的丈夫辦一個小小的追悼會,解婧自然同意,並且把這個消息也告訴了余學君,讓他明天十點記得視頻參加。
可是還未等她開口,余學君卻率先自責道:“對不起,老婆,我聯系了很多江城的朋友,想讓他們幫你送些吃的過去,可……”他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解婧想起來昨天余學君信誓旦旦地讓自己放心,然而今天卻一副愧疚的樣子表示無能為力,這樣的反差再對比一下吳德的言出必行,心里難免有些小失落,不過她知道老公也不容易,肯定也是花費了大量心思幫助自己,只是沒有成功而已,所以為了避免老公會更加傷心自責,解婧完全沒有表露出來自己的失落,反而打開了家里的冰箱門,告訴他家里已經有吃的東西了,讓他不用擔心。
余學君自是滿心歡喜,不過他也知道家里那邊管控情況,所以十分好奇這些物資都是從哪里來的,解婧知道自己老公對吳德一向成見很深,所以就沒有把實情完全告訴他,只是說是小姑子余柳薇憑借自己醫生的身份托人送過來的,余學君也沒有多想,心里對妹妹也多了幾分感激之情,想著等自己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一下她。
這時解婧又把明天十點開追悼會的事情告訴了老公,讓他務必視頻參加,余學君趕緊答應下來,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忘記,隨後又關心了一下岳母的身體。
解婧把母親的情況和余學君簡單說了一下,隨後又告誡他現在疫情嚴重,讓他在外面也一定要做好防控,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余學君表示自己都記下了,又和老婆簡單聊了幾句,吸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的追悼會上,許婉玉一直抱著自己丈夫的骨灰盒放聲痛哭,因為太過傷心再次哭暈了過去,一向從容冷靜的解婧看著哭暈的母親,也是亂了分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幸好有老公的提醒,才想起來趕緊把母親扶回了臥室休息。
余學君雖然不在跟前,卻也沒有閒著,趕緊撥通了妹妹的電話,讓她過來幫忙查看一下岳母的病情,余柳薇雖然正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卻還是很干脆就答應了下來。
余學君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知了自己的老婆,讓她不要擔心,可解婧因為傷心,卻只是答應了一聲沒再答話,就這麼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余柳薇安排的同事才過來接走了許婉玉,解婧因為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晚上余學君又打來了電話關心岳母的病情,解婧告訴他,自己母親現在身體十分虛弱,只能先住院調養一段時間了,說完了母親的病情,隨後又哭著對余學君說道:“君哥我現在好害怕啊,好需要你陪在我身邊,沒有你的話,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余學君看著視頻里的老婆,她已經褪下了那副雷厲風行,高冷堅強的外衣,變成了一個柔弱平凡的女人,岳父病逝,岳母病倒,對她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如今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讓她從傷心無助,逐漸演變成了恐懼絕望,她也需要一個寬厚的肩膀來讓自己依靠。
余學君無疑是她最大的依靠,只可惜相隔兩地不能回來,也只能勸慰道:“老婆,你一定要堅強下去,我和兒子雖然不在你的身邊,但是我們都會默默地支持你的。”
解婧點了點頭,便掛斷了電話。
這個時候余學君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希望她能去自己家陪伴解婧幾天,好讓她有個伴兒,不至於這麼傷心,不過這樣對余柳薇來說可能會有些麻煩,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卻沒想到余柳薇想也沒想,立刻便答應了下來。
余學君對她萬分感激,心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謝謝妹妹,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使他不說,余柳薇也已經計劃好要去陪伴嫂子幾天了,並且還帶了一個余學君最不想見到的人,此時已經到了他家門口。
所以余學君剛掛斷電話,解婧家里的門鈴就響了起來,她打開門便看到了吳德和余柳薇,心里雖然還是十分悲傷,卻也有一些小欣喜,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余柳薇說道:“剛才哥哥打電話給我說,害怕你會和伯母一樣因為悲傷過度而病倒,所以讓我過來陪你幾天,公公知道以了後,立刻就開車把我送過來了,當然他也是擔心你的身體,想過來探望一下。”
解婧趕緊將他們讓了進來,並且感激地說道:“真是多謝你們了,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你們的話,我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吳德隨口說道:“小婧,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咱們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你說是不是啊,小薇?”
余柳薇連忙附和道:“公公說的太對了,嫂子你就別再見外了……”
她剛說完,包包里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來電號碼,趕緊按下了接聽鍵,越聽臉色越發凝重,只是說了一聲:“好,我明白了,現在就趕回去。”
解婧見余柳薇面色凝重,忍不住開問道:“怎麼了小薇?”
余柳薇說道:“我們醫院剛才接了一個急診,好像挺嚴重的,我得回去處理一下。”
吳德說道:“那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余柳薇搖了搖頭:“醫院那邊的病人確實很重要,不過我嫂子也同樣重要,你留在這里這里幫我照顧好嫂子就行了,把車鑰匙給我,我自己可以去。”
吳德也沒有再做挽留,便將自己的鑰匙遞給余柳薇,隨後關心道:“那好,你一路上千萬小心。”
余柳薇接過鑰匙,只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家里只剩下吳德與解婧兩人,氣氛忽然有些尷尬,過了一會,吳德忽然開口說道:“那個……小婧,你這里還有吃的嗎?我肚子有些餓了。”
解婧趕緊說道:“正好我也有些餓了,你等一下啊,我去廚屋做點吃的。”
吳德說道:“那太好了,上次走得匆忙,都沒有機會好好嘗一下你的手藝,令天一定要飽一飽口福。”
時間不長,解婧做好了四樣小菜,從廚房端了出來,對吳德說道:“都是比較普通的家常小菜,希望吳總不要嫌棄。”
吳德笑道:“哪里哪里,這幾樣小菜雖然普通,可是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是美味,我怎麼會嫌棄呢?”
他頓了頓忽又說道:“對了,你怎麼又叫我吳總了,之前不是說好了要叫吳哥的嗎?”
解婧愣了一下,趕緊說道:“你是小薇的公公,我那樣叫豈不是亂了輩分,還是叫你伯父吧。”
吳德沒再強求:“叫他伯父也好,叫伯父也好。”
他說著忽然夾了一筷子面前的小菜,放進嘴里咀嚼起來,隨後贊道:“果然是極品美味,只是有菜無酒稍微有些可惜。”
解婧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煩心的事,聽了吳德的話,也是起了借酒消愁的念頭,隨即說道:“是啊,可惜了,要是有點酒就好了。”
吳德趕緊說道:“其實我上次送物資的時候,帶了一箱酒過來,本來是想送給那兩個搬運工人的,可惜他們都不渴酒,所以就留在了這里,大侄女要是不嫌的話,咱們就喝那個吧。”
解婧沒有意見點頭說好。於是吳德起身去了廚房,將之前留在這里的那箱白酒取了出來,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吃飯,很快已是半醺微醉。
有人認為距離會產生美,然而實際上距離產生的只是疏遠,只有陪伴才能產生真正的美,尤其是在一個人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那樣的陪伴更是事半功倍。
現在的解婧就是這樣,並且她現在又喝了些酒,變得更加感性,出於對吳德的感激,幾乎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最為知心的朋友,兩個人討論的話題也是越來越放的開。
解婧又喝了一杯酒,面色變得愈發紅潤,似乎已經忘卻了自己的煩惱,忽然對吳德說道:“對了你兒子守成呢?怎麼好像自從他和小薇結婚之後,我就再也沒看到過他啊?”
吳德嘆了口氣說道:“唉,別提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了,我去年把國外的分公司交給他來打理,可是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出了一大堆問題,所以剛結完婚就出國去收拾爛攤子了。”
吳德說到這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似乎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十分失望,隨後將自己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盯著解婧說道:“我要是有個像大侄女這樣的女兒就好了,什麼事都能獨當一面,根本就不用我操心。”
解婧半開玩笑地說道:“既然你對守成這麼失望,不行就再生一個,膈……”說道這阿里,忽然打了一個酒嗝。
吳德故作可憐地說道:“我老婆都已經死去好多年了,我還能找誰生去啊?再者說了我年齡都這麼大了,就是想生,現在能不能生還不一定呢?”
解婧聞言,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酒店隔壁聽到吳德和人偷情的事情,那瘋狂的聲音,簡直比自己的老公還要厲害數倍,還有之前喝醉酒的時候,曾經見識過他的陽具,那樣雄壯無比的輪廓,怎麼可能生不出來孩子?
解婧想到此處,心里忽然升起一陣羞澀,面色也是的更加紅潤,她幽幽說道:“伯母雖然去了,但是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續個弦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估計只要你想的話,會有大把的女人往你身上貼吧。”
吳德說道:“想再找一個確實容易,但是想找一個看得上眼的卻是太難了。”
解婧說道:“沒想到你眼光還挺高的,你說說看想找個什麼樣的,沒准我能幫你介紹介紹呢。”
吳德意有所指地說道:“之前我還真是沒有目標,本打算後半輩子就這麼過去了,可是當我見到她之後,忽然覺得自己的春天又來了,我要是想找新老婆的話,一定要找個她那樣的女人。”
解婧忽然有了興趣,忍不住追問道:“那個她是誰啊我認識嗎?”
吳德忽然盯著解婧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難道解科長還看不出來嗎?”
解婧聞言,當然已經猜到了吳德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心里頓時砰砰亂跳,趕緊對他說道:“我已經是有老公的人了,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
吳德看到解婧面色凝重,知道不能冒進,趕緊打了個哈哈說道:“我剛才是給你開玩笑的,希望大侄女不要介意。”
聽了吳德的解釋,解婧的臉色雖然稍微緩解了一些,可還是有些凝重:“我看伯父有可能是喝醉了,我去給你倒點茶水醒醒酒。”
吳德趕緊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半眯著眼睛對解婧說道:“我確實有些醉了,需要喝點茶水解解酒,那就麻煩大侄女了。”
解婧雖然沒再追究,可是看到吳德剛才那副知重其事的模樣,她也可以斷定,這個男人剛才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正地看上了自己,然而自己早就已經有了老公,和他是萬萬不可能的,即使自己沒有結婚,出於年齡,三觀……
等等因素的考慮,她也不會選擇吳德,只可能會和他成為好朋友。
等解婧做好茶水出來,發現余柳薇也已經回來了,只見她面色憔悴,一身是汗,顯得十分疲累,解婧趕緊為她倒了一杯茶水,隨後問道:“小薇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累成這樣?”
余柳薇喝了一口茶水,這才緩緩說道:“剛做完一台手術,快要累死我了。”
解婧說道:“你也餓了吧,我再去給你做些吃的吧。”
余柳薇說道:“不用了,我在醫院里已經吃過了,現在只想休息。”
吳德說道:“那好,那你們先你息吧,我明天再過來。”
吳德說完便要離開,余柳薇卻是立刻拉住了他,並且說道:“我剛開車進了小區,小區的大門就開始關閉了,你現在還往哪里走啊?再者說了你剛才還喝了不少的酒,現在開車回去,不是找死嗎?”
吳德說道:“那可怎麼辦啊?你們兩個女的住在這里,我要是不離開的話,感覺不方便啊。”
余柳薇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總不能現在讓你出去露宿街頭吧,你說是不是啊?嫂子。”
解婧知道雖然讓吳德留宿家里有諸多不便,可是余柳薇說的也沒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現在把他趕出去露宿街頭,畢竟他是來幫助自己的,並且喝酒也是陪自己一起喝的,只能點頭應允:“小薇說的沒錯,現在天已經這麼晚了,你又喝了酒,我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出去,還是先在我家留宿一宿吧,我們家雖然不大,卻也是住的下三個人的,這樣,我和小薇在一起,把次臥騰出來給你住就好了。”
“那好吧,只能打擾你們了。”吳德看似勉強,心里卻十分高興。
余柳薇因為剛做完手術,洗完澡之後就倒在床空睡著了,解婧洗完澡回來的時候,特意把臥室的門從里面鎖死了,因為她害怕會和自己生日那天一樣,再次鬧出酒後亂性的事情。
然而解婧半夜醒來,卻是忽然發現睡在自己旁邊的余柳薇不見了,臥室的門也被打開了,她頓時大驚失色,趕緊爬起來想要去找余柳薇,卻是又忽然聽到隔壁的次臥里傳出了一陣異樣的聲音,那聲音百轉平回,柔媚無比,好像是女人的呻吟,而這個聲音和余柳薇聽起來似乎一模一樣,同時還有一陣陣激烈的皮肉相撞聲。
解婧之前曾在酒店的隔壁聽到過吳德與別人偷情的聲音,對這個聲音自然不會陌生,只是解婧難以想象,吳德竟然會在她家里與自己兒媳婦偷情,這真是駭久聽聞。
解婧不禁暗想道:“難道吳德這也是和我生日那天一樣,因為喝醉了酒誤把小薇當成了是自已的女人?”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猜想大錯特錯。
只聽吳德興奮地大喊道:“好兒媳,爸爸操的你爽不爽?”
“原來吳德知道和自己苟合的對象是兒媳婦余柳薇,那他竟然還敢做出這種有違天倫的事情,真實恬不知恥。”解婧暗想道。
此時卻聽余柳薇媚笑著回答道:“啊!好爸爸……好厲害……你,你把乖女兒快要插死了……人家,人家那里已經完全變成了你的形狀……等守成回來要把人家給休掉了。”
解婧一時愕然,原來小薇他知道自己偷情的對象是誰,聽他們的對話,完全不像是被強迫的,並且好像已經苟合了很長一段時間,若不是親耳聽到,解婧是絕對不會相信他們公媳兩人背地里竟然還有這種關系。
解婧本想起身過去制止他們,並且還要把他們訓斥一頓,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可是又害怕會因此弄巧成拙,以後別說是親戚,就連見面都會尷尬。
她只能和之前在酒店一樣,用被子蒙上自己的腦袋,想要阻止那種聲音傳進自己的耳朵,然而那樣聲音卻是穿透性極強,她的行為完全沒有任何效果,只能這樣一直靜靜聽著。
吳德就這麼和余柳薇一直做了兩個多小時,才慢慢停了下來,解婧都已經聽得快要睡著了,她喘了口粗氣,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掛滿了細汗,趕緊爬起來取了一條毛巾,迅速將自己身上的香汗擦掉,當她擦到自己私處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那里也已經濕潤了,掛滿了動情的春水。
解婧俏臉一紅,趕緊把那里的春水擦拭干淨,隨後倒頭便睡,這一晚上她腦子里亂老八糟的,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只不過醒過來的時候都記不清了。
她剛醒來,就看到小姑子余柳薇正饒有趣味的盯著自己,解婧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小薇,你在做什麼呢?”
余柳薇卻是不答反問:“嫂子,你剛才做夢夢到我哥了嗎?”
解婧仔細地想了想,因為聽到吳德和余柳薇苟合的聲音,自己晚上確實做了春夢,只是那個身影十分模糊,她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老公,於是也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啊?”
余柳薇說道:“因為我剛才聽到你說夢話了,說得好像是好粗,好大,老公愛我……之類的。”
解婧俏臉微微一紅,趕緊打斷了余柳薇的話:“先別說這個了,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問你。”
余柳薇說道:“什麼事情?嫂子想問就問吧。”
“你和吳德到底是什麼關系?”解婧試探性地問道。
余柳薇說道:“當然是公媳關系了,還能是什麼關系啊?”
解婧說道:“你不用再隱瞞了,昨天晚上你們做的事情我都聽到了。”
余柳薇微微有些變色:“你昨晚都聽到了?”
解婧點了點頭,隨後又義正言辭地說道:“你要知道他是你的公公,你丈夫的父親,你怎麼能和他做出這種事情呢?這可是亂倫啊!”
余柳薇幽幽說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都知道。”
解婧問道:“那你還這樣做?”
余柳薇嘆了口氣說道:“唉……嫂子,我要是說這一切都是守成逼著我們這麼做的你相信嗎?”
解婧聞言已是瞠目結舌:“守成?他不是一直很愛你的嗎?為什麼要逼著你這麼做?”
余柳薇說道:“他確實一直都很愛我,不過我們結婚之前婚檢的時候,他卻是查出了不孕不育,我本來對此並不在意,可他卻是無法接受,一直想要一個孩子,這一次出國有一半是為了國外的分公司,還有一半是為了治這個病,可是國外的醫生對此也是束手無策,所以他就想到了借種。”
解婧驚道:“借種?”
余柳薇點了點頭:“是的,借種,不過借別人的種他心里又不舒服,還害怕把自己不孕不育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解婧此時整個人已經被雷倒外焦里嫩:“啊,這……”
余柳薇又說道:“嫂子,我已經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你了,雖然不希望你能諒解,但是我希望你看在我們這段時間對你多有幫助的份上,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解婧點頭說道:“好吧,我可以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不過……”解婧又紅著臉說道:“不過,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在我家里做這種事情了。”
余柳薇立刻答應道:“好的。”
解婧又問道:“你公公呢?”
余柳薇說道:“他公司還有事,今天一早就離開了。”
這之後的幾天里,吳德雖然還是會經常過來探望,不過卻再也沒有留宿過了,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是余柳薇長久沒有得到吳德的滋潤,身體逐漸空虛起來,每次睡著以後總是會發出各種各樣的奇怪聲音,並且有時候還會對解婧動手動腳。
解婧一開始想著大家都是女人,所以也就沒有理會,可沒想到余柳薇卻是越來越過份,甚至於趁解婧睡著之後,扒光她的睡衣,一邊用舌頭去舔她的乳頭,一邊伸手扣弄她的小穴,幾天下來已是將解婧弄得欲火高漲,情難自制,身體也越來越敏感,差點就和余柳薇做起了虛鳳假凰的游戲。
解婧一次又一次地告誡余柳薇不可以這樣,可是余柳薇卻表示自己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沒有男人滿足自己,她只能找女人來互相安慰了,並且她還對解婧說,這本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因為這是從古代的皇宮里傳出來的玩法,那些長久得不到寵愛的深宮貴妃,便會這樣擁抱在一起互相交流,互相慰藉,以緩解肉體上的空虛。
解婧雖然還是無法接受這種玩法,但是也不想讓余柳薇再繼續騷擾自己,出於無奈,只能同意讓吳德再次住進來和她通奸,這一次他們兩人不再避諱,做愛的聲音比之以前更為強烈,余柳薇叫床的聲音也是愈發高亢響亮,把解婧一顆芳心勾的越來越蕩漾不安,有時候還會把自己的小手伸到胯間,偷愉地自我安慰。
然而這樣的行為,非但沒有讓她滿足,反倒是讓她感到越來越空虛,無異於飲鴆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