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幽篁帶著她辛辛苦苦收集到的把柄,回到顧蘭芝的套間的時候,讓她苦尋而不得的寶貝弟弟,忽然就這麼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面。
這讓她十分意外,有些郁悶的同時,又特別欣喜。
“回來了,你剛才去哪里了?”
她走過去,自然坐在了顧青檀懷里,摟著他的脖子問道。
“哪里也沒去。”他的神情懶懶的。
顧幽篁好像發現什麼,俏臉突然一沉,“你身上沾染的是誰的香味?”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顧青檀看到了她眼眸里的妒火在燃燒,單憑這一點蛛絲馬跡,女兒她好像就確定了很多東西似的。
“幽兒,你別這麼看著我。”顧青檀無奈地笑了笑,“你這什麼表情,搞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她別過臉去,語氣有些微妙,“你欺負沒欺負人家,自己心里沒點數嘛?”
別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唯獨我就不行?
從來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她心中酸澀不已,櫻唇緊閉,默默攥緊了拳頭。
要創造幸福,只能靠自己。
他抱著她,輕聲道,“又不乖了?”
顧幽篁反駁道,“忘了告訴你,我從來都不乖!”
你的手,我想一直牽著;你的懷抱,我想一直占有。
除了家人,不會跟別人分享。
顧青檀嘆息一聲,“其實我知道,你不會放棄,你一直就是這樣的性子。”
“原本我想罰你,因為你在咖啡里面亂下藥……”說著,他失笑著搖了搖頭,“可我又能拿什麼來罰你?”
“上一次,你妹妹犯了跟你一樣錯,所以我打了她的小屁屁,然後我發現她一點都不在意,因為有比怕痛,怕羞更在意的事情……”
他看著女兒的眼睛,溫柔道,“我覺得你的決心,並不會比旖兒差多少。”
“所以我不會打你屁股了。”他輕聲說道,“這樣壓根一點兒用都沒有。”
不知為何,她的心頭沒由來的一陣不快,不挨打,反而讓她覺得自己比妹妹少了什麼,就像網絡上的那個段子,“我媽已經三天沒打我了,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她倔強的說道,“對,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為什麼不打?你打吧,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好了。”
“我舍不得。”他伸出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臉,然後又放下,平靜地說道,“你能告訴我,怎麼解決我們父女之間的問題嗎?”
她咬著嘴唇,“不知道。”
他低聲說道,“幽兒,我不希望用任何惡劣的方式來逼你就范,因為這樣比用刀割我的心,還要讓人心疼。”
“我可以跟一個認識了不到三天的女人上床,甚至她還是我曾經的師弟心中的女神,現在的女朋友她的遠房姨媽……由此可見,我的道德底线根本就所剩無幾了。”
顧幽篁身子微微一顫,接著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可是,即便是這樣花心好色的我。”
他絲毫沒有在意,忍著痛繼續說道,“我也做不到把我的寶貝女兒擺到床上,一想到小時候抱著你時,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我便沒有了欲望。”他如是說道。
心理學家馬斯洛認為,性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是人的基本需求,而且是一種匱乏性需求。
什麼是匱乏性需求呢?
舉個例子,不吃東西就會餓死,不喝水就會渴死。
不性.交,就會“飢渴”而死。
每個人身體的從來都屬於自己,人人都可以參加開發者大會,在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會有一場關於出軌和背德的性.愛正在上演,猶如一幕幕歌劇。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從來如此,便對麼?
人可以放縱自己的欲望,順從欲望,從而逃避痛苦,對於男人來說,金錢和女人是最好的興奮劑,而這兩者基本上可以畫上等號,有了金錢也就可以去尋歡作樂,但事實上,這兩者之間是不能畫等號的。
當這兩者之間劃上等號,也就意味著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尊重。
夏雨蓉方才在床上說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尊重女性,但實際上他比世界上大多數男人更在乎家里老婆和孩子的感受。
“爸爸,我好難過。”她仰頭看著他,心里堵的越來越難受。
“對不起……”
“我感受到了你對我的愛護,很溫暖,可是這一切,卻讓我失去了獲得幸福的資格,”她吸了吸鼻子,“因為,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我就失去擁有你的資格了……這不公平,夏望舒,只是因為運氣好,運氣好就可以走到最後,明明誰都不是我的對手的,我好不甘心!”
顧幽篁想哭,卻又覺得這麼做太軟弱了。
“放棄吧,幽兒。”不要再想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他有些自欺欺人道,“我們可以親親,抱抱,你不想嫁人,就一直待在我和你媽身邊,我們一家人可以永遠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顧幽篁從他懷里抬起了頭,然後抱住了他,埋首於他的肩窩,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好,我聽你的話。”
她捧著他的臉,有些發狠地在嘴唇親了一口,情緒醞釀的差不多了,然後才放開他,帶著哭腔說,“你要記住……我是因為愛你,才會聽你的話,你給好好我記住……”
怎麼可能真的放棄啊,這讓我怎麼放棄!
我還有機會。
在此之前,她要先讓他放松警惕,這其中表演的分寸很難把握,既不能讓他起疑心,也不能用力過猛。
“嗯……乖……”他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輕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勸慰她說什麼都沒有改變,爸爸永遠愛你。
她從他懷里站起身,低著頭,“我先走了,想一個人待一會。”
顧青檀沉默不語,就坐在原地看著女兒纖細柔媚的背影,忽然心里升起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微妙。
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他的預感一向很准,基本上每次都很靈驗,甚至到了能夠遺傳給女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