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邊還在慘叫連連,那邊已經隱隱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很顯然大批人馬正朝這里趕,南宮修齊有些著急了,他也顧不得此刻正處在人潮如織的鬧市之中,連忙念動咒語,體形碩大的紅虎憑空而出,張著血盆大口在南宮修齊周圍晃悠。
這一下街上的場景就更加混亂了,四周的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竄,就是一旁的克琳也嚇得呆若木雞,看著那全身散發出紅光的猛虎,兩條小腿直打哆嗦。
南宮修齊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直搖頭,於是攔腰將她抱起放在虎背上,接著自己也跨上去,然後大聲道:“憐奴,快過來!”
“少主,等等,這些人侮辱了少主,為了維護少主的尊嚴,我絕不會再讓他們活在這個世上。”櫻雪憐的聲音從客棧里面飄了出來。
“媽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談什麼維護尊嚴不尊嚴的。”
南宮修齊嘴里罵罵咧咧,心里卻有些得意,畢竟櫻雪憐是在為他這個主人而戰的。
不過南宮修齊也隱隱得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也來不及細想了,他大聲暍道:“別打了,過來!”
然而櫻雪憐卻恍若未聞,依舊在那如穿花蝴蝶似地游斗,而街那邊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聽著那轟隆隆如悶雷般的腳步聲,完全可以猜得出那起碼有好幾百名軍亡。
此時,南宮修齊心中的那份得意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怒火,他咬牙切齒道:“媽的,櫻雪憐,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逃出本少主的手掌心嗎?”
原來南宮修齊已經看出了此時櫻雪憐是緩兵之計,因為剛才還一出手便讓幾個人立刻斃命,怎麼這會兒還心軟起來了?
和那幾個人纏斗?
很明顯這是在拖延時間,想利用禁衛軍拖住自己,她好從中趁亂逃脫。
正當南宮修齊催動紅虎向櫻雪憐奔去之時,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巨響,接著,腳下的大地都跟著劇顫,若不是紅虎魔力深厚,其虎背上的兩個人恐怕已被掀翻在地了。
饒是這樣,紅虎的行進之勢也被阻了一阻。
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驚若游龍的閃電在空中乍現,瞬間化作千萬道電芒,夾帶著烈風與火花向南宮修齊呼嘯而來,那種氣勢仿佛要將他打成肉醬一般。
“又是他!”
南宮修齊不由得眉頭大皺,不過對這來勢洶洶的攻擊卻並不在意。
然而克琳卻不同了,她何曾經歷過這等高手對搏的恢宏場面?
那電芒所發出的光亮照射得她幾乎睜不開眼,而夾雜著的奔雷之聲仿佛是死神的微笑,讓人寒徹心骨,克琳發出一聲充滿恐懼的尖叫後便昏死過去。
不過就在她閉上眼睛的一刹那,如雨點一般激射而來的電芒倏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為耀眼的紅光。
這時候,一只花豹馱著一個人奔襲而至,不用說,此人正是御林軍統領化無痕。
兩人還未及再度交手,另一邊又傳來一聲轟響,南宮修齊與化無痕齊齊吃了一驚,轉頭望去,只見那家不大的客棧頂瓦片飛揚,碎木四射,一個嬌俏高挑的身影從里飛射而出,朝另一邊疾行。
“哼,想跑?沒門!”南宮修齊欲催紅虎追向櫻雪憐。
“惡賊,哪里跑?”對面的化無痕大聲暍道。
同時出手如風,一柄閃耀著點點寒人心魄光芒的黑色長劍夾帶著急速氣流朝南宮修齊飛射而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又一個吼聲響起:“惡賊,納命來!”
伴隨著這聲狂吼,一道巨大的衝擊波沿著地面而來,原本平整的地面依次裂開,如一條蜿蜒而行的巨蛇,直襲向南宮修齊。
此人對南宮修齊來說也並不陌生,他便是御林軍副統領雷天,兩大高手並肩攻擊,至剛至猛的力道與詭魅至極的劍勢合在一起,這兩股強大力量如狂風駭狼,所到之處是飛沙走石,目不辨物。
面對如此凶猛攻勢,南宮修齊不得不停止追趕櫻雪憐,命紅虎全力迎上攻擊,虎翼猛振,一團團高溫烈焰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卷住那道詭異莫辯的劍勢,同時那不斷裂開的地表也在離南宮修齊不足五尺的地方停止了。
南宮修齊雖然成功阻擋住了兩太高手的合擊,但再也騰不出身追櫻雪憐,眼看她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线里,南宮修齊實在心有不甘,多年的少爺脾氣讓他無法咽下這口氣,於是做出一個冒險的決定,他令紅虎抵御化無痕及雷天的進攻,自己大吼一聲,凝聚足夠的魔力,揚手一揮,一道純亮的紅光筆直射向已在百尺之外的櫻雪憐。
這個舉動之所以冒險是因為此時此刻他面對的是兩大高手,而其中的化無痕就與他的功力不相上下了,如果全力應付,百招之內立於不敗之地還是可以的。
然而南宮修齊為了擊殺櫻雪憐,將一部分的魔力轉而攻向了她,如此一來,自然導致了紅虎的魔力下降。
“啊!”遠遠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本在半空中疾速漂移的櫻雪憐一個倒栽跟頭,直墮地面。
“哼,這是你自找的,就別怪我辣手催花。”南宮修齊心中暗道。
修練到血靈召喚第六重,再加上冥山鬼母一段時間來的指點以及好幾場的實戰經驗,南宮修齊對自己的功力已經有了很強的信心,相信櫻雪憐中了自己的那一招不死也殘,一身功力化為烏有!
雖然南宮修齊大出了胸中的惡氣,但眼前的形勢已變得很不樂觀了,化無痕手里的那柄黑色長劍每舞動一下就如一道閃電劃過,而雷天的霸王拳渾厚剛猛,強勁的拳風像利刀一般在空中交錯而過。
兩種不同的攻擊路數配合默契,威力倍增,別說是血肉之軀了,就是銅牆鐵壁也是難阻其鋒。
由於南宮修齊用去一部分魔力攻擊櫻雪憐,紅虎從他這個宿主身上得到的魔力相應減少,無法再抵御住兩大高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不過紅虎也是具有靈性的召喚獸,見戰之不敵自然想溜之大吉,然而老好巨猾的化無痕豈能讓牠如願?
只見他右臂一甩,黑色長劍脫手而飛,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劍芒,直射向南宮修齊。
劍勢疾若閃電,不過就在快接近南宮修齊時劍勢突然不見,轉而爆發出一聲巨響,黑色長劍化作一團火球,緊接著,火球化成千萬個小火點朝南宮修齊迎頭罩下,瞬間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一邊的雷天也是傾力而出,兩支巨錘卷起的煙塵和氣旋帶出的聲響彷佛鬼哭狼嚎一暖,向南宮修齊席卷而來。
紅虎避無可避,只好與之硬碰,當那漫天星雨一般的小火點一觸到包圍在紅虎四周的那紅色光暈時,頓時似乎整個大地都在震顫,街道兩旁櫛比鄰次的房子如裔粉般吔依次倒塌,巨大的氣流以橫掃一切的氣勢向四周擴散、毀滅、吞噬…
“嗷!”紅虎昂首發出一聲狂嘯。
南宮修齊也是一陣頭暈眼花,腦中的意識也出現了短暫的模糊,他很清楚,這正是魔力不繼的征兆。
不過另一邊的化無痕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就白淨的臉龐更加慘白,在黑夜的映襯下猶如厲鬼,胯下的花豹更是慘嚎連連,不住後退。
而雷天則更為不堪,那手里的兩支巨錘已然不知去向,同時人如木樁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一張大嘴猛然一張,鮮血噴涌而出。
這一次對決可以說是兩敗俱傷,而這時四周已經被無數軍士重重包圍了,這其中不乏高手,別說南宮修齊現在已經魔力大損,就算是在他狀態最好的時候也是難逃這天羅地網式的包圍。
“咳咳…你已經逃不了了,還是束手就擒為好。”化無痕陰沉沉道。
上一次在皇宮里讓南宮修齊莫名其妙的逃脫,化無痕不但顏面盡失,而且遭皇上的一頓訓斥,嚴令他限期抓到蒙面刺客。
所以在這一段時間里,化無痕可以說是心急如焚,調派大量高手查找蒙面刺客的行蹤。
然而過去了近月時間,一點蒙面刺客的消息都沒有,化無痕在心急的同時改變策略,他撤去在街上巡邏的大部分軍士,造成一種松懈的假象,而實際上暗地里他非但沒有放松警戒,反而更加增派了諸多高手,因為從上次在皇宮的情況來看,化無痕斷定這個蒙面刺客至少還有一個幫手。
終於,今天他等來了蒙面刺客的出現,不過這一次蒙面刺客沒有蒙面,但透過交乎他就可以肯定他們是同一人了。
乍一見到蒙面刺客的真實模樣,化無痕頗為吃驚,當然他吃驚不是因為他認識南宮修齊,而是吃驚於他年紀輕輕,居然擁有了如此深厚的魔功。
吃驚歸吃驚,但經過了長時間的准備,化無痕對一舉拿下這個蒙面刺客還是有信心的,當發現了他的行蹤時,化無痕立刻親自出馬,帶著副統領雷天一起迎戰,而其他高手都安排在周圍,一是防止蒙面刺客逃脫;二來防止他的同伙接應,化無痕可不想再犯上次在皇宮里的錯誤。
南宮修齊見周圍舉起的火把越來越多,似乎已達近千人之數,這下把他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這一下別說獨闖了,就算是冥山鬼母來了也不一定能把他救出去。
“嗚…”就在這時,一聲細細的呻吟聲飄進了南宮修齊的耳里,低頭一看,原來是昏迷中的克琳發出來的。
看著她的臉龐,南宮修齊忽然心里一動,計上心頭。
“哈哈…”南宮修齊仰首爆發出一陣大笑:“束手就擒?笑話!告訴你,我不但不會被你擒住,而且還是你乖乖退兵讓道,讓爺爺走!”
化無痕冷冶一笑,他認為這不過是南宮修齊故張聲勢而已,於是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只是眾神凝力,准備再度攻擊。
然而還沒等化無痕出招就聽南宮修齊道:“你們看她是誰?”
“啊…克…克琳公…公主…”雷天結結巴巴道。
化無痕大驚,慌忙收招,凝神看去,果然有一個嬌俏的人兒靠在那刺客的懷中,此人雙眸緊閉,似是昏迷過去。
再細看去,此女眉如彎月、鼻若懸膽,一副天姿容顏,不是曾經號稱京安城第一美人、如今鎮南侯夫人的克琳公主是誰?
“快放…放了公主。”
饒是化無痕久經陣仗,此時也一時亂了方寸。
南宮修齊起先還有點擔心靠克琳不一定能鎮得住這些家伙,可現在看他們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這一招是使對了,心中不由得是暗松了一口氣,同時他知道這事要速戰速決,不能給時間讓他們考慮。
這麼想著,南宮修齊大笑道:“放,當然會放,不過可不是現在。好了,爺爺也不跟你們閒扯了,走了別攔我哦、也別跟著,要不…嘿嘿,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話音一落,紅虎就振動著牠那巨大的翼翅騰空而起。
“統領大人,真…真的要放他走啊…”雷天看著越飛越高的紅虎不由得急道。
“不然怎麼辦?你也看到了,克琳公主在他的手上,如果公主出了什麼意外,你我能負責嗎?”
化無痕一肚子不甘,可又無可奈何。
“這…”雷天無言以對。
此刻他們想的不是如何再去圍捕蒙面刺客,而是怎麼向皇上交代?
個個心情沮喪到了極點,不過與之相反的是,另一邊的南宮修齊心情大快,那是一種逃出生天的喜悅。
當然了,喜悅中也夾雜著一絲憤懣與遺憾,憤懣是因為櫻雪憐那臭女人竟敢耍他,表面上似是被自己馴服,實際上竟然算計他,不過還好,自己也沒讓她好過,受了自己那一招,估計已是香消玉殞,也算是稍出了胸中的這口惡氣。
可是再一想,至今沒有真正占有尚是處子之身的櫻雪憐,實在是遺憾至極,紅虎的飛行速度極快,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已經到了南門外的十里亭,還沒到南宮修齊腳落地,他就聽後面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少爺,你來啦!”
一聽這聲音南宮修齊便知是小青,回頭一看,果然是她,只見她一身紅色棉布長裙配花夾短襖,簡單而又朴實,右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小包袱,小臉凍得煞白,單薄的身軀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嗯!”
南宮修齊點點頭,“你來多長時間了?”
小青怯生生道:“回少爺,奴婢已來近兩個時辰了。”
“不是叫你酉時三刻之前來就行了嘛,干嘛來這麼早?”
“奴…奴婢怕遲到而跟…跟不上少爺,所以就…”小青囁嚅道。
南宮修齊搖搖頭,正要說話時,忽然臉色一變,一手扛著仍在昏迷中的克琳、一手拉著小青的手,低聲道:“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小青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人已經就被南宮修齊拉進了路邊的草叢里,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本來是南宮修齊拉住她的手,現在變成了她緊緊拉住南宮修齊的手了。
夜風嗚咽、草木沙沙,除此之外小青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可也不敢開口詢問。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隱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馬蹄聲越來越清晰,小青也越來越緊張,抓住南宮修齊的手也微微顫抖著,與此同時,她也漸漸看清了這輛馬車。
這是一輛由兩匹局頭駿馬拉的大車,車頂呈弧形,在暗淡月光的映射下發出金屬的光澤,車檐的左右兩邊各掛著一盞紅色宮燈,在夜風的吹拂下左右搖晃,遠遠望去,就像是兩只紅色的眼珠骨祿祿的轉動,在這荒郊野外讓人見了不禁心生寒意。
不過更讓人覺得詭異的是在車檐下車夫的位置上空蕩蕩的,沒有駕車的人,而那兩匹馬仿佛有靈性一般,在崎嶇的小徑上不疾不徐地踏行著。
南宮修齊猜測來者大概就是冥山鬼母,不過也拿不准,於是繼續潛伏在草叢里,想先觀察一會兒再說。
很快,馬車便行至他們的跟前,仿佛就知道他們在這里藏著似的,兩匹駿馬動作齊整的收住腳步,厚重龐大的車廂穩穩停了下來。
“出來吧!”
不出南宮修齊所料,這個正是冥山鬼母的聲音,南宮修齊在暗松一口氣的同時不免有點詫異,奇怪冥山鬼母人在密閉的車廂里卻又怎麼知道自己就在這里?
仿佛她有透視眼一般,何況就算是有透視眼,要在漆黑的夜里發現藏在草叢里的人,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
南宮修齊拍拍身上的灰塵,從草叢里鑽了出來,同時嘴里道:“喂,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不管在那里?師傅都會找到你的。怎麼樣?師傅沒騙你吧?”
南宮修齊恍然大悟,這時,車廂上的門自動打開,里面的光线一下流瀉出來,把他眼睛晃得一時都睜不開眼,不得不用手搭在額頭上遮擋一下。
“咦,她們是誰?”冥山鬼母看到怯怯站在南宮修齊身邊的小青以及在他懷里昏迷的克琳不由得微皺眉頭道。
南宮修齊一步跨上馬車,鑽進車廂道:“我帶上幾個女人一起上路,不行啊?”
進入車廂里南宮修齊才發現這馬車果然不是一般的大,面積足足有一般馬車的好幾倍之多,里面的擺設更仿佛是一間小臥室,一張厚厚的絲絨軟比他房間里的那張梨木雕花大床小不了多少,軟榻旁邊擺放著一張矮小墩實的暗紅桃木小桌,桌上的那獸首小香爐不斷飄出一股若有若無卻讓入神清氣爽的香氣。
另外,在車廂頂上的四角分別掛著一盞小巧精致卻明顯異常的宮燈。
更令人叫絕的是,在車廂的兩壁嵌著兩面大大的銅鏡,如此一來,不但在視覺上讓人感覺空間更大,而且亮度也大大增加,剛才南宮修齊一開門就被晃得睜不開眼便是這銅鏡反射之故。
在車門的一角還有一個暖爐,上等的白色木炭無煙無味,但熱量極高,將偌大的車廂里弄得溫暖如春。
冥山鬼母半靠半坐在軟榻之上,雪臂輕支著頭,鳥色雲鬢隨意鋪灑,迷蒙如露珠般的眸子里透出無盡銷魂媚意;兩邊雪腮酡紅些許,淡淡春情彌漫其中;殷紅光鮮的雙唇微微開啟,里面的一排如玉編齒閃著動人的光澤。
她的身上僅著一件薄如蟬翼的黑色絲衣,將她里面一身白膩雪膚襯得蒙朧而又神秘,浮凸有致的身材讓人見之油然生出無限向往,欲一探究竟!
除冥山鬼母之外,車廂里還有一個女子,此女跪在地毯上,手法輕柔嫻熟按摩著冥山鬼母那雙修長美腿,動作十分專注,對南宮修齊的進來恍若未聞。
“果真是大戶人家的小少爺啊,出個門還要帶上好幾個女人。”
冥山鬼母的秀眉陵慢舒展開來,剛才她乍一見到兩個陌生女子確實心里稍稍緊張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看出此兩女毫無功力可言,對她來說無一點威脅,便放心下來。
經歷了一場惡斗後的南宮修齊無論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耗去不少,所以一進車廂便隨手將克琳放倒在一邊,自己一屁股坐在腿上。
小青也亦步亦趨跟著他進了車廂,不過卻有些手足無措地半蹲在一邊。
冥山鬼母斜睨昏迷中的克琳,微訝道:“咦!不錯嘛,確實堪稱絕色佳人!”說罷,她又掃了小青一眼,笑道:“這一個嘛,相對來說就稍遜色一些了,也顯青澀了一點,但不失一個美人胚子,好好調教一番同樣回成為一個迷倒男人的尤物,咯咯…”
本來就局促不安的小青聽了冥山鬼母這一番露骨言辭,更加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同時一張小臉羞得遍布紅霞,她還沒完全弄清楚目前的狀況,不知道冥山鬼母乃何許人?
更不知道她和自己家的這個小少爺是什麼關系?
只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南宮修齊。
“過來,給本少爺脫下靴子。”南宮修齊對著緊張不安的小青道。
小青如奉聖旨,忙不迭地上前半跪著給南宮修齊脫下革靴,然後乖巧地學著旁邊那個服侍冥山鬼母的女子,輕輕地給他按摩雙腳。
南宮修齊舒服地躺在絲褥上,順手拉開旁邊的小窗看著外面的夜色,微微悵然道:“唉,這一離開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冥山鬼母微微一笑,坐直身子,潔白柔荑輕輕揮了揮,給她按摩的女子起身,躬著腰退到了一邊,這時南宮修齊才看清了她的容貌,彎眉杏眼、瑤鼻櫻唇,五官精巧有致,額前留有一道整齊的瀏海,兩邊各梳有一條細長小辮,沒有什麼飾物,只有兩只耳垂上掛有珍珠耳環,發出柔和的光澤,給人感覺純淨清爽,仿佛鄰家小妹。
與清純的面容相比,她的衣著就顯得性感的多,一襲月白色的抹胸長裙將她的身材襯托得修長而又窈窕,裙背縷空,整個背部的雪膩肌膚完全暴露出來,而胸前裙的上緣只遮蓋住她大半邊乳房,一小部分的乳肉從裙邊溢出,在車廂里明亮燈光的映射下簡直白的耀眼。
下身的裙擺雖然長及拖地,但卻是開叉的,幾達腰部,修長玉腿在擺動中時隱時現,魅惑而富有挑逗!
裙擺下面露出的一雙玉足居然不著鞋襪,就那麼赤裸著,彎彎的足弓、精致的腳趾,白白淨淨,沒有一絲暇疵,讓人禁不住生出將之擁在懷中肆意把玩的衝動。
冥山鬼母見南宮修齊一雙賊眼不住打量著侍女便咯咯一笑道:“這是為師座下的一名侍女,本來是怕你路途寂寞,為師特地派過來給你解悶的,現在看來似乎不需要了,反正你女人夠多。”
“哎…別,這,這女人不嫌多嘛…人多才熱鬧啊!”
“咯咯…”
冥山鬼母笑得花枝亂顫,好半天才止住笑聲,嬌瞋道:“真是一個不知足的小魔頭,行!為師就答應你,把她賞給你了。”說完,她轉頭對一旁的侍女道:“這是為本夫人新收的徒兒,夏荷,從今以後他也就是你的少主,以後好好服侍少主,聽到沒有?”
“夏荷謹遵夫人之命!”說著,夏荷向南宮修齊盈盈拜倒,脆聲道:“夏荷參見少主。”
南宮修齊頗為欣喜,沒想到剛丟一個櫻雪憐,這會兒又送上來另一個美人,雖然此女與江湖四大美女之一的櫻雪憐相比還是差了那麼一點,但聊勝於無,況且冥山鬼母的床上功夫那麼好,她座下的侍女應該也不會差。
果不其然,只聽冥山鬼母道:“我這個侍女雖然在姿色上算不得最上乘,但媚功已得本夫人的幾分真傳,不但可以伺候得你欲仙欲死,而且還可以幫你調教這兩個妞,怎麼樣?”
“嘿嘿,好,太好了,那就先謝謝師傅啦。”
雖然這麼說,但南宮修齊話里卻沒有一點感謝的意思。
冥山鬼母自然也不會在意,不過語氣卻稍稍一冷道:“不過師傅交代給你的事你可得給我認真辦好,辦不好的話,哼哼,可就別怪師傅了。”
南宮修齊心中微微一凜,不過隨即又釋然了,因為幫她復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想來她也知道,所以也沒給自己限制時間。
既然還離自己頗為遙遠,南宮修齊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更何況,到時孰強孰弱還未必可知,畢竟自己已經練到血靈召喚第六重的境界,離第七重只有一步之遙,同時自己現在還擁有家族秘技!
虛瞑神功的秘笈。
假以時日,南宮修齊相信自己還是有把握能勝過冥山鬼母,到時就不會受她控別。
見南宮修齊呆呆愣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冥山鬼母還以為他是嚇著了,於是輕輕一笑道:“你也別怕,師傅不會讓你單打獨斗的,師傅我會暗中幫助你的。”
“哦…好,那就好。”南宮修齊胡亂地點點頭。
冥山鬼母優雅而起道:“好了,本夫人也該走了,你就上路吧。”
“啊!你不跟著?”南宮修齊吃驚道。
“嗯,寶月公主這邊還有一些事情我要處理一下,就不跟你一起走了,不過我會時不時地在暗中出現,幫你解決一些小問題。”說完,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人就飄然而出。
“哎,等等!”
“哦?還有什麼問題嗎?”
“咳咳…”
南宮修齊干咳幾聲道:“我那血靈召喚的秘笈是你拿了吧?”
冥山鬼母表情微微尷尬了一下,不過也就一閃而逝,隨即神色若常道:“沒錯,是師傅拿了,現在還你。”說著,只見她纖手一揚,那張寫在人皮上的秘笈便緩緩地飄了過來。
南宮修齊順手接過,粗略掃了一眼,的確是血靈秘笈,心下不由得疑惑起來,原本他以為冥山鬼母不會承認拿了秘笈,即便承認了也不會交還給自己,可沒想到她這麼爽快的就把秘笈還回來了。
仿佛看出了南宮修齊的心思,冥山鬼母沉吟了一下道:“我也不瞞你,當初從你身上拿了這本秘笈的確是想練上一練,但很快就發現這血靈召喚乃至陽魔功,不適合身為陰性的女子練習,若要強練,可能會危及性命。”
南宮修齊愕然,過了一會兒道:“不會吧?好像天統教教主邱仇情的成名絕技就是血靈召喚啊,難道她不是女的嗎?”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冥山鬼母沉思道。
在短暫愕然之後,南宮修齊心下便暗喜,思忖:“真是天助我也!否則的話這秘笈還回不到我的手上。”
“好了,這個問題既然搞不清楚那就不用再想了,反正這不是主要的問題。”
冥山鬼母拂了拂衣袖道:“我走了,你也上路吧。”說罷,一襲黑絲衣的她瞬間就融入在茫茫夜色之中。
南宮修齊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空,輕輕發出一聲嘆息,揮揮手道:“關門,上路!”
清脆的馬蹄聲再度響起,兩盞明亮的紅色宮燈將馬車的影子拖得又長又窄,淡淡的光影不斷掠過荒草野道,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