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43章 貴女初來
擺平了柔柔和干虹青二女,至少表面上二女已經親如姐妹,相敬如賓了,其實柔柔溫嫻美麗,善解人意,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兒。
不過事情不能只看外表,至於實際上她們心中有沒有什麼小九九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楚江南並不擔心,疾風知勁草,日久見人心,後宮不是一天修起來的,以後增進姐妹感情的機會多不勝數。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大不了把她們一起哄上床榻,殺得她倆丟盔卸甲,非得盡釋前嫌,聯合作戰不可,到時候被迫聯手抗敵,不是姐妹也變成姐妹了。
三人說說笑笑,留下歡聲一片,磨蹭了盞茶功夫,這才下到客棧一樓大廳。
朱高煦不愧是王子,橫行無忌慣了,走的時候不但很大方的將楚江南等人的房資一並付清,還是花重金包下了整間客棧,至於原本在客棧中住宿的旅客,全都大方的賠償了三倍銀子,而那些不識抬舉的人通通被打折了腿,扔進了路邊汙水溝。
大廳飯堂所有的桌椅都擺放科的整整齊齊,卻是只有正中間的兩張方桌上放置著食物,碗碟中裝的全是配早飯的小菜,豆腐乳、醃菜醬汁、番茄炒蛋等等,非常豐富。
鎮遠鏢局的三位鏢師帶傷入座,他們一見楚江南下樓,不禁眼前一亮,只見他穿了一身天白色的勁裝,氣定神閒,神彩煥發,氣度非凡。
三人立時全站了起來,朝他情道了聲早安,柳長風看到楚江南一副風流瀟灑模樣,忍不住多望了兩跟,嘆息一聲,搖頭笑道:“楚公子真是風流倜儻,風度翩翩,令在下好生羨慕。”
花花轎子人人抬,楚江南嘴角含笑,朝三人拱手為禮,道:“柳大哥英姿煥發,神采飛揚,身上的傷怕是沒什麼大礙了。”
柔柔和干虹青見兩人一見面便互相吹捧,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鵬懷遠和張子常見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有椎名由夜神色依舊,影子般立於楚江南身後。
椎名由夜蓮步輕移,走上前替楚江南拉開座椅,柔聲道:“主人,快用餐吧!吃完早飯還得趕路呢!”
楚江南微微一笑,點點頭不再多說,坐下開始用起餐來。
飯桌之上,楚江南依紅偎翠,柔柔和中干虹青分坐左右,輪流地替他挾菜,椎名由夜不時替他斟酒,直把在旁侍候的兩名店小二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這公子究竟是何身份,竟有這三位美人陪伴身旁,悉心服侍。
用完早餐之後,他們一行人立刻動身,鵬懷遠和張子常兩人坐在馬車里,柳長風充當駕車的車夫,而楚江南等人也是乘上來時車駕,車夫的工作當然只有楚江南繼續兼任了。
他們一行人驅車離去,滿街的人群都在議論紛紛,雖然並不知道楚江南等人昨夜大戰錦衣衛的事,但有人用霸道手段包下客棧的恃經在鎮子里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一行人出了山城小鎮,便分道揚鑣,柳長風等人要趕回蘇州府,楚江南卻要趕往燕京,那些身亡鏢師的屍體暫時留在鎮里的義莊,待異日再行遷回故土。
車架上了官道,楚江南漸漸地加快速度,午時打尖吃過飯後,四人休息了片刻,又即上路,夜晚便找臨近的村子小鎮歇息。
至於每個夜晚的香艷纏綿自不細表,請原諒我省略了五百萬字的H段落……
楚江南一行人走走停停,如此五日,終於在第六日下午,燕京城終於遙遙在望。
望山跑死馬,雖然知道燕京城已然不遠,但真要走起來,也有近三十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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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午後,寬闊的官道上罕無人跡,兩旁茂密的樹林枝葉,俱是泛著一抹金燦燦的黃。
遠處突然傳來陣陣輕響,隨著聲音的逐漸轉大,漸漸的可以分辨出,這是馬蹄踏地的聲音,急促的“踢韃”聲響,顯示出馬匹奔馳的速度不凡。
一陣疾風吹過,官道旁變黃的樹葉紛紛飄落。
塵煙高高揚起,過了許久才緩緩落下,塵埃落定,寂靜的官道彷佛未知未覺一般,再次陷入了寂靜。
在官道上疾馳的是兩匹駿馬,一男一女揮鞭策馬。
男子面容堅毅,全神貫注的在前方奔馳著,眼中偶有神光閃過。
如果仔細查看,可以發現他並未實坐在馬鞍上,大概浮起了一寸的高度,雙腿夾著馬肚,時夾時放,帶著一種自然的節奏,熟練的控制著跨下的駿馬。
“咿……”
男子突然的肋緊了韁繩,口中發出了一聲嘶喊,馬匹只往前奔了兩步,就奇跡似的完全的停了下來。
在這種高速下突然的靜止,理應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男子卻神態輕松的做到了,彷佛一切都是這般自然不已。
跟在男子身後的少女,此時也停了下來。
女子腰細腿長的嬌俏,柳眉彎彎,明眸皓齒,柔唇輕抿,雪白的瓜子臉蛋不過巴掌大小,更襯得她下頷尖尖,說不出的窈窕細致。
這個少女也不簡單,一路行來,總是不疾不徐的跟在男子的身後,距離沒有絲毫的改變。
男子揚起的塵埃,總是尚未落下,女子就馳行而過,因此她身上華美衣衫纖塵不染,不惹一絲塵埃。
兩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物,男子衣著朴素,倒是看不出什麼,但是女子卻是精於穿衣,手眼品味遠遠超越尋常女子。
少女上身著一件紫緞裲襠——這種短袖窄身、由前後兩片布縫制而成的小背心,原是模仿軍中的兩當甲而來,乍看裹得嚴實,胸上只露鎖骨,但因衣擺僅至胸下,被胸脯撐起一大片空子,左右衣襟又扣在乳間,不惟突出胸前溝壑,更顯得雙乳渾圓堅挺。
她身上這件裲襠乃訂制裁縫而成,比尋常的裲襠更短更窄,結襟處故意縮小寸半,不用扣子,僅以一條一寸長的銀蔥緞繩相連,裹得雙乳玲瓏浮凸,布下仿佛覆著一雙異常飽膩、渾圓堅挺的玉脂扣鍾。
少女以一襲曳地的百褶白綢長裙搭配裲襠,樣式雖然保守,裙腰卻高高束在胸下,襯得下身極為修長,令人充滿想像。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精靈古怪的虛夜月和對她千依百順的好師兄‘小鬼王’荊城冷。
虛月夜此番長行,滿眼秋風瑟瑟。
這可不像往日與伙伴們出游,人多馬眾,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漫漫長路,曉行夜宿,住大店吃小館,虛夜月也算是初窺民間疾苦,相信這也是他父親虛若無肯放她小小年紀就闖蕩江湖的原因。
田間隴頭上,到處是婦女兒童挎個草籃,彎著腰,專心地翻撿地里未收盡的糧食,遠遠看去,如鳥雀一般。
再看看驛路上擰眉立目,奔波往來的人,也不外是覓衣覓食,虛夜月想想在應天府時,日日所見不過高堂廣廈、頓頓所食盡是玉液金湯。
圍著自己轉悠的那些文人雅士,武林少俠,哪個不是鮮衣怒馬,歌舞升平,如果不是出來這一趟,虛夜月怎麼也想得到世上還有這麼多為吃飯穿衣犯愁的人,不由得感慨萬千。
虛夜月只和師兄荊城冷一起上路,連仆人和使喚丫頭都沒有。
從蘇州府到燕京城這一路風塵顛簸,習於安樂的虛夜月雖然身體自幼練武倒是沒有大礙,但是卻也免不了容顏消瘦。
望著燕京城的方向,虛夜月美眸中掠過一絲不忍,輕嘆一聲,開口問道:“師兄,你說到底是誰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她說話的聲音如黃鶯出谷,清脆悅耳,就像一汪清泉自心間趟過,洗滌聽話人的身心,荊城冷聞言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道:“行事手段這般殘忍,即使是蒙古余孽怕也少有這般血腥殘暴之徒。”
七天前,在一處密林中,荊城冷發現了一個被人侵犯並殘忍殺害的女子,虛夜月並未親眼目睹女子的遺容,但她光是看著師兄森冷的臉色,就知道這個不知名女子死前經歷了作為女人最不能容忍的褻瀆。
這樣一件無頭公案,想要追查真凶到底是誰,可謂千難萬難,特別是在勘察了現場之後,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犯案的痕跡,线索可以說是完全斷絕了。
即使是鬼王虛若無的關門弟子荊城冷,面對這樣的局面,也是一籌莫展,畢竟武功才是他的強項,論到動腦筋出主意,虛夜月都比他在行。
兩人不再說話,策馬揮鞭,既然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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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外的楓葉亭。
六名白衣男子穩穩當當的站在亭子外面,雖然他們已經站了一個時辰,可是卻絲毫不見不耐、煩躁的樣子。
至於安坐在楓葉亭中的女子,卻是不時望著前路,似乎在期盼等待著什麼。
“他怎麼還沒有到?”
單疏影嘆了口氣,曼倚危欄,擰腰舒臂,打了個輕促的呵欠,眼里漾著一抹慵懶的浮亮。
站在她身後的一名俏麗侍女打開一只細致的掐金漆盒,層層撥開外裹的油紙棉布,翹著膩白如玉鈎的蘭花小指,拈出一塊相思葉大小、通體雪白的梭狀細糕來。
“小姐,吃塊雪玉糕吧!只用剔除雜質的淨糖炒成面粉粗細,啥都不摻,純以模子壓成,是燕京城一品致珍齋的獨門細點。”
說著遞到單疏影眼下,輕咬著櫻唇,嬌聲道:“你中午都沒吃多少東西哩!”
單疏影接過,輕輕塞入口中,抿著嘴咂了幾下,細綿的糖粉化入唾液咽下,津潤甘芳。
心不在焉的單疏影吃過一塊,便不再取第二塊,侍女知道她掛念‘少主’,真不知道那未曾蒙面的兼任‘監院’的少主是如何英偉不凡,天下無雙的風流人物,竟引得公主這般天之驕女茶飯不思,知道他今日即將到達燕京城,早早出迎三十里等候。
知道勸也無功,侍女也不再勸,心中嘆息一聲,蓋上漆盒,乖巧地退到一邊,陪著單疏影靜候東溟少主楚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