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艷本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何況把別人拉到混水里的事情之前也有,只不過不算駕輕就熟就是了。
她思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從“工作”入手,想那嫩水蔥似的小姑娘既然願意走模特這條路,對名利不是不看重的,適應給予些工作機會,應該是切入主題的最佳索引,想好了計策,她依照執行。
雖然說在學校里找個人不難,不過她並不知道這姑娘姓什麼叫什麼,一連兩天借口看望校長和原來教課的老師都沒碰上,所謂無心插柳,第三天,剛過了放學時間,天際就被烏雲遮蔽起來,一會兒功夫,斗大的雨點急瀉而下,周艷的車剛剛到大門口,還沒來得及往里面開,就看見她要找的那個小姑娘拿一把純色雨傘,把書包抱在懷里,低著頭往外走。
她走的很急,因為雨勢很大,可是雨傘不大,而且已經半舊,周艷注意到她的小腿部分的褲腿已經濕透,薄薄的貼著腿,隱隱可見里面的皮肉。
不用說,那小腿是極漂亮的,她真真正正合適做個模特,周艷想。
孫俏被汽車的鳴笛聲嚇了一跳,然後被一輛奔馳的車頭攔住去路,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過,前文也提到了這所學校因為重點培養特長人才,所以校門口狂蜂浪蝶不斷,孫俏長的也俊俏,雖然因為家庭經濟原因當選不了校花,但是男生圈里口碑過人,什麼清純如蘭一類的好詞就是形容孫俏的。
她本來想繞開往前走,這時車頭的大燈晃了一下,雨刷器的擺動中露出了一個看得不太清晰的人影,不過依輪廓,孫俏覺得是個女人,這才走到車身旁邊,挨近著點,往里面駕駛座看。
這一看,不禁得有些激動。
“周小姐!”
周艷伏過身,把右側車門打開,示意孫俏進到車里敘話。
孫俏混身顯答答的,有點不好意思。
邁腿的瞬間有點局促,那車內室真漂亮,淺色真皮座椅,車門內側還鑲著看起來就很名貴的木飾面,腳下是純白色的腳墊,讓她收了傘卻不知道往哪里放。
“快進來,外面雨大,小心感冒。”周艷手握著方向盤催促,想了想,又從手邊的小盒子里拿出一個環保袋和一塊干淨的小方巾交給孫俏。
孫俏感激的看了一眼這位一個星期前她甚至還不認識,但是一直奉為偶像一般的漂亮模特。
她把傘小心的裝進那只環保袋然後跨進車里,坐好後帶上車門,一邊又用周艷給的小方巾擦擦手。
“下課了?”周艷主動找些話題問。
“是啊,今天沒有自習,上完兩節英語和一節型體就可以回家了。”孫俏很願意和偶像說話,很認真的解釋著。
“型體課是周紹燕上的吧?”
“是啊,您怎麼知道。”
“她也教過我,四十多歲的老姑娘,相當嚴格,不過教得好,要好好學啊,這女孩子的氣質,三分靠天生,七分靠舉止,不用心練是不行的。”
周紹燕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就是太驕傲了些,本來也是名模的坯子,可是不懂“規則”,負隅頑抗,年輕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何,可是她那一界的同學里現在已經有不少住豪宅開名車的了,同樣是一個教室里出來的,她還在教型體,別人都已經坐在米蘭時裝周第一排了。
所以說,想要吃這碗飯,就不能往身後看,因為後面不會有你要的東西,必須抓牢一切機會,一直往上爬,而且不可以停。
周紹燕就是一個反面的例子,在周艷看來,潔身自好不是錯,但是潔身也要有本錢的,她姓周的家里一沒當官的,二沒有子兒的,還玩清高,現在還不是連個願意養她的男人也沒有,那麼大歲數在學校里教課,身邊的學生走馬燈似的成了名星,她落了個什麼實惠,也就開個依蘭特上下班的!
命。
周艷早就想得開——當模特,在娛樂圈混,那層膜是必定要舍的,女人下邊的膜就是給男人捅的,情人捅和其它什麼人捅不會有實質區別,都是痛一下,傷心一陣,說白了沒什麼好在意,把膜捅開了,路就走通了,做這行,就得拿身體鋪道兒,有人能看上你的膜,願意花大價錢捅,那是福氣。
一個周艷成了名模,在美光燈下閃閃發光;一個周紹燕甘於二十年做靈魂工程,燃燒自己,點亮別人,所謂同人不同命,說的大概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