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艷把車開到看守所門口,她沒有下車,靠在椅背上望著大門,有多久沒見到他了?
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但是想起之前的種種交流,又仿佛是昨天。
這時,高牆的鐵門打開了,獄警把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送出來,他的背脊還是那麼直,如果不說,誰也想不到他會是這里的犯人,他的神情那麼坦蕩,眼神那樣正直,更像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只是下班時間到了,所以才會出來。
周艷亮起大燈,朝他晃了晃,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一個弧度,和當初設想的不同,見到他,她並不悲傷,而是心里更踏實,仿佛缺失的一角回歸了。
獄警也看到周艷的寶馬車,拍了拍肖正的肩膀:“我這不是什麼好地方,一輩子也別來了,你是個好人,好人就要盡量避免犯錯誤。”
肖正點點頭,應一聲。
“家里人都來接了,我也不客套了,快走吧,祝你好運。”
“謝謝!”
肖正與獄警握手,轉過身向周艷走來。
周艷的眼淚腺開始發達,像關不掉的水龍頭,當他的五官清晰的展現在眼前的時候,她的世界已經模糊,肖正仍是好看的,但是他瘦了,神情蕭索,毫無喜悅,到像是有些麻木,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獄中的那些個罪是為誰受的?
陸湛江罪該萬死,肖正只是為民除害,可是法不容情,他被關在這里整整八個月,二百四十多天,失去自由是個什麼滋味,她懂。
兩人隔著車窗相望,肖正看著哭得像個小傻瓜似的周艷,心終於溫暖了,她沒事,她還是那個周艷,那個有許多缺點,但他還是愛得不行的那個周艷。
他敲敲車窗,周艷抬起頭。
“怎麼哭了?不歡迎我出來?那我可回去了,中午飯有兩個窩頭,我今天還沒吃上呢!”
周艷咬咬牙,把車門打開:“肖正,你別氣我,快點上車。”
肖正剛坐進車里,周艷就撲進他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哭得肝腸寸斷,好不委屈,他拍拍她的背,又揉揉她的頭發,俯在她耳畔輕聲安慰:“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嘛,我以前當兵的時候也不自由,每天六點就得起床,訓練強度大的能脫層皮,現在還算好的,至少沒有十幾公里的急行軍,也沒人讓我做一千幾百個俯臥撐,真的,我沒事,看見你沒事,我就沒事。”
“肖正,都是我害了你。”
周艷泣不成聲,抬起小臉,肖正看她鼻子頭都哭紅了,咧開嘴一樂,在她唇上親一記,道:“你還可以把我再害的慘一點!”
“啊?”周艷不明白。
“比如,嫁給我。”肖正把她推開一點,看著她的眼睛又道:“如果不嫌氣我是個勞改犯的話,你可以害我一輩子。”
周艷媽挑了個黃道吉日,讓周艷和肖正去朝陽民政局領結婚證,肖正老家在山東,父親偏癱了七八年,母親要照顧父親,所以走不開身,肖正打算結了婚再帶周艷回去看看他們。
“媽,都是你,把我喂胖了,裙子穿不上了。”周艷在鏡子前面跺腳,周艷媽擺上早飯,過來探個頭,道:“呆會兒再穿,把飯吃了。”
“還吃呢?都胖了!”
“胖點好看,人家小肖又不嫌氣你。”
“他敢!”周艷想起什麼,跑到浴室門口,用手敲了敲:“肖正,你繡花呢?
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那麼慢?“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我這不是怕給你丟人嘛,胡子總得刮干淨。”
肖正一身清爽的出來,見周艷只穿著睡褲,睡衣敞開一半,里面一件大紅胸罩,勾勒著結實尖挺的胸线,中間一條溝,不深不淺,卻剛好讓他的眼珠深陷其中。
“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周艷連忙扣起睡衣,封殺春光。
“遮什麼遮,又不是沒見過。”肖正學她的口氣,走過來把她抱進懷里,大手覆上她的胸部,真是又柔軟又溫暖,怪不得每個男人都愛女人的乳房,這真是世上給男人准備的最好的禮物了。
周艷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想把他往外推。
“怎麼?還是不可以嗎?你連我也要怕,嗯?”
“沒……沒有。”
“怎麼沒有?”肖正解開她背後的勾扣,她身子抖了一下,他把胸衣往上推,張口含住一顆乳頭吸吮,發現她抖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僵硬。
“你看,你還是不能接受我。”
“肖正,我沒有,我……”
“那這樣呢?”
肖正一攬她的腰,兩個人下體倏地貼近,周艷下身的柔嫩被迫貼上他逐漸硬起的陽物,她被他頂得大氣不敢喘一聲,心跳的像擂鼓,戰戰兢兢的看著他。
“你緊張。”肖正指出。
“我沒有。”
“你就是緊張。”
“我就是沒有。”周艷死也不承認。
“好,你不緊張。”肖正把她抱上床,身子壓上去,悄聲道:“那我現在想干你,讓不讓?”
“不……不行!”周艷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肖正嘆口氣,問:“怎麼就不行?我記得我們今天要去領結婚證,你是我合法的老婆,我想和自己老婆行房都不成嗎?”
“還……還不是呢。”周艷羞澀的說。
“那好,今天晚上我可要洞房花燭,你不能再找借口。”
周艷還沒回答,周艷媽又喊:“肖正,周艷,快點來吃飯,粥都涼了。”
“噯,好!”周艷推拒肖正,“你趕緊起來,讓我媽看見像什麼樣子。”
肖正在她屁股上捏一把,拍了拍,道:“行,先放過你,晚上咱們算總賬。”
周艷心里有陰影,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她對男人的接近有種莫名的恐懼,別說是上床了,連握手都害怕,她以為對肖正就不會這樣,但事實證明,這件事情並不因人而異。
周艷媽對肖正笑,比看親兒子還親,這女婿,長得真精神,人也厚道,對艷子又好,可不跟白撿一兒子似的嘛。
“媽,你別忙,我自己來。”
肖正接過碗,周艷笑他:“呦,你叫的到順嘴兒,誰是你媽,哼!”
“去,又有你的事。”周艷媽殷勤的給女婿遞咸過菜,“你們今天領了證,肖正就是我兒子,不跟我叫媽,還管誰叫媽啊?人家這叫懂事。”
肖正看著她,彎唇一笑,他喜歡看周艷開開心心的樣子,雖然以她現在的狀況,可能做不到一個正常的妻子,這一點他需要慢慢改變,她的恐懼肯定不是生理原因,而是心理原因。
周艷好不容易把自己塞進2 號的裙子里,在鏡子前面扭了扭,呵,還真漂亮,她把頭發梳了一個馬尾,又化了睫毛膏和腮紅──今天要拍結婚證上的照片呢,可得拿得出手才行。
“夠漂亮的,再漂亮我肖正怕壓不住了。”
“真貧,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貧啊?”周艷扭頭對肖正說,看他正在系領帶,這人精神,穿什麼都帥,周艷覺得肖正比和她合作過的任何男模特都正點,那陽剛之氣可不是靠擺造型擺出來的,而是與生俱來的。
“我怎麼就貧了?夸媳婦漂亮也禁止啊?”
“這當然不用。”
周艷嘿嘿的傻樂,其實換作是三年前,哦不,一年前,她都沒想過要嫁肖正這樣的“無產階級”,她覺著,怎麼著也得嫁給能給她買豪宅跑車的,不是有那麼句話嘛──寧願坐在寶馬車里哭,也不願意騎在自行車上笑。
“收拾好了吧,收拾好了走吧,再不走人家中午也休息,咱倆得跟二楞子似的在外面等著。”
等到在民政局門口,敢情知道今天是黃道吉日的新人大有人在,周艷戴著墨鏡混在人堆里,她一身大紅衣裙,雖然新人多是披紅掛彩的,但周艷這種高度的妞可不多,更別提她身材好的讓人豎大麼指了,有幾個小夫妻伸著頭看她,低低的傳來議論聲:“你瞧前面那女的,是不是一模特啊,怎麼氣質這麼好呢。”
“是啊,身材也好,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要腿有腿,你看她那條裙子,款式簡單,穿她身上,跟赫本似的,真好看。”
肖正“嗤”的一聲笑出來,周艷掐他的胳膊,“你瘋什麼瘋,要是我被人認出來,記者一到,還想登記嘛?”
“人就夸你長得俏,哪那麼容易認出來啊。”
周艷瞪他一眼,悄聲道:“那好,你說你笑什麼呢?”
“你看,人家哪都夸了,就把一個地方忽略了,我這不是替你抱屈嘛,再小也不是荷包蛋,怎麼就看不見呢?”
“死肖正你給我等著!”周艷咬牙切齒,目露凶光,肖正笑笑,俯下頭正好親到她的唇。
別的小夫妻又議論開了:“你看她老公,和她還真登對,也那麼高,寬肩窄胯,沒准是個男模。”
“兩模特結婚了?”
“那怎麼了?也不是沒有。”
有一個嘴損的小青年道:“演藝圈特亂,其實演員都不愛嫁同行,那簡直就是雞鴨戀。”
肖正的火“騰”的上來,周艷一拉他的手,道:“你干嘛去?”
“這孫子,嘴也忒損了!”
“沒你的事,老實待著。”周艷不由自主的摟住他的腰撒嬌:“嘴長別人身上呢,愛說什麼說什麼去。”
肖正沒提醒周艷,她現在和他靠得這麼近,可是她並沒有感到緊張,這是個好現象,沒准今天晚上好事可成,他終於能“開葷”了。
“你干嘛,色狼!”
周艷把肖正放在她屁股上的狼爪子扒拉下去,肖正又改摟她的腰,勸道:“別鬧了,該咱倆了。”
走進登記處,登記員前面擺了一個牌子,“謝絕喜糖”。
前面一對兒正在辦理,引領的人員把他們倆個帶到照相處拍照,擺姿式周艷很在行,她的臉那個角度最好看,她比攝影師清楚多了,很快就拍好了,肖正拿著即時打印出來的彩照驕傲的說:“我肖正的媳婦,怎麼就那麼好看呢。”
“美得你!”周艷伸出一指青蔥似的手指頭,點了點他得意的額頭。
接下來,拿身份證戶口本,交九塊錢,簽個字,換兩套大紅本本。
肖正摟著周艷出來,外面正是艷陽天,周艷忙不迭的把墨鏡帶上,遮的巴掌大的小臉,只露一個小鼻頭,和下面一張小嘴兒。
“行了,從今往後,你歸我管了,肖太太。”肖正在她臉上猛親一記。
“這就結婚了?”周艷有點不敢置信。
“對啊,我們是合法夫妻了,我跟你說你要是虐待我,我有權上婦聯告你。”
周艷氣結,翻個白眼,忽然想起什麼,喃喃的說了句:“不對。”
“咂不對了?”
“肖正?”
“嗯?”
“你丫還沒求婚呢!”
肖正逗她,“還用求啊?不是你哭著喊著要嫁給我的嗎?”
“肖正!”周艷氣得站住不走了:“誰非得嫁給你啦?”
“噓!”肖正摟著她:“這不是逗你呢嗎!你小點聲,人家都看你呢。”
周艷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求也行,不求就別想上床。”
“喂!這不對吧,這是夫妻義務,法律有規定,你不能剝奪我做一個合法丈夫的權力。”
“那你求不求?”
“怎麼求?”肖正撓頭:“我沒求過,不會求。”
“沒求過就對了,求過還不要你呢!”
“走!”
“干嘛去?”
“不是求婚嘛,我先把道具買齊了。”肖正拖著周艷往前走,嘴角咧開一個笑容,陽光燦爛。
到花店,周艷對著香氣宜人的各色鮮花陶醉不已,這個傻大兵哥哥其實也不是那麼傻,至少還知道要買花求婚。
“就要這種花,老板,給我挑好的包十一朵。”
老板還奇怪呢:“年輕人,這是絹花,什麼好不好的,都一個樣子。”
周艷再次氣結,伸手打了他一下,“喂,肖正,你作死吧!干嗎給我買假花。”
肖正很文藝腔青年的說了一句:“絹花的花語是──永不凋零的愛。”
“那為什麼當不當正不正是十一朵?”
周艷當大名模的時候,最多收過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那是一輛大花車,餐館的房間都進不去,瞧瞧肖正這小氣鬼,真夠戧!
“老婆,你不能這麼‘OUT ’吧?十一朵是‘一心一意’,這地球人都知道。”
店老板這時搭腔,道:“對啊,現在都流行送十一朵,這小夥子會過日子,不浪費,好樣的!漂亮姑娘就是會挑老公。”
肖正聽著舒服,拍出兩張百元大鈔,老板笑咪咪的收下。
又去買戒指,肖正就認周大福,拉著周艷去東方廣場。
周艷心里罵他是土老帽,有那麼多品牌呢,為什麼偏偏選周大福,問肖正:“是不是周大福給你什麼好處了?”
肖正道:“周大福也姓周,跟你是本家,當然要照顧了。”
兩個人頭挨著頭倚在櫃台前,服務小姐熱情的給他們倒水,“您隨便看看,看中哪個可以試戴。”
肖正又道:“你看本家多好,又熱情又周到。”
周艷翻個白眼,都這樣好不好,你來買鑽石,人家還能往外哄你啊!
服務小姐看周艷面熟,雖然她戴著墨鏡呢,可她經常看一些時尚雜,周艷的出鏡率相當高,有的時候,同一期的時尚,嘉人、中國時裝、悅已等雜志甚至都是她做封面,即使是戴了眼鏡,還是可以認得出。
“你是名模周艷吧?”
肖正悄聲對服務員說道:“你可別往外說啊,我們今天結婚,不想讓人知道。”
周艷打他一下,埋怨道:“不想讓人知道你還說!”
服務員大喜,熱情的道:“哎呀先生,可真恭喜你啊,周艷又漂亮又有名氣,我可喜歡她了。”
肖正美顛顛的,“那你推薦推薦,哪一對適合我們啊?”
“我覺得你們不能買傳統對戒,周艷怎麼著也得戴個一克拉以上的,這樣人家才知道她結婚了。”
周艷斜睨著眼睛看肖正,讓你得瑟啊,一克拉以上,沒七八萬拿不下來,讓你再美啊!
肖正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省啥不能省在戒指上,這是已婚婦女的標志,道:“給我拿一點五克拉以上的。”
周艷拿小包包拍了他一下,“肖正你瘋了,不過日子了?”
“能花就能掙,你別管!”肖正朝服務員說:“幫我拿一下。”
服務員還奇怪呢,周艷這種名女人,不是能花男人多少就花男人多少嗎?
怎麼還替別人心疼呢?
最後肖正挑了一款圓鑽,四爪鑲嵌,白金拋光底托,一點七五克拉,VVS 級,E 色戒指,相當完美的品質,自然有相當驚人的價格,十六萬八千八。
周艷雖然心疼肖正賺錢不容易,但是女人沒有不愛美鑽的,如果放在以前,這一點七五克拉的戒指她未必看的上,但是如今,這卻代表了肖正的愛情,無比珍貴。
肖正小心的收到戒指盒里,在她耳邊悄聲說:“等履行了夫妻義務再給你戴。”
真現實!周艷剛才的感動全沒了,這個可惡的男人!
回到家,把大紅本本上交家長檢閱,周艷媽笑的合不攏嘴,塞了個鼓鼓囊囊的紅包給肖正當“改口費”,周艷看厚度有一萬元呢,不樂意的撅嘴:“媽,你干嘛給他那麼多錢啊!”
周艷媽道:“傻閨女,這叫萬里挑一,有講究。”
“切!還萬里挑一呢,美吧你就。”
肖正理直氣壯的收下紅包,道:“我怎麼就不能美了?怎麼就不能美了?”
“能美能美!就你美!”
下午周艷媽拉著周艷挑結婚用品,肖正留下來陪周艷爸爸聊天。
周艷媽在路上對閨女說:“艷子,結了婚,頭件大事就是把孩子生了,生了媽給你帶,趁年輕,你該干嘛就干嘛,等年紀大了,沒精力了,我也老了,幫不上你什麼。”
“媽,才領了證,要孩子太快了吧。”她還想過兩年呢。
“要我說,你們當模特的不正經吃飯,瘦得前心貼後背,這身體條件可不比一般小姑娘,我聽說模特都不好懷孕,不趁年輕老了生不出來。”
“媽,你這些歪理都聽誰說的?”
“反正聽媽的,准沒錯。”
周艷懶得和老人爭辯,孩子不孩子的看緣份吧。
“肖正對你好吧?”
周艷撅嘴:“他啊,老氣我!我以前沒發現他那麼貧,您說,解放軍隊伍要求挺嚴格的啊,他原來是怎麼混進去的?”
“我看你啊,嘴上說他不好,心里可全惦記著他的好呢!”
周艷媽看周艷一說起肖正,那眉頭嘴角都透著恩愛,眼睛亮晶晶的含著笑意,不是幸福是什麼?
“媽,你就說他有多貧,今天丫買了把絹花送我,還假惺惺說是永不凋零的愛。”
“絹花怎麼了,好看,耐用,還環保。說明人肖正實在,不搞虛頭八腦的擺設,我看就挺好。”
“您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艷子,媽沒別的說的,就盼著你好好過日子,平平安安一輩子。”
周艷抱著媽媽:“媽,都聽你的,我以後再也不折騰了,錢多錢少的,沒那麼重要,我看開了。”
周艷媽選了一套大紅玫瑰花的寢具,六件套,包括兩個單枕套,一個雙枕套,兩條床單,一個被套。
“這套好,顏色真喜慶,今天就換上。”
周艷看一邊掛著情侶睡衣,覺得很有趣,讓服務員拿過來看看,周艷媽道:“這個也好,都幫我包起來。”
周艷道:“這麼艷,我怕他不肯穿。”
“怎麼不穿?”周艷媽以過來人的口氣道:“男人在家都聽老婆的,你讓他穿他肯定穿。”
兩個人選好東西打道回府,肖正在廚房忙活,周艷媽媽放下東西幫周艷換床品,道:“今天就睡在一起吧,都結婚了,再讓人肖正睡客房說不過去。”
周艷往新床品上一躺,閉上眼睛想一想,她要如何過洞房這一關呢?
叫肖正把她綁起來強上?
周艷媽媽看女兒累了,帶上門出去,周艷還真有點乏,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
肖正把一切都准備好,進房前輕聲敲了敲門,見沒有動靜,就推開門進去,周艷蜷縮著身體睡得正香,他心里一片柔軟,現在是他肖正的妻子了呢。
他坐在床沿,手撐在兩側居高臨下的看她,周艷這個女人,很精致很美艷,誰娶了都勉不了要操心,媳婦太漂亮,可是易攻難守啊!
“艷兒,艷兒?”他輕聲呼喚。
周艷翻個身,正面朝上,肖正在她的嘴上啄一下,一手從她的衣衫下擺伸入摩挲著腰部的皮膚,緩緩往上行進,快接近胸罩的時候被周艷一把拉住。
“天還沒黑呢,你就想作案不成?”
“自己老婆,想什麼時候做案,就什麼時候做案。”
“別鬧了,快點起來,讓爸媽看見不好。”
肖正捉住她的小手,在嘴邊親一記,道:“他們去看戲了,民族宮的票,不到十一點回不來。”
兩個老人是給他們營造二人世界呢。
“走,吃飯去,我准備半天呢。”肖正把她拉起來,推開臥房的門,正色的說:“周艷,我肖正什麼都沒有,但是我肯定會對你好,我也沒有別的男人那麼浪漫,可我願意一輩子給你做飯。”
門外,燭光搖曳,擺著四菜一湯,中間一個心型蛋糕,用巧克力醬寫著:“老婆,我們結婚了!”
周艷感動的想哭,吸吸鼻子道:“你做的吧,字寫的可真難看。”
肖正道:“這不是第一次嘛,業務不熟練。”
周艷坐在椅子上,肖正從花瓶里抽出一朵絹花,單膝跪地,道:“周艷,咱們是合法夫妻了,晚上我可以了吧?”
周艷撲哧一樂,道:“肖正同志,你這是求婚啊?”
肖正不理她,正色道:“周艷,你答應嗎?”
“答應什麼?”
“答應讓我上你的床。”
“真不浪漫!”還很直白。
“我身強體健,技術嫻熟,能伺候你舒服,比什麼不強啊?”
床上,周艷緊緊的閉著眼睛,緊張極了,肖正怎麼調動她,她都不濕潤,曾經的噩夢折磨著她的神經,讓她的心收縮再收縮,一刻也不能放松,她一再告訴自己,身上的人是肖正,是她喜歡的男人,是要和她過一輩子的伴侶,他不會傷害她,可是這都沒有用,肖正試了幾次,還是沒能把陰莖插入,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嘆了口氣坐起來。
周艷睜開眼,拉住他的手,“你別失望,我們再試試好嗎?”
肖正打開床頭的燈,捧住她的臉,問:“周艷,你回答我,你愛我嗎?”
“愛啊,不愛還嫁給你啊!”
“對,你愛我,你得記住,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夫妻,我會對你好,一直疼你愛你,這你得記住。”
周艷點點頭,這她都知道,這世上,除了父母,再也沒有人能像肖正對她這樣真心了。
肖正說:“我們開著燈做,你看著我的臉,心里不要有別人,只要想著我,想著我在愛你。”
周艷伸手從抽屜里拿出傑世邦的潤滑劑,她就怕自己新婚“掉鏈子”,所以事先准備了,這時下橫心交給肖正,“用這個吧,一定能做的成,我試應試應就好了。”
肖正道:“如果不行,我也可以等,但是你要努力走出陰影,好嗎?”
周艷搖頭道:“我不要你等,你今天就可以行使當丈夫的權力。”
肖正低下頭來吻她,把舌頭伸到她檀口里攪動,周艷顫抖起來,肖正拉開一點距離,“睜著你的眼睛,不要胡思亂想,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要睜著眼睛看。”
周艷把眼睛睜的大大的,看到肖正挺直的鼻梁,還有深深的眼眶,這個男人真英俊,他在吻她,很激烈的那種吻,想把她拆解入腹似的,對了,她差點忘了,肖正是那種欲望很強烈的男人,以前每次和他做愛,她都有一種快要招架不住的感覺,她還曾經偷偷拿他和洋人比較過,覺得他並不遜色。
“笑什麼呢?老婆?”
“沒什麼,老公。”
“我這做愛呢,你嚴肅點!”
“是,老公。”
肖正改去進攻乳房,周艷看著他的頭頂,頭發烏黑濃密,他把自己的乳頭含吮進去了,她覺得有些酸脹和酥麻,果然是看著比較不緊張,反而有些刺激,微微有電流通過一般,他的手伸到她兩腿間撥弄,傑士邦涼涼的塗在兩片花唇上,他的手指好靈活,在蜜洞口游弋,中指小心的探入,慢慢的往里插。
“哦……”周艷呻吟一聲,咬住唇。
“放松,沒事的,你適應的很快,寶貝,交給我,今天是新婚夜。”
“好……的。”
肖正跪起來,胯下那根陰莖又粗又硬,鼓鼓脹脹的挺著,他拉起周艷的手來撫摸,道:“它只會愛你,疼你,不會傷害你,我不是別人,我是你丈夫,你必須讓我肏,你有這個義務。”
“天啊,肖正,你可以再流氓一點嗎?”
“可以啊,等我干進去的時候,會再流氓一點的。”
“啊─!”
周艷叫起來,肖正拉起她一條大腿,把龜頭對准,一觸即發。
“別緊張,看著我。”
周艷望進他眼里,同時,肖正的龜頭插入她的陰道,周艷悶哼一聲,終於迎納了他的粗壯。
兩個人蛇一般扭動,周艷哭了,肖正在她耳旁喃喃道:“別怕,寶貝,是我,是我,我是肖正,是你丈夫。”
周艷淚眼朦朧,強迫自己兩條腿打開,迎接他的衝撞,肖正屁股一聳一聳的往里插,他小心觀察著周艷的表情,下身可不客氣,強搗猛戳,一下一下的干她,欲望像出閘的猛獸,龜頭一頂一頂的送入子宮口,被她緊緊的裹纏住,他舒服的想嘆息,麻癢癢的感覺在陰囊處流竄。
她看到他的喉結在滾動,全身肌肉奮起,粗大的陰莖塞滿了她的陰道,她覺得好脹,好滿,好充實,他的龜頭頂在花心上,又酸又癢,磨得她想尖叫。
“艷兒,艷兒,你真棒,夾死我,你下面的嘴可真會吸,我要忍不住了。”
“肖正,哦……肖正。”
“我真想干死你!”肖正掐住她的腰,塞了個枕頭在下面,提起陰莖快速抽插,又深又狠,撞得周艷身子一躥一躥的,兩人結合處啪啪的撞擊聲,大床搖晃的快散架。
“啊……啊……”
周艷完全沈浸在性愛所營造的夢幻里,所有的感覺集中在下身,他的陰莖插在自己體內,勇猛的抽動,龜頭穿過宮頸,進到她身體的最終處……
肖正暴喝一聲,又大力的撞擊兩下,龜眼一張,精液射出來,抱著周艷不動了,周艷覺得下面暖烘烘的,一股激流帶著熱度衝入體內,肖正的唇覆上來,她把嘴張開,與他親吻。
“艷兒,你看,你能做到,性愛並不可怕,我也不是禽獸,我是你丈夫。”
“你都說好幾遍了,我知道你是我丈夫。”周艷在他唇上親一記,兩個人疊在一起不肯分開。
“我是持證上崗,又不是無照駕駛,多說幾遍怎麼了?”
肖正笑笑,動手揉弄她的胸部,大掌剛好蓋過來,把軟肉掬滿手心。
“拿來!”
“什麼啊?”
“戒指呀!”求婚都沒拿出來,上了床不會不認賬吧?
“這個啊……”肖正拖長聲,看某女的臉色越來越臭,他在她胸上揉著,周艷啐他一口,道:“交不出戒指,你還揉什麼揉,把狼爪子拿開。”
“你別急啊,這多傷感情啊,戒指嘛,揉著揉著,它不就揉出來了嘛。”
周艷一看,肖正把戒指圈套在她的乳頭上了,簡直氣死人!
(周艷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