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衝突
自從上次在天台和林建堯談過之後,林建堯和郭燁就成了真哥們,還曠了一個上午的陪著郭燁去租房子,而郭燁之所以讓他幫忙找,完全就是因為想租得離林建堯家近一點,好用來接近他媽媽杜如煙。
郭燁昨晚晚歸後,林建堯直接把郭燁奉成情聖,一到班級里就纏著郭燁問東問西,恨不得問出他追求唐婧,搞定唐婧的每一個詳細步驟,然後一條條模仿到李薰身上,郭燁當然不能說實話,他能追到唐婧完全是因為兩人一起長大,而後經過唐學謙案,才能這麼快搞定。
不過追求女人的經驗,郭燁倒是真不缺,總結出就是膽大心細,臉皮要厚,要懂得關心人,還有不要讓女人覺得你纏著她而厭煩。
“那到底要怎麼做啊?”林建堯費解,這話的尺度不好琢磨,他恨不得讓郭燁安排好每一步。
“跟你說了,你連當面說喜歡人家都不敢,還能指望著手一牽,人一摟,嘴一親在一起水到渠成?”吃著林建堯買來的零食,郭燁熟練無比地勸說著:“喏,我是把話跟你說明白了,大學這地方呢,太漂亮高端的女生別人不太敢追,太丑的姑娘沒人追,李薰這樣長得漂亮朴素,脾氣又好的,你不去抓緊時間定下來,樂意追的能繞宿舍樓三圈半。”
林建堯垂頭喪氣的苦著臉問:“可……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有什麼不敢說的啊。你不就是怕被拒絕朋友都沒得做嗎?”趙濤想了想最近的時間,國慶已過聖誕還早,真沒什麼合適的機會,干脆說:“這樣吧周六周日都閒著嗎?學校旁邊不是有個特出名的大批發市場嗎?你也別挑了,就定這個禮拜六,你去約她,一起去轉轉,上午去晚上回來,看她答應不,答應就是有戲,回來吃晚飯的時候你就順便表白得了,八九不離十。”
“為啥啊?”林建堯摸了摸腦袋:“這不就是約出去玩一下嗎,她也經常和閨蜜一起出去玩啊,她老說我就是她一個朋友,答應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吧?”
“那地方全是商店,女生逛起來就沒個早晚,說不定晚了趕不上車就要在那邊住,她很定去過,也清楚啊對不對,連這都答應,肯定對你也有好感。你還擔心什麼勁?”林建堯還是滿肚子猶豫不定:“不對呀,有好感跟喜歡之間可還差不少呢……”
“你是不是還想拿個量杯把人妹子的感情倒出來比劃一下到沒到刻度?好感就是機會,好感是相對不是絕對的,她現在相對其它人對你最有好感,那就是喜歡你,哪天對別人更有好感了,那你就沒戲了,跟你說,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你愛信不信。”
郭燁勸得其實都有點煩,在他看來要追求李薰那種有點天然呆的妹子實在太簡單了,但他為了搞定杜如煙選的突破口是林建堯這邊,總不好半途而廢,要不然,一個女神老師可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他可沒有以為見一面別人老師就會看上自己的自信,再說喜歡杜如煙的學生不知道多少,要是真那麼容易搞定,很定早就被搞定了。
兩人聊著天突然就聽樓下一陣鬧哄哄的,跑到陽台朝外看。
居高臨下的看過去,操場上也好,過道上也好,好多人都在抬頭朝天空指指點點,林建堯眯著眼睛,下意識的也抬頭朝天空看過去。
只見不遠處的天邊,迎著陽光的方向,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飛行物,緩緩朝這邊飛過來!
“嗯?”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過去。
是一艘飛艇!
因為飛艇飛的不高,距離地面也就五十多米的樣子,和市里最高的大樓差不多,所以顯得特別大。
飛艇下面還拖著兩條長長的飄帶,緩緩的劃過天空,從上空經過的時候,飄帶上面的那兩排比人還要大的紅字。
‘薪火英語學校,一條龍圓你出國夢’
‘薪火走向世界,助你攀登人生巔峰’
中間還有個小尾巴,‘10.20日晚八點,相約市體育場,生命從此不同!’飛艇的兩邊,也都濃墨重彩的印著超大的字體。
‘10.20日晚八點,市體育場免費英語宣講!’
“這廣告都打到飛艇上去了!”林建堯仰著脖子看天,目光始終黏在飛艇上,直到飛艇遠去了,只剩下一個小點,他才回過神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
“是啊,看來這學校不錯。”郭燁在旁邊笑道,腦子里,全是飛艇上的那幾個字,‘走向世界’、‘人生巔峰’、‘生命從此不同’……這就是母親趙鶯開的那間培訓學校吧,名字還是郭燁取的,薪火傳承之意,距離開業還有一個多星期,廣告投放已經開始了。
郭燁所在的新生班教室與大二年級的一部分班級同在四樓,他依著欄杆,正享受黃昏的習習涼風,從隔壁教室走出一一道淺藍色的窈窕身影,女孩子出教室轉身往樓梯口,郭燁只來得及瞥一眼她的側臉,沒有看清正臉,頗有美少女的感覺,心想到樓下等唐婧,便跟著下了樓。
三樓的樓梯口,擠著一堆人,依著欄杆,朝著樓梯口,口眼歪斜的亂吹口哨,郭燁在高中沒少干過這事,微微一笑,雖然看不清女孩的正臉,但是這麼多同道中人肯定的目光與口哨,表明跟著下樓是個不錯的決定。
但看到趙思明那張令人憎惡的面孔在人群中口哨吹得最歡,郭燁心里就十分的不爽,趙思明是他同班同學,頂替別人名字考分進來的,一副暴發戶的做派,剛開始還對來蹭課的唐婧死纏爛打,被郭燁教訓了兩次才學乖。
前面那女孩子受不住滿眼淫邪的目光,把頭埋下去,長發從兩邊分開,露出白膩如玉的脖梗,想趕快從眾人注視里消失掉,腳下一急,滑下一階樓梯,差點就摔倒,引得樓梯口一群色狼哄堂大笑。
“林止韻,要不要哥哥扶你一把……”趙司明滿臉淫笑,他不去電視劇演反角,真是埋沒他的人才。
郭燁一聽林止韻這名字,也不顧她已經站穩的事實,搶了兩步樓梯,攙住她的手臂,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女孩側頭時,頭發側著臉頰滑到耳後,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容顏來,讓見識過眾多美女的郭燁也心魂微蕩,白皙如玉色琉璃的面容清麗脫俗,因剛剛的驚惶而面帶羞紅,清澈如石上清泉似的眼眸,讓郭燁在攙住她的一只手臂之後,忍不住又伸手攬住她的腰,還不問再關切的說一聲:“這里有些滑,垃圾太多的緣故。”
“我沒事……”林止韻身子扭了扭,要從郭燁的懷抱里掙扎出來,她身上的白色襯衫已經洗得有些發黃,藍色牛仔褲也褪色了,衣著並不時髦,但是干淨而且合身,鞋也不那麼配套…但是這些都沒關系,因為一切就是那麼的合契,女孩的潔白的鵝蛋臉上有股純真朴實的氣質。
這是郭燁第一次見到盛傳已久的經管系系花,郭燁很確定自己十八年,也沒見過一個人能把這樣一身衣服穿出像眼前這女孩身上的感覺,她帶著純真年代朴實的印記,又那麼純朴和美好,如果她不是身上這身衣服恐怕早就被認定成校花了吧……
看上去,郭燁只是在她差點跌倒之後趕過來相扶,雖然晚了一點,也沒有給人故意占便宜的感覺,只是給他一手攙著手臂,一手攬著腰,這個姿勢太曖昧。
“郭燁,你說誰垃圾呢?”趙司明見林止韻一臉羞紅的依在郭燁的懷里,看著這個不識抬舉的家伙攬著林止韻的腰還不舍得松手,“你他媽的爪子抓哪里,你知道林止韻是誰的馬子?”
郭燁沒有理他,眼睛看向了他,松開林止韻驚人彈性的小腰蠻腰,撇嘴笑了笑:“小子這里是杭州,是浙江大學,可沒人慣你毛病。”
趁著趙司明發愣,甩手抽了他一巴掌。
仗著比趙司明高半頭,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提溜到跟前,見他還沒有從一巴掌里清醒過來,笑著說:“就說你是垃圾,開口吐髒字之前看看對方是誰,還有告訴你一聲,林止韻誰的馬子都不是。”
圍在樓梯口的那群人都是趙司明的狐朋狗友,見郭燁一言不合就甩了趙司明一巴掌,都蒙了,見他囂張的口氣,有些躊躇沒一人站出來,這就可以看出他平時的為人了。
郭燁力氣大,趙司明讓他抓得領口發緊,呼吸都困難,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剛剛入學的新生,敢當著眾人扇自己的耳光。
郭燁以為自己長大了成熟了,打架太幼稚了,但他畢竟還是少年,脾氣也沒改,想著要和這樣的人同學四年,還不如一開始就劃清界限,就將他們的囂張氣焰打下來。
“老子需要你慣我脾氣!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趙思明掙扎著臉上漲紅,臉面掛不住,他早已經忘了他老子讓他在學校低調做人的事,這人甩手就是一巴掌,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不就開口說了一句髒話嗎,這年歲,誰他媽不說髒話?
“呵呵,那你告訴我啊!”郭燁有些邪魅冷笑著,
“郭燁,你們在做什麼……”
郭燁扭頭看去,暗罵一聲:為了壓趙司明他們的氣焰,自己卻成了壞學生,嚴厲的斷喝從號稱浙大第一美婦的杜如煙嬌艷的紅唇里發出,她手里拿著一迭書,正拾階而下,余經跟在後面,看他的眼睛,應該盯著杜如煙豐盈挺翹的臀部與修直長腿。
比起唐婧的清麗脫俗,對於性事未萌的少年來說,卻是杜如煙這樣的成熟美婦更有吸引力,紅潤的嘴唇,微隆的下頷,修長白膩的脖頸,高挺的胸部,纖細有彈力的腰肢,寬厚性感的臀髖,無一處不具有誘惑力,連領口被郭燁緊緊拽住的趙司明都忍不住來扭過頭來。
“杜老師,郭燁跟趙思明他們開玩笑呢……”林建堯趕緊開口,雖然他很不想跟自己母親說話。
“是的。”郭燁笑嘻嘻的松開口,將趙司明給抓皺的領口扯了扯,讓看上去平整一些。
杜如煙走下來,才看到站在樓梯轉角下的林止韻,狐疑的看了郭燁一眼:“真的在玩?”
“你不信就問趙思明。”郭燁笑眯眯的看向趙思明。
趙思明沒說話,他面子上掛不住,但鬧大了也是兩人唉處分,他扭頭看向欄杆外,不理會杜如煙。
杜如煙心里也偏向郭燁,畢竟自己兒子的室友,又有兒子幫著說話,也不想管趙思明這樣的人,嚴厲的說道:“才剛剛下課,你們怎麼就都堵樓梯口來了,快散了。”
郭燁和林建堯扭頭就下樓梯,到半層之間的樓梯拐角,回頭看了林止韻一眼:“你怎麼不走……”
林止韻一愣,指指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的就跟著下去,郭燁身上穿著考究的白襯衫黑西褲黑亮的皮鞋,一看就是家里不缺錢的,林止韻跟在他後面,心里有些忐忑,怕他跟趙司明一樣糾纏自己,想到他扇趙司明耳光的樣子,又不敢開口說什麼。
出了樓梯口,郭燁等唐婧匯合,林建堯找李薰去了,等了一會兒,見林止韻還站自己身邊,問她:“你怎麼不走?”
“你不是找我有事?”林止韻指指自己的鼻子,才發現這個壞男孩長得真英俊,
郭燁張張嘴,這小妞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
沒等他說什麼,“咯咯咯”,鞋跟擊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抬頭看見素花裙子的下擺飄進視野,接著是光滑白嫩的小腿,再接著就是唐婧精致的俏臉探出來:“你個色狼,看什麼看?”
提著裙擺,小翼將小腿裹住,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蘇怡。
經過昨晚郭燁的開發,唐婧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些變化,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嫵媚,眉眼笑明媚動人。
郭燁撇撇嘴笑道:“看我老婆啊!”
“你還敢說!”唐婧舉著印著卡通圖案的透明鉛筆袋就要砸過來,看見林止韻站在一旁,忙恢復淑女狀,看了看她,側過身子,輕輕踢了踢郭燁:“你怎麼這麼快就把你們系花勾上手了?”
語氣中酸味實足。
“我跟他沒關系。”林止韻連忙擺手:“是他找我有事,我才留下來的……”
唐婧剛進學校引起的轟動,可比林止韻大多了,她的青春秀美不比林止韻稍差,但是與林止韻平凡的出身不同,有八卦傳聞唐婧的爸爸是杭州市的新任市長,但是顯赫的身世,讓唐婧看起來遙不可及,沒有哪個無賴少年敢去糾纏她,在林止韻心里,面對郭燁和唐婧時有了些自卑。
郭燁攤攤手對她說:“我剛剛就問你為什麼不走,沒什麼事找你,你現在為什麼又不走?”
林止韻愣了一愣,讓郭燁這麼一說,好像自己在糾纏他似的,突然羞紅了臉,不敢看郭燁、唐婧,心里對郭燁莫名其妙的舉止,有些惱怒,卻不敢流露出來,扭頭小跑的下了台階,往校外走去。
看著林止韻突然羞紅臉的樣子,郭燁心里倒是一動,沒想到小妮子還是蠻扣人心弦的。
“沒什麼事是什麼事?”唐婧一臉狐疑:“你要不說,我就跟你媽說你剛進一中,就爛交女朋友。”
“搞清楚你才是我女朋友好吧!”郭燁無奈只好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特別強調是因為自己沒見過林止韻才會好奇看看,心里感嘆果然沒上過床的女友和上過床的女友絕對是兩個版本。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往食堂走,雖然蘇怡一如以往那般安靜,不大說話……
“什麼,你打架……”唐婧吃驚的看著郭燁,仿佛郭燁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你怎麼可以跟人打架?”
郭燁拍拍腦袋,唐婧從小就受很正統的教育,不像一般女孩子看到男孩打架就會興奮得尖叫,拉過唐婧的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會兒人多,到一邊說給你聽。”
“你要不說清楚,我就告訴你媽,你媽媽讓我看著你。”唐婧不情不願的讓郭燁牽著手走,還不忘威脅他。
“就我們班的那個趙思明,糾纏過你幾天的那個人渣。”郭燁輕蔑的吐了一個字眼,他還真沒將一個頂替別人名字來上學的人看在眼里。
“怎麼可能有這種人,老師不會不管吧?”唐婧咬牙切齒,覺得有些不可思異。
“怎麼管?趙司明臉上留五道紅印子,杜老師還不是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