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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匕見

笑傲神雕 上官肖小 8294 2024-03-04 05:53

  黃蓉香汗淋漓,一雙皓臂死死抱住尤八,這場酣暢的肉搏戰讓她快慰得險些暈厥。

  雲雨過後,只覺嬌軀綿軟無力,一陣倦意襲來,竟伏在尤八身上昏昏睡去……

  方才還淫聲大作的林間,終歸硝煙散盡後的平靜。

  黃蓉朦朧中忽感一絲涼意,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悠悠醒來。

  微風拂過玉背,生出陣陣清涼,身下緊貼著一具粗糙火熱的肉體,肌膚相接處傳來讓人愜意的溫燙。

  意識漸漸清明,她隱隱發覺自己綿軟的身子正與人赤裸相擁,讓她懶懶的不願動彈。

  耳邊響起男子濃重的鼾聲,她猛然驚覺,閃電般掙脫出來,赤裸肥熟的胴體滾落到茵茵芳草上。

  黃蓉美目倏睜,借著月色,只見尤八半赤裸地仰臥而眠,周邊散落著她的黃衫,胸衣,褻褲。

  她不覺螓首微垂,竟發現自己周身一絲不掛,嬌羞惶急之下,連忙伸手擋住身上緊要之處。

  黃蓉心念電轉,方才的淫亂旋即映入腦中,她騎著尤八不停地套弄,忍無可忍的騷吟,酣暢淋漓的泄身,想到此處,不禁窘迫異常,俏面通紅。

  “我竟然與這淫徒在此荒郊野外行了苟且之事!”黃蓉又急又氣,淚水奪眶而出,心中悲慟不已:“靖哥,蓉兒沒臉見你了!”

  “殺了這淫賊!”黃蓉銀牙緊咬,面凝寒霜,倏然向尤八望去,但見他外衫向兩側敞開,褲子褪到膝蓋,兀自熟睡,一副無知無覺之相,方才騎在他身上的淫亂情景旋又涌上心頭,不由芳心狂跳,一時殺意盡泄。

  “這廝固然可恨,可是……若非我忍無可忍,如何會……”想到此處,黃蓉頓時面紅耳赤,芳心懊悔不已,“我是昏了頭嗎?居然主動與他……”

  愈想愈覺羞辱,一時心中大慟,悔恨的淚水順著俏頰淌下,她禁不住將螓首埋入膝間,香肩聳動,無聲慟泣。

  良久,黃蓉驀地起身,抓起地上的衣物胡亂穿了起來,旋即飛身上樹,將喬裝的衣物提在手中。

  轉首瞥見尤八,芳心滿是憤懣,她咬碎銀牙,別過螓首,玉足輕點,疾行而去。

  黃蓉施展家傳絕學“落英身法”,在繁盛的樹木之上起起落落,向內城方向奔去。

  時入深夜,月朗星稀,她秀發飄逸,黃衫袂動,嬌軀輕若飛燕,所經之處,飛鳥不驚。

  黃蓉心慌意亂,疾待離此屈辱之地,不覺全力施為,不出片刻便飄至西城門,卻見大門緊閉。

  城牆影影綽綽,高愈數丈,黃蓉略一思量,嬌軀拔地而起,轉瞬便貼至城牆外壁,雙足輕蹭,借力又起,輕飄飄落至牆頭。

  從城頭遠眺,鎮內情景一目了然,百姓多已夜眠,長街一片寂寥,唯余星星點點幾處燈籠光影,多似客棧青樓門前所懸。

  黃蓉目光所及,便尋到了歇腳的客棧所在。

  耳邊傳來三聲更夫的梆子聲,心知已到了三更天,便飛下牆頭,此刻恰適夜行,黃蓉走的盡是民宅的房檐屋頂,數個起落便來到了客棧之頂。

  恰逢月入烏雲,客棧內漆黑一片,唯有正門前掛著的兩個燈籠幌子在夜風中搖曳,微弱的亮光照不出數尺,屋頂黑漆漆的一片靜謐,想來此時客人皆已入睡。

  若依黃蓉平日的性子,定要潛到柳三娘屋前打探一番,但經歷了方才的荒唐韻事,此際思緒冗雜,心灰意懶,再無絲毫興致。

  黃蓉摸到自己的客房,推門而入,無需燃燭,她微運目力,掃視房內周遭,見無甚異狀,才放下心來。

  瞥見角落處放著臉盆梳子,另有滿滿的一桶清水,應是店家為客人辰洗備的。

  她叉上門閂,迫不及待地褪下衣衫,赤條條地站在水桶旁,豐滿白皙的胴體依舊汗津津的,令她頗為不適,一股淡淡的幽香混雜著微弱的腥臊氣味撲鼻而來,她柳眉微蹙,俏面禁不住發燙,只覺周身無一處是干淨的。

  清凌的水聲響起,黃蓉一雙玉手撩弄著清水,緩緩清洗全身。

  從雪頸到高聳的乳峰,再到渾圓的香臀,一寸肌膚都不願錯過。

  當玉手經過肥滿茸密深處,她禁不住嬌軀一顫,寶蛤翕張,一股黏糊之物忽而涌出,順著玉腿內側淌下。

  “竟讓那淫賊射進恁多。”黃蓉羞赧懊惱之情大盛,瞬間眼眶內淚水充盈,指尖也禁不住顫抖,如著魔般反復清洗陰部,足足過了一盞熱茶的功夫才作罷。

  洗過身子後,黃蓉換了套干淨的衣裳,和衣上床,只覺身子輕飄飄的,一時心倦體疲,思緒空靈,不久便沉沉睡去……

  一道晨光流瀉入室,黃蓉驀然驚醒,妙目微睜,但見天已微明,她慵懶地伸個懶腰,豐腴綿軟的身子緩緩坐起,只覺整晚睡得酣暢香甜,竟然罕見地一夜無夢。

  莫非是因為昨晚……黃蓉芳心狂跳,頓時面泛潮紅,玉手情不自禁抓緊衾被遮到胸前,呼吸也不覺急促。

  心神稍定,才緩緩放手,手心卻已沁出一抹香汗。

  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事,只覺芳心窘迫,心如油煎,可是和昨夜事後的痛不欲生相比,卻有一種虛無縹緲之感,宛若南柯一夢。

  她怔坐片刻,心緒冗亂,念及身負的重任,前方路途凶險,不禁悠悠一聲嘆息,罷了,縱然心有不甘,也於事無補,再糾結下去,恐怕會誤了大事。

  想到此處,便下床收拾。

  黃蓉推開窗子,一股清新氣息撲面而來,沁入心脾,心胸豁然開朗,懣郁之氣一掃而光,一時神凝氣定,意興飛揚。

  此間客房臨街,黃蓉目光所及,街上熙熙攘攘,各色走卒商販穿梭街巷,吆喝叫賣之聲充斥耳際,盡是盎然晨意。

  客棧門前停駐著一架馬車,細看之下,竟然是柳三娘的座駕,馬匹淺嘶,似已做好上路准備。

  黃蓉見狀芳心一緊,心道莫失了這妖婦的蹤跡,又念及自己此刻尚未易容,連忙關上窗子,取出人皮面具,再度喬裝成黃臉漢子。

  客房設在二樓,她步出房門,側目瞥見尤八房間,房門虛掩,不禁芳心一動,便上前查看,透過門縫,但見尤八橫躺在床上,正酣然大睡。

  不想這廝竟趕了回來,瞧他睡得香甜,定是身子乏了。

  念及於此,黃蓉芳心莫名羞赧,連忙定了定神,經過昨夜之後,正不知如何對待此人,見到此景,心知若不去喚他,他必定睡到日上三竿。

  索性便將他留在此處,雖說少了一面掩飾的屏障,卻也省了恁多麻煩。

  正思忖間,忽聞對面房內傳來人聲。只聽一人道:“你快些,若是讓那母夜叉等得不耐煩了,你的日子便難過了。”

  另一人應道:“此去揚州,少說也要十天半月,你要容我備些衣物干糧。”

  “還准備什麼,人家已經先付了銀子,路上買便是,這條街恁多車夫,我見你平日人還厚道,才將這麼好的差事派給你,你若再磨蹭,我便去找別人了。”

  “我又沒說不接,隨後便到,嘿嘿,回頭少不得您的好處。”

  “那我先下去了,馬車就在門口,你要快些,這兩位客人可得罪不起。”

  黃蓉聞言芳心一動,方才已見門口停著柳三娘的車馬,聽兩人言語,莫非那妖婦要雇一名車夫?

  正思忖間,見一人從對面的房間推門而出,正是客棧的店小二,想來便是他給房內的車夫介紹生意。

  黃蓉目送店小二下了樓,便潛身進了對面的房間。

  一名中年漢子正收拾細軟,見到有生人闖入,那漢子先是一愣,旋即道:“客官先稍坐片刻,小人馬上便好。”

  黃蓉也不囉嗦,環指彈出,破空聲響起,那漢子應聲而倒。

  黃蓉走上前去,見桌上放著斗笠馬鞭,一個尚未扎好的包袱,里面裝著一些干糧和疊好的衣物。

  黃蓉將包袱扎好背上,又從懷中取出另一張人皮面具換上,戴上斗笠,拿起馬鞭,對銅鏡一照,儼然變成了一名車夫打扮的白皙漢子。

  “靖哥若是見到我此刻的打扮,定會笑我。”念及於此,不禁莞爾。

  “對不住了,借你身份一用。”黃蓉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她生性謹慎,對銅鏡仔細查視,自覺毫無破綻後才推門而出。

  黃蓉下得階梯,遠遠便望見門口的馬車,與柳三娘同行的錦衣青年負手立在車旁,器宇不凡,不禁芳心暗忖:“此人一表人才,卻被那妖婦帶入魔道,實為可惜。”

  她快步上前,粗著嗓子抱拳道:“客官久等了。”

  那青年俊眼一瞪,叱道:“你小子吃了豹子膽了嗎,敢讓你爺爺等這麼久!”

  黃蓉見他乖張,知他要逞威風,忙低頭不住作揖,喏喏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

  那青年衣袖一甩,冷哼道:“算了,爺今日心情好,不和你這下人一般計較,你去過揚州嗎?”

  黃蓉心道自己雖未去過,隨眾而行便是,遂應道:“客官放心,小人每年都會往來數次。”

  青年道:“如此甚好,一路要好生伺候,上路吧。”言罷轉身鑽入車篷內。

  “好咧!”黃蓉坐上車夫的位子,揚鞭啟程。一路同行之人多已上路,黃蓉駕車夾雜其中,相隨而行。

  手握韁繩,黃蓉芳心竊喜,柳三娘二人的行蹤已在她的掌握之中,更為緊要的是,她與二人僅一簾之隔,兩人言語將會一句不漏地傳入她的耳內,若能探聽到魔教的機密事宜,便可相機行事。

  果不其然,馬車剛出城門,車廂內便傳出柳三娘的聲音,只聽她道:“陽弟,你若是早些聽姐姐的,雇個車夫,也不至於受恁多日曬之苦。”

  那青年道:“為了姐姐,便是刀山我也上得,何況是些犬馬之勞。”黃蓉側耳傾聽,想來那錦衣青年便是妖婦口中的“陽弟”了。

  柳三娘似乎頗為受用,媚笑道:“就會油嘴滑舌,誰不知道你周陽最會討女子歡心,我若年輕十歲,也許會輕信了你的鬼話,咯咯……”雖是些埋怨之言,卻也難掩心中歡喜之情。

  那周陽道:“便是吃了豹子膽我也不敢欺騙姐姐,我對姐姐之心蒼天可鑒,方才之言若有半句虛假,便讓我萬箭穿心……唔……”

  未及說完,嘴巴似乎被堵住,只聽柳三娘笑罵道:“小鬼,休要說這般不吉利的話,當心真的應驗,咯咯……”

  周陽道:“姐姐不喜歡聽,我便不說了。對了,姐姐何時帶我見東方教主?”

  柳三娘道:“教主豈是那麼容易見的,他老人家莫測高深,我也難覓他蹤跡。陽弟放心,姐姐覓得良機,定會向他舉薦你。”

  周陽冷笑道:“只怕我還未見到東方教主,便被我那狠心的師父師公撕成兩段了。”

  柳三娘柔聲道:“陽弟不必憂心,雖然你尚未正式入教,但你既然跟了我,便是我神教的人,那兩個禿驢若敢動你一根毫毛,便是與神教為敵,三娘我決不答應。”

  那周陽不再言語,倒是柳三娘似乎怕他生氣,不停柔聲安慰他,若哄小童一般。

  不想這女魔頭還有如此耐性,黃蓉心中暗自揣測,聽他們言語這周陽似乎有些來頭,極有可能出自名門正派,因為結交魔道而被師門追殺,而急於尋求魔教庇護。

  再留心探聽,卻無甚緊要之言,兩人在車篷內打情罵俏,頗為放浪,一些不堪之言聽得黃蓉頗為窘迫,卻也無奈隱忍,生怕漏過兩人無意中透露的機要消息。

  一路上有幾批黑衣勁裝漢子快馬疾馳而過,去的都是揚州方向,看他們裝扮,十之八九是魔教中人。

  之前就聽說揚州是魔教重兵集結之地,看來不假,黃蓉暗自留意,小心避讓。

  時近晌午,途經一酒肆,眾人早已難耐飢渴,便蜂擁而入。

  黃蓉此刻扮作車夫,她自然懂得規矩,將馬車趕到樹蔭下,向小二討些點心茶水,便在車上食用。

  午時天氣酷熱,行腳之人大多不願忍受日曬之苦趕路,難得有舒適之所,眾人皆在室內納涼休憩,靜待天氣轉涼。

  黃蓉留心查看,這車篷為上等綿竹所制,做工細致,三面有窗,皆以草簾遮擋,她挑開身後草簾,一陣檀香撲鼻而來,只見車篷內寬敞明亮,兩條檀木長凳分立兩側,底部鋪著明淨竹席,頗為清涼雅致。

  黃蓉暗忖:“這妖婦倒會享受!”她暗中記下方位,若是形勢有變,定要先發制人,一擊便中。

  查看妥當,她便倚在車欄上閉目養神,腦中不覺映出襄陽的景象,三月之期已去一月,也不知靖哥和群雄如今是何處境,令狐夫婦是否已攜天山雪蓮返回。

  想到芙兒襄兒,不由心疼如絞,恨不得立刻返回她們身邊。

  她跟蹤柳三娘二人而行,可他們卻不緊不慢,未及探聽到什麼緊要機密,卻已白白耗去了數日,念及於此,只覺心急如焚,不禁反思自己隨他們去揚州之舉是否明智……

  轉瞬便過了一個多時辰,天氣稍微見涼,柳三娘二人便隨眾人啟程上路。

  黃蓉雖然心急,卻不敢冒然駕車脫離人群,只得隨眾緩行。

  車篷內兩人卻說說笑笑,頗為悠然愜意。

  二人閒談片刻,忽聽周陽道:“三娘,此事辦成,可是大功一件,揚州非你朱雀堂地盤,教主卻將此事交給你來辦,可見教主對你的信任非同一般,白虎堂那方老怪定會氣得吹胡子瞪眼。”

  柳三娘笑道:“雖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但有教主撐腰,他又能奈我何?終有一日,我定教他方林乖乖聽命於我。”

  兩人很少談及魔教事務,黃蓉聞言眸子一亮,連忙留神傾聽。

  又聽柳三娘低聲道:“陽弟,目前你非我神教中人,我對你透露此事,已違教規,你萬萬不可泄漏出去,若是傳入教主耳中,你我都會遭殃。”

  周陽道:“嘿嘿,三娘還信不過我嗎?再者說,教主即將稱霸江湖,三娘這次若能將蒙古大軍引入中原,一統天下也指日可待,到時三娘出將入相,還會在乎一個區區的副教主?”

  柳三娘笑道:“小子口氣不小,我一介女流,可不想什麼出將入相,此番胡言切不可向外人道。”停頓一下,嘆道:“說起那副教主之職,已經被那岳老二占了先。”

  周陽道:“此話怎講?”

  柳三娘道:“據眼线來報,岳不凡那廝抓到了令狐衝和任盈盈夫婦,教主大悅。唉,教中資歷長於我者多矣,這位子我就不奢望了。”

  黃蓉聞言大驚,若是令狐衝夫婦為魔教所擒,那她豈不是襄陽唯一的指望?念及於此,不禁心亂如麻,方寸盡亂。

  那周陽又道:“三娘不必妄自菲薄,若你此次功成,豈不勝過抓十個令狐衝?再說向左使和慕容堅失了黃蓉,教主定然震怒,三娘就憑空少了兩個對手,嘿嘿。”

  黃蓉聽他們談到自己,不由屏吸傾聽。

  柳三娘道:“此言有理。黃蓉那婆娘計智百出,始終是個威脅,據可靠消息,她正趕往揚州的路上,你我要加倍小心,謹防被她壞了事。”

  黃蓉聞言又是一驚,未料自己行蹤已露,她一路慎之又慎,想不通何處暴露了身份,莫非是尤八?

  想到此處,不禁俏面一燙,旋即又覺無此可能,自己與他……是在極其隱秘的所在,而那粗人又不識得她。

  退一步講,縱是尤八發現了她,也沒有閒暇將此事告知柳三娘,想來並非尤八所為。

  思忖之間,又聽周陽道:“她已采到了千年何首烏,不回襄陽,為何要去揚州?”

  柳三娘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不知她此行有何目的?”

  周陽道:“既然發現了她的行蹤,神教為何不將她擒下?”

  柳三娘道:“發現她之人另有重要使命,沒有將消息及時傳出,所以現在又失了她的蹤跡,只知她正在趕往揚州。唉,這婆娘極為難纏,縱使知道她的所在,想抓住她也絕非易事。”

  黃蓉聞言心下稍安,看來魔教並不知道她的確切行蹤,他們二人更想不到她就潛伏在他們身邊。

  不過形勢也沒有之前預估的樂觀,今後定要加倍謹慎。

  周陽道:“江湖傳言這婆娘不僅武功蓋世,美貌智謀更是世間無雙,聽三娘之言,想必所言非虛。”

  柳三娘道:“幾日前,這婆娘在我和向左使,慕容堅父女幾人聯手圍攻下逃脫,真的是比泥鰍還滑。哼,不過神教已在揚州布下天羅地網,一旦她露面,便插翅難飛。”

  黃蓉聞言禁不住得意,芳心暗忖:“天羅地網?你們想抓姑奶奶,等下輩子吧。”

  周陽笑道:“三娘,你們若是抓到了黃蓉,可不可以讓我玩上一玩?”

  柳三娘怒道:“那婆娘哪里好,讓你們這些漢子像見了魚腥的貓一樣?瞧你這副德性,三娘我真是白疼你一場了。”

  若是在一月前聽到此言,黃蓉定然暴怒,可如今她早已習慣了別人拿她調侃,只是一絲冷笑置之。

  周陽陪笑道:“姐姐息怒,我說笑而已,在我心里,姐姐要比那黃蓉好上十倍。”

  柳三娘笑道:“你這張嘴真的討人喜歡,我一直舍不得把你獻給教主……嗯……壞蛋。”

  車篷內傳出兩人的調笑聲,夾雜著衣衫扯動之聲,黃蓉暗罵這兩人端的不知廉恥,完全不顧前面還有她這“車夫”,一點都不怕被人聽到。

  折騰了片刻,又聽周陽淫笑道:“姐姐,你的奶子好大好白,讓我吃一口,嘿嘿。”

  柳三娘喘息道:“咯咯……你天天吃還吃不夠嗎……嗯……”

  周陽道:“姐姐,你真的要孤身一人去見那蒙古密使嗎?”

  黃蓉本無興趣聽兩人的齷齪事,聞得“蒙古秘史”四字,不由精神一震,只得繼續硬著頭皮細聽下去。

  柳三娘道:“此事事關重大,只有教中少數幾人知道……而且……對方也極為謹慎……所以教主命我單獨前往……哦……輕點……”

  周陽道:“可是姐姐又沒見過那人,不如我跟在姐姐身後,暗中保護姐姐?”

  柳三娘笑道:“只要我去了那里,自然會有人和我接頭……咯咯……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莫說保護我……可別壞了我的大事……嗯……”

  周陽笑道:“嘿嘿……敢小瞧我,我便讓你嘗嘗我這三腳貓的功夫。”

  柳三娘求饒道:“別……咯咯……好癢……哦……”

  “三娘……我便來幫你……止止癢……嘿嘿……”

  車廂內春情泛濫,不斷傳出兩人的調笑呻吟,縱是黃蓉一路上對此事已頗多歷練,也禁不住面紅耳赤。

  一會兒功夫,黃蓉竟覺口干舌燥,周身燥熱,胸前的一對乳峰酸脹難忍,心中暗叫不好,她這段日子奇遇連連,身子變得極易動情,稍加挑逗便乳汁橫流,昨夜肉搏尤八之後,更有加劇之勢。

  她螓首低垂,但見胸前已滲出兩點奶漬,頗為礙眼。

  黃蓉只覺苦不堪言,心知如此下去遲早會暴露身份,情急之下,連忙凝神靜氣,平復心緒,對身外之事充耳不聞。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覺欲念漸退,才暗暗長出了口氣。

  她仔細推敲兩人之前言語,令狐衝夫婦已然落難,魔教已知她正趕往揚州,正等著她自投羅網……越想越心驚,前路荊棘密布,襄陽群雄也對她翹首以盼,一股無形之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便想立即調頭返回襄陽。

  可是再有兩三日便到揚州,“蒙古密使”之事也有了眉目,如她當初所想,此事關系重大,如何能功敗垂成?

  柳三娘與那密使素未謀面,她又只身前往……念及於此,黃蓉眸子一亮,暗忖若是探聽到他們約定的地點,她便可冒充柳三娘前往,凡事便在她的控制之中。

  與其和他們不緊不慢地耗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擒下此二人,憑她的手段,定可逼問出底細,到那時,她便可迅速潛入揚州,破壞魔教與蒙古人的陰謀。

  想到此處,胸中豪情又生,斗志昂然。

  一念之間,黃蓉便下了決心。她漸漸放緩車速,使車馬慢慢落在隊伍後面,車內二人雲雨正酣,對此毫無察覺。

  前方一處急彎,馬車已落後眾人頗遠,待到眾人完全消失在彎路盡處,黃蓉見四下無人,心道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她循著呻吟聲算出兩人方位,悄然挑起身後草簾,乍見兩人蠕動身影,便彈指而出,但聽兩聲悶哼,兩人便如爛泥般癱倒在竹席上,聲息皆無。

  官道兩旁皆為樹林,間或夾雜著若干通往各處村野的小路,黃蓉揀了一條最荒涼的驅車轉入。

  行了里許,路便到了盡頭,黃蓉挑些樹間距離較寬之處繼續深入,左轉右拐,穿透層層疊翠,又行了片刻,來到林深之處,枝葉繁茂,再也前進不得,眼見此處人蹤絕跡,黃蓉才停了下來,將馬匹拴在樹干上。

  黃蓉挑簾進入車篷,只見兩人衣不掩體,相擁倒在草席上,柳三娘露出了一對雪白奶子,那周陽胯下更是懸著黝黑的陽具,端的不堪入目。

  黃蓉見狀芳心大羞,暗罵無恥,但轉念一想,此刻不是計較小節之時,便硬著頭皮上前,先封住兩人內力,再拍開穴道。

  兩人乍一恢復神智,見到“車夫”站在面前,不由大驚失色,周陽斥道:“大膽,誰讓你進來的,快給我滾出去!”柳三娘拽了他一下,抱拳道:“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閣下是何方高人,請不吝賜教。”

  黃蓉緩緩坐在檀木凳上,故作鎮定道:“把衣服穿上說話。”

  兩人雖是荒淫,終也有廉恥之心,連忙穿衣提褲,束好腰帶。

  黃蓉見柳三娘神色有異,似乎在暗暗吐納,便冷笑道:“休要枉費氣力了,縱是王重陽再世,也休想破解我的獨門手法。”

  柳三娘只覺內力如泥牛入海,蹤跡全無,心下大驚,表面卻不露聲色,聞言強笑道:“閣下好手段,只是小女子不知閣下為何要費盡心機暗算我姐弟二人,若是求財,小女子悉數奉上,若是求色嘛……咯咯……閣下大可不必如此周折。”

  她面上春潮尚未褪去,言罷更是緩緩扭動腰肢,媚態盡現。

  黃蓉心中鄙夷,念及魔教對她家人的迫害,幾日前更糟她與魔教眾高手合圍之苦,不由芳心恨極,見她正風騷坐起身,不由飛起一腳,只聽“嘭”的一聲,頓時將她踢得撞上車篷木壁。

  柳三娘慘叫一聲,身子滑落車篷一角,嘴角已滲出鮮血,不由怒道:“大膽……你……膽敢如此對我……你可知姑奶奶我的來頭?”

  黃蓉冷冷道:“你不就是魔教朱雀堂的柳三娘嗎?久仰了。”

  “你……”柳三娘猝不及防,頓時語塞,尋常江湖人物見到魔教中人,避之唯恐不及,此人已知自己身份,卻毫無顧慮,不由脊背發涼。

  那周陽見此情景,嚇得面目慘白,顫顫巍巍道:“好漢息怒……有話好商量……”

  黃蓉給兩人一個下馬威,頓覺出了胸中一股惡氣,冷冷盯著兩人,心中暗暗盤算,如今自己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魔教,行事務必要加倍謹慎,今日逼問出底細之後,斷不能留下活口,否則後患無窮。

  殺意既生,便再無顧慮,黃蓉緩緩道:“柳大堂主,你可知我的來頭?”見兩人目光茫然,遂站起身,負手而立,清笑道:“落英神劍桃花下,碧海潮生雲影間。”

  二人聽聞“車夫”竟發出女子的動聽嬌笑,本已錯愕萬分,柳三娘聞言更是面如土色,顫抖道:“閣下……來自桃花島?”

  話音未落,但見眼前“車夫”乍一轉身,衣衫袂動,斗笠與長衫驟然甩落,一頭綢緞般黑亮長發隨風飄散,待轉過身來,二人眼前一亮,一名風姿卓越的絕世美婦亭亭而立。

  美婦人一襲黃衫,巧笑靚兮,一邊將秀發挽成雲髻,一邊淡淡道:“我便是馬上要鑽入貴教天羅地網,插翅也難飛之人。”

  柳三娘顫聲道:“黃……黃蓉……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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