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沿著石階上行,山間景色秀麗,清風送爽,盈盈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漸漸放下。
又行了一個多時辰,見到前方樹木更加蔭盛,一座雄偉的莊園蒙著一層清霧,在高大茂密的叢林中若隱若現。
令狐衝心知快到了,拉著盈盈的小手,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了莊院門前,這莊院甚是恢宏,大紅的牆壁有兩丈多高,兩人擡頭望去,高大的莊門上懸掛著一塊巨匾,書寫著四個蒼勁的金光大字——“熔劍山莊”。
令狐衝道:“就是這里了,只看這氣勢,就知主人的不凡。”盈盈道:“衝哥,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令狐衝點點頭。
兩人走到門前,叩動龐大的青銅門環,“咚咚”的響聲飄蕩在山谷間。
不久,莊門緩緩開啟,一個四十幾歲,管家打扮的人探出頭來,見到二人,道:“請問兩位有何貴干?”
令狐衝抱拳道:“恕在下唐突,我們來到貴莊是想打聽一件事情。”那人道:“在下是山莊的管家,有何事兩位但講無妨。”令狐衝道:“請問閣下,可否知道一個叫做‘芭蕉小築’的地方?”
那管家面露訝色,略一沉思,道:“在下也不知具體所在,不過倒是聽莊主提起過,兩位貴客請到莊內飲杯粗茶,我就去稟明莊主。”
兩人聞言,心中頓時涌起了希望,看來不虛此行,令狐衝道:“打擾了。”
兩人在管家的帶領之下步入莊內。
與莊外的氣勢恢宏相比,莊內景象格外優雅,到處花紅柳綠,又間小橋流水,石景林立,錯落有致,令人耳目一新。
穿過了漫長的細碎石路,三人來到了大廳,廳內雕欄玉砌,頗為華麗,立在大廳中央的一塊巨大大理石屏風十分醒目,上面畫著一只奇怪的動物,外表似烏龜,可是遍體布滿了蛇一般的鱗片,色彩鮮活,看起來甚為妖艷。
兩人心知這里是莊主會客的地方,果然,管家安排兩人在屏風前落座,吩咐婢女奉上香茗,然後道:“兩位稍事休息,在下去請莊主。”令狐衝拱手道:“管家多禮了,辛苦。”
管家轉身向後廳而去,兩人的身影在空曠的大廳中顯得有些孤單,盈盈壓低聲音道:“衝哥,你是否覺得這管家有些太過熱情了,他連我們的姓名都沒有問。”
令狐衝道:“你多心了,江湖中不乏仗義之人,看他們的待客之道,就知莊主定是一位豪爽之士。”盈盈嬌嗔道:“就你令狐大俠是君子,走到哪里都能結交一群狐朋狗黨,經常被人占便宜還樂此不疲。”
令狐衝微微一笑道:“行走江湖,靠的是‘信義’二字,別人如此對待我們,我們怎麼能隨便猜忌人家。”盈盈道:“你總有一番大道理,反倒顯得我小人了,可是不知為何,我心中總覺哪里不妥。”
令狐衝正待應聲,忽聽屏風後傳來腳步聲,聽那管家的聲音道:“莊主慢行。”
知道是莊主到了,隨後,一人在管家的陪同下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令狐衝連忙起身,當他擡頭望見那人的臉,不覺愣住了,一聲“師父”差點脫口喚出。
那莊主面白無須,溫文爾雅,氣度不凡,活脫脫一個“君子劍”岳不群,令狐衝忍不住身體顫抖,一時百感交集,往事歷歷浮現眼前,多年不見師父是否還在怪罪他,想撲上去給師父叩頭請安,又怕師父仍然冷酷無情,不認他這個徒弟,眼淚竟欲奪眶而出。
那莊主見到令狐衝的表情,十分詫異,道:“小兄弟可是看老夫有何不妥。”
令狐衝聞言如醍醐灌頂,師父幾年前就已去世,怎麼可能在這里出現,也許是自己和師父的糾葛太深,幾年來還一直念念不忘。
見那莊主雖然外貌和師父極為相像,卻少了胡須,聲音和氣質也大不相同,心知世間樣貌相似的大有人在,歉然道:“莊主的樣貌和在下的一位故人太過相像,剛才失態,望莊主見諒。”
莊主哈哈一笑道:“小兄弟真是性情中人,既然來到敝莊,就是貴客,小兄弟快請坐。”令狐衝連忙稱謝,坐回盈盈身邊,莊主走過去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管家在一旁垂手而立。
盈盈見此人和岳不群如此相像,心中詫異,總覺有些匪夷所思,她心思細膩,行事向來小心謹慎,於是心底暗暗戒備。
莊主道:“貴客臨門,多有怠慢,還不知兩位高姓大名。”令狐衝道:“莊主嚴重了,情勢所逼,實在冒昧,小子令狐衝。”一指盈盈道:“這是賤內任盈盈。”
莊主面露喜色,道:“原來是令狐大俠和任女俠,久聞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令狐衝道:“莊主客氣了,在下只是江湖後輩,‘大俠’二字愧不敢當,如莊主不棄,叫聲兄弟,在下還心安些。”
莊主笑道:“經常聽人提到令狐兄弟的風采事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劉管家,吩咐下去,准備酒席,今晚老夫要招待貴客,令狐兄弟不會不賞臉吧?”
令狐衝也不推辭,笑道:“令狐衝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老哥如此豪氣,也是縱橫一方的英雄豪傑吧?”盈盈暗自苦笑,知道情郎的老毛病又犯了,和剛相識的人就稱兄道弟,胡吃海喝,雖然心中擔憂,卻又無可奈何。
只聽那莊主嘆氣道:“老夫已經退出江湖多年,現在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說起老夫,和令狐兄弟還頗有淵源。”
令狐衝訝然道:“老哥請講。”莊主道:“老夫岳不凡,當年也是華山派的人,你師父岳不群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令狐衝一呆,師父還有個弟弟?
還是華山派的,怎麼自己一直都不知曉,怪不得看起來這麼相像,連忙起身道:“原來是師叔大人,請受小侄一拜。”便欲拜倒。
岳不凡連忙上前扶住令狐衝,道:“令狐衝兄弟,折煞老夫了,我和你師父只有血緣關系,卻並無兄弟之名,你我一見如故,又何必理會這些繁文縟節呢,哈哈,還是如你所說,我叫你一聲小兄弟,你喊我一聲老哥,豈不痛快。”
令狐衝見岳不凡豪氣,也笑道:“老哥擡愛,令狐衝怎敢不從。”重新落座後,令狐衝又道:“老哥,恕令狐衝直言,家師對此事從未提起過。”
岳不凡道:“令狐兄弟快人快語,老夫自不會隱瞞。那一年,你師父十歲,老夫只有七歲,遵從父親遺囑,拜入華山門下,我二人資質頗佳,深得師父喜愛,兄弟感情很好,互相扶持,無保留地交流習武心得,武功更是突飛猛進,讓其他師兄弟好生羨慕。”
他面露微笑,似乎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段時光,接著道:“就這樣過了十年,我們在武學上都有了相當的造詣,不幸的是,從那時起,我們卻有了分歧,而這種分歧,也存在於整個門派中。”
令狐衝忍不住道:“老哥說的可是‘氣宗’與‘劍宗’之爭。”岳不凡點點頭,面露悲傷之色,道:“正是,之前華山人丁興旺,高手如雲,一直凌駕於五岳其他四派之上,可是卻突然發生內部爭斗,我們兄弟二人也倦了進去,真是造物弄人,我們在這場浩劫中竟站在了對立面。”
令狐衝聞言,內心已經隱約猜到了結果,又聽岳不凡苦笑道:“一場血戰,真是殺得天昏地暗,雖然最後‘氣宗’勉強勝出,但是兩宗高手卻已死傷殆盡,我們‘劍宗’殘留之人只得黯然下山,並承諾永遠不得以華山弟子身份行走江湖,從那以後,華山派人丁稀薄,日漸衰落,從此我再也沒見過兄長。”
令狐衝道:“同門自殘,何其殘忍,雖然最後‘氣宗’勝出,一定也心有悔意,此事被視為華山派絕密,後輩弟子已無人知曉,小弟也是經過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略知一二。”
岳不凡道:“令狐兄弟所言極是,那場浩劫之後,相信所有人都會心中遺憾,老夫心中對家兄沒有絲毫怨恨,後來聽說他做了掌門,也替他高興,只是很可惜,後來他竟然妄想稱霸武林,走上了歧途,唉,不提也罷。”
令狐衝聞言心中也感慨萬分,歉然道:“令狐衝不小心勾起了老兄的傷心往事,還請見諒,令狐衝此次前來,是想向老哥打聽一個地方。”
岳不凡道:“令狐兄弟的來意劉管家已經稟報給老夫了,你放心,‘芭蕉小築’就在不遠處,賢伉儷在敝莊先休息一晚,明日老夫派人送你們過去。”
令狐衝大喜,道:“先謝過老哥。”盈盈聽了兩人的對話,也覺華山爭斗太過慘烈,卻又不甚明了,暗想今後一定要讓情郎仔細講給自己聽。
兩人繼續攀談,令狐衝將武林大會發生的事情,此番尋找“芭蕉小築”的緣由都一一告知,聽得岳不凡義憤填膺,大罵魔教卑鄙陰毒。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筵席已經准備好,岳不凡請令狐衝夫婦入席,由於有盈盈在,岳不凡喚了幾個女眷陪同,都是是他的姨太太,盈盈對這些女人沒有好感,可是也只能客隨主便,做足表面功夫。
幾人用膳,倒有十幾個婢女在旁服侍,盈盈心中暗想這莊主倒是個講究排場之人,她向來不喜,心中生出一絲反感。
岳不凡對令狐衝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極力勸酒,令狐衝退出江湖幾年,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豪飲,有如此機會,自然不會錯過,兩人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加之旁邊有幾個女人唧唧喳喳地附和,顯得頗為熱鬧。
觥幬交錯之間,令狐衝問道:“老哥,不知這‘熔劍山莊’四字取自何意?”
岳不凡哈哈一笑道:“令狐兄弟,你這幾年退隱江湖,消息可是不太靈通,老夫退隱之後,創建了這個山莊,後院擺了一座大熔爐,江湖中有想要退隱的朋友,都來到山莊,把兵器扔到熔爐中熔化以表決心,從此與江湖事一刀兩斷,老夫自然也就做了見證人。”
令狐衝笑道:“看來等到剿滅魔教之日,令狐衝還要來叨擾老哥了。”岳不凡笑著應道:“好,隨時歡迎賢伉儷大駕,老夫是不能再戰江湖了,希望令狐兄弟早日功成。”
兩人話語投機,邊飲邊談,不自覺已到深夜,仍然興致盎然,盈盈和幾個女眷早已感覺無趣,硬著頭皮相陪,有個姨太太在那里不停地哈欠,岳不凡見狀,道:“令狐兄弟,夜已深了,我叫人帶賢伉儷去休息吧。”
令狐衝微微有些醉意,道:“不忙,今天如此難得,我要和老哥一醉方休。”
岳不凡笑道:“好,令狐兄弟有興致,老夫自當奉陪。”頓了一下,對盈盈道:“任女俠倦了吧,可讓賤內陪你去內廳休息。”
盈盈確實有些困倦,坐在這里度日如年般,於是道:“岳莊主,那賤妾就先去休息了,還請莊主和大哥不要飲得太晚。”岳不凡笑道:“那是自然,任女俠放心,一會我就親自把令狐兄弟送過去。”於是盈盈隨幾位女眷走入後廳。
席間只剩下兩人,少了女眷,倒也喝得盡興。
又過了片刻,忽然見那劉管家急匆匆入內,道:“莊主,不好了,莊內發現了盜賊。”岳不凡驚起,道:“有這種事,我去看看。”對令狐衝道:“令狐兄弟稍等,老夫去去就回。”話音剛落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事發突然,令狐衝尚來不及回答,見兩人出去,略一沉思,暗想自己雖然是客,也當替主人分憂,決定出去看看,他拿起身旁寶劍,推開門,步入院內。
此刻皓月當空,清風拂動,遠處傳來嘈雜的人聲,令狐衝正待向人聲傳來的地方行去,忽見一條黑影在前方婆娑的樹影下迅速掠過,心知定是不速之客,不假思索,飛身追了上去。
那黑影向莊外奔去,碰到圍牆,那人飛身越過,身法輕盈,看似輕功頗為高超,令狐衝緊隨其後,翻過圍牆,已到了莊外,他見那黑影向樹林中逃逸,展開身法,尾隨而去。
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兩條人影起起落落,在樹稍上飛奔追逐,那人開始速度不快,等到令狐衝迫近,忽然加快速度,令狐衝用盡全力,仍然近身不得,始終和那人保持一定距離。
令狐衝越追越是心驚,醉意全無,那人輕功竟然出奇地高,但是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依舊窮追不舍。
忽然,那人停住了腳步,站在一節樹枝上,轉過身來,冷冷地盯著令狐衝,令狐衝也在他面前停住身形,和他冷冷對峙。
月光下,令狐吹見那人渾身上下披著寬大的黑袍,只露出兩只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的樹林中,如同一只碩大的貓頭鷹站在樹頂,讓人毛骨悚然。
令狐衝定了一下心神,道:“閣下來此有何貴干,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黑袍內傳來一聲冰冷冷的怪笑:“嘿嘿,我來找你,令狐衝。”
那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生氣,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令狐衝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感,聽了他的話,不由驚訝道:“找我?不知在下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
那人道:“令狐衝,你我仇深似海,我今天就讓你血債血償。”令狐衝心底泛起一股涼氣,拱手道:“令狐衝不記得有什麼仇人,是不是有些誤會,閣下何不表明身份,也不至於如此不明不白。”
“誤會?哈哈……”那人仰天怪笑,讓人發毛。
忽然,在沒有任何征兆之下,那人如閃電般撲向令狐衝,掌風掃至,令狐衝連忙拔劍抵擋,只聽“叮”的一聲,令狐衝握劍的手禁不住發麻,一股強勁的力道涌進心脈,不由氣血翻騰,再也站不住,順勢一個鷂子翻身,落在另一條樹枝上。
立足未穩,那人又飛身而至,如夜梟般張開雙臂,月光下令狐衝看到他修長纖細的手中銀光閃閃,竟似兩枚銀針,他來不及多想,挺劍和那人戰在一處。
那人招式怪異,迅捷如電,手中白芒招招刺向令狐衝要害,逼得他手忙腳亂,只有招架之功。
對方武功奇高,幾個回合過後,令狐衝自知不敵,更讓他心驚的是,那人的招式如此熟悉,東方不敗和岳不群的身影在他腦中一閃而過,葵花寶典?
令狐衝大驚失色,當今世上,還有誰會這種邪功,難道是東方不敗?
令狐衝驚悚之下,更加力不從心,忽然右邊肩井穴一痛,已被銀針刺入,手中長劍脫手而飛,隨後身體幾大穴位連續被封,徑直跌落地面,他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只覺渾身疼痛,眼冒金星,再也動彈不得,心中暗道:“罷了,沒想到我令狐衝今天要命喪與此。”
那怪人輕輕落在令狐衝身前,道:“令狐衝,感覺如何?”那聲音竟變得溫柔嫵媚,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令狐衝不由一愣,她竟是個女人?
喘息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女人溫柔地笑道:“猜猜看,你我也算舊相識。”令狐衝顫聲道:“東方不敗?”女人道:“呵呵,令狐大俠還是那麼聰明,一猜就中。”
令狐衝毛骨悚然,道:“你不是已經……”東方不敗道:“死了?呵呵,不錯,以前的東方不敗確實死了,所以我要替他報仇,令狐大俠還覺得是誤會嗎?”
令狐衝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練《葵花寶典》,為什麼要替他復仇?”
東方不敗咯咯笑個不停,身體都顫抖起來,良久,她才喘息道:“呵呵,我就是現在的東方不敗,日月神教教主,我為前教主報仇有什麼不妥嗎?”
令狐衝輕輕閉上眼睛,道:“既然如此,你動手殺了我吧。”東方不敗輕聲道:“從前我確實恨你入骨,無時無刻不想把你碎屍萬段,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令狐衝道:“你待怎樣?”東方不敗輕輕嘆了口氣,如同深閨怨婦,幽幽道:“再次見到你,我發現你還真是英俊呢,作為一個男人,你很出色,哪個女人會不傾心呢?”
令狐衝沒料到她說出這番話,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東方不敗繼續道:“我做了女人之後,一切想法都變了,仇恨少了,雄心也淡了,卻十分快活,只想找到心愛的男子,度過余生。想起以前做男人,真是虛度光陰。”
令狐衝聞言雞皮疙瘩灑了一地,要不是穴道被封,恐怕都吐了出來,又是一個不男不女的閹人,聽她的意思竟然還傾心於自己,他想到了當初的東方不敗,把教務都交給楊蓮亭打點,自己躲在深閨養花刺繡,想來練過《葵花寶典》的人都有這種傾向,於是道:“東方教主所言極是,做女人就不應該太辛苦,何不解散神教,去做一個平凡的女子。”
東方不敗嘆道:“我以前有過這種念頭,不過近來我發現自己變得更貪玩了,既然我沒有興趣稱霸江湖,憑我的才智武功,何不把江湖玩弄於股掌之間。”她露在外面的眸子更加煥發光彩,忍不住笑道:“呵呵,想到都有趣。”
令狐衝見她的樣子,知她已經入魔,無可救藥,嘆道:“中秋武林大會就是你的第一步?”東方不敗撫掌道:“呵呵,聰明,那些蠢材中了我的毒,以神教現在的實力,就算再來幾個黃藥師,我滅了他們也易如反掌。”
令狐衝道:“你到底想怎樣?”東方不敗笑道:“你見過貓捉老鼠嗎,有趣之極,所以我也想學上一學,你們夫婦,黃蓉,小龍女,哪一個的行蹤不是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令狐大俠放心,我會留你一條性命,來欣賞我的傑作。”
令狐衝聽得冷汗直流,怒道:“你真是喪心病狂,自古邪不勝正,我奉勸你還是趁早收手,當初的東方不敗就是前車之鑒。”
東方不敗聞言不怒反笑,道:“是嗎,那我更要證明給你看了,郭靖,楊過,還有令狐大俠你,你們的夫人那麼溫柔美麗,讓我都很嫉妒,何不拿出來和大家分享呢,哈哈。”
令狐衝聞言目眥欲裂,怒斥道:“你這個不男不女的瘋子,你妄想。”東方不敗哈哈大笑道:“妄想?嘿嘿,今夜我就讓你體會到愛妻被人奸淫的痛苦。”
她走上前,把令狐衝拖到一棵大樹前,讓他斜靠樹干,然後坐在他身邊,柔聲道:“如果以前有人說我不男不女,我一定會殺了他,但是如今不會了,我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你想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令狐衝聞言心中一涼,不知道這個惡魔會做出什麼,她會如何對待盈盈,他不敢再想,也不願再說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忽然感覺一只柔軟溫熱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龐,只聽東方不敗的聲音道:“真是英俊啊,我怎麼會舍得殺你呢。”
隨後感覺東方不敗在解他的腰帶,他猛地睜開眼睛,大聲道:“你做什麼?”
東方不敗笑道:“花前月下,孤男寡女能做什麼。”說話間已經解開了令狐衝的腰帶,扒開他的衣服,露出那結實的身體,令狐衝大驚,難道這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要和自己……真是欲哭無淚。
東方不敗騎上令狐衝的身體,她一邊寬衣解帶,一邊笑道:“一會你就相信我是真正的女人了。”不久,她解開了那寬大的黑袍,令狐衝一呆,她黑袍下竟然是赤裸的,借著月光他看到了一個凹凸有致,光滑如玉的豐腴胴體,那胸部竟然十分堅挺豐滿,分明就是一個成熟的女子,他似乎聞到了成熟女體散發出來的幽香。
東方不敗笑道:“這下你相信了吧,是不是等不及吃我的奶了。”說著一只玉手竟伸到了令狐衝的褲襠內,握住了那個軟綿綿的家伙,那小手柔軟光滑,不斷抓弄,令狐衝竟情不自禁地硬了起來,不禁羞辱難當。
東方不敗呼吸有些急促,道:“令狐大俠有感覺了,這麼快就硬了。”令狐衝恨不得一頭撞死,也不願受此侮辱,道:“你干脆殺了我吧。”東方不敗笑道:“我怎麼舍得,一會快活了你就不想死了。”說完拉下令狐衝的底褲,那堅硬的肉棍馬上跳了出來,東方不敗解開頭上黑布的一角,湊上柔軟的嘴唇,竟把肉棍含入口中。
溫熱滑膩的嘴唇包裹著肉棍,令狐衝差點叫出來,肉棍瞬間膨脹,東方不敗開始吞吐口中的肉棍,弄得令狐衝喉嚨干渴,一種原始的衝動從內心激發出來。
良久,東方不敗才吐出肉棍,道:“令狐大俠忍不住了吧,可不要射到我嘴里。”令狐衝知道今夜難逃此劫,只得緊閉雙目,一句話也不說,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拉了起來,隨後摸上了她光滑的大腿,並且在她的引導下不斷上行,最後竟來到了一片毛茸茸,濕乎乎的所在,他心知那是什麼地方,指尖傳來的清晰感覺讓他忍不住驚訝,難道她真的是一個女人?
他的手在東方不敗的帶動下不斷撫摸她豐滿肥碩的屁股和泥濘的肉屄,異樣的衝動涌向全身,肉棍也變得更加粗壯,不一刻,他的手已經變得濕噠噠了。
東方不敗肥臀前移,扶著肉棍對准肉屄,喘息道:“令狐衝……來……進去吧……”令狐衝龜頭抵著濕潤柔滑的肉屄,心中大窘,一股熱血上涌,強烈的欲火積蓄待發。
東方不敗腰部下沉……一種強烈的插入感傳來,他的肉棍立刻進入了一個溫暖的巢穴,那肉屄好緊,緊緊箍著他的肉棍,自己竟和東方不敗交歡,他簡直快要崩潰了。
東方不敗不顧一切地扭動水蛇腰上下套弄,口中發出銷魂的呻吟聲,“啊……令狐衝……我好舒服……你舒服嗎……嗯……”,強烈交合的快感,讓令狐衝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感覺到成熟肉體帶來的衝擊,男人的本能讓他的肉棍更粗更大,喘息也更加粗重。
東方不敗的下體不斷涌出淫液,順著肉棍流到了令狐衝的小腹和大腿,使肉棍的進出愈加順暢,空氣中散發著淫邪的氣味,“滋滋……”的聲音不斷傳入令狐衝耳中,他雙目快要滴出血來,內心無比屈辱,身體上的刺激卻快把他推上了顛峰。
終於,令狐衝再也忍受不住,伴隨著他濃重的喘息,陽精破體而出,一波波射入肉屄深處,“啊……好燙……啊……”東方不敗身體一陣顫抖,發出一陣淫蕩的叫聲,身體的套弄更加急切,一直把令狐衝送上至高境界……
良久,東方不敗從令狐衝身上下來,慵懶地道:“很舒服吧,你還認為我不男不女嗎?”見令狐衝緊閉雙目不說話,笑道:“男人射出來的東西最是寶貴,別浪費了。”竟低下頭,含住令狐衝半硬半軟的肉棍,不斷舔弄,把上面殘留的精液都吸到了肚子里。
東方不敗站起身,緩緩系起腰帶,笑道:“我們春風一度,你的嬌妻會不會吃醋呢,你說她會不會因此紅杏出牆?”令狐衝今夜任人宰割,心中淒苦,他已沒有心思再和這個惡魔說話,但是聽了她的話,心中的恐懼卻不斷增強。
東方不敗笑著幫令狐衝整理好衣衫,突然出手,封了令狐衝幾大穴位,頓時讓他昏死過去,她緩緩站起身來,夜梟般的身影在黑夜中顯得更加陰森可怖,她喃喃自語道:“是時候了。”接著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嘯。
不久,從黑暗中閃出兩條人影,正是岳不凡和那管家,見到東方不敗,他們惶恐地下拜,口中大喊:“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哈哈……”東方不敗又恢復了那陰冷的聲音,“岳不凡,劉正,這次給你們‘玄武堂’記上一功,令狐衝就交給你們看管,出了什麼差錯提頭見我。”
岳不凡不敢擡頭,顫聲道:“謹遵教主法諭,屬下把他押入地牢,諒他插翅也難飛,那任盈盈如何處置,還請教主指示。”
東方不敗嘿嘿怪笑,道:“你們‘玄武堂’做為神教的眼线,這兩年也算辦事得力,那小妮子就賞給你們了。”
兩人聞言大喜,低頭叩拜:“謝教主體恤。”東方不敗接著道:“岳不凡,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再過些時日,我保你坐上‘華山派’掌門的位子,我有要緊事要辦,先走一步。”岳不凡再次叩謝,“恭送教主!”兩人齊聲喊道。
東方不敗飛上樹頂,轉瞬不見,兩人良久才敢起身,那“管家”劉正笑嘻嘻道:“堂主,任盈盈就交給屬下吧,保證讓她生不如死。”
岳不凡冷笑道:“你‘鐵臂蒼龍’玩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了,竟然色膽包天,要和本座搶女人嗎?”劉正臉色一變,悻悻道:“屬下不敢。”
岳不凡道:“哼,你知道就好,背起令狐衝,我們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