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小姐又是好生感動,連忙穿好衣服,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六郎包扎住傷口。隨口問道:“公子不是說是做生意的人嗎?怎麼功夫如此了得?”
六郎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問道:“出門在外,用來防身的,對了,師小姐也是公門中人?”
師小姐點點頭,說:“家父乃是斯羅大王帳下的將軍,我麼這次出行是公差,還沒有請教恩公姓名,小女子牢記後,日後定要報答。”
六郎說:“師小姐不必客氣,在下姓楊,中原西京人士,常年奔走西域,靠販賣絲綢為生。”
師小姐聽後,似乎有點疑問,不由問道:“就只公子你們倆人?為何不見你的隊伍?”
六郎這才想起販賣絲綢要有馬隊或者駝隊,只靠自己一人販賣,自然是行不通的,連忙解釋說:“我讓隊伍提前走了,自己留下催促一下去年的賬目,故此晚了一些時日。”
師小姐不僅嬌笑道:“看來公子真是個老實人,那麼多來西域做生意的,歷來都是一次性交易,從來沒有賒欠的道理,公子居然如此特殊,就不怕人家賴賬不成?”
六郎對做生意根本就是一竅不通,生怕自己再解釋下去露出馬腳,連忙岔開話題,說:“師小姐也經常到這里來執行任務嗎嗎?”
師小姐不好意思的露齒一笑說:“我這是第一次執行公務,想不到就碰了一鼻子灰,還請公子不要見笑。”
六郎說:“哪里哪里,這都怪不得小姐,全是因為回鶻高手太多……”
師小姐不高興的說:“公子不是漢人嗎?為何長他人威風,滅自己銳氣?我們大宋也是藏龍臥虎,英才濟濟,別人不說,單只楊家將中的六公子,就憑借一己之力,讓大遼不敢正視中原,飛虎城擊敗了大遼的二十萬王牌之師。”
六郎一聽師小姐夸獎自己,心中樂開了花,但是礙於眼前形勢,不變承認自己身份,道:“是啊!楊六公子確實是愛國之才,小姐與他很熟嗎?”
師小姐搖頭道:“我父親只不過一名普普通通的將軍,我哪里有幸認識他,不過我對他的高風亮節倒是蠻佩服的,大宋要是多幾個像他那樣的將軍就好了。”
六郎用身子擋住風沙,看了看四下昏暗的天氣,到處都是流沙,真不知道該如何脫身,要是今天晚上回不去的話,在這兒非挨凍不可。
“這可怎麼辦?我們路都找不到了。”
師小姐道:“算計路程我們距離龍騰客棧不是很遠,現在風沙太大,不能亂走的,一旦迷了路,我們就會被困死沙漠的。最好等風沙停住再說。”
她說著將身子縮起來,明顯是感到冷了。
六郎善解人意的將師小姐的雙肩抱住,道:“小姐,你是不是很冷啊。”
師小姐點點頭,未說話,卻將嬌軀躲進六郎溫暖的懷中,六郎感受著美人在懷,一邊升華元神抵抗寒冷,風刮了一會兒,漸漸的又小了,看看天上的月亮已經西斜,應該到了後半夜了。
六郎揉揉眼睛,抖了抖落滿衣服的黃沙,道:“師小姐,趁著沒有風沙,我們走吧。”
師小姐點點頭,看了下四周,道:“不好辨認去龍騰客棧的路了,楊公子,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回中原?”
六郎道:“我們計劃明天就走。”
師小姐黯然道:“這樣快啊?”
六郎說:“過些日子,我還要來這里販賣一批絲綢,說不定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日子。”
師小姐順口說道:“下個月我還要來龍騰客棧,若是有機會,定當備下水酒為公子接風洗塵,以報今日相救之恩。還有,我們軍中也時常用絲綢和帆布的,我可以介紹你和軍隊做生意,保證不會拖欠你貨款的。”
六郎道:“那真是太感謝了,到時候我會找你的。”
二人正合計如何走出眼前這片沙漠,突然遠處傳來馬褂鑾鈴聲。
衛賓飛馬趕到,見師妹正同六郎在一起,師妹諸多愛慕竟由目光中流露,頓時心中不是滋味,就停住戰馬,遠遠看著二人出神。
六郎聽到馬蹄聲響,看見衛賓茫然的神色,頓時明白,連忙對師小姐道:“師小姐,你的朋友來了。”
說著知趣的閃開。
衛賓過來拉住師小姐左看右瞧,確認無恙,方道:“師妹,我擔心死了,你……沒事就好。”
師小姐神色坦然,嘆了口氣說:“若不是楊公子及時搭救,我定要遭到那淫賊奸汙,衛師兄我現在沒事了。”
衛賓由師妹婉轉的話語以及蕭傷的眼神中,看出師妹對自己的惱,顯然是埋怨自己沒有能力及時救她。
不由得惱恨的質問六郎:“閣下深藏不露,在我師妹被淫賊虜獲時,你視若不見,偏要等她身處絕境時才及時英雄救美,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你存心想博得我師妹的青睞嗎?”
六郎見衛賓全然不顧及情面,問的如此露骨,顯然把自己視做情敵,連忙解釋道:“這位兄台,你怎能出口傷人?說實話,我根本不懂得閉穴的武功,是我的朋友相助才僥幸得以逃過剛才的劫難,我自己知道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我本想偷偷逃生,碰巧見到惡人相對師小姐用強,堂堂三尺男兒,怎能見死不救?於是冒死拔刀相助,我原本不是那惡人的對手,但是他明我暗,我用暗器偷襲他時,他並未發覺,才中了我的暗器。雖說小可贏得不怎麼光彩,但我們生意人不像你們這些俠客,只要能保全性命,名聲並不重要。經過是如此,兄台信不信由你,在下還有要事趕路,告辭了!”
師小姐連忙道:“楊公子,不要著急,你會迷路的。”
回頭對衛賓說:“師兄,你可真是小心眼,有你這樣對待恩人的嗎?”
衛賓不吭聲,師小姐白了他一眼,拉住六郎的手,道:“我們跟著這匹馬走吧,它剛從龍騰客棧出來,應該認識回去的路。”
六郎一直沒有顧得上看那封密函里的內容,回到龍騰客棧之後,占清風還有易千山等人都紛紛向六郎道謝,六郎也沒有對他們提及自己截獲密報的事情,大家這次遇到了回鶻高手,不僅沒有截獲密保,而且還差點丟了性命,心里頭都有些不痛快,都回房間休息去了。
來到自己房間內,慕容雪航問起那封密函的事,六郎關好房門,將密函取出來,在燈下二人看了一遍之後,六郎道:“果然是十萬火急的事情,想不到這位三娘子道行這麼深,居然聯系上了大同的總兵,還有五色城正紅旗的副將,這份名單真是太重要了,要不及早將這些人鏟除,回鶻就太囂張了。”
慕容雪航道:“是啊,看里面還有西涼駐守瓜洲的好幾位手握兵權的將軍,另外這些人好像正在接受回鶻大汗的什麼指令,均說准備妥當了,是不是也會像望江城那樣進行兵變?”
六郎道:“有這個可能,明天我們馬上趕往玉門關,將這件事情告訴李德明,他還不對我們刮目相看?”
二人又說起今天遇到回鶻高手,那奇特的點穴手法時,六郎問慕容雪航為什麼沒有中招。
慕容雪航笑道:“那個侏儒第一次出手時候,我就留意了,還會容他再來偷襲我?要是他不治倒易千山,直接偷襲我的話,我還真躲不過去呢。”
六郎又問:“還是你心細啊,能不能交給我如何閉穴?”
慕容雪航道:“這個一時半會兒,你恐怕學不會,不過我可以教你我們驪山的自我解穴法,如果點穴的對手功力不是很高的話,不消一刻就可以自動衝開穴道。”
六郎道:“好極,就先學這個吧。”……
第二天,六郎和慕容雪航早早起來,與易千山、占清風、師小姐、衛賓打過招呼,占清風和師小姐、衛賓告辭會五色城,臨行時,師小姐對六郎說:“楊公子,希望你下次再來的時候,能夠到我們五色城做客啊。”
六郎對她含笑揮手,道:“一定,掙錢的事,我一定會去的,到時候還請師小姐給我引見。”
最後,六郎提出來與易千山一道去玉門關,易千山當然同意,六郎又問:“聽說易將軍和西涼安撫使李大人很熟啊?”
易千山道:“我以前在李大人跟前做過近衛軍統領。”
六郎道:“我們到了玉門關之後,有件事情想請易將軍幫個忙。”
易千山爽快道:“恩公有話請講。”
六郎道:“我想拜會一下李大人啊。”
易千山道:“到了玉門關,我會跟你引見的。”
六郎道:“好極!”
一行人一起上路,趕往玉門關,一共是一百六十里的路程,半途中在一岔路口,慕容雪航指給六郎說:“這條岔路往北兩百多里,就是玉提關了。”
六郎喜道:“這麼近的距離啊,兩百里地一日之間就可以到達……”
易千山插言道:“兩位恩公,玉提關可是遼人的轄區了,難道你們那邊也有生意?”
六郎笑道:“是啊,我們做生意只管掙錢,向來不問政事。”
說話間眾人已經遠離了岔路口,誰知道,就在這個岔路口的另一邊路上,雲羅正在與四小姐依依不舍的送別,四小姐執意將雲盔鳳甲還給雲羅,雲羅卻是說什麼也不要,她對四小姐說:“你不是說要去蒙古找休斯厄爾敦報仇嗎?這個休斯厄爾敦十分厲害,不僅是修羅界的至尊級人物黑山血妖的弟子,更有一手神弓絕箭的超人絕藝,這幅衣甲你穿在身上肯定用得著。”
四小姐點點頭,道:“雲羅,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我已經是心有所屬之人,恐怕會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
雲羅略有神傷的一笑,道:“不要說這話了,我們就當是朋友好了,雖然你現在要去玉提關,但是我們今後恐怕都會面對黑山血妖這個強大的敵人。”
四小姐道:“雲羅,請回吧,我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