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老祖金睛眨動,看著靈鷲大王轉身回來,皮笑肉不笑的點頭道:“好功夫,閣下連翅膀都能修煉出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脫胎換骨,修煉成仙了,呵呵!”
靈鷲大王黑袍一抖收回雙翅,道:“少廢話,我這招叫‘踏日摘星’你能否學得來?”
看金蟬老祖沒有反映,他冷笑道:“西夏一品堂也不過如此,學會幾個戲法,養了幾個蟲子,就想盜走靈石,哼哼,簡直是痴心妄想。”
金蟬老祖道:“不錯,我是養了一些蟲子,就憑這些蟲子,老朽就能稱霸江湖,現在我們姑且算作平局,你不是瞧不起我這些蟲子嗎,我就用這些蟲子擺一個陣法,看看大王能不能破解……布陣!”
金蟬老祖手掌一揮,他帶來的那些金甲蟲立即散開,布出一副“九鼎飛蟲陣”那些金甲蟲以金蟬老祖為軸心,圍繞著快速飛轉,並向四周擴散,那些蟲子飛行速度加快,身上金甲頓時金光輝映,形成一道銅牆鐵壁,將靈鷲大王和金蟬老祖圍在中間。
靈鷲大王素來瞧不起這些蟲子,眼下被困其中,不免有些憂慮,他對金蟬老祖冷聲道:“看來老家伙你是想和我拼命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金蟬老祖淡笑:“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女人,到底是因為什麼,你比我更清楚,三年前,你不遠萬里由吳越來到這大荒邊陲,無非是想帶走昭德寺那面靈石,可是你來了之後才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將那面靈石帶走,其實我來這里的目的和你一樣,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帶走那面靈石。然後我們就一齊住下來,互相監視對方,目的只有一個,自己辦不到的事情,也不希望別人辦到。這些年,我們彼此彼此,心照不宣,既盼望對方想出辦法,又害怕對方想出辦法,同時還要兼顧國家帶來的壓力,這種來自國家的壓力,隨著日子的流逝,幾乎要壓垮了我們,壓碎了我們。大家都等不起啊……如今,我們大遼的六十萬大軍已經陳兵紫荊關,只待我主一聲令下,便可揮師中原。”
靈鷲大王冷聲道:“吳越雖小,但是我們擁有風花海堡最為傑出的數千奇門精英,我師父玉龍真人威名滿天下,我師叔司徒明楓更是明神與星煞魔君之後,最接近神的人,哼!早晚,吳越都會雄霸天下的。老鬼,大家都知道,這塊玄花台是明神生前練功的寶物,你想到了帶走靈石的辦法了?”
金蟬老祖哈哈大笑:“當然沒有,但是我害怕你想到辦法,我猜測你突然要娶新娘子肯定另有所圖,所以我要破壞你的計劃。沒有‘玄花寶台’大遼的大軍一樣可以踏平乾坤,我已經接到遼主手諭,得不到靈石,就將其銷毀,十天後,大遼的四十萬鐵騎將對大宋宣戰,接下來就是南唐和吳越。可惜這些美妙的事情,你是欣賞不到了。”
說著金蟬老祖手中彎刀朝靈鷲大王一指,無數金甲蟲便蜂擁過來,那些蟲子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巴,朝靈鷲大王身上咬來。
靈鷲大王雖然皮糙肉厚,卻不是刀槍不入,那里經得住這萬千蟲子的同時叮咬,頓時渾身鮮血橫流,皮肉開花。
靈鷲大王一陣怪叫,施展本領,一路拳腳下來,無數金甲蟲的屍體由半空掉落,但是他的處境也越加危極。
靈鷲大王一聲呼哨,指揮他飼養的那些大鳥快些救援,那些禿鷲早已經嚴陣待命,主人一聲令下,立即撲上來,與金甲蟲展開一場惡戰。
只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看熱鬧的各族人等,早就嚇的跑回家去了,一些跑的慢的,或被禿鷲叮死,或被金甲蟲咬死,遍野全是死人,死鳥,死蟲,腥糊糊的血流滿山谷。
穆桂英一直面無表情的關注這這場對自己極為重要,而又極為無關的決戰,她希望決戰的最好結果是兩敗俱傷。
昭德寺內,額度禪師在不停的誦經,他估計著,蓄含已久的危機終於要爆發了。
金蟬老祖到底是道高一尺,靈鷲大王沒有辦法破解這霸道無比的“九鼎飛蟲陣”他霍然由背後呼的彈出一對雙翅,打算逃走。
金蟬老祖就在這時候,飛起一刀,正砍在靈鷲大王的翅翼上,靈鷲大王哎呀一聲慘叫,身後的雙翅竟被齊刷刷砍掉。
金蟬老祖這才看明白,原來靈鷲大王身後還生有一只手臂,那只手臂短粗且有力,手臂連著一對精致的翅膀,那對翅膀上有特制的機關,只要手臂能不停的快速轉動機關,翅羽就能把人帶到空中。
金蟬老祖忍不住一聲長笑:“我還以為有什麼驚天本領,原來比常人多生了一只手臂而已。”
他臉色一拉,手中彎刀指向靈鷲大王胸口,那千萬金甲蟲立即蜂擁而至,眨眼間就把靈鷲大王嗑的只剩一灘汙血。
靈鷲大王一死,他的那些大鳥和弟子也死的死,逃的逃,剛才還烏雲彌漫,殺氣騰天的戰場立馬恢復了平靜。
金蟬老祖又是一陣得意的哈哈大笑,他對彩台上神色木然的穆桂英道:“我的小美人,你可要信守諾言啊,否則,別怪老夫大開殺戒。”
穆桂英沉痛的道:“我認命,從現在起,我就是你金蟬老祖的新娘!”
她用蒼涼的眼神看了一眼斯羅大王,心中默默的叨念:“父王,我真的不願意做戰爭的犧牲品。”
金蟬老祖見阿雅屈從了自己,高興之余,對著昭德寺大聲喊:“額度,你聽著,老祖今天晚上就是洞房花燭夜,今天也就不和你計較了,明天你若是還不能說出‘玄花寶台’的秘密,我就下令拆毀你的寺廟。”
說完命令手下,指揮金甲蟲重新列出飛龍陣,就要攜帶穆桂英騰雲而去。
斯羅大王的護衛親兵一擁齊上,可是這些勇士根本無法阻止金蟬老祖,金蟬老祖凶狠地對斯羅講道:“大王難道要出爾反爾嗎?”
剛才金蟬老祖和靈鷲大王的對話,斯羅大王因為離得太遠,並沒有聽到,他還一心想著收服這位高人,借助他的法力對抗回鶻,所以也就默許了金蟬老祖的離去。
那金蟬老祖得了勝仗,又搶回一位如花似玉的美貌新娘,高興的下令犒賞三軍,屠宰牛羊各一百只,分給手下的弟子和蟲子,然後大張旗鼓的擺設婚禮,主要也以吃喝為主,其余一切從簡,喜宴之後,直接進入洞房。
金蟬老祖年當六旬,身體雖然矮小,卻因為常年修煉護體神功,導致身上全是結結實實的肉疙瘩,他閃去全身衣衫,眼冒精光直勾勾望著清雅絕倫的穆桂英。
他迫不及待的解著穆桂英身上的羅裙,穆桂英想到金蟬老祖法力高強,斷頭還能再續,自己反抗顯然沒有效果,說不定還會讓他盛怒之下去禍害自己的族人,眼下只好認命,待事後找一無人之處,了卻自己沾滿汙垢的生命,也算對得起父王,阿媽和所有的族人。
可是,就這樣被這個又老又丑的男人占有,穆桂英多少有些於心不甘,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穆桂英雖然知道反抗無意,但是她還是努力的想盡一切辦法,來盡量保護自己的貞操。
“大王,白天看到你那一招驚人的表演,實在讓我們這些凡人佩服,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能不能再給我表演一下啊。我好開開眼界。”
穆桂英尋思等金蟬老祖真若再當面砍下自己的頭顱後,自己就抓起他的頭顱,丟到山澗里去,看看他還能不能再活,即使能活過來,老祖也一定會十分震怒,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殺了自己,那樣就不至於被他奸汙了。
金蟬老祖得意笑笑,說:“美人,如此良辰美景,談那些血腥的話題干嗎,豈不壞了咱們的大喜之氣,有空我再表演給你看。”
穆桂英不依不饒的說:“不行,那種只有神仙才有的功夫,若不能仔細看看,我心里堵的慌,做什麼也沒有興趣。”
說著將金蟬老祖的身體硬是推開。
金蟬老祖急道:“好好,我的小美人,答應你就是了,嘿嘿!其實斷頭再續那種仙術,我還沒有修煉成功,這其中另有奧妙。”
說著將自己的頭顱在頭頂上連轉三圈後,輕輕的取下來。
穆桂英這才看清金蟬老祖的腦殼里面還長著一顆人頭,只是那顆頭出奇的小,只有大人拳頭大小,頭上無發,露著光禿禿的紅肉,一副五官走形之極,居然緊緊的挨在一起,一口細碎的芝麻牙讓人越看越惡心,那里是什麼人頭再生術?
分明是掛羊頭賣狗肉,穆桂英只覺得胃里一陣難受,幾乎吐出來。
金蟬老祖道:“我的頭其實就這麼大,斷頭再續也不過章人耳目罷了。”
說著那顆極小的頭顱一下子縮回腔內,活生生一副無頭的干屍,穆桂英斷然不敢再看,突然想到自己的身體就要被這麼一個怪物占有,頓時周身冰涼,腦海中空蕩蕩的難受。
穆桂英流下了無奈的眼淚,酸澀的淚水刺激著她冰涼的面龐,穆桂英緊咬著銀牙,打算做最後的抵抗……
一聲低昂的狼嚎就在耳邊想起,這突如其來的野獸嘶鳴,讓金蟬老祖身子一哆嗦,再回頭,一只高大、威猛的白狼呲露著森森的獠牙,怒視著金蟬老祖,金蟬老祖見是一頭畜生打擾了自己的好事,罵道:“混蛋,讓你打擾老子的好事。”
伸出巴掌衝白狼揮手就打。
那只白狼靈巧的躲開之際,竟在無聲無息之中推過來一道強勁的氣浪,金蟬老祖硬是被這股氣浪打翻在地,金蟬老祖大吃一驚,自己六十年的修行,居然斗不過這只畜生?
難道這只白狼就是傳說中的那只千年狼妖?
金蟬老祖捂住流血的肩膀,愣神時候,那狼妖已經馱起穆桂英竄出窗口,金蟬老祖急忙追到屋外,狼妖已經躍上高牆,猶似一道銀電,消失在正南方向的夜空。
金蟬老祖哪里能死心,一聲呼哨,召集金甲蟲,化做飛龍陣,金蟬老祖跳上飛龍,朝正南方向追去。
那金甲蟲雖然生翅能飛,卻遠及不上狼妖的速度,不一會兒就把金甲蟲及金蟬老祖拉在身後。
阿雅伏在狼妖的背脊上,只覺得雙耳生風,如駕雲霧,她身上雖然衣衫單薄,卻怡然忘記了冷,能夠逃離金蟬老祖的魔掌,已經覺得萬幸。
前面是一座白晃晃的冰山,銀盆一樣的月亮掛在冰山的一角,狼妖就朝著天上的月亮一直的跑,穆桂英突然覺得這個情景似曾相識,她終於想起三天前的那場噩夢,現在的情景和那夢中的情景幾乎一模一樣。
狼妖馱著穆桂英,進入一個冰天洞府,洞中整潔,寬敞,遍地灑滿銀色的月光,月光下數不清的白狼像列兵一樣,規規矩矩的分列,翹尾相盼。
穆桂英心中滿是好奇和迷惑,難道那場夢就是今天的前兆?
菲亞呢,她好奇的用眼光去尋找洞府中那些黑色的花冠,終於在轉過一個拐彎後,那些黑色的曼佗羅花赫然出現在眼前,那黑色的精靈簇擁著一個嬌弱的少女,真的是菲亞,穆桂英心中說不出滋味,不知是高興,還是心酸,“菲亞!”
她輕輕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