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龍心中罵道:“居然沒死這大奸賊?”
他拉起紫若兒就往外衝,紫若兒認出穿著軍服的戰龍,心里一陣竊喜。
程世傑的那些手下見狀,紛紛抄武器包圍過來。
戰龍因為這些日子功力大長,對自己信心十足,認為自己打不過程世傑奸賊,收拾這些小嘍囉應該綽綽有余,果然一陣亂掌下來,嘍囉兵被放到一大片,戰龍帶著紫若兒衝出大廳,上了早已准備好的戰馬,朝著寨門方向逃去。
官兵高手和山寨群賊連忙找馬匹追趕,猶被慕容雪航化裝成的張大人一排暗器射過來,打亂了陣腳,慕容雪航也奪了一匹馬追趕戰龍,程世傑好容易緩過氣來,氣的大罵道:“張文亮,你居然背叛我,大家給我追!”
戰龍馱著紫若兒先一步來到寨門,把守寨門的官兵剛要盤問,慕容雪航已經催馬趕到,寶劍一揮,吩咐:“打開寨門!”
巡山的官兵不少人都認識張大人,自然不敢多問,任由戰龍和慕容雪航快馬出了山寨,等程世傑帶人追到時,戰龍和慕容雪航的戰馬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程世傑大怒道:“一群廢物,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都給我追。”
紫若兒在馬背上悲痛欲絕,看到自己被戰龍抱在懷里,又有一些羞愧,兩匹馬已經出了山口,前面有左右兩條岔路,慕容雪航大聲說:“戰龍,帶著紫若兒向東走,我往南引開他們。”
戰龍遲疑了一下,說:“大嫂,太危險了,咱們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慕容雪航把臉一沉,說:“程世傑不僅厲害,他身邊還有千軍萬馬,你快些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戰龍回頭望了一下,身後山道上火把如龍,追兵已經上來,只好說:“大嫂保重!”
說罷,一揚馬韁,朝東面方向飛馳而去,紫若兒含淚喊道:“師姐!你多加小心啊!”
程世傑帶兵追到岔路,分析了一下,對手下一名高手說:“你帶一部分人往東面追,雖然他們往東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你還是仔細一點,不要讓敵人漏網。”
這名心腹領令,帶一部分往東面小路追上去。
程世傑則帶領人馬向正南方向追趕,這條大路是直通關內的,十分寬闊,不大工夫就看到了前面的身影。
身後馬蹄聲越加響烈,顯然是追兵上來了,慕容雪航跑了一會兒知道甩不掉追兵,心中暗自盤算辦法,想起自己隨身帶著同門遇險的信號,雖然發了也沒有什麼希望,但是慕容雪航還是趕緊發出一枚,信號彈剛剛升上天空,程世傑的騎兵就追到了切近。
程世傑一馬當先,圈馬攔住去路一陣冷笑,“原來張文亮已經遇難,閣下的易容術這麼厲害,居然將我騙過了,還想跑嗎?”
慕容雪航撕掉假面具勒住戰馬對程世傑說:“程世傑,廢話不用說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放馬過來吧!”
能夠殺掉張文亮那樣的修羅界高手,顯然可見這女子非同一般,程世傑不敢小看,抽出佩刀,越離馬背,朝慕容雪航撲過來。
半空之中響起一片金鐵交鳴之聲,刀劍相交的刺耳聲長長的似是完全沒有一點段落,分別飄開的兩個人影還等不到落地,已擺開了決戰的架勢。
瞬間,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又交疊在一起,響出了兵器交擊的聲響。
慕容雪航的武功雖也算當代高手,十幾招過後,卻連程世傑的衣服邊都沒有沾到過,可她身上的長衫已經被程世傑的刀鋒劃破了一道口子,雖不曾傷到皮肉,卻露出鮮嫩的肉皮和引人遐想的內衣。
慕容雪航又如何看不出自己不是程世傑的對手,現在只是刀劍過招,自己就已經不敵,作為一名出色的奇門術士,程世傑必定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
驪山派劍法不但招式精巧,更兼一個快字,與自己絕世身法融合,快捷難防,但是這路劍法在奇門面前,卻顯示不出優勢,程世傑的“七星戰甲”已經修煉到第六層,可以說能夠防御住普天下任何一路劍法。
慕容雪航注意到,每當自己發招時,招數尚未使出,程世傑就已經按照“七星戰甲”的防御系統,將自己的身形躲閃到最佳的位置去了,不管自己出不出招,都沒有辦法傷到對方,所以程世傑才有足夠的空間來戲弄自己。
這便是奇門的過人之處,防御!
二十招過後,慕容雪航額頭上已經沾滿汗水,眼看程世傑已經失去了耐心,就欲捉拿慕容雪航的時候,就聽遠處傳來一聲清亮的呐喊:“何方奇門,膽大包天,欺負我門下弟子?”
話音間,西南方向閃過一抹銀電,一白衣白發的仙姑飄然降落到慕容雪航身前。
慕容雪航驚喜往外,喊道:“師父!”
已過半百的驪山聖母,一身雪白的素衣,神色凝聚地望向程世傑,聖母因為內力深厚,再加上所創的內功有拒衰老和駐顏的功能,所以歲月的流逝並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除了滿頭的白發如銀之外,她嬌艷的玉臉,玲瓏浮突,凹凸有至的身段,嬌嫩雪白的肌膚都和年輕的時候沒有多太的分別,有的只是比那時增添了一份成熟韻味。
“出家人本不應該過問江湖是非,可是她是我的徒兒,程世傑,看在司徒明楓的情分上,我今天不為難你,大家就此住手,你意下如何?”
程世傑哼了一聲說:“他們都是朝廷的欽犯,身為朝廷命官,我豈敢徇私枉法?”
慕容雪航冷嘲說:“之前你背叛北漢,投降大宋,現在你又暗自勾結大遼,真不知道你再為那家朝廷賣命,師父不要聽他的,殺了這個小人,給紫若兒報仇。”
慕容雪航伏到師父耳邊耳語幾句,驪山聖母聽罷,峨眉倒豎,腮邊肌肉顫抖起來,怒喝:“果真是亂臣賊子,人人可以誅之。”
就聽一聲爭鳴,長劍在手,使出“五方神雀陣”無數由內家真氣加自然劍氣匯聚而成的白孔雀,銀光耀眼奪目,鎖定目標後目標以極快的速度朝程世傑攻過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攻勢,程世傑自知避無可避,當機立斷豁盡渾身的內力,用“七星戰甲”散射出金光奪目的渦旋氣勁繞身疾轉,形成一道氣牆護住全身。
防御中,施展出奇門術士的“六合玄控”像驪山聖母這等高手,自然控制不了,但程世傑可以控制任何有形物作為自己的護身。
氣勁由腳步傳入地,無聲無息中,地下頓時隆起八塊長方形的石壁擋在程世傑的身前,石壁猶若八個富有生命的得力助手,進可攻,退可守。
驪山聖母性情剛烈,不知道紫若兒的事情之前,尚顧及程世傑的人際關系,如今卻是完全不在顧慮後果,一心取了程世傑的性命。
她叱喝道:“無膽匪類,看我怎樣破你。喝……”內力暴長,一塊石壁,被她手中長劍貫穿後擊的粉碎。
程世傑急忙調度另外七塊候補,又相繼被驪山聖母暴力擊飛。
但是這個時候聖母招式己老,勢盡力窮,程世傑向來狡詐,見引誘聖母成功,此時機不可失,立刻施展出自己最凌厲的一式“百狼朝穴”奇門最厲害的進攻就是召喚,進攻時用自己的真氣演化成自己喜愛的動物,程世傑喜歡狼,所以這一招叫“百狼朝穴”平地涌現出大批的狼群,朝驪山聖母瘋狂的撲去。
普通的高手決難以應付,驪山聖母眼見強攻來臨,身在半空中的聖母以絕妙的身法,朝後空中挪移,一個扭腰,再使出千斤墜,聖母如天上仙子般輕巧著地,退後的同時隨身的“五方神雀陣”也霍然變陣,以孔雀開屏之勢御敵,那千萬道綻開的孔雀羽,變幻成一把把利劍,成功的斬落了進攻狼群的一顆顆頭顱。
與此同時,二人近身相接的一掌,電光石火的一瞬間……
程世傑痛苦的俯下身軀,一手撐住身體,一手捂住胸口,他臉色燙金,嗚的一口鮮血噴出來……
那些手下見大人受傷,剛想上來搭救,驪山聖母把手一揮,“五方神雀陣”立即演化成四方陣,將程世傑與救兵完全隔離開,程世傑面色驚慌的看著驪山聖母。
慕容雪航剛要衝上去,結果他的性命。
就聽一聲嘹亮的大喊:“手下留情!”
聽說話聲猶在天邊,話音落地後,人已經在近前。
慕容雪航猛抬頭,見面前已經站立了一位青布藍衫的中年書生,那一身藍衣雖然破舊,卻掩蓋不住他的蓋世風華,慕容雪航吃驚的是,來人身法之快,令人難以想象,師父過來時,尚有身影,此人卻猶如鬼魅,讓人無從察覺,自明神、星煞魔君之後,卻未曾聽說過有此等高手。
程世傑看到來人,頓時心花怒放,猶似吃了一顆定心丸,“姐夫,快些救我!”
驪山聖母看看來人,嘆口氣說:“果然是天下第一奇門,你身在千里之外的雲蕭山,卻能料到人世間的風雲變幻,並且可以用‘破空飛遁’千里傳像,不簡單啊。”
藍衫術士微微一笑說:“聖母夸獎了,你我都是化外之人,又何必參和江湖的是是非非呢?不管是宋滅北漢,還是今後遼滅宋,只要吻合千古輪回的定律,都不是我輩能夠左右的,我知道這些小輩之間的恩怨,人世間的恩恩怨怨本就是一場游戲,冤冤相報何時一個了字?不如讓他們自己了結豈不是更好?”
驪山聖母猶豫了一下,慕容雪航道:“師父,不可以啊,今日放虎歸山必促成大錯啊。”
驪山聖母還是揮手道:“罷了,司徒明楓,我給你面子,讓他們都走吧!”
當即收了大陣。
程世傑大喜,連忙謝過藍衫術士,飛身上馬逃命去了,藍衫術士對著驪山聖母鞠躬道謝,然後身影立即消失在空氣中。
慕容雪航呆呆望著師父,就見驪山聖母身子一晃,連忙上前扶住,驪山聖母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她嘆口氣說:“不是為師不想幫你除奸,是為師力不從心,這程世傑已經十分不簡單了,我若不是強撐著一口真氣,只怕他還不會放過我們里。”
慕容雪航才明白師父已經受了重傷,不由得抽泣道:“都怪我,害得師父受傷,師父,那藍衣人是誰?怎麼如此厲害?”
驪山聖母道:“他就是司徒明楓,他是第一個把‘六合玄控’練到第六級,把‘七星戰甲’練到第七級,把‘八門續命’練到第八級的奇門術士。”
慕容雪航默然,心道:“他豈不是很厲害?會再師父之上嗎?”
驪山聖母又說:“自明神與星煞魔君之後,天下不再有神,司徒明楓……是最接近神的人,同時他還是程世傑已過世姐姐的情人。”
慕容雪航如夢方醒,幽幽嘆道:“那我們還有什麼指望?”
驪山聖母搖頭說:“不然,我知道司徒明楓性情古怪,但也嫉惡如仇,他不希望我插手這件事情,他也絕不會袒護程世傑,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他希望你們自己的恩怨,自己了解,程世傑雖然比你們武功高強,但決不是無懈可擊,我相信惡人絕不會有好下場,只要你們用心就行,紫若兒在哪里呢?”
戰龍騎馬馱著紫若兒跑出一段路,前面是一片松樹林,這時候追兵已經趕到。
紫若兒對戰龍說:“我們兩個人都在馬上,肯定跑不過追兵,你把我放下來。”
戰龍說道:“那怎麼能行?有我在不要怕。”
戰龍說話功夫,敵兵已經追到近前,戰龍催馬進去樹林,後面十余騎也追了進來,戰龍正往前走,就聽身後嗖的一聲,顯然是有人衝自己放冷箭,戰龍下意識的一低頭,一支雕翎箭貼著頭皮飛過去。
戰龍嚇得一身冷汗,衝後面罵道:“王八羔子,有種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