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她還是不吃。”屋子里,金毛對王虎道。
離開糖廠後,他們一行人就把陳丹煙帶到了這另一個方向郊外的別墅。
“不吃拉倒,看她能撐多久!”王虎不耐煩的擺手。
帶回來幾天了,陳丹煙一直不肯進食,主要是他們請示了大哥,大哥准備過來,要求到之前,好生招待陳丹煙,若是怠慢了,要他們好看。
他也不懂好不容易把陳丹煙這個仇人抓到,不趁機報復,反而好生招待,是什麼意思。
“那大哥來了怎麼辦?”金毛道。
王虎想了一會兒,愁道,“行,我去會會她!”
王虎出了房間,來到別墅二樓,走到走廊中間。
陳丹煙被關在這里面的房間,這里處在別墅中心,四處都有弟兄把守,窗口封死,陳丹煙插翅難逃。
打開門,王虎走進房間。
室內燈火通明,裝修豪華。聽大哥的話,他們把陳丹煙安排在最好的房間。
真皮沙發上,坐著被五花大綁的陳丹煙,身上還是那套糖廠時的警服。
在她面前的茶幾上,擺了好幾份飯菜,有幾份放久了都餿了。
王虎拍了拍鼻子,把幾份餿掉的飯菜拿起,喊來兩個小弟,要他們去扔了。
“以後飯菜餿了就扔了,一直留在這不臭啊?”
小弟解釋道,“我們怕陳局長想吃了卻被我們扔了,所以沒敢扔。”
王虎道,“放到當天晚上還不吃就可以扔了,堆到第二天,都餿了,狗都不吃。”
“是。”小弟應道。
小弟離開後,王虎把門關後,看了眼房間四處的攝像頭,又看了眼茶幾上的新鮮飯菜,最後看向陳丹煙,說道,“這麼好的菜,這麼香的飯,不吃?”
陳丹煙閉上眼,不說話。
王虎忍著抽這婊子的衝動,說道,“局長就是不一樣,平常隨便哪個小警察到我這,沒兩天,絕對忍不住要吃,你撐了將近一個星期,出乎我的意料。”
看陳丹煙仍不說話,王虎道,“但我想,你被抓到這,不會就放棄了吧?現在要是給你機會,你不吃飯沒力氣,跑都跑不動。”
“還是,擔心我們在飯菜里面下毒?”
陳丹煙眼皮抽了抽。
一直在觀察的王虎注意到了,笑道,“也正常,你畢竟吃過虧。”
“這樣吧,我吃一口給你看,我要是都沒事,你就放心吃。”
看見陳丹煙仍然沒睜開眼睛。
王虎拆了雙一次性筷子,夾了一口米飯,送進嘴里,嚼了幾口後吞下。
這時陳丹煙睜開了眼睛,看著王虎的一舉一動。
王虎輕笑,“看吧,我沒事,你可以放心吃。”
陳丹煙沒說話,只是一直注視著王虎。
毒效發作也要點時間。
王虎也知道陳丹煙在等什麼,他在屋里四處走著,道,“陳局長,你應該沒想過,自己有天會落到這步受制於人的田地吧?”
“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這幫人里,你有個稱號,叫玫瑰女警?”
看到陳丹煙依然沉默,王虎笑著解釋,“說你就像玫瑰一樣,雖然美麗,但是帶刺,碰不得,會扎傷自己。”
“這麼多年,我們不少兄弟,都倒在你手下,有的死了,有的現在還沒出來。”
“陳局,你說,你那麼兢兢業業,到底為了什麼呢?”
“我們這些人,從出生到現在,也從沒招你惹你吧?”
“你怎麼就那麼咬著不放,要把我們打入地獄呢?”
王虎雙手攀在茶幾,直視近在咫尺的陳丹煙,或者說,那雙冷艷的瞳孔。
“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心里沒數?”
陳丹煙冷道,“江南市因為你們這些臭蟲而烏煙瘴氣,我身為局長,不替民眾掃除,難道任你們散發毒氣?”
“喲喲喲,還臭蟲呢,陳局為了破案,自己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少嗎?”王虎想知道什麼秘密,毫不讓步的笑道。
陳丹煙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冷“哼”了聲,沒有說話。
“哈哈,”看到陳丹煙這個心虛的樣子,王虎也不戳破,他現在不是為了挖苦陳丹煙,而是要讓陳丹煙吃飯。
“行了行了,男人女人何必互相為難,都是為了討口飯吃,犧牲一點,大家都能理解。”
“我看也差不多了,陳局,可以好好吃飯沒?”
聞言,陳丹煙也不婆媽,低頭開始啃飯。
她雙手被綁著,只能這樣。
“喲喲,怎麼能讓陳局這樣吃呢,還是我來喂你吧。”王虎作勢過去。
但馬上被陳丹煙瞪了回去。
“行行行,”王虎悻悻拍手,“那你自己慢慢啃吧,我就不打擾了。”
王虎出去後,陳丹煙也沒了負擔,開始專心的啃了起來。
她不能不吃飯,現在其他三個同事還不知情況,如果還活著,他們需要她,她不能沒體力。
另一邊,回到自己房間的王虎,等來了他的頂頭大哥。
只是還不等他說話,他就看到大哥身後,跟著另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子。
他本能的感到一股壓迫,這西裝男子氣場很強,比大哥給他的壓迫還強。
就像是,大哥的大哥。
只是,兩人都戴著面罩,所以,他不清楚這西裝男子具體長什麼樣,只覺得有點熟悉,像在什麼電視上、新聞上看到過。
大哥身穿灰色襯衫,也是一副商務派,進來後他問王虎道,“人呢?在哪?”
“你說陳丹煙嗎?她在二樓的房間呢,我剛把她勸吃飯。”
大哥點點頭,然後就向身後的西服男子示意,姿態很謙卑,像小弟一樣,這讓身後的王虎止不住的震驚。
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頂頭大哥平日多狠多威風,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大哥卑躬屈膝的人?
然後,大哥就帶著西服男子出門了,這讓王虎心里又一陣狐疑。
糖廠被封這麼重要的事,大哥都不過問?就問了一句陳丹煙的去處,就沒了?
這麼想著,他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到窗邊掀開窗簾一看,底下赫然密密麻麻停滿了各種黑色的多人中型車,車之間站滿了各種西服男子,手上都有槍,而且不是手槍,霰彈、衝鋒、步槍、狙擊甚至機槍都有。
這麼大陣仗,這是要干嘛?
誰帶來的?是西服男子嗎?他是誰?他怎麼會有這麼大能耐?
一比較,王虎覺得自己在糖廠和那幫兄弟跟警察斗智斗勇的簡直就是小兒科,這他媽才叫黑社會,才叫黑幫。
從氣勢上就壓人一階。
出了王虎房間後,大哥領著西服男子去看了監控,確認陳丹煙的就在二樓中間房間,而後兩人來到一間私密空房。
大哥低頭問道,“陳丹煙現在在我們手中,對於她的處置,您有什麼指示?”
西服男子坐到單人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點上一根雪茄,漫不經心的吸了一大口,慢慢品味,許久才吐出一個精致的眼圈,緩緩道,“國家指定的公安總局局長,殺了,影響太大,不殺,對我們影響太大,而且,她身份特殊,對我們有不少利用價值,你今晚安排人,把她送出本市,我叫王德雄給你們開一條道。”
“好,”大哥知道面前這個男子的神通廣大,可以說,他就是江南市地下世界的王,因此,他對男子自信滿滿說能送出陳丹煙,並不懷疑,不過……
“我斗膽問一句,您打算把她送出內陸,還是送出海?”
“出海,”西服男子又吐出一個煙圈。
“但這附近,沒出海警偵查线內,只有一個小島,您不會……”
“嗯,”西服男子點點頭。
大哥大驚,沒想到,那個最豪華、最霸氣的島,竟然也是這位“王”的。
果然是……王。
陳丹煙如果被送到島上,那麼這輩子都別想再回來了,而王也可以很好的對她進行利用,不管是私人的凌辱,還是身份價值上的榨取。
而離開了內陸,警方也不可能在江南市找到陳丹煙,他們也就不用擔心被警方發現自己囚禁著陳丹煙而出事。
“那,另外還有三個警員,現在也關在這里,您打算怎麼處置?”
“三個邊角料,就地埋了。”西服男子想也不想。
大哥心中駭然,不管怎麼說,都是三個活生生的警察,王果然是出口霸氣。
“是。”
在夜晚降臨之前,別墅內,關於秘密押送陳丹煙出海的任務一直在緊密籌備著。
而這期間,身穿灰襯衫的頭也默默點開手機里一個特殊的聯系人,發出了一條信息。
晚上,別墅院子里,灰襯衫男子等人集結。
不同白天,這里停的是各式各樣的車,而不是統一的黑色加長款車。
被換了一身黑色的不引人耳目的襯衫的陳丹煙被人帶了出來。
她頭上被綁著黑袋,緊綁在身上的麻繩勒出她傲人的曲线。
只是周圍形形色色、服裝各異的人無暇也不敢欣賞。
現在是重要行動,意淫會被懲罰。
“他們三個呢?”陳丹煙問到那三個同事。
她腦袋被悶在黑袋里,聲音悶悶的。
押解她的人沒說話,把她塞進了車後座,被兩個男子看管著。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各自上了車,他們都穿著不同的服裝,讓路人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組織的。
很快,靠門的車先開了出去,接著一輛輛車跟了出去,陳丹煙所在的黑色長款車被包在中間。
不久,揚塵飄起,浩浩蕩蕩,院子里空空如也,只有那角落里被重新翻填過的土,散發著血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