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卷 第6章 奇幻魔都 掩耳盜鈴
變態老爸提供的這艘飛空艇,確實是很變態的東西,當後頭的八具推進器一起開動,飛空艇進入流光速度,破空、破風,在空中劃出一道火线,猶如流星經天,飆向目的地。
本來估計要十天的路程,在這等極速之下,不足一天半,我們就已經抵達第三新東京都市,不過,根據船上駕駛員的解釋,這艘飛空艇在極速推動的時候,艙內的壓力遽增,如果沒有第六級修為,搭乘這飛空艇以極速飛行,結果就是以一灘碎肉的形態送抵目的地,我們之所以一路上能夠如此無知無覺,是因為源堂考慮到旅途舒適性,特別命人加裝了穩定儀,也由於這樣,額外增添了些代價。
途中,我看到幾個駕駛員不斷把東西往外扔,本來高空擲物就已經很缺德,就算沒砸著小朋友,砸著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而這些人不但扔東西,收垃圾的時候,還穿著密不透風的白色防護衣,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仿佛從大鐵桶里抽出的那根東西隨時都會要命一樣。
看到這一幕,完事後出來散步的我,好奇心起,向他們問個究竟,結果這些生活苦悶的技術人員爭先恐後地向我解釋,表示這艘飛空艇是用“鈾”作能源穩定儀的存在極耗能量,所以要頻繁補充,至於用完的廢料則就地丟棄。
跟著白起特訓的那段時間,我受他的薰陶,多少理解一些相關知識,所以聽完他們的解釋,我皺眉道:“等一下,照你們的說法,意思也就是……你們沿途亂扔核廢料?”一那些當我是零智商淫魔的技術人員,發現我聽得懂他們的解釋,大為吃驚,連忙向我解釋,猛提保證,說明他們已經作了充分的防護措施,經過專家學者認證,絕對安全,不會造成任何問題。
“哦,聽起來是滿好的,但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防護措施呢?”
“大少請放心,我們扔下去的每一桶核廢料,都已經貼上了黑龍會的標簽,保證天衣無縫,絕對安全,沒可能被人發現是我們干的。”
“……你們的這個安全辦法……”
“是經過專家學者認證,掛GMP安全保證的!”
第三新東京不愧是妖魔的巢穴,看著這些走火入魔,滿臉興奮表情的技術人員,我無言以對,只想讓那些專家學者全部去死。
安全性的問題輪不到我管,只希望……後頭金雀花聯邦境內別發生大規模“瘟疫”,如此就算這個國家的人們積福走運了。
一天半的旅程其實很快,在隔天的黃昏時分,我們終於抵達了第三新東京都市,這個傳說中的金湯堡壘,我心中的妖魔之地。
距離前次造訪,屈指算來已經十余年過去,記得當年我不過就是一個小鬼,辛辛苦苦,幾乎可以說是爬到這個地方來的,希望能在這里獲得援助,把月櫻姐姐給解救回來,沒想到……吃閉門羹已經夠衰的了,變態老爸居然還給我玩封印記憶這一套,讓我把前事全都忘記,在後來的一段時間里,被冷翎蘭當成“失信、沒種的膽小鬼”,還幾乎在月櫻面前抬不起頭來,真是可恥之至。
“唔……”
在空中看著底下的城市景觀,我隱約記起了一點前事,鳳凰天女問道:“怎麼了?想起你以前在這里撒過尿嗎?”
“倒不是,不過,我確實想起來,以前在這里,變態老爸曾經對我說過,他為我所做的安排,都是為了我好,將來有一天我會感謝他的。”
“哦,這話很正常啊,為人父母常常拿這話來搪塞小孩的,怎麼樣?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很感謝他啊?”
“……你們兩個真是最差勁的父母。”
沒有什麼多余的話想說,我們在飛空艇的大窗戶旁邊,俯看著這座詭異的都市。
第三新東京都市,是變態老爸幾乎掏空了阿里布達軍部所有資源,再加上法雷爾家的資產、國內外招商,如此在邊境建立起來的超級要塞都市。之所以會用詭異來形容,倒不是因為它是軍用要塞都市,而是因為構成這都市的核心技術,並非“魔法”,而是“科學”。
據說,當年變態老爸以防御“使徒”入侵為名,開始建造這座要塞都市時,所有得到這個消息的人,都以為他要建造一座魔法都市,畢竟這是大地上的軍事主流,但他卻搞起神秘,聚集了一批奇人異士,用科學技術建造了這座第三新東京都市。
“科學”這種東西,簡單一點的意思,就是玩齒輪機械,若深究下去,背後則有無窮學理,延伸至萬物萬靈,無窮無盡,在大地上是非常冷門、神秘的項目,在此之前,只有金雀花聯邦發展相關技術,並少量運用,變態老爸是五百年內首次大規模使用,並建造都市的人,誰都不曉得他是從哪找來的人才。
此刻,從飛空艇上放眼望去,這座科學要塞都市內,高樓林立,一棟棟尖塔似的大樓,頂天矗立,背後是夕陽紅日,看上去就讓人生出自我渺小的感覺,記得以前聽人介紹過,如果碰到戰爭打響,這些尖塔高樓能在短短數分鍾內,完全沉入地下,不受傷害。
第三新東京都市內,不但建築造型大異尋常,材質亦是五花八門,有幾棟透明的大樓,其建材非磚非石,據說是用一種叫作強化纖維的東西,與玻璃近似,卻強逾百倍,蓋上幾十層樓高,比磚石更堅固耐用。
無數由機械拼組的鐵殼車,在層層迭建的高架道路上飛快行駛,路兩旁除了有青郁樹木,中央的分隔島上更有一些機械鐵鳥待命,隨時處理突發狀況,或是用所裝配的工程武器,干掉心懷不軌的人。
雖是軍事要塞,但這座城市仍劃分了商業區、軍事區、住宅區,層次井然,在幾條主要的商店街上,大量行人此來彼去,似乎相當忙碌,街上商店五顏六色的招牌,有些還拉出彩旗,做著特價、打折的廣告,我仿佛都能聽見那熱切的吆喝聲,從這些景象中,我感受到這個城市的生命力,這確確實實是一座數百萬人屯活的大彳都市,不僅僅是一座軍事要塞。
而且,從這城市的旺盛活力來看,這里的經濟應該不錯,不管外頭的世界打翻天,這邊也沒有出現不景氣的現象,恐怕,整個城市已經成了一個自給自足的經濟體,才能這麼不受外界影響。
從進入這座都市的那刻起,就給人生出一種感覺,仿佛進入到另一個世界,明明這座城市與我同在一片大地上,但里頭所有的一切,包括建構起這座城市的“力量”,卻讓我感到無比陌生,這種感覺……相信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我們這一行人個個都有。
“這就是……第三新東京……”
見過許多大場面的天河雪瓊,也在目睹第三新東京的時候,深深為之震驚,站在巨大玻璃旁,看著底下的城市景觀,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別的話。
所有人之中,也就只有鳳凰天女,仍是那麼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仿佛底下這些與她什麼關系也沒有,雖然事實上是與她沒關系,但看她這麼悠閒的表情,我忍不住想挑撥一下。
“哇!這座城市好壯觀啊,母親大人,怎麼說你和變態老爸也有過不只一腿,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變態老爸手上握有這麼多資源,你要不要搜刮一點回去,方便你後頭重建後宮……呃,是重建羽族啊?”
聽見我這麼鼓動,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鳳凰天女,好奇她會怎麼回答,但她卻像聽見一件無比荒唐的事,雙眼一瞪,道:“這些東西與我有什麼關系?他建起來都市,是他的東西,關我屁事?再說了,這些東西……我沒興趣,送我我也不要。”
“嘿,你小子是不是認為,這些東西很先進,南蠻就很落後,拿先進設備去建設落後地方,我們這些獸族就是撿到大便宜,應該感恩戴德啊?”
比起第一個理由,我相信第二個才是真實原因,不過聽起來讓我頗為好奇,第三新東京的先進技術與設備,當世有哪個勢力不想弄到手?若有這些技術與設備支援,復興羽族、重建鳳凰島,事半功倍,怎麼她好象一點興趣也沒有?
鳳凰天女哂道:“這個世界說小也還挺大的,有那麼多的地方,那麼多不同的令人與事物,在某個地方行得通的道理與觀念,未必在其他地方也適合,雖然你覺得的南蠻的生活很野蠻、很沒文化,但那就是最適合獸族的生活方式,也就是他們的文化,如果強行要把人類的文明帶到獸族,你認為它們可以接受嗎?而且啊,如果這世界每個地方都被同化成一樣,那樣不是很無聊嗎?”
被這麼一說,我腦里浮現一些畫面,想象以第三新東京都市的科技,建成一座新的空中島嶼,上頭都是最先進的科技與建築,這種東西出現在南蠻,想要建立霸權,肯定引來各獸族的恐慌與反感,接下來就是誓死抵制,血戰連場。
至於說,透過文化的薰陶,讓各獸族改頭換面,過上先進的機械化生活,這種事我連想都不敢想,那種畫面……我也不知道該說是可笑還是可怕?
這麼一想,我不得不承認,鳳凰天女的眼光比我遠,想得比我深,雖然她平常大部分的時間,眼睛都在盯著其他女人的奶子與屁股,不過在關鍵時刻,她確實有著領導人的智慧與器量。
飛空艇緩慢下降,在一棟高樓的平台之上,我看到一大堆人站在那邊,似乎是在恭迎我們,甚至還拉起了橫幅布條,寫著什麼“恭迎大少回歸”、“迎接大少”
之類的話,至於還有些什麼“早生貴子”、“親上加親”、“喜外添喜”之類的怪話,因為難以判斷是恭賀還是嘲諷,我就直接無視了。
許多年前我曾來過這里,因為記憶封印的影響,我對這里的人與事,印象非常模糊,但這里的很多人卻似乎對我印象深刻,擺出了熱鬧的歡迎陣仗,不過,在底下過百號人的歡迎隊伍中,我並沒有看到變態老爸的身影,撇除他忽然暴病身亡的可能性,我只能判斷為,他讓手下來接,自己卻不來,不管這代表什麼,至少,這不是一種很有誠意的行為。
飛空艇降落之後,我見到了一些熟面孔,比如說,很久不見的律子小姐,她很親切地幫我們其他人安頓住處,並且要帶我去面見變態老爸。
記得十多年前,也是這位大美人帶我去見老爸,十幾年的時間過去,歲月似乎沒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反倒更提升了美麗的深度。像這種智慧型的知性美女,猶如佳釀,經過時光洗禮,風味只會更為醇美,我細細打量她套裝之下的豐胸、隆臀,在贊嘆她美麗的同時,也確認這位大美人只怕多年來空閨虛度,沒有男人,實在是暴殄天物。
我帶著色欲的貪婪視线,沒有能夠瞞過這位知性美女,她也不以為忤,非常有魅力地笑了笑。
“大少,你的眼神,比當初要不良得多了喔。”
“這是當然,那年我還只是個小鬼,現在已經是大地頭號色魔了,怎麼能相提並論?”?“是這樣嗎?我也時不時聽到你很多的傳聞,說你在外頭淫遍天下,到處騙奸與逼奸各族女子,常常被人追殺,還以為你真的成了絕代淫魔,但剛才與你一照面,我就放心了,你的眼神沒有因為欲望而渾濁,還是和你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清澈,漂亮得像是寶石,沒有覺悟的人、沉溺於欲望中的人,不會有這麼好看的眼睛。”
“哈哈哈哈,哪有你說得那麼夸張,你這麼捧我,總不會是想要泡我吧?這可不行啊,我還等著有一天要叫你小媽呢。”
這倒不是亂說,有這麼一個知性美人當小媽,出去也夠稱頭了,更別說早在十多年前我來的時候,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個女人百分百想要嫁我老爸。站在我的立場,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這種男人也會有人搶著要?這個大美人既不是白痴,也不是瞎子,卻有著這樣的怪異品味,我那時就想說……你真是賤人啊!
律子小姐也察覺到我笑容中的嘲弄,微笑著反擊,“這對大少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因為現在全大地都在說,你搞自家的女人最有一手。”
這個反擊實在辛辣,瞬間就讓我臉上沒有笑容,表面上這一句沒有什麼特別,其實卻是在點醒我,現在外頭滿世界都在罵我搞亂倫,與自己的妹妹不干不淨,所謂千夫所指,就是我此刻的狀況了。
厲害的女人惹不得,我周圍現在已經有太多讓我頭痛的女人了,不好再得罪一個將來有渺茫機會成為我小媽,替我對付女色魔的人,便拱了拱手,不再多話,而我們在大樓中走了一會兒,最終到了司令室。
眾所周知,在這座城市,夠資格進入司令室的人不多,不過,這僅是表面上的官方說法,事實上,我知道變態老爸從不刻意耍弄威儀,所有他的下屬,都可以主動進入司令室,向他報告,之所以搞到沒什麼人能進去,純粹是因為變態老爸做人太失敗,願意單獨進去與他面對面說話的人太少,這才造成這個美麗的誤會。
“我們進去吧,司令等你很久了。”
律子小姐輕聲說著,笑容美麗而大方,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來,她是少數獲准單獨進入司令室的人,或者該說……她是少數受得了變態老爸的個性,願,意單獨!
對他的人,我說她想要當我小媽,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推開厚重的大門進去,在堪稱遼闊的超大房間里,相對門的另一側,是一張大木書桌,看上去分量很沉,足足有數百斤重,但與這夸張的書桌相比,坐在書桌前,的那個人,卻有著更巨大的存在感。
我等了一下,埋首在公文堆中的那個男人,這座要塞都市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們進來了,卻一直專注於那些公文,自始至終也沒朝我們看上一眼。
說起來,這也是非常怪異的一點,我以前一度無法理解,通常像源堂,法雷爾這等地位的強人,都是專注於個人的修行,他們雖然也掌握大權,但都會把手上工作下放給部屬,因為他們的權力基礎,是他們的蓋世武功、無邊魔法,不是他們行政能力強,如果因為忙於打理軍政,疏於個人修煉,那才真是本末倒置。
不過,我家的變態老爸確實變態,他似乎非常熱衷於這些簽名、蓋章的行政工作,從不假手於人,打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被人稱為“法雷爾家的超級圖章”,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有各種忙不完的公務、簽不盡的公文,卻幾乎不曾見他修煉武功,他之所以連續幾年奪得“最佳公務員”大獎,絕對不是沒理由的。
當一個武道強者能當到這分上,變態老爸不愧是大變態,然而,後來我也有些理解了,就像心劍神尼並不是真心喜歡吃齋念佛一樣,變態老爸也未必真的喜歡簽名、蓋章,但他可能非常喜歡“忙於簽名、蓋章的公務員”這種形象,換句話說,這些得到第八級力量的最強者,可能都是重度的角色扮演狂,能從角色扮演的行為中獲得快感。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癖好?我個人無法理解,暫時也不想理解,反正我沒有第八級力量,反倒是天河雪瓊那邊,我應該要多留意一點,否則萬一她走上心劍神尼的老路,變成一個喜歡“扮演賢妻良母”的蕩婦淫娃,那就糟……呃!那好象也不錯。
“司令?”
律子小姐輕輕喚了一聲,源堂。法雷爾沒有抬頭,只是扔來一句。
“什麼事?”、出奇冷淡的態度,讓一切仿佛時光倒流,回到十多年前我來第三新東京的時候,還記得那時我碰到他這樣的態度,感到無助、憤怒、屈辱,還有恐懼,不明白這個應該是我父親的男人,為何會這麼冷漠,但今時今日,我沒有這樣的感覺,只是想笑。
為何有這樣的差別?可能這就是成長,也可能……是因為我記得,在金雀花聯漆邦大賽車,賽到最後火燒車的時候,有一雙手無視高溫,不顧掌心被燙焦,硬把車門破壞、拉開,救我出生天的一幕。
年紀大,看得多了,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怪異的人與事,自然就不會那麼輕易動怒,或許,這個男人不是沒感情,只是笨拙得不曉得該怎麼表現與處理,因為今天如果換個立場,由我坐在那里,要面對十幾年來不常見面的兒子,大概也不曉得能說什麼,只有埋頭猛簽字。
不過,我到這里是有事要辦,並沒有時間閒耗下去,既然對方不開口,就只有我來說話了。
我向律子小姐打了個手勢,請她先退開一旁,跟著我往前走了一步,朗聲說話,“嘿,變態老爸,你要繼續忙公務也無所謂,耳朵借我就行,聽完我的問題,回答一下,另外,我家的重要石像在你這里吧?我想看看,當然也會帶走,如果石像有個什麼損傷,我就閹了你!”
無禮的宣告,讓旁邊的律子小姐驚呼一聲,但我總覺得這聲驚呼有點做作的成分,像在為我造勢。
不過,這個無禮的態度,換來了相應的效果,在桌案後的那個人,抬起頭,朝這邊看了過來,熟悉的銳利眼神,與記憶中類似,鋒銳如刃、沉重如山,雖然我已經在外頭歷練了多年,但被這雙目光一蹬,還是像被蛇看見的青蛙一樣,不由自主地畏懼,想要後退。
但在外頭的歷練始終沒有白費,這些年來我見過無數高手、強人,別說身邊的第七、第八級人物多到可以當飯吃,就連更超越其上的法米特、無頭騎士,我也曾經對峙過,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個站在這里倍感無助的小男孩,所以,後退的衝動一閃即逝,我穩穩地站定,毫不畏懼地面對這雙目光。
我已經不是昔日的無助孩子了,想要我後退,除非他親自出手,把我打飛出去,單單只靠目光威壓,沒有可能做到!
“……似乎是有了些長進,霸者之證對元神的護持效果,也讓你占了不少便宜!”
“不管怎麼說,你已經有自保的能力了。”源堂·法雷爾坐直身體,戴著白手套的雙手放在桌上,十指交迭,擺出了他的招牌姿勢,銳利的視线穿過鏡片,直透而來。他的判斷很准確,擁有霸者之證的我,確實在精神力比拼上大占便宜,那雙目光中的威壓之力,被霸者之證一隔斷,起碼削弱了一半。
“但僅憑這樣,要出去混還是不夠,黑龍王的耐心所剩無幾,現在開始,他會走上極端,用盡!切的手段來打擊你,你只要離開,就會遭遇危險,更別說還帶著那些石像一同走人。”
“走上極端?這個笑話有好笑到,他都已經做到那個分上了,還能怎麼極端?我就不明白了,說到底,他就只是想報復你,冤有頭、債有主,他怎麼就不直接把你約出去單挑?你們兩個打一架,往死里打,不管最後死哪一個還是同歸於盡,這個世界就清靜啦!”
我搖搖頭,道:“哦,差點忘了,他不是沒約過你,他是約了,但你一定不會去,對吧?就因為你不鳥他的挑戰,他只好越走越極端,最後連累旁人都倒霉,他媽的,還把整個世界都扯進去,你和他根本就是問題的根源、罪惡的源頭嘛!”
“……有點奇怪,這麼聽起來,我怎麼覺得你還挺同情他的?你與他同行的那段旅程中,真的和他培養出了父子之情?”
“老實說啊,我以前還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雖然說黑龍王這個老爸選項已經夠爛,簡直爛到爆了,但如果是拿來和你相比,好象也就沒那麼糟了,這方面你實在厲害,什麼人拿來與你一比較,都可以發現真、善、美的價值,你簡直就是為了美化這個世界而存在的。”連珠炮似的把這些話一口說出,心頭的煩悶並沒有比較好受,但我心里很清楚,現在是我人生的重要時刻,所面對的“敵人”更是極度強大,而這場對決在我人生中的關鍵性,絕對不亞於華爾森林大攤牌,所以,我不能失控,要以最冷靜的心態來對付。
聽我這麼說完,源堂沉默了一會兒,整個氣氛一時異常緊繃,沒有人知道他會雜說些什麼、如何回應,就這麼過了幾分鍾,他才緩緩開口。
“……你很憤怒?為何要憤怒了?”
“老爸,雖然你很變態,但連這種事都明知故問,那你也實在太變態了。我為何要憤怒?這種事情只要是個人都知道吧?從以前到現在,你對我所做的事、你所帶給我的痛苦,難道我不該生氣嗎?我這已經算是脾氣很好的了,換做是別人家的斜孩子,別說衝上來斬你成八塊,就算十六塊都很正常啦!”
“我帶給你的痛苦?我不理解你在說什麼,自你出生至今,我善盡一個為人父的責任,一切也為你充分設想,做好安排,只是你從前年紀太小,不能理解大人的苦心,現在你已成人,該有足夠的智慧去明白,但不論你明不明白,你的日子應該過得不錯,沒什麼可痛苦的啊?”
“笑話!我沒什麼可痛苦?從小你就把月櫻從我身邊奪走,我向你求援的時候,你把我抓去洗腦;黑龍王的陰謀,你打一開始就知道,也有能力阻止他或提醒我的,結果你為了與他斗爭,就拿我當犧牲品,弄到我喜歡的女人一個個家破人亡,全沒好下場,這樣你認為我不痛苦?”
我憤然一腳,踏裂地面,怒道:“你再說一次!你怎麼替我著想?怎麼盡到為人父的責任?怎麼讓我不痛苦?”
怒火中燒,我沒等源堂回答,就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第七級巔峰力量灌注拳上,一拳猛朝他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