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卷 第3章 情深款款
當我正吻著阿雪的白皙頸項,為著那柔嫩肌膚銷魂時,織芝把玩著阿雪的圓碩美乳,引導情迷意亂的她,自動趴伏下身,那件本來就很短的裙袍,順勢翻至腰間。
凝目看去,整個肥白的圓臀俏對著我,細柔的薄絲褻褲散發出陣陣蜜香,泊泊淌流的馥郁泉漿,在單薄的布片上染出一圈又一圈的濃漬。
“嗯,好香啊,這一定是薩拉城里最美味的佳釀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無視阿雪難為情的呻吟,手指頭慢慢地把褻褲勾托下來,露出濃密的卷曲白狐毛,緩緩撥開被蜜漿沾溽的濕黏體毛,露出兩個粉嫩鮮紅的淫美肉洞。
被那股母獸發情的微腥香氣給吸引,我慢慢湊上前去,用口吸啜那丘園中的裂縫,輕輕舔舐與吸吮阿雪豐滿的臀肉,除了蜜洞外,甚至還嘗試用指頭伸入她的溫暖屁眼,弄得她嬌喘不已,軟呼呼的肛菊興奮得一張一閉。
占據阿雪上半身的織芝,仍是把注意力放在那雙肥碩的乳瓜上,雙手一下又一下地壓握,榨著、揉著,贊嘆那對充滿重量與彈性的完美巨乳,像是進行著某種崇拜儀式。
肉眼所看不見的波動,直接碰觸著敏感的乳蕾,在體內掀起陣陣欲望的洶涌浪潮,阿雪在我和織芝的前後夾攻下,整個人深陷入情欲的感官世界里,急切地搖晃雪臀,不斷迎合我的進入。
織芝困惑地問我,為何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雪姊姊的屁股,之前在娜麗維亞,並不曾看到我有這樣的狂熱喜好。
我不便解釋阿雪受到守貞聖咒守護,玉戶緊閉,難以突入進去的理由,心念一轉,就說阿雪的體質特異,後頭的肛菊比起玉戶別具妙處,而且她淫媚放蕩,最喜歡我搞她的屁股,用這排泄的膣道達到高潮,是世上最淫蕩變態的處女。
“真有這樣的奇事?”
織芝訝異得說不出話,而瀕獲高潮的阿雪則是羞得用手捧臉,悲鳴似的嬌吟著,不敢面對織芝的詫異眼神。
“哪有這樣的事,相公你一定又騙人了。”
“是不是騙人,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你雪姊姊的屁眼緊湊湊、軟綿綿,那種美妙滋味你才沒法想象呢。”
聽我說得有趣,織芝趴到我身旁,用同樣的角度,仔細端詳阿雪的挺翹的臀部。
豐滿又具有彈性,肌膚雪嫩而光滑,如玉般的細致手感,讓織芝也深深贊嘆,想嘗試去摸,卻又好像怕褻瀆似的放不下手。
我持續玩弄阿雪的肛菊,手指抽動得越來越快,指下那句軀體的呻吟也喊得越響,渾圓玉臀前後搖動,左右扭晃,迎合我指頭的動作。
忽然,我猛地把手指給抽出,猝不及防地在身邊織芝的鼻端畫過,事出突然,織芝根本就來不及躲,直到意會過來,這才尖叫著躲開。
“怎麼樣?美女的屁屁是什麼味道?”
被我這一問,織芝偏側過頭想了想,才笑著說好像也沒什麼臭味,而更讓我訝異的是,這名可人的精靈少女還湊上前來,含住我的指頭,一點也不嫌髒地來回舔舐,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撩人地看著我,像是在表示些什麼。
織芝的順從與柔媚讓我大感意外,而她的柔順,也就變成我要求阿雪表現的壓力。在我的催促下,阿雪含羞囁嚅說,每次被舔的時候,屁屁里面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但也癢癢的,很想要人插進去看看。
既然阿雪這麼表示,我不做些什麼就說不過去了,當下用手指沾滿她玉戶的蜜漿,慢慢在她那雪白漂亮的小屁眼邊輕輕摳弄,直到確認她的肛菊已相當柔軟與濕潤,這才將她的雪臀高高的抬起,將肉杵狠狠的插入她屁眼里。
“啊……進來了,終於進來了……”
雖然說已經充分潤滑,但每一次的交合,起初是有點不太容易,尤其是肉杵的前端,有點兒困難擠進去。可是,只要最前端一進去,就會迷上那異常緊窄的感受。
阿雪發出微略痛苦且又盼望的哼聲,求我放慢,別太快前進,我便依言放慢速度,在她陣陣苦悶的嬌吟中,緩緩抽送,品嘗那緊窄膣道內的溫存。
由於之前的前戲,沒有多久時間,軟綿綿、熱哄哄的肛菊,就松軟了下來,我加快了速度,享受著阿雪肛菊的緊度和她悅耳的呻吟聲,優越感不住涌現心頭,阿雪也已經融入佳境,不時主動的前後抽送,並用豐滿多肉的屁股碰撞我胯間雙丸,嬌喘連連,讓我一再加快了前後抽插的速度。
織芝幫著湊趣,到前面繼續玩弄阿雪圓滾滾的巨乳,當阿雪在快感中呻吟出來,她便吻上了阿雪豐潤的紅唇,主動伸出舌頭,把阿雪的小香舌逗出,慢慢品嘗。
激情的親吻中,眼前少女的同性身分,似乎也讓阿雪放開矜持,伸手摟抱住她的脖子,熱烈地回吻著她,依照平時被我訓練得那樣,使勁吸吮織芝的舌頭。
織芝受到鼓舞,索性摟緊阿雪那凝滑的纖腰,沿著她美麗的臉蛋一路向下吻去,在秀美的脖子狂舔片刻後,繼續向下部移動,來到阿雪圓碩柔軟的乳房時,含住一顆早就挺起的乳蕾,同時捧住另一邊的乳瓜,拇指輕柔地愛撫乳蕾。
阿雪對她的挑逗全然無力抵抗,氣喘吁吁,雙臂緊緊抱住織芝,不斷發出甜美的呻吟。
“裁縫小姐……我……我好舒服……用力……好……不要停……”
織芝與阿雪忘情的淫靡姿態,讓我看得心頭火熱,正想要說些什麼,織芝卻拋下阿雪,霍地站起,幾步就跑到我身後,在一陣簌簌聲響後,我瞥見一件袍裙飄落在地上,而一具火熱的少女胴體,從我背後貼靠上來。
不是完全的裸體,但是隔著薄薄的乳兜與褻褲,我仍是能感覺到織芝那正值青春的少女胴體,充滿著何等嬌美的魅力。
從這個位置,織芝很不容易再去把玩阿雪的圓碩你瓜,所以她雙臂僅是從我身旁掠過,貼放在阿雪的平滑小腹上,讓我們三個人的肉體緊密連結,再沒有半絲空隙。
可是,織芝和我都忘了一件事,就是當“神之手”的天賦異力,隔著肌膚直接影響子宮,那會造成什麼樣的效果?
幾乎只是一瞬間,我驚覺阿雪的體熱狂升,跟著她就好像發狂似的,前後擺動她的雪白屁股,披肩長發也隨著她瘋狂似的搖頭,在我們眼前亂舞著,呻吟的聲音越來越高亢。
“哦……哦……停……停……好舒服啊……快要死了……哦……哦……”
腸道內抽送的肉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蕩與痙攣,整個彎彎曲曲的膣道,像是化作一朵淫亂的食肉妖花,黏膩地包裹住肉杵,朝無底的深處拖拉,而緊閉的玉戶突然釋放出大量蜜漿,淅哩嘩啦地流涌出來,打濕了兩具肉體的接合處,迅速地流下。
被極度的愉悅春情所驅策,阿雪像是變成了一頭發情中的母狐狸,圓碩你瓜抖出令人炫目的波光,肥白屁股一直扭個不停;高溫的熱度、抽搐的包附,令我的野性欲望飆升到頂點,只能從背後將她抱得緊緊的,發狂似的用力抽刺。
假如不是她被這種異常狀態,過早耗光了體力,在高亢的甜美叫聲中疲憊昏厥,我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然而,當我依依不舍地從阿雪身體里離開,幫她覆蓋上一件衣袍,另一具嬌小玲瓏的完美胴體,卻適時地出現在我面前。
“相公,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精靈少女體貼地微笑,不算豐滿的胸部平緩地起伏,被包裹在乳兜下的雙丸,無聲地對我發出召喚。
我輕輕地卸去了她胸前的乳兜,兩苹玉免般的香乳蹦彈出來,在我的手中抖動,盡管遠不及阿雪的肥碩份量,卻真是玉雪可愛,各具不同風情。
一口含住織芝的渾圓玉乳,我撫摸著她如綢緞般光滑的雪膚,在她順從的配合下,慢慢褪去她的小褻褲,讓那早就溪水潺流的美妙花谷,裸裎在我的目光下,只見那花瓣一樣的玉戶上,生著疏落的橘紅色柔毛,中間的淺溝里正流出香濃花蜜,吸引著訪客的到來。
“我累不累,你馬上就知道了,你這頭狡猾的小母貓,來這鬧了半晚,難道以為自己還跑得掉嗎?”
時機已經成熟,我讓織芝跨坐在我腰間,由我托起她光滑白嫩的香臀,慢慢沉身坐下。
織芝一開始就放得很開,雙手摟在我汗水淋漓的脖子上,熱情地擺動柳腰,用圓滾的臀部,激情地迎合著下方的肉杵。
每一次的坐下吞吐,織芝都發出妖媚的嬌吟,小香臀也更加賣力地搖動著,柔軟的花壁纏住肉杵,隨著頻頻的進出翻起或插入。
繼承了精靈的血統,織芝的體型比阿雪嬌小得多,也因為這樣,采取這體位的時候,我能夠很輕易地把她摟抱在懷里,手掌輕易包覆她雪兔似的小巧玉乳,挑逗上面的乳蕾,讓她一再地發出哀求叫聲。
“相公……相公你真好……饒了姐姐吧……快給我……”
聽著織芝的悅耳聲音,我心中暗笑,下身猛力一下頂插,織芝頓時“噢”的一聲,雪白嬌軀像一尾觸電的魚兒,在我懷內劇烈彈動,白皙的裸背上,黑紅色的猙獰紋身隱約浮現。
我笑盈盈地凝視織芝,她被看得滿臉通紅,索性把頭埋到我右肩,嬌嗔似的輕輕說了一聲。
“相公是壞蛋……”
我側過頭吻她,將織芝緊緊抱住,腰間加快了動作,織芝上下起伏著身體,渾圓雪白的乳房,在我胸前來回摩擦,沾滿了我們身體之間的汗水。
當最後的高潮終於來到,織芝滿足得高聲歡叫出來,背後的龍蛛形象越見清晰,手掌緊抓著我的肩膀,一頭橘亮的長發像波浪般甩動,胸前可愛的玉兔上下跳動,本來懸在半空的小香臀死命坐下,緊密迎合我的頂送。
被包裹在溫暖膣道內的肉杵,迅速膨脹起來,將一股股蘊含生命精華的漿液,送進織芝的體內深處,強烈的脈動、急促的噴射,讓織芝再次顫抖起來……
“啊……相公……好相公……織芝對你……”
雲消雨散,耗盡體力的阿雪已經睡倒在地上,看那香甜的睡容,恐怕不到日上三竿,不會清醒過來。
我將阿雪用她的衣裙包裹,抱送回她的寢室,讓她能在床上安枕高眠,有紫羅蘭守在門外,她這一覺可以睡得非常安全。
當我重新回到款客的小廳,織芝並沒有坐在那里等我,而是隨意披起一件袍子,連扣子也不扣,踱步到廳外的走廊上,腳邊放著一瓶美酒,手里拿著一個酒杯,徜徉晚風,凝望著天上的明媚月亮。
我不知道她從哪里弄來了酒,或許她一開始就有帶在身上吧,不過那並不是吸引我目光的重點。我只注意著,她身上那件淡白色的袍子,衣料透光率極佳,在月光映照下,近乎是半透明,算得上飽滿的酥乳撐得胸前鼓漲,兩點嬌嫩的暈紅也明顯突出。
亮眼的橘紅發色,在月色下閃閃發光,當微涼夜風吹掀起薄如蟬翼的衣袍,織芝苗條娉婷的身材、雪白柔嫩的皮膚,就在我眼前裸露無遺,背後黑紅色的龍蛛刺青,在雪嫩肌膚襯托下,分外顯得猙獰;特別是在衣袍拂過柔軟纖腰和細致雙腿的那一刻,若隱若現的性感姿態,讓我看得微微一呆,才剛剛發
過的下身再次積蓄起活力。
我一下子走靠過去,來到織芝的背後,伸手環抱住她的柳腰,從輕薄的絲袍底下伸進去,掌心貼放在她火熱的小腹上,腦里不禁回憶起數年前的那個夜晚,我冒著極大的危險,將水火魔蛟的龍丹度入她腹內,成為第一次運使地獄淫神成功的例子。
那天晚上,我覺得我們兩人的心極度貼近,幾乎可以說是融合為一,但這次在薩拉重遇後,我卻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感覺,曾經無比契合的兩顆心,生出了許多無形的嫌隙,直到剛剛,雖然我仍不知道織芝今晚為何來此,可是經過那樣剛才的激烈歡好後,我有點覺得……好像回到了數年前的那個晚上……
“雪姊姊睡了嗎?”
織芝低聲問著,卻沒有回頭,只是很自然地移動身體,在我懷里找尋一個最舒適的位置,這動作我們並不陌生,之前在娜麗維亞,我們有過很多個晚上這麼相擁而眠。
“是啊,看不出來你的體力倒比她好,她都睡了,你還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
手指在柔膩的小腹肌膚上游移,我注意到織芝呼出來的氣息中,有著淡淡的酒味,那張因為酒意而泛紅的嬌顏,更是明艷不可方物,忍不住拂開她的發絲,在那尖尖長長的耳朵上印下一吻。
織芝輕呼了一聲,然後就沉默下來,我知道她必然有話要說,所以也維持靜默,等待著她的開口。
“我……我已經決定了……”
開口說這句話,對織芝而言似乎並不容易,可是一旦開了口,她就很果決地把話給說完。
“我要去索藍西亞訪問,等到後天的慶祝宴會結束,就和索藍西亞的使節團一起上路。”
假如沒有前面半晚的溫存纏綿,織芝現在這麼說,我可能就會把這當成是雙方翻臉的通牒訊號,要開始准備采取手段了。
但是現在,我卻只是靜靜地等她說完,因為我相信她不會只有這樣簡單的一句,肯定還有些別的理由,會陸續說出來。
“其實,在來這里之前,我很猶豫,有些事情我想了好多天,還是想不出答案,心里好亂好亂,最後決定今晚來見相公你,因為這些事一定要親自確認過,我才能肯定……”
織芝告訴我,這次我們兩人初重逢在薩拉時,她就覺得我對她的態度有些古怪,好像生疏了不少,雖然我們兩人過去在娜麗維亞也是交媾比說話更多,但那時候肉體關系頻繁的兩個人,好像彼此心靈上有種無形的羈絆,而這次我的態度雖然改善許多,但那種深深的羈絆卻好像沒有了。
而當她收到了我的委托,預備要開始制作服裝時,她發現兩套服裝都是女性款式,便從中推想到我是為了其它女人來向她做委托。當時,她的心里非常掙扎,並且非常地不好受。
“……那時候,我自己也覺得好奇怪,我與相公你的契約應該很單純:你買下我的命,改造了我的人生,我就把我的靈魂與肉體全都出賣給你……除了這些以外,我們都不應該向對方索取更多。”
織芝輕聲道:“所以,如果相公你身邊有了其它的得寵姬妾,我應該要覺得高興,因為這樣子你就不會太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也可以少接客幾次……呵呵,就算已經把這當作終生職業了,能夠多休假幾次,沒有哪個娼婦會不願意的。”
彼此是在娼館相識,被蠻橫地奪去了處女之身,後來訂的約又是明白說著出賣肉體,因為這樣,以前在娜麗維亞的時候,織芝一直把自己看成是我的“私人妓女”,而即使我要她去接別的客人,相信她也不會拒絕。
對於她這樣的心態,我知之甚詳,但卻從不曾開導過什麼,畢竟我與她是契約關系,不是談情說愛,如果她能早早認命,安於這樣的自我定位,對我來說那是上上大吉。
“……我應該要很高興的,可是,我就是高興不起來,沒有辦法無動於衷,甚至連作品都做不下去。”
那幾天,織芝反復看著我給她的委托書,還有相關的尺寸數據,幾次想要動手制作,卻覺得滿心煩擾,就是沒法好好做下去。
這是她之前從來不曾有過的經驗,即使好不容易按耐下煩躁心情,快手快腳地把東西做出一個雛形,但是看著那即將成形的衣袍,卻仍是忍不住滿心氣苦,拿起手邊的工具,一刀一剪地將那衣袍裁成碎絲片縷。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我在爵府里等得無比焦躁時,織芝那邊卻遲遲出不了作品,而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聰慧如她也終於確認了某件事。
“我想找相公你說話,但你卻沒有出現,後來再見到你,是在山莊里遇襲的那一次……”
那一次的會面相當糟糕,盡管我刻意維持著彼此的和諧氣氛,但織芝的靈巧慧心卻已經看出不對。我的不願承諾,讓她確認自己的期望肯定會變成奢望,我們兩個的關系,在娜麗維亞約定的那天起,就已經被鎖死,不會有任何改變。
“起初我很難過,為什麼我的心情無法得到回應呢?明明我是這麼地喜歡相公,但是你卻對我的心情無動於衷,我覺得好難過好難過,那天……是我第一次為了男人掉眼淚,可是後來我發現了,原來被改變的人是我,你仍然是你,與我們在娜麗維亞相識時一樣,完全沒有改變。”
織芝的語氣仍有著笑意,但從旁邊看過去,她眼眶邊的晶瑩光亮,已經說明了她的心情。
看見這麼一幕動人的景象,我應該感到非常激動,因為這麼一個清純可人的精靈少女,目前在薩拉城里是如此的炙手可熱,大把王公貴族等著向她討好,卻向我傾訴著愛意,我有什麼理由不欣喜若狂,慶幸自己蒙受蒼天眷顧呢?
但是我就是激動不起來,彷佛織芝所傾訴的對象並不是我,只是某個與我相同姓名、相同在此的陌生人。
過去在南蠻,龍女姊姊向我輕訴情思時,我曾經很天真地欣喜若狂,以為撿到天上掉下來的寶貝,可是現在我已經學到,老天不會平白無故從天上掉寶貝下來,所以我分外無法理解,我有什麼地方值得織芝這麼看待,一個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要的無賴,如果認真計較起來,我甚至是她的殺母仇人,她有什麼理由會這樣看上我?
我無法理解,所以……我無法接受。
“本來我很忌妒雪姊姊的,我以為她是相公你心里的人,所以怎樣都想要見她一次,想知道我輸給了怎麼樣的人,可是見了之後我卻覺得很遺憾,因為我們兩個人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一樣的。”
從我僵硬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織芝俏然轉身,水晶般的閃亮眸子凝視過來,柔聲道:“我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吧?相公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呢,因為你不想被自己不能掌握的東西給牽絆,所以你也不要任何的東西。不只是我,恐怕連雪姊姊都進入不了你的心,對嗎?相公……你真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不想回答,因為太多的情感並非處世之道。雖然被織芝看穿了我謊言下的真心,這有些棘手,但是本來就不屬於我的東西,要叛逃也是應有之理。
只是,在我的記憶中,鮮少有這種被人逼到角落的感覺。更奇怪的是,這次逼迫我到角落的並不是什麼強敵,而是一名纖弱靈巧的精靈少女。
“可是,為什麼你從來不對我們許諾呢?就像別的壞男人那樣,只要你用承諾輕輕哄著我們,我們就什麼都不會發現,至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會難過,也不會傷心,如果你真能那麼無情,為什麼你連一句謊言都不對我們說?”
為什麼不說呢?說謊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的人生就是由連串謊言構成,為什麼不說?或許……是因為我有恃無恐,所以才不屑為之吧。
我苦笑著,納悶起自己的詭異思路,嘗試找出一個能自圓其說的理由,可是沒等我找到,激動的少女就撲抱過來,毫不介懷地用她純潔的香軀,溫暖我的身心。
“相公……你真是個溫柔的人,明明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卻還是對我們保持誠實。這樣的相公,對我來說,你是一個最溫柔的人。”
溫柔的人?我是嗎?我是嗎?我……是嗎?
“相公,相公,相公……”
耳邊連續三聲急促的呼喚,少女的聲音驟轉成哽咽,與她豁盡一切的緊密擁抱,一起衝擊著我不知所措的麻木感官。
“我可以……我可以愛你嗎?就算不能一直在一起,每次見面要裝作不認識你,那都沒有關系;你要我用匠師的身分幫你搜集情報,我也會盡力去做,這是你當初培養我的理由吧?”
你是這樣子以為的嗎?但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讓你幫我刺探情報,當初培養你成為匠師,只是為了一個比這更卑劣的理由……
“我們之間只有契約關系,你不會真正喜歡上我,這些我都不理;你身邊有雪姊姊跟著,或是以後還有什麼別的情婦,我也全都不在乎,真的,我一點都不會在意。”
那只是……一時激情的想法吧,現在的你,已經是大地上炙手可熱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這麼委屈?即使現在被情感衝昏了頭,等到你以後清醒過來,也一定會……
而且,你的母親……是被我害死的……
“就算、就算你是我的殺母仇人,我都可以忘掉,這樣也不行嗎?當初……是相公你把我從那麗維亞帶出來的,教我怎麼作夢,給了我現在的人生,現在的這個生命……是與你共有的,因為有你,織芝·洛妮亞的存在才有意義,在分別後的每個夜晚,織芝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點……求求你,不要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精靈少女悲傷的慟哭聲,聽在耳里,讓我模糊的眼中感到一陣濕潤,彷佛回到當年在娜麗維亞的某個夜晚,失去母親的孤弱貧女,抱著逐漸冰冷的屍體,也是這麼聲嘶力竭地哭喊。
不應該有反應的……
不應該被感動的……
既然到最後還是什麼都給不了她,不能夠向她保證什麼,現在作這些有什麼意義呢?結果只會像我與月櫻一樣,再次傷害著彼此。這些我明明知道的……
“……這個樣子……還是不行嗎?我不可以愛你嗎?不可以讓我愛你嗎?我好愛你啊……相公,我愛你……”
當少女勉強止住哭聲,擠出一個強自歡笑的表情,柔膩地在耳邊輕語,訴說著她滿腔的真心,當我感覺到那即將枯萎冷卻的期待,我再也克制不住,用同樣緊密的摟抱,回應著她。
流停在她芳唇上的晶瑩淚珠,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