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劉氏的分公司的技術主管也敢這麼囂張？

　　韋爾有點兒……呃……傻眼。

　　就像一個親王微服私訪的時候忽然發現他兒時的發小，好哥們被一個七品的縣太爺折騰地妻離子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樣。

　　太荒謬了好不好？

　　在韋氏看來，劉氏沒底蘊沒基礎就是一個發展比較有前途的暴發戶而已。

　　劉氏旗下的子公司更是看都看不上眼。

　　不說出身份，支持他們去劉氏簽合同，是有技術有限這個原因。

　　他可以為哥們專門開辟一個商業道路，可就怕傷害了這群恃才傲物的技術宅的自尊心。

　　自尊心誰都有。

　　你下大血本地支持看起來就像施舍一樣。

　　現在倒好，經過劉氏那個技術主管這麼一鬧，韋爾更不敢請他去韋氏了。怎麼想，現在請他的話，施舍的味道更重了啊！

　　墳蛋=皿=

　　怒氣無處發泄的韋爾把所有怨氣無差別全部投放到了劉炳諾身上。作死的劉炳諾！

　　你就和老子杠上了是不是，一個技術主管都特麼敢欺負老子老大！

　　往房間里走了兩步。韋爾沒看清楚面背對他的人，到先看清楚了背對他的那個人正面的三台電腦。

　　三台電腦里面各有個的視角，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是在一個地方的。

　　“老大……？”

　　余笑的狀態有點兒嚇人，哪怕有人進入屋子都不回頭看一眼。

　　韋爾踢開擋在短短十步路上的易拉罐，一次性筷子和方便面的盒子，跋涉到背對著他的余笑面前。

　　手放到余笑肩上，再喊了一聲“老大？”

　　坐在座椅上的人猛然回頭，屋內很暗，唯一的光源就是屋內的三台電腦。

　　余笑轉身完全背對著光源，逆光讓韋爾一時看不清余笑到底什麼模樣，只隱約看見對方眼鏡片上的光芒一閃而過。

　　然後……然後被強行按到眼睛上了什麼東西。

　　接著，場景就改變了。

　　幽暗的小房間忽然變成了蒼涼壯闊的大漠。韋爾的不遠處一個刀客握緊了手里的刀。

　　韋爾聽到了自己發出的聲音“知道是陷阱你個傻子還是要去？”

　　刀客無所謂地搖頭，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刀劍出鞘虎嘯龍吟。

　　很久很久之後，當沙漠的盡頭快要看不清刀客的身影，才聽到幾乎要從天邊傳來的一句隱隱約約的答案“雖千萬人吾往矣。”

　　韋爾不知道這個故事由何而起，刀客是誰，他又在從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只是憑借眼前的景色就生出了萬丈豪情。

　　因為他能感覺到風吹過衣服，黃沙拍打面頰。出鞘的龍吟聲就在耳邊。

　　手中自己身上俠客的衣料粗糙並不能遮擋沙漠的大風，可他不在乎。在這種場景下無端生出了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

　　臉頰被什麼東西擦過。

　　接著韋爾四周的視线驟然回歸了黑暗。屋內的光源依舊是三台銀白色光芒的電腦。電腦中定格著他最後看到的場景。

　　窸窸窣窣的響聲之後，屋里的燈亮了。

　　韋爾有點兒受不住突如其來的光线，用手遮擋了一下眼睛。

　　左手邊一個聽起來很低沉溫醇的聲音充滿了驚詫，忽然出現“菊花？”

　　韋爾點頭。

　　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线。拿開遮擋強光的手，余笑出現在韋爾眼前的形象完全顛覆了韋爾所有對於宅男的定義。

　　進入房間之前，余樂的形容詞，加上進入房間之後滿地的垃圾。

　　韋爾以為，老大余笑應該是一個落拓不修邊幅的人，穿著簡單又寬松的上衣和沙灘褲。

　　嘴里再叼根煙。

　　可眼前這個余笑帶著有框眼鏡，頭發整齊，衣服一絲不苟。不笑，眉眼刀削一樣立體。用符合穿越的這個文的形容應該是一派禁/欲的味道。

　　這種形象地人會出現在鬼畜/眼鏡里面，會出現在S/M里面。甚至會出現在大公司的高層里面。唯獨不會是一個宅男的角色定位。

　　韋爾對老大的粗狂印象破滅了，余笑也對‘菊花’的外貌大吃一驚。

　　通過游戲里的接觸，他總不自覺想象菊花的模樣神情。

　　符合菊花言的樣子應該是嘴角帶點兒痞氣和小猥瑣，眼睛中充滿靈光的青年。

　　無論如何網絡上的菊花都不應該是眼前這個……充滿侵略性的男人。

　　“朝陽給我打電話說你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

　　兩個人對視一會兒，韋爾率先開口。

　　說完踢了踢腳邊一個碩大的塑料袋，各種膨化食品摩攃發出擦擦的響聲（泥垢了！看病人為毛要帶膨化！？）

　　余笑深吸一口氣伸手捏了捏鼻梁中間，“不是不吃不喝，我忙著做最後的程序調試，沒出門而已，每天的食物攝入很正常。”

　　韋爾用下巴指著地上的方便面盒“比如這個？”

　　“恩。”

　　“別吃了，不健康。”

　　余笑眼神詭異地從韋爾義正言辭地身上掃到了韋爾腳邊的膨化食品堆上。

　　“不-健-康？”

　　義正言辭地人面色越加正直“這不重要。”

　　“哦？”

　　韋爾：=皿=

　　“老大你鬧夠了！”

　　余笑晃晃手上的電話“余樂看我鎖著門不出去，以為我出事了。就告訴了朝陽。朝陽又謊報軍情跟你打電話。你來之前我已經接了朝陽的電話。正好這個最後調試完了，想找人試試最終成果，你又送上門來……”

　　韋爾：=皿=

　　合著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小白鼠一次的啊？

　　“剛才是怎麼回事？”

　　余樂把右手拿著的一個頭盔狀東西交到了韋爾的手里。就是它“帶上的感覺怎麼樣？”

　　“我剛才的時候除了看到東西，聽到聲音。還感覺到風沙，那是怎麼弄地？”

　　余樂指著地面上韋爾踩的一塊玻璃狀地板“是這個作用的。”

　　雖然不明白，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笑意從余樂的臉上一閃而過，接著變成了失落。可無論是笑還是失落，余樂臉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可是也只能這樣了。”

　　“怎麼？”

　　“三台電腦運作的極限就是這23秒。再長機器會崩潰。”

　　“需要再加電腦？幾台？”

　　“一台兩台根本起不了什麼關鍵作用。必須要有媒體企業的支持……運轉機械需求量也很高……”

　　韋爾的眼神越來越亮“組建專門的數據庫呢？”

　　余笑呼出一口氣做到了床上“已經沒希望了……國內相關企業只有劉氏有這個實力專門為一個有可能不成功的項目風投建立專門數據庫。可……已經沒可能了。”

　　劉氏的技術主管偷了余笑的核心技術，並且揚言同行業誰都不許收他。

　　余樂不介意是不是能生活。他真正失落的是，他的心血可能就要這麼被埋葬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