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仙門近些年優秀的弟子都下山歷練去了,所以比試也沒什麼看頭,可是陳容挑戰洛月娥卻賺足了看點。
原因無他,洛月娥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也是昆侖美人之首。掌門弟子,背靠洛家,十足的惹不起。
可是陳容一個初初嶄露頭角的新人竟然敢挑戰她?
實在是讓人好奇陳容的底氣來組何處,畢竟她雖為昆侖老祖的弟子,也不過是一個新人罷了。
梧天在桃花院里喝茶,掌門閒的無事又跑來勸他。
“陳師妹是個好苗子,可是比試台上刀劍無眼的,萬一傷著碰著了可不太妙。”掌門瘋狂暗示。
“無礙,這都講究公平,是師妹自己的選擇,無論什麼後果都要自己承受。”梧天放下茶杯,淡然地開口,仿佛毫不在意陳容的死活,亦或是篤定了陳容不會輸?
掌門一時間莫不清楚梧天的意思。
“好了,你也不要總是往我這里跑,走吧。”梧天揮了揮手,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清高逸世的態度。
掌門微微一愣,恭敬道:“是。”
等掌門走遠了,梧天才眉頭一皺,翹了個二郎腿,白衣紅裳的模樣比桃花還要美幾分,只不過心情卻不是很好,“這個死徒弟真是討嫌的很,陳容那麼有大氣運的人,還由得旁人質疑?”
他冷哼了一聲,站起身駕著仙鶴離開了昆侖往魔界去了。
不過話雖如此說,還是得給陳容准備一身防御力強大一點的法衣,也不用太強,比昆侖里鎮門之寶強一點點就可以了。
梧天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真是機智極了。
等陳容回來再把那幾顆金丹一喂,怎麼著都能夠衝刺幾個階,各種寶物加持著也不見得就比那洛月娥弱了。
陳容再成長一些,就可以攛掇她篡位掌門,這個計劃是在是妙不可言啊。
“我可真機智。”梧天樂呵著在魔界的須彌山下去了,這連綿八百里瘴氣沼澤和迷霧山地不是普通人能夠進的,可是他要找的最重要的一種材料便在這里。
“千年前種的石魃木應該也已經成熟了。”
他輕車熟路地去了深處谷底,可是卻發現自己布的結界竟然都被人毀掉了,而且石魃木也直接只剩下了一個坑,連土都還很新,看樣子就是一個月之內被人挖走了的。
梧天氣的鼻子都歪了,咬牙切齒:“是哪個小賊,竟然偷本座的東西!”
跟在後邊的仙鶴忍不住退了幾步,有些瑟瑟,老祖雖然平日里喜歡裝清高顯得做作了點,可是脾氣起來了那殺傷力可真不是吹的。
“咦,這是巧啊。”一道聲音響起。
梧天眉宇間一冷,看著不遠處一棵樹頂上居高臨下站著的黑袍男人忍不住蹙眉,那人一聲黑緞子華服,長發如瀑,一身衝天的魔氣。
“你果然還是入魔了。”
林秋勾了勾嘴角,仿佛是在嘲諷梧天一如既往的愚蠢:“是啊,可是我又能有什麼選擇呢?天不渡我,你也不渡我,我便只有成魔了。”
梧天哼了一聲:“心術不正就別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林秋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心術不正嗎?
蓬萊藥山。
陳容和白汐分開之後,就跟著君幼安上了禁地找早芹花。
蓬萊禁地諸多,陳容跟著君幼安一路進了蓬萊小境中的菏澤小境,名字很是好聽,不過進去之後卻發現只不過是一片荒蕪的荷沼罷了。
天空灰蒙蒙的,飄著細雨,地上的泥土也黏糊糊的,很讓人壓抑。
“這地方真是名不副實啊。”陳容躲開了地上的水坑,一身衣服都已經濕了,頭發貼著額頭有些不舒服。她掐了個避水訣,可是毫無反應。
君幼安笑了笑,今日穿了身簡單利落的勁裝,“是這樣的,我很少來,因為這里有些危險,若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來冒險呢。”
她又提醒道:“這里用不了法術,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陳容皺了皺眉:“我知道了。”
“你不覺得和我一起在雨中漫步也算是詩情畫意嗎?”君幼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陳容嘴角抽了抽,原諒她並不覺得。
“往前就是第一道坎了。”君幼安收起臉上輕浮的笑意,眸光掃了一眼前方的平地。
那里草地長得很好,新綠色一片由深到淺,連綿的幾乎看不到邊際。
相比於這邊的荒蕪,那邊簡直是美的不行了。
“怎麼停下了?”陳容問了一句,放眼看過去也沒看出任何的端倪之處。
“那里不簡單啊。”君幼安回頭看著陳容茫然的神色,指著草地上的凸起處解釋道:“諾,你看那里,有東西。你以為為什麼這里草地那麼肥沃,還不是屍體養肥的。”
君幼安以為陳容應該是經驗豐富,沒想到竟然跟個小白似的,不由得有些好笑。
“這里不是蓬萊的小境嗎?”陳容納悶道,蓬萊不至於那麼多人都死在這里吧?
“蓬萊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入口罷了,這個地方其實是在妖界,很多妖族為了得到仙草前仆後繼的來,也有碰巧進來的人類。”君幼安踢了踢腳下的石子:“蓬萊的人很少來這里的。”
“就像是昆侖的小境,也會有別的入口。”
陳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先過去吧,你看著點。”君幼安笑了笑,絲毫沒有把面前的危險放在眼底的樣子。
她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當君幼安踩上草地的時候,草地上的草竟然都瘋狂的顫動起來,搖曳著似張牙舞爪的惡手一般,涌長著想要去抓住君幼安的腳踝,可是她卻輕而易舉地躲過了。
踏著步子輕巧的躲閃,竟然很快就到了中間,對陳容招了招手:“草都是幻象而已,你看到有紅色小花的地方就是入口了,注意安全哦。”
說罷在凸起的地方突然躥出一根巨大的樹根的時候,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天地間空曠安靜下來。
只有那根樹根在如大蛇一般涌動著,想要訓著氣味找出那個闖入者。
“嘖。”陳容摸了摸下巴,臉上有些凝重:“我怎麼覺得沒那麼簡單?”
系統這時候安撫道:“別慌,我剛看了一下,這里其實就是一個陣法,那樹根只能在規定的地方活動,而這個陣法里有五個是死穴,有三個是活穴。”
陳容接收到系統發的圖之後,心里安定了不少,君幼安倒也沒有坑她。
她就按著圖安安穩穩地走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入口,數根在自己身邊掃來掃去很是可怖,可她終究是毫發無損的進了第二坎了。
“喲,居然比我想的快很多啊。”君幼安才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了陳容出現,不由得笑了一聲,眼里光芒一動:“挺不錯。”
陳容笑了笑:“運氣好。”
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竟然是在一個湖泊前,身後是白茫茫的霧氣看不見來路了,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可是沒有下雨。
湖泊很大,不知道有多深,在湖邊往下看只見渾濁的湖水,平靜如一潭死水一般。
“這里又應該怎麼過?”陳容完全沒有半點頭緒。
她就是太少來小境了,所以經驗不夠,往後她一定要多多實踐才行。
“你有什麼發現嗎?”陳容問系統。
“這下邊的東西根本探測不出來。”系統也有些疑惑:“我能感受到下邊有一個龐然大物,很危險,可是具體是什麼卻搞不太清楚。”
君幼安在湖邊走了幾步,蹲下來捻了些濕土在鼻子下聞了聞,嘶了一聲,站了起來,“這里可不是那麼好過的啊。”
“怎麼?”陳容走了過去,聞到了一股說不上來的腥臭味。忍不住覺得窒息,這味道就比較刺激了,“可能是死魚?”
“嗯。”君幼安點了點頭,雖然不相信,可是也沒有否認陳容的猜測,“荷澤小境每一階都是原來這里的景物,不過後來這里經受了不好的事情,境界破碎成了六個坎境,所以成了死亡之境。這里怨煞之氣很重的,每個地方都不會簡單,我們得謹慎行事。”
“這里是要渡水過去,我們想想能有什麼辦法吧?”君幼安對陳容道。
陳容如今也處於被動位置,只能盡量的去出力,便點了點頭:“好。”
君幼安沒有和她提這里的事情,她自然也沒有興趣追問,反正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得到早芹花便行了。
別的也不是太重要。
君幼安拋出一張白紙,白紙頃刻之間化作了船只落在了水面上,突然水里尖嘯一聲,一大片烏泱泱的東西全部涌了過來,船也被腐蝕的沉了下去。
“這下邊竟然有怨靈這種東西。”君幼安似乎有些意外,不過眼底卻壓抑著喜悅,“真是難得啊。”
陳容在書上看到過怨靈的記錄,不過也沒想到自己真能夠遇見那麼多,這些怨靈簡直都活的跟食人魚似的了,連船都吃!
“我剛才看到水底的是什麼了。”系統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凝重。
“是什麼?”
“大鵬鳥。”系統如實相告:“很大很大一只,看起來是一只挺厲害的妖獸,沒想到竟然被吃的只剩下骨頭架子了。”
“你別嚇唬我。”陳容心情突然沉重了起來。
“是真的!你沒有聽錯!”系統激勵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遠方的苟且,你可以的,加油!”
陳容:“……”
她覺得自己其實不是很可以。
蓬萊仙島。
白汐把藥方傳給了侍女,對水君夫人道:“水君身上的傷勢積累的太久了,一時半會兒要根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第一步先保護要肝髒,免得病灶移了位置。”
“是啊,他這病原先還不嚴重,也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虛弱,如今竟然已經昏迷不醒了。”水君夫人嘆了口氣,一臉愁容,這段日子的焦灼愁的她頭發都白了幾根。
而那些來看病的一個個都束手無策,也是實在到了沒辦法的程度,才拿著以前的恩情厚著臉請了白汐。
白汐拿出一套銀針,鋪陳在桌子上,選了一根最細的拿白布擦拭了一下,“並非是簡單的受傷。”
她的語氣淡淡地,可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哦?”水君夫人眉頭一皺,有些不理解陳容的意思,“難道我夫君的病另有隱情?”
房間里其他人都屏息凝神的聽著,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有人竊取了水君的元神靈力。”白汐抬眸直視著水君夫人,神色有些凝重,眼底也帶了些疑惑:“夫人可以好好想想,水君病後有沒有什麼發生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什麼啊……”水君夫人面色蒼白的想了想,最後干脆頹然地坐下了:“他自己去獵妖獸,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從那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了,凡事都是一如既往的……”
“母親忘記了,父親受傷之後小妹就回來了嗎?”有人突然開口:“小妹不是給父親吃了什麼昆侖丹藥?我看她這次回來就性情大變,如今父親都這個樣子了。她居然還能不聞不問,實在是荒唐!”
白汐一聽這話眉心忍不住緊緊地皺緊了,手里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怎麼可能是幼安做的?”水君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我知曉你們兄妹不和,可也不能這麼汙蔑你親妹妹。”
“我院子里的下人親眼看到她奇奇怪怪的做法,跟魔界的人似的,你還不信肯定會後悔的。”
這里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焦躁了起來。
白汐放下銀針:“君幼安似乎是變了。”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隱隱有了點頭緒,畢竟要竊取元神靈力是很難的事情,水君這幅模樣顯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水君,蓬萊島主,做這麼忤逆的事情還能夠不被任何人發現確實不容易。
君幼安之前一直住在昆侖,很小時便離開了。
她曾經和君幼安關系不過,那孩子靦腆內斂,她這回見到只當是對方性子開朗活潑了些。
而且她和君幼安上回見面對方正突破了玄階,如今卻隱隱到達了地階邊緣,實在是不可思議。
最重要的是,白汐的直覺向來很靈驗。
“她現在人呢?”白汐剛才說話的那個男的。
“我怎麼知道,她整天神出鬼沒的,誰知道她在哪里?”男子憤憤不平地開口,很不滿母親偏袒君幼安。
有人道:“聽說是帶著陳容去菏澤小境了。”
這事竟然把陳容也搭了進去。
白汐臉色一變,君幼安和陳容半點交情也無,哪里會一起去出生入死?
這事情肯定是有端倪的,她正想要拋下這里的事情離開去菏澤小境,可是這時候下人把藥端了上來。
“谷主可以施針了。”下人道。
“哎喲,你們就是想太多了。”水君夫人還是不肯相信:“這半點證據都沒有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你們畢竟是兄妹。你妹妹說明日最遲下午便能回來,到時候當面說。”
白汐聽了水君夫人的話,看著面前黑乎乎的藥湯,鼻尖縈繞著苦澀的藥味。她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件事……興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莫須有的事情怎麼可能是真的?當務之急還是水君的病要緊。
“把藥喂下便可以開始了,我施針的時候會布一個結界,你們都先出去吧,萬萬不要打攪我。”白汐叮囑道。
那邊陳容一籌莫展之際,眼睜睜地看著君幼安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個銀白色的葫蘆,對著湖邊念了幾句咒,水里就像是沸騰了一樣。
無數黑色東西撕心裂肺地尖叫著涌了過來,化作了黑煙盡然收進了葫蘆里。
“你也太厲害了。”陳容由衷地夸贊,她原先倒是沒覺得君幼安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可是如今發現她的經驗真的很足。
若她如今還在昆侖肯定是能與洛月娥平分秋色的存在吧?
陳容這麼想著干脆就把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你不打算回昆侖了嗎?”
“回不去了啊。”君幼安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看陳容突然沉默了,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在哪里修煉都是一樣的,而且我答應了母親要多陪她。等父親身體恢復後我便會出去歷練了。”
“也是。”陳容認可地點了點頭,對於君幼安這種程度的人而言,自己的能力很快便能獨當一面,也不是很需要人教導了。
君幼安看著源源不斷的黑煙,眼神里閃過一絲怔忪:“而且回去也沒什麼用,我師傅已經死了,還是魂飛魄散的那種。我也沒有同門,我是他唯一的徒弟。”
“嗯?”陳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君幼安的師傅肯定是昆侖的大能吧?也沒聽說誰死了啊?
君幼安轉過頭直視著陳容的眼睛:“我師傅他年齡其實很小,可是很厲害,說起來還是你的師兄呢,可惜他被老祖親自斬殺了。”
陳容心頭一跳,沒有那麼巧合吧?
“我師傅,叫做……遲。”君幼安垂眸,眼底有些迷茫:“單名一個遲字。”
陳容不清楚往先那些紛紛擾擾,想了想只能嘆了口氣,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便吧。”
君幼安噗嗤一聲笑了,挑了挑眉,覺得陳容的情商真是有些著急,不過她木訥的模樣竟然和她師傅犯蠢的時候有些相似。
“他其實……”君幼安突然頓住了,有些悻悻的撇開了眼眸,其實他已經重生了。
她親自促成的。
不過這個秘密還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那你豈不是會怨恨老祖?”陳容想到這一茬便脫口而出。
“當然啊。”君幼安絲毫不避諱地承認了,“所以我就把你拐來這里了,本來我是想讓你在這里待個百八十年的,不過嘛,這里靈力都沒有,那時候你可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陳容一噎,仔細看了看發現君幼安臉上半點說笑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清醒認真的可怕。
陳容郁悶不已:“他做的事,你為什麼要找我呢?”
“你正好撞上來了而已。”君幼安嘟囔了一句:“我一時間也沒法兒對老祖做什麼,而且報仇的事情,也輪不到我來做。我只不過是想讓他不舒坦,他不舒坦我就舒坦了。”
君幼安正好收完怨靈,站了起來拍了拍裙擺上沾染上的泥土,對陳容道:“你也不用很擔心,我確實會帶你去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並且讓你安安全全的走出去。說到做到啊。”
陳容真是信了她的邪。
“我現在該怎麼辦?”陳容面上沒有動作,可是心里卻彎彎繞繞想了很多了,她自己要出去也難,而且回頭也回不了了。
這就很難受啊……
陳容再一次唾棄自己的防人之心!
“你別怕,如果她對你出手,我一定會出來救你的。”系統信誓旦旦道,也想到了陳容所想的問題:“如今你先裝作怕她,我們見機行事。”
“可是你怎麼救我?”陳容納悶極了。
“我如今已經歐氣滿滿了,我隨隨便便出來一個都是跨次元的厲害角色好不好,根本不受這里的靈氣約束的。反而你們都沒有靈氣,我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打敗這個女人呀。”系統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陳容點了點頭,抬眸看著君幼安:“好,我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我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
陳容苦澀地笑了笑。
君幼安一勾嘴角:“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她再次丟下紙船,可是這次去沒有沉下去,並且安安穩穩地落在了水面上,她先進去了,回頭看著陳容,陳容脖子一梗乖乖地上去了。
如果她能夠回到昨天晚上,一定不會打開門讓君幼安進來,一定不會吃那口夜宵。
她真的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你該別是想要毀掉我吧?”陳容有些不安,試探著詢問。
君幼安突然曖昧一笑,手摸上了陳容的胳膊,不懷好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毀掉你呀?”
陳容抖了抖,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嫌棄,躲開了她的手往船後邊挪了挪,小船輕輕地蕩在水面上。
君幼安嘖了一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對你的來歷還真的有點意思,在搞清楚之前一定不會傷害你的。而且……”她眼底有期待:“你之後說不定還會感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