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日常任務獎勵是魔力翻倍和五百積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丹藥和法寶附加,可謂是十分良心了。
“我覺得這很像是你變著相給我送經驗。”陳容深沉道,眉頭一松:“不過我很喜歡。”
系統哼了一聲。
陳容當即設下了結界開始衝擊境界,同階的魔族一般都比旁的妖族或者是仙族厲害,可是所承受的雷劫也是格外的凶殘恐怖的。
歷年來無數魔族死在了苛刻無情的雷劫底下。
當然,這對開掛選手陳容是毫無威脅可言的。
“這是什麼景象,如此嚇人?”侍女們嚇得止步於此。
魔侍們端著食物盤碟來正殿,可是卻被擋在了結界外,疑惑之際抬頭便瞧見大殿之上凝結了厚重的烏雲,吞了山峰如同一只大手一樣壓了下來。
還伴有雷鳴錯雜和鳳鳥啼哭之聲。
“方才見殿內只有少主一人,想必是少主在渡劫吧?”
“這位少主雖然來歷神秘,可當真是厲害啊,若是渡劫成功,我們魔族便有兩位魔尊了。”
……
這邊異樣壯大,居於魔都的人自然都注意到了。
斬天立在廊下:“看樣子魔族又有一番變化了。”
百赤笑了一聲,手里挑著一枚小酒壺,把玩著紅穗,道:“往後我們的主上便是陳容,你覺得如何?”
斬天沒有多大意見,“希望她能夠坐得穩這個位置。”
“可不是?”百赤眯了眯眼睛:“魔族在三界之中本就位置低下,而且還內斗不斷,以往顧及著魔帝在,只在背地里搞手段,如今偌大的魔界由陳容一個黃毛小丫頭坐鎮,只怕是不太平了。”
斬天笑了笑,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此刻已經有很多人聚集在魔宮外了,看到這浩大恐怖的雷劫,都暗自捏了把汗,覺得陳容凶多吉少。
“我還真沒看到過這麼凶的雷劫。”
——真就像是天破了一個口子,要傾盡全力把陳容湮滅在天道底下。
只因為陳容不單單是魔族,還是一個逆天而生的邪物。
“那是什麼?!”
天空上一道龍影盤旋而上,衝碎了烏雲,直接怒吼著直達九霄!
“是龍,難道是……”
“這怎麼可能!”
魔宮底下鎮壓了一條魔龍,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半年前魔龍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陳容進階的這幻影竟然就是那魔龍。
不少人已經後背發冷了。
“轟”一聲,大殿的門打開了。
陳容從殿里完好無損地出來,連頭發絲兒都沒有受損半分,對上一眾趕來的臣子們,從容地從袖口拿出帝鑒盒子,“從今天開始,本尊便是魔族的主,魔宮還是按照往常的規矩辦事,若是有人在本尊眼皮子底下鬧事,就別怪本尊不客氣!”
一字一句都由魔氣加持著,有些修為稍弱的竟然無法抵擋,直接威壓鎮地跪下了。
其余人也不好受,自然都順從地跪下,“吾等誓死效忠魔尊大人。”
陳容笑了一聲,也不讓他們起身:“你們之中肯定有人不服,不過在本尊眼里,區區一個魔界尚且不懼誰人與本尊為敵。”
陳容的話張揚狷狂,一眾人低著頭,即便是心里依舊嘲罵開了,可是卻沒人敢在不知道陳容底細性格時做出頭鳥。
前任魔帝早已留下了詔書,陳容名正言順地繼位,大典便定在了半個月之後。
魔宮易了主,陳容不喜歡太過奢華空大的殿,便擇了隨意軒做了臥房。
正殿只做辦公場所,不過她住在這空落落的魔宮里,竟然還覺得有幾分冷清。
剛開始吩咐人養了許多花草,後來又吩咐人養了許多靈獸,再後來直接養了百來個美人。
終於有人氣了許多——她很滿意。
“你這次好像還沒和我說任務對象是誰?”陳容皺了皺眉。
系統尷尬地笑了笑:“你這次沒有任務。”
——反正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它好不容易回溯了一次,可不能再讓陳容去送人頭了。
“這麼好?”陳容有些難以置信。
系統咳嗽了兩聲:“那是因為你前幾次完成的很好嘛,不過你在這個世界也不能無所事事,就……就走事業线吧。”
陳容點了點頭:“可以,那我這次就專心搞事業,聽從一次你的安排。”
系統忍不住感動了起來,宿主終於有良心一次了。
一轉眼就到了繼位大典的日子,陳容在正殿,十多個侍女圍繞著她,服侍她穿上帝袍,黑色的華袍逶迤於地,環佩脆響,莊肅華貴,頭發上帶了發冠,青絲梳理的一絲不苟。
“可以了。”陳容阻止了要給她上妝的侍女。
“是。”侍女行禮乖巧地退開。
鏡子里的自己身姿修長,五官精致,揚起的黛眉帶著不近人情的冷冽,薄唇微微一抿便顯出了魔帝的威嚴。
系統感慨陳容變化很大,想起她之前被毒死的模樣還是覺得蠻可憐的,也決定了這個世界死都不讓陳容知道和曦薇的關系。
“我總覺得在這個世界輕易的過了頭。”陳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垂飾,隨口道:“每天過著這麼奢侈舒服的日子,真是讓人喜歡。”
“呵呵。”系統冷不丁笑了。
那它倒是不介意陳容再去死一死的。
魔界繼位大典的請帖早就分發了下去。
雖然魔界的存在感越來越低,可是畢竟也是六界之一,再是不濟也是一方顯赫存在。魔帝繼位是大事,所以眾界都派遣了人來祝賀和打探底細。
陳容在魔界尚且沒什麼名氣,在六界之內也是第一次如此高調出現。
陳容立在長階之頂,看著底下廣場上烏壓壓一片的妖魔鬼怪,面色很淡定從容。
“帝君,天界的人來了。”陳容的助理古才提醒陳容。
陳容眯著眼睛看了一圈沒看到哪里有人,疑惑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古才解釋:“天界的人一般是從天上下台的,還沒出現,能夠聽到絲竹之聲,這是那麼多年不變出場方式。”
陳容點了點頭,著實是很有排面。
古才話應剛落,果然見一方飛舟在魔宮前停下,從上走下來一個個衣袂翩飛的白衣女子,手里捧著一個個盒子,儀態從容,祥雲裊繞,香粉鋪面,叫人沉醉。
“仙界三公主前來道賀。”一個粉衣羅裙的女子眾星捧月一般立在長階下。
陳容身邊的人馬上介紹了一遍女子的身份。
“這是天族三公主符月上仙,天帝最喜愛的女兒,自幼嬌慣著,不過也十分知禮儀,從小便美名在外了。”
陳容點了點頭:“公主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請殿內坐。”
符月交付了禮物,好奇地看了陳容一眼,她在天族未曾見過這樣的女子,想和陳容說話,可是今日賓客眾多,便跟著侍女們進了殿。
妖族人來的稍遲些,進了魔宮,最前頭走的是妖族少主,其後是妖族長老。
曦薇詢問長老:“天族這次來的是誰?”
“是三公主。”長老常安回答,捏了捏他的白胡子,“天族不重視魔族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讓三公主來已經是給了幾分薄面。”
倘若真是重視,自然是會讓太子來。
曦薇勾了勾嘴角,長睫抬起,“天族自視極高,自然不屑於與妖魔結交,往前如此,往後也是如此。”
“不過我聽說這一位魔尊十分厲害,性格比上一任魔帝要強勢許多,年紀不大,不過已經是魔尊的修為了。也是魔族除了上任魔帝外唯一的一個魔尊。”
“哦?”曦薇一挑眉,笑了笑:“倒是有些意思。”
這時候侍女也來迎接了,恭敬道:“少主這邊請。”
曦薇一眾人跟著到了主殿,一眼便望見了那位新上任的魔尊,腳步一僵,臉上的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淨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
她呐呐著,“陳容?怎麼會是她,她不是已經……”
長老疑惑地詢問曦薇:“少主,怎麼了?”
“沒什麼。”曦薇的手握緊了衣袖,對於陳容一直是心存悔意的,這台階之上模樣已經出落的十分貌美的女子,確實就是當初那個小丫頭。
她絕不會認錯。
古才恭敬行禮,“帝君,這位是妖族少主,三界第一美人。天賦異稟,不出意外也是未來的妖帝。”
“少主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陳容聽的認真仔細,臉上卻笑的客套,依舊是千篇一律地說辭。
曦薇定定地看著陳容,篤定這就是陳容,有些驚訝——不過是半年,她的竟然修為就已經到了這般地步,而且成了魔帝。
她不知道陳容經歷了些什麼,可是對方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也讓她無法問出口。
陳容有些納悶,面前的女子貌美妖異,銀發如月華一般,尤其是一雙眼眸生的含情,確實是極其難得的美人。
不過看向自己的眼神怎麼不大對?
站在陳容身邊的古才代替陳容開口:“少主可是身子不舒服?”
曦薇回過神,對著陳容漠然的眼神,心頭確實不太舒服,“半年前似在人間見過魔帝,故而有些驚訝。望魔帝莫怪。”
陳容頷首:“無礙,本尊一直在山中修行,從未去過人間,恐怕是你認錯人了。”
曦薇抿了抿唇:“是。”
曦薇進了殿,臉色一直不大好看,常安倒是沒見過自家少主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問她什麼,她也不說,自然有些擔心。
“少主,你可是身體不舒服?”
她轉過頭,看向殿外立在那里不言不語的背影,“你相信人能夠起死復生嗎?”
常安一愣:“那恐怕是神族才有的手段吧?”
陳容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回過頭正好對上曦薇復雜的眼神,一愣,對她笑了笑,遂而撇開了目光。
“這個曦薇似乎認識我?”
系統道:“就算是認識,那認識的也不是你啊。”
“倒也是,應當是和這身子的原主認識。”陳容摸了摸下巴,沉思道:“在這個世界上奪舍這種事情應該不是很奇怪,不過還是不要讓人知道才好。”
“沒錯,所以我建議你藏好自己的尾巴,不要露出端倪了。”系統很是正經地附和。
“當然啊,我可是一直都十分穩妥的。你什麼時候見我出過岔子?”陳容說到這一點不得不吹了。
系統:“你可別打臉……”
大宴開始,陳容坐在上座,身邊是服侍的美姬。
大殿上正是絲竹聲聲,紅裙羅釵的美人們在獻舞。賓客們倒也盡興,只是曦薇一直繃著臉,神游天外。
“主上,再飲一杯吧?”美姬聲音婉轉悅耳,吐氣如蘭。
陳容身子有些酥,手里端著酒杯,杯中是猩紅的酒液,她酒量不好,已經提前服用了醒酒丹,所以也不怕喝醉了,“那便再飲一杯。”
美姬低笑了一聲,看陳容喝完了,又滿上,婀娜輕盈的身子靠著陳容,十分的親密。
在陳容看來美人在側就是魔界的規矩和傳統,她這魔宮工空曠,她心里也覺得是浪費資源,所以那些臣子們進獻了美人,她也來者不拒,一一都安排住下了。
不過卻從未讓誰侍寢。
斬天也站起來敬了陳容幾杯,說了些祝賀的話,陳容面上十分開心,可是心里也只是淡淡的。
“帝君年少有為,真是讓符月欽佩。”符月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陳容,“我敬您一杯。”
“好。”
曦薇置身於這熱鬧之中,可是卻未曾融入這熱鬧半分。
到了晚宴散了之時,美姬攙著已經醉了五六分的陳容回住處,一路上穿過垂著紅燈徹夜長明的走廊,美姬說的笑話逗的陳容笑聲不斷。
“你叫什麼名字?”陳容微醺了,隨手取下美姬發髻上的簪子,“這簪子顏色不適合你,我明日送你一只別的。”
“那便多謝主上了。”美姬粉面帶笑,媚眼含羞:“妾名為雀歌。”
陳容恍然:“哦,本尊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彈琴唱曲都十分了得的雀歌,改日給本尊唱一曲兒?”
“何須改日,今夜便可啊。”雀歌牽過陳容的手,“妾本就是主上的人,主上有何吩咐,妾都會去做的。”
兩人立在了滿樹繁華底下,影子被燈籠拉的很長。
陳容看著雀歌的模樣,恍然間有些看岔了,慢慢地湊近她的臉頰,而雀歌也閉上了眼。
陳容的唇在落在雀歌唇瓣上前一刻時偏了偏,吻在了她側臉上,“你身上用的什麼香?”
雀歌眉頭一簇,緩而又恢復原樣,她們這些服侍人的女子慣常是會些小手段的,而她身上特意帶了催情的香囊。
沒有毒性,也輕易不會讓人察覺出來。
“只是普通的花香而已。”
陳容也不疑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太濃了,下次別搞得那麼濃,怪嗆人的。”
雀歌:“……”
那邊曦薇自落席之後,注意力便沒有移開過陳容,見陳容一離席,也跟著出來了,不過一路上聽著她和雀歌說說笑笑十分親密,心里堵了什麼似的。
立在回廊陰影處,看著陳容立在花樹底下吻了雀歌,又在耳語什麼。手也緩緩地握緊了袖子。
“誰?”陳容察覺到了異樣,目光轉過看到了曦薇,勾唇道:“少主是迷路了嗎?這里是後殿。”
——魔帝和後妃們出入的地方。
“正是。”曦薇斂眸遮擋下眼底的情緒,“我一路過來不曾看見有侍女,所以越走越偏,驚擾的魔帝。”她抬眸,對陳容道:“能否請您帶我出去?”
雀歌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判定曦薇絕對是對陳容別有用心,而且她的美貌也足夠讓她顧及了,扯了扯陳容的袖子,“主上,妾還未給你唱曲兒呢。”
聲音矯揉造作。
陳容本來想著也就是小事,可是雀歌在這邊打斷了她一下,她也想到了原主和曦薇興許有些羈絆,便喚來一個侍女:“帶少主出去。”
侍女恭敬道:“是。”
曦薇抿了抿唇,看著陳容和雀歌一起離開了,如今陳容確實是把自己忘記的一干二淨了。
果然——
陳容對自己的喜歡,不過是因為第一個見到的人是她罷了。
她低嗤了一聲:“你回去吧,我自己出去。”
侍女有些茫然。
隨意軒歌聲響了一夜,陳容自己睡的舒坦,可是卻晾著雀歌碰都沒有碰她,倒讓雀歌十分不甘,一大清早還未等陳容醒來就回自己的住處了。
陳容養了一大宮殿的美人,除了平時紅袖添香之外卻十分有禮數,所以她到底喜不喜歡女子也就成了一個迷。
陳容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宮人早就把賓客們安排的妥妥當當,至於這個主人貴為魔帝,自然不是輕易就能夠見到的。
“雀歌呢?”她梳洗時隨口問。
“姑娘清早便走了。”
陳容點了點頭:“她唱了一晚上歌也不容易,傳本尊的話,賞賜千年靈丹三枚,星羅仙裙三色各一套,妖族的養顏丹一盒,還有天界送的那些飾品都送過去吧。”
“是。”侍女遵從命令下去了,而陳容闊綽的模樣也給足了雀歌面子。
“享樂當下。”陳容呼了口氣,走出門沐浴在陽光底下,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帝君醒了呀。”一道動人的聲音響起。
陳容轉頭看到符月:“公主今日不去魔族玩耍一番嗎?”
符月笑了笑:“自然要去,不過想先拜見帝君。”說著行了個禮,言笑晏晏的模樣讓人完全討厭不起來。
陳容道她是個有禮貌的小丫頭,正好傳了膳食,便道:“公主可用過早膳?”
“尚未。”
符月留下陪陳容用膳,她說話妥帖舒服,陳容賞賜了她許多好玩的東西,飯後就十分知進退地離開。
曦薇隨後便到了。
陳容是真的不怎麼想見曦薇,倒不是討厭她,只是她對自己的試探讓她很頭疼,又不好直接告訴她自己壓根就不是以前那個人。
“女人,真是讓人頭禿啊。”陳容嘆了口氣,懊惱地揉著自己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