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忍不住松開了傅秋引,語重心長地開口:“你這樣是真的像個變態。”
原本浪漫的情緒一瞬間消失的徹徹底底。
“反正我不討厭你。”陳小別扭地說,倉促抬眸看了傅秋引一眼,“我住在第九棟,你住我隔壁,不准再去不夜城了。”怕傅秋引又胡思亂想,問:“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傅秋引抿了抿下唇,老老實實地點頭。
陳容在辦公室里和江七大眼瞪小眼。
還是陳容先沉不住氣:“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待的太久,別人還以為我和你聊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呢。”
“你是重生的?”
“差不多吧,不過我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你呢也不需要有什麼心理上的膈應,我對你而言就是個陌生人而已。”陳容攤手:“而且我也知道你們不夜城的激素出了問題,所以才會想要覬覦第七項激素,我建議你們最好趕緊停下來,不然……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她的內應公孫殷早就已經告知她這件事了。
之前紅紅的產生就是因為不完美的激素,而且還只是偶然出現的,而不夜城大批量投入使用,會產生的後果顯而易見。
“原來如此。”江七解開了心底的疑惑,果然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即便是重生,性格不至於會截然不同。
心底對於原來的姑姑愧疚的措辭也沒有說出口。
“其實我……算了,我走了。”
她其實很期望原本的姑姑還活著。
陳容在江七要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江七回過頭:“什麼事?”
“你和皇甫謹是天定的姻緣,你一定要把握好緣分,不要讓他去禍害別人。”陳容真摯地開口。
江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回見面還是很賺的,就譬如說湖城又白白地添了一個勞動力。
晚上陳小悄悄咪咪找陳容出去聊天談心,順便把自己和傅秋引白天的事情說了一下。
陳容一聽忍不住開始指責陳小了,語氣很不贊同:“你這樣不拒絕也不負責,明明知道人家對你的態度,你還釣著裝傻,你這樣和個渣女有什麼區別?我們好歹認識那麼久了,你就不能學學我嗎?”
“我怎麼了我?”陳小一挺胸脯吹胡子瞪眼:“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每天只知道談情說愛嗎?我告訴你,談情說愛什麼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可以是次要的!”
“你以前說的是,你不需要愛情。”陳容嗤了一聲,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你萬年鐵樹好不容易開花,可不要因為自己作給作沒了。”
陳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嘟囔:“我們不一樣,我就算是和她在一起,那也是很短暫的。”
陳容畢竟是個外人,不知道陳小內心的真實想法。
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望天:“我相信你能夠自己處理好的,我媳婦兒還在等我回去睡覺,失陪了。”
陳小頗有些哀怨地看著陳容的背影,“虐死單身狗。”
日子就這麼有條不紊地過。
相對比於其他城池出現各種問題,湖城雖然是被邊緣化了,但也算是置身事外,獨自美麗。
實力節節攀升。
湖城的修道者也越來越多,藥田也建起來了,煉丹者雖然不多,可是不求太高品質倒也慢慢地走上正軌。
澤水工程也進行的很順利,馬上就要收尾了。
陳容每天帶領著人到處巡巡邏,閒來無事就養養小動物,十分自在。
中午楚姜等著陳容一起吃飯,不過飯桌上卻多了另外一個人——趙妝。
陳容看了楚姜一眼,心道這不會是鴻門宴吧。坐下之後笑道:“伯母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我好早點過來打招呼。”
“伯母?”趙妝哼了一聲,語氣不善:“你現在是要不負責,和我女兒撇清關系了?”
“自然不是,丈母……”陳容正要開口,突然被楚姜踩了一腳,忍住疼心領神會地改口:“媽,我剛才是嘴誤呢。”
趙妝的臉色這才緩和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對陳容道:“我之前一直在不夜城的研究室里帶領著諸多研究人員工作,末日之前就已經開始,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強化體格的辦法。”睨了陳容一眼:“倒是你,隨隨便便就得到了藥劑,還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方法提升體能。”
陳容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丈母娘是夸她呢,還是損她呢。
而且她還是頭一回知道不夜城的那個聯合實驗室帶領者是趙妝,當即熱切道:“你這話就客氣了,如果你想要那些功法,我完全可以給你一份。不過藥劑不行……那是我送給楚姜的見面禮。”
趙妝哼了一聲,不過倒也沒有什麼惡意,“你以為我是為了這事兒來的?我再怎麼糊塗也不會胳膊肘往外拐。我現在已經離開了不夜城,來這里住幾天,之後就要走了。”
趙妝對楚姜一直是否定式教育,可是說到底還是向著楚姜,也打心眼兒里為了她好。
她們這些搞科研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她丈夫就是那麼早早的去世的。
所以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靠的人讓楚姜托付終身。
陳容笑呵呵地接話,得到了丈母娘的認可自然是開心的,那麼也就只差一個儀式了。
“我們沒有經歷過什麼生死,我也不會讓楚姜陷入任何危險的境地,你放心吧。”
趙妝看著陳容年輕又堅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又喝了口水,鼻尖有些酸澀,吸了口氣:“如果讓我知道你只是玩玩而已,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楚姜受不了這麼煽情的場面,夾了菜給趙妝:“吃飯吧。”
趙妝卻搖了搖頭,開始說另外的事情:“聽我說,不夜城出現了很多怪物,那些東西似人非人,威力強大而且毫無理智可言,數量還在增加。這件事雖然隱瞞了下來,可是卻是我們研究人員的過失,後續的事情必須要親自去處理好才行。”
“你們暫時不要去北方,靜觀其變吧。”
陳容側眸看到楚姜握緊了筷子,可是沒有說話,大抵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咳嗽了一聲:“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最擅長的就是收付怪物了,你先在湖城住下吧。”又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皇甫謹一意孤行,到了這種地步,我倒也好奇他會如何收場。等到他支撐不了的時候,就是我們湖城的舞台了。”
“你一定要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們。”
趙妝嘴角抽了抽,發現陳容倒是自信的很。
楚姜也點頭:“沒錯。”想起了和陳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問:“當初在桑市遇到的那兩個怪物,一個是你收付了,另外一個是死在你手里的吧?”
“是啊。”陳容說到這個還懊惱不已,嘖了一聲:“當初剛修行沒多久,實力不濟,如果再來一次,我覺得我可以一手一只小怪獸。”
楚姜垂眸笑了,“做人還是要謙虛點的。”
“這里又沒有外人,媳婦兒你夸夸我怎麼了?”陳容聲音溫柔了許多,眼巴巴看著楚姜,撒嬌的語氣,“我在外邊一定會很得體的。”
楚姜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敷衍:“嗯,你最優秀了。”
吃了飯之後,陳容和楚姜一起回了竹園,而丈母娘就在別處住下了。
“我有件很嚴肅的事情和你商量。”
楚姜脫下外套,看了眼陳容:“什麼事情?”
“我覺得吧,之後肯定會遇到一些危機的,我怕我到時候分身乏術保護不到你,所以你必須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才行。”陳容眉頭微微蹙起,很認真地和楚姜說。
“所以呢?我又不是什麼花瓶,我還保護不了我自己?”楚姜眯了眯眼睛。
“不,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更加強大才行嘛。”說著搬了個小板凳坐下,“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考慮修真快速入門,我寫了一本書,可以給你看看。”
“哦?”楚姜倒是對她寫的書感些興趣,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陳容趕緊顛顛兒把書給她。
楚姜看著手上薄薄的書,嘴角抽了抽:“陳氏頂尖雙修心法。”翻開第一頁,“首先,對陳容說,我愛你。然後給陳容一個熱情的抱抱……”楚姜毫不猶豫地合上書,“陳容,你逗我玩呢你。”
陳容無力反駁:“我是認真的啊,如果你不拘小節,那麼也可以考慮從第二節開始學。”
楚姜將信將疑地翻開第二節,臉色突然紅了,沒好氣地合上:“我看你就是個流氓!”
陳容抓了抓頭發,一臉的為難:“如果你接受不了這種尺度,這書下半冊就比較清水了。”
楚姜再次翻開,後邊的內容確實正常,她都懷疑這後半冊才是正文,是不是陳容故意篡改了書。
陳容本來低頭看書,突然察覺到楚姜的視线,撇過臉對上她狐疑的眼神,忍不住道:“怎麼了?我真是個正人君子啊,你看看我真摯的眼神好不好?”
楚姜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抬起手捏了捏陳容的臉頰,“真好奇你的臉皮是吃什麼長的那麼厚的。”
陳容一本正經地回答:“這可能是天賦。”
又過了幾天。
不夜城終於開始傳來了出現異變的消息,甚至殃及到了周邊的城池,不過卻機智地選擇推鍋給了旁邊也是獨自美麗的寧陽城。
陳小得知的時候忍不住笑了:“這廝真是不要臉,恬不知恥,我們寧陽城會不要臉到出去燒殺搶掠嗎?真當自己那麼大魅力啊。我們的城民可都是要努力修行爭取飛升的。”
傅秋引站在她旁邊笑著頷首。
陳容拿了把扇子搖了搖:“這都不是事兒,反正最後他們知道寧陽城和湖城是一幫的,肯定會很驚喜的。”又抬頭望了一眼日頭:“今天可是澤水工程竣工的日子,等會兒把舍利珠沉下去之後,湖城就和其他勢力都不一樣了。”
這里會誕生出新的、延續生命的資本。
楚姜換了身正式的衣服,在時間到了的時候穿過人群走上台階,一步步走踏上了高台。陳容站在台下看著她,笑著揮了揮手。
楚姜回以一笑。
陽光正好。
楚姜走到了最頂上的觀景台,看著腳下還未合上的人造蓄水池,幾乎是搬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過來。烏泱泱的人群圍繞在底下,氣勢磅礴。
楚姜呼了口氣,把脖子上的舍利珠取了下來,摘下了珠子捧在手心里。
珠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獨特的流光和寒意。
她伸出手,珠子從手里落下,不過眨眼之間便墜入了深淵之中。
陳容率先鼓掌,大聲道:“好!”
其余人的情緒都很高昂。
“我們湖城從今天開始就有純淨的水源了!”
“再也不用節約用水了!”
“城主大人我愛你!”
……
陳容眉頭一皺,無語道:“誰說愛我媳婦兒呢?光天化日的怎麼這麼不講究?”
小久忍不住道:“別人不過是表示自己對老大的敬重,大佬你別那麼認真啊。”
“這事兒沒得說,就算別人是認真的也沒用,這輩子競爭不贏我,下輩子也不可能。”陳容語氣十分囂張跋扈,不過幸好也只是她身邊一圈人聽到了。
這些人在承受狗糧暴擊的同時,也只能捂著小心肝兒腹誹,這人好想打死,可是打不贏怎麼辦?
小久嘆了口氣,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你這樣,是會被排擠的。”
楚姜在高台之上,看著底下,突然開口:“大家安靜一下,我有事要說。”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過也有些在低低議論的。
楚姜在人群里准確的找到了陳容的位置,看著她:“一直以來,城里都有一些關於我和陳容的謠言,我想解釋一下……其實,我確實已經和陳容在一起了。”
眾人:“???”
感情您以為我們還不知道呢?
陳容笑了笑,大聲道:“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嫁給我呢?”
楚姜挑眉:“隨時可以。”
“這個世界真是充滿了惡意。”小久吸了吸鼻子,故作嬌弱:“我走了,我不配和你們站在一起。”
陳小和傅秋引站在一旁看熱鬧。
陳小抬起手遮擋住了頭頂上的太陽,呼了口氣,語氣懶散,“小傅啊,你看看你天上的太陽,像不像昨天你說過要給我做的豬蹄呢?”
傅秋引抬起頭看了一眼,點頭:“嗯,真像。”
眾人:怎麼睜眼說瞎話呢!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