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套房連住了三天,前台一直沒有來催帳,張文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記在張定光的帳上。
這家伙別的不說,倒是夠殷勤,三天兩頭便往這邊跑,即使有事來不了,一出門也是他的司機來接,不得不說真是伺候到家了,讓張文都有些不好意思。
這三天,張文一邊處理著貸款手續的事,一邊陪著何秀芸去打點滴,每一次都是陪她打完了才走,美少婦眼里越來越柔和的密意讓張文覺得累是累,但也值得了。
雖然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沒了,心里有點發酸,但張文也理智地知道不能把孩子留下,不光家里的女人們,自己就交代不清了。
消炎後的第三天終於到了手術的時候,張文刻意一早支開秀秀和敏敏,陳曉萍則是要陪小秋做過來湊熱鬧,總算找到一個最隱蔽的時間來殺人滅口了,唉,希望一切順利。
盡管王東海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這只是一個不疼不癢的小手術,但當何秀芸和醫生走進去的時候,張文心中不由得忐忑,尤其是她回頭時那不舍和幽怨的目光更是讓人心疼,張文差點都有衝動要留住這個孩子。
短短的半個小時,但感覺上卻是度日如年!秒針的每一次轉動就感覺是在壓迫心髒的跳動,難受得讓人覺得窒息。
張文撓著頭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而心里難受,煙一根接一根地抽,也緩解不了越來越強烈的煩躁。
手術室的門只是道薄薄的木門,可為什麼就是聽不見里面的動靜?
異樣的安靜反而讓人更加緊張。
張文的神經已經繃得快斷了,臉上也浮上一層油膩,悶頭直抽著煙,就恨不得把這道門直接踢開。
好一會兒後,門緩緩地打開。
張文像上了彈簧似地跳起來,連忙跑過去,著急地問:“醫生,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
醫生是個中年婦女,有些奇怪地看了張文一眼,難掩調侃的說:“這才懷了幾周,普通的小手術就好了,跟搔個癢差不多,你那麼大驚小怪干什麼?”
她話音一落,何秀芸就從她身後走出來。
頭發顯得有些凌亂,嬌俏的小臉上有些蒼白,布滿了冷汗,看起來很憔悴,她的腳步有些踉蹌,看樣子十分虛弱。
張文一看心疼壞了,趕緊上去扶住何秀芸的胳膊,關切地問:“沒事吧?疼不疼?”
“不疼!”何秀芸臉上頓時有了點紅暈,似乎是不好意思,看著張文緊張壞的樣子,心里感覺到一股暖暖的甜意。
“當然不疼了!”
女醫生的話倒有點多,不過到底是院長親自帶來,她也不敢怠慢,滔滔不絕地說道:“我干這行二十年了,論技術,我說第二,這縣里誰都不敢說第一,再者,這幾天打的點滴都是最好的,會有什麼疼痛?不過我說你也是孩子的媽了,怎麼比小孩子打針還緊張?”
何秀芸的臉頓時紅透了,整個過程確實就是癢了幾下,沒什麼感覺,但到底是第一次上手術台,再加上第一次墮胎,當然緊張了。
一身的冷汗其實不是因為難受的關系,只是太緊張了才會這樣。
張文一看何秀芸眼里隱隱有點哀怨,看起來有點舍不得這個孩子,趕忙幫她披上外衣,轉頭朝醫生問道:“對了,是不是還得開藥呀?”
“不用了,她身體滿好的!”
中年醫生的眼神還是有點奇怪,看了看張文的年紀,說:“不過怎麼是你這當外甥的跟來?有些話得交代一下,但覺得當著你這小孩的面說,有點不太妥當。”
“沒事,好歹我也成家了!”張文將何秀芸扶緊了一些。
“那跟我來吧。”
醫生轉身把張文兩人帶到辦公室,關上門,把情況詳細地填寫在病歷上,這才抬起頭看著何秀芸說:“這段時間你可得忌一下口,太冷的和辛辣的都別吃,盡量吃些清淡、不太油膩的比較好,就像坐月子那樣最好。”
“嗯……”何秀芸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在,第一次懷孕生下的秀秀已經和眼前的小外甥好上了,而這第二胎卻是跟這未來女婿懷上,想想都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還有其他的嗎?”張文一臉認真,把醫生說的話全記在本子上。
“最好補一下身子,條件允許的話,多吃點溫補類的食物,燉點雞湯之類的。”
干她這行的,早已經沒有避諱,繼續苦口婆心地交代著:“最重要的是交代一下你家的男人,一個月內不能行房,就算他強要,你也不能給,知道嗎?落下病根的話就不好了。”
“知、知道!”何秀芸說話的時候,覺得極難為情,家里哪里還有男人?如果非要算的話,最多就是張文這個奸夫了。
“唉,女人得學著愛惜自己!”
醫生的台詞背得很熟,一邊搖頭晃腦地嘆息著,一邊囑咐道:“如果你們不想要孩子,做愛的時候,最好還是戴套吧!不過孩子生完後也沒必要浪費這個錢,做個結扎手術要保險一點,不然墮胎對身體的傷害可是很大。”
醫生的一頓嘮叨把張文兩人念得極端不自在又面紅耳赤,不過張文盡管坐立不安,但倒是起了心思。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做個結扎手術比較保險,起碼以後可以放心地內射,保險套那東西最讓人痛恨了,一戴上根本沒有半點的接觸感,大大地減少你儂我儂時的快感。
話囑咐完了,張文兩人在王東海熱情的歡送下,像逃似地跑出醫院。
醫院外張定光的司機早早地就等著了,一上車,張文立刻吩咐直接回碼頭,出來三天了,家里還有一堆的事要處理。
機關里的司機一般都很聰明,就算不成精起碼也鬼得很,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後,就認真地開起車,一副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是聾子;你們不問話,我就是啞巴的模樣。
不得不說在這個職位上的人確實懂得察言觀色,世故和圓滑是他們保住飯碗的最好本錢。
車子緩緩地開動,張文和何秀芸坐在後車座一直沒有說話。一是因為孩子打掉了,多少有點惆悵;二也是因為有外人在,不好多說什麼。
何秀芸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因為剛才過度緊張而出汗太多,這時頭發都濕了!
張文馬上用紙巾幫何秀芸擦汗,有些心疼地說:“舅媽,你還是說說話吧!起碼說幾句讓我放心一下!”
何秀芸眼神一柔,眼眶里的水霧在輕輕閃動,轉過頭看了看張文,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直視前方的司機,這才壓低聲音說:“小文,你放心吧!舅媽沒什麼事!我都這把年紀了,有什麼看不開的?倒是你別有想法,這孩子,舅媽實在不能要。”
“我知道。”張文說話的時候,握了握何秀芸的小手,眼里盡是關懷和柔情。
何秀芸微微地掙扎一下,見張文眼里的愛意很堅定,心里一軟,身子也沒力氣了,頭順勢靠在張文的肩膀上,怕司機會亂想,便故意說:“小文,舅媽有點累了,借我靠一下吧!?”
“嗯!”
張文點了點頭,感受著美少婦眼里越來越溫柔的情愫,心里早就樂壞了。
看樣子舅媽正在逐漸接受自己,只要自己別猴急,慢慢地關心她,抱得美人歸還不是遲早的事?
張文和何秀芸靜靜地依偎著,彼此的感覺只靠眼神傳遞,已經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偶爾望向窗外的景色,感覺上有一種戀愛般的甜蜜,突然手機響了起來,而且音量很大,一下子就破壞了這美好的氛圍。
何秀芸趕緊直起身,看著張文有些郁悶的表情,嫣然地笑了笑,體貼地說:
“快接吧,沒准是有急事呢!”
“但願吧。”
張文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這家伙是會算命嗎?
好好的氣氛就這樣被攪和了。
自己的手機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不知道是哪個大仙存心打來的!
拿起手機一看,張文頓時愣了一下,竟然是蘇蕊打來。
美女大縣長找自己有什麼事呀?
從第一天認識開始,雖然斷斷續續有聯系,不過大多都是禮貌性的問候,說真的不管是蘇蕊還是李欣然,都是那種過目不忘的美女,放在人群中絕對是萬眾矚目。
無論是蘇蕊的氣質還是李欣然的妖媚,都對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只要性功能正常,相信是個公的都會對她們有所遐想。
張文倒不是沒幻想過能和她們發生點什麼事,只是人家位高權重,家里又擺著個假老公,要是亂來的話,沒准會惹出大麻煩,所以現在連基本的想法都不敢有。
稍微愣了一下,張文還是趕緊接起電話:“蕊姐,你好呀!”
這段時間的傳聞,張家的女人多少也聽說了,何秀芸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吭聲;倒是司機可愛得多,盡管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但也偷聽起張文講電話。
“小文。”蘇蕊的聲音還是那麼安穩,給人一種既有氣質又說不出溫柔的感覺。
“嗯,蕊姐怎麼突然想起我了?嚇了我一跳。”張文知道司機肯定會偷聽,所以故意開起玩笑。
“呵呵,沒事就不能聊幾句嗎?”
蘇蕊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也特別溫柔,讓人會在不知不覺間放松:“你還在縣里嗎?怎麼來了也不打通電話給我。”
“怕你忙就沒打擾嘛!”張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們現在正要去碼頭。”
“這樣呀……”蘇蕊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有那麼著急嗎?我聽小丹說你暈船暈得厲害,怎麼還從碼頭那邊回去?”
“沒辦法,又沒別的路。”張文苦笑了一聲,這暈船的毛病確實讓人頭疼。
“你這兩天沒看新聞嗎?”
蘇蕊的語氣有些調侃,略帶點俏皮地說:“消息不靈通,活該你受罪,現在你從國道那邊走就可以拐回五掛村了,雖然過河的橋還沒修好,但到那里坐竹排回去,你會好受得多。”
“啊,那麼快?”張文頓時目瞪口呆,就連何秀芸在旁邊只聽到一些,也覺得很震驚。
從國道那邊進去的話,可比想象中近得多了,如果路況好,以後要去縣城,開車也就半個多小時。
真沒想到路會從那邊開始修,畢竟那邊的路比較崎嶇,感覺很有困難度,但也是因為原來的破路實在太彎曲,再加上山多修起來麻煩,所以縣里一開會,才會臨時決定從國道那邊修,省時、省力又省錢。
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呀!
以前就五掛村那邊的情況,別說三個月能通車,就算三十年都是一種奢侈,先不說錢的問題,就是十里八鄉的百姓都覺得修了也沒用,畢竟這破地方窮得就算有了公路,也不知道有什麼利用價值;可現在蘇蕊稍一重視,三個月就通車了,張文想想都覺得權力實在太可怕了。
就在張文感慨的時候,蘇蕊那頭也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什麼事,一會兒,才輕聲地說:“你走那邊回去吧,等下我可能要過去看一下工程的進度,一會有點事要和你說。”
“好!”張文這時有些樂壞了,一想到不用受暈船的折磨,臉上盡是喜色,馬上點著頭說:“那我先回去等你,晚飯順便在我家吃就好了。”
“行,我也挺想吃些清淡的。”蘇蕊溫柔地笑了笑,聽著張文高興的語氣,她似乎也被感染了一樣,心里有股喜悅。
雖然不知道蘇蕊要談什麼事,不過張文還是和蘇蕊有的沒的聊了幾句,這才把電話掛掉,滿臉都是興奮的紅暈:“從國道走,去五掛村!”
“好!”司機應一聲立刻調頭,車子緩緩地開上寬敞的國道。
事實證明那幫只會吃飯、喝酒的大爺,這次為了省錢和討好上司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從國道這邊另辟蹊徑是個最好的辦法。
在國道走沒多久就順著路牌往里面一拐,盡管修的路只能容兩輛小車通過,說不好聽點就是普通的鄉村公路而已,但這樣的變化還是讓張文樂壞了,這幫大爺總算做了一件祖宗不被罵的好事!
從國道過去和從鎮里去的距離完全是天壤之別,如果從那邊修的話,沒個半年還修不好,而且路還特別崎嶇;現在這里本來就有小公路,連在一起不僅速度快而且利用率還高,確實是一件造福鄉里的好事。
剛拐進沒一會兒就已經看到鄉村的面貌,盡管路兩旁的沙石地和農田都有些簡陋,郁郁蔥蔥的山里林間,半天才能看到一戶人家,但只是平坦的水泥路就足夠讓張文興奮了,從此通行方便不說,還能告別那種痛苦到極點的折磨。
何秀芸見張文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不由得咯咯地笑起來:“好啦!小文,這時候你還是多認一下路吧!以後來縣里,你就不用坐船去受那個罪了。”
“嗯!”張文興奮地點著頭,眼里除了高興還是高興,如果不是有外人在,真恨不得將何秀芸抱起來親一頓以示興奮。
車子不停地前進,車窗外的景色雖然越來越僻靜,但也越來越熟悉。
大約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就到了小河邊,遠遠地就可以看見工程隊在如火如荼地修著最後的一座橋,只要這座橋一通的話,到時候就暢通無阻了。
張文在來之前,已經先打了通電話給陳伯,最近他的船已經很少出海,所以沒事就在河邊擺渡賺幾個煙錢,閒暇的時候釣釣魚或者打個盹倒也算自在,戴個斗笠、穿個蓑衣往竹排上一坐,確實也是悠哉呀!
“謝了!”張文心情一好,看什麼都好,連帶著和司機打招呼的時候,都很熱情,讓司機有點受寵若驚。
見張文兩人下車,司機這才回過神,趕緊拿著東西追上去:“張老板等等!”
這時何秀芸已經上了竹排,張文見司機追來,馬上回過頭,疑惑地問:“還有事嗎?”
“這是我們局長拿的!”司機將兩只黑袋子遞過去,見張文猶豫,殷切地說:“您收下吧,您要不收的話,我回去就無法交差了。”
“那好。”張文也不問是什麼東西,接過後笑呵呵地說:“辛苦你了!”
“沒事!”司機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這才回身趕回縣城。
小竹排緩緩地行於河流上,新鮮的空氣和樹林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感覺那麼清新,兩旁的景致就像是最美的圖畫,即使是最厲害的畫家也無法比擬這樣的傑作,小竹排帶起的波紋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小村的一切美得讓人有些神魂顛倒。
張文閉上眼睛,盡情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想到只要那座橋一落成,以後就不用坐船出海,那種興奮的心情就猶如醫生告訴你,你得到腫瘤末期,過兩天又告訴你診斷錯了,你想打他一頓,讓他試試化療的滋味,過後又在期待著新生,很矛盾,但其中的喜悅卻是美妙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陳伯看著張文陶醉的樣子若有所思,見何秀芸也有點困惑,不由得問:“芸娃子,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
“是呀!”何秀芸點了點頭,眼里有點欣喜的味道,但也是疑惑不已。
“怎麼了?”
張文回過神來,臉上興奮的紅暈還沒退去,見他們說話時的神情,不由得奇怪地問:“我怎麼了?我這不就只是有點太高興了嗎?”
“你會不會覺得頭暈?”何秀芸站到張文的面前,眼里有些驚喜也有點忐忑。
陳伯也是一臉驚奇,渾濁的老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張文。
“什麼呀?”
張文徹底地糊塗了,自己好好的,為什麼會頭暈?
但他看著清澈的水面,再看看腳下的竹排,頓時驚得喊出來:“對呀,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沒暈船呀?”
“你才知道呀!”何秀芸雖然嗲嗲地嗔著,不過也難掩興奮地說:“小文,你暈船的毛病不會好了吧?”
“不可能!”
張文馬上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地說:“我們去的時候,我又發作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根本沒感覺。就算有那種坐船時的不安穩感,但卻沒有頭暈鬧心的感覺,難道是因為這竹排的關系?”
三人都是大惑不已,不過事實就是張文確定現在一點都不難受,而且在這青山綠水間還很舒服,這真是徹底的怪事呀!
難道在海上暈船,在河里就不會了?
這什麼道理呀!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現在陳桂香已經都在養殖場吃午飯了,家里只有早早歸來的敏敏和秀秀在照顧喜兒,小丹這死丫頭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別說人影,就是毛都沒見到一根!
陳曉萍執意要留在縣里照顧兒媳,看來這頭一個孫子,確實是吃香呀!這樣寸步不離地關照比起親媽都狠。
其實這段時間老是來回地跑,張文覺得負擔有點大了,每次去都住酒店也是個不小的花費,但廉價的小旅店一來衛生太差,二來不太安全又不想住,看來得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了。
有別人在,張文當然是老實得很,不敢亂來,關切地對何秀芸叮囑幾句後,就跑到院子里看書了。
這段時間不能這樣一直墮落,老是沉迷在美人們的溫柔鄉里確實舒服,但要是安逸過頭,哪還有動力賺錢養她們呀?
姐姐和妹妹,敏敏和姨媽,秀秀和舅媽,還有親愛的老媽和可愛的喜兒。
這麼多張嘴得吃飯,一家子的重擔當然全落到張文的身上,雖說她們也能幫得上一些忙,但許多事還是得自己來決定和處理,張文又不是富得流油的有錢人,當然還是不敢太過安逸。
海邊的夏天很奇怪,看似無比酷熱但最難受的其實是空氣里的潮濕和悶熱,坐一會兒就全身是汗,而且海風表面上感覺很涼爽,但只要一吹就會讓人覺得有些疲倦,即使睡眠足夠,但在午後總是容易發困。
“表哥,在看書嗎?”秀秀看張文躺在老樹下看書,馬上殷勤地送來解暑的茶水。
“嗯!”張文感激地笑了笑,溫柔地看了秀秀一會兒,突然問:“對了!秀秀,你還想不想讀書?”
“想呀!”
秀秀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單純的眼里盡是向往,馬上又有點失落地說:“可是我輟學很久。而且我媽的意思是女孩子家不用讀太多的書,現在咱倆在一起了,我估計想去也不太可能!”
張文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笑眯眯地說:“這事我會看著安排,現在已經放暑假,一般的學校都放假了,咱村這是沒辦法,所以才會繼續上課!我已經托林老師買了一些教科書放在小丹的房里,你和敏敏沒事的話,多去看一下吧!”
“表哥,熱嗎?”秀秀眼里有些驚喜,馬上給了張文一個甜美的微笑:“要不要去衝個涼,我看你都出汗了。”
“不用了。”
張文隨手把上衣脫了,一邊享受著午後愜意的慵懶,一邊囑咐說:“晚上蕊姐要來,我要先睡一會兒。你去屋里把我手機拿來,一會兒再叫醒我。”
“嗯!”秀秀一向是個賢內助,立刻殷勤地跑走。
輕柔的海風帶著暖意,吹拂在皮膚上感覺黏黏的,即使再好的精神也無法抵抗這種連續不斷的催眠。
張文書看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眼皮越來越重,索性就把書蓋在臉上,眼一閉來個愜意的午覺。
秀秀和敏敏攜手走出來,兩人一看張文睡著了,馬上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張文的旁邊後相視一眼,本來敏敏一聽讓她讀書很驚喜,想跑來確認,但看張文一睡也乖巧地沒有說話。
畢竟現在整個家都是表哥在操持,雖然看起來他很像不務正業,但腦子里想的事卻是最多、最亂,別說陳桂香很心疼這個懂事的兒子,就連陳曉萍和何秀芸都天天叮囑有機會休息的話,就讓張文多歇息一會兒,畢竟撐起這麼大的家很不容易。
兩個可愛的女孩沒有打擾張文休息,敏敏拿著書坐在桌旁翻閱著,秀秀一看愛人熱得有點出汗,趕忙拿來扇子坐到張文的旁邊輕輕地拓著,動作輕柔充滿愛意,讓敏敏看得都有點嫉妒了。
兩個女孩有默契地交替著,秀秀手酸了就敏敏過去接,一句話都不用說,只是伸手一遞,就知道該換人了。
張文舒服得打起鼾,香甜的夢中完全不知道兩個可愛的小妻子正孜孜不倦地為自己拓著涼風,這無比溫情的關懷,在她們細小的行為中體現,幸福得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