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夜,最浪漫的事莫過於期待午夜十二點的鍾聲響起。
若是在以前,張文不相信這個窮得要命的地方居然也會做這種事,不過很多事情並不是人們想象的那麼浪漫,雖然有些普通的事情發生在合適的時間,也會讓人覺得很夢幻。
坐落於半山腰上的張家祠堂有一口一百多年的大鍾,據說是清朝年間一位富甲一方的張家子弟所捐獻。
這在當時可是轟動一方的大事,雖然他的姓名早已經被人淡忘,但那口老鍾還是安置在張家祠堂,似乎早是這里的一員,在此度過百年的歲月。
原本敲響大鍾是有涵義的,幾乎是每天早上雞鳴時,就會由住在祠堂的老人們敲一次,用來提醒人們新的一天開始。
耕作、漁獵,每天的開始似乎是從這鍾聲開始,當人們醒來時,更習慣古朴的老鍾敲開新一天的序章。
而在特別的日子,例如立春、清明或者中秋,就會敲響老鍾,提醒大家今天是特別的節日,或提醒該是春種秋收的日子,或提醒該提前准備過年的東西。
這口老鍾伴隨這一帶百年的歲月,也經歷時間的流逝,早已經是張家人記憶中最恒久的存在。
時至今日,老鍾經不起歲月的摧殘而變得脆弱,也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人們記憶中每天早上的鍾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每年的年夜才會被敲響一次,告訴人們新的一年又開始。
雖然隨著歲月的變化,有些事情會在你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但同樣的美好卻又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而過年的這一聲鍾聲已經成為五掛村一帶最充滿樂趣的時刻。
張家大宅內,祭過祖後,在張文的提議下,大家全都來到頂樓,在四樓的陽台上一邊品茶吃點心,一邊看著村子那熱鬧的人群。
好幾次小丹都哀求說,想帶喜兒出去玩,不過張文不答應,畢竟都快十二點了,實在太晚了。
陳桂香平時倒不管這種事,不過想了想,認為現在出去確實不安全,也支持s張文的意見,讓兩個小蘿莉在一邊發起脾氣。
村里幾乎沒有高一點的建築物,這一帶又都是坡地或是平地,四層小樓就可以俯視風景,不僅能看到村里熱鬧的景象,更能欣賞到遠處海灘的情景,只見那一波接一波的海浪拍打著沙灘,沙沙的聲音伴隨著那清新又略顯腥味的海風撲面而至,那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潮濕,讓人頓時感覺到冬天時海邊的寒意。
“哥,有點冷。”
小丹在一旁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裹緊身上的棉衣。
“嗯,文叔。”
張曼瑩也在一旁小聲說道:“確實有點冷,要不我們回屋里吧?”
張文仔細一看,發現其他女人似乎也感到寒冷,即使陳桂香沒說什麼,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張文頓時有點心疼,但還是搖了搖頭,溫柔說道:“再等等好嗎?等大年的鍾聲響起,我們再回屋吧!”
“嗯。”
女人們面對張文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沒辦法拒絕張文的要求,雖然有點寒意,但沒有人拒絕,即使是林巧玉也把寶寶安撫睡著後跑上來,雖然大家不知道張文到底為什麼要等這鍾聲,但還是乖巧的沒有多問。
張文悄悄的打了兩通電話後,就把還在收拾東西的何秀芸也帶到陽台上。就在眾女大惑不解時,突然一聲古朴的鍾聲響起來,“咚!”
的一聲巨響,透徹又充滿無比渾厚的力量,聲音瞬間壓過所有的鞭炮聲,傳遍熱鬧的小村,洪亮卻一點都不刺耳,讓人感覺到一種十分滄桑的祥和。
敲響的鍾聲仿佛是天籟之音,傳遍這片它守侯多年的土地、每家每戶的窗戶、郁郁蔥蔥的樹林、大街小巷,飄揚在這片安靜的土地上,告訴著這里的每一個人,新的一年已經到來。
“來了!”
張文聽著那古朴而滄桑的鍾聲,一看時間到了,馬上站起身指著正前方的海灘,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敏敏和秀秀。
“什麼呀?”
小丹頓時有些莫名其妙,其他女人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由得順著張文的手看過去,眼前突然出現的景象立刻讓她們驚喜不已。
原本籠罩在黑暗中的海灘,即使有月光的照耀依舊模糊不清,這時卻突然出現如白晝般驚艷的明亮,鍾聲還在耳邊久久未能散去,海灘上卻突然傳出連綿不絕的“砰!砰!”
聲響,一道道如光柱閃電般的射向夜空,爆發出美麗得讓人窒息的明亮。
“煙火呀!”
小丹頓時跳起來,拉著手舞足蹈的喜兒跑到最前面,痴迷地看著那漂亮的煙火。
一個個煙火在夜空中絢爛綻放著,各式各樣的圖案描畫著如童話般的美麗,感覺唯美夢幻,十分迷人。
眾女不由得看得有些痴醉,一個接一個的煙火不停放著,在海灘的上空幾乎成為一個如童話般的王國,而從小生活在鄉村的她們,哪有看過如此美麗的景象?
而且即使是有,那也只是在電視上,而不是親眼所見。
“表哥,看到了!”
電話那頭的敏敏歡呼道,陳曉萍也在一旁笑得無比幸福。
“哇,好漂亮呀!”
秀秀難得高興得歡呼出聲,這溫順如水的小姑娘在這一刻控制不住喜悅,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快樂,快樂得就像鳥兒在歌唱,讓人心曠神怡。
“繼續看下去,會很美的!”
張文的聲音充滿溫情,一開始就已經囑咐秀秀和敏敏回去後,要找個靠近沙灘的高處觀看。
聽這兩個表妹的聲音同樣驚喜愉悅,而且身邊的女人們面露陶醉,看來他的這番心思總算沒有白費,能在這個溫馨的年夜給她們最大的驚喜。
連續的煙火盛宴,幾乎可以媲美所謂的盛典。
夜空的美麗不僅分享給五掛村的鄉親,就連其他地方的人也趕過來看熱鬧,不過放煙火的地點是張文私人的沙灘,有虎子把守,他們進不去,但能在這偏僻的地方欣賞到這樣美麗的煙火,也不失為一大樂事。
過了半個多小時,轟鳴的聲音、絢爛奪目的煙火,幾乎讓五掛村沸騰起來,小孩子們興奮得跳著、喊著,但煙火總有結束的時候,再美也只是一閃而過的絢爛,當煙火慢慢黯淡時,夜空恢復安靜,即使有些人還戀戀不舍,但光是那美麗的景象就夠讓人沉醉在其中,過多的奢侈反而會變得不太美好。
安靜了一會兒,突然一個黝黑而巨大的架子悄悄架起來,上面纏繞著一根根的鋼絲,長度還超過五公尺,而在失去煙火的明亮後,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畢竟海灘那邊漆黑一片,有些人早就心滿意足地回家,但有些人卻發現到這情況,便想留下來看一下,期待還有什麼樣的好戲要上演。
超過五公尺高的鐵架比起一般的房屋還高許多,雖然是悄悄在進行,但沒多久還是引起不少人注意,更別提位在視线極佳的張家陽台上的張家人。
小丹看到虎子帶著一群人忙著固定住鐵架,馬上轉過頭,期待地問道:“哥,接下來你又要玩什麼呀?”
“丹丹、喜兒,過來。”
張文溫柔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而是、深情款款的看著早已經陶醉不已的女人們,向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靠攏過來。
女人多了,有時張文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八臂金剛或者三頭六臂的哪吒,不然還真有點照顧不過這些女人。
張文的左手摟著張曼瑩,手掌摸著喜兒的小腦袋;右手摟著張少琳,手掌放在小丹的小腦袋上,心想:媽的,不多長幾只手還真不行啊!
幸虧何秀芸生性靦腆,不太習慣在人前親密,而林巧玉也抱持一樣的想法,兩個少婦站在一起,除了羨慕張少琳等人外,也沒說什麼。
張文見狀松了一口氣,給了何秀芸和林巧玉一個歉意的眼神後,吻了張曼瑩才含情脈脈地說道:“好了,千萬別眨眼一雙雙明亮的眼眸閃著柔情望向海灘。
雖然看起來還一片黑暗,不過有幾道人影正拿著火把在架子下走來走去,但隔得有點遠看不太清楚,突然所有人拿著火把全靠向鐵架的方向,倏地大火熊熊燃燒起來,瞬間照亮海灘,明亮得讓人覺得有些刺目。”啊,表哥,我愛你……“電話那頭頓時傳來敏敏驚喜到幾乎瘋狂的聲音,聽起來已經興奮得有點失去理智。”啊,表哥……“秀秀的聲音有點發顫,沒一會兒就能感覺到她開始哽咽,甚至伴隨著低低的哭泣聲。
海灘上那超過五公尺高,十公尺長的鐵架上綁上浸泡汽油的燃料,在點燃的瞬間,火光宛如長龍入海般快速奔騰著,待火焰籠罩著整個鐵架時,眾女才回過神來,看清那巨大火焰組成的三個最讓她們心動的大字:我愛你!
和張少琳的小臉後,看向沙灘的方向,睛呀!”
“嗯!”
眾女人都期待地點著頭,海灘上,只見架子已經被固定好,這簡單的三個字,驚喜的方式,身邊溫暖的懷抱,掌心那讓人迷戀的溫度,這一切的一切是多麼夢幻而唯美,誰都想不到張文會在這個新年夜,用這麼浪漫的方式向她們表白。
即使平日張文色膽包天,但性格沉穩而安靜,很少有這種浪漫的舉動,因此偶爾的小驚喜也會讓她們興奮不已,更別說是這樣的大場面。
“小文……”
張少琳明白張文為什麼要當著陳桂香的面摟著她,當那三個字清晰出現在眼前,深刻烙印在她的靈魂上,令她瞬間崩潰,一種幸福的滋味讓她明白她所受的委屈並不算什麼,而且這種委屈反而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愛的表達。
眾女的眼眶都濕潤了,當張曼瑩第一個淚如雨下時,其他女孩子也控制不住地感動落淚,連站在一旁的林巧玉和何秀芸都眼眶濕潤,看著那無比深情的一幕,擦拭著不想被別人看到的淚水,但眼淚依舊不受控制地流下,因為在這一刻,她們內心的感動和這些女孩子一樣,幸福的滋味彌漫在彼此的心里,雖然滋味不同,但卻一樣溫暖。
女孩們皆哭得梨花帶雨,就連活潑好動的小丹都哭慘了,一邊哇哇大哭,一邊鑽到張文的懷里,淚流滿面地哽咽道:“哥,好看,真的很好看!”
“你們喜歡就好了。”
張文費力地摟著眾女,吻著她們臉上的淚水,溫柔說道:“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嗯!”
眾女皆含著淚點頭,喜兒更是哭得楚楚可憐,挽著張文的手臂,將整賴小腦袋都埋到張文懷里,哭道:“爹爹,喜兒以後一定會孝敬您、一定會好好聽話……”
“嗯,喜兒真乖。”
張文吻去喜兒臉上的淚珠,並抱著眾女,任由她們感動得哭泣著。
張文回頭看著何秀芸和林巧玉不停擦著臉上的淚水,給了她們一個溫柔的微笑,這時根本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彼此的眼神已經足夠傳遞情愫,這種方式反而更加美好、更加溫馨。
沙灘上的火光依舊持續燃燒,不過考慮到夜晚比較寒冷,而且海風相當大,猶豫了一會兒,張文還是連哄帶騙地把一群被感動壞的女孩們哄回屋內,和她們在沙發上卿卿我我好一陣子後,才一一送她們回房間,只是不知道今晚這麼美好,她們會不會感動得睡不著?
女孩們向張文道了聲晚安,就乖乖睡著了,即使內心依舊澎湃,而何秀芸一向早睡早起,熬到現在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何況看著她哈欠連天,張文也很心疼,趁著她去廚房的時候,偷偷和她親熱一下,吻得她氣喘吁吁又吃了點豆腐後,才放她回去休息,而林巧玉因為要照顧孩子,早早就回房,張家大院的熱鬧也算有了個美好的結束。
“小文,看不出來你這個孩子還挺有心的。”
陳桂香坐在客廳內,洗了臉,換好睡衣後,她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用開玩笑的口吻調侃著張文。
“媽,你也在開我玩笑呀!”
張文有點不好意思了,坐在陳桂香的旁邊,喝了口茶提一下神,悄悄瞥了她一眼,頓時覺得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
只見陳桂香隨意披散著長發,在朴素中多了點性感,而她的容貌本就是萬中選一的絕色,這時以素顏示人更有著說不出來的誘惑。
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以前陳桂香有點消瘦、有點憔悴,但現在看起來卻無比美艷,不僅皮膚白晰許多,還充滿水潤,就連舉止都和以前唯唯諾諾的村婦模樣大不相同,讓人有種錯覺,眼前是一個高貴而典雅的少婦。
張文覺得似乎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不太像是沐浴乳或洗發精的味道,而是一種很天然、很清新的芬芳。
張文不禁有些失神,即使陳桂香身上穿著比較厚的睡衣,但依舊掩飾不住她那迷人的身體曲线。
“真無聊,沒有什麼電視可以看!”
陳桂香倒沒察覺到張文眼神的異常,按著遙控器看了一會兒電視,有點煩躁地說道。
“確實,大年夜的節目都差不多。”
張文贊同的點了點頭,趕緊讓心情稍微平靜一下,這時張文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干嘛想那麼多呀?
封建地方的傳統比較多,祭祖是一項,接下來就是守歲,不過不同於其他地方,這里的守歲是家里的長子或長孫和長輩一起守到天亮。
照老人們的說法,這樣是為了徹底趕走年獸,讓這一年過得風調雨順,不讓家里留下上一年的汙穢。
張文是長子,陳桂香是長輩,雖然張文不迷信這種事,不過陳桂香都強調了,張文也只能老實陪著她。
此時已經凌晨兩點,即使屋內有暖氣,但客廳有點空曠,讓人感覺到一點涼意。
張文漫不經心地說著話,看著電視上那些無聊的相聲,不由得哈欠連天,如果不是陳桂香不時提醒一句,張文大概早就睡在沙發上了。
“小文,要不你去洗澡,提一下神?”
陳桂香看張文那麼累,不由得感到心疼,思索了一會兒,關切說道:“洗完到我的房間,剛好今年的一些帳還放在桌上,保險箱的密碼在你那邊,順便把東西都放進去。”
“嗯,媽,你等我一下。”
張文連連打著哈欠,揉著眼睛,跑回房間。
秀秀是個讓人喜歡到想要吞了她的女孩子,乖巧溫順又貼心,即使今天要回家祭祖,但也不忘照顧自己的男人,床頭上早就為張文准備好換洗的內褲和睡衣。
張文拿起衣服衝到浴室內,忍著寒意洗了熱水澡後,才總算覺得精神好了不少,不過等到擦干身體,穿上衣服出來時,還是覺得有點冷。
別墅已經都關上燈,張文在穿過客廳的時候,也只見到一盞暗淡的燈光,他順著走廊走到陳桂香房間的房門前,而房門早就敞開,發出讓人感覺到充滿暖意的暗黃色燈光,在朦朧中有種說不出的溫馨。
只見一張大床擺在房間中央,右邊就是洗手間,不像女孩們喜歡裝飾自己的房間,這房間幾乎沒有豪華的裝潢,雖然沙發、書桌和衣櫃一應俱全,但就沒有其他的裝飾品,卻給人覺得這更像是一個家,能讓人在心靈上感到自然的放松。
書桌上堆滿一本本的賬本,陳桂香正在仔細整理,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便轉過頭,溫柔的笑了笑,有幾分自嘲的說道:“人老了,都忘了是哪一本,你等一下。”
“媽,我幫你!”
張文趕緊跑上前幫忙陳桂香。
房間內多了股暖意,溫度也讓人覺得舒服,這時張文稍微一動,身上都有點冒汗,也可見陳桂香的鼻子上冒著汗珠,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頑皮又有幾分性感。
生意變多,賬本自然也變多,而且一些證件都需要妥善保管,而張文考慮到自己的房間女孩子們都可以隨意進出,即使她們沒有其他想法,但要是一個粗心大意會滿麻煩的。
張文思來想去後,便決定把所有證件和資產證明全都交給陳桂香保管,一來陳桂香滿細心的,請她保管東西不用擔心;二來這樣也不用擔心女孩們,在看到。
_此;?
西時會有所爭議。
兩個堅固的保險箱隱秘地藏在門後,這是張文刻意拜托陳君維進口買來的,防火而且耐用,防賊性能極高,而且重得幾乎連三個大男人都抬不動。
據說這種保險箱在普通的火災中連殼都燒不壞,價格自然貴得離譜,張文是咬著牙才買得下去的!
保險箱的鑰匙只有陳桂香和張文有,而密碼只有張文知道。
張文打開保險箱後,將整理好的帳目和一些資產文件放好後,又拿出自己要的文件,然後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說道:“媽,我怎麼覺得自己搞得像是在做地下工作!”
“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陳桂香看著張文那擠眉弄眼的模樣,笑呵呵地說道:“女人有不吃飯的,但絕對沒有不吃醋的!你看家里一團和氣,但畢竟日子還很長,你的想法怎麼樣,媽不知道,但媽知道這樣的做法是最好的!”
“嗯,謝謝媽!”
張文一抬頭,見衣櫃上有一瓶酒,頓時有些困惑地問道:“媽,你房里怎麼有擺酒?我記得你不太喜歡喝酒啊!”
“你……等一下……”
陳桂香臉色僵硬,看起來有點不自然,她遲疑了一會兒,似乎有點無奈地來到衣櫃前,將酒拿下來放在桌子上。
“這酒好眼熟呀!”
張文拿起酒,頓時覺得很眼熟,那種陶制的酒瓶,小巧又朴素,似乎年代有點久遠,不過瓶子被擦得干干淨淨,但也不難看出有一點髒,而且剛才陳桂香眼底明顯閃過一絲苦笑和幽怨,更讓張文大惑不解。
“是小丹的女兒紅……”
說著,陳桂香不自覺的嘆息一聲。
“啊,小丹的女兒紅呀。”
張文當然知道這里的女孩子出生後,都有埋酒的風俗,只有在出嫁或訂婚時才會挖出來。
秀秀和敏敏的女兒紅他已經喝了,張少琳的女兒紅也偷偷挖出來喝了,以及上次張曼瑩紅著臉拉他進房間時,也品嘗了藏著她愛意的女兒紅,還有她那柔軟的身體。
“嗯,老房子那邊在挖地基的時候,我就挖出來了!”
陳桂香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了張文一會兒,才無奈地嘆道:“反正遲早也是這樣,現在給你也一樣。”
“媽,對不起!”
張文羞愧地低下頭,說道。
“你們都足媽的心頭肉,媽也沒辦法怪你們。”
陳桂香幽幽的嘆息,搖了搖頭,擺上兩只杯子,苦笑又有點自我安慰的說道:“倒酒吧!女兒紅是出嫁的閨女要送給丈夫的酒,但也有一半是出嫁時用來感謝父母。媽想嘗一下滋味,婆婆是做了,不過要想當岳母,看來是沒希望了!”
“媽,你等一下!”
張文靈光一閃,這才想起女兒紅除了獻給丈夫外,另一層涵義是感激父母的養育之恩,便趕緊打開房門跑出去。
陳桂香頓時疑惑不已,等張文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時,已經搬來另一只酒瓶,酒瓶的樣式幾乎和小丹的一模一樣。
陳桂香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瓶酒,眼眶頓時有點濕潤,顫著聲音問道:“這、這是少琳的?”
“嗯,姐姐吩咐我一定要留一半。”
張文使勁地點著頭,走上前,打開兩只酒瓶,房間瞬間彌漫著一股酒香,十多年的陳年好酒有著香醇而動人的味道;讓人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媽,我敬您一杯。”
張文倒了兩杯酒,真誠地看著眼前無比迷人的陳桂香,端起酒杯,有些激動的說道:“您是我見過最偉大的女人,這一杯是姐姐的出嫁酒,兒子感謝您的包容。您放心,以後我肯定會對姐姐很好。”
“女婿敬的呀?”
陳桂香看張文說得那麼嚴肅,不禁開起玩笑來,不過當端起酒杯時,眼底閃爍著淚光,看得出來她仍有點感動。
“是!”
張文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仰起頭把杯里的酒全喝光。
鄉下的老酒永遠是那麼的辣,如同火燒過般流過食道,燃燒著身體,瞬間讓人感覺到一種難耐的灼熱。
“嗯,今天兒子當女婿了!”
陳桂香感動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小臉頓時浮現迷人的紅暈,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更加美艷。
陳桂香捂著嘴咳嗽兩聲,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風韻。
“媽,謝謝您的理解!”
張文有些難受的打了個酒嗝,但還是趕緊端起屬於小丹的女兒紅,把兩只酒杯倒滿後,再次端起酒杯,難掩感激的說道:“媽,您放心,這輩子我一定會對她們很好,我保證不會讓小丹和姐姐受到半點委屈,我會讓她們每一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
“嗯,媽相信你!”
這時,陳桂香有點感動,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自己不幸的婚姻和之前那艱苦的生活,想起那個在記憶中模糊到幾乎消失的丈夫,再看看兒子對那些女人寵溺的態度,眼底竟然不自覺閃過羨慕的光芒。
“媽……”
張文一飲而盡後,這才坐下來。
這時酒意一涌,整張臉變得通紅,不知道哪里來那麼大的膽子,繼續說道:“舅媽和姨媽的事您應該也知道了,兒子不想瞞您,雖然我現在無法娶她們,但我想她們願意和我廝守在一起,我知道您心里生氣也無奈,兒子對不起您。”
“哎,你大了,自己做主就好了。”
陳桂香將酒飲盡後,雙眼開始迷離,或許是她知道這個秘密很久了,已經有點麻木,這時張文開誠布公的一說,反而沒什麼好驚訝,只是想到曾經在自己的祝福下娶進門的弟媳,從小感情就很好的妹妹,都和兒子發生關系,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謝謝媽了!”
張文沉默了一會兒,覺得剛才似乎把話說得太快,好在陳桂香沒有什麼太激烈的反應,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