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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章 並帶有一點瘋狂

末日中的母子 許仙曰過蛇 11017 2024-03-04 18:06

  午夜時分,家里漆黑一片,給人帶來壓抑的感覺。

  從窗戶外面吹進來的冷風伴隨著幾聲喪屍的嚎叫,在客廳里回蕩,顯得很是滲人。

  更滲人的,是書房里正在上演的一幕。

  書房內,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帶來了部分光亮,讓人可以從黑暗中看清目前的狀況。

  趙勇鵬他們一行人都被繩子綁住了手腳關在里面,動彈不得;和之前那副蠻橫霸道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像之前還是個耀武揚威霸人家宅的土匪,轉眼之間就成了滿身傷痕的落水狗。

  若只是這樣,還算好的。

  在書房的地板上,躺著一個雙臂都被割了肉只剩骨頭的男人,看樣子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死了。

  在這具屍體旁的地板上,許多從手臂上割下來的肉混合著血水,就像是屠宰場里被隨意切割的爛肉一樣扔在地上,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李盼玉母女、曹小媚、趙勇鵬手下的那群人,看著面前這具近在咫尺的屍體,一想到剛剛的殘忍過程,都紛紛露出了驚恐和害怕的神色,要不是被堵著嘴,這群人早就大喊大叫起來。

  看著失血過多的屍體,還有地上混著血水的人肉,他們或多或少,帶著驚恐和懼意看向書桌上的女人,也就是我的二姨。

  二姨本身就是個極美的女人,高挑的身材有著最完美的比例,展現了無比的魅力;就算是穿著睡衣坐在書桌上,卻也像是一位美麗的王後坐在寶座上一般,那麼地優雅迷人,窗外潑灑進來的月光有一部分照耀在她的身上,本就白皙的肌膚更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月色光澤,如凝霜白雪一般美麗。

  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女神。

  像二姨蘇玉軒這樣的美人,讓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要靠近。

  當然,也會因為她手上那把帶血的刀停下,更別說她剛剛就是用這把刀將一個人的雙手剔光了肉。

  二姨拿著手上的刀,坐在書桌上,一副悠然的表情,就好像剛剛只是做了一件輕松愉快的事情。

  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眼神在眾人的身上掃視著,觀察他們的反應。

  曹小媚和其他人一樣被捆著手腳,嘴也被膠帶封住,她顯然是被剛剛那血腥的場面刺激到,不顧一切地想要發出聲音,扭動著身體想要制造一點動靜,乞求著能吸引路過的八方神仙來救自己一把。

  畢竟,剛剛發生的事情過於駭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剔光了兩只手臂上的肉,失血過多死在了面前。

  我雙腿顫抖,後背發寒,心底有一股涼意竄了上來。

  怎麼也沒想到,二姨居然能夠這麼輕描淡寫地做出一件血腥殘忍的事情,而且很利落。

  十分鍾……刀疤臉被二姨花了十分鍾的時間折磨致死,我就趴在門縫外看了十分鍾。

  其實,以我的膽量應該是撐不下去的,但奇怪的是,一想到之前趙勇鵬他們的所作所為,那幾個被凌辱的大姐姐,還有這幫家伙對姨媽和媽媽圖謀不軌……種種事情涌上心頭,竟然讓我克服了恐懼,甚至帶著一絲期待看著二姨的行為,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當我看到刀疤臉流血過多死去的時候,竟然還有一股淡淡的……快意?

  就像是親眼看到一個惡人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但又因為那鮮血淋漓的畫面讓我忍不住雙腿發軟,當二姨將刀疤臉手臂上的血管特意挑起來割開,冒著熱氣的血液流到地板上,血腥味從門縫滲出鑽進我的鼻腔,再深入到肺里,我的大腦就感到一陣眩暈。

  刀疤臉的死讓我心中痛快,死去的過程卻讓我寒毛直豎。

  我舔了舔發干的嘴唇,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腦子就這麼亂掉了。

  呆呆地不知道做什麼好,就這樣傻傻地在門縫繼續看著,想要知道二姨接下來會怎麼做。

  “嗚嗚……嗚嗚嗚嗚……”曹小媚被堵住了嘴,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咽聲,雙眼飽含恐懼地看著書桌上的二姨,拼命地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捆住手腳的繩索。

  當書桌上的二姨將目光投向她時,曹小媚就像是卡殼了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緊接著,雙眼中流出害怕的眼淚,拼命地搖頭乞憐。

  她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她不想死,不想和地板上的刀疤臉一樣,被活生生剔肉流血而死。

  “呼……”書桌上的二姨忽然眯著眼睛伸展了一下四肢,同時扭了扭脖子,就像是在享受月光浴一般,顯得很是愜意。

  “真不錯,這些天的郁悶都發泄出來了。”二姨坐在書桌上,優雅地看著他們,臉帶微笑地說:“我現在突然理解一些連環殺人狂了,當人有很多負面情緒的時候,用這種方式宣泄,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說完,她看了看手中沾滿鮮血的刀,又看了看趙勇鵬和曹小媚,還有李阿姨母女。

  母女二人被捆著手腳,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顯得十分無助。

  她們原本唯一的依靠趙勇鵬,此時也和她們一樣任人宰割。

  只不過,和妻女的反應截然不同,趙勇鵬顯得十分鎮定。

  一開始刀疤臉被剔肉讓他產生了幾絲慌亂,臨死前的掙扎也讓他產生了憤怒,可現在,他卻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二姨。

  二姨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深吸一口氣,從書桌上下來,沒有管趙勇鵬和他的妻女,走到胖光頭身前,撕下封住他嘴巴的膠帶。

  胖光頭剛想出口咒罵,一把帶血的匕首就塞進了他的嘴里。

  “你還欠我幾個響頭沒磕呢。”二姨風輕雲淡地說道。

  胖光頭無比清楚地感受到,一把金屬的利器就這樣塞在自己的嘴里,刀身上的血腥味和金屬味彌漫在整個口腔,只要動一動舌頭,自己的唾液就會和血液攪和,形成惡心的液體。

  “你……你……你媽的……有種殺了老子!”胖光頭含糊不清地說,就這樣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即使生命完全捏在對方手上,也不妨礙他最後放一句狠話。

  “不願意磕嗎?”二姨輕輕地問。

  “衣服脫了,把奶子給我看,我說不定心情好,還真給你磕一個。”胖光頭言語之間的怨恨再明顯不過。

  “真可惜。”二姨輕輕地說。

  然後,她把刀從胖光頭嘴里拿了出來。

  再然後,就用這把刀抹了胖光頭的脖子。

  整個過程只花了幾秒鍾的時間,好像這並不是在殺人,而是在閒暇時間殺個雞一樣。

  “咕嚕……唔……唔……”胖光頭瞪大了眼睛,脖子上的傷口噴涌出的血液流了一地,而且還在流著,他的生命也跟著一點一點流逝。

  二姨沒有管別人,一把抓住胖光頭的後領,將他的上半身拉起來,然後按著他的頭往地上狠狠用力。

  “碰——”胖光頭一邊渾身扭動著進行死前的掙扎,熱乎乎的鮮血從脖子上流出,一邊被二姨按著磕了個頭。

  他徒勞地嘗試掙脫手上的繩索,想要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卻怎麼也無法成功,只能被二姨隨意擺布。

  “碰——”二姨又抓著他的衣服後領,按著他的頭,往地上用力磕了一下。

  “碰——”又是一下。

  曹小媚已經被這血腥的一幕徹底嚇傻了,驚慌失措地流著眼淚,整個人縮在角落里不停顫抖。

  趙勇鵬看著胖光頭被二姨折磨,很奇怪,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想看我的奶子?”二姨抓著胖光頭的衣領,冷冷地說。

  胖光頭脖子上的血流到地上,形成一片血泊,被我二姨強按著磕頭時,臉剛好撞在了自己的血泊中,整張臉都被鮮血侵染,顯得十分駭人。

  但是,他被一刀割喉,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垂死前的咕咕叫聲,還有一些夾雜著血沫的氣泡。

  “就你也配嗎?”二姨說完,按著胖光頭的頭部用力往地板上狠狠一砸,砰的一聲,胖光頭的頭就這樣磕了下去。

  二姨這次沒有再拉著他的衣領提起來。

  胖光頭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後,再也沒有動彈。

  我站在門外,手腳冰涼地看著這一幕。

  和剛剛弄死刀疤臉的情況不同,二姨這一次顯得十分暴力,簡直就是一個以虐殺人取樂的變態狂魔!

  二姨面無表情地看著房間里的兩具屍體,就好像兩條人命對她來說就是兩只臭老鼠,死了就死了。

  趙勇鵬的手下們看到二姨蘇玉軒連續殺了兩人,而且是用這種殘忍的方式,讓他們在憤怒的同時又感到無比的後悔。

  早知道這樣,何必要招惹她們,對這一家子圖謀不軌呢?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該你們了。”二姨說著,活動了一下脖子,這幅語氣就好像是在打掃衛生似得,清理了兩個髒東西之後,准備把剩余的垃圾也一並清理了。

  “嗚嗚嗚!嗚嗚嗚!”曹小媚聽到二姨的這句話,嚇得魂不附體,拼了命地想要發出聲音。

  “你在求我不要殺你?”二姨看到曹小媚的這副反應,對她問。

  曹小媚瘋狂地點頭,流著眼淚,乞求地看著二姨,看起來真是可憐。

  “不好意思,事情總得有始有終,殺一個是殺,殺兩個是殺,全殺了也是殺。”二姨面帶微笑,朝她晃了晃手上的刀,“不過,我可以最後一個殺你,畢竟,你是這幫人里,最不討厭的一個。”

  曹小媚聽我二姨這麼一說,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絲微弱希望瞬間破滅,面如死灰地靠在角落,如果不是被膠帶封住了嘴,恐怕會嚎啕大哭出來。

  我捂著嘴,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因為這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震撼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一直給人一種長腿高貴尤物感覺的二姨,居然會像個瘋狂殺人魔一樣,面不改色地殺掉兩個人,而且還說要把這群人一個個地全都殺了。

  這真的是我的二姨,是我母親的姐妹,而不是什麼吃人的妖怪成精了嗎?

  我在心中告訴自己,不是的,二姨不是什麼變態殺人魔,她只是在嚇唬他們,殺了兩個人應該就已經夠了。

  可事實是,我錯了。

  二姨拿著刀,把趙勇鵬的一個手下拖了出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割開了他的喉嚨。

  其他人看著二姨殺死自己的兄弟,除了被刺激地滿腔憤怒之外,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多。

  接著又是一個……

  二姨宛如一個屠夫在工作一般,把趙勇鵬的手下當做待宰的牲畜,專門拖到一個眾人都能看見的位置,熟練地割開喉嚨。

  “撲通——”又是一個人變成了屍體,倒在地上。

  趙勇鵬看著面前的五具屍體,這些朝夕相處的兄弟,此時都成了死不瞑目的鬼,而且他心里清楚,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一塊兒去了。

  “怎麼?有話想說嗎?”二姨看到趙勇鵬的眼神,知道他有話想說,便撕開了他嘴上的膠帶。

  趙勇鵬沒有直接開口,陰鷙地看著二姨,和二姨臉上的微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滿腔的惡毒言語,還有兄弟們被折磨死的憤怒,此時都化作了一聲長嘆。

  “我認栽了。”趙勇鵬看著二姨,一字一字地說道。

  “我真沒想到,你們幾個女人居然這麼厲害。”趙勇鵬說著,全然沒有理會身旁早已經嚇得死去了思考能力的妻女,還有角落里快要暈厥的曹小媚,他表情陰冷地像是一塊寒冰,對二姨說道:“尤其是你,那兩個女的純粹是力氣大、反應快、卻一點技巧都沒有,可你……我沒猜錯的話,你之前那幾招,是和軍隊里的人學的?”

  “差不多吧。”二姨點了點頭。

  “你是軍方的人?”

  “不是。”

  “特殊部門的?”

  “也不是。”

  趙勇鵬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從這些回答中得到了什麼。

  “動手吧,我倒想你看看你有多少手段還沒使。”趙勇鵬平靜地看著二姨,完全不像是個將死之人:“以前在道上混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我既不是死在仇人手里,也不是被那些怪物吃掉,反而是栽在一個女人手上。”

  說出這句話後,一直顫抖著無法出聲的李阿姨瘋狂掙扎了起來,兩眼含淚地看著趙勇鵬,又看向我二姨,奈何手腳被縛,又被膠帶封口,做不了任何事情。

  二姨沒有理會掙扎的李阿姨,和一臉死灰的李沁,她走到一個渾身哆嗦的小弟面前,把他提起來,將刀放在了喉嚨上。

  她看著趙勇鵬,輕輕地問:“你現在後悔嗎?”

  “後悔?”趙勇鵬嗤笑了一聲,竟然顯得有幾分坦然:“有什麼可後悔的?以前是人吃人,一群衣冠楚楚的大老板吃得斯文不見血,現在還是人吃人,只不過換了一群怪物來吃罷了,吃得更狠更直白!老子以前闖得順,沒被吃,如今栽在幾個娘們手里,成了被吃的,就是這麼一回事,有什麼可後悔的。”

  “這樣啊……”二姨點點頭,手一抹,割開了趙勇鵬最後一個手下的喉嚨。

  二姨已經殺了許多人,如今,房間里已經成了一片屠宰場,許多死屍倒在血泊中,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看著還有一絲生氣仍在抽搐,眼中帶著不甘和悔意的手下,趙勇鵬閉上眼,喃喃道:“你先去吧,兄弟,我馬上就來。”

  二姨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殺了這麼多人?

  我只感到頭暈目眩,房間里的血腥味都透過門縫涌進了我的鼻腔,親眼目睹自己姨媽的殺人過程……就算殺的是趙勇鵬這群壞蛋,但這赤裸裸的、血淋淋的過程還是讓我難以接受。

  “他們該死……他們該死的……二姨殺的是壞人……”我這樣對自己說,可在里面嚇得渾身顫抖的曹小媚、李阿姨母女、那一地的死屍,以及他們在的垂死掙扎……都讓我感到後背發涼。

  血腥味已經擴散開來,透過門縫不斷地朝我襲來,讓我感到呼吸沉重,大腦發暈。

  恍惚中,我身後大姨和媽媽熟睡的房間傳來了一些響動。

  “小君,二姐,你們人呢?”媽媽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二姐和兒子不見蹤影,連忙出來看,大姨也跟在後面。

  “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看吧。”二姨的聲音從前面的房間里傳來。

  二姨她知道我在外面看?我呆呆地站在門外。

  這時,媽媽和大姨已經來到客廳,發現了站在書房外的我。

  “小君,你這是……”大姨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聞到了血腥味。

  下一秒,大姨急匆匆地跑過來,媽媽也緊隨其後。

  當房門被大姨一把推開之後,里面的場景讓她和媽媽都寒毛直豎。

  血和屍體,以及刺鼻的血腥味,構成了一幅駭人的畫面。

  而這個畫面的作者,正是大姨的妹妹,媽媽的姐姐,我的二姨蘇玉軒。

  二姨站在屍體和血泊中,她腳上的鞋子沾了許多血,卻毫不在意;手上拿著一把刀,正准備對趙勇鵬下手。

  趙勇鵬的妻女已經被這夢魘般的一幕嚇得面無血色,曹小媚更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縮在角落里幾乎崩潰。

  這四個人,就是房間里除二姨之外的活口。

  “玉軒,你這是做什麼!”大姨被這血腥的一幕衝擊得手都在抖,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突然變成了一個殺人魔。

  媽媽額頭冒出了汗,都來不及問我為什麼會站在房門口,直接用手捂著我的眼睛,可是……我已經看了十多分鍾,此刻遮住我的眼也沒什麼用。

  就算眼前一片黑暗,房間里的畫面卻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腦海里。

  “二姐,你瘋了吧!”

  就算是之前對這幫人有著巨大怒火的媽媽,看到這幫人淒慘無比的下場,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這麼慌張的樣子。”二姨看著大姨和媽媽,用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刀拍著趙勇鵬的臉,對我們問:“難道你們認為,這幫家伙不該死嗎?”

  “該死是沒錯,可是……可是你的這種做法也……”媽媽雖然有點小善良,但也不是什麼博愛的聖母,可當她看到房間里如屠宰場一般的血腥畫面,也嚇得心生寒意。

  “小君,不要在這里了,快,你回房間里去休息吧。”媽媽忽然意識到我還在,急忙忙地想要讓我回到房間里。

  “不用回去了,他已經看了十多分鍾。”二姨的一句話讓媽媽大為震驚。

  媽媽和大姨看著我的臉色,又看了看連她們兩個都覺得恐怖的血腥畫面,大姨簡直不敢相信:“玉軒,你就這樣讓他一直看著?”

  “有什麼關系呢。”二姨無所謂地笑了笑,她把刀子放在趙勇鵬的脖子上,對我問道:“小君,有沒有覺得開心呢,這些壞人被我殺了,是不是有一種痛快的感覺?”

  媽媽在之前遇到居民樓里的傳銷團伙時,就已經動手殺了人,現在看到這樣的血腥場面也只是心跳加快了一些,大體上還算鎮定,除了捂著我的眼,在我耳邊不停地輕輕說話安撫我之外沒有別的舉動。

  但大姨卻激動地多。

  “玉軒你是不是瘋了!?先不說你在家殺了這麼多人,滿屋子都是血!你居然還讓小君一直看著,小君他還是個……”

  “我清醒地很!”

  二姨直接打斷了大姨的話。

  她把殺了許多人的刀抵在趙勇鵬的喉嚨上,眼神冰冷地看著猶如待宰牲畜一般的趙勇鵬,完全忽略了李阿姨母女的掙扎,語氣之中甚至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大姐,你應該不是傻子吧,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我們落到這幫人的手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大姨一時語塞。

  因為就連我都能夠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如果她們沒有制服趙勇鵬這幫人,到時候,以她們的美色,在這群畜生手里絕對是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至於小君……”二姨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他連自己的母親和姨媽都搞過了,難道你們還以為他一直是什麼單純小寶寶嗎?亦情,你這樣溺愛著他,怎麼不干脆把他放到嬰兒車里!?”

  “二姐,你……”媽媽沒想到二姨會突然來這樣的一句。

  是啊……我連自己的母親和姨媽都上過了,早就不是什麼單純的家伙。

  “看好了,小君,你是不是很討厭這個人?”二姨對我說道。

  “什麼?玉軒,你別——”

  我意識到了什麼,用力地把媽媽的手拿開。

  當我重新看到房間里的畫面時,二姨的刀已經劃開了趙勇鵬的喉嚨。

  她的動作利落地如同執行了數千次一般,精准而又優雅。

  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和地上的血泊匯聚成一灘。

  房間里的血腥味更加濃郁,就像一個屠宰場。

  然後只聽撲通一聲,趙勇鵬倒在了血泊中,不停的抽搐。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李阿姨母女崩潰了一般,不停地發出嗚咽聲。

  曹小媚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縮在角落渾身戰栗。

  “玉軒……你……”大姨看著在血泊中不停抽搐的趙勇鵬,眼神都變了。

  “怎麼樣,開心嗎?”二姨站在血泊中,身上的睡衣和鞋子都被鮮血染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對我問。

  “我……我……”我呆呆地看著已經死去的趙勇鵬,還有這一屋的屍體,腦子一片空白。

  開心嗎?好像沒有……不高興嗎?也不是……

  看著二姨臉上的笑容,我忽然有一種奇怪的念頭。

  她真漂亮。

  就算手上沾了血,殺了這麼多人。

  是麻木了嗎?

  自從末日之後,我見過多少具死屍了?

  也不多,也不少。

  很奇怪,現在我覺得二姨一點都不可怕,反而有一種獨特的美。

  當月光從窗外照在她的身上,朦朧光輝映襯著她身上的血跡,有一種詭異的藝術感。

  “小君,回房間里去。”媽媽抓著我的胳膊,想把我帶回房間里,可我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好了,該她們了。”二姨看都沒看地上死去的趙勇鵬,把目光轉向了李阿姨和曹小媚。

  “玉軒,你給我住手!”大姨突然呵斥了一聲,走到二姨面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居然變得這麼瘋狂:“你居然還想殺人?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瘋子了?把刀放下。”

  “她們該死!”二姨用刀指著李阿姨母女和曹小媚,說道:“如果我們落到趙勇鵬手里的話,我們幾個被當做性奴強奸的時候,這三個女的絕對不會救我們,只會在旁邊看著,你信嗎?”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大姨一把抓住二姨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說:“可你殺了這麼多人,已經足夠了,這三個女的把她們丟出去就好,不要再殺人了,這里可是亦情的家,是她和小君的家!你這麼做合適嗎?”

  媽媽又使勁地拉了我兩下,可不知怎麼,我的腿不聽使喚,就像是木樁一樣釘在原地。

  “小君,不要再看了,回房間里去睡覺吧,乖,快聽話。”媽媽著急了起來。

  作為一個母親,她只想讓自己的孩子快點遠離這血腥的一幕。

  “我不想放過她們三個。”二姨緊緊地抓著手里的刀,不讓大姨奪去。

  “我不想你再殺人了,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成為一個殺人魔!”大姨看著二姨的臉,語氣凝重地說道。

  姐妹兩個,就這樣產生了分歧。

  就在她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媽媽拉不走我,就干脆把我的頭一把按進她的懷里,這樣一來,我就看不到房間里血腥的場面了。

  整張臉埋在母親懷里的時候,全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媽媽的心跳是那麼地清晰。

  一瞬間,熟悉的乳香涌進鼻腔,驅散了濃濃的血腥味,帶給我無比的溫柔和安寧。

  一只手正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撫平我被血腥一幕刺激到的內心。

  就在我被媽媽抱在懷中安撫的時候,屠宰場一般滿是鮮血的房間里,大姨和二姨就這樣面對面,幾乎要貼在一起。

  二姨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輕輕地笑了出來:“大姐,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們幾個搶糖吃嗎?”

  “記得,你那時候特別貪吃,連小妹的糖都要搶。”大姨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對多年前的舊事仍然記得:“英楠差點和你吵了起來,我說讓我來分糖,但你不肯,你說我會偏袒英楠……確實被你說中了,誰叫她是最小的呢,當然要讓著一點,可你不願意讓,所以你就說,讓肥燕子來決定那些糖怎麼處置。”

  “是啊,確實是那樣。”二姨點點頭,接著,她對媽媽問:“肥燕子,你說,這三塊糖應該分給我,還是分給大姐?”

  “糖……糖?我……我……我不知道……你們看著辦吧……”媽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二姨的意思,卻沒有給出准確的答案。

  “玉軒,已經足夠了,把刀放下。”大姨說著,再一次試圖拿走二姨手上的刀。

  二姨緊緊地握著刀,不讓大姨拿開,她沒有從媽媽那里得到答案,便對我說:“那你怎麼認為呢,小君?”

  我聽到二姨叫我,下意識地從媽媽懷里離開,一轉眼,又看到了滿是鮮血的房間里,身上染著人血的二姨。

  “小君,你來決定這三個人的下場吧,是放了她們還是殺了她們,我打算讓你來處置。”二姨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對我說道。

  “二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讓小君來決定這三個人的死活?”媽媽無法理解二姨的腦回路,不可置信地問道。

  “因為我好奇啊。”二姨簡直就跟瘋了一樣,做的事情完全沒有邏輯:“我和大姐意見不同,你又不肯做決定,那只好讓小君來了,小君,說說看,你打算怎麼決定這三個人的下場?想讓她們死嗎?還是想讓她們活著?都可以,我真的好奇你會怎麼做。”

  “我……我……”我張了張嘴,卻怎麼也無法把剩下的說出口。

  此時,我看到房間里的曹小媚、還有李阿姨母女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她們的雙眼中飽含淚水、恐懼、還有對生命的渴望。

  那麼可憐的眼神,誰看了都會不忍心。

  “我……我不知道……”我幾乎是由本能驅使著,說出了這樣的話:“就……先讓她們……多活一會兒吧……”

  二姨殺人的血腥過程已經衝擊得我大腦停轉,只剩下了最基本的功能。

  “這樣啊,好吧。”二姨好像有些失望,瞥了李阿姨母女和曹小媚一眼,把刀扔在了血泊中。

  這一舉動,讓大姨和李阿姨母女,以及曹小媚都松了一口氣。

  “沒事吧小君,你怎麼看了這麼久都不叫我們一聲的?是被嚇到了嗎?來,快跟媽媽回房間里去。”媽媽說著,連忙想把我拉回房間里。

  “我也該回去了呢,忙了一會兒,有些累了~”二姨一副很輕松的神態,就好像剛剛只是做了一次閒暇時間的健美操,完全無視了大姨和媽媽的復雜眼神,“啊~身上的衣服鞋子也髒了。”

  二姨看著自己身上沾血的睡衣和鞋子,很隨意地笑了笑,然後在我們的注視中把衣服脫了下來。

  一下子,一具雪白的玉體呈現在我們面前。

  大姨錯愕地看著自己妹妹的裸體,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又該作何反應。

  “肥燕子,你應該還有衣服吧,我去拿幾件穿。”二姨說著,光著身子從滿是鮮血的房間里走了出來,順便把沾滿血的鞋子脫掉,這下子,從頭到腳真正意義上的一絲不掛。

  “衣櫃里有……可是二姐,你這……”媽媽語氣怪異地說。

  “怎麼,難道你們是第一次看我的裸體麼?”二姨一臉平靜地看著我們說。

  “小君,你是頭一次看到我的裸體嗎?”

  “不是……”

  “那不就得了。”

  說完,她光著屁股走進了臥室里,應該是去換衣服了。

  看著房間里一地的鮮血和死屍,還有那件被脫下的睡衣,媽媽和大姨對視著,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錯愕和疑惑。

  “大姐,二姐她是不是……這里出問題了?”媽媽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部。

  “不知道……這……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亂了……我得緩一緩……趕緊收拾一下吧。”大姨也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頭。

  說是收拾,其實沒什麼可收拾的。

  二姨在家里大開殺戒,一口氣殺光了趙勇鵬和他手下的所有人,只剩下李盼玉李沁這對母女,還有一個最近幾天才來的曹小媚。

  二姨殺人的那個房間到處都是鮮血,擦也擦不干淨,洗也洗不掉,媽媽和大姨就決定,干脆搬家得了。

  也不麻煩,直接搬進對面那戶人家就行了,反正原來的主人已經變成喪屍,早就被媽媽清理掉了。

  連東西都不用收拾,我們搬到對面之後,連客廳里被砍了頭的喪屍都沒有收拾,直接走進臥室里睡下。

  在別人的家住下,我還是頭一次。

  媽媽和我睡一張床,二姨和大姨分別睡在不同的房間。

  如果說末日之後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房子問題徹底解決了,隨便找個沒人的房間就可以直接住進去。

  身上蓋著別人家的被子,身下是陌生的床和床單。

  和媽媽睡在一張床上,我終於緩緩從血腥殘殺的震撼中恢復過來。

  “媽媽……我沒事了……”我抓住媽媽為我撫背的手,對她輕輕地說。

  她總算松了一口氣:“小君你沒事就好,我真擔心給你留下什麼陰影。”

  “不會的,我只是……當時……看了十多分鍾,有點嚇到,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對她說。

  媽媽又和我聊了一會兒,確定我的精神狀態沒出什麼問題之後,心中的石頭才落了地。

  “小君,要不,你還是離你二姨遠一點吧,我都覺得她忽然變得很陌生,你二姨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媽媽小聲地對我說。

  媽媽的這番話讓我沉默。二姨這些天實在是太反常,太嚇人了。

  尤其是二姨面不改色地,如殺雞一般殺人的時候,我真是感到害怕。

  “嗯……我知道的媽媽,你放心吧,二姨她……也沒那麼可怕的。”我說著,在床上抱緊了媽媽。

  “唉……”媽媽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真不知道這些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變成這樣子,你二姨她之前就算是給市長當情人,也不至於變成一個殺人狂啊。”

  媽媽想不明白,我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這個話題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媽媽就轉而和我聊上了輕松的話題。

  看來,她真的擔心我會因為今晚的事情留下陰影,刻意地引導我的情緒不那麼沉重。

  “對了媽媽,我有個事情很好奇。”

  忽然,我想到二姨剛剛的話。

  “什麼啊?”媽媽問。

  “二姨說,小時候你們搶糖吃,那最後到底是怎麼分的啊?”我不知怎地,忽然對媽媽她們小時候的事情感興趣。

  “這個啊……”媽媽想了想,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記得,好像是我給解決了來著。”

  “怎麼解決的?”

  “是啊,因為那個糖是我用偷偷攢下來的零錢買的,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吃的,可是英楠……也就是你小姨從我的書包里找到了,她就全部拿走想要一個人吃,你二姨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搶過去,你小姨就和她搶了起來。”

  “然後呢?”

  “然後……然後你大姨過來了,看到你二姨和小姨在槍糖吃,就批評她們調皮不懂事,然後說應該讓她這個當大姐的來分配,但你二姨不肯,因為大姨每次都會偏袒小姨,最後,我看她們一直爭吵,就對她們說,這糖是我用零花錢買的,是我的東西,應該讓我來分配,她們一聽,就同意了。”

  “那媽媽是怎麼分的呢?”

  “媽媽我啊……其實我一開始也是想要一個人吃的,但後來一想,你姨媽她們都是我的親姐妹,如果不分給她們吃的話,有點說不過去,所以,我就把自己最喜歡的糖分了她們一點。”

  “每個人都有份?媽媽還挺大方的嘛……”

  “只是小時候的零食而已,有什麼大方不大方的呢……再說了,如果媽媽我獨占一個好東西,不給姐妹們分享的話,那媽媽豈不是……”

  媽媽臉上帶著笑容回憶小時候的往事,說著說著,突然卡殼了。

  “怎麼了媽媽?”我疑惑地問。

  “咳咳……沒……沒什麼……該睡了……”媽媽說著,飛快地在我嘴唇上親了一口:“這是晚安吻,好了,該睡覺了。”

  我摸著嘴上涼涼的感覺,不知怎地,雖然房間里黑乎乎的,但直覺告訴我媽媽剛剛一定是害羞了。

  就因為剛剛提到了小時候的糖嗎?

  不對啊,糖有什麼可讓人害羞的呢?

  真奇怪。

  女人一個個地都叫人猜不透,二姨是這樣,媽媽也是這樣。

  可是,如果比較一下的話,還是媽媽更好,畢竟媽媽不會突然變成一個變態殺人魔。

  二姨那樣的……實在是讓人感到害怕,我知道漂亮的女人不一定善良,但我沒想到還有可能殘忍,並帶有一點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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