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晏鸞錯愕的看著大巫師的懊惱低喃,他大概也沒想到,三年的時間足以錯過很多的事情,比如她已經得到了新生……
屬於徐婉的現代生活也從她的眼前一一滑過,從幼年到成年,至於那只玉鐲她並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徐家老宅,大概一切早有注定吧。
而那一場場春夢,也漸漸演繹成現實,以前看不清的那兩張臉,她現在終於能看清楚了。
車禍發生時,玉鐲陡生異光,她再次回到了這個朝代,回到了和他們命運羈絆的起點。
至於姜莎莎為何會跟她一起重生,則純屬巧合了。
是的,她是徐婉,也是晏鸞,而此前的晏鸞並不是完整的她,直到她被玉鐲帶回,一切回歸正位。
“嘩啦!”所有的夢境在她確認身份的這一刻,盡然破碎湮滅……
晏鸞醒來時,口中還殘留著苦澀的湯藥味,高燒方退身子還虛著,疲軟的撐起身子看向空蕩蕩的寢居,四處張望著晏璟和晏燾的身影,卻讓她隱隱失望。
“阿鸞!”
永康公主進來時,正看見晏鸞兀自發呆,大喜過望的喚了一聲,就急急走到床邊去探晏鸞的額頭。
“娘,你怎麼回來了?”
她額間還生著虛汗,永康公主取了絹帕輕柔的為她擦拭著,還一邊說道:“你這一病就是好幾日,阿璟傳了書信來,我便帶著親衛隊先趕回來了,感覺可好些了?”
前世的永康公主自始自終都疼愛著幼女,即使一直寄予重望的長子與她相愛了,作為母親的她,在經歷最初的震憤和悲絕後,最終也並未施之阻撓,也便算是默許了。
可惜,在晏璟駕崩後,逃亡異國的王安之卷土重回奪取了帝位,作為太後的永康公主,只落得自盡長樂宮的下場。
看著突然抱住自己泣哭的晏鸞,永康公主覺著甚是稀奇,順著女兒凌亂的青絲,溫聲說著:“我兒怎地這一病,反倒愛哭了呢?”
晏鸞賴在母親的懷里不願起來,明眸浸著泠泠水霧,甕聲問道:“大哥和二哥呢?”
永康公主輕笑了一聲:“他們倆照顧了你幾天幾夜不曾合眼,被為娘趕回去休息了。”
幾天幾夜不曾合眼?
晏鸞無奈的搖搖頭,這樣的狀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她生病時,晏璟都會坐在床頭守著她,而晏燾就默默躲在外邊的窗台下看。
“娘,那個王安之……”
甫一聽到這個名字,永康公主面色微沉,絳唇側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個不要命的,阿鸞不用再想此人了,如今王家尚得勢,且留他狗命一陣。”
廢掉的男人,留著活命也算是另類地折磨了,為此永康公主還特意贊揚了晏璟所做。
晏鸞點點頭,她自然明白王家的權勢,上一世晏璟花了五年的時間才計殺了王雍,將王氏一黨的毒瘤拔除干淨。
即便如此,後來王安之打著為父報仇的名號召集人馬殺回,朝中還是很快就有人響應,讓他順利登上了帝位。
現在她才明白,為何褚雲裳會選擇王安之了。
傍晚時分,晏鸞陪著永康公主用罷了晚膳,晏璟晏燾便趕了過來,大抵是聽聞她清醒了,兩人俱是腳步匆忙,看著昏迷好幾日的晏鸞無恙的坐在美人榻上,兩人終於舒了口氣。
“阿璟阿燾來了?鸞兒這丫頭醒了就找你們倆,正好,你們陪她吧,為娘還有些事務要處理。”
兩人忙恭送母親出了芳華館,再回來時,甫一進門,晏璟懷中便被狠狠一撞,原來是晏鸞撲了過來,抱著他不撒手。
“大哥大哥……”
察覺她纖柔的肩頭在微顫,晏璟以為她還在因為王安之的歹意而害怕,便溫柔的摸著她的頭頂,安撫著:“阿鸞莫怕,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晏鸞沒有說話,只抱著他健碩的腰杆,貪婪的呼吸著他的氣息,直到他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腦海中他落下御馬戰死的畫面才漸漸淡去幾分。
“哼!”旁邊的晏燾懷著雙臂酸酸的冷哼了一聲,晏鸞忙從晏璟的懷中抬起頭,淚眼迷蒙的往旁邊嬌嗔了一眼,轉而投入了晏燾的懷中。
“二哥!”她甜甜的喚了一聲。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出,晏燾還僵直著手臂不敢去回擁她,滿滿受寵若驚的感覺,直到聽見晏璟的笑聲,他才抱住了在他懷里拱的晏鸞,耳根子隱隱發燙。
“阿鸞怎麼突然這麼熱情了?”晏璟也甚是意外。
晏鸞卻不知該怎麼回答,憶起前塵往事,她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他們卻都不記得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抬頭望著晏燾微僵的冷峻面龐,他為了能讓三人重回起點,不惜以血肉焚爐去浸泡玉鐲……
“大哥,二哥……以後,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
此後晏鸞每每想到那日兩人的驚愕神情,便覺得好笑又無奈。
“噗!你是說,你和晏璟還有晏燾……3P啊!”姜福媛艷冶的美眸都泛起了桃心,拽著晏鸞的手腕就忍不住想八卦。
“什麼3P,你能不能用點好聽的詞兒,就這樣吧,人生苦短,難得重來,不能再重復以前的悲劇了。”
姜福媛深以為是,一面吃著琉璃碗中的各式鮮果,一邊色眯眯的笑著:“我早先就勸過你了,現在想通也不遲,難得這麼兩個優質男神,居然都被你給糟蹋了,嘖嘖。”
晏鸞輕哼,勾著丹唇莞爾:“你少吃點吧,怎麼發現你自從去了一趟陪都避暑,食量都變這麼可怕了?”
以前的姜莎莎為了保持完美身材,從來都是節食主義的,她這麼一說,姜福媛正啃著甜瓜的嘴就停下了,打著飽嗝兒微愣。
“咦,你不說我還沒發覺,最近確實貪吃了,總覺得好餓……而且特別想吃酸甜口的。”
晏鸞嫣然巧笑打趣道:“莫不是有了?”
“懷孕?”姜福媛徹底一驚,放下手中的琉璃碗,揉了揉平坦的小腹,臉色是變了又變,最後喃喃著:“不是沒這個可能……”
算算她和元浚的那幾次的瘋狂,確實足夠時間懷上了。
晏鸞愕然,她本是無心的打趣罷了,卻沒想到說中了,不禁挑眉:“是陛下的?”
姜福媛一掌拍在桌上,表情還有些憤懣,狠狠說道:“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這小子,以前算是我看走眼了,還以為是個溫順小綿羊,沒想到竟然是條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