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燾走了沒一會兒,晏鸞還兀自悲傷著,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聲,她以為是晏燾回來了,沒好氣的扯過身邊一個流蘇抱枕擲了出去。
“你怎麼又……哼!”
卻是晏璟站在不遠處,單手接住手中的抱枕,俊美的眉宇間一片溫和笑意,另一只手還端著托盤,最怕他的晏鸞連那聲冷哼都有點沒底氣了。
“二弟說你醒了,喝點粥吧。”
“拿出去,我不想吃。”
晏璟卻恍若未聞,將回紋的漆木托盤放在案幾上,端過琉璃碗攪了攪微微散著熱煙的珍珠粥,遞了一勺到晏鸞的嘴邊,說道:“張嘴。”
不容拒絕的口氣,讓憤恨中的晏鸞愣了幾秒,盈盈秋水的美眸里隱約多了幾分委屈,還有些未散腫的粉唇不情不願的張開,就范了。
直到一碗粥喂完,晏璟掏了手絹替她擦了擦嘴角,溫儒的唇側半勾:“這才乖,生氣歸生氣,不吃東西的話,我會不高興的。”
如果他不高興,她一定會更可憐。
晏鸞粉妝玉琢的小臉頓時有些扭曲,緊咬著貝齒恨恨罵道:“禽獸!”
“嗯。”
晏璟也不生氣,這也不是第一次聽人這麼罵他了,不過以前這麼說的人,墳頭草估摸著都幾丈高了,揉了揉晏鸞青絲凌亂的小腦袋,就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捉過她的柔荑,將那物套在了她的腕間。
挫敗的晏鸞還想再罵來著,卻發現細腕間一陣冰涼,定睛一看登時就愕住了。
“這是我在北疆皇庭得的,瞧著不錯,本來是打算待你及笄了送出來,現在似乎更適合。”
“是當年武帝平定北疆時,從皇庭里得到的寶物,據記載,他將這只鐲子送給了親妹妹。”
晏鸞倉惶從床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下身的疼,握著這只熟悉的玉鐲,想到了李奶奶的話,腦海中一片混亂。
從她在老宅找到這鐲子後,就開始做怪夢了,然後穿越到這里……
細細想來,夢中的場景,和昨晚的一幕幕幾乎可以重疊,而夢中男人們的聲音陌生又熟悉,那一聲聲“阿鸞”似乎早就暗示了一切。
“這個鐲子……那我是……”
被她刻意忽略已久的問題,再次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這場穿越絕非是偶然,那麼如果她是晏鸞的話,之前的晏鸞又是誰?
“在想什麼?當真喜歡這鐲子?看來留他一命倒是值了。”晏璟替晏鸞順了順一頭烏黑的青絲,柔情至極。
晏鸞卻抓住了一個字眼,忙問道:“他?你說誰?”
“是北疆的大巫師,那日在皇庭時,父親言此人妖術了得不能留存欲殺之,他卻將這鐲子獻給了我,讓我送給你,說你會喜歡的。”
他看著發愣焦急的晏鸞,深邃的眸中閃過幾分異樣的光芒。不,當然不止這般簡單,晏璟會留他一命帶回這鐲子,還有別的原因。
北疆大巫師?
她忽而想起李奶奶說曾說:南北朝時期盛行巫術,北疆地區尤為崇敬,而你腕上的鐲子,更是北疆皇族的神物,聽聞天時地利人和際,能扭轉時空。
“還能找到這個大巫師嗎?”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絲古怪,似乎所有事情都是因為這只鐲子而起的,那麼那位大巫師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當然能找到。”
晏璟點了頭,昳麗的俊顏溫和,可是清朗的目光掃過晏鸞的焦灼舉止後,略微沉吟:“阿鸞,上次在褚家,褚雲裳為何突然將你推入湖中?”
晏鸞蛾眉微皺,她怎麼會知道。
“不知,聽嬤嬤說霏素來和她走的近,那日大概是霏促使了她。”
那卞夫人的死是晏霏的心中刺,她恨晏府上上下下的人,尤其是永康公主和晏鸞,她要除晏鸞而後快滿滿的動機,至於褚雲裳大概就是出於貴女間的嫉妒了。
……
初次承歡的晏鸞,在殿中修養了三天,期間每入夜都是三人共枕而眠,起初她是拒絕的,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她被自願了。
畢竟血氣方剛,初嘗情欲,夜里兩人還是免不得對她動手動腳,卻在聽見她喊疼時,適可而止了。
看著兩人褲襠間撐著帳篷,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一連苦了好幾天的嬌靨上終於有了偷笑,氣的晏燾抓住她柔軟的小手就放進了胯間。
擼著兩根滾燙的陽具,直到她兩只小手都被磨到發紅了,苦苦求饒,他們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午夜夢回時,晏鸞看著睡在身旁的兩個男人,不禁有些迷茫。
野史記載,宓陽翁主紅顏薄命,在大哥武帝登基前夜死了,而做了皇帝的晏璟三年後御駕親征山陵崩了,至於晏燾的記載也是在晏璟稱帝之前,就消聲滅跡般。
這三人,在那段記載不多的歷史中,究竟發生過什麼?
……
已是六月初了,鄴城持續高溫不下,宮中褚太後宣了內府掌事,准備帶御駕往陪都避暑,朝中卻出了反聲,褚太後一氣之下杖斃了好幾人。
晏璟和晏燾被晏榮使人緊急召回了淮陰侯府議事,皇莊里就剩晏鸞了。
午後的艷陽酷暑逼人,怕熱的晏鸞就躲在放了冰鼎的殿中不願出去,為了貪那一絲涼氣,還讓仆從將矮榻移到了裊裊冰煙的鼎邊。
沒了那兩個變態環繞,她忽而覺得這日子還是有些奔頭的。一面悠哉吃著涼糕花茶,一面津津有味的翻著坊間小書。
“你倒是會享受。”
晏燾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嚇的晏鸞從矮榻上坐了起來,看著一身簡裝滿頭熱汗的他,錯愕道:“你,你不是回去了麼?”
吩咐仆從去備水的晏燾,脫了外間的大袖衫扔在一旁,棱角清俊的五官微微冷沉,大步走到晏鸞的身邊,腰間的玉組玎璫作響,抽了晏鸞手中的書翻了翻。
“寒山鬼記?你這看書的喜好倒是沒變,府中議事我也不愛聽,回來陪陪你。”
幽幽的目光從書中移開,就掃過晏鸞豐滿的胸前,頓時變的炙熱。
嚇的晏鸞趕忙拉攏單薄的外裳遮擋,她這身齊胸襦裙頗有幾分唐朝的款樣,格外顯的胸大。
瞪了晏燾一眼,就搶回了自己的書,臨了還不忘把自己未穿羅襪的瑩白小腳藏到裙擺下,被晏燾咬過的腳背現在都還有些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