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夜怎麼會來這里?
雪代遙透過條橫空隙,看見桃沢咲夜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正悄悄把門關上。
他看向桃沢愛,想問個究竟,但愛姨也只是搖頭,同樣不知道桃沢咲夜偷摸進來的目的。
桃沢咲夜環視四周一圈,像是累了,直接坐在櫃子前的椅子上。雪代遙嚇了一下,見她直接走過來,還以為被發現了,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桃沢咲夜捶了捶腿,小聲說道:“捉迷藏才三個人,有什麼好玩的。”
雪代聽到這,頓時反應過來,桃沢咲夜肯定是想找個地方躲,所以才躲進這個房間。
他尋思:“咲夜說‘才三個人’,一個是她自己,另外一個是清姬,那還有一個是誰?肯定是個年齡相差不多的孩子。”
今天是老夫人的葬禮,客人可比那次宴會來的多得多,帶家眷過來的人也不再少數,雪代遙一時之間也猜不到是誰。
可只要想到清姬和咲夜陪另外一個孩子玩耍,自己在前邊招呼客人,心情甚是不悅。
他微微直起身子,從縫隙中看出,想聽聽看桃沢咲夜是否會說出點什麼?
但就看她坐了幾秒,像是坐不住的站起,低聲道:“夫人非要我們陪著她玩。那家伙在前面招呼客人,我倆哪有這心思?”
雪代遙臉色緩和下來,心想:“原來是媽媽逼著她們,倒也不怪她倆。我胡思亂想,反倒顯得我不坦蕩,話又說回來,‘那家伙’是指我嗎?”
就聽得桃沢咲夜低喚了聲:“遙。”
雪代遙身子一顫,還當是自己被發現了,可是等他確認的看出去,桃沢咲夜的目光並沒有投向過來。
雪代遙這才知曉她只是內心情動,難以自持的喊出來。桃沢咲夜本就是個內斂少女,非得沒人的時候,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第一次聽見桃沢咲夜喊他遙,平時不是“那家伙”,就是以“少爺”相稱,親昵的直呼名字是從無有過。
雪代遙腦袋再往前探,只為了再看清楚一點,卻見桃沢咲夜嘆了口氣,從旁邊桌上掐了朵花下來,凝視那花半響,突得笑了出來,心想:“這花莖像不像那家伙的手臂,軟綿綿的,連我這個女孩子的手都掙不脫。”
忽得憶起伊始神宮中的種種情景,又想:“他為人很好,從不計較我做的壞事。我知道他不在乎,所以我才那般肆無忌憚。”
桃沢咲夜本想把花插回瓶中,但已經掐斷的花莖,又怎麼續得上?
桃沢咲夜只得把花放在掌心,想道:“他對我那麼好,是否……”她想不下去,把花緊緊握住了,那張臉露出嫌棄的神情,像是發冷般的縮身子,語氣卻透出歡喜,說道:“真惡心。”
可是她隨即嘆氣,坐了下來,捏著那花莖看得出神,久久不語。
雪代遙自然聽不見她的心聲,只是看她一會兒歡喜一會兒嘆氣,又一會兒面帶嫌顏,接著開始哀聲嘆氣,迷惑她是遇上什麼煩心事?
他凝視片刻,還是猜不到,不由啞然失笑,想道:“咲夜變得跟愛姨一樣了,我現在也猜不透她心思了。”
忽覺身子沉重,原來被桃沢愛緊緊裹住,她同樣看向外面,咲夜是她女兒,自然能猜出端異。
就見桃沢咲夜拿起那花,上面是一圈圈的粉色花瓣,她一片片掰著花瓣,這一片說:“清姬。”
那一片說:“少爺。”
臉上糾結之色清晰可見。
桃沢愛都在眼中,身子微微顫個不停,她的心情何嘗不是如此?
可她卻早已下定決心,想:“咲夜對不起了。”
又馬上覺得咲夜這年紀又懂得什麼,可是轉而卻不願意多想了,倒不如通通給少爺,只願討他快活就好。
這個念頭一出來,渾身下上似用不出一點力氣,雙膝軟了不說,那顆心砰砰亂跳個不停,可是卻有難以明說的暢快,整個人完全黏在雪代遙身上。
“愛姨?”
一片黑暗當中,雪代遙看不清周邊,還當是因為櫃中狹窄,桃沢愛憋悶難當,所以貼在他身上。
雪代遙憐惜她,低聲道:“咲夜很快就會出去,多忍耐一會兒。”
說話間,感覺桃沢愛身體火熱,薄薄的修女服根本遮蓋不住皮肉的滾燙,弄得雪代遙也不上不下,腦中雜念紛亂而至,看著外頭思念他的咲夜,又看著櫃中與他歡好的愛姨,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好,櫃中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彼此,免去他一場尷尬,感受懷中的大好暖玉,身體著實不受控制,不得已視线投向外邊,以此轉移注意力。
桃沢咲夜那花已剝到最後兩片,桌上滿是零散的花瓣,聲音已然顫抖,說:“重來重來。”
雪代遙心奇那花最後一瓣是自己還是清姬,怎麼會讓她耍賴重來?
沒等他多想,臉色霎時一變,暗暗叫苦:“怎麼都跟安排好了一樣,總有人往這房間來?”
桃沢咲夜恍若未聞,正待再從瓶中拿一朵花時,突聽見門口不遠的腳步聲,頓時慌了的想:“我怎麼忘記我在和清姬玩捉迷藏了。”
往四周一看,立刻快步往櫃前走來。
雪代遙暗嘆不好,這回完了。
桃沢愛完全裹住雪代遙,身體燥熱一片,內心大喊:“媽媽對不起你。”
可是眼前的櫃門並沒有打開,但卻聽見櫃門開關的聲響。
雪代遙怔了兩三秒,隨即反應過來,這櫃子有兩個,一個小櫃子並著一個大櫃子。
他和桃沢愛自然是躲在大櫃當中,桃沢咲夜肯定是躲進小櫃子里。
雪代遙不由得吁出一口氣,道了聲運氣。
如果桃沢咲夜打開的不是小櫃子,而是大櫃子,看見他和她母親打扮成這樣,一塊在櫃中,那著實是解釋不清的,在被門外人一瞧見,鬧起來,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只怕是難以收場。
桃沢愛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想起後果卻有種難以言說的滋味,抱著雪代遙,心想自己回不了頭,就算給她機會也不願意回頭了,只期盼少爺讓她越墮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