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藤原清姬不相信那下人的流言蜚語,但還是著實被惡心了下,心想:“就連我本人都尚且如此,其余聽信流言的下人,以後又怎麼看我?”
心里想著,怒火焰騰騰的上來。
當即,遣散兩名陪玩的女仆,與桃沢咲夜細細的說了。
桃沢咲夜眨了眨藍寶石般的眼睛,伸手摸了摸藤原清姬柔順的長發,說道:“二小姐你肯定是夫人生的,你們母子倆長得多像啊。”
藤原清姬悶悶不樂道:“弟弟長得可比我像多了。”
桃沢咲夜縱使再不喜歡雪代遙,光是想想他樣子,偶爾也會心跳快上幾拍,無可奈何的想:“他確實生了個好皮囊,說是夫人親生的,恐怕也會有大把的人信吧。”
嘴上卻安慰道:“長得漂亮的人有相像的地方很正常。把頭發顏色去了,別人說小姐你有幾處像我媽媽,難道二小姐你就是我媽媽的女兒了?”
藤原清姬被她這麼一開導,開心了不少,去摸她金色的單邊馬尾,“那咲夜你就是我妹妹了。”
桃沢咲夜笑著去摸藤原清姬的臉蛋,喚了聲:“姐姐。”
兩個人湊在一塊,甜甜的笑起來,如果忽略發色,根本沒有人想到這是對主仆,反倒真像對姐妹花了。
藤原清姬笑了半響,又記起下人們的流言,心道:“那幫下人瞎話都不會編。為什麼就不能編弟弟是我的真弟弟,只不過自小被壞女人拐走了,直到現在才回來。”
往旁邊看時,桃沢咲夜桃花瓣似的秀麗面龐掛著笑容。
藤原清姬想:“咲夜長得也好漂亮,但樣子卻更像我姐姐。我待在她身邊雖然快樂,但不知為何沒有跟弟弟在一起時心跳得很快的感覺。”
再次心煩意亂了,對桃沢咲夜道:“我們去把那兩下人揪出來。”
桃沢咲夜問道:“二小姐你記得她們的樣子嗎?”
“我記得非常清楚。”
兩個人立刻前去,把下人們叫了出來。藤原家下人眾多,不過今天大多在忙老夫人“驅邪”一事,只有少數的下人有空閒忙其他的事。
今天日子特殊,下人們一個個都穿著黑色的裝扮。
藤原清姬讓她們站作一排,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個下人,頓時勃然大怒,讓保鏢將兩個人押了出來。
藤原清姬笑得很美,“你們喜歡背後嚼舌根是吧,我看你們以後還能不能背後說別人壞話。”手一招,便讓保鏢拿了塊大老虎鉗上來。
藤原清姬特意在她們面前夾了夾,問道:“是誰跟你們說這些編排好了的瞎話?”
那兩名下人瑟瑟發抖,藤原清姬挑眉,嫩嫩的手指劃過她們背後的下人們,說道:“你倆說出是誰說的,我就放過你們。”
之前編排過二小姐的那名下人往後一瞧,戰戰兢兢的說:“她……她不在這。”
藤原清姬嘴唇紅潤,輕輕張開道:“那你就是源頭咯!”她本就只是秉著殺雞儆猴的心態,順帶想想能不能再揪出幾個。既然沒有,那就算了。
那名下人面如土色,立刻跪下說:“二小姐,真不是我。”
“那她是誰?”
“她……她……”
那名下人像熱鍋里的活魚,可遲遲不敢說出那人的名字。
藤原清姬只當她在狡辯,一個眼色,兩名保鏢頓時將她拖了出來,老虎鉗冰冷的伸進嘴里,只一拔,染血的臼齒像石子一樣在地上滾了幾圈,滾到了後一名下人腳邊,嚇得她腿都軟了。
藤原清姬覺得有趣,嬌艷的臉上掛滿了笑意,捏起地上的牙齒在後一名下人面前晃了晃,這下人竟然癱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了。
藤原清姬頓覺無趣,心想:“真沒用。看在你沒有跟著說我壞話的份上,就饒你一次。”
轉回身子,那名被拔牙的下人哀嚎著張嘴,就像條被保鏢緊緊攥住的活魚。
那叫聲之淒厲,把隔壁的女仆們都驚動了過來。
村上鈴音剛吩咐廚房准備好飯菜,聽得慘叫聲也趕過來,正好被藤原清姬看到了,她存了嚇嚇村上鈴音的想法,又讓連同的幾名女仆留下觀看,當眾說出了這名下人愛嚼舌的罪狀,目的就是殺雞儆猴。
而之後,便是雪代遙來時看到的場景,村上鈴音與他一一說了。即便沒如此細致,但也將事情說了個清楚。
雪代遙心下狐疑:“我懷疑紫夫人是否為我生母也就算了,她們怎麼知道的那麼快,又有膽子私下來說?”
感覺事態不對,更加堅定了想要得知真相的念頭。
藤原清姬沒有注意到身後雪代遙,殘酷的笑道:“那我也拔顆牙來試試。”
接過保鏢遞來的老虎鉗,插進下人的嘴中,她力氣不大,滑了兩下,好不容易才把門牙清脆的掰成兩半,就著下人哀嚎聲,揚起白膩的脖子,臉上投了一陣笑的光輝,把鉗子遞給桃沢咲夜,“咲夜,你也來試試。”
卻發現桃沢咲夜盯著她身後看。
藤原清姬疑惑的轉過身,就看到雪代遙慢慢走了過來,頓時慌忙的把老虎鉗塞給了桃沢咲夜。
桃沢咲夜滿臉無奈,把低頭了下來,右邊的單馬尾就像被雨水壓下的枝條,“少爺好。”其余下人也跟著問好。
雪代遙看了眼地上在低聲哀聲的下人,她的上嘴唇處已經血肉模糊了,地上是三顆帶血的牙齒。
藤原清姬有些慌亂,生怕給他留下壞印象,卻強自的笑了,無不惡劣的說道:“怎麼了,你又要為下人教訓我一頓了?”
說到“教訓”兩字,腳底板不由自主的癢了,晶瑩剔透的五根腳趾,在木屐輕輕撓著。
雪代遙說:“把老虎鉗給我。”
藤原清姬聽到他的話,身體不受控的就想把老虎鉗給他,一面抬起手,一面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居然在想:“他又要為了下人罰我了?難道要用鉗子拔我的牙?可是好痛又會變得好丑,如果真的要拔,我到底要不要給他拔……”手抬了起來,驀地發現自己已經將鉗子給了桃沢咲夜,他好像也不是在跟自己說話,頓時羞恥的假意捋了捋頭發。